「吃吧!」颜圣家特地选了一颗最饱满通红的草莓给陈琬婷。
「谢谢。」陈琬婷接过草莓,咬下一口,品尝酸甜的滋味。
她满足的表情好像得到天底下最好的礼物,他的心重重一击。
「好好吃。」她吃完整颗草莓,还意犹末尽。
「多吃一点。」他说。
「你也吃啊!」她拿了一颗草莓递给他。
他张开口,「喂我。」
她羞红了脸,「你又不是小孩子,啊!你去穿衣服啦……」
他整个身子靠过来,灼热的坚挺正抵著她的腹部,她低头一看,不禁赫涩地闭上双眸,表情纯洁稚气。
「以前的亚当不是就没穿衣服?我很满意自己的身材,难道你不满意你所看到的?」逗弄她,让他找到一丝情趣。
她不敢睁开眼,拚命推著他,「好羞人,你……你不要在这里啦!」
「那我要在哪里?」她娇俏的脸蛋满是红晕,他轻咬一下她小巧挺直的鼻尖。
「啊!你……你真讨厌!」她吓了一跳,飞快睁眼捂鼻娇瞠道。
「喂我。」他张开嘴巴,用手比了比她手上的草莓。
盯著他异常闪亮的双眸,她拿著草莓的手微抖,慢慢放进他嘴巴里。
他却在她要伸回手时突然咬了她的手指一口,教她心慌意乱。「你……」
「好吃。」他得逞的眸光一闪,双眼如火。
她瞥开视线,却移不走内心的含羞带怯,脸颊酡红如霞。
「你真美!」他哑著声,带著万千伏特电力的黑瞳凝视著她美丽的容颜,一抬头,她就迷眩在他深情的眼底。
「婷儿……」他的吻不断落在她唇上,双手灵活地为她卸去衣物,直到她也跟他一样一丝不挂。他的唇又落到她的颈上、胸前,像一个个热情的印记,宣誓著她是他的。
她抓住他的背,无法清楚地分析为什么此时此刻她一点也不想反抗他。
她只知道,他的拥抱好温暖、好安全,她的思维全被他热烫的气息溶化,她的身体全在他热情的爱吻之下化成一滩春泥,她只容许他进占。
她紧紧攀附他,拱起胸房迎向他态意妄为的搓揉。
他把脸埋进她双乳间,嗅著她的乳香,渴望直线上升到最顶端。他用力握住她的乳房,几乎让她肺部空气一刹那间被挤乾!
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全无气力。「啊……」
血脉急促流动,她的下体热情地流出一股湿滑,沿著大腿淌流而出。她羞红了双颊,觉得自己好放浪。
他深沉的眸光扫向她的三角地带,猝不及防地把她抱上洗手台,拉开她的双腿,更清楚地探向她的神秘。
蜜汁不断从她的花心里涌出,美丽的层层花瓣上闪烁莹光,穴口颤动著。他弯下身,嘴唇用力吸吮她甜美的汁液。
「啊……」
他炽热的舌尖不断戳剌她的脆弱,让她一再分泌出爱液,他尽情地吸吮著。
她娇喘宛转,情难自禁地紧紧抱住他的头,体内的情欲迅速蔓延。
他拾起头,粗嗄地问:「喜欢这种感觉吗?」
「圣……别折磨我了……」
他的高超技巧让她无力反抗,也不想抗拒,那太舒服了,舒服得令她想一直沉沦下去。
他倏地精准地以长指刺进她的体内,惹来她一声惊呼。「啊……」
她深深战栗著,销魂的快感让她逸出愉快的呻吟。
他的气息浓浊粗喘,被她夹紧的手指猛烈抽送。「你还是这么紧!」
他撤出手指,见她无助地扭身,他低笑一声,「小东西……别急,就来了!」
将她的大腿极力掰开,他把鼓胀的男性象徵挤入她的体内深处,她立刻夹紧他的腰身,不要他离开。
两人裸体交缠,他的粗犷映衬著她的白皙,彷彿是天生一对……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陈琬婷是被花香味吵醒的。
一睁开眼,一大束姹紫嫣红的鲜花就绽开在她面前。
「窗外的花很美,给我好心情,我想你也需要。」不曾对女伴说甜言蜜语的颜圣家笨拙地说。
陈琬婷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瞳,整个人欣喜若狂。
她最喜欢花了!他居然在清晨送花给她,这曾是她少女怀春时的梦想,她从未告诉别人,想不到真的有人为她实现了!
