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的说了一声'打扰了'之后,我也紧跟着雪之下走了进去,和标准的复式楼一样,算是中小型的家庭经济房吧,适合大学生或者刚出来工作不久的年轻人之类的入住,房间的组成也只有一个卧室、客厅和厨房是连在一起的,餐桌则是摆放在厨房的旁边,卫生间以及一个小型的储物间。
走到客厅后,雪之下已经坐到了矮桌边,指着对面的那个坐垫,也就是说让我坐下的意思。得到明确的指示后,我静静的坐到了属于我的位置上,在雪之下的对面。。。嘛,怎么说,感觉还是有些不大适应这种变化呐,想着。。。这样的生活条件会不会有些简单什么的。。。对于她来说。
'哈。。。。'
从对面传来了一声轻叹,雪之下像用脑过度一样的用手轻轻揉着额头,带着些苦恼的语气说到
'真是失策呢。。本来以为能很轻松但。。。'
说着,她又不断的摇了摇头,发出了貌似很不服气的咕噜声,有些像小孩子输了比赛之后的那种样子,低着头恋恋碎什么的。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莫名其妙的就紧张了起来,在躲避的同时又忍不住像她看去。
'那、那个。。。怎么了?现在。。。'
'都是你的错。。。'
突然的,从雪之下眼睛里射出了两道让人胆寒的视线,冷冷的看着我
'你的错!'
'啥?不、我什么都没做吧?!'
我不由的太高了声调,因为真的很让人害怕啊。但雪之下依旧没收回她的视线,不,应该说现在已经变成了阴沉。寒冷的视线在盯着我了。
'让我当着那些人说出了那样的话。。。'
虽然显得有些扭捏但依旧是保持着冰冷的态度这么说着。
啊,原来如此啊。。。。唔。。。。嘛。。。那种话果然很让人难为情呢,特别是在那种情况下。。作为女孩子来说这种感觉更甚吧。
我正想着如何道歉的时候,不经意间撇到了低着头的雪之下那边,正坐的姿态却是把头埋得很低,双手也是崩直了死死的撑在大腿上,从发丝的间隙中,看到了比成熟的苹果更红、更诱人的脸蛋,哇哦,这样的景色真不错,我差不多都忘记呼吸了。
然后,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虽然我知道现在道歉的话也不会有什么作用,但。。。。'
'既然知道没用就别说。'
雪之下慢慢的抬起头来打断我的话,挤了挤嘴唇,把视线撇开后又变成撅着嘴巴的闹别扭的姿态,啊。果然是闹别扭了呢。虽然脸蛋依旧很红但总算是愿意把头抬起来了啊。
'我只是认为。。。这样做不好,完全没有告诉他们的必要。'
'哦?为什么?'
我慢慢的把视线转到雪之下身上,出奇的平静看了一小会儿,而她也和我对视着,终究是我先摇着头败下阵来
'这样继续平静的过下去不好吗?已经从高中毕业了哦,雪乃,难道就不会在大学里期待什么吗?'
'很抱歉,没有。'
'回答得也太快了吧?!'
雪之下双眼直视着前方,但目光并没有停留在我身上,而是向着身后的某个地方看去,我同样也是这样,看着她身后的某个地方,视线交错,有相同点,也有完全不相同的地方。想着想着,我不禁露出了一份坦然的微笑,继续说到
'比如说。。。交到一些朋友什么的,这样不也是很好吗?'
雪之下回过神,看了我一眼后,深吸了一口气,回答到
'矛盾了呢,这和你说的“没必要”有什么联系?'
'嘛。。就是这点了,肯定会出现很多流言吧?'
'所以?'
'被周围的人孤立起来也是有可能的呢。'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这个理由?'
雪之下的语速有些着急的样子,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态,也许并不能称之为着急,而只是语速比起平常来说有些变快了才对。
为什么。。。是啊,为什么?
想着想着,我不禁摇了摇头,已经差不多能理解她现在所面对的压力了。。。来自我的压力,很辛苦呢。
慢慢的,我露出了自嘲似的微笑,面对着她,从心里伸出了一丝淡淡的不平的的错觉
'和你不同,我呐。。。是一个毫无干劲的家伙哦,即便是遗忘在某个角落也能很舒服的活得很好。。。'
'是么。。'
雪之下轻声的回应了一下,把双手叠放在矮桌上,看着我一下会儿,接着说着
'你的理由就是“我们两人在交往的这件事,会因为你的关系而变得糟糕”么?会影响到我的人际关系和人际交往么?'
'。。。'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算是默认的一种吧。
'所以,为什么?'
确认完之后,雪之下再一次这么问到,态度很认真,语气也变得稍微严肃的样子。
我也看着她,端详着她的脸蛋,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完美得无可挑剔的容貌,几秒后,收回了视线,自说自是的说着
'我们两个。。。完全不一样呢。。。。'
没错,我认识、熟知的雪之下。雪乃,是完美的、受人憧憬的、超人一般的存在,那么,如果在她身边加上一个与之截然相反的家伙无疑会变得有缺陷吧?那么。。。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过完这段时间。。。至少,在这个全新的环境里,让她能感受到应该感受的东西,交到能相互吐露真心话的朋友、能一起分享的朋友、能一起承担的朋友,又或者能一起有说有笑的走在回家路上的朋友。
失去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回来的时候,我又带着一种异样的期待把它强加给一个最信奈的人,这种事。。。能被许可么?
