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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冯文青是你们分理处的正式员工吗?

  是啊,当然是了。

  她是什么时候调到你们分理处来的?

  上个月,不,是再上个月。

  黄豆芽听到这里,对旁边的一个男的道:你现在就去给人力资源部打电话,好好地落实一下。

  那个男的点了点头,立即走了出去。

  我心中一惊,更加忐忑不安起来。黄豆芽不再说话了,他在耐心地等待着落实结果。

  过了几分钟之后,那个男的进来了,说道:我刚才给人力资源部打电话了,他们说不知道有个冯文青的调到这里来了。

  我一听顿时着急起来,黄豆芽面不改色,依旧是满脸的黄色,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镇静的出奇,他缓声问那个男的:你问了几个人?

  我问了人力资源部的好几个人,都说不知道这件事。

  听到这里,黄豆芽慢慢转头瞪视着我。

  实际上,我此时焦急万分,冯文青的调令是李感性直接给我的,估计她手下的人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事已至此,我只好起身来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从里边拿出冯文青的调令来,直接递给了黄豆芽。

  他接过来看了看,随手递给了旁边的那个男的,说道:去复印一份,等我们回去后,再去落实。

  他又问我:冯文青调到你们分理处来,为什么从副主任和其他员工都不知道这件事?

  第16卷763、铤而走险

  我额头流汗,极力装出轻松的样子来,说道:呵呵,她光来报了到,但一直还没有来上班,我也就没有和别的人讲过。

  黄豆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嘲笑,随即正容说道:她光报到没来上班,这件事你可以不对别人说,但对于副主任,你总该和她说一声吧?

  哦,对,这件事是我疏忽了,以后注意,嘿嘿。

  冯文青为什么不来上班?

  哦,她请病假了,身体不太舒服。

  请你把她的请假条拿出来看一下。……我当时没有让她写请假条。

  那你把她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们核实一下。

  哦,对不起,我没有留她的手机号码,对了,她家里的电话号码我也没有留。

  他一愣,看我的眼神更加怀疑了,表情也更冷酷了起来,他又道:她虽是正式员工,但请病假不来上班,按照规定,工资只发70%,奖金却是一分都不能发的。

  哦,我对这些条条框框的规定,还真是不太熟悉,我以后好好地补习一下财务知识,嘿嘿。

  他脸色突然全部拉了下来,冷冷地道:你给冯文青发工资奖金,温副主任为什么不知道?

  完了,这才是问题的实质,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我也想过,但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怎么回答都会有漏洞,搞不好会把霹雳丫给牵扯进来。

  我感觉额头上的汗珠子已经往下嘀嗒了,操,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黄豆芽现在就是在审问落子,老子还这个衰样,他不怀疑才怪。

  老子要是在上级行‘不一不’里多呆上个几年,也就能和这些人熟络起来了,这个该死的黄豆芽也不会如此审问老子。

  人脉多则百路通,人脉少则是寸步难行。老子缺少的就是人脉,他奶奶的,我禁不住有些着急上火起来。

  我只好说道:我忘了和温副主任沟通一下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这么回答,因为要是胡乱说的话,说不定还真就能把霹雳丫给卷了进来。

  该死该活吊朝上,就让老子一个人来承担吧!

  黄豆芽难以置信地问道:忘了?

  嗯,忘了。

  你说的倒很轻松,温副主任对你突然把薪酬表单换成手工的还表示怀疑呢,你竟然说你忘了和她沟通?

  我只好耍起了无赖,慌乱地道:真的忘了,没有别的原因。

  真的没有别的原因?

  真的没有。

  那好,请你把你们分理处的通讯录拿出来。

  我操他妈的,这b开始口气生硬地命令起老子来了。

  我只好起身从办公桌上把分理处全体人员的通讯录拿过来递给他。

  他又问道:负责核算工资奖金的是宋珍吗?

  嗯,是,是宋珍。

  黄豆芽立即掏出手机来,他这是要给宋珍打手机,操他妈的,这b真的要给老子开现场办公会了。

  你他奶奶的打吧,老子保证你打到天黑也打不通。

  这家伙还真的很有毅力,竟然连着拨打了十多遍,都是一个结果:宋珍同志的手机偏偏就关机了。

  没办法,他只好放弃了给宋珍继续拨打电话。

  这么多分理处,就只有你们分理处的薪酬表单是手工的。会计人员、副主任、主任,三方都在上边签字确认,但副主任却不知道你们分理处里还有一个叫冯文青的,还更不知道给她发工资奖金,这件事你岂能用‘忘了’来解释?