她朝他露出一抹灿烂迷人的笑靥,妩媚的表情让他一时怔仲住了,蓦地连耳根都红了。
他竟然也会脸红!陈琬婷的心被扯动了一下,她轻刮著他的脸庞取笑道:「你现在看起来好像关公哦!」
「你敢取笑我,不怕我的处罚吗?」他颇为玩味地盯著她看,两泓深潭映出她娇俏的脸蛋。
脑门一轰,她整张脸红得像苹果,羞怯地别开视线。「这些花好美,是送我的吗?」
「特地为你摘下的。」他紧瞅著她清新出尘的脸庞。
她把花束抱个满怀,闻著花香,顿觉神清气爽。
「你说还有很多花?在哪里?」
他打开主卧室的大窗户,她马上看到怒放的花朵,一阵薰风吹拂,让她的笑容再度扩大。
「我好喜欢这里……」
经过昨夜,他变得更温柔体贴了,她好喜欢他的改变!她放松全身紧绷的神经,完全把烦恼扔在脑後。
他注视著她,明亮的双眸不再是愁苦悲凄、孤苦烦忧,她像重生般舍去了多愁善感,充满了笑意盈眸,眸子里闪烁著波光潋滥,熠熠生辉得几乎要令人睁不开眼。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早餐我准备好了,我去端来。」
当香喷喷的早餐端上来,她才知道自己饿了。
他有一手精湛的厨艺!皮蛋瘦肉粥、海带汤以及甜点草莓冰,每一样她都竖指称赞。
她忍不住偷偷打量他,他有霸道的浓黑剑眉,炯炯有神的似潭黑眸;被他眼眸一扫,她没有一次不悸动的。
他表面上虽然专制,常干涉她的一举一动,实际上,他是在保护她的安全。
她本来不能理解的,但在这座小岛上,在两人世界里,她慢慢喜欢上他霸气里带著的柔情款款。
从小,她就此别人更渴望爱,更想汲取安全感,而他,让她全部拥有了!
只是,他是高高在上的企业家,她是微不足道的市井小民,他们可能有末来吗?更何况在他眼里,她只是个标好价码的床伴,不会有更好的评价了……
想到这里,陈琬婷敛下眸,收起欢乐与笑容。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金色余晕布满海面,美得扑朔迷离。
陈琬婷从海里走出来,莹亮剔透的水珠沿著她的秀发滴落,往下滑向她的连身泳装。
剪裁大方的泳衣看起来十分端庄,却将她的优点完全显露。
均匀没有赘肉的美腿,不盈一握的纤腰,白皙无瑕的肌肤,像掐得出水似的,随著款摆行走间逸出妩媚与纯洁兼具的魅惑气息。
她走到沙滩上休息,脸色疲劳,心中却填满无限满足。
夕阳映照著蓝色海面,深浅不一,晕染出七彩华丽的光影,陈琬婷漾出一朵笑靥。「好美的景致!」
看海,一直是藏在她心底的一个冀盼,但是她没有料到,她居然能看到这么美的海,帛琉的海!
是他带她来的,他给了她无数惊奇,让它过了这一生里最幸福的时光!
她很感谢他,真的很感谢……
陈琬婷被大自然神奇的彩笔迷眩了,这么壮阔的美景,她忍不住看呆了。
直到天色昏黑,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第六章
回到小木屋,陈琬婷推开房间的门,颜圣家像冰雕似地站在门口。
「是你?」她有点吃惊,却只表现出淡然一笑。
「你不是说只游一小时就回来了?」颜圣家危险地眯起黑瞳,瞪着陈琬婷无辜怡然的脸蛋,一双手因心底剧烈的翻腾怒滔而在身侧紧握成拳。
「难得能到这里来游泳,当然要游够本。」何况,像她这种贫民,大概再也没有出国的机会了。
颜圣家狠狠瞪了陈琬婷一眼,谴责她的欺骗。「你以为我对你好,就可以跟我说谎?」
「我只是一时忘情,这应该不是什么大罪吧?」好不容易有独处时光,她很珍惜这得之不易的时间,想让混沌的脑子清醒清醒……
她在学习适应没有他的日子,一个月的交易已快接近尾声,她发现自己愈来愈离不开他,她好惶恐,好担心,她必须逼自己赶快习惯!
「但你却让我在家里苦等,又怕一出去找你会跟你错过!」颜圣家紧紧盯着陈琬婷,表情十分严肃。
心弦不由得一震,陈琬婷逃避着颜圣家的眼神,她怕自己会恋上那两泓注满深情的眼瞳,再也无法脱离……
「是吗?」陈琬婷故作漠然而疏离地说:「我游了一下午,想先进去冲个澡,有事晚点再谈,好吗?」
闪进门,她直入房间,反手正想要上锁,颜圣家却迅如猛龙地直冲而来。
她那事不关己的表情彻底惹火了他!他为她担心,她竟毫不领情,还将他一片好意当成垃圾?
