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常常连带享受特殊待遇。
像此刻,他边帮忙雯管洗碗盘,边不晓得说了什么笑话逗她。瞧他们眉开眼笑的,不晓得有多开心呢!
「下午大老板当大家的面夸她勤快又懂事,连『家长』这关都过了,依我看,雯瑄成为我们小老板娘的希望很浓厚喔!」
安森忍不住偷偷瞪了多嘴的白目同事眼,这家伙是嫌他心里那把火烧得不够旺,存心火上加油的吗?
本来就对雯瑄有好感的他,经过这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对她的感情更是与日俱增。
只是,他虽然对于自己的魅力深具信心,也更清楚自己之前给雯瑄的印象有多糟糕。如果贸然表白,下场不是被当成开玩笑,就是被当成恶意轻薄,搞不好还会被她海扁顿,扫地出门。
所以,这几个月真是他有生以来最勤俭又规矩的日子,他努力当个「好学生」,就是为了让雯瑄对他刮目相看,没想到偏偏杀出张清延这个程咬金。
无论比外貌比家世,他比张清延好上千百倍,加上他近来表现良好,在雯管眼里的评价多少也该上升了些,应该不至于会输给对方吧?
可是为什么他心里还是觉得那么烦躁下安,点也不踏实呢?
明明跟数不清的女人交往过,可他心中还是第次生出这种惶惶不安的感觉。
以前,他看中的女人,想怎么追就怎么追,至今也没失败过,为什么就这么在意雯瑄的感觉,绑手绑脚的什么都不敢做?
而且情敌各方面的条件都不如他,他还是如临大敌,担心她会选择对方,为什么?难道,这就是有没有真心喜欢个人的差别?
唉,他干么喜欢上她呢?真是自找麻烦!
最后桌的客人也走了,安森不理会多嘴的同事,迳自去收拾桌面,但眼光总会不自觉地飘向厨房,巴不得拳把墙壁击倒,破坏那两人的独处时光。
「张大哥做人真的好好,你看,他又把剩下的食材分给大家带回去了。」
下班步行回家的路上,雯瑄也看不出安森的脸色,开心地拎着店里分送的免费食材,夸起小老板来。
「好,怎么不好,他分给你的特别大包呢!」安森很酸地回她句。
「有吗?」雯瑄迟钝地说:「大概是上回和他聊起以前穷得没饭吃,曾经去捡面包店的过期面包之类的往事,所以他特别多给我些吧?他那个人心地真的很不错,以前他在大学时还是慈幼社社长,常常去安养院和孤儿院——」
「你们聊得真不少嘛!」安森越听火气越大,忍不住刻薄地说:「那么喜欢他的话就去追嘛!当烧烤店的少奶奶也不错,以后天天免费吃到饱吃到撑死都不用付钱,机会难得,好好努力把这张长期饭票弄到手,加油喽!」
「你——」
雯瑄真的气炸了。
难道他心里就认定她是那种只要有利可图,就会不顾身分不知地巴着男人不放的女人吗?
「是吗?还真是多谢你提醒我有那么多好处。」她赌气地说:「如果让我当上老板娘,以后你败光家产流落街头的时候,我定会好心施舍你顿!」
惨了,真的惹恼她了。
安森真想把自己这张不知轻重的嘴给缝起来。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偏偏张嘴就是会胡说八道。
就这样,两人前后走着,气氛糟到不行。偏偏这时老天爷又来找麻烦,没多久就遇上道路紧急封锁,两个人只能改道而行。
「你确定走这条路对吗?」
虽然才刚吵过架,火气还没消,不过对附近道路不是太热的雯瑄也只能跟着安森,只是越走越阴暗,让她越来越怀疑他的方向感到底准不准。
「安啦!」难得她主动开口,给了和好的机会,安森还不力求表现?「这条路我国中的时候常走,直走再拐两个弯,就能通到我们平常上下班走的路了,不过多绕个十几分钟而已。只是」
「只是?」
「会经过间鬼屋。」
他才刚说完,雯瑄立刻站住,完全没有往前走的打算。
「没有别条路了吗?」
「有的话我也不会走这里了。」他老实说:「其实从国三的节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走过这条路了。话说回来,事隔那么久,也许那间破屋子早就拆掉重建了,我们用不着先自己吓自己,大不了经过的时候跑着离开就是了。」
「嗯。」
她点点头。既然这是回家的唯选择,那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走。
忽然,安森牵起了她的左手。
「牵着手,彼此壮胆吧!还有」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了声,才说:「刚刚是我鬼迷心窍才要你去追小老板,我知道你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那么说是我不对,抱歉。」
雯瑄有些诧异地抬头望他,月光下,安森俊俏的脸似乎透着淡淡的红。
真是稀罕这个总是自以为是死不认错,常常把她气得半死的男人,竟然主动向她低头道歉了。
更奇怪的是,刚刚还很委屈气恼的,但是听安森这么说,她就什么气也没了。
仔细想想,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受到万般宠爱的男人,跟她在起的这段期间真的吃了不少苦。
明明是企业的未来接班人,向来出手阔绰,习惯穿戴名牌享受山珍海味,现在非但没有锦衣玉食,也没有名车代步,还得跟着她走路上班去洗碗端盘子,服务别人。
开始他还会嚷嚷,可是忘了从何时开始,再也没听他抱怨过。不管是清贫的生活还是辛苦的工作,他好像已经甘之如饴,因此,她才会明知不可以,却天比天更加喜欢「改邪归正」的他吧?
