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地说是。。。。。。圣师殿的某个小角门处。
一想起那段绝对称得上是——噩梦的烈火焚身经历,一瞬就有种杀人放火的冲动。
手上好了的伤似乎都隐隐痛了起来。
“不是带我去找美人月吗?来这里干嘛?”
箫妖孽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她,想干嘛,用眼睛看不就知道了?
“美人月。。。。。”一瞬觉得脑袋一抽一抽的疼,“不会是说在。。。。。。这里吧?”
“你可以选择不去。”
箫妖孽笑的无辜。
“。。。。。。”
怕不怕是一回事,要一瞬再进圣师殿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一瞬的小心肝登时就像是被十七、八把钝刀子来回划拉。
圣师殿一如平常的安静,连上午的太阳照进来,都显得有点白惨惨的,感觉不到温度。
箫妖孽带着她长袖挥洒,人如惊鸿一般,青影化作残影,向里飞掠。
一瞬心跳一点点加快,这不是个好兆头,周围安静的过分。
长长的通道弯弯绕绕,越往里走温度越低。
如不是怕美人月真有什么瞒着自己的,打死一瞬我也不会再进这个鬼地方。
色字头上一把刀,古人诚不欺我!
约莫过了有半刻工夫,虽然没被发现,可也没见着美人月,更不用说背着她一瞬滚床单了。
一瞬终于怒了。
手爪子一把攥住箫妖孽,低喝:“你骗我的对不对?美人月呢?银发鬼呢?”心中大悔,自己还真不是一般的好骗,居然会相信这只妖孽的话。
“到了。”
箫妖孽淡淡地哼了一声。
呃?在哪?
一瞬左右四顾。
前后左右除了墙还是墙。
箫妖孽手上微微作势,一道淡淡灵光从手指尖生气,左边一面石墙忽然动了起来,慢慢地在两人面前一点点向后退开,一条暗道现出来。
忘了,这妖孽貌似还是个国师。
一瞬又是惊讶又有点兴奋。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曾瞒着父母,钻过一座山洞探险,现在的心情就跟那是有点相像。
“你不进去?”
一瞬瞪某人。
“洞口要有人守着,不然会关闭。而且最主要的是,月非天和银发妖那两个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只怕本国师还没有走近便会被他们发现觉了。”
“我走近就不会发觉?”眼睛瞪得更凶。
什么狗屁理由,把她当三岁娃娃来骗吗?
箫妖孽叹气,这女孩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没有自觉。
“你好像忘了吧?你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好不好?像你这种万年难得一遇的天外来客,除非那人是神仙,不然哪能发觉你的存在?”
“这样啊。。。。。。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某天外来客眼睛开始发亮,咯咯笑着,眼睛转了一转,还是保守性的问了一句。
“不信拉倒!我们打道回去,让咱家老二跟别人鬼混去。”
去就去!
一瞬丢了个大青白眼给他,大着胆子走进黑黑的隧道中。
她心神不稳之余,竟也忘了去计较这妖孽口中的老大、老二了。
呵呵。。。。。。
这小丫头果然江湖经验太浅,就这么轻信他人。
箫妖孽狡猾一笑,身形渐渐隐去,洞口刹那间消失。
黑。
好黑。
没有人,一个也没有。
突然有点后悔,不该听信箫妖孽的一面之词,便冒险闯了进来,万一是陷阱。。。中了圈套。。
越想越心寒,也越想越不对劲。
还好这次的路不算长,拐了两次,便到了尽头。
没路了?!
一瞬摸索着,前面悄无声息地突然出现一扇小小木窗。
这是什么?一瞬眼光不由自主向木窗外望去。
一股奇妙的战栗感倏地从脚底直窜上脊梁,让她的脑袋都有一种要命的麻痹感。。。。这种感觉,很糟,非常糟。
木窗外,一座精致的小厅赫然出现在眼前。
两个人影一坐一站在小厅中。
一看到那个银衣如谪仙的熟悉身影,一瞬如遭雷噬,整个身子都麻了!
不是美人月又会是谁?
另一个。。。。。。却不是银发鬼。
也是一头白发。
雪衣冰袖,白的透明的长发直拖到地,一双雪白小巧的足居然赤着,拖着那架蓝紫镶银丝的凤首箜篌在房中悠然而坐。
是。。。。。。银雪。
中了圈套!
死妖孽。。。。。。你个大骗子!
一瞬心中大骂,紧紧咬住嘴唇,几乎气的厥过去。
身为风圣师的银雪与水圣师美人月两人出现在这里,有什么奇怪之处?哪有什么银发鬼?
这分明就是箫妖孽的圈套。
也不知他费尽心思将自己骗来此处,意欲何为?
趁厅中人还未发觉,一瞬刚准备转身退走,一句话便如魔音灌耳般传了过来。
卷二 第六十一章 男狐狸银雪
“为什么要给那丫头下毒?”
趁厅中人还未发觉,一瞬刚准备转身退走,一句话便如魔音灌耳般传了过来。
美人月在对银雪说什么?
那丫头——
下毒——
好奇心大起,连忙再次扑向窗前。
银雪似在嘶声厉叫辩解,形象凄厉。
好像在说什么,月非天居然对他用分筋错骨手,还冤枉他云云……
“你自己干的好事你自己清楚!”“咔嚓”一声,月非天前面的茶几冻成冰凌,应声而裂。
“非天,你生气了。”
银雪疼得难以忍受,却还在吃吃笑。
笑得还活像个勾人的男狐狸精!