想到此,滔天怒火席卷而来的颜圣家将陈琬婷压在墙上,封住她的嘴,刚强的身躯紧紧箝制住她的娇躯。
她湿润的身体泛着冷香,秀发垂在胸前,随着她呼吸起伏,刺激他雄性感官,胯下的勃发霎时充血,他强迫她启开檀口,霸气地吻遍她的芳香甜美。
她的娇躯止不住地狂颤,他的气势太猛,夹带着雷霆万钧,像一团激情烈焰焚烧着两人,让她慢慢脱离了理智。
顺着欲焰,他湿润的嘴唇往下滑,缓慢地在她的粉颈间流连,他的动作益发狂野,粗糙的指腹滑入她的泳衣里,覆上她的乳房,激烈地抚摸、掐挤,像是在发泄莫大的愤怒。
连他也不清楚,他是在气她的不在乎,还是在气自己的太在意……
隔着单薄的衣料,他突然低下头狠狠地吸吮她的乳尖,引来她强大的战栗。
「啊……不要!」她嘤咛一声,激烈地喘着气。
颜圣家阴鹅而危险地半眯起眼,不理陈琬婷的拒绝,拉扯着她的泳衣并狂烈地吻着她。「我可以宠你,可以给你舒适的环境,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
他放开她,粗暴地箝制她的下巴,让她迎上他悲伤深沉的眼。
陈琬婷双眼圆睁,颜圣家痛苦的表情狠狠撞进她的心里。
她的眼中泪光隐现,颤抖地说:「我知道你对我好,因为我是你的床伴,你这一个月饲养的宠物……」
「不对!」颜圣家非常认真地凝视着陈琬婷,「你对我的意义不只如此!」
陈琬婷的心里因为他的话,陷入空前未有的挣扎与矛盾。
「看着我,我要你清清楚楚地看着我!」颜圣家将陈琬婷紧揽入怀,额头碰额头,鼻尖触鼻尖,他的呼吸干扰了她四周的空气,更是让她心头紊乱,无法理清。
「你不要这样……」她红了脸,万千情绪齐涌而上,复杂而迷惘,她无法多想……
「你信不信?男人会为性而爱,而且爱得疯狂!」
陈琬婷心头狂跳。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爱上她了,是吗?
他爱她?
「你……」
他的视线强悍炽烈,他的嗓音温柔亲昵,「你感觉得到吗?我爱上你了,我为你而疯狂!」
他说了!他说他爱她!他也跟她一样爱上了对方……
等等!她刚刚那是什么念头?她爱他?
没错!她爱他!她一直逃避的事实再也不容许她逃避了!
望着颜圣家眼里一片深情真意,陈琬婷眨眨眼,用力地深呼吸,但没有用,她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晶莹滚落,怎么也止不住……
没有错,她爱他!好爱、好爱他……
「婷儿,你别哭。」颜圣家柔情低喃。
陈琬婷主动拥抱颜圣家的颈子,以眼泪发泄这阵子以来的压抑。颜圣家黑眸闪闪发亮,漾起无穷魅力的笑容。「让我好好爱你,好吗?」
不管他们有没有未来,现在的她只想要放纵一次,完全拥有他!她羞赧地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陈琬婷的默许,颜圣家快速脱光衣服,把她的泳衣扔到地上,然后深沉的眸光直直盯着她的。
原本被泪水洗涤得更明亮的眼眸被他的视线染得迷蒙妩媚,他们的唇舌再一次地紧贴交缠,吻得难舍难分。
他坚硬的胸膛挤压着她的嫩乳,蓄势待发的硬挺抵着她早已湿润的双腿,若有似无地摩挲着。
她的双腿几乎要虚软了,只能伸出莹白的双臂将他紧紧揽住,疯狂地扭动着身子。
他的嘴角挂着邪恶的微笑。「喜欢我这样对你吗?」他猛然将勃发的男性象征往前挤进一些。
「圣……不……」她呼息混乱,拚命摇头。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他不赞同的墨瞳变得更加幽暗,炽烈的浊热肿胀等不及地进入她的体内深处。
「你……」她的娇吟全被他的吻淹没。
「叫我圣!我喜欢听你用娇柔的声音叫我圣!」
一次次的冲击,将她推到炫烂的云端……
「圣……哦,圣……你好棒……」
随着叫喊,她把自己真挚纯洁的心也一并奉上!