虽然不明白他先前是为了什么跟她发脾气,不过既然他都道歉了,雯瑄也不想再跟他赌气,趁这机会言归于好吧!
「算了,我也有错。」她浅笑。「其实我说你以后会流落街头也很不应该,现在的你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浮华不实,工作也很努力,改变了很多。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
「你没错,我被骂是活该。」他紧握着她的手,故意半开玩笑地说:「我想,我大概是在嫉妒你直说他好吧?」
雯管张粉脸染满红晕,心里好想问他是不是喜欢她,可是理智又马上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他的玩笑,傻瓜才会当真。
「别开玩笑了,倒是你刚刚说从国三开始才不敢走这条路,是什么意思?」
安森也猜到她不会把他的真心话当真,心里虽闷,也只能安慰自己不过是时候未到。
「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国中时我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节收到的巧克力和礼物多到能装满大袋,那天放学我经过这条路」
安森牵着她,聊起当年听见鬼哭神嚎的恐怖往事,没想到拐了弯后,记忆中的鬼屋竟然矗立原地,而且破落不堪的模样看起来比以往更加骇人。
「喏,我说的鬼屋就是那——」
安森正脸恐惧地指着那间破屋说,身旁的雯瑄却噗哧笑,完全不像刚才听见「鬼屋」两个字还想打退堂鼓的胆小鬼。
「你没事吧?」他担忧地望着她。「你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给附身了吧?」
「哈~~」
他不问还好,问她更是笑得快飙泪,让安森头雾水。
「呵,原来你就是那个劫富济贫的『义贼』啊!」
「啊?」
看他脸莫名其妙,她才止住笑,把这件世纪大冤案说个清楚。
「什么鬼哭神嚎,你听见的是我的惨叫啦!那时候我和我妹逃离寄养家庭躲在这里,结果你那大袋礼物正好砸中我」
看见屋子的同时,尘封的记忆瞬间点滴地重回脑海,加上安森的描述,她更加确定他就是当年那个无意之间对她们姊妹俩雪中送炭的恩人。
「什么?原来那个恐怖的叫声是你发出来的啊?」这意料之外的答案让安森哭笑不得。「真是的,你害我连续作了好几天的恶梦呢!」
「你也害我背痛了好几天啊!」雯瑄不服气地回了句。
两人对望眼,忍不住同时笑了起来。
「这么说来,我跟你还不是普通地有缘呢!」安森有感而发。「好像我们注定要认识样。」
她认同地点点头。「嗯,简直就是剪不断的孽缘。」
「嗯——」好像怪怪的「喂,什么孽缘啊?认识我有那么衰吗?真是不会说话!难怪你到现在都还交不到男朋友。」
「是我不要交,不是我交不到。」
「是喔~~」
「喂,你那什么语气,瞧不起我啊?」
「不敢不敢,老师您说什么都是对的,连放的屁都是香的。」
「伍安森,你真是皮在痒!」
两个人吵吵闹闹地经过了「鬼屋」,手还牢牢牵着,谁也不想先松开
第七章
绕远路回家后,两人之间延续着路上的好气氛。安森体贴地让雯瑄先洗澡,他则去丢垃圾,而雯管洗完澡后,更是难得地打破「节约原则」,想弄点宵夜给他吃,门铃却响了起来。
「喂?」
「姊,我回来了!」
对讲机那端传来悦琪兴奋又有精神的应答。深知姊姊赚钱不易的她,可是为了省下来回车资,直忍到放暑假才第次回家,所以她故意不事先通知要回家的事,打算给姊姊个惊喜。
「悦琪!」
雯管又惊又喜的同时,脑子里也立刻发出「当」的声。
惨了!她还没跟悦琪提过安森的事呢!
