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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晕未退,头发散乱,反倒显楚楚怜人。于是转了话头儿:“你害羞什么?还怕我看么?我自己什么都有的。”

  程小月用手掩了脸,叹了口气才说:“我被你害死了!本来没有的事,如今倒成了真的,以后我还怎么当这个妈?不说尴尬,将来管教他也没了威信。你站着说话不腰疼,看我的笑话,亏我还拿你当姐妹一样,你却推我下地狱……”她本来是要撇清自己,好端正了脸面,不至让胡玫看轻,可说到后来,真的委屈起来,在埋怨胡玫了。

  胡玫却还是笑:“我正是因为心疼你,在我看来,你活得也叫束手束脚。咱们女人,只求两件事,上面的一张嘴和下面的一张嘴,你说本来没事,难道守活寡到现在?要是你真有男人,那这事就算我做的不对,给你磕头认错。”程小月忸怩了下,低声说:“我有……”胡玫就探身凑过来,问:“谁?”程小月就支支吾吾起来。

  胡玫撇了撇嘴:“你不是个会撒谎的,有没有,我一眼就看得出。”

  她哪里知道,人家是真有的。不过这个人的名字,那是打死也不肯说出来。

  顿了一顿,接着说:“母子亲密,自古是有的,你也不用惭愧。我以前认识个学历史的,喜欢踢球,长得猥琐,可床上闷骚得很!每次干,都要说些不能见人的话调情,干得才有趣。他最喜欢说的,就是历史里那些个母子的,后来干脆叫我妈,边干边叫……”

  程小月捂了耳朵:“你别给我说这些……”

  胡玫就笑得更暧昧:“刚才舒服不?这孩子劲儿大,是个宝呢。”

  程小月心里不屑着:她还是露出马脚了。也不点破,扯了毯子下床:“今天的事,我被你害得惨,再也没下回……”

  走过去开门,准备去清理收拾,却被门口的一团黑影吓得跳起来。

  站在门外的,正是陈皮皮,依然光着个屁股,侧耳做窃听状,下面甩啊甩的鸡巴,还污迹宛然,没干透呢。

  第42章

  程小月故作镇静,侧身避过他去,径直往卫生间走,心中却怦怦直跳:这层纸如今是揭开了的,再无遮掩!往后的尴尬还在其次,要是他继续歪缠,才是她最害怕的!譬如这时从身后跟过来,万一模自己两把,说出几句没分寸的话,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了。

  逃也似的进了卫生间,锁死了门,才轻轻舒了一口气。开了水龙头,看着那哗哗的水柱发呆。也说不出是什么心情,羞怯是果然有的!许多年来第一次手足无措起来。腿还在软着,身子里的情欲未泯,仍旧一波一波的在血液里回荡。自从钟凡入狱,这么猛烈的承受还是第一次!假设不是自己儿子,堪称做完美了。

  忽然感觉腿上发痒,用手一摸,满手的滑腻,才知道是精液,羞愧的无地自容,赶紧钻到水流下去冲。

  胡玫侧卧在床上,一只手托了腮,身上无遮无盖,一具丰腴雪白,蜿蜒起伏的身子在灯光下妖艳无比。见陈皮皮在门口,就笑着看他,然后目光缓缓下移,到了胯间停留片刻,又移回来,和他对视。其中之意,不言自明。

  陈皮皮自然也是明白的,打了个哆嗦,马上大摇其头,光着屁股对胡玫做了个万福:“咳咳……天也不早了,阿姨晚安,妈妈晚安,我这就回去睡了。”他故意提高了声音,好让妈妈也能听到,然后就真个乖乖去睡了。

  操屄他是想的,只是眼下刚闯大祸,还不知道妈妈怎么反应,这时候冒着危险去和胡玫厮混,实在没那个胆子!

  第二日早早起床,谋算着先看妈妈脸色,万一不对早夺门而逃。却发现那间房里灯还亮着,隐约间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心中不免惴惴:难道她们居然密谋了整整一夜!这可大事不妙,她们两个要是合谋,一个谋女婿,一个谋儿子,我非死有葬身之地不可!

