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制力,她才没有整个人贴上玻璃看个仔细。但是这么近距离的看也够清楚了,一阵晕眩……
天旋地转,不知今夕是何夕了,不会吧?!
不会吧?!
她在心中呐喊。
额角也开始泌出冷汗。
灵魂从肢体跳脱而出。
身旁的骚动堪堪拉回她的神智,却又立即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哇!你看!是麦斯默的海报耶!”年轻女生甲的惊叹。
“他真是帅呆了!光是海报里的麦斯默这样笑著,我都会以为他是在看我,我都会脸红了耶!”女生乙。
“嗯,他不知道会不会来台湾宣传哦?”女生甲。
“对耶!那个得奖的『秋天的戒指』预告片,我就有给他偷录下来说……”女生乙得意的说。
“真的?你太神了!copy给我。”女生甲崇拜的要求。
“听说他结了婚又离婚了。”女生乙开始八卦。
“那只是听说好不好!”女生甲开始辩解。
“你唷!中麦斯默的毒太深了,难道你还幻想嫁给他?那你得先去学学外文,听说他比较喜欢有智慧的女人。”女生乙笑著说。
女生甲、乙的对话仍持续著,但时于伶已经听不下去了。天哪!她做了什么糗事了?刚刚的对话已经证实了她的假想不是幻觉,那的确是他本人肖像没错,而他……他……他可是个超级巨星呀,好丢脸呀!
她还勾引他呃……妈呀,她觉得糗大了。
更可恨的事是:他耍著她玩!
她平常对著他大呼小叫的,完全把他当痞子看,他一定很乐了?
他该死的什么没说!更过分的事是,她记得他和她讨论过“秋天的戒指”这本书,噢!天哪!当时她是怎么批评的?
该死的!她竟然在作者面前大刺刺的批判,完全没有知觉到眼前的臭男人就是写书的人、出资拍片的人、饰演男主角的人……
她不认识他算她有眼不识泰山,但他睁眼说瞎话就是过分!
太可恶了!
真的真的太可恶了!
她越想越气,搞不好他此刻正在呵呵笑,笑又有一个傻呼呼的女人要成为他的战利品了……开玩笑!她时于伶若是能让他耍著玩,她就跟他姓!
她在心中盘算著,本来想冲上顶楼找罗宽出气,现在想来,他们是一家人,她肯定讨不了便宜,搞不好还会被讥笑,哼哼!
多年来在股汇市打拼的她是理智的人,努力深呼吸,换来脑袋中的清明,她决定先闪人再说。她决定抵死不认人,她决定必要时换工作……
这该死的麦斯默!
幸好她早打定主意不跟他牵扯太多、不去理会他的甜言蜜语,否则这要是她爱上了他,那不就是自取其辱、自以为是、自不量力?
哼!人家可是鼎鼎大名的super star,她算哪根葱呀?她要是敢说他和她之间有过什么,怕不被人笑掉大牙了,搞不好人家还以为她有幻想症咧。唼!真是该死!
哼!叫她甜心亲爱的顺口得跟真的一样。
哼!早就知道死洋鬼子没一个是安好心眼的,亏她还好心的提供住所;哼!还差一点让她以为他是真的喜欢她咧。
等等!难不成她还真的在期待他喜欢她?噢!开玩笑!
这真的是在开玩笑!她、她……喜欢他吗?所以进一步也会期待他喜欢她?天哪!她真的该去度个假了,真的该去洗一洗脑子里被麦斯默强灌入的豆腐渣了。天哪!才一个星期不到……她就变得软弱了?
她的冷静理智呢?若她真的喜欢这无赖或更不小心的爱上他……他真是太厉害了。他让她害怕,他不是她能喜欢或爱的对象,更或者他所说的、所做的,哪句是真?哪个又是作戏?