「你回家真是太好了,你在楼下等我,姊请你去吃宵夜。」
只有这个法子了,趁这时间,赶紧叫安森先收拾东西回家。
「宵夜?吃了会胖,而且又浪费钱,所以我们从来不吃的啊。」悦琪体贴地回答:「姊,不用为我多花钱啦!我现在只想回到我们温暖的小窝,只要跟你在起,就算只有白开水喝也很幸福呀!」
她听了真是既窝心又感动。「悦琪」
「雯瑄——」
刚洗完澡的安森边用干毛巾擦头发边走向客厅,好奇地询问到底是谁按门铃,但他才开口,雯瑄就吓得连忙挂上对讲机话筒,生怕妹妹听见他的声音。
「你怎么了?」
光着上半身,只围了条浴巾的他,看见她脸苍白的模样,立刻联想到个可能。
「该不会是那种专门按铃马蚤扰的变态吧?别怕,我出。」
「不是啦!按铃的是我妹。」她连忙拦住拿了门边的废弃铁条就要出门的他。「真是的,你穿这样子出去才会被当成变态吧?」
「你妹?她回来你应该很高兴啊,干么副见到鬼的表情?」
「因为我不晓得该怎么说比较好,所以直还没跟她说你的事嘛!」她急忙按开公寓楼下的铁门,再把他推进房里。「还好你的东西都在我房里,你马上躲进衣橱,千万别出声喔!」
他面露难色。「喂,你妹这时间回来应该就是睡在这里了吧?我这么大个人,天气又那么热,你硬要我塞进塑胶衣橱里也就算了,如果打算让我窝在里头整夜也太没天良了吧!」
「知道了,你先进去再说嘛!」
外头传来悦琪敲门的声音,雯瑄连忙催他躲进衣橱,再飞快冲进浴室,把属于安森的物品收集起来往房里丢,再将房门关,才跑去开门。
「姊,你怎么那么久才来开门?」悦琪故意逗她。「该不会是藏了个男人在家里吧?」
「呵怎么可能嘛!」雯管笑得很心虚。「倒是你,不是说找了个工读,暑假就不回来了吗?」
悦琪甜甜笑。「嗯,不过是下个礼拜才开始上班。有三天假,我就回来看你喽!应该不会不欢迎我吧?」
雯瑄捏了捏她的脸颊。「什么欢不欢迎的,这可是你家耶!快把行李放下,我倒杯水给你喝。」
「嗯,谢谢姊。」
趁着倒水的空档,雯管的思绪飞快转着。如果把为了百万的奖金和安森同居半年的事说出来,悦琪应该是能谅解,但这算不算是对妹妹的不良示范啊?
其实只要再撑个几天,就到了合约期限,这三天先让安森回家就行了,就算日后悦琪问起她帐户多出百万的事,就说是买乐透中的不就好了?