颜圣家虽然在无人小岛度假,但总公司那边的运作他仍然了若指掌。透过相当精密的通讯设备,他清楚听到一件恶耗。
「总裁,财务部经理刘东旭将搭明天下午四点飞往旧金山的班机卷款潜逃。」
颜圣家俊颜一冷,刘东旭在公司里担任要职,是他父亲信赖的部属,也是公司元老级的人物,竟做出这种事!
「我明天就回去,你带人到机场处理,我要一回台湾就看到人。」狠煞戾气迅速布满颜圣家的脸,他冷声命令道。
敢背叛他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是。」闻言,对方背脊窜起一阵寒意。
「啊……圣……圣……」承受着颜圣家的激烈抽送,陈琬婷仰起头娇喊。
他像野兽般疯狂占有她,一次又一次攻占她的甜美,让她在天堂和地狱里徘徊、嘶喊。
每当她以为要结束了,他又在她体内充血膨胀,让她完全没有喘息空间,沉沦在情欲深渊……
当璀璨的爆发静止下来时,他还不愿离开她的身子,一双沉邃的眸子紧紧锁住她。
陈琬婷被颜圣家看得心慌慌,别这样看她!她好怕他炽烈的凝视,怕自己会离不开他……
虽然他说爱她,但是那时是为了性而说的;虽然她很感动,事后细思量,还是没有安全感。
她真的好渴望他的爱,但是,她也好怕情殇!
若是依恋上他的炽情,当他变脸无情时,她该如何自处呢?
陈琬婷深深吸口气,换上媚惑的眸子,「你不是要我吗?」
颜圣家强忍着欲望,抽出自己的长箭在她的穴口摩挲,幽沉的眸光漾起柔情,咬牙诱哄道:「说一句爱我,我才要让你快乐!」
他轻柔的语气,却在她心湖掷下最深的涟漪,她身子一僵,别开脸,不敢看向他。
她爱他,她自己知道!
或许在他成为她第一个男人的时候,或许是他在她枕边细声照料的时候……记不得是何时,总之,在她想抗拒他的柔情时,她就已深陷而不自知。
她好想对他说一声:她爱他!好爱、好爱他!
可是她怕!怕他得到她的全部连同她的心之后,他会因为失去征服的乐趣而不再理她。与其如此,她宁可维持现状,连一句爱语也坚持不吐。
颜圣家不晓得陈琬婷心底的矛盾纠缠,心高气傲的他只知道她让他彻底受挫,却无计可施。怅然的感觉有如一个重石掷下,他痛得揪心,几乎要窒息。
一次接一次耐心的诱哄,她仍然执倔地不吐爱语,难道……她对他一点情意也没有?
因苦涩而生的愤懑顺着血液传到四肢百骸,像一股火焰,熊熊欲燃,颜圣家锐利地盯着陈琬婷,冷声说道:「看着我,不准你避着我!」
陈琬婷不愿泄漏心底情绪,她刻意换上假笑。「嘻……」
深受打击的他脸色苍白,她严守心门的反应,教他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烟消云散。
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狼狈而可笑地跳下床,不顾全身赤裸,毅然决然地夺门而出。
天空又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陈琬婷枯坐在客厅里,两眼空洞,形容憔悴,两个眼袋几乎要掉到地上了。
数不清已经是第几天了,她在等他回来。
自从回到台湾,他就像是隐形了,她从未再见过他一面。
思念,在每一分每一秒里增加,她想他,想得心都拧了。她像中了毒瘾,唯有他是她的解药,却也让她更加离不开他……
她因为这个自觉而深深震撼,她告诉自己别痴心妄想了,他不可能属于她,顶多也只是逢场作戏,她投下的感情再深也改变不了事实。
蓦地,她淡淡地笑了,自嘲的眼里浮现水漾晶泪。
她仰起下巴,不让眼眶中的液体泄漏她的脆弱与情感,站起身,往楼上走去。
掐指算一算,只要再过三天,她就可以离开了,这里对她的定义一直是个「囚牢」,她就要离开了,她应该要释然,应该要高兴……
她一遍遍地如此告诉自己,但为什么泪水不停地坠落?为什么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他,她就感到沉重,感到悲痛,感到宛如世界末日?
为什么?
难道,她注定是逃不开他了?