  一面心里嘀咕,一面去厨房开了火洗米煮粥。直到他买了包子油条上来,粥也煮好了,才看见那边的卧室门打开。程小月和胡玫款款而出,面上都带了几分倦意。胡玫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眼神颇有幸灾乐祸之意,也不知她先知晓了什么内幕。程小月倒没多少尴尬狼狈,只绷了脸,玩笑也不肯开一个。

  饭桌之上皮皮不免殷勤备至,马屁唯恐拍得不够谄媚,一面察言观色旁敲侧击去猜测揣摩——这顿修理是免不了的,只不过不知道会有多惨罢了。

  二女却是安之若泰,一顿早餐吃得四平八稳,连胡玫这么爱玩笑的主儿,都一本正经起来,宛若吃西餐一般!陈皮皮就没底儿了,肚子里面七上八下,眼睛眨巴眨巴眨了个不停,只可惜就算把眼睛眨瞎了,也猜不出这接下来的来日大难究竟会是什么?

  胡玫吃完去了,房间里就剩下了娘俩,小月脸上愈加阴沉,却还是坐在饭桌前一动不动。到皮皮收拾了碗筷,要出门上学去了,她才忽然开口:“你,给我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皮皮被吓得全身一抖,先去把门打开了,才回去程小月面前,满脸堆了笑故作清纯:“妈妈有什么指示?我赴汤蹈火也去给你做!”

  程小月依旧肃然:“我要结婚了。”

  这五个字的霹雳差点把陈皮皮从门里劈出去!头发一下全炸起来了:“结结结结结结婚?你要跟人结婚!跟谁结婚?什么时候?”

  “跟谁都成。至于什么时候,我想越快越好,最好这个月办了。”程小月说得轻描淡写,似乎这件事如同买个萝卜白菜一样简单。可神态却是凝重无比,显然这事情早经过了仔细考虑,已经下定决心,成竹在胸了。

  “我反对!”陈皮皮连挨揍的危险也忘了,一下凑到妈妈跟前:“你以前可没说过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没经过我同意怎么行?”

  “我干么要争取你同意?也就是告诉你一声,你好有个心理准备。”

  “我是这家的一家之……成员,当然要管。”他脸都白了。妈妈要结婚,这件事关系到他终身性福,当然不可不管,妈妈对他本是不可不防,忽然多出个后爹,变成了他不可不戒!那岂不是糟糕得很。

  “一家之什么?之主吗?你自己算算,你吃喝拉撒,什么不是我供养的?有什么权力左右我?”程小月也不急,慢悠悠地缓缓道来:“要是没有你拖累,我怕早就找个人嫁了,也不用整天操心劳神,过这种孤苦日子。”

  妈妈会说出这样的话,是陈皮皮从来没有想到过的。自打他懂事以来,母子两人就这么磕磕碰碰过日子,从来都是一个压迫一个反抗,一个煞费苦心来摆规矩,一个就绞尽脑汁捣乱行情,日积月累,行为自然成了习惯。程小月突然这么一本正经起来,洋洋洒洒地和他来论利害,小流氓顿时哑然,只剩下张大嘴巴,眼珠叽里咕噜乱转,偏偏没有一句反驳的话了。

  程小月也不理睬他的表情,自顾自继续说:“可你现在,顽劣到我也没计较的地步了!再往后,你气力见长,我打也打不过你,追也追不上你,说也说不服你,这妈当得可也没多大意思了!说到底,这家里还是没个你怕了的人,喏,你不怕我,我就给你找个怕的人来……”

  陈皮皮立时反驳:“你想嫁人,干么要把理由栽赃到我头上来?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不怕你。”

  程小月哼了一声,说:“哦!你怕我?那我问你,我的话你听了么?我交代过你的事情你记住过么?”