打定主意,雯瑄等妹妹喝完水,立刻催她进浴室洗澡,然后找了个黑色大垃圾袋,以最快的速度把安森的东西全部往里头丢。
「你快点出来!」
等安森爬出衣橱,她立刻催他换好衣裤,然后将黑色大垃圾袋交到他手上。
「你不想窝在衣橱过夜就快闪吧!」她紧张得就像是怕被捉在床的妻子,推着他出去。「我妹会在家里待三天,这三天你千万别过来。」
「你就跟你妹照实说不就好了?我可以睡沙发啊。」别说三天,他现在可是天都舍不得离开她。
她摇摇头,继续推着他往客厅去。「反正你照我说的做就对了。」
「嗳,我又不是垃圾,你想丢就丢啊?」安森哭笑不得地说:「我被你扣得身上没半毛钱,又住在这种计程车年出现不到三次的穷社区,难道你真的要我半夜扛着这么大袋东西走路回家?太没人性了吧!万半路被警察看到,说不定会以为我是打算要弃尸的凶手咧!」
被他的夸张形容给逗笑的雯瑄,连忙捣住自己的嘴,免得被妹妹听见。
「好啦,这回算我欠你份人情。我去拿点计程车费给你,如果你真的叫不到计程车就打电话给我,响个两声就挂断,我再打电话通知你姑姑派人到路口那间面店接你,这总行了吧?」
「我可以说不行吗?」
「可以,但你说你的,还是非走不可。」雯瑄微笑,说完立刻跑回房里拿钱。
就在此时,悦琪刚好走出浴室,弯身从走廊的塑胶置物架上拿了瓶家庭号洗发精,抬头,正巧和闲晃到走廊尽头的安森四目相对——
「啊——」
听见妹妹的尖叫声,雯瑄吓得立刻冲出房门,但倒霉的安森已经被受到严重惊吓的悦琪当成贼,想也不想便用力朝他扔出手中的重量级洗发精——
还好,被洗发精打昏的安森不久后便醒过来,看来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额头上肿了个包。
「伍大哥,真的很对不起!」
听完雯瑄的详尽解释后,悦琪尴尬地向他道歉。
「没关系啦,你别在意。」靠躺在床头的安森笑着挥手。「被美女砸死也死而无憾——哇!」
他还没说完,旁边的雯瑄故意在他的肿包上按了下,痛得他哇哇大叫。
「会痛吗?」
「痛痛死了!」他哀怨地瞪了她眼。「你存心让我再昏倒次吗?」
「知道痛就别打我妹的歪主意,不然我不只让你痛,还让你痛到生不如死!」
雯管把他对悦琪的赞美当成是有意追求,有些吃味又气恼,说完又立刻拉起坐在床沿的妹妹。
「悦琪,你千万小心别被他的外表骗了,这家伙是个花花公子,搞不好还有病,你跟他讲话最好要保持安全距离,万被他的口水喷到还得担心会不会得性病——」
「贺老师,你这么损自己的高徒不太好吧?何况我跟你住的这几个月没手机用,又不准我打家里电话浪费钱,跟闭关的和尚差不多了。」被亏得又气又好笑的安森,故意再补上句:「再说,我的口水你早就『吃』过啦,也不见你有事嘛!」
「姊,你们」
悦琪马上反应过来,讶异地望着雯管,只见她张脸红得好像快喷火了。
「你别乱想啦!」雯瑄当然是抵死不认。「呃,我们都是起吃饭嘛,没用公筷,多少会吃到彼此的口水,他说的是这个意思,对吧?」
她说完立刻向安森使眼色,本来他还故意不回应,直到她趁妹妹不注意的时候,作势要往他头上的肿包再记,他才识时务地点头承认。
「没错,你姊说什么都是对的。」
他可不想再痛到昏过去次,马上老实地举手发誓。
「放心,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除了当她是妹妹之外,其它我保证绝对不会多想。」
雯瑄还没答话,悦琪倒先忍俊不禁地笑着说:「伍大哥,你的说法好像是想当我姊夫样。」
「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安森故意开玩笑地承认。「不如你先练习下,叫声姊夫来听听。」
「你真的在跟我姊交往啊?!」
悦琪诧异地杏眼圆睁,信以为真。
「谁跟他交往了!」
雯管差点没昏倒,马上跳出来否认。
「别不好意思嘛,我们都『同居』大半年了,关系明明比交往还更进步吧?」他牵起她的手,故意用开玩笑的方式试探她。「改过向善的我已经算是完美无缺了吧?要不要考虑下嫁入豪门啊?」
「先改改你这无可救药的自恋,再说完美无缺吧!」雯管当他只是存心闹她,气得握拳警告。「你想让我明年的今天上山扫你的墓,就继续胡说八道没关系。」
「可是我是说真的啊!」
「鬼才信你!」
悦琪看着他们斗起嘴来搭唱的,简直比电影还精彩,点都不冷场。
真是奇怪,虽然姊姊矢口否认他们在交往,可是旁观者的她怎么看,都像是小俩口在斗嘴,空气中没有火药味,反而越吵越让人觉得这两个人的感情超好。
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对恋人啊?
