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包厢时,唐雪清的大舅妈正坐在里面喝茶,看到他们来,连忙起身招呼:“见过面了吧,来坐着说。”她大舅妈拉起她,坐到他身边。
唐雪清的父母则和她大舅妈坐到对面。她脸色不好,一直低着头看着桌板。
“我家雪清是个很内相的人,小江不要见外啊。”她大舅妈对那个男人说,“小江自己介绍介绍。”
唐雪清又去看自己的父母,那两位老人大概对他的第一印象很好吧。特别是她妈妈,从看到他之后起,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嘴巴也没合扰过。到是她爸爸稍微冷静些,唐雪清把希望放在唐父身上。
来此之前已经听说了一些他的事,他叫什么名字,家里有什么人,他的工作性质有过大概的了解。正因为如此唐母才会一直乐呵。据说他自己有一家规模不小的公司,年收入足够过上富裕的生活。他有自己的车子,有房子。唐母甚至去打听了他的房子在哪个地段,房价市值有多少,附近有没有小学之类的事。
唐雪清说了:妈,你是嫁女儿吗?你不是在卖女儿吧?连唐父也说:事情定没定还不知道,你就急着去打听,他们还以我女儿嫁不出去啊!
那男人站起来,欠了欠身子。他的动作让唐雪清想到新员工报到时的做自我介绍的样子。新员工难免会慌张,可看他的样子——唐雪清稍稍看了他一眼,老练世故的样子。他举手投足之间非常大方体,给人的印像也是文质彬彬,说话时很正气。
“我叫江飞,江是长江的江,飞是飞行的飞。”他笑着看了看在坐的各位,把目光定在唐雪清身上……
事情真是巧了,何离等着红绿灯过斑线,身边过来一个人叫了她一声:“何离。”何离回头看到是董苓路。
“今天你老公没送你上班吗?”
董苓路老公司在一家软件公司里上班,是个部门副总。公司里的女人都羡慕董苓路能嫁这么好的一个老公,每天上班都是由她老公接送,还会给她买早点。公司里很多人都知道,还夸她老公对妻子好,对老人好,是个标准全天候模范式丈夫。
今天看到她自己来,何离问了她一声。董苓路说:“他今天出差去培训了。”
红灯还有几秒,何离很想问问昨天的事。她还没问,到是董苓路自己说了:“你们昨天又和东北大哥去喝酒了?”
何离笑着说:“是啊,我还好,没多喝。”
董苓路说:“是徐珊珊吗?上次被灌得进了医院。”
“这次没有啦。”
灯变绿时,何时和董苓路一起穿过斑马线,后面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突然窜上来,差点撞到董苓路身上,“小心。”董苓路说了声,男孩什么也不说,马上跑开。
“真调皮,在马路上乱窜,要是撞到车怎么办。”何离跟着抱怨。
“男孩都这样吧……”董苓路轻声说着,露出浅浅的微笑。
走到公司和保安打了招呼之后何离跟着董苓路一同上了电梯。正好胡晓峰也在电梯里,他正从地下停场停好车子。看到董苓路时说了声:“哎呀,美女,昨天去哪里快活去了?你看看我们部门又拿下一次订单。”
何离看了眼胡晓峰,他说起话来怪里怪气的。
董苓路跟着说:“是吗?那么恭喜你,胡经理,你们的业绩又可以上升了。”
何离觉得董苓路也怪怪的。
“不会是去见老情人了?”
