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自己的碗里夹了一块鸡蛋,叹着气把心里的负面情绪转换成食欲开始认真对付食物的时候,对面的迈克突然用很诚恳的语气说到
'我亲爱的比企谷君,请小心哦~'
'哈?'
这家伙。。恶心的说法就不管了,但那种微妙的说法和幸灾乐祸的表情真的很讨厌呐。。不对,这家伙绝对有问题。
因为有刚才那件事的关系,不只是我,其他人也不由的随之一愣。
接着便是我将鸡蛋块放到嘴巴里的时候,整个牙龈和颚部传来了火辣辣的灼烧感,虽然瞬间反应了过来,不过却也发出了
'唔。'
这么一声沉重的呻吟,两只手出于本能反应的狼狈的捂着脸颊,倒是特地的留意到了没把嘴巴里的食物吐出来强行咽了下去这点。。
然后,就发现迈克这家伙抿着变形的嘴巴,肩膀抖个不停,憋得真辛苦啊。。这个混蛋!可恶。。。
'。。。怎么。。。了?'
柳唯慢慢的放下手中的碗筷,一半询问一半担心的问过来。
'哎呀呀,失败了失败了。。。呐,小音?'
'。。。'
没有什么回应,但作为代替她也放下了碗筷,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之后把视线转向雪之下这边。
'。。。'
雪之下也停止了动作,把碗筷整齐的放在桌上,无声无息的看着我。。。所以?沉默就变成你们的语言了吗?新型的疾病还是z病毒啥的。。。这样看着我很可怕的诶。
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个十分不合群的声音响起,迈克在环视了一下四周后,微笑着露出了得意的表情,然后开始用叙述一样的语气说了起来。
'按照成年人二十岁左右的正常情况来判断,满含怒火的右拳的一拳大概有70——150公斤左右的力量,然后当这些力量作用到人体的时候,算上加速度,嗯,可以比喻成从三米高的地方掉下来呢,当然是脸先接触地面。'
说完,朝我这边竖起了大拇指。。。。这家伙。。。闭上嘴会死吗?这种一堆的科学数据和这么形象的比喻算什么?给我去死啦!
而且,也因为这样多余的解释导致整个餐桌的气氛更为压抑起来。
怎么办。。现在的话。。我恶狠狠的瞪了迈克一眼后,努力的露出了微笑说着
'三米。。也不算很高嘛,所以。。。'
'哦?'
我试图把话题转移到对我有利的方向,不过似乎雪之下来了兴趣的样子,眯着眼睛从缝隙中以寒冷的视线看着我,嘴角微微向上弯曲,露出了渗人的微笑
'这样吧,如果能把这碗增味汤喝完。。。我姑且就承认。。。三米不高哦。'
说着,特地把那碗冒着热气的汤碗拿了过来,摆到我的面前。不对!这个纠结的地方完全错了!不是高度的问题好吗?!
唔。。我看了看周围,有回头看了看汤。。嘛。。如果快一点应该再可以承受的范围内吧。。
感觉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了,似乎都在等待着我的选择。
即便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即便是做出了不合理的选择也不会改变什么,那么,就把它当成心里安慰一样的喝下去吧,
所以我慢慢的抬了起来,用嘴唇轻轻的碰了一下确认温度和温水差不多后,便一口气咕噜咕噜的灌了下去。
无视了雪之下她们吃惊的表情,反倒是一直嬉笑着的迈克微微皱起了眉头。
“啪”的一下,我把空碗放到桌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
呆愣了一小会儿,雪之下终于重新回过头去,再一次拿起了碗筷停顿了一下,重新开动了起来,所有人也仿佛是在跟随一般的行动着。
终于开始像吃午餐的样子了么。。。我摇摇头,把这些杂乱的东西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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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结束。
准确一点来说是他们的午餐结束了,在还算安全的气氛下享用完午餐,而我则是静静的注视着他们,没有食物、也没有汤底。
因为只要异动筷子,就会被至少两道目光或是恶狠狠的盯着,或是一半担忧一半难受的看过来,所以就变成了只能呆愣的坐在位置上当个凑人数的家伙。。。感觉好可怜。
雪之下和阳乃两人收拾完餐桌后,似乎再继续这么坐着也没什么用了。那么,接下来。。。
'啊。。。真是不错的料理啊。为你献上最真诚的感谢,雪之下小姐。'
迈克感叹着站了起来,深深的对着雪之下鞠了一躬,抬起身后看着我笑了笑,继续说到
'那么,既然看到比企谷君这么有精神,我也差不多该告辞了,bye~'
这么说的时候,迈克人已经开始向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摇着手,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别人的意见。虽然我也认为这家伙赶紧走最好但是不是有点太过于自以为是。。。不,应该称之为太自由了吧?
本来这家伙就是多余的。。。
嗯?
怎么。。。这种气氛?