虽然舍不得离开贺家,不过那张破烂二手沙发实在不是人睡的,安森窝了晚的代价是落枕又腰酸背痛,只好答应雯瑄在妹妹回宿舍之前,他先回家住几天再说。
「不了,我现在对夜店点兴趣也没有。我在烧烤店工作整天都快累垮了,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待在家里,哪里也不想去去去去,别拿辣妹我,跟那些花枝招展的花蝴蝶在起只是浪费我的金钱体力和时间,万得病了更倒霉。
何况我现在喜欢有内在美的女人没错,就是良家妇女型的。你跟我样年纪不小了,也该开始收敛收敛,专心打理你们家的事业了」
安森躺在自己想念已久的大接听朋友打来的电话,没发现姑姑就站在他半掩的房门外听着。
这几天观察下来,伍玥觉得安森的确改变不少,不再非名牌不穿非名车不开非美食不吃,整个人好像成熟懂事多了。
但是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也不免担心那都是安森刻意装出来的假象,直到听见他和友人谈话的内容,她不得不相信自己的改造计划果真比想象中的还成功,雯管真的把这个败家子给教好了。
「叩叩。」
她在门外直等到他挂上电话才敲门。
「请进。」安森起身。「姑姑,公司很忙吗?你怎么又加班到这么晚?」
伍玥抿唇笑。「你才知道啊!我嫁不出去,有半都是你害的。」
「我?」他指着自己,脸茫然。「我什么时候害你了?我又没破坏你谈恋爱。」
她双手插腰。「因为你工作不认真又没责任感,让我迟迟没办法有个得力助手来帮忙管理公司业务,只好个人当十个人用,天当两天用。工作都没时间了,哪来的闲功夫谈恋爱?你说,不是你是谁害的?」
「听起来好像真的是我的罪过好吧,等回公司之后我定会努力工作,让你安心把事情交代给我。」
「真的假的?」她在床边坐下。「你可别只是说说而已,真的上班之后又天到晚找不到人了。」
他拍胸膛保证。「这回我保证会把工作做好,不会扯你后腿,你就尽管放心去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吧!」
「看来你好像真的懂事了。」伍玥满意地点点头。「没想到我这招死马当活马医还真的有效,雯瑄果然是个再好不过的老师!好吧,我看你就不用再回贺家,可以提早回家,结束合约了。」
「那可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的反应让她纳闷。「之前你不是待不到几天,就回来抱怨雯瑄简直是白雪公主的后母转世把你当路边的流浪狗养啦,跟她在起跟待在十八层地狱里差不多之类的,直求我早点让你回来,现在我答应让你提早几天结束痛苦的生活,为什么你又不要?」
「呃,反正离合约到期也剩没几天了嘛!」他笑得心虚。「做人要有始有终,何况补习费百万可不少,少天都算我们吃亏,当然得继续待在那里,不能赔本。」
「真的只是这个原因吗?」伍玥望着他显得有些不自在的表情,担心地说:「怎样都好,只要你千万别爱上雯瑄,知道吗?」
「为什么?」他不解姑姑为何这么说。「难道姑姑你也是嫌贫爱富的人?」
「怎么可能?」伍玥闻言不觉莞尔。「如果你是我儿子,我绝对举双手赞成你跟雯瑄在起,帮你追都行。问题是你那个出身名门讲求门当户对的妈,肯定不会想要个出身贫寒的媳妇。」
伍玥拍拍他的肩,接着说:「就是因为我很欣赏雯管,不想让她受苦,才要你别打她的主意。而且我还是不怎么相信,你真的能对个女人真心真意不再花心,万在起没几个月你又三心二意的,那我怎么对得起人家?所以给我记着,她可以是你的老师朋友,就是不适合当。知道吗?」
「嗯。」
安森在姑姑的凝视下,拖拖拉拉好会儿才敷衍地点头答应,心里却觉得有够闷。
难道他非得当个乖儿子,照着母亲的理想标准找老婆,这样才是孝顺懂事?
难道只因为跟他在起,雯管可能会受到母亲的刁难,他就得放弃追求所爱,这才是为她好?
不,不对!