在诡谲多变的商场上,颜圣家对付敌手从不手下留情,不管面对再狠残的敌人,他都能游刃有余,就像卷款潜逃的刘东旭被他的手下打到全身骨折,还是脱离不了扭送法办吃牢饭的下场。
偏偏面对陈琬婷,却让他觉得棘手至极。她像一团雾,不论他施软用硬,就是不肯吐出「我爱你」三个字。
他等得心焦,真恨不得掐死她算了,却又下不了手……对她,他就是头痛,就是无可奈何。
这几天他都住在公司顶楼的套房里,他在想一套对策,最好能马上试探出她对他的爱,能立即见效的一帖重药。
当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时,电视上一晃而逝的画面竟令他灵光一闪!
对了,就是嫉妒!
颜圣家终于露出暌违已久、发自内心的微笑。
听到小玉说颜圣家回来时,陈琬婷的心头雀跃不已,但她却发觉小玉神情怪异,说话也较以前吞吐。
在她急问下,小玉才为难地说颜圣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着一名庸俗的酒店小姐。
像一道雷电当头劈下,陈琬婷只觉全身冰冷,心房深揪。
她怔怔地坐在房里,觉得好冷,好象掉到雪地里般寒冷。
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她只是他一晌贪欢,久了自然会腻,自然会找别人,但是,他曾那样真心地说爱她,曾那样呵护备至地关怀她,曾……
她真的难以接受,真的无法相信。
原来,男人真的不能相信!这就是他回国后就不见人影的原因?他变心了?
他为什么要如此残忍?至少等约期满,至少等她走了之后……
她不是个会苦苦纠缠的女人,如果他是怕她会对他死缠烂打而找来酒店女郎,那简直是多此一举!
小玉低垂着头,艰难地说:「颜先生他还交代……交代琬婷小姐现在过去他房里,他在找你。」
闻言,陈琬婷容颜惨白,心头苦涩,眼眶含着泪水。他既有新欢,找她有何用意?想彻底挫挫她的傲骨,彻底让她死心吗?
「琬婷小姐……」小玉低唤。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琬婷小姐,你一定要去,不然颜先生会把我解雇的!」小玉惶恐地说。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被解雇的。」
「谢谢琬婷小姐。」小玉安心地离去。
陈琬婷闭上双眼,泪水已在不知不觉中爬满双颊。
为了逼她去,他不惜使用卑鄙手法,以小玉的去留来牵制她,他真是懂得她的弱点。
她早该知道,她是他买来的床奴,他不会轻易放过她,除非在她身上再也找不到乐趣可言。
血色一点一滴从她的脸上流失,她知道他不爱她,对她的体贴举动只是游戏,对他而言,她没有任何的意义,一点也没有……
所以,她要振作,咬牙再忍个两天,她就自由了!等一下不管她看到什么,她都要视若无睹,一定要!
陈琬婷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催眠自己,偏偏双腿宛如千斤重,连举步都艰难。
来到颜圣家房间门口,陈琬婷敲了敲门板。
「进来。」
一进门,刺鼻的香水味就让陈琬婷皱紧眉头,她看到颜圣家亲密地搂着一名衣着暴露的女郎,她的心像有一把火在烧。
「是你啊!」颜圣家冷冷瞥了陈琬婷一眼,目光里没有一丝温柔和温暖。
因为受不了她的冷静,他刻意带女人回来刺激她,要她知道,他不必忍受她的鸟气,他要的女人何其多,她算什么?
于是在她面前,他热情地吻向浓妆艳抹的女郎。
陈琬婷的心再怎么防护,还是觉得受伤了,她撇开眼,旋身想离去。
颜圣家冷眼一扫,黑眸净是无情,残厉地冷声说道:「别走!你该学学。」
陈琬婷惊愕地朱唇微启,无法置信他会这么残忍地对待她。
他激烈地吻着女郎的颈子,猛地一咬,咬出一个齿印,女郎因他的动作而亢奋的娇喘声,让紧室的空气显得更加诡谲。
「站着看,每一个步骤你都要牢记在心。」侮谩的口气伴着邪笑。
陈琬婷僵住身子,脸上的血丝也完全褪去,心痛得无法言喻。
这时,连颜圣家身上的女郎也感到吃惊。「我……我想……」
颜圣家瞟了女郎一眼,「让我满意,你可以得到一张一百万的支票。」
女郎闻言心喜,主动脱去身上衣物。
颜圣家嘲弄地弯弯唇角,目光直视着陈琬婷,仿佛在嘲讽着她之前的际遇,一样也是因为钱而上了他的床!