她甩甩混乱不已的脑袋,强迫自己不要再惦记著他。
强迫自己以更轻松的方式、更无所谓的态度来看待这件事。现在她也分不清自己的心慌意乱是否是因为在意、还是气愤、还是觉得受伤……
不,她应该早就不会再有受伤害的感觉了……
不论如何,出国度假也好,去流浪也罢,她势必要出去一趟,不为别的,单单就为了可以避开面对麦斯默时的尴尬;她不保证当他出外景回来时,她会给他多少好脸色,她无法面对欺骗行为,也演不来。
所以如果可以,她不要再见到麦斯默了。既然无法选择从头来过,那她选择离开好了,反正人家到时候也会走的,那还不是一样。
再说,往好的一方面想,她的第一次是由超级巨星来教导,这可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的际遇哩!还在她家住那么多天耶,真是超级霹雳。
嗯!好呕!光这样想她就快昏倒了。不是因为兴奋,而是受不了啦!她真的学不来追星族的思想。
可恶!慌张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本来,麦斯默说什么也要时于伶跟著去的,但她只为反对而反对的拒绝了;未了,还是罗宽答应替他盯人,麦斯默才不甘心的上车走人。好不容易让他看对眼的一个女人,却教他抓不著她的心思;说她无情,倒也不是真的对他恶言相向;但若说她有一丁点儿喜欢他?却不曾听过她说什么好听的甜言蜜语来哄他高兴,总是一副气死你活该的表情,真是呕呀!
这几天,偶尔她对他的亲密举止——像是碰碰她的手啦、亲亲她小嘴儿啦,她会有一种不知所措的反应,不像刚开始的推拒排斥,这让她更增添温柔可爱,令他爱不释手。
可见他的努力绝对会有收获的,加油加油!
一到拍摄地点——台湾中部的小村落;麦斯默拿出罗宽早上才给他的、新的行动电话,拨著他都可以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说是想念她啦,但他也不否认其查勤的意味更浓。
“喂?你哪位?”时于伶的声音还是一样充满著谨慎。很好!他喜欢。
“有没有想我?”没有告知姓名是为了测试他的声音是否被她存档。
她停了一下,“喔,是你呀。”其实她考虑挂掉电话。
“甜心,你的口气好冷淡耶,我被冻伤了。”虽然他的声音已被存档,但是关怀度不够。她并没有回答想他。
“哼!”还想玩你猜我是谁的游戏?好,就陪你玩!她于是耐著性子回答:
“哇!油嘴滑舌,你哪来的行动电话?”
“antonio给的。”很好,有进步!麦斯默勾起嘴角。
“那就说久一点,反正是他缴钱。”哼!欺负员工的老板,不必太替他省钱,时于伶愤愤不平的迁怒。然后两个人果真开始聊天,聊了一个多小时,直到道具组员请麦斯默去换装,才收线。
麦靳默满意极了,他心想,她可是开始想念他了?所以才跟他通这么久的电话?呵呵!哈哈!
“哪!你的行程表,还有你的申根签证。”晚上,葛笠芬拿了一堆旅游资料到时于伶家,她有点不甘心的,“你干嘛?这么急著兑现呀?还星期一就去办签证,真不够意思!害我想跟你一起去都来不及办证件。”
“废话,我可是失身赚来的呀。”时于伶瞪著这个诡计多端的朋友。
“哎呀!我还以为你会和他来一段恋曲的说。”
“呋!不是跟你说了,一拍两散了。”
“嗳!好可惜唷!这么优质的男人,再也找不到更好的了。”葛笠芬叹息著:“你怎么这么暴殄天物呀?”
时于伶脑中闪过一片精光,会不会她这个诡诈的女性友人早就知道麦斯默是何方神圣?可恶!
“我说笠芬呀,你要是觉得可惜,那你不会自己去勾引他?干嘛刺激我去勾引他?你看你一点好处也没捞到。”她故作随意的一边翻阅旅游资料一边说。
“我?我哪有那个胆子呀。”葛笠芬光是想就觉得不可能了,她肯定会当场昏倒。
“你的意思是我就此较胆大妄为了?”
“嘿嘿,你是大胆,但没有妄为啦!谁能叫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情呀?”葛笠芬从时于伶的反应中猜想,这猪头难道还没发现她和一个超级情人上床?
“算了,我决定去希腊、义大利一个月。”她指著地图上的景点,“但愿地中海的秋天会很宜人。”
“呀!”葛笠芬口乾舌燥的,“很贵耶!”
“愿赌服输。”
“那你想什么时候出发呀?”
“越快越好。”
“为什么?”
像是要为葛笠芬解答一般,时于伶的手机响起来了。
她拿起电话一看,又是他!