胡经理?你是胡经理吗?你怎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何离撇了眼胡晓峰,曾经在她心中地位很高的胡晓峰,现在越看越一般。何离知道那天董苓路之所以跟着一起去拼酒,主要目的是想把业务拉过来,就算是同一个公司的人,难免会遇到挣抢到同一个客户。更何况是那么大——的一个客户。
第40章 第四十章
董苓路一个人的业绩占了她们部门的三分之一,胡晓峰是在说她失去了一条大鱼呢。何离听出胡晓峰话里酸溜溜的意味。感情是胡晓峰拉到业务想在董苓路面前买弄一下,何离怎么没想到胡晓峰会这样爱卖弄,没看出来胡晓峰也有小鸡肚肠的一面。
董苓路当作没听到,随意笑了一下说:“哪啊,是胡经理会做人,我只能甘拜下风。”
出了电梯,何离跟在胡晓峰后面走,直到他进了他自己的办公室,何离连忙坐下来问阿波姐:“阿波姐,胡经理看董苓路不顺眼吗?”
阿波姐用笑敲了一下何离的头:“小孩子别多管闲事,有空管管自己。”
正好这时徐珊珊走进来:“阿波姐,昨天我看到董苓路——”
“怎么今天一个两个都说到她?”阿波姐拿了杯子去泡果珍。
“昨天我看到她和那个男的在一起噢。”徐珊珊神秘兮兮地说。
“谁,在哪?”何离发挥八卦精神。
徐珊珊说:“在酒店啊,你不也看到了吗?”
哎呦喂,何离在心里怪叫,徐珊珊你昨天哭成那样,还能看到别人的。看样子哭过睡过之后心情都平静下来了吗。不过看样子,徐珊珊和阿波姐都知道点什么。“你是说林森?”
阿波姐敬佩似地打量了何离:“你知道?”
“知道什么?”何离反问。
“好好坐着听故事。”阿波姐开始讲董苓路以前的事,那时何离还没到这家公司里上班。
董苓路在结婚以前有爱得死活来的男朋友,她父母不同意,说那个男的不务正业,只知道玩车。她为了那个男人跟家里闹翻天,甚至一度私奔到他乡。后来怀了孕才回来,她父母没办法,只好同意让她和那个男的结婚。
“后来呢?”何离听着,真看不出来,董苓路还有般轰轰烈烈的恋爱史啊。看她平时很潇洒,没想到也会有放不下的事,放不下的人……
阿波姐说:“后来啊,那男人说要参加一个什么赛,不顾她还大肚着坚持出去。结果真不小心,孩子流流掉。还是个男孩呢。”阿波姐接着说。
“听谁说的?”何离问。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只是都是过去的事,现在也没人提起。那么说是旧情复燃?”
“没有旧情复燃,只是朋友见个面。”神突然说了句。
何离被他吓了一跳:“你突然说话很吓的。”
神笑笑:“我只是路过这里,再见。”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神。何离接着参与到八卦中去。
“赛车有那么好玩吗?”
阿波姐说:“女人不会理解男人对车的热爱,特别是那些玩车的人,车子简直是他们的生命,发动机他们的心脏,机油在血液里流动。别问我,我也不理解,不就是一辆车子,有什么值得喜欢得疯狂,连末婚妻和肚子里的孩子也不顾。要是我,一脚踹了那个男的,还见什么面!”