陈琬婷不禁往后踉跄了几步,苍白纤细的身子摇摇欲坠。
颜圣家刻意忽视内心想上前去搂她入怀的冲动,在女郎身上手口并用。
陈琬婷满脸臊红,垂下窘迫的眼,一股深沉的寒意迅速从脚底直窜而起。
「抬起头。」颜圣家别具用意地盯着陈琬婷,连她一丝小小的表情变化都不错过。
他是故意的!他要羞辱她、污蔑她,让她失去傲骨,永远没有尊严!
为什么他要一直强调这一点?连日来,她所做的逆来顺受,所受的委屈挫辱难道还不够吗?她让他予取予求,身心早就沉沦在他毫不餍足的激欲欢爱之中,早就无可救药了!
女郎呻吟浪叫着,颜圣家抚摸着女郎的胸部,无情地扯着胸上的蓓蕾,目光却如炬地烙印在陈琬婷身上。
这放浪形骸的行为,她看在眼里,既惊恐又悲切。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的心口一阵比一阵紧缩,呼吸困难,悲痛情绪紧紧抓住她不放。
房间内燃烧着持续高升的欲望氛围,映衬着陈琬婷的悲苦欲绝,满腹的心碎与嫉妒教她红了眼,莫名地鼻酸起来。
第七章
「看清楚!你该学的还很多!」
颜圣家低沉无情的声音从女郎丰满的两乳间传出。
陈琬婷双拳紧握,指甲深入柔嫩掌心中,却浑然不觉得疼;咬得死紧的下唇渗出了点点血丝,她也不觉得痛。
因为内心里的疼早已痛彻心扉、椎心刺骨……
赤裸的两具身子在她眼前不断放大,她不想去看这一幕,这是无比的煎熬,几乎要炸碎她的意识。
颜圣家眸子阗暗,炽热的视线停伫在陈琬婷身上,好象身下的人儿不是别人,正是娇弱清香的她。
陈琬婷无法理解颜圣家为何这样对她,这样的视觉刺激太过分了,她快负荷不了了……
再也看不下去了,陈琬婷转身就想逃。
「还有两天期限……」颜圣家的提醒止住陈琬婷的步伐。
一回眸,她正好看见他穿过女郎的下体,让对方疯狂地摇臀摆头,紧紧用双腿圈住他的腰。
「不要……」陈琬婷凄厉地尖叫出声。
她的心在这一刻仿佛已被撕扯成千段、万段,再也拼不出完整的心。
他完全忽视她的反应,更恶劣地故意加紧律动,让她耳畔充斥着男女激情交欢的气味。
陈琬婷的心空了,被他剜出一个大洞,她无法漠视心底的痛楚,无法当作不在意……
她的心口好疼,疼得受不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彻底崩溃了。「不……不……」
她紧紧捂着胸口,被狠狠挖出的伤口似乎正淌着鲜红的血液,加剧的哀痛赶也赶不走。
「停止这一切……我不要看……不要听……」陈琬婷无法停止地大叫,歇斯底里地拚命打着自己的头。
耳边充斥一声声激情的喊叫,脑里闪过一幕幕交媾的画面,好污秽!
但他却曾经这样对她,她看到的女郎就像是以往的自己,一样的娇喘,一样的放浪……
「够了!」陈琬婷凄惨地大叫,泪珠纷纷滚下,孱弱的身躯不堪一击,在颜圣家面前慢动作地倒下。
颜圣家动作迅速地接庄陈琬婷有如风中落叶般打颤的娇躯,她泪眼滂沱地看他一眼,深沉的怨恨与悲哀清楚地浮现在眼底,令他的心紧紧揪住。
陈琬婷剧烈地在颜圣家怀里挣扎,歇斯底里地大叫:「不要……我不要你……」
颜圣家紧紧抱着陈琬婷不放,狂悍地夺取她的吻。「我不会让你走!你别想走!」
这时,在激情当头被中途撇下的女郎一丝不挂地爬到颜圣家脚边摇尾乞怜,「不要管她,快给我……」
颜圣家无情地甩开女郎,用极冷的声音说:「现在立刻给我滚!」
女郎霎时从激欲迷雾里清醒,全身不由自主地战栗,头皮发麻。
「滚!」
女郎连忙拿起衣物,鼓足勇气向颜圣家伸手,「钱……」
「明天到颜鹰集团随便一个分公司找刘秘书拿钱!」
颜圣家冷眼一眯,女郎慌忙连滚带跑地快速离开。
陈琬婷觉得身心俱疲,一股寒冽冰意直透心底,浑身僵硬。
她怎么这么傻?爱上一个这样冷血的男人,注定了她会在情场上跌得好重、好惨……
爱上不该爱的男人,她真的好傻,傻得无可救药!