  陈皮皮楞了半晌,才赌了气,说:“大不了我以后怕你就好了,你不结婚,以后我都听你的。”

  程小月却看也不看他,昂了头,把语气吊得冰凉:“这可由不得你,我这是通知你一声,可没给你商量的意思!你喜欢也罢,不喜欢也罢,这婚,我是结定了。昨夜里……”说到这里,脸上一红,语气也忸怩了一下:“我和你胡阿姨也说了,让她给着心寻个男人,相貌丑俊不论,贫富不嫌,只要身强力壮的,能打赢你的。要是万幸是练过摔跤武术跆拳道的,那最好不过,连面也不用见,先给我订下来就是了……”

  从家里出来的陈皮皮,霜打了的茄子相仿,前夜的床上大捷也俱都雨打风吹去了。脑子里浆糊一团,只剩重复三个字——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走到楼下,忽然想起妈妈是要胡玫给做媒的,顿时心头大亮——我这就去给胡阿姨说,让她无论如何不能给妈妈介绍男人!以他的聪明,自然也明白就算胡玫不帮忙,妈妈也未必就找不到男人。可事到临头抱佛脚,哪里还顾得了其他!能堵住一条路也是好的。

  风风火火跑到胡玫家敲门,开门的却是齐齐,本来满脸忧虑焦急的,看了是他马上冰冷下来,下巴翘得他鼻子一般高:“滚……我不认识你这个流氓!”

  陈皮皮用手一拨她就往门里挤:“你别闹,出大事了。你妈妈呢?我要赶紧找她……”

  齐齐还道他是来赔不是的,没想到竟然赤裸裸说出这话来!怒气攻心,顺手抄起门边雨伞就砸。噼里啪啦一阵乱敲,那雨伞就坏了,伞齿刮过陈皮皮额头,顿时血流如注。小流氓把手掌一抹,满脸花红,嘴里还在念:“齐齐齐齐乖,这回是正经的,非要你妈妈才能救我!”话音未落,腿上又挨了一脚。

  他两人本来紧贴,齐齐用力又仓促,这一脚虽然踢中了,却反被弹得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陈皮皮却已经钻了进来,探头四下寻找,嘴里叫着:“阿姨!胡阿姨你在哪儿?”

  房间里空空荡荡,哪里就有胡玫的影子?

  寻不到人,转过头来,才看见齐齐委顿于地,赶紧过去拉她。

  齐齐本来就因为妈妈一夜未归,心底忐忑焦虑,她一个小女孩家家,甫经大乱,难免六神无主,见了皮皮才心神略定些,却不想他进门就喊着找自己的妈!又气又苦,一掌打开陈皮皮伸过来的手臂,骂:“你个无耻流氓!谁要你来假惺惺可怜!我妈……她骚情能救你你去找她,拉我做什么?我没胸没屁股,也救不了你……”

  陈皮皮听她误会,蹲下身来向她,叹了口气,说:“齐齐,你误解我了,我对你一直都是忠心不二情比金坚……啊吆……”被齐齐啐了一脸口水,他也不以为意,用手臂擦了,继续说:“此情天地可鉴!我要是骗你,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找你妈妈,是另有要事的,咳咳……这件事,说来话长,一下子也说不清楚,以后我自然会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告诉你……”

  齐齐头脸扭在一边:“鬼才信你!有什么事情……会紧要到非得她来才能帮你的?”

  陈皮皮犹豫了半晌,终于说:“我妈妈……她要嫁人了!”

  齐齐说:“啊!这是好事嘛。”

  皮皮苦了脸:“好个屁。”

  齐齐大为不解:“有什么不好的?程阿姨一个人这么久,辛苦得很,现在有个伴儿了,当然是好事情。难道你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陈皮皮被她问得怔了一怔,用手搓了搓鼻子:“这个……咳咳……这个就是你笨了!呐,你想想看,我妈妈是知道咱们俩好的,她心里喜欢你得很,将来我要娶你自然不会阻止……”

  齐齐啐了一口:“谁要嫁给你了?我没人要了吗?干么要嫁你个臭流氓!”话虽这样说着,面上却生动了几分——要她嫁自然是肯的,况且小月又说了要再结婚,解除了她心中忧虑已久的一道隐患,心情顿时轻松不少,把原先的怨恨也冲淡了。

  “你将来不嫁我,我还能活吗?不要打岔,听我慢慢跟你分析……”小无赖去她脸上亲了一口,继续说:“要是我妈结了婚,我就多了个后爹,将来我的婚姻大事,自然也轮不到妈妈一人做主了!万一她找的这个后爹,是个卑鄙无耻好色下流之徒……”

  齐齐又忍不住插嘴:“不会的,程阿姨眼光很好,不会找那样的男人的。你以为每个人都……都像你这么卑鄙无耻好色下流么?”

