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宁,你把枪放下,听到没有?”顾念西睚眦俱裂,从床上一跃而起,她立刻往后退去,“顾念西,你别过来,我数三个数,如果你不说,我就开枪。”
“何以宁,别闹了。。。”
“一。。”
“何以宁。。”
“二。”
“三。”她的手毫不犹豫的往下扣动扳机,顾念西终于一声大喝,“好,我说。”
他输了,这个女人要是疯狂起来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只是把枪顶在额头上,他就已经六神无主,她做出开枪的动作,他的三魂七魄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
“那你说。”她丝毫没有把枪放下的意思,他也许只是缓兵之计,她不会上当。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她手里的枪,生怕她一个动作不小心就会走火,这个时候,他也没办法考虑太多,只想着让她快点把枪放下,“因为我不想你有事。”
“。。。。”
“你不知道萧尊是个多么危险的人物,他现在势力恢复,要报当年我把他送到监狱的仇,他会从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下手,如果你落在他的手里,生不如死。”
“你怕他用我来威胁你?”
“我怕你受伤害。”
何以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脸上的焦急与担忧表露无疑,她想起他高中时等在她家的楼下,大雨倾盆,一等就是一个整晚,他当时是带着怎样的绝望与无助,如果她知道,她只需要为他撑一把伞,就可以挡住他的所有忧伤。
“顾念西,我们都错了,我们都在想着自己是为了对方,可是我们从来没有去问过对方的感受,就像当初离开顾家,我都没有问过我做了那样的事你会不会原谅我,我连最基本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你,又怎么知道你愿不愿意。而你呢,你以为对我绝情,故意拒绝我是为了我好,可是你知道吗?我不怕死,就算是前途未卜,就算是有一天落在敌人的手里,有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怕,没有什么比跟你在一起更重要,你懂吗?”
闻言,顾念西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她这一堆推心置腹的话让他大受震撼,还记得何以宁离开顾家的前一夜,一切相安无事,他接到萧尊的电话,他只说了一句话,“你在乎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当年因为他的仇家寻仇连累了顾玟,这个阴影一直长埋在他的心中,虽然表面上云淡风清,可是每次看到顾玟,总会心如刀绞。
他无法想像,如果何以宁也遭遇了这样的摧残,他该怎么办?
他是真的怕了,而唯一的办法就是先解决掉他和萧尊之间的恩怨,他怕那个女人一根筋不肯离开她,还绞尽脑汁的想方设法,没想到回到家就遇到了顾震亭和她之间的争执,他相信何以宁的为人,她能那样做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这又给了他一个契机,于是,两个人都为了彼此,在这条伤害的道路上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她说得对,没有什么比他们在一起更重要,天大的事还有他在,天塌下来,他会为她顶着,她的心这样赤诚的袒露在他的面前,鲜红火热的跳动着,他还有什么可以质疑与矛盾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把她残忍的推开一次。
“何以宁,笨蛋。”他笑了,嘴角那一抹笑如红尘中开出的一朵花,璀璨了时光,“把枪放下,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不想走是吗,你愿意留到什么时候我都没意见,但是。。。”他语气一转,何以宁立刻紧张起来。
“但是,你要穿白大褂给我看。”
“。。。”
他是不是有白大褂情结啊,他那个地方小时候一定是让穿白大褂的医生第一个看到了,然后还拨弄了两下,他就彻底记住了。
“我没带啊。”
“军医那有。”
“。。。。”
“何以宁,你先把枪放下行吗?”
她拿着怪吓人的,他这心一直提着呢。
何以宁慢慢的放下枪,他疾步走来夺了过去,立刻上了保险放到桌子上。
“顾念西,你不准打我。”何以宁知道他一定又要凶她了,赶紧往一边躲,双手抱着头。
“你还不傻啊?”顾念西一把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轻轻一扔就像丢小鸡似的丢到床上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搓着拳头,笑得阴气森森,“我保证你记住这个教训,让你以后看见枪都哆嗦。”
“不要。。。顾念西,不要。。。”
无视她的求饶,他已经一个饿虎扑食扑了上来。
他有多久没纵欲了,结果这一夜被他折腾到腰酸背痛,最后连他自己都没力气了,搂着她抱怨,“何以宁,你想害死我,你想用光我的子弹,看我牺牲掉。”
何以宁那个委屈啊,她都主动投降了,是他还在顽强战斗,结果他把子弹用光了,还嫌她没有抵抗。
这都是什么逻辑。
“何以宁,快去给我做早餐。”他懒懒的一推她,睡眼惺忪的好像刚睡醒的豹子。
她没理会,而是趴在他的胸前盯着他的纹身看,“顾念西,你纹身下面这个枪伤是怎么来的?”
挑衅
“何以宁,快去给我做早餐。”他懒懒的一推她,睡眼惺忪的好像刚睡醒的豹子。
她没理会,而是趴在他的胸前盯着他的纹身看,“顾念西,你纹身下面这个枪伤是怎么来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挑挑眉毛。
何以宁唉了一声,把小嘴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他满意的眯着眸子,“枪打的。”
“……”
她知道是枪打的,她是医生,自然看得出来,他当她是白痴啊。
“一定是很残酷的战争吧?”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脸。
何以宁只好又亲了他一口。
他说:“还行吧。”
“顾念西,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肚子饿,说不动。”
他就是想逼她去做早餐,难缠的家伙。
何以宁只好悻悻的爬起来,“你想吃什么?”
