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安静了,一直没敢说话的刁娟不仅多看了何以宁几眼,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后怕,当初他们都错了,还以为顾家这个小儿子最不疼老婆,现在看来,他的老婆只有他可以欺负,任何一个人想要动她,他都不会善罢甘休,许翠翠的例子简直就是杀鸡给猴看。
“我送你上班。”顾念西拍了拍她放在腰间的手。
“你不是没车吗?”
“我把容慎的车开回来了。”
何以宁心想,开回来就没打算还吧,果然是损友。
车上闲聊,她问:“容二少结婚了吗?”
“没有,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笑,“我总觉得那种世家子弟都应该是花花公子,你们家的人倒是个例外,都不花心。”
顾念西忽然把脸凑过来,“何以宁,你其实是想夸我专一吧?”
“是你们顾家四兄弟。”
“我明白,你不好意思直接夸,就把其它三个人也拉出来垫底,何以宁,其实你偶尔夸夸我,不会死的。”
她推开他,娇嗔,“好好开车。”
“你夸夸我。”
“夸你什么?”
“比如说床上功夫。”
她翻翻白眼,“很差。”
我有很多种方法让你来
“你夸夸我。”
“夸你什么?”
“比如说床上功夫。”
她翻翻白眼,“很差。”
他本来上扬的嘴角一寸寸沉下去,最后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何以宁,你死定了,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晚上的事,晚上再说喽。”她气定神闲,指着不远处,“停车。”
“还没到医院……”
“停车啦!”
他把车停下来,她推开车门进了一侧的便利店,不久便抱了一个热气腾腾的鸡肉卷走出来,“给你。”
他接过来,有些烫,从左手倒到右手又倒回左手。
他早上只喝了一点粥,一会儿该肚子饿了
“何以宁,你这么心疼我。”
“快开车吧,要迟到了。”
“亲我一下。”
她环顾了一眼大街上都是人,顿时羞涩,“快开车。”
“不亲不开。”
她没办法,只好把小嘴凑上去在他的脸上匆匆亲了一口。
他满足的回吻了她一下,“我现在又加满了油,可以发动了。”
原来他是烧汽油的!
他把她送到医院门口便离开了,说是和容慎约好了去打网球。
何以宁换上工作服,开始查房,医院的病床最近比较紧,有些急症患者不得不住在走廊。
她查到一半,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她将手里的钢笔插进口袋,走到走廊的尽头去接电话。
“你好,我是何以宁。”
对方没有声音,但是也没有挂掉。
她有些惊喜的问道:“萧萧?是你吗?”
那边传来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默认了似的。
她更加确定这个电话是萧萧打来的,他每次都会用不同的号码,她再给他打过去的时候便提示关机,她知道这是萧尊的主意,他处处谨慎,不留一丝蛛丝马迹。
“萧萧,你还好吗?有没有乖乖的打针吃药?”
萧萧坐在大床上,望着窗外几乎伸到窗子里来的大树,用手比划着,他很好,他不喜欢吃药,他想要姐姐陪着。
当然,何以宁是看不到这一切的。
她在那边自言自语,“萧萧,天气变凉了,记得加衣服,还有,不要总是光脚踩在地上,会冻坏的,记住了吗?”
他点着头,记住了!
“萧萧,那棵小西红柿长得怎么样了,明年会开花吗?”
萧萧抬起头,看了一眼阳台上的西红柿,又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抽烟的萧尊,眸色一点点凉了下去。
他用手比划着,姐姐,你来看萧萧好吗?萧萧好想你。
何以宁还在那边说着什么,萧萧却只是比划着这句话,一直不停的重复着。
萧尊将电话拿过来,“喂,女人。”
何以宁一愣,知道是电话换人了,她嗯了一声,“萧萧要是没事我就挂了。”
她跟这个男人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他的身上。
“你过来陪萧萧几天。”
他的声音冷漠如冰,不像是商量,倒像是命令。
“我不能答应你。”何以宁攥紧了手里的电话,“我相信你会好好的照顾他。”
这个男人太过于危险,她不会去的,哪怕是为了萧萧。
“如果我想让你来,有一百种方法。”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冷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何以宁不软不硬,“用这种办法让我去,那不是萧萧的意思,他也不会开心,更何况,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一出现,一定会引起轰动。”
那边沉默了片刻,他的声音再次传来,“很好,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
“麻烦你把电话给萧萧……”
他没有言语,紧接着那边便传来断线的声音。
何以宁望着渐渐暗下去的屏幕,心里一阵失落,她还没有来得及跟萧萧解释,再拨过去,已经提示空号。
她其实很想见那孩子,但是他们在金三区,那里是毒枭的老窝,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就算她想去,顾念西也不会同意,再说,她也不是那种心血来潮的人,知道分寸,萧尊这样的人,避得越远越好。
何以宁放下心中的郁结继续查房。
vip套间昨天新住了一个病人,她翻开病例,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再看向站在窗台边的人,她的手心里竟然冒了一层汗。
“是你。”
那人慢慢回过头,画着淡淡的妆容,眉目精致,见她先是笑了,“何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你是……来找我的?”