  真的忘了。

  吕主任,我提醒你一下,我现在是代表组织在和你谈话,希望你态度放端正些,实话实说。

  老子现在真的是被逼急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个黄豆芽现在一路这么追问下来,根本就不容老子喘口气,再要是被他追着问,说不定还会牵扯到李感性。老子既要保护霹雳丫,还得要保护李感性,当机立断,决定铤而走险,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来。

  实际上,责任就应该由老子一个人来扛。

  我突然变被动为主动,反问:我给冯文青发工资奖金怎么了?

  黄豆芽明显地没有想到我会来这么一招,颇感吃惊地看着我。老子也决定不给他喘气的机会,又道:我作为一个分理处的主任,我给下边的员工发工资奖金有什么过错吗?

  黄豆芽不愧是超难缠,他迅速就从惊讶状态中恢复了过来,道:过错不过错,现在就下结论为时过早,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们总会调查清楚的,也会还原事实的真相,我们也会下一个正确的结论,不该你承担的责任不会让你承担,该你承担的你也跑不了。

  第16卷764、死太监

  操他妈的,这个黄豆芽真的不一般,果真是他娘的超难缠,他说的话滴水不漏,有理有据,斗争经验相当丰富,老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我心中更加恐慌起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无赖到底:黄组长,分理处主任的级别虽然很低,但也是一个jb大小的官。

  他更加吃惊地看着我,他没有想到我说话会是如此粗鲁野蛮,我心中忿忿地道:mlgbd,老子后边的话会更加粗鲁野蛮。

  我冷笑着道:居庙堂之上,处江湖之远,皆忧其民者,方可为官。

  他听我说到这里,黄脸上泛起了一丝冷冷的嘲笑。

  我老脸上也挤出一丝浓浓的冷笑,嘲弄地道:我虽然是个jb大的官,但我也要忧民才行。冯文青是我们分理处的正式员工,她只是报到没来上班,是因为她在休病假,休病假的人生活本就很艰难,我给她发工资奖金是出于人道主义,忧民意识,从这一点上讲,我这个分理处主任给她发工资奖金,就没有错。

  我的长篇大论根本就没有打乱他的思路,他立即驳斥道:但你违反了制度规定,制度就是制度,制度是铁的纪律,任何人都不得违反。

  操他祖宗的,老子叽里呱啦地说了这么一通,他简简单单的几乎话就把我给全盘否定,给驳斥了回来,这让老子有些气急败坏起来:我是冯文青的领导,冯文青是我的员工,领导关心员工有什么错?

  我再给你说一遍,你这是违反了制度规定。咱们银行系统,历年发生的大案要案,基本上都是集中在你们最底层,你身为主任,更应该绷紧这根弦,时刻保持警惕性,但你却带头违反制度规定,性质是很严重的。

  我理屈词穷也有些无奈地说:难道领导关心照顾员工也错了吗?

  我现在给你说的是制度,你错没错,我们会给你下定论的,但你违反制度,却是不争的事实。

  我心中暗操:不争你娘了个蛋。

  他又道:你身为主任,带头不参加晨会夕会,这也属于违反工作纪律。

  我更加恐慌起来,问道:这是谁给你说的?

  这个还用说嘛,你们的晨会夕会的会议记录上记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我把那一厚摞会议记录翻了个遍,就没有找到你吕主任的大名。温副主任还替你遮盖,但我询问了大多数员工,都说没有见过你吕主任参加过一次。

  听到霹雳丫为我遮盖,我心中一暖,但听完他的话后,我更加不安起来,急忙辩解道:至于晨会夕会,我也有权力不参加啊。

  你不参加总不至于一次也不参加吧?况且你也没有权力不参加。

  我怎么没有权力不参加了?

  黄豆芽阴沉着个黄脸,用超难缠的目光逼视着我,冷冷地说道:这是上级行明文规定的,你有什么权力不参加?