“喂?你很闲嘛。”
“甜心,你吃饭了没?我好想你喔!”麦斯默不打算理会她的奚落。
“吃过了,要睡觉了。”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建设,绝对不要被他的甜言蜜语动摇,但她实在不能忽视自己心底诚实的声音,她因为他的电话问候感到喜悦,只是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葛笠芬却已看到她脸上温柔的笑意。
“你别又吃泡面了!”
“antonio有带我去吃饭,真是多谢你的建议了。”真是够了,时于伶觉得再不离开,自己一定会以为她和麦斯默的未来会有什么。
“这么好?你可别因为如此就移情别恋呀。”虽然是麦斯默自己要求罗宽这么做,但一想到两人有说有笑的吃烛光晚餐,他就很不爽。
“哼!拜你所赐,我跟他已经成为最新的八卦主角。”她恨恨的说。
光是罗宽总经理下班时等在大楼门口,偕同她一起上车,就不知引来多少臆测。时于伶已经可以知道明天一上班,肯定没好日子过,哼!这要她不远遁逃逸是不可能了。
“总之,我老弟闷得很,爱上他很无趣的,还是我比较好,比较帅又比较体贴……再说你和我的关系密切,有道是:兄嫂不可戏。”麦斯默尽可能的明示暗示。
“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和你不过是普通关系。”她绝对不能因这些话而动摇。
“甜心,你又要否认我的存在了?”麦斯默指控她的说辞。
她不晓得该说什么,他可知道他在说什么?堂堂一个国际级的影星,耍赖撒娇是绝活吗?一抬头,看见葛笠芬两眼睁得大大的还在一旁,“我不跟你说了,我还有朋友在家里……”
这一听可不得了,麦斯默马上插话:“谁?男的?女的?来家里做什么?这么晚了……”
“葛笠芬啦!”她急急打断他的多问。“不跟你说了,让人看笑话!”说完她就挂断电话,对著葛笠芬耸耸肩,翻翻眼球,“喏!这就是我想落跑的原因之一。”
“呃……他很关心你。”葛笠芬观察著时于伶的表情。
“你跟我赌的是一夜关系,现在已经超出范围了。”时于伶也不想说明,她已经知道麦斯默是谁了,她不想看到同情的眼神、不想让人劝说,也不想和葛笠芬一起编织无谓的浪漫幻想,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是……可是搞不好他是真的在乎你呢,或许他已经爱上你了……”
葛笠芬感到非常兴奋,哇塞!真的很劲爆的八卦消息耶!国际影帝、超级帅哥爱上一个清洁小女工!这消息要是卖给杂志社,肯定会赚一笔,只可惜她还是很有道德的,好朋友的恋情,说什么也不能让人指指点点……
“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已经在编故事的结局了。”
时于伶用很冷很冷的语调冻结好友不切实际的浪漫:“给罐染料,你就开起染房来了?”
葛笠芬抖一抖冻僵了的四肢,“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他?你一点都不想得到他的爱?”她才不信真有人能逃出麦斯默深情的注视。
“哦?”时于伶起身定向餐厅,“你认为我应该投入感情吗?”
“至少试一试嘛!”葛笠芬是实际行动的浪漫派,“我看他挺喜欢你的,而且他的条件太好了,你想就你所认识的男人,有哪一个能跟他比较?放弃了多可惜!”
“哼!以貌取人。”
“他长得本来就帅嘛。”
“万一他是个骗子或是个不学无术的无赖呢?”
“他才不是这种人!人家可是灸手可熟的黄金单身汉呢。”
“哦?你又知道多少了?你跟他很熟吗?”时于伶挑眉说。
“呃……我是说……我是说,至少他是你老板的大哥嘛!那应该身价相差不远。”葛笠芬打死也不会承认她知道麦斯默是谁,此刻她知道时于伶应该已经知道真相了。
见好就收是短期买卖的不二法门,时于伶相信此后葛笠芬会选择性发言了。“算了,我也不会太坑你的荷包,机票钱算你的就好,其它的我自己负责,你只要先帮我预定民宿就行。”
收到时于伶不想追究的眼神,葛笠芬只能忙说好:“那有什么问题!”
第九章
跟预定行程一样,星期一中午,外景队就回到公司了,开始其它作业。麦斯默高高兴兴的冲上顶楼,他打算给时于伶一个惊喜,他猜想此刻正值午餐时间,她应该在楼上工作。
电梯门一打开,他就迫不及待的:“甜心!我回来了,你有没有想我?”