妈是没见过雯管,才会不懂她的好,姑姑是看太多他的荒唐事才对他没信心,但他明白自己已经真的洗心革面,对雯瑄绝对不是时的感情冲动。
虽然依母亲的个性,大概真的不会让雯瑄好过,但是他定会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更说,雯瑄也不是那种温室里的花朵,而是带刺的仙人掌,如果是为了真爱,就算有再多阻碍,她定愿意陪他起坚持下去,不会那么容易被击倒。
没错!所以他现在的问题不在于母亲,而是雯管对他到底有没有半点感情。
看来,得找个机会跟她摊牌了。
悦琪假期结束,大早便收拾行李回宿舍准备打工,安森也终于恢复和雯瑄的「同居」生活。
就这么简单的原因,让安森打工时整天都笑容满面,工作更是卖力——直到他不小心听雯管和小老板有说有笑地聊起他昨晚送她回家,还请她们姊妹俩起吃宵夜的事。
想到雯瑄拒绝他送她回去,却坐上小老板的车,不准他接近她妹妹,却带着妹妹和人家去吃宵夜,气得他打翻了肚里的醋桶,下班时和她吵了架,赌气回到伍家。
冷战就这么持续了两天,连在烧烤店工作,他们也句话都不说,下班依旧各回各的家。
「唉,我到底是在折磨她,还是折磨自己啊?」
站在窗边,看着外头的狂风暴雨,安森沮丧地喃喃自语。
今天是台风天,烧烤店早就打电话通知暂停营业,他自然不用上班,但也看不到雯瑄了。
结果冷战归冷战,想起这种天气她个女孩子待在顶楼加盖的铁皮屋,他还是会担心,还是很想陪在她身边,还是好想见她面。
「伍安森,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没用了?以前都是你让女人魂不守舍,现在却被个贺雯瑄弄得心神不宁,天不见就茶不思饭不想的,都快成了行尸走肉!」
他对着自己映在窗上的身影开骂,可是念归念,样心里都是她,刻也忘不了。
「她个人待在家里不会有事吧?」
天色渐渐暗下,风雨却越来越大。安森想起之前有次下大雨,雯瑄家的铁皮屋顶听起来像是千军万马在屋顶上狂奔,而且他睡的那间房有两处漏水,还得拿水桶接着,叮叮当当地吵到天亮,闹得他根本难以成眠。
他想起来,雯管说过有次台风天,不晓得从哪飞来的铁板撞破玻璃窗直飞而入,差点就打中她,吓得她们姊妹俩那晚抱在起不敢睡,就怕下次会莫名其妙被什么从天而降的异物给砸死。
那天的风雨不晓得有没有今天那么大?她有没有在玻璃窗贴上防风胶带?这次没有妹妹陪她,不晓得她现在会不会个人缩在墙角害怕?
「不行,我得才安心。」
什么面子里子他也不管了,他先去低头道歉总行了吧?
反正他就是放不下她,被笑被骂他也认了!
「安森,外头大风大雨的,你拿车钥匙要去哪里?」
听见他从楼上急奔而下的声音,正在客厅翻阅财经周刊的伍玥好奇地抬头,只见他拿着车钥匙往外冲。
「我要去雯瑄那里,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也不用等我回来了!」
他急急说完,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第八章
「真是的,那家伙到底在发什么疯嘛」
挂了伍玥打来的电话,雯管就忍不住骂了句。
外头刮的可是强烈台风,电视上不断播放低洼地区淹水山区上石流行道树被强风吹倒路旁的新闻,伍安森那个白痴为什么偏偏选这种时问来找她?
他是故意跟自己过不去,还是存心让她坐立难安?他不是不想理她了吗?
她咬着指甲,在小小的客厅里踱来踱去的,心里像有个码表在倒数着时间,视线不安地不时瞄着墙上的时钟,颗心七上八下,完全静不下来。
早知道她就不让小老板送她回家,不跟他去吃宵夜,不跟安森吵架,这样他就不会跟她冷战,就还会住在她这里,也不会冒着风雨赶来找她了。
是啊,就算还没见到他的人,还没听说他冒雨赶来的原因,但她知道他不是个笨得拿生命开玩笑的傻蛋,定只有个理由——就是担心她的安危,而且担心到连可以打电话确认就好也忘了,就这么直接杀了过来。
当他为了小老板对她好的事,三番两次跟她赌气,她就隐约察觉他似乎也对她有情,只是他不坦白,她也不敢戳破。
她知道,就算安森真的对她日久生情,他们也真的在起,但她也不过就是他众多恋曲中的段美丽回忆,不可能会有结局的。
毕竟,家世背景的巨大落差,就像座冰山横隔在他们之间,个只有高中毕业的孤女,怎么进得了伍家大门?