  陈皮皮大摇其头:“不然不然,你和我妈妈一样冰雪聪明眼光很好,还不是一样找了我这卑鄙无……呸,我怎么卑鄙无耻了?我好色吗?好色吗?好,你说我好色,我就好色给你看……”说话间伸出手去,在齐齐胸口一阵乱摸。

  齐齐身上穿的还是睡衣,衣领宽松,那只手就顺顺当当从领口处钻进去,五指翻飞,左拨右按,上抹下托,俨然一副音乐行家的姿势!齐齐初时还把两手去阻挡,被他弹了一段儿“变形金刚”以后,气促颊红起来,身体发软,靠在他怀里没声息了。陈皮皮再接再厉,连弹了梅花三弄胡笳十八拍,还没等弹到“西门庆九戏潘金莲”呢,齐齐依依呀呀的伴唱就响起来了。

  陈皮皮听他呻吟,肚里大喜:今天我好好干上她一炮,就能摆平了!唉,老子天生劳碌命,昨晚才加完班儿,今天还要继续辛苦……哎呀,我是来找胡阿姨的,怎么又跑题儿了……

  齐齐身子不时挺起,把头后仰着贴了他脖颈,蓬松的头发在他口鼻间不住晃动,忍不住一个发痒,阿嚏一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一条长长的鼻涕就喷出来。齐齐转头去看,忍不住“嗤”的一声笑出来,说:“你……你鼻子射精了。”

  陈皮皮打完这个喷嚏,顿时灵台清明:“刚才我说到哪儿了?哦哦,说到后爹好色下流了——你看,他要是好色,要挑儿媳妇自然要求不同了!多半要给我挑个胸大屁股翘的女人,看你这胸和屁股的发展趋势,也实在不怎么乐观,到时候我们被迫劳燕分飞,岂不是很糟糕!”齐齐已是意乱情迷,扭着身体向他怀里腻,含含糊糊地说:“那个我不管,你去想办法……你要是敢甩了我,我就切了你的……”说着伸手去他胯间,捉住了那款多普达!

  陈皮皮娇喘一声:“这这……这不是在想了吗。你这样摸来摸去,我可只能想着操屄了……你妈妈……”话还没说完,脸上已挨了一巴掌,齐齐的脸就阴沉下来:“无耻……不许提我妈!”

  “我不是在想这个。”

  “那你在想什么?这里又为什么硬了?”

  “你摸的……我是要她去……噢……阻止我妈妈的……噢……”

  齐齐脸色稍霁:“我妈妈昨晚也没回来,我现在还担心着呢。这会儿屋里就只有……咱俩,你……你抱我去里面……”

  扯脱了她衣服,赤身裸体放在床上,让两条腿垂在床边。先去那小巧鲜红的乳房上亲了几口,才蹲下来分开她双腿。干干净净的阴阜肥腻光滑,饱满洁白的馒头上,一条细缝儿贴合的紧凑,中间明显渗出些透明的液体,一股淡淡骚情的味道扑面而来。齐齐撑起上身看他,见他蹲在自己腿间研究,忽然羞涩,两腿一夹,把正打算凑上去闻的陈皮皮夹在胯间,滑滑腻腻的蹭了一脸。好在他脸上本来已经红红白白惨不忍睹,也不差多这几滴水儿。就势用舌头猫喝水一样去舔,唧唧有声,那一处竟然被舔得缓缓分开,露出里面嫩红!

  齐齐“啊”了一声,双手抱住他头,直往下按,身体扭动如蛇。她正值青春年纪,体态渐丰,兼之肤白如脂,一具雪白鲜活的躯体扭动起来,着实说不出的可爱诱惑!皮皮初始还舔得认真,舔到后来,齐齐夹得愈紧,渐渐透不过气来,拼命挥手示意让她放开自己。可惜齐齐正舒爽,闭了眼睛不去看他,高潮汹涌的时节,哪里注意到这些!皮皮就被夹得脸色发紫。情急之下,张口含住屄口,用力死命一嘬!齐齐猛地全身战栗,双腿忽地蹬直,再也夹不住他。只可惜功亏一篑,还没等他逃出来,一股水儿就已经喷涌而出,口鼻上就湿淋淋一片了。