天哪!他想死她了!他想念她皱著眉头瞪他的表情。
他看见陈秘书惊讶的盯著他,他也给个超级大微笑,因为心情好。
会议室没看到人、总经理室没有人,难道是antonio带她去午餐?转身回到陈秘书的位子,他将问题问出来。
“总经理?”陈秘书还是会看著他发呆,“总经理和客户出去了。”
“不,我是说那个眼睛像这样,都不太笑的女生……”麦斯默把手放在眼尾,稍稍拉出个角度。他都叫她甜心,还好她有一双很特别的凤眼。
“咦?你是说小伶?”陈秘书想:他和小伶认识?
“对对对!”他拼命点头。
“她说要请假一个月。”陈秘书猜想著两人之间的关系。先前总经理突然对小伶关注起来,搞得八卦四起,害小伶头疼挂号请病假、事假、年假,打算过一阵子再回来工作。
“啊?怎么回事?”麦靳默马上拿出手机拨她的电话。
“……您拨的号码现在没有回应……”
麦斯默一听,头皮开始发麻,感觉怪异得很。
再拨一次,还是一样没有回应;于是他脸色凝重的往电梯走,然后又走回来问陈秘书:“你知道她家里的电话吗?”
“谁?”
“伶,时于伶。”他记起她的名字了,也想起他到公司的第一天,就把她的资料抄在办公室里,没等陈秘书的回答,他接下去说:“不用了,我有!”
然后掉头定进总经理办公室。
陈秘书凝神细听。
电话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听,这让他更是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他有预感,她是故意的。这该死的女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不是容易慌乱的人,但此时他却慌乱不已。
她是胆小鬼,他知道她无所谓的坚强就快软化了,也渐渐习惯他了,但是她却逃了。该死的!若她真的无所谓就不会逃!
他真不知道是该庆幸她在乎他,还是懊恼她的胆小?
接受他的追求真有那么恐怖吗?
他回想记忆的片段,记起一切事情的始末,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麦斯默抽出皮夹,翻找一下,他拿出一张名片,一张可以帮他解惑的名片。
他拨著上面的号码,等著接通。
“你是葛笠芬吗?”麦斯默得到对方回应之后,毫不浪费时间:“是我,麦斯默,小伶在你那边吗?”
“麦斯默?太好了!还好你现在打电话来了,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葛笠芬一听到是他,立刻哭诉:“刚刚我上网帮她确认行程时发现,我先前帮她订的民宿有问题,我搞错地址了啦!可是她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行动电话也要等到了当地才能启用,搞不好还会收讯不良,怎么办?”
“等等、等等!”麦斯默被她气急败坏的声音搞得脾气更糟,“你是说她去哪里了?”他用吼的,但更想揍人。
“她……去希腊和义大利了。”葛笠芬被他突来的爆裂语气吓得胆战心惊:“她没跟你说吗?”
“你说呢?”牙齿缝挤出来的声音就是如此了。
“可是我以为……”葛笠芬此刻再也不觉得麦斯默是个浪漫的情人。
“什么?”
“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告诉她正确的住宿地址。”葛笠芬决定把这个问题丢给他,这样她就不会被质问为什么小伶会有落跑的举动了。
“你该死的好好跟我说是怎么回事!万一你把人给搞丢了,我看你怎么跟我交代!”
“可是,是小伶自己要走的……”呜呜……这么凶干嘛?她好委屈喔,怪不得小伶说什么也不肯多待片刻,凶巴巴的,害她的浪漫幻想破灭!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他的意思是不要再废话。
“那我等一下去你那边把小伶的行程告诉你,因为她是单独一人的自肋旅行,所以我才会担心,你有认识义大利的人吗?希腊那里……”
“你现在马上过来,我到楼下等你!”
他截断她的话,然后从抽屉抓起备用钥匙(他偷偷拷贝的,因为猜想可能她会拒他于门外),脸色怪异的走出办公室。
陈秘书也感受到他不寻常的气氛,期期艾艾的说:“小伶……”
“antonio回来,麻烦你跟他说到我住的地方来一趟。”
麦斯默丢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走入电梯。
陈秘书本来想问小伶和他们是什么关系的,但话在嘴里没问出口;还好,后来她大著胆子问了总经理,而总经理给的回答竟让她惊讶喘息久久无法平复,直到总经理也跟著走入电梯。
陈秘书的嘴巴张得大大的。
总经理罗宽是这么说的:“小伶应该会是我未来的大嫂,而我希望你能保密。”
天哪!有超级大八卦而不能散播,这是很不道德的,会得内伤的!
