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恺。
江文恺见到她,邪邪笑了一下,“亲爱的,你害得我好惨。”
话音一落,沈家茵只觉得后颈一痛,身子不由就虚软了下去,一块毛巾捂住她的嘴,她眼前一黑,就倒进了江文恺怀里。
意识弥留之际,她听到江文恺悄声说:“背叛我,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然后她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四周很陌生,很空旷,依稀认出这是一间仓库。
她的手腕被捆住,脚已经悬空,整个人被吊了起来,嘴上还贴着宽胶带。
四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围着她转。
沈家茵觉得毛骨悚然,一瞬间头脑空白。
三十四.绑架
更新时间2012212 19:25:46 字数:2112
江文恺从离她最近的门走过来,瞅了瞅沈家茵:“这个样子,才最适合你。”
吊得太久,手腕几乎失去了知觉,全身血液都涌上头顶,太阳穴突突直跳。
沈家茵闭上了眼睛,什么也没想,只是觉得两臂发麻。
她有点儿想睡觉。
江文恺当然不会让她如意,使了个眼色,绳子就又抬高了一点。
手腕太痛,她呼了一口气,嘴上的胶布太紧,带的皮肤上的汗毛生痛。
江文恺满意一笑,吩咐道:“撕开她嘴上的胶布吧,我想听听她会说什么。”
她其实什么都不想说。
这会儿越发倦怠,但她必须要说一些话,因为她不能死,她的仇还没报,她要活下去,她必须要整死江湛平后才能死……
她随即咬咬牙,问他:“你到底想要什么?”
语气冷静。
江文恺反问她:“你说我想要什么?”
“你从我这里,什么也得不到。”沈家茵瞥了他一眼,“你要是想和我计算地皮的损失,我没法赔给你。你要是妄想从我身上榨钱,那你真是大错特错了。我一个依附你这么多年的情人,能有多少钱?”
“那你买管理权的六亿,是从哪儿来的?”
“在英国,帮助导师做case赚的。”
“你倒是老实。”江文恺啐了一声,“我他‘妈真是引狼入室、养虎为患!居然想和你合作扳倒江文睿!”
沈家茵皱眉头,“你还没告诉我,你绑架我,是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干什么?”江文恺一手将叼着的烟掐掉,在地上碾了碾,“我想要……干你!”
她无所谓笑笑:“又不是第一次了,你何必如此劳师动众。这样的场景相见,莫非你有某种变态癖好?”
江文恺笑,笑得阴森森:“沈家茵,你别现在笑,当心等会儿哭!”
拿出她的电话,拨了一串号码,然后将手机放在她耳边,她听到那边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语带不耐:“沈家茵。你又有什么事?”
江文恺用力捏了捏她的脸蛋,“亲爱的,说句话吧。告诉江文睿你现在的处境。”
沈家茵终于怒了,瞪着江文恺,一言不发。
江文恺只是笑,问她:“这样绑着,让你说不出话了吗?”
“你太高看我在他心中的分量了。”她终于意识到江文恺的意图,“你如果想通过我要挟江文睿,那你的如意算盘彻底打错。我和他的关系,与我和你的关系没什么不同。他不可能为我做任何事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听筒里就传来江湛平急促的问话:“沈……家茵,你在哪里?你被绑着?有没有伤着……”
电话被拿走,江文恺冲她得意地扬眉。
通话并不避她,“她现在很好,待会儿就不知道了。你明白的,要不是被她逼到绝路我也不想这样。我在想,这份帐总是要有人还的,要不从她身上讨,要不从你身上讨?不,不,你想歪了。我不会施暴,经济上的事情就用正当手段解决。只要你来,看看协议,然后签字。恩,就这么简单。”
“哦,江文睿,请你一个人来。别想着耍花招,人还在我手里呢!如果你违背,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公司清盘,不过我死可以,我会找她给我陪葬的!”
“十分钟。我就等你十分钟!”
“拜咯。”
啪一声,滑盖手机收了线。
江文恺转身,盯着她的脸看,慢悠悠地拉了张椅子坐在她对面,放下手机,慢悠悠对她说:“我从没有高看你,你自己一直有这个魅力。”
她冷笑:“你还真别以为他能上当!说不定他此刻答应你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然后报警,然后叫警方一举逮捕你。你狗急跳墙说不定真会杀了我,然后他不费吹灰之力,既灭了你又灭了我,不是一举两得?”
江文恺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已经软了下来,“他不会。”
其实他也没有把握。
沈家茵眼眸发亮:“我们打个赌,怎样?如果我说错了,那最好,对你也好,对我也好。可是,如果我说对了,你就留我一条命,我会帮你作证,说你并没有绑架我,而且我还有好多好点子对付他,一直到把他整死为止。”
江文恺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却不知生得哪门子气,一个巴掌甩过来,恶狠狠地钳住她的下巴:“沈家茵!你最好给我老实些!别尽想玩我!要是再想着算计,我有很多法子对付你!”
他摆手,一个针筒对着她的胳膊就推了下去,管子里是半透明的液体。
她没有反抗,笑着看着细针一丝一丝没入胳膊的皮肤,微微笑。
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
一半已经身在地狱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意识有半秒钟凄迷,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又响起来了,江湛平声音平静:“我到了。是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很快,仓库的门就开了。江湛平伟岸颀长的身影一步一步踏进来,看了被绑住的她一眼,眼神却没多停留,话语直奔主题:“协议我看看。”
他看着封皮上的字,忍不住笑了笑,修长的手指随意翻了翻,语带不屑:“你让我签的就是这个东西?”他笑得格外深意,“哥?”
