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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作品:寻人启示|作者:插翅难飞|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07:59:05|下载:寻人启示TXT下载
  说完他就转头要离开,当他手指触及当门把拉到的一瞬间。。。。。。

  “小一,对不起。”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做任何停顿,就好像没有听到我那句废话似地,迅速的走了出去关门声碰的一声。

  渐渐的,他脚步远去的声音也消失不见。

  我看着他ipad的主背景,是我们俩去年一起在他们家院子里小姨帮我们俩照的。我搂着他的肩膀,他搂着我腰冲镜头微笑。那时我十七岁末他十五岁初,看起来已经完全具备了哥哥的姿态。我们穿着小姨给我们三个人买的亲子装,都是一样的,白色体恤胸前一个巨大的桃心。因为这张照片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免被人认为是一对穿着情侣装想全世界炫耀幸福的恋人。

  对着镜头肆意微笑的情感一览无余,是幸福的,只是不是恋人。

  我的手指触及到屏幕上小一的脸颊,那永远都是那样削瘦的脸庞,却阳光的让人望而生畏。我说过我回记得他的年轻时候的面容,无论时光变迁岁月无情,我会一直记得。

  即使到他年岁老去,只剩下皱纹混合沧桑覆盖住他纯真的容颜。

  我还是会记得,他十七岁时候的模样,或者换而言之,我对他的认真印象都会永远停留在他的十七岁。

  或许只是小一,因为他是张讯一,我的弟弟我才会记得那么清楚。

  我也会记得他十七岁的样子,连我自己十七岁的模样我都忘得一干二净。

  我忘记我当时是否留有和现在一样垂直到了腰际的长发,也忘记了当时是否和现在一样喜欢吃辣的喜欢熬夜到天亮,不喜欢吃早饭喜欢吃夜宵,喜欢一切与黑暗有关的东西,讨厌光明讨厌接近阳光,一切光点。

  可是我一直记得的是,我的性格中隐匿的阴暗,倔强,一如既往,与生俱来。

  我的指尖向上,沿着屏幕中小一的面部轮廓画线,我想临摹出他的样子在我心底,作为底片溜到永恒。

  眼泪触不及防的打在指尖上,模糊了刚刚连接好的痕迹。水花泛起的星星点点正好也模糊了我们的脸颊,我开始怀疑这模糊的到底是在我的视线里模糊了还是在另外一个空间,我看不见。

  我记得前几天我上网看到一个油画家在经历车祸变成了植物人之后奇迹般的醒来画出的死亡世界。

  或许是他死亡的世界,那世界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虽然色调是偏向灰暗,但是毫不缺乏色彩的丰富性。我看到在一片一望无垠的荒漠上一个身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孤零零的站在沙丘之上,他的脸是骷髅,眼睛里爬满了蛆虫。他的手指也只剩下骨头,手指搭在脸边,好像在控制某种绝望,可是又抑制不住。那种绝望是由心而生,它不止存在在画面之中,更是飘散了画框影响着人们的思维和情绪。

  当时看到那幅画的时候我捂住嘴巴,不敢相信死亡世界会是如此。

  我以为会是解脱,可是没想到是比绝望更加深沉的绝望,是湮灭,没有尽头的。

  我拖动鼠标看下一幅。那一幅是看不清楚时间,只能看见灰色的天空中没有半颗星星月亮以及太阳或者任何可以照明的东西。这幅画的画面基调没有上副色彩的那么丰富,几乎完全运用了深浅不一的灰色来完成了整幅作品,可是画面并不单调,这让我很震惊。画面几乎被一叶不知名材质做成的小舟占据,小舟上面载满了石头。小舟的最前方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的前方有一块破旧的小帆,石碑上爬着一个不知尸体还是一副与石碑融为一体的骨架,它背对着我的视线,我清楚的看见他背上突起的纹路,它的脑袋上有一个大洞,那个洞就是整幅画最浅颜色的存在。

  是光亮吗?

  我无从得知。

  我擦了擦屏幕上的泪水,把ipad放到了一边,掀了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虽然害怕,但是还是觉得只有我一个人的病房太过压抑,还不如去外面走走遇到一群鬼聊聊天气谈谈股市也好。

  我穿着拖鞋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走廊上的灯大大的开着。明亮的白炽灯发出来的光芒并没有让我在这个寒冷的夏末感觉到一丝温暖或者被照亮的感觉,我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刺耳,就像各种鬼片里面鬼怪降临的前奏。

  长长的走廊怎么走都走不完,途中我碰到一个护士,她奇怪的打量着我,说,“咦,你不是今天新收的那个病人啊?身体不舒服就不要乱跑啊,走走就赶紧回去吧。”

  我冲她微笑,然后点点头。

  接着一个人继续往前走去,走到走廊的尽头也就是医院的服务台时,我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手中拿着一大堆发票什么的东西,站在缴费台前,皱着眉头,看上去情绪很是不好。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家也有人病了?那昨天还。。。。。。

  一想到昨天我还是没有那么豁达的,就拿掏空钱包就当做叫了鸭子这事儿来说我现在都是比较后悔的。

  “陈溢。”我慢慢的走到他身后,轻轻的叫了他一声。

  他错愕着回头,看着我穿着病服面无血色的站在他面前时吓了一跳,满脸疲惫的对我笑笑,“baby,好巧。”

  寻人启示

  正文 chapter 74 万劫不复

  '更新时间' 20111005 14:25:00 '字数' 3056

  我面部一僵,恨不得把我自己掐死,连忙挥手,“不巧不巧,你就当着没看到我吧,你忙你忙你继续,我回去了。”

  我说完掉头就走。一个劲儿的埋怨自己脑袋里不是装了浆糊就是装了糠糙干嘛要喊他,天啦天啦真是尴尬死我了,简直就是无地自容。我一想到脸就很可耻的红得跟什么似地。。。。。。

  一夜情一夜情一夜情,天啦我都干了些什么!!!