稍晚,三个人在时于伶住处的客厅。麦斯默由葛笠芬口中得知,时于伶是一个孤儿,她自称是没人要的孩子,开始一步步踏入她的世界,她努力、博学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隐藏自己是因为没什么值得争取……
于是,麦斯默决定亲自去抓人。他不管她在自怨自艾什么,反正是她来招惹他的情感的,那么他就不允许他被她以遗弃的方式来对待,他不是她的过去和历史,他是她的将来和未知。
他的专制让葛笠芬开了眼界!这人可是传说中潇洒不羁的情场浪子?怎么如同电影情节一般?是真是假?分不清了。
“我们家男人都是一个样子的,一旦找到真爱,都会全力以赴。”罗宽趁著麦斯默开始主动打电话、利用他的人脉网找人之时,对葛笠芬微笑著解释。
葛笠芬回神看他。老天爷真是不平,这家子的男人都该赶快死会,否则只会害女人失心失魂,不过不包括她。她家里的父兄长得也都不差,她对帅男早就免疫了。
“原本,我只是设一个好玩的赌局,哪想得到他们竟然会玩真的。”葛笠芬唏嘘不已,“该死!我赌输了我的嫂子了,我可怜的哥哥竟然连个边都还没沾上……”
“什么你的嫂子?她是我的!还有,你输给我的三件事情。”麦斯默听到她的呻吟,不忘追加一句。
“她又没有爱上你!”葛笠芬大声反驳。
“她早晚会承认爱上我的,不然现在她干嘛逃?”麦斯默完全自大的声明:“反正你早晚得去当我妈的女佣。”
“哼!你的臭屁吓坏她了!”葛笠芬作鬼脸,而麦斯默却又将注意力转回电话里了。
“你们之间有什么趣事是我所不知道的?”罗宽一脸兴味的问。于是葛笠芬细说从头。
台湾那边正在为她的安危担忧、为她的过去动荡、为她的现在激辩,并让她的电话帐单节节暴升。
她却安适宜人、并且自得其乐的、随意的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帮自己煮一壶热热的咖啡和一块烤乳酪蛋糕。这里没有泡面这玩意儿。
视觉嗅觉听觉味觉触觉,五觉统统好得不得了。
安静得像天堂!天空的颜色在爱琴海最能感动人,每个小岛都有如神话一般的不真实,或含蓄或朴实,或闪闪动人……
这里的人也如海一般的柔和温润,少男的纯朴、少女的羞涩、青年的热情、老人的浪漫。
原本,葛笠芬是帮她订雅典的民宿,但即便是她在飞机上努力了很久的希腊文,也不能帮她找到住址,她怀疑是自己抄错地址了。但是算了,好在她语言学习能力惊人,英、德、西、义文都略通,不怕被卖了;而且此时又不是旅游旺季,随便找一家看得顺眼的旅馆住个两天就好。
闲闲散散的逛著,买纪念品、寄包裹,她才不要背著重死人的行李度假咧。
结果最后在民宿老板的推荐下,她到克里特岛住下来。要不是因为她预定机票到义大利,可能一个月都会在当地待下来了。
她花了一些时间坐船到其它各岛上游览,最后才开始踏上克里特岛的古迹——米诺安文明,一个西元前6000年或更早的遗址。
一趟与久远年代的相遇之旅,什么事情都可以抛在脑后了。在这一块与海和太阳为伴的岛屿上,除了远古的神话和历史遗留的痕迹,任何事情都能冲淡,但不包括记忆……
午后,日正当中之时,白色的建筑、灰色的阴影、蓝色的门框窗线、墨绿的树闲呀。”他哪知道她在想什么!
“度假嘛,不悠闲一点,难道还要急急忙忙?”
她故作轻松的往室内走。“你呢?需要我跟你介绍好吃的地方吗?还是你要先休息,晚一点再去吃消夜?”
麦斯默没有回答,倒是也跟著她进房间,“我只想要把你吊起来毒打一顿!”
“干嘛?我哪里冒犯你了?”她是打死都不承认自己很小人的先落跑,再说她跟他也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哪需要认真?