  钻出来透了口长气,直接把口脸在齐齐胸口去擦,抹得乳上尽是水渍,亮晶晶一片。又去上面和她亲了,笑嘻嘻说:“你敢尿我一脸!我要报仇!”扶着鸡巴对正部位,却不进去,用龟头在那一点上直杵。他杵一下,齐齐就呻吟一声,杵得急,呻吟也急,逐渐连成一片,到后来,连声儿也出不来了。齐齐的腿就圈住了他腰,用力回收,陈皮皮把持不住,龟头就一下子戳了进去。

  长枪短炮,一阵狂轰滥炸,顿时间满屋皆春。

  他们小情人儿干得欢,只道没别人在,门也忘了关。偏偏胡玫就回来了,初时还没意识到,只奇怪这声响,待走到齐齐睡房门口,远远就望见了女儿背对门口跨坐在皮皮身上动着,臀起臀落,交接处那物件儿隐约可见。虽然早有猜测,还是在心里咯噔了一下。闪身躲在了旁边。

  想:这事情终究是坐实了!也算是报应!我平日没检点了行为,孩子有样学样儿,这就吃亏了。悄悄退出门去,在门口又等了片刻,才敲门假装刚回来,嘴里喊:“齐齐齐齐,你还没去上学么?”

  再进去时,两人已经衣衫整齐坐在客厅。女儿的脸还晕红未褪,头发也散乱着。胡玫假意粗心不去点破,向陈皮皮说:“啊!你也在呢?脸上是怎么弄的?你妈妈又打你了吗?”齐齐脸上一红,插嘴说:“他……他刚来,要寻你呢。”转身逃进了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陈皮皮干笑了两声,心虚地回答胡玫:“阿姨,我来找你真的有事。”

  第43章

  胡玫自顾到厨房搁下买来的菜,边收拾齐齐没洗的碗筷边问:“昨夜里没睡好,我还说回来补个养颜觉儿,你这前后脚就跟过来了!不用上学的吗?”

  陈皮皮回头瞄了一眼齐齐的房门,本来想先说几句挑逗丈母娘的话,料想齐齐必定会在门后支了耳朵偷听的,凑到胡玫身后,用自己身体挡了,偷偷去她腰上摸了一把,说:“听说……你要给妈妈做媒?咳咳……这件事可得想好了再答应!万一找错了人,要被埋怨一辈子的。”

  胡玫歪了头看他,眉目含嗔带谑:“我这媒人只管点火,着不着可是他们自己的事,说到底还不是给你擦屁股?昨晚你把你妈妈……唔……”嘴巴给陈皮皮一把捂住,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陈皮皮赶紧接了她的话:“是是……我昨晚把妈妈惹恼了,她要嫁人,多半也只是一时气话,回头我哄她开心,就不会再说这事了。”

  胡玫把脸正经起来,说:“你想什么,我可一清二楚,不过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是自古道理,你来寻我有什么用?你妈那里才是拿主意的,你要央求,也要去求她才对,我不给她介绍,难道她就没着落了?到头她自己去寻来,反倒要怪我不肯上心,你说对不对?”

  陈皮皮被她这一番话堵了嘴,脑袋就耷拉下来,没声响了。

  告别胡玫出来,边下楼边想:这次妈妈是下了决心治我,看来多半真的在劫难逃……想要拦她,怕是要孤身奋战了!想到家里忽然多出个身高体壮、膀大腰圆的凶恶男人,给妈妈指挥着满屋追打自己——不由全身打了个战栗。于他而言妈妈固然穷凶极恶难于应付,却好歹也能战个平手,就算吃亏,也不过一顿花拳绣腿,要是加个援兵,还是孔武有力那种,自己真要大难来临死得其所了。

  那边楼上,齐齐已经抓了书包要下楼,却给胡玫叫住了,说:“你先别走,我有话和你讲。”齐齐甩了马尾辫,自顾自往门口去:“我要迟到了,没功夫和你聊天。”胡玫就忍不住恼怒,骂:“跟我说句话你就要迟到了!刚才和他没羞没臊怎么就不怕迟到?”