就算她再没有自知自明,当他姑姑几天前约她吃饭,不经意地提醒她别被安森的外貌迷惑,免得自己受伤时,她也该清楚明白了。
她不能让伍老师为难,而且连疼爱她的伍老师都不赞成她「高攀」了,更别说安森的父母。所以这回冷战,就算她多么想跟他和好也只能忍着,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就这么拖到合约到期,两个人也再无交集了。
可是他偏偏冒着狂风暴雨来找她,让她好不容易武装起来的心又开始软化,不知道该拿他如何是好。
时间分秒地流逝,从挂断电话到现在,已经个多小时了,足够安森开车从他家到这里往返趟了!
她越想越担心,就怕他在路上出了什么差错。也许他的车子被掉下来的招牌或路树砸中,求救无援,或许他还受了伤——
「我还是去找找看吧!」
她无法控制自己漫无止尽的恐怖想象,再也受不了只能待在家等待的不安,立刻找出雨衣穿上。
就在她拿了钥匙要开门下楼时,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她跳。
「你穿这样要干么?」
门开,淋成落汤鸡的安森看着待在家里却穿着雨衣的她,脸纳闷。
「去找你」
见到他平安出现,雯管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地,但泪水却不请自来,瞬间盈满她的眼眶。
「你是笨蛋吗?为什么在台风夜跑来这里?你没想过我和你姑姑会有多担心吗?你没看到路上淹水,不留神可能会淹死你吗?万万你出了什么事」
不等她说完,安森把将她拥入怀中,俯首吻住她的唇。
听她说出「去找你」这三个字的瞬间,他再也克制不了自己了。
他紧紧抱着她,像要将她嵌入自己体内,再也不分离,双唇狂肆地蹂躏她的红唇,掠取她的温暖气息。
雯瑄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跳,脑袋片空白,身体好像不是她的,不但没有反抗的意思,还由着他顺着他,甚至慢慢回应他。
她的身子像发了高烧,就算他的吻再加深那份灼热,她还是点也不想离开。
浓烈的思念与爱恋化成了火,在她的身体里窜烧,让她什么也不愿想,不管狂风暴雨不断由敞开的大门灌进屋内,完全沈溺在他的需索中
「轰——」
阵如雷巨响惊扰了沈醉在两人世界中的他们,回过神来的雯瑄立刻羞窘地将他把推开。
「你——」
「你看!」
安森打断她,指着右上方的屋顶要她看。雯管抬头看,原来刚才那声巨响是铁皮屋顶被狂风掀了角,大雨正从那个大洞倾盆而下,而那个洞的位置正是她之前让他借住的房间。
「糟了!」
她惊呼声,没空理会安森,跑进房里抢救。没想到才几秒钟的时间,床垫和棉被都被打湿了,哗啦啦的大雨还不断落在房内四处,整间房简直是惨不忍睹,让人不晓得该从何收拾。
「水桶——」
「那么大的洞,就算你拿出十个水桶也没用。」跟进来的安森拉住手脚大乱的她。「得把洞封起来,不然这种雨势没多久就让你屋里淹大水了。快拿工具箱给我。」
「你不会是想上去修屋顶吧?」她忙摇头。「不行,这种天气上去太危险了!淹就给它淹吧,反正我屋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别管我,趁路上没淹水,快开车回去吧!」
他摇头苦笑。「车?来的路上遇上淹水,我的车早就抛锚了,现在搞不好正在随波逐流呢!」
她闻言大吃惊。「那你怎么来的?」
「游泳外加跑马拉松啊!」他耸耸肩,像是描述别人的事般轻松。「先别说这个,再不把屋顶封起来,只怕屋顶就会被全部吹起来,到时候你不愿意也得跟我起泡在雨水里洗鸳鸯浴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不正经!」
雯瑄的脸红到不行,却不得不承认他镇定又轻松的态度,的确让她手足无措的情绪放松下来,此刻有他在身边,真的让她安心许多。
安森打了电话向姑姑报平安以后,还是坚持带着工具箱爬上屋顶,硬是将铁皮勉强钉了回去。纵使雨水还是不断顺着大大小小的裂缝流进屋里,至少今晚是不用担心淹水了。