  老子现在是深深地体会到: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了。老子本就是做的不对,小辫子被这个狗日的超难缠紧紧地揪住了,想摆脱已经没有可能,只能是挣扎了。

  我工作忙啊,我得出去跑客户开拓市场啊。

  你还尽理由?两个多月的时间,你总不至于连一次参加的时间也抽不出来吧?退一步讲,你说你忙,夕会你不参加,还能说的过去。但晨会是一上班就召开的,时间很短,你一次也没有参加过晨会,你说你忙,谁能相信?骗小孩子玩啊?

  我操他奶奶的,老子更加恼火起来:召开晨会夕会是我们分理处内部的事,这也属于你们检查组检查的范围吗?你未免小题大作了吧?

  他阴冷地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摞材料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道:本次检查是由我们纪检监察部挑头的,检查的范围包括制度的执行,规章的落实,以及违纪违法行为,这也是我担任这个检查组长的主要原因。口说无凭,检查的依据和文件都在这里,你可以仔细看看,我检查的范围有没有超越我的职权。

  我此时既无奈又狼狈,扯起茶几上的纸巾擦起了汗。

  他突然又阴冷地笑了起来,道:吕主任,希望你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不然,你以后有擦不完的汗。

  上级部门派下来的检查人员,历来被称为钦差大臣,因为他们手中握有尚方宝剑,生杀予夺实是举手之便。现在时代进步了,虽然没有了生杀大权,但予夺之便还是有的。不到万不得已是万万得罪不起这帮龟孙的。

  但今天这事,老子被他揪住了小辫子,这b却是抓住就不放了,想要把老子揪成个秃子,老子是真的被逼急了。

  这个狗日的超难缠,斗争的策略很高,说话不阴不阳,嗓音更是又细又尖,真是像极了东西厂的狗太监,我忍不住骂道:死太监……

  第16卷765、不管不顾

  你说什么?黄豆芽怒气冲冲地问道。

  我说什么管你什么事?我索性耍起了赖皮,反正现在已经撕破脸了,谁怕谁啊。

  他大声喝道:你把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再重复一遍。

  超难缠被我那句死太监彻底激怒了,他当面向我发起火来。

  我心中暗骂一声:滚你奶奶的,老子今天豁出去了。

  我还重复什么?你又不是没有耳朵?

  你……他被气的全身发抖,说不出话来,用手怒指着我,恶狠狠地看着我,极怒之下已经站了起来。

  我心中暗道:你他奶奶的知道生气了?老子早就气的不行了。我也站了起来。

  我怒视着他,大声说道:你们平时蹲在办公室里风不着雨不着,喝个大茶吹个牛皮,要不就下个文件做个指示,你们知道我们基层的人的辛苦吗?你们下来检查,左挑毛病右挑刺,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鸡蛋里挑骨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谁没个毛病错误?你们把我们基层的人当人看吗?

  我这番话气得他脸色从泛黄直接变成了蜡黄,他咬牙切齿刚待要说什么,突然传来一声怒喝:吕大聪,你给我住嘴。

  我循声看去,只见霹雳丫匆匆走了进来。

  她走进前来,对着我又怒斥道:吕大聪,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知道这是上级领导在找你谈话吗?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霹雳丫被我气得嘴唇哆嗦,训斥我的同时,暗示我马上坐下,态度放端正些。

  我何尝不知道这些,但气一发出,火已怒起,便什么也不管不顾了,更加恼怒地发起了牢*:别看我吕大聪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老子还早就干够了这个jb大的破主任了。

  黄豆芽愤怒地说:好,吕大聪,你行,你把你今天说的话都记好了,你要为你今天所讲的一切付出代价。

  代价就代价,有什么了不起的?屁大点事你抓住不放,有本事你就使去。

  黄豆芽忽地将他刚才放在茶几上的那摞材料拿起来,对检查组的其他人说:我们走。

  检查组的人都怒视着我,眼神中写满了:咱们走着瞧。随后一个个气愤地走了出去。

  霹雳丫急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等检查组的人走了后,她恼怒地大声骂道:吕大聪,你他奶奶的今天是怎么回事?你吃了豹子胆了?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对待检查组的人?黄组长是出了名的难缠,你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什么火坑?我就看不惯他那个德行,操他妈的,屁大点事,抓住老子的小辫子不放,老子大不了辞职不干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现在又变成了我和霹雳丫在争吵了,她被我气得眼泪忽地一下全涌了出来。

  冯文青到底是谁?你怎么这么护着她?你和她什么关系?

