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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作品:不沾衣|作者:木梓君|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08:02:49|下载:不沾衣TXT下载
  厮给妈妈塞香囊。

  足金照得人眼都亮了。

  管事笑道:“谢客人的赏。”

  豪商被簇拥着进来,见越子临被绑在床上,眼中尽是恨意。

  男欢女爱讲究个你情我愿,豪商给她松开绳子,道:“你若让我高兴了,我买你回去,做外室也不是不可能。”

  他自以为是天大的恩典,却让越子临忍不住想拿剑往他喉咙上捅。

  “不。”越子临道。

  这女人神色坚决,语气冷硬,实是不识抬举至极。

  豪商冷笑一声,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是将就你情我愿,可强取豪夺也别有一番趣味。

  他按着越子临单薄的肩膀,将少女压到了床上。

  ……

  雨太大了,雨声把杀伐声都淹没了。

  段长歌浑身都是血,有她的,有别人的。

  战场从殿中转移到殿外。

  段思之见着她,大怒道:“你出来做什么?!”

  他好不容易把人送进了偏殿,结果这丫头居然趁人不注意跑了出来。

  段长歌也明白了几分今晚的场景,道:“女儿怎能让父帅一人犯险?”

  段筠道:“放屁,你是想溜出去见那个官妓,被逮了个正着!”

  段长歌道:“闭嘴吧你!”

  不知道顾临远,如何了……

  一刀从她胸口掠过,段筠一脚将她踹开,拔剑割了对方的喉咙,吼道:“你现在是愣神的时候吗?想死上吊去,别在这耽误事!”

  段长歌收敛了心思,拔剑而上。

  后,这场因削地而起的君侯之变被镇压,所叛君侯数十者,皆对外称疾病而亡,适逢京中瘟疫,无疑此者。

  ……

  噗嗤一下,血喷到了她脸上。

  越子临推开豪商的尸体,房中响起一个带笑的声音,“小丫头好稳的手。”

  是温若冰。

  越子临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温若冰现身,道:“我看你也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不若就和我走,如何?”

  越子临看了她,半响,道:“好。”

  ……

  又夜,血溅五步。

  越子临拔剑,舔了舔指尖上的血。

  无论是当年冷漠的看客,还是管事,都已经尘归尘,土归土。

  她扔下火折。

  浇了火油的楼阁易燃极了,她眯起眼睛,享受般地看着火光。

  “临远?”段长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竟全是诧异。

  越子临僵硬地转身,“段……”她并未说出口,只觉得天旋地转,人昏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是在柴房中。

  越子临浑浑噩噩地向外面走去,外面有一口井。

  她朝井走了过去,一个少女一把拉住了她,扬眉道:“你做什么?”

  越子临声音沙哑道:“轻生。”

  日头太高,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少女惊讶地看着她,过了一会才道:“你别哭了,我带你出去。”

  “嗯。”

  ……

  血溅满脸。

  越子临麻木地放下簪子。

  如果回来只是一次又一次地让她痛苦,那么回来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段不疑没来。”一个女音道。

  非常熟悉,越子临此刻却想不起来。

  “她为什么没来?”声音循循善诱道:“她要是真喜欢你,她怎么会不来?”

  “是谁?”

  “不过是她玩腻了罢了。”女人低笑着。

  “别装神弄鬼。”越子临按着簪子,“出来。”

  女人道:“我不是就在吗?”

  越子临猛地回头,白光瞬间淹没了她的视线。

  她睁开眼睛,自己仍坐在椅子上,面前的画墨迹还未干。

  是梦?

  墨香淡淡。

  越子临用手沾了些墨,送入口中。

  是,秋荻。

  ☆、第四十九章拜帖

  为什么,她的墨里会有这样致幻的药?

  那日同段长歌饮酒,醉后不曾忆故人,后来遍翻古籍才知,秋荻只能用来闻,而不是用来喝,且要捣碎放入墨中或点燃,才会有效果。

  闻秋荻后见到的是故去的景象,若是有旁人引导,诸如在入梦者身边说话,入梦者则会把他讲的故事当成现实。

  有人在刻意引导她做这样的梦,而且,最后……

  越子临眸色深沉。

  是谁?

  “她若是真喜欢你,怎么会不来找你?”这话仍在耳边

  若是不知道秋荻的功效,她真要以为段长歌这般无情地对待过她。

  不管那人是谁,挑拨她们二者关系的意图倒是十分明显。

  可是,到底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

  连她自己都无法分辨。

  素怀瑜当年的药量怕伤了她的身体用的太轻了,以至于出现此种状况。

  大雨滂沱。

  这样的天气本来就让越子临心情烦闷,偏偏有人不知死活地在院子唱戏。

  越子临推门而出,因为雨下得太大,她只是站在屋檐下面,不往前再走半步。

  凌无悔正穿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碧色戏服唱戏,脸上的妆画得不好,青天白日得,像个鬼。

  一手拿着伞,一手拿着戏文,这样的做派,魔教圣女也是独一人了。

  “人易老,事多妨,梦难长。一点深情,三分浅土,半壁斜阳……”她唱得动情,忽用余光看见的越子临面色冷淡地看着她,于是笑道:“我唱得如何?”

  “若汤海若泉下有知,定然会被气活过来。”越子临道。

  凌无悔道:“定然是被我所打动。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吵着你了?”

  越子临嗖地飞过去一把刀,冷冷道:“知道你还唱?”

  “我哪知道你那么容易醒?”她利落地闪过飞刀,调侃道:“你那画画得不错,不如送我?”

  越子临道:“撕了。”

  “撕了?”凌无悔不解道:“为何?”

  越子临掷出两个字,生硬无比,“不好。”

  凌无悔笑意更浓,道:“据说,有人看见了大军来时的扬尘,说,明儿晚上就能到,你不去看看?”

  越子临淡淡道:“不必了。”

  语毕,转身而去。

  凌无悔道:“怎么?一觉醒来色气就不大好。”她一扬袖子,露出一截白嫩的胳膊,“做噩梦了?”

  越子临脚步一顿,道:“没有。”

  “我少年时和一位老者学过解梦,不若,你告诉我,我替你算算是什么兆头?”

  越子临道:“并无。”

  语气冷淡。

  凌无悔和她朝夕相处过一年,知道她的脾气,这时候应该是生气了,于是再不说话。

  直到青衣消失在房间里,凌无悔才扔了伞,仰头接雨,将脸上的油彩冲得诡异,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