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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02

作品:寂寞豢养|作者:苏旋|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7:38:35|下载:寂寞豢养TXT下载
  「大司寇,金萱谷的那头来了一名女人。」

  青衣侍从迈着极大的步伐,吁吁chuanxi地回报,好似自山谷的那一头策马奔来。

  山谷那头是渡口,几只舟船扬帆,伴着暮色,显得孤凉萧疏。

  蜿蜒小道似走入孤寂的道路,两只鞋履正与孤寂对话。

  道上走着一名身披黑斗篷的女人,豆沙色的裙摆与山花擦肩而过,走得内敛,走得默默,可双足却是坚毅不拔,笃定的,认真的,像个执拗的孩子。

  那可否是金针夫人无人知晓,无人敢问,唯有沉寂。

  风吹拂,萱草田如海上白白浪花涌起,儿鹿眼中的画面一闪而过。

  回想,仅是徒增伤感。

  「擅闯者,削去脚板子。」儿鹿从容地坐起身,打着一双赤足,踩於豢养萱草的肥沃土壤上,自背後望去,脚背的弧线圆润得好看,一身显得从容淡泊。

  见着那精白色的削长背影,单薄的深衣飘起与风纠缠,乾净的脚丫子染上一层薄薄的黑土,散乱的青丝卷入风中,飘逸得似田野间的一抹孑然孤影。

  侍人卑微地以双手捧起紫铜鎚子,头也不敢抬,紧跟随於大司寇儿鹿的身後,避开了他的脚印,就怕亵渎了他的高贵。

  进入金萱谷内唯一的一幢大宅子,长长的冰玉回廊上沾满了儿鹿赤足上的黑土,黑土与冰玉如血脉的冰色矿物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哪怕仅是沾上一丝丝的尘埃,都一目了然。

  女侍人踩着无声的碎步,随着儿鹿的步伐屈膝跪地,以软布抹去那两条行迈过所留下的痕迹,未敢有怠慢。

  步至寝房外的别致小院,双足踏入浅浅的方状羊脂玉池内,羊脂玉的ru白透黄将足上的土映得显眼,侍人则有条不紊地扳下池前的注水石桩,哗一声,冰凉的泉水自孔内流溢而出,听命地注入玉池内,净着儿鹿染脏的一双赤足。

  院里的萱草随着水的流淌而颤动,惶惶的,惊怕的。

  转身,侍人行着职责上该有的礼数与规矩,替主人将足抹乾,套上合脚的冰玉屐,随之解下细长打了结的腰带,褪去主人一身的精白色深衣。

  小院内,是裸着身的大司寇儿鹿,一丝不挂地朝着森冷的寝房步去,冰玉屐与圆润的鹅卵石相蹭,无人敢多觑一眼,就连暗暗一瞥都不敢。

  那是金针夫人的权利,无人敢直视大司寇那精悍的身骨。

  裸着身,站於拉开的薄冬瓜青玉门前,儿鹿惯性地张开双臂,让贴身侍人替他套上乾净的霜色丝衣,自他的身後绕过一圈宽松的银丝腰带。

  「大司寇,可要洗沐」带着笼冠的侍人垂头问。

  「不,本司寇等那名女人。」儿鹿说得果断。

  侍人倾腰退後,於薄薄的玉门边待命,谁都知晓大司寇厌人打扰,更何况是他们这群低贱的狗。

  倚着透着脂肪味的油膏烛火,儿鹿躺於镶崁於地里、与地面齐高的冰玉榻上,让玉的冰寒沁过他的毛孔乃至肺腑,彷若在唤醒骨血里的每一粒因子。

  他在听,听得仔细,听得敏锐。听他的血,听他的命。

  那个女人,该到了。就是个找死的女人。

  金萱谷的人都知晓,大司寇儿鹿大人不召见任何女人,除非肉慾上的发泄。

  和女人欢愉之际,他禁止女人喊出声,哪怕是止不住的难熬shenyin,若喊出便削去那纤纤的脚板子,明日便成了残废。

  他是高高在上的大司寇,却没人敢巴着他,他太让人惊,让人畏。

  就连君侯都怕他,怕得深,怕得紧。

  肌肤隔着丝衣贴上冰玉,他的心便如玉沁出的寒意般,冻了几尺,深得彷如一口井,取尖尖的钻子使命地钻,兴许得花上他所等待的时间,五年、六年……

  望着无色的天花,儿鹿低喃:「她来了。」

  有人来了,却不是金针,不是他朝朝暮暮的金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