  我和她什么关系管你屁事?(我这是第一次和霹雳丫发火,今天老子是真被逼急了。

  好,是不管我什么事,但你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明白?

  说什么说?越说越不明白。

  好,吕大聪,你就胡折腾吧。

  她说完赌气向外走去。

  我大声喝道:站住,今天的事不准和你哥说。

  我和我哥说不说是我的事,你怎么这么霸道?

  我没好气地道:我就是霸道了,你要是把今天的事和你哥说了,从此之后,我不认识你霹雳丫。

  她嗓门更高地吼了起来:你老扯我哥干嘛?这事和我哥有什么关系?

  正因为和大哥没有关系,我才提醒你不要告诉他。

  她气恼地狠狠白了我一眼,扭头走了出去。

  奶奶的,老子现在真的快要崩溃了,全身都是大汗,感觉天也要塌下来了。

  过了十几分钟,我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抓起来一听,竟然是李感性打来的电话。

  李感性在电话中吼着对我说:吕大聪,你今天是发的哪门子邪火?你和检查组的人较什么真?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我恼怒地拍了一下脑门,奶奶的,这肯定是霹雳丫下楼后,直接给李感性打了电话,不然,李感性不会这么快就知道的。

  李感性在电话上噼里啪啦地把我一顿海批臭骂,我最后几乎是带着哭腔对她说:杏姐,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很无奈……

  你再没有办法,你再无奈,也不能用那种态度对待检查组的人,将会很难收场的。

  李感性越说越气,最后气得一下把电话给甩断了。

  完了,彻底完了,这下子老子算是捅破天了。

  是福是祸都躲不过,今天这事就是该着老子倒霉。

  当晚回到家后,我喝了个酩酊大醉。

  第16卷766、果然tm的难缠

  第二天早上,老子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头昏脑胀,醉眼昏花,仔细一看竟然是霹雳丫打来的。

  吕大聪,你抓紧过来。

  干嘛?又怎么了?

  你过来参加晨会。

  我昨晚喝多了,头疼难受,不去参加了。

  吕大聪,我告诉你,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小心赶到枪口上。

  不就是那个超难缠嘛,老子正等着他呢。

  吕大聪,现在不是超难缠的问题,你这是在和上级行的制度顶着干,我担心上级行今天早上会派人过来巡视。

  我突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酒也醒了一大半。

  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你抓紧时间过来。

  哦,好的。

  扣断电话后,我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出了门。昨晚喝的太多了,还有些站立不稳,更无法开车,只好打的往单位疾奔。

  到了单位,我发现人都已经到齐了,连楼上的那几个客户经理也都灰不溜秋地坐在了那里,这无疑是霹雳丫挨个打电话通知来的。

  我刚落座一会儿,就听到营业室的卷帘门砰砰响起。

  打开卷帘门后,只见黄豆芽绷着脸走了进来,后边跟着的是昨天检查组的一个成员。

  我心中暗叫一声:这个狗日的真他妈的是个超难缠,果然没出霹雳丫所料。我额头上禁不住渗出汗来。

  霹雳丫急忙迎上前去,刚叫了声黄组长,只见超难缠摆了摆手,问道:人都到齐了吗?边说边在搜寻着什么。

  霹雳丫道:人都到齐了。

  他装作没有听见一样,很快他就发现了我,眼神中充满了恶毒。他随后又问道:所有的人都到齐了?

  霹雳丫忙道:所有的人都到齐了。

  超难缠狠狠地撂下一句话:亡羊补牢,为时已晚。说完他又问道:宋珍来了吗?

  霹雳丫犹豫着没有回答。

  超难缠走向开会的人群,直接提高嗓门,对着大家问道:谁是宋珍?