他眼珠子一转,忽然往她的胸前拱去,“吃奶。”
何以宁的脸顿时红了,像两朵石榴花瓣突然飞贴上她的腮,气恼的捶他的肩膀,“顾念西,你还要不要脸了。”
他哈哈一笑,顺势抓了她的拳头放在嘴边一顿狼吻,她急忙抽开手,“坏蛋,给你做早餐去。”
“等等。”他忽然把她叫住了,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过来。”
“干嘛?”她小心谨慎的坐下,狐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又要使什么鬼主意。
他只穿了条平角裤就从床上蹦下去,丝毫不吝啬展露一下他那完美的身材,何以宁看到他背后的那条鞭痕,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掉,很醒目的一道,她的心不由的痛了,那个时候,她就应该看清他的心,如果不是热烈不渝的爱,有谁会心甘情愿替她挡下一鞭子。
他在抽屉里翻找了一通,然后手里拿了一瓶药水走过来。
“这是什么?”
“别动。”他蹲在她面前,把瓶子里的药水倒了一些在掌心揉搓开,然后把她扭伤的脚踝握在手中,一只手熟练的替她按摩脚踝。
冰凉的药水粘到皮肤上,有丝丝的冷意蔓延,但是他的掌心如火般热烫,她先是脸一红,紧接着便心安理得的的享受着他的特殊服务。
她坐在床上,眼底下是他乌黑的发顶,他的头发很短,能看见白色的头皮,他有两个发旋,老人说,这样的人小时候一般都比较顽皮,他从小就跟别人打架斗殴,拉帮结派,三天两头的挂彩,顾家老人都以为他将来会成为地头痞子或者黑社会,没想到最后竟然参了军,还坐到这么高的位置,都说以小看老,这句话对他好像不太实用。
她伸出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他的两个发旋,他的发丝扎着她的手,她莞尔一笑,一脸的幸福。
“这是我们部队最好的跌打扭伤药,人手一瓶,你这脚都扭伤三天了吧,保证药到病除。”
她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脚扭伤三天了?”
他一怔,“掐指一算。”
“顾念西,那天在火场里,是你救得我对不对?”不是她的错觉,她当时是真的听到他的声音了,而那个抱她离开火场的人也是他。
他没有丢下她不管,他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她忽然又想起很多事情,“我的诊所之所以开得这么顺利,也是你的原因,对不对?是你故意租了那么便宜的店面给我,包括执照都是因为你的关系才办得顺风顺水;还有,你住在我的对面,并不是因为任务需要,而是……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看着我对不对?”
怪不得她总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就在眼前,无视她做什么,都像是有人在默默的注视着一样,原来,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她,他一直一直都在默默的关注着她,在她需要的时候无声的伸出双手给她帮助,然后再转身悄然无声的离开。
“顾念西,你才是大笨蛋。”她搂住他的脑袋,激动的哭了出来,“你这个笨蛋,你这样压抑自己,不累吗?如果我没来找你,你是不是要一直这样傻傻的默默的守护而不让我知道,大笨蛋,大蠢猪。”
她有点鄙视自己,如果不是遇到了何晟,知道了他当年的少年痴情,她是不是就会真的放手了,那她一定会后悔的撞南墙,还好,老天没有放弃他们,她为自己争取到了。
她不会再放手了,就算全世界都弃她而去,就算是伤痛疾病死亡,她也不会放开他的手。
他的脑袋被她搂在胸前,轻而易举的就触到她的柔软,对着那点樱红就咬了上去。
“啊……”何以宁急忙弹开,一脸嗔怒,“顾念西,你干什么?”
“你把那两个馒头送到我嘴边,不就是给我吃的吗?”他衔着坏坏的笑意,这么感动的气氛被他完全的破坏掉了。
何以宁哭笑不得,“你是真饿了吧?”
他揉完脚,“还痛不痛?”
“不痛了。”
他给她套上袜子,然后拿过一边的球鞋穿进去,认真的模样哪有半点军长的架子,一举一动都是对她的宠溺。
她耸着肩膀,幸福的像只晒着太阳的鹌鹑,那么温暖,那么惬意。
不知道是他的药神奇,还是因为他亲自上药的关系,何以宁昨天还有些疼痛的脚腕已经不那么痛了。
她站在厨房里熬粥,他就站在一边捣乱,一会亲亲她,一会又挠她的痒,她做小米粥,他非要往里扔大米,她气得把他给轰了出去,“顾念西,早饭之前别出现在我面前。”
他悻悻的出了门,跟大黄去跑步去了。
何以宁在高压锅里压了一只小母鸡,昨天的蘑菇也用清水泡好,这是今天的晚餐。
上午他们有训练,还是和十三军的联合训练,何以宁穿着昨天那套军装混进队伍里看训练,不时跟着大家一起鼓掌叫好。
训练结束后,何以宁跟耿健说:“耿连长,你觉得我需要练多久才能把身体素质提高上去?”
耿健打量着她的小细胳膊小细腿儿,直白的回答,“没个十年八年我看够呛啊。”
“十年八年?”何以宁颓丧的垂着头,这也太夸张了吧,难道自己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吗?
她想把自己的身体锻炼的棒棒的,既然知道留在他身边这么危险,她就不能做他的拖油瓶。
“耿连长,不如你教我几招防身术吧。”
“你力量不行,学了也没用。”
“没问题的,我以前站手术台一站就是四五个小时,我有耐久力。”
耿健想了想,“那你先做引体向上吧,看到这个双杠没,双手抓着这根铁管,然后把身体引上去。”
“行,这个我会。”
何以宁用力一跳抓到铁管,这个引体向上说着容易,但是没有一定的臂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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