“你敢说没有?!”麦斯默逼著她面对他。
“嗯……好吧,算我没事先招呼你一声好了。”她偏著头、咬著唇。
“这是不是最大一条罪状?!还有……”
“哪里又有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为什么都没有打电话回去?”
“手机通讯不良呗。”
“你知道葛笠芬抄错住宿地址给你吗?”
“我就知道!我一下飞机找不到地方就猜想是她又搞乌龙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你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有人会担心?担心到跟著乱闯?”麦斯默截断她的话:“你知道我得用两天把剩余的进度搞定,操得antonio的人怨声载道,然后赶到雅典之前要我的人把所有的民宿传给我,然后再把每一个岛的民宿都找遍了?你倒好,好惬意的观看落日呀!”
“我、我、我、我不知道……呃……你、你、你又没必要找我呀。”时于伶这辈子从不曾如此口拙,但她心里却是快乐的,只是忍著不表现出来,万一……万一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那不是徒增悲伤而已?她才不想表错情咧。
“你他妈的该死的认为我没有必要找你?”麦斯默提高音量吼。
“你干嘛凶我呀?!”她也吼回去,“比大声呀?”
“我为什么不必找你?就凭我一回家你就给我搞失踪,躲得不见人影干嘛?是我表现不好?还是我是魔鬼撒旦呀?”
“现在看起来更像……”一被吼,她就心虚的小声附和。
“你他妈的把我当成什么?!用完就丢的免洗餐具?”麦斯默抓著她的手臂,一字一字的说:“你他妈的给我听清楚了,我麦斯默跟你杠上了,这辈子你别想逃出我手掌心!你敢玩火,就该知道会自焚!”
“好粗鲁唷!我要早知道,就不会这么做了。”
“还有,你敢说你没有一点喜欢我?在我这么热烈表白之后?不然你干嘛逃?你让我喜欢上你了,这后果你就必须负责!”麦斯默恨不得摇一摇她,他在跟她告白,而她竟然还皱鼻子?想气死他吗?
“哪有这样的!我们也才认识不过……嗯……几个星期。负责?负什么责任?”这是真的吗?她听到他说喜欢她?心跳突然加快,以百米的速度狂奔,但还是不自觉的问他。
“这个!”麦斯默一说完,就低头攫住她的唇,以狂烈的方式来灼烧她的舌,瞬息之间便将彼此的距离拉近到完全无空隙,她的味道仍如同记忆中的诱人,之前的担忧和沮丧、相思和愤怒在她的气息之间找到了平衡。
没见到麦斯默之前,她刚刚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城墙,又被一击而倒,真是脆弱的防卫心哪!活该倒楣她要沉沦在他的热情之下了。
她……不管了!若将来会伤心也不管了!他都敢追来了,她为什么还不迎战?于是,她的手缠上他的发,抚过他的胸膛,紧紧的拥抱他,回应他的吻。
“你的胡子很扎人,好像熊。”她轻扯著他的胡须。
“还不都是你害的!”他咬她的指尖表示抗议。
“我哪有叫你留胡子呀?”她的手缩了起来。
“因为想你,想到忘我。”
“甜言蜜语!”她轻斥著,可却也喜孜孜的主动吻他。
当喘息渐平,他和她仍窝在沙发上,汗水交融,身躯赤裸。
“我饿了,要吃饭了。”她率先起身捏著他的脸颊。
“再让我抱你一会儿。”他再把她按回胸前。
“可是风吹来我会冷,而且流了一身汗吹风会感冒。”她闷在他的胸口,事实上是他的体温很温暖,根本不会有感冒之虞。
“甜心,你废话很多,但仍欠我一个答案。”麦斯默顺著她的发,他不打算放过她,让她再继续自欺欺人下去。
“呀?”她抬起头,一脸不解。
“我说我喜欢你了,你呢?”他笑著看她的惊楞。
“我、我……好嗯心!很丢脸!”时于伶说不出口,但脸却红了。
“甜心,这里只有我,怕什么?”
“不要!你会笑我!”
“唉!我说……刚刚你有笑我吗?我说喜欢你的时候。”
“嗯……没有,哎呀!你都知道的嘛!干嘛一定要说?”
“公平,我要你公平一点,我这里还没有得到满足。”麦斯默指著自己的心。
“好啦、好啦!只说一次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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