「求求你,高抬贵手让我走,现在就放了我!」她想找一个没有他的地方好好地疗伤止痛。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答应你,以后不找应召女郎。」颜圣家强忍着心中的不悦,柔声哄道。
「你知道我的心事?」陈琬婷愕然。
「你在嫉妒!」颜圣家指着陈琬婷的心。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是在测试她的心?
他真的把她当成一项乐趣,非要把她耍得团团转才甘心?
「不……」陈琬婷惊骇异常地望着颜圣家,苍白纤弱的身子不禁往后踉跄。
「你不爱我?」颜圣家却误解了陈琬婷的意思,紧握双拳,狂涛般的惊讶与痛心同时涌上。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爱他!爱他,好痛苦……
「是的,我不爱你,一点也不爱!」陈琬婷漾开微笑,幽然说道。
颜圣家全身僵直,他眯起眼,最后一丝希望被她的话无情地销毁了。他那么疼爱她、宠溺她,到头来,却落得一句她不爱他……
他无法接受!
颜圣家将陈琬婷紧搂在怀中,一双手在她身上游移。「我要你!我要你说爱我!」
盯着颜圣家魔鬼般阴沉的脸孔,陈琬婷竟不觉得害怕,她坚决地摇头。「别自欺欺人了!」
「你没有心!」颜圣家夹着滔天狂暴地狠狠吻住她的唇。
不!别用碰过其它女人的这张嘴来碰她!别逼她恨他……
「我要你!我要你臣服、取悦我……」颜圣家粗鲁地撕碎陈琬婷身上的所有衣物。
他要强暴她吗?陈琬婷整个人怔住了。
他像从地狱里转世的邪魔,她全身的气力在这一刹那全被抽光了,让她颓然而绝望地昏倒在他怀里。
颜圣家暗沉的眼眸充满懊恼与悔不当初,以怜爱之情紧瞅着陈琬婷。「婷儿,我不是故意的。」
昏迷不醒的她,让他渗出款款深情……
「醒过来!婷儿,你醒一醒……」
暗哑磁性的嗓音不停地呼唤,颜圣家的手包着陈琬婷的柔荑不放。
「我错了!你别用这种方式惩罚我,我不接受!你要起来跟我理论,起来!」
沉痛地呐喊出声,颜圣家眷恋地望着陈琬婷,眼皮连眨都不眨。
她已经昏迷三天了,送进特等病房,连最高明的医生也查不出病因,只简略地说她这是心病,可能昏迷前受过太大的刺激,让她不愿苏醒,而治疗的方法,就是用深情呼唤她。
总之,若是她不愿醒来,华佗再世也无法让她康复,一切只能等她自己醒过来了。
颜圣家的心百转千折,神情憔悴难看。
他不逼她了!就算不爱他,只要他爱她就够了!
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更用心地去弥补他的过错,但不要不理他,不要沉睡在自己的小天地里,他需要她啊……
她再不醒,他会选择跟她一起沉睡不起,带着满身罪孽去找她忏悔。
「醒过来!婷儿,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颜圣家的眼眶红了,浓浓的酸楚漫过全身,泪珠滴落在她惨白的脸颊上。
伸出掌心,颜圣家柔情万千地缓缓抚触陈琬婷的脸。「我伤透了你的心,对吗?」
定定地望着她许久,湿润的泪水灼烫着她的脸。
陈琬婷好困惑,她想张开眼却欲振乏力,是谁的声音?这么悲伤,这么令人心痛?