  齐齐正穿鞋,被这话惊得全身僵硬,脸一下子白了。旋而向胡玫怒目而视,只觉得果然天下做妈妈的都很卑鄙。胡玫瞧见她小脸儿由白转红,一触即发的样子,哭笑不得:“你干么这样子看我?怪我偷看你了?你也不想想,自己连门都不管,我想不看都难……”

  叹了口气,缓缓走到她旁边,接着说:“你才多大?胆子倒大的没了边儿,我知道现在说你一定是听不下去的,可我做妈的,总是要说给你听……今天的事情,我权当作没看到,可也只此一例,你要是再犯,别怪我发狠!”

  齐齐梗了脖子:“我不要你管。”

  胡玫被她噎得气血翻滚,对这个女儿,她倒没了对付各式男人的自如。之前钟凡在家,她是不怎么去管教的,只听之任之,齐齐平时有什么心事,更也不肯和她讲,两人倒还能相忘于江湖。待家里没了钟凡,要端起做妈的架子时候,却因为石夜来那件事没了底气,如今又和女儿做了通家!说起话来更不方便。

  还是忍了气,刻意放低身段劝她:“你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就敢干这样不顾后果的事情,将来总要后悔的!再说……他……也不是个靠得住的人!将来你长大了,真遇到称心如意的那个人,怕肠子都要悔青!”

  齐齐还觉得气苦——若不是你勾引他,他又怎么会靠不住?她却从没想过,如果真是靠得住,又怎么会被勾引到。

  也不理胡玫唠叨,穿好了鞋下楼去了。

  陈皮皮满肚子心事,边走路边寻思,前面有人也没留意到,待撞上去了才回过神儿来。四顾左右,走的却不是上学的那条路,待看见拐角处的一家熟食店,才忽然醒悟,自己竟然走到了蔷薇的住处。

  在楼下冬青从边的石阶上坐了,仰头看那窗户,想以往种种,不禁悠然。少年心性,愁苦也不过一时,这货才忧愁了不到片刻,已然心驰万里,去和蔷薇神交了!

  淫荡了不知几时,才收转心神。看天色去上学一定是迟到了,索性不去,就坐在那里数过往的人。正是上班时节,行人匆匆,有人边走边吃着早餐,有人边跑边整理衣服,愈发显得他悠闲。

  正百无聊赖,身旁走过一小孩,两三岁模样,长得肥美可爱,头顶上扎了个小辫儿,手上还抓了枚包子。他恶作剧突然大叫了一声,那孩子吓了一跳,手里的包子果然掉了。回头张大了嘴巴看他,嚼了一半的包子也差点从口里掉出来。陈皮皮一本正经叫她:“小妞,给我乐个!”那小孩翻了他一个白眼:“呸!你才是小妞呢……我有鸡鸡的……”说完怕他不信,还脱了裤子给他看——果然是有的。原来是把个儿子当女儿养的。陈皮皮就骗他:“现在有,明天就没了,你今晚可千万不要睡觉,好好看着它,不然一觉醒来,一定会不见的……”

  正说着,忽然有人喊:“宁缺……宁缺……你在哪儿干嘛?”跟着一溜小跑过来个美貌小妇人,一把将孩子护到身后,满脸戒备盯着他:“你想干什么?”

  陈皮皮面露讶异:“你儿子叫宁缺吗?是宁缺毋滥的那个宁缺吗?”

  小妇人点了点头,警惕地问:“怎么了?”陈皮皮嘿嘿一笑,说:“没什么没什么,你千万要看好了这儿子,他可是会穿越的……”小妇人看怪物一样瞄了他两眼,骂:“神经病,不知所谓。”转身抱起小孩,边向回走边用力在屁股上拍了一掌,嗔骂:“谁教你随便和人说话的?再不长记性,妈妈打死你……”

  远远还能听见那孩子问:“妈妈,我小鸡鸡会没吗?”接着是小妇人格格的轻笑:“傻儿子,怎么会?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么……”