月非天盯着那裂开的茶几,脸色铁青。
“从小到大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居然为了个小丫头这么对我?”
月非天没有说话,幽滟的眸光如飞雪,越过银雪,投落于虚无缥缈处。
一瞬想离开了。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感到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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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她可能会听到的一切,害怕她所怀疑的会成为现实……但她不敢动,只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半晌——
“不是你,又是谁?”冷冷的说了一句,“是你擅自违抗我的命令,是你将她卖到妓院去任人侮辱,眼下她中了毒,你却说与你无关?”
“哼,不是你让我带她走吗?”
“我只让你带她走,没让你将她卖去妓院!更没让你给她下毒!”
月非天与银雪相互凝视。
什么?一瞬像是当头被人打了一记闷棍。
妓院——
毒——
是在说我吗?我中毒了?
“哼,让我扮成银发人,然后利用那死丫头在箫曲冷面前演了场戏,将樱桃酪换了地方,从而转移了元昊他们的视线,这不是你我计划的一部分吗?现在除了玄暝外,全天下的人都只道那樱桃酪在银发人手中,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干嘛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难道说……你真喜欢上她了?”银雪的语气越发妒恨,身上却因分筋错骨手而冷汗淋漓而下。
银雪发现自己阻止不了自己的嘴巴。
明知会惹怒月非天,还忍不住要说。
月非天果然眼中射出狠厉的光芒,毫不隐藏!
这人在故意惹我,他在试探我!
不能生气。
“这不是你该管的。”
“呵呵……咳咳咳,你生气了?说中你的心事了?”
“胡说什么?她的来历你又不是不知有多重要,你居然敢将她丢到妓院去?”
“我不管!谁叫你将只属于她的镯子给了那死丫头,她凭什么?长相一般,性情恶劣,满口脏话,一无是处。”
…………
隐在暗处的什么似乎昭然若揭……
一场荒唐梦?一瞬在心里希望。
有那么一刻,她只静静地傻看着,看厅里两人的嘴唇一张一合。
丫头,我喜欢你……
丫头,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想要守护的人……
丫头……
哈!哈哈哈!
为什么?她问自己。
想捂住双耳,想闭上眼睛,用尽全身的力量让自己不去颤抖。
不听!不看!
但那两个人影还是如泉涌般崩洪,其势不可抵挡的直冲入她的眼帘,词汇灌进她的耳朵,轰飞她的意识!
她想离开,想立刻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我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听见……
暗黑的地道中出现一滴、两滴……圆润的水痕,划出一道道深色的印迹。
等到恢复过来,只觉脑门万雷奔腾,眼前一片晕眩,顿时气得手都开始哆嗦起来。
咬牙,俯近木窗想听得更清楚。
经过这么多事,她早已不是冲动的愣头青,已经发生的事再怎么也无法挽回!要怒,要恨,要杀人,不妨等到事情水落石出。
月非天抬手,解了银雪的禁制。
银雪的指甲已经嵌入掌中。
他流血的痛,却远远比不上心中来暗淌的酸楚。所以,他根本没有低头看一看他白皙的掌中那一滴一滴往下落的鲜血。
鲜血,滴在脚边,转眼被毛长地毯所吞噬,失去了殷红本色。
半晌,抬起脸,眸中已经满是水气。
“我没给她下毒。”
“……”
“我只是想让她吃点苦头而已,谁知她会这么背……”果然老天开眼了,恶人有恶报!
银雪瞪着月非天,眼中神情让人不能不信。
月非天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多久了……
上次看到银雪哭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只怕自己也记不清了。
想不到今天……
“你真的喜欢上她了对不对?非天!”
“胡说!”
“是,虽然一开始那小丫头救了你,我也承情,但那小丫头哪有她来得重要?为了她,别说个小丫头,就算要将心卖给恶魔,我也愿意。你发觉那小丫头的不同之后,不一样是处心积虑地接近她,如果让小丫头知道你接近她的真正目的,你看小丫头还会不会亲亲密密地围着你转!”
“够了!不要再说了!”
对,够了,不要再说了。
一瞬伏在木窗前傻傻的笑。
“为什么不让我说!我又没有在那死丫头面前掀你的台!我只是说说都不行吗?”银雪脸上第一次露出怨恨的神情。
泪,为什么怎么也擦不干……
一瞬我真不是一个坚强的人。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愚蠢的行动,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那丫头虽然有点无能,但不是真正的笨蛋,再给你这样胡搅下去,迟早露出破绽!我们大事未成,绝不能容许任何变故!”
不,美人月,你说错了,一瞬我不但无能,而且是个真正的笨蛋。
一瞬脑中一片空白。
直起的身体又慢慢伏下。
厅中银雪有些悲哀,“非天,你说我们希望的事真有实现的可能吗?”
“银雪……”月非天眼神中第一次出现软弱,“不管怎么样,也要试一试。不然的话……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那个阴森森的地方,我们怎么能……”
“非天……”
“那丫头也是个可怜人,你不要再针对她好不好?”
美人月?
你在说什么?
一瞬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
可悲而又可怜的心态!几乎是立刻,她就在想: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一个误会?美人月不会这样对她的对不对?这是……这是箫妖孽或者银雪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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