“我是有好多年没听你这样叫我了。”江文恺把笔扔给他,“那就快签吧。我的好弟弟。”
他却迟迟不动笔,指着最里面的库房,“我们去那边谈。”
“谈个屁!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江文恺不愿再啰嗦,对四个彪形大汉使眼色,其中一个彪汉抄起一块砖就往沈家茵的脑袋拍了过去,沈家茵一声闷哼,就要倒下去,怎奈双手双脚都被缚住,只能扭动腰肢,大口大口喘着气……
其实没有那么痛,她只是觉得江湛平都来了,自己就应该扮惨一些,顺便试探一下自己在他心目中到底有多重——
于是她咬紧了嘴唇,让血顺着白皙的下巴皮肤流了下去,血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视线朦胧地看着江湛平,眼里是说不清的情绪。
“让他们停手。”江湛平呼了一口气,转头,终于打开了笔帽:“我签。”
并没再犹豫,龙飞凤舞签下三个字。
三十五.倒数
更新时间2012214 18:06:36 字数:2375
协议再递回江文恺手里的时候,沈家茵看清了上面的字。
股权转让书。
猜也能猜到,江文恺被逼急了,企图一份合同不劳而获江湛平所持有文锐的所有资产。
而他居然也签了?
沈家茵盯着上面三个字,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居然能为了自己,就把打拼大半生的资产,拱手让人?
江湛平转身向她走过来,开始解她手上的绳子,眉头皱的像是要锁在一起,声音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的问话刚问完,沈家茵就看见一个砖头对着他后脑就要砸下来,她大呼:“小心——”
江湛平猛然转身,虽然躲过了砖头,还是被四个大汉围在中央,很快就也被绑了起来。江文恺笑得开心:“文睿,你就先陪着她坐一会儿吧。等我确定自己安全了,自然会放了你!”
江湛平问:“怎样你才能确定自己安全?”
江文恺只笑,拉开门就出了仓库,剩下四个大汉虎视眈眈看着他们。
她看着身边的江湛平,十分不置信,他居然能为自己以身犯险:“今天的你简直不像你!”
江湛平微微笑,眼中是明亮的颜色:“那像谁?”
“像好人。”
这样危机的情势下他居然还能笑的如沐春风,一派潇洒从容的模样:“怎么,我以前在你心中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形象?”
沈家茵冷哼:“反正不是什么好形象!”
江文恺返身回来,摆手,他们的眼睛就被蒙上,然后被押解上了车。
黑黢黢的视线,她越来越困倦,却听到江湛平对着她耳朵的方向,轻声说了个:“别怕。我在你旁边。”
这句话说的十分平淡,却让人很安心。
沈家茵即使心里对他有一百分的抵触,此刻却说不出任何话语来反驳或者回应。
车子的颠簸,再加上全身被绳索缚住,她找不到支点,身子晃来晃去,晃得她有些想吐。感觉到旁边的江湛平安稳如山,便将身子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颠簸中竟然沉沉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是被人推下了车,耳边轿车呼啸远离的声音。
她以为是将她一个扔下了车,眼睛还是被蒙着,手也还是被绑着。
不知道身在哪里。不知道旁边有谁。
感觉有水一点一点漫过她的膝盖,裤腿已经湿了一半。
她一下子惶恐起来。
她开始呼叫:“有人吗,有人吗——”
“当然有!我在你旁边!”他听出她声音里的恐惧,安慰道,“你等一会儿,我先将身上的绳子解开,再给你解绳子。”
沈家茵便不再出声,过了一会儿,眼睛上的蒙布被扯掉。
江湛平又将缚住她手脚的绳子解开。
眼前是滚滚的绿江水,旁边是微笑着的江湛平,她不知道哪里来的情绪,一下子只想嚎啕大哭。像是憋了好久好久,淤积着,就在这一刻冲破所有的防线,全部发泄了出来。
她十分想要扯出一个笑,哪怕是自嘲的笑,面部表情却只有僵硬。
不想让江湛平看见,她蹲下了身子,呼气呼气,再呼气,眼泪却吧嗒吧嗒掉。
最后江湛平走过来,把她搂在怀里,也没有说话。
风吹着湿漉漉的裤脚,贴在皮肤上,十分不舒服,她蜷在江湛平的臂弯里,最后将脑袋也埋了下去。他身上有熟悉的味道,薄荷味胡剃水、金纺、也许还带着些烟草气息,又或者全是她的错觉,可竟然这么亲切。明明不应该是他的,明明不应该是他的……放佛隔着千山万水,放佛隔着生死离别,放佛隔着那么多的爱恨纠缠……她一直不敢抬头,泪水就一点一点溢在眼眶里,稍微一动就会满出来。
她怕湿了他的衣服。
她可以杀了他,可以逼死他,但绝不能在他的怀里落泪。
多么可笑。
江湛平看她半天没有动,竟然以为她是累得睡着了,捞起她的膝盖,直直将她抱了起来。以为她不会回答,可还是悄声问她:“我们回家吧?”
他其实还想在后面加一个尾缀:老婆。
我们回家吧,老婆?
沈家茵却像被电打了一般,立刻睁开眼,从他怀里跳下来,“回家?回你和刘思桐的家吗?”
他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笑得眉眼都弯了起来:“当然不是。”
沈家茵望着他,等他说下去。
“我和刘思桐不是你想的那样,所有的所有,都是为了安慰她。思桐自从江真然走后,就一直很抑郁,一直到你跳楼,她才缓和,可是你回来了,她的情绪又不稳定了。医生说她的精神时刻都处在高度紧张状态,随时会想不开。如果现在离开她,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不屑:“她刘思桐死活,干我什么事?”
“她家对我有恩,她又是我前妻,她的病还是因我而起,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照顾她,希望她能好起来。所以,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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