所以,我又擅自的希望雪之下能得到我曾经失去的东西。
即便是知道这是错的,也忍不住的去期待,我就是这么一个不可救药而且任性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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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十三)
第二十章慢慢的,距离在平静的日常中不断的变化着(十三)
下午的课,仿佛是在做过山车一样的,让人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过去了。
我甚至,只是像在看电影一样的,不断的快进着寻找那些值得观看的片段,但直到放学的铃声响起,依旧没有从这种感觉中走出来,在不知不觉中就结束了,连开始的时候都是那么的模糊。
大概。。。是因为我有在思考的问题吧,“思考的时间,永远很短暂”这句话也算是有所体会了。
雪之下。。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我又能为她做什么?
在这大学的四年中,我能做的和她需要的,到底能不能找到共同点?
一直带着这几个问题在脑子里打转转,却在快要清晰的时候又回到了原点,也许,直接开口问一下会比较好,得到的答案也会比较直接,但总觉的这样问出来的答案缺少了点什么,明明都一样但又感觉到不同。
所以,今天下午。。。仅限于今天下午,我们都没有说过话,
随着铃声的消失,雪之下也开始着手收拾起书包来,我也迅速的把书收好,因为没有脸书包也带过来的关系,目前的话也只能直接拿在手里了。
'结束了。。。。'
正当我为今天的课程画上句号而嘀咕的时候,突然一个单肩包“呼”的一下出现在我的眼前,刚好压在我的桌子上。
这根本就是被扔过来的吧?正觉着有些疑惑转过头看去的时候,发现旁边的雪之下已经离开了坐位,双手环抱在胸前用冰冷的视线看着我
'把书收好。'
说完,伸出食指指着书包以及我手中还拿着的书,也就是说。。。可以装进这个书包里喽?
'这个。。。我自己能。。。'
'你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清楚能再说一遍吗?最近总是听到一些完全不想听的话呢。'
雪之下在我说完之前就已经带着那股寒冷的气势把我的话给打断了所以并不是没有听清楚而是根本没有说完。。。
'啊、那。。。没、没什么。。。'
我打了个冷颤,赶紧把书装了进去,然老老实实的背上书包也站了起来。
不过来自雪之下冰冷的视线却没有随着我的服从而消失,迎着这样的视线我不禁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又在被瞪了一下后变得立正起来,简直就是在等待命令的士兵的样子
'为什么会这么站着?'
'。。。不、不知道。'
在这种情况下,能站着就已经不错了。。。可以的话真想直接趴下呢。。。
'那又准备站到什么时候?'
'这个。。。。'
被雪之下这么追问的时候,教室里的大部分目光也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随着这样的变化,也迫使我不得不作出打算
'那就。。。走吧?'
'走?去哪?'
雪之下嘴角露出了一种类似于冷笑的模样,眉头一紧后又慢慢舒展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了过来,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声音也变得比较高的样子,所以这样的结果也带来了更多的注视和疑问的眼神,坐在最右边的川端这时也皱着眉头看着这边,保持着即将要提起书包的样子。
仿佛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个答案一样的,静止了下来。
那些无关者,也在注视着这样的回答么?还是说,我的回答已经在被某些人期待着?也许是不同的结果,不同的答案,有时候,最正确的。。不一定是最好的。在这些驻足观看的人当中,也许。。。会存在着或多或少的恶意吧。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放松下来,以平缓的语气说到
'当然是。。。回去喽,雪乃。'
声音不大,却也没有刻意压低,只是平时对话的这种水准,却也差不多能传到教室里的各个角落。
得到这样的答案后,雪之下的冷笑如同融化掉的雪花化成的小流缓缓变得有生气,让人感受到了春天到来的那种温暖一样,淡淡的笑着,又有些惹人遐想的轻轻歪着脑袋
'哦,可是我记得老师有叫过你放学后去办公室找他呢。'
'嘛。。。那就去吧。。带路就拜托了。'
'诶。'
雪之下微微点头,微笑着轻声的回应了一声后,慢慢的从椅子的后面侧身走了过来,显得格外小心的样子。
无言而轻巧的站到我旁边,如果说刚才的雪之下是巨神兵的话,现在则是完全变成了一种不知名的较小而可爱的生物了吧,差别太大了。。。就气氛来说。不过我也并没有把视线在她身上多做停留,在确认之后就首先向着教室门口走去。
但在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的、如同被轻柔温暖的丝绸包裹住的感觉传遍了我的手臂,一只手是背着书包,而另一只被雪之下用拥抱的形式揽入怀中,隔着薄薄的衣服能清晰的感觉到柔软的肌肤和温暖的体温。
不、等等,这样会很不妙对吧?!
在我回过神来环视四周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张大嘴巴在原地石化了哦,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如果只是单纯的想解释关系的话,一部分留言就已经够了才对。
'雪、雪乃?'
'就这样,闭嘴。。。走吧'(小声)
刻意压低了声线回应了一下后,也不管我的意见就直接开始拽着我继续向前走去,这个时候却又把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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