  我火腿儿还没甩出去两步就被他擒住了,我就知道遇到了他身边有没有妹妹的时候想逃跑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他拉着我的那只手上还是拿着那么多的什么单据之类的东西,我知道和他硬碰硬没有什么好处,就打消了什么瞬间消失的无聊想法。冷静的看着他那张在灯光下一如既往完美到极致的轮廓,问,“说吧,什么事情?”

  他把我拉到了长廊上的长椅上坐下,看着我的脸,他放下了手中的那些东西,想碰我的脸颊。我条件反射夸张的向后一缩,躲开了他的手。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又恢复了以往那种每一个正经的口气,打趣的问我,“怎么了?该不是这么快就检查出了艾滋了吧?但是你也别吧责任全奈我身上,我也搞不清楚我没有那病,是你自带的也说不定,对不对?”

  我白了他一眼,冷笑道,“本来就是我自带,我又没说不是,我还害怕你找我负责任,不过你既然都这样说了,我也觉得没什么了。要是没有什么事的我就先走了,你忙吧。”

  看吧,我俩还真他妈的没什么好说的。

  我站起来就要走。心里默数了三声,果然手又被他拉住了,每次都来这招,陈晓明你说你累不累啊你?

  我都累了,哎。

  我又重新在他身边坐下,我们俩相互望着对方,是认识着一两个月以来第一次脸上出现了相同的表情,无奈无奈无奈啊无奈。

  他伸出手胡乱的揉了揉自己的脸,“到底怎么了?昨天不还是好好的么?”说话间他眼光看到了我手上被烟头烫伤的痕迹,眉毛扭成了一个“川”字型,又想用手来触碰我的伤口,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手臂,他的手指就率先停顿在了空气中不敢前进,相似在惧怕。

  我知道他在惧怕什么,因为太过丑陋,不敢面对直视,只剩下恐惧。

  我垂下眼帘,摊摊手,“小病,感冒了。没什么大事,倒是你在医院来干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说了一些什么,“既然没有事了,就赶快出院”的话。

  这是个什么情况,这厮一向很会装情圣,这次是怎么的了?竟然让我这个病怏怏的人赶快回去,这让我情何以堪。

  但是我觉得很反常,为什么他会让我赶快出院?

  好像是这医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不想让我看到而迫不及待的赶我走?难道真的鬼么?不会啊,弄得这么科幻悬疑灵异,要是真是这样的话我一个人还敢会病房吗?我还是顶着萧瑟的秋风去医院门口等小一算了。

  我虽然胆子不小,但也不大。

  就在这个时候,一对中年夫妇突然走到了我们面前,那大叔指着陈溢惊讶的说,“哎,陈溢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让你去办手续了吗?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啊?看看这姑娘,是不是上次和我吃饭吃到一半就跑了的那个?”

  那中年大妈抬了抬她鼻梁上的老花眼镜,仔细端详了我一阵子,说实话这种感觉就好像正在被考古学家发现的木乃伊一样,说多又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

  “嘿,还真是,闺女你那天怎么突然就走了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为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哪里有地方做得不对啊?那样的话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嘛,阿姨还是挺喜欢你的嘛。。。。。。”

  阿姨,你要是没唐僧这么啰嗦我想我也会挺喜欢你的。

  “姑妈,姑父,我马上就去,只是看到他在这就说两句话。”陈溢看到他姑妈姑父跟看到鬼似地,腾的一下站起来与我拉开了距离。

  我还没说什么他就扯着他姑父姑妈走了,就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生怕他姑父姑妈在我面前说漏了嘴。

  到底是什么事情要瞒着我,应该和小一想要瞒着我的是同一件事。

  陈溢拖着他姑父姑妈走了,再也没有回头看我,倒是他姑妈回头很感兴趣的看了我不少眼。。。。。。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他们要瞒着我的事情和陈溢他们家在这里住院的那个人肯定有莫大的关系。。。。。。

  陈溢他们家,又是关于我,这样一来的一定是黎落无疑。

  想到我马上跑到了服务台边,看到刚刚和我打招呼得那个护士在那里值班,我看着她,问,“护士,请你帮我查一下一个叫黎落的病人住在那个病房?”

  我心中忐忑不安。是,虽然我心中肯定是黎落无疑但还是害怕有猜错的可能。

  假使一切都成立的话。。。。。。

  黎落他。。。。。。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那个护士看了我一会儿,在电脑上查了查,对我说,“重症监护室,现在不能进去。”

  我看着她笑,几乎用尽生命全力在笑,因为我发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她在说什么?她是不是查错了,我问的黎落啊。黎明的落下的落得黎落,怎么可能在重症监护室?

  你,是在开玩笑吗?那好吧,你成功了我笑了。

  “你是不是查错了,他二十岁,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可能是同名同姓也说不定,会不会错了?”我的手用力的捏住大理石做成的服务台边缘,几乎都要把那坚韧结实的石头硬生生的抠出一个洞了。

  我不相信,真的,我不会相信。

  全世界都想要骗我对不对?他身体那么结实,怎么可能突然住进重症监护室?

  护士又重新查了一边,郑重的对我说,“没有错,他头部摔伤引起颅脑出血,现在还没有渡过危险期,而且很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患者家属,的名字是,陈溢。患者年龄,20岁。。。。。。”

  我没有听她说完,将头转向了另一边,看到了面前满头大汗全身湿透手中还提着一盒热气腾腾的肥肠粉的小一。

  我听见外边下雨了,目光落到了小一打湿了的衣服上。他胸前小男孩头像的图案已经被淋得不成样子,依然倔强微笑。他全身上下都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