伴随着关门声的传来,虽然都没有什么动作,原本还算正常的气氛一瞬间变得紧凑起来,就好比。。。咖喱。。。熬糊了的那种情况,散发着异常的味道。
不由得变得连呼吸都小心起来。
在这种冻结的空气中,雪之下带着谜一样的微笑回过头看着我,微微偏着脑袋,在死寂的这个空间里,传出了让人感觉不到笑意的温柔声音
'那么,八幡君,你的午饭。。。想好要吃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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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三十三)
第二十四章于是,潜藏于孤独之下的东西是什么?(三十三)
赠与和施舍。
单从字面上来解释的话,接受某人的赠与和接受某人的施舍就接过来看,差不多都是一回事吧?都可以一起理解为“从某人或者某些人的手中得到某些急需的东西”,唯一不同的是就是词语中的褒贬之意了。作为被赠与或者被施舍的一方,不同的人则会表现出不同的看法,往往会把这两种不同的行为混为一谈就是了。
在以前,我独自经历过的那一段灰暗的时间段中,思想也随着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时期而慢慢的转变着。从小学四年级之后到初中的这段时间里,我擅自觉得自己很坚强、很勇敢,幻想着自己能做到很多事情,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也不需要那带着可怜的眼神送来的慰问品。然后到了初中,还没有习惯一个人独自生活的我每当看着周围的家伙三五成群的待在一起,或者举行什么集体活动,刻意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里还真的挺想加入他们的啊。毕竟青春呢,那时候觉得赠与也好施舍也好,哪怕是假的也可以,至少要留下一些回忆吧。不过所谓的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大概在国中二年的时候,就开始对这些渐渐失望了吧。
曾经,在某一小段时间中我也在积极的幻想着如同小说里的高中生活,不断的反复安慰着自己,新的环境和新的人物,也许会出现奇迹呢?不过奇迹就是奇迹,不单单是靠想象一下就能出现的,开学车祸、然后因为双眼的缘故基本上就和班里的人拉开了距离,不知何时开始又习惯的生活在独自的世界里,甚至觉得一个人才是最正常的、最强大的。
直到现在我也是这么想着:能真正一个人生存的,才是最强的人。因为这代表着他一个人就可以完成那些需要许多人才能做到的事。强者不会合作,也不需要朋友。
不过,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多的强者吗?
答案是否定的,正因为压倒性的大部分人是弱者,才会懂得合作,才会需要帮助,也才会有着共同的团体和分工合作。
所以,我很庆幸在最后的最后,发现自己的懦弱和自己并不强大这个事实,并坦然的接受了这点。
我现在把人生定义在——需要帮助的时候能有某个可以毫无顾虑打过去的电话,能有某个能安静的聆听自己苦恼的人,能在身边发出些许声音的家伙。。。这样,是不是就变得不一样了呢?
我想,大概是这样的吧。
我会为了这些东西,赠与也好施舍也好都感动得掉泪,但却也要做到最低限度的坚强——绝对不能因为这些事情而悲伤的哭出来。
这并不代表着我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更不是否定了这些感人的、或者让人开心的东西,而是为了让这些东西都不会因为简单的冲击而消散,变得坚强才能从接受者转变成付出者啊。
任何人都需要转变角色,也许某段时间会得到许多,但在某段时间必定会付出许多吧。
虽然没有强制性,但如果把这种付出也当成快乐的话,想必也是一件挺不错的事。
如果这样,也许。。。在这种短暂而匆忙的人生中会偶尔闪耀耀眼的星光也说不定呢。就算是我这双已经腐烂的双眼,也会稍稍变得精神一点了吧。
没错,大概,她现在正在挣扎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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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喋不休的争论,或压抑或寒冷的气氛一直笼罩着这个小小的餐厅。
'嘛,小雪乃,我认为。。。'
'粥。'
紧接着阳乃的声音后面,我抬起脑袋慢慢的说了出来,也打断了他们的发言。
只是一个字,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把视线转到我身上,我在心里默叹了一声,接着说了下去
'就你们所说的那些来看的话。。。给我粥就行了。。。'
虽然由我自己说出来有些不太合适。。不过就这样僵持下去的话也许在确定之前就会因为乏力而躺下的哦。
'。。。这样。。既然是本人都这么说了,那就。。'
'我也来帮忙吧。'
雪之下说着,看了我一眼后轻叹了一声,站了起来,夜月说了一句也跟着。不过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中的柳唯也开始有了动作
'不。。至少,让我做点什么吧。。'
带着坚韧的目光,仿佛在争夺胜负一样的站了起来,不过脸上的表情不算轻松就是了,看样子还在为此自责和内疚么。。。
'哦,那就拜托你了。'
我对着柳唯,鼓励一样的说到,无视了其他人惊愕的目光,在她呆愣的时候继续说着,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就当是回礼吧'
不是代价,也不是回报,而是单纯的回礼。
这么说的话,应该都懂吧?
阳乃之后便开始和以前一样的露出了饶有兴趣的模样看着我们,之后是夜月也慢慢的坐了回去,和她面对面站着的雪之下,也只是盯着我看了几秒后,一言不发的坐了回来。
我再次把目光转向柳唯
'所以,可以拜托你吗?'
'。。。。。只是,回礼吗?'
'嗯。'
似乎这样的回答有些过于简单,又或者我说的话过于简单,柳唯一时间接受不过来的样子,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雪之下突然发出了声音
'这家伙就是这样,虽然看起来不可靠但说过的话还算是能够信任的。'
'不可靠和还算这些事多余的呐。。'
不过我的反抗被华丽的无视掉了,雪之下抬着脑袋看向柳唯那边,继续说了起来
'总的来说,只要把这家伙当成那种烂好人的性格看就行,其它更过分的要求是绝对、绝对不会再有的呢。'
所以,烂好人指的是我?还有为什么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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