「好了,应该能暂时再撑阵子吧?」全身湿得滴水的他,回到屋里又朝漏水的房间疟去。「我还能不能从屋内补强——」
「你的手受伤了——」
跟在他身旁的雯瑄突然发现,他的手臂上有道十公分左右的伤痕,伤口虽然不深,但冒出的血也够吓人的了。
「这个啊?没事啦!」
他低头看看,没放在心上,她硬是拖住往房间里去的他。
「怎么会没事,万得破伤风怎么办?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小姐,你才是小题大作了吧?这种伤叫救护车会笑掉人家大牙的!」他笑着,很高兴她表现得那么在乎他。
她有些犹豫。「可是」
「我真的没事,待会儿洗完澡,搽搽药就好了。」他亲昵地捏捏她的鼻子。「你看你,跟着我跑进跑出的,衣服也湿了,还不快去把衣服换下来,万又感冒发烧,吃苦受罪的还不是我?」
他坦率的关心让雯瑄的心阵温暖。想不到从前那个吊儿郎当又没责任感的富家少爷,现在却变得如此可靠,陪着她吃苦受罪也不再是满口怨言,还会反过来安慰她。
「好,我去换衣服,你也别忙了,快去洗澡,我才能帮你上药,不然我真的会叫救护车送你去医院喔!」
看她的神情是跟他拗上了,还好外头风雨似乎已在慢慢减弱,屋里的漏水也以水桶碗盆接着,应该没什么大碍,安森只好听她的话,乖乖地去洗澡,再让她上药。
「你上辈子是专门制作木乃伊的吧?又不是骨折,包成这样太夸张了啦!」坐在沙发上的他,看着自己手臂被密密缠上好几圈的纱布,忍不住笑她。「纱布不用钱啊?你怎么舍得用那么多?」
「说得我这么没良心——再怎么说你也是因为帮我才受伤的。」她脸色微赧。「我看风雨好像变弱了点,我打电话看看有没有计程车能载你回家好好休息。」
他飞快握住她伸向电话的手。「你还不懂吗?只有留在这里我才能安心,我是不会离开你身边的。」
因为懂得他的心意,她更觉得心慌意乱。「要走要留随便你,先放开我的手再说啦!」
虽然不想放手,不过看她脸红得像是要脑了,安森也舍不得逗她,听话地松了手。
「话说回来,今晚的经验还真是难得。」他有感而发地说:「什么叫做『贫穷夫妻百事哀』,这下我可是有深刻的体认,足以警惕我不敢随便挥霍家产。我看我们还是早早结婚,你就能搬过去跟我起住了。」
他说得雯瑄的颗心差点没蹦出胸口,脸上才刚消退的红晕又更浓了。
天哪!这是求婚吧?!
「什么贫穷夫妻结婚的,你在胡说些什么?我跟你又不是那种关系——」
「不是哪种关系?难不成比起我,你更喜欢张清延,真的想当烧烤店的小老板娘?」
她不顾风雨要出去找他,又没有拒绝他的吻,安森也明白她对他的感情了,却还是故意很酸地反问她。
「你干么又提他?」
雯瑄以为他真的误会她,到现在还认为她喜欢小老板,急忙解释。
「我对小老板根本没有任何男女之情,那天我跟他说过不用送我了,可是他直开车跟着我,我能怎么办?宵夜的事也是悦琪答应的,又不是我,她说有人请客又不花钱,不吃太浪费——你你笑什么?」
「我?」他望着脸慌乱的她。「我在笑,原来你那么在意我,是我太笨,到现在才明白你心里只有我,根本没有别的男人,这几天那些醋我都是白喝了!」
「受不了,我看你的自恋病又更严重了!」
坐在他身旁的雯瑄虽然被说中心意,还是抵死不认,起身想回房躲他,却立刻被他牢牢抱住。
「你——」
「我爱你。」他深情地在她耳畔轻语。「雯瑄,我真的好爱你,拜托,相信我,不要从我身边逃开。」
雯瑄怔在他的怀里,明明想移动双脚离开,却怎么也动不了;明明不想哭,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止也止不了
台风夜的隔天,伍家早便派车来接安森了。
昨晚,他的告白并没有得到雯瑄的回答。她要他给她几天的时间考虑,然后便窝囊地躲进自己的房里,直到早上,安森隔着房门向她道别之前,她步都没出过房间。
她特意把没漏水的房间让给他睡,但那床被子根本没被摊开过,看来他昨晚根本没进?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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