“胡经理吗,大概是因为上次的事,跟董苓路有点小过结吧。”徐珊珊说,“不过,我还是很看好我们胡经理的。”
啊喂,昨天哭得要死要活的是那位啊?果然还是回头草好吗?何离看着正说笑的徐珊珊,一脸精致的妆容,娇滴滴地笑着。哪还有昨天的肝肠寸断的样。女人心,海底针啊。何离感叹,连女人也不一定了解女人。
后来,董苓路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再看到她时,她说她要结婚了,请大家去喝喜酒。大家都还恭喜她,安慰她说孩子以后也会有的。可到了结婚时发看到,和她结婚的竟然不是那个男人。
董苓路介绍说,这位是某某,是相亲认识的。在一家软件公司里上班,是个副总。这下子那些人才知道,她休息的这段时间,养好了身体之后马上去相亲,很快决定和相亲的对象结婚。
一开始众人以为她草率,没想到让她碰到一个二十四小时好男人,无不羡慕她的运气好。“除了一点啊,她不想要小孩。”阿波姐叹了一口气,“女人到底还是肩负着传宗结代的任务,没有孩子生命不会完整啊。算起来,如果那个孩子没掉的,也有个八九岁了吧……”
何离想到了早上撞到董苓路的那个男孩,是不是那个时候她在想,如果孩子好好的,也有这么大了吧……难怪董苓路会的眼里会露出母亲的目光,她是在想自己的孩子吧。真可怜,何离又心酸。再强的人背后都会有脆弱的一面,有人能找到支柱,有人却无法被人安慰。
周六时,何离跟着高翔去他家里再次见父母,相比上次不情愿,这次何离可是花了一番功夫,第一印象就那样了,第二印象总该好一点吧。早上起来特意打扮了一下,化了淡妆。穿了件她从专卖店里买来的淑女装。
她正准备打电话给高翔,问问他到了没有,她的电话先响了,是他先打电话让她开门。何离跑去开门:“早啊。你来了。”她笑着让高翔进来。
高翔抱了抱何离:“很漂亮。”说着亲在她的脸颊上。
“喂,你很高兴嘛。”何离双手环着他的腰,抬头看他。
“再让我看看。”高翔松手,远离一步,打量着何离的穿着,“我想说,衣服很好看,但和你不相配。”
“不好看吗?”何离低头,“我花了很长时间和高澜一起去挑的,她说这样很漂亮啊。你——”何离抬头看高翔,正好视线撞在他的眼睛里。果然他在想那档子事。
高翔痞痞地坏笑:“在我面前,不穿最好。”
“喂!”何离抗议,“你又想干什么!”
高翔笑着逼近:“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你想什么我就想什么,你想什么呢?”
顿时何离的红涨成绯红色,“我什么也没想。”她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到桌角上。
高翔上前一大步,搂住她的腰:“可是我想。”说罢,他打横抱起何离,“我早上还没吃东西。不如先吃点心填填肚子。”他眯着眼睛,看着何离,眼里表达的含义再也明白不过,他想要,他现在就想要。
“不是还要去你父母家吗?”
“不然我来这么早干什么,我要吃粽子。”高翔开始啃她的脖颈,才几下下,全身紧绷的何离被他吮得发软,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用迷离的眼睛望着他。
她抿了抿嘴:“不许把我的妆弄花掉。化妆好麻烦的。”
“我不吃上面。”高翔抱着何离走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出来时,何离换了套衣服,因为那件洋装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全部要拜高翔的急性子,不等她把扣子解开,他直接要扯,结果缠在她的手腕上,用被绑的样子接受他的撞击。坐上车之后何离揉了揉手腕,上还有有些红肿。又揉了揉腿,小声嘟哝:“都怪你。以后不许这样,我又没练过体操,没那么柔软的身体。”
“是都怪我。”高翔领罪,乐意向何离道歉,“你怪我一千一万次都行。有空带你去健身啊,让身体柔软柔软。”他是一副吃肚之后的万事笃定的样子。
何离想到了车子和男人的事:“高翔,男人都喜欢汽车吗?”
高翔大概没想到何离会突然问这种事,他顿了顿,“也要看人的。”
“你的朋友,那个林森很喜欢赛车吗?”
“你怎么知道的?”
“听我同事说的。”何离拨弄了一上头发,“你喜欢赛车吗?”
“喜欢过。”
喜欢过?“让你在赛车和我之间选一个,你选哪个?”何离问他。
高翔想了很了一会儿才说:“以前会选赛车,但是遇到你,只能选你了。”
“你的话里有很多不情愿嘛。”
“因为你是供我吃喝的人,我怎么能不选你呢?”
何离听说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臭流氓。”
“也就流氓你一个,何离。”高翔轻轻地笑了一下。车子拐了方向,何离看到高翔父母的那幢房子。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何离第二次到高翔父母家来,心情大不同啊大不同。第一次应邀,是因为神的强烈要求,至今何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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