  我是。宋珍怯怯地站了起来。

  我的头都大了,完了,这下子彻底完了,操他妈的,这个狗日的超难缠,打了老子一个措手不及。我感到额头上的汗珠子开始往下嘀嗒了。

  超难缠公事公办地说:温副主任,你们开你们的会,我要问宋珍几个问题。

  霹雳丫脸色苍白,已经不知道开口说话了。超难缠又对宋珍道:请你跟我们出来一下。

  宋珍忐忑不安地看了看我,跟着他走出了卷帘门。

  分理处所有的人都在悄悄地观察着我,我站起来故作镇静地对大家说:没事,什么事也没有,现在我们举行我们的晨会。

  我说完看着霹雳丫,她脸色仍旧苍白,走上前来,讲了几个问题。霹雳丫明显地心神不宁,在讲话中竟然几次卡壳,我知道她这是在担心我。

  恰在此时,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只见走进来的这人竟然是李感性。

  霹雳丫看到她后,眼圈倏地一红,李感性忙举手示意你们开你们的会,她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

  霹雳丫加快语速,把要讲的问题讲完,随之宣布散会。

  这时,宋珍也进来了,她身后没有人,无疑是超难缠把该问的都问完了,滚他妈的蛋了。

  宋珍面呈委屈走上前来,我急忙把她拉到旁边悄声问道:他们都问了些什么?

  宋珍很是难过地低声对我说:吕主任……我被逼问的没有办法,我……我只好都和他说了,对不起啊……

  我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宋珍也不容易,被我给拖下了水,她只有如实回答,才能洗刷自己的清白,老子已经这样了,总不至于再把人家无辜的宋珍也给拽下马吧!

  我很是释然地对她笑了笑,真诚地说: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你如实回答是对的,不然,也会把你牵扯进来,谢谢你了!

  这时,霹雳丫走了过来,对我说:李总来了你没有看见吗?

  哦,知道,我这就过去。

  李感性的脸色冰冷,眉宇间充盈着怒火,看到我走到她跟前,她白了我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向楼上走去。

  我失魂落魄地跟在她的身后,她走到我的办公室门前站住了,我急忙掏出钥匙来把门打开。

  进门后,李感性双手抱肩,气恼地看着我,问道:你怎么骂人家黄超是死太监?

  我……我那是被逼急了。

  你被逼急了就那样骂人家吗?你要知道,他和你谈话,不是代表他本人,而是代表组织,你这样骂人家,被人家抓住话柄不放了,我想从中间调解一下都不可能了。

  杏姐,不用调解,我就看不惯他那个德行,大不了我不干了。

  你说的倒很轻松,你想不干就不干了?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黄超是出了名的难缠人物,你招惹谁不行,偏偏招惹他?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

  杏姐,我当时是真的被他逼急了。

  第16卷767、我的事你少管

  李感性更加生气地说:逼急了也不能没了章法,即使斗争也是要讲究策略的,你这样不管不顾地乱骂一气,如此蛮干,人家岂能放过你?……我低头不语了起来。

  冯文青的事本来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事,你这么一来,不是把事态给扩大了吗?

  杏姐,不是我要把事态扩大,那个狗日的超难缠,根本就不容我解释,一个劲地逼问我,就像逼问犯人一样,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才和他争吵起来的。

  李感性沉吟不语,过了片刻之后,才道:黄超的工作态度就是这样,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再怎么难缠,你也不能和他吵骂,首先就扣你一个态度不端正的帽子。……

  这段时间,你给我抖起精神来,不准再违反任何制度规定。说完,她转身向外走去。

  杏姐,你不要管这件事了,别把你给牵扯进去了。超难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都认了。

  我怎么办不用你教我,你站好你的岗就是了。

  杏姐,你就听我这一次,你不要管这件事了。

  滚一边去,你以为我愿意管啊?她很是恼怒地白了我一眼,匆匆走了。

  李感性走后不久,霹雳丫走了进来,她的脸色很是难看,昨晚她肯定没有睡好。

  李总是怎么说的?

  把我骂了一顿走了。

  你就欠骂。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你昨晚回家没有和大哥提起昨天的事来吧?

  她明显地一愣,秀眸凝视着我,缓缓说道:我没有和我哥说,但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你想瞒我什么也瞒不住。

  说完,她也噘着个嘴出去了。

  我懊恼地用双手使劲撕扯着头发,这他妈都快乱成一锅粥了,都是那个狗日的超难缠惹的,操他妈的。

  还不知道超难缠那个狗日的在上级行里怎么败坏老子的名声呢,更不知道他会和领导怎么反映老子的问题,反正没有一个好,剩下的只能光是孬了。

  看来这段时间,要格外谨慎才行,虽然就像超难缠那狗日的说的那样: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但总不能再让类似超难缠这种狗日的抓住老子的小辫子了。

  要想不被揪小辫子,就得剃成个锃亮的光头,来个一毛不拔,想揪老子的小辫子都没得揪,我开始格外小心谨慎起来,做一个遵章守纪的好模范。

  没想到,我小心谨慎了,霹雳丫却不正常了起来。

  第二天的晨会,这丫就没有赶过来,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我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主持起令老子深恶痛绝的晨会来。

  十点多了,她才来上班,我对她说:你让我小心谨慎些,你自己怎么开始这么不遵守纪律了?