「我会让你走,只要你醒来,健健康康地清醒过来。」颜圣家咬着牙下定重大决心,沉痛的语音在斗室内荡漾。
失落的感觉重重侵蚀着陈琬婷,她动了动睫毛,想看一下是谁这么哀戚,无奈全身的体力透支,她再度被拉进黑暗的世界里……
蝶羽似的睫毛轻轻眨动着,陈琬婷缓缓睁开星眸,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张放大的男性脸庞,她吓了一大跳。
颜圣家显然也被吓到,他微怔一下,唇角的弧度慢慢扩大,松了口气似地笑着。「你醒过来了。」
「嗯。」陈琬婷淡淡回应道。「我们的约期到了吗?」
她只关心这个吗?颜圣家全身绷紧,阴郁地将唇抿紧,不自觉地握紧双拳,发出一声像似伤痛又似气愤的低吼,使得她讶然地抬起头,迷惑地直直盯着他。
颜圣家大步上前,握住陈琬婷的手,不悦地紧拧眉头。
陈琬婷挣脱了颜圣家的手,偎向床的内侧,以疏远的眼眸拉开两人的距离。
跟他在一起对她而言只有折磨吗?那么怕他,那么防备,那么冷淡……
颜圣家一语不发,冷鸷的眼盯得陈琬婷发毛,纤细的身子不停颤抖着。
他不要这样!狂暴的心痛来得又急又重,他忍不住狂吼一声。
陈琬婷被颜圣家吓到了,他的表情好难看、好恐怖,炽热的墨眸却闪着烫人的光芒,让她无法移开视线,不由得也因他的注视而燃烧起来。
不!这是不对的!她不要再让他得逞了,他要的只有泄欲,没有情感。
看到那不堪的一幕,她才猛然惊觉,她爱他早已胜过一切,所以他蓄意的欺负才能穿破她自以为坚强的心,狠狠插进她的心窝里,让血泪汩汩流出。
痛苦的那一方只有她,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酸楚的感觉霎时溢满全身,她闭上眼,泪珠便滑跌下来。
颜圣家怒视着陈琬婷。「你就这么想离开我是不是?好,我成全你!」他看起来像一头愤慨的野兽,各种悲痛情绪朝他漫天洒来,让他哑着声粗吼。
「今晚之前,你给我收拾好包袱离开,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你走得愈快愈好,你走了我也清心,不知有多少女人想挤上我的床,我会马上忘记你,你也别再来找我,我绝不会再可怜你!」
颜圣家绝情地说,眯起的眼里充满残酷,话一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陈琬婷揪着心口,颜圣家前脚一走,泪水便已泛滥,无法遏止。在他的心目中,只是可怜她……
她心碎地听着他所说的每一句真心话,字字深捣五脏六腑,她瘦弱的身子狂烈颤动,脆弱的心灵已无法再承受他的蔑视,去意无比坚决。
一个月的交易到了,她跟他又成为两条平行线,这段孽情,就此打住,一切又回到原点了。
是的,是该回的时候了!
她已经被爱情伤得伤痕累累,她要离开,她的心已经破碎了,再留在他身边,会让她对生命感到绝望而凋零……
漆黑的屋子里,任何灯光都没有,只有由窗外泄进的一点路灯芒色,隐隐约约照出一个正在酗酒的高大身影。
「该死,竟然没有酒了!」模糊的身子举高酒瓶,摇摇晃晃地低咒一声,然后大声叫着:「再给我拿一瓶x0来!」
再三呼唤,却无人回应。
「该死的!」颜圣家愤恨地丢掷瓶子泄恨,清脆的碎裂声让他从中得到一丝快感。
但是,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中也有某一处跟瓶身一样四分五裂了……
他向来呼风唤雨,商业市场上只要他略一皱眉,可以让一家经营数百年、商誉有加的老店一夜全毁,可以使全国的经济陷入风暴;但此刻他身上却充满失意的气息,为什么独独一个陈琬婷,他却无法得心应手?无法完全掌控?
她离开了他,他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这个快要将他撕裂为片片碎片的残酷事实。
他对她这么设想,这么容忍,这么爱护,她会一点也感受不到吗?她实在太狠心也太无情了!
颜圣家粗黑的眉头痛苦地纠结,她就这么讨厌他吗?恨不得早日插翅离开他,无论他做什么她都感受不到一丝情意?
多少个问号在他脑中盘旋,他好想问她,更想见她……
她才一走,他已经发狂似地想念着她。
「啊……」颜圣家发出一声宛如丧失伴侣的野兽嘶吼,声音凄厉,不忍卒听。
原本无风的夜里突然卷起大风,乌云密布,树影招摇,雷声轰隆,倾刻间,豆大的雨声落下,雨势惊人。
这场风雨来势汹汹,正如他内心的思念一般。
颜圣家突然如箭矢一般冲往门外,任由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他一点也不觉得疼痛,孤独地站在庭院中,苍凉而沧桑。
雨愈来愈大,雨点也愈打愈痛,像是粗大的针扎着身体,但颜圣家一点也不为所动,任由雨水打湿他的发、他的脸、他的身子。
他的面容阴沉绝望,他的心,比冷风冰雨更加冰冷……
拖着疲惫的身子,陈琬婷回到暌违已久的家。
一进门,便是一只拖鞋迎面打来,扫过她的前额。
「还不把所有的钱拿出来!我要拿去翻本。」陈谷铭怒气腾腾地打了李世英一个巴掌,不满地说。
「我们家里已经快没米下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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