“何小姐真聪明。”花语放下屋子里的窗帘,“我一直在等何小姐给我打电话,可是何小姐似乎把我给忘记了。”
突然暗下来的房间让何以宁有种沉重的压迫感,她当然记得花语第一次找她的目的,她想让自己协助她找出顾震亭当年的犯罪证据。
“我已经给了你一张照片,其它的线索,我也没有,而且,我不会再帮你们。”
顾震亭当初是有不对的地方,用何威来逼迫她跟顾念西分开,她当初也恨过他,但是现在,她跟顾念西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她不会去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情,特别那个人还是他的父亲,顾震亭曾经对她所做的,她都可以为了顾念西而去选择原谅。
似乎早就料到何以宁会这样说,花语走到床前,打开床头柜下面的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包来。
拉开金属的拉链,那声音好像是从心尖上滑过一样,何以宁站在不远处,突然有些害怕她的这些动作,她想夺门而出,但是两只脚又像被粘了胶水凝固在原地。
她拿出一个小纸袋,大头朝下的倒在床上。
白色的床单上顿时多了些照片和优盘。
花语淡淡的说:“何小姐有兴趣来看看这些东西吗?”
她问:“是什么?”
“关于你爸爸的东西。”
她心里猛地一震,何威慈祥的脸从面前一闪而过。
她走过去,拿起其中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平头,长脸,她并不认识。
“这是谁?”
“他叫高志远,是顾震亭当年的警卫处处长。”花语将另一张照片递过来,“这上面的人,你该认识吧?”
何以宁记得他,当初何威以受贿罪被关进监狱,那个贿赂他的人就是这个叫李井辉的。
花语又递过来一张,照片拍得很暗,在一个灯光昏黄的酒吧,焦距并不是十分清楚,画面也有些模糊,却不难辩认出坐在沙发里的那两个人,就是这个李井辉和高志远。
国恨家仇
花语又递过来一张,照片拍得很暗,在一个灯光昏黄的酒吧,焦距并不是十分清楚,画面也有些模糊,却不难辩认出坐在沙发里的那两个人,就是这个李井辉和高志远。
何以宁脑中的一根弦突然就绷得紧紧的。
花语说:“这两个人早就有接触,而且你爸爸出事后,那笔巨大的脏款却不知去向,我们调查了很久,终于查到了其中的一部分。”
她列出两张银行账单,“这笔钱没有被国家监管起来,而是流出了,这个账户的主人叫李成龙,他是顾震亭当初的警卫处副处长,后来李成龙把这笔钱取了出来,至于取出来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花语警惕的收起账单,“我现在跟你说的,都是国家最高机密,何小姐,你要保密。”
何以宁放下手里的照片,“我又不是国家机关人员,你大可不必跟我说这些。”
“何小姐不会不明白吧,当年你父亲何威入狱,根本就是顾震亭一手策划的,我再给你听一段录音。”花语将优盘插进一个小型播放器,声音不太清楚,勉强能够听见两句话。
“这么大的数目足够他判个死刑,您可以放心了。”
“他一日不进去,我就一日不放心。”
只有短短两句话,何以宁还是听出了顾震亭的声音,她盯着那个黑色的播放器,突然有些哑口无言。
“顾震亭当初设下这个陷阱将何威送进监狱,本来是要判死刑,可是因为何小姐你嫁给了顾家的四公子,所以何威突然被减刑,最后只判了十年。”
花语拨下优盘,“或许这些不足够让何小姐看清顾震亭的为人。当年跟他一起去执行任务的七个人,三个战死,还有一个失忆,一个中风不能自理,健康的就只有你父亲何威和顾震亭,现在,你父亲也死了,知道当年事情真相的,恐怕只有顾震亭一个人了,他现在可以逍遥法外,为所欲为。”
何以宁默默的没有说话,当初花语说何威入狱的案子跟顾震亭有关,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随着何威的去世,这件事她也没有再去深究,现在花语提供的证据足可以说明,陷害何威的人就是顾震亭,是他当年把何家逼得走投无路,一夕落败。
她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襟,俏脸泛着苍白。
花语继续说:“何小姐,你认为你父亲的死是个意外对吗?”
“他是死于突发性心脏病,我做过尸检。”
尸检是顾念西的人做的,不会有猫腻。
花语笑了笑,掂着手里的一张纸片,“何小姐,你是做医生的,你应该知道,如果受到外界刺激也可以引发心脏病。”
这个她当然知道,但是顾念西看过所有的监控,并没有发现何威在死前有任何的异常,也没有接触过任何人。
“监控有死角。”花语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干脆的说道:“那个人深谙监狱里的结构,知道在哪里做什么事情是不可能被拍到的,你爸爸是不是喜欢听京戏?”
“对。”对于花语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何以宁并不奇怪,毕竟做为中央特工情报局,他们有这个本事。
“这个人以前是个唱京剧的,他认识你爸爸之后,每日都要唱一段剧目给他听,他们那时所处的角落是不会被拍到的。”她手里拿的纸片就是一个小地图,上面用红笔做了标注。
“我爸爸的身体很好,最后一次发病是在十几年前。”
她想不出这个人是用什么办法才能刺激到他心脏病发作。
花语又拿出一张照片,何以宁惊讶的发现,上面是她的母亲林容。
“顾震亭当初喜欢过你母亲,这件事,你知道吗?”
“知道。”那还是何威上次受伤的时候,她在那里照顾他时听他说的。
“那个人跟你爸爸说的事情就是,顾震亭曾经强暴过你的母亲。”
“什么?”何以宁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
“顾震亭当初追求你的母亲遭到拒绝,你的母亲又跟你的父亲结婚了,他怀恨在心,所以趁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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