  他本来还想调戏几句的,没想小妇人乖觉,话也不搭。不免在肚子里叫了几声可惜。正留恋着那远去婷婷袅袅扭动的美臀,一辆出租车吱地停在身旁,车门一开,从里面又钻出个腿长腰细的牛仔裙美女。回过头跟司机说:“师傅,你先等会儿。我上去拿行李,马上就下来。”说完匆匆跑上楼去了。

  美女东西挺多,一趟一趟大包小包往下拎,待她向后备箱放的时候陈皮皮在旁边搭讪:“还没搬好啊?要不要我帮忙?”美女疑惑了下,盯着他看。陈皮皮就露出一十六颗牙齿装人畜无害,他从小把闭门羹当饭吃,可不怕被人骂无聊。女人大约也猜出了他意图,却没生气的意思,笑着说:“刚才你怎么不说,现在我搬好了你才来献殷勤……”边说边从他身边过去,拉开车上车。

  那车开出去十多米,忽然又停下来,美女从车窗探出头来,喊:“喂!你是不是叫皮皮?”

  陈皮皮不禁讶然,没想到她是认识自己的!仔细回忆,却真没记得在哪儿见过。小跑过去凑在车窗前嬉皮笑脸地问:“咦!你认识我?”女人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他,回答得却有几分古怪:“我也不大认得,我只见过你光屁股,穿了衣服倒拿不准了。”

  她这话说的实在暧昧之极,连身边的司机听了都张大了嘴巴,吃惊到要流鼻血了。他老人家开出租车十数年,各色人物场面经历无算,可谓见多识广,这样的阵势却头一遭遇见,打破脑壳也想不明白其中道理。

  想不明白的岂止是司机,陈皮皮更糊涂,正要问,女人却回身从小包里去翻找,终于取出一张卡片来,递给陈皮皮,说:“我还道犯蠢,倒没料到你长情,嘻嘻,临走总算做了场好事,姐姐可算是欣慰。咱们这就再见了,小帅哥……”

  陈皮皮看手里的卡片,普普通通的一张名片,上面印着:路桥建筑构件公司集团,向茂林。从小到大十五年,这个名字更是听都没听过!如坠雾中。想问个仔细,那出租车却已经缓缓启动,只看到美女一只白皙的手臂留在车窗外向他摆了几摆,转过墙角不见了。

  低头继续研究那名片,直到翻转过来,才发现背后写着字的:何素影。下面是一行誊写工整的地址,笔迹娟秀,明显是出自女人之手。自言自语了句:“何素影?何素影又是什么人?老子今天桃花旺,女人争着送上门。她托人给我这地址,是要我过去跟她圈圈叉叉吗?”又看了一眼,不由得大为泄气:“辽宁!奶奶的我腿可没那么长……”突然脑中电光石火一闪,全身一颤,指着那女人出租车去的方向大叫:“屁……屁……你是那个屁……”

  那日在蔷薇房里,他果然是见过刚才那个美女的!只是其时他和蔷薇两人正没皮没脸没羞没臊着,自然不及细看她容貌,所以印象也不深刻。待看了名片背后地址,忽然醒悟——人在东北他又认识的,除了蔷薇别无他人。

  一时间小小的心怀之中,满是歉疚之意——她给我留了地址姓名,分明是把我当作朋友亲人一样看待,以为我一定会再过来这里,我这段日子却很少想到过她。和她的深情厚谊比起来,我可显得没良心多了!

  在楼下又留恋许久,才收拾了杂念转身离开。先跑去一家溜冰场去溜了两个小时,又坐车到体育场看人踢球。换做往日,难得有半天自在,必然会乐不可支满心欢乐!这会儿却是越觉得烦躁。估摸着时间要到放学了,才没精打采地赶回家吃饭。

  程小月却不在家里,去到厨房,饭也是没做的。

  这样的情形平日绝不多见,妈妈无论多忙,午饭是一定给他准备的。小流氓不由要往坏处想:她老人家向来言出必行,昨日说要结婚,怕是这就忙起来了!连中午的一点空儿都舍不得耽误。说不定现在正和哪个男人吃饭约会呢。

  去卧室躺了会儿,正琢磨着下午要不要去上课,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顿时精神一振,从床上爬起来迎接妈妈——想来必定是从外面买了饭菜带回来的。一出房门,就看见程小月正弯腰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