  她连看我也不看我,没好气的说:我的事你少管。说完就走开了。

  我被她噎得哑口无言,奶奶的,老子虽然前途渺茫,甚是堪忧,但最起码现在还在位上,你丫就这么目无领导?

  中午的时候,我接到了满江大哥的电话。

  大聪,我听李杏都给我说了,这事真的难为你了,哎……

  大哥,这事与你无关,更与我小嫂子冯文青无关,这是我和那个超难缠之间的事。

  大聪,你不要意气用事,这事让人家抓住了咱的把柄,咱不得不谨慎对待。

  我都知道了,你就不用管了。对了,大哥,我今天发现妮子情况不太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你和她说冯文青的事了?

  没有,她不知道冯文青是谁。她今天来上班的时候,都十点钟了,我问她有什么事,她也不说。

  不对啊?今天早上她七点多就出门去上班了。

  哦?这就奇怪了?妮子今天很是奇怪。

  大聪,妮子的事你先别管了,抓紧先应付当前的局面,你记住,如果那个姓黄的再找你麻烦,你一定要克制自己。

  嗯,这事我知道的,昨天早上杏姐已经把我连批带骂了一顿,我知道今后怎么做了。

  好,这样就行。

  扣断电话后,我心中感觉很是对不起满江大哥,这是他第一次委托我给他办点事,结果却是给他捅了篓子,越想越是懊悔,真不该和那个狗日的超难缠拧着干。现在弄得李感性和满江大哥都在忙着给我擦屁股。

  吕大聪啊吕大聪!你还是不成熟!

  爆风雨既然要来,那就来的快些吧!即使裹着龙卷风来,老子也不怕。越是盼着处理结果快些到来,越是没有任何音信,按照超难缠的脾气性格,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之所以迟迟没有后果,肯定是李感性在和检查组的人周旋,满江大哥也肯定会出面的,我越想越是焦头烂额。

  第16卷768、突如其来的照片

  越是盼着爆风雨快些到来,爆风雨越是不来,这种没有底气的等待,更加让人感到窒息。

  几天之后,我刚想在办公室休息一下,只见霹雳丫忽地推门闯了进来,把我给吓了一跳,禁不住有些埋怨地说:怎么连门也不敲一下?

  敲什么敲?你这破门有什么好敲的?

  我晕,这丫是怎么了?开始和老子大耍起霹雳来了。

  她怒气冲冲地扬起手来,将一摞东西啪的一声摔在了我的桌子上,我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摞照片。

  我不解地看着她,她气愤地瞪视着我:你看看这照片上的人是谁?

  我拿起照片来一看,只见照片上有一个挺着肚子的女子,呵呵笑道:这不就是个孕妇嘛,这有什么好看的啊。

  话音未落,我的笑容就凝固了,急忙将所有的照片拿了起来,仔细地看了起来,越看越是心惊不安。

  照片上的孕妇竟然就是冯文青,她怀孕发胖,我竟一眼没有认出她来,仔细一看之下,这才发现是她。

  我急忙翻看后边的照片,看到最后我傻了,最后的几张照片中,站在冯文青身边的人竟然就是满江大哥。

  完了,这下子什么也瞒不住霹雳丫了。

  我故作镇静地问:你让我看这个干嘛?但话语中没有了一点底气。

  霹雳丫气恼地问:这个女的你认识不?

  不认识,从来没有见过她。

  霹雳丫忽地一把将照片从我手中夺了过去,翻出了那几张上边有满江大哥的照片,啪的一声又摔在我面前,问道:这个男的是谁?

  我躲闪着她那愤怒的目光,小声嘀咕着说:这个男的……这个男的……不……不就是大哥嘛?

  霹雳丫已经被恼怒冲昏了头脑,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用手指着照片中的怀孕女子问我:这个女的是不是冯文青?……不是。

  你放屁。霹雳丫吼着,话音中已经有了哭腔,她拿起那摞照片忽地摔在了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