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终於发文了,这回有一半是电脑稿直接打字上去,所以弄超久......』
萨尔轻弹少女的额头,咧嘴一笑。
「开玩笑的啦!坐回来。」
艾米洛亚噘着嘴,慢吞吞地挪动位子。
「你别乱来喔!」
「是是~」
沐浴在阳光之下,少年与少女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这份祥和。凝望着翠绿的山林,萨尔嘴里哼唱着不知名的旋律。
艾米洛亚只觉得好好听,温柔得像母曾吟唱着摇篮曲,总在她生病、痛苦泪流之时,使她渐渐安然睡去。
微风轻柔地抚过面颊,没有任何吵杂的人声,如此静谧、安宁,就算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也没关系。
「只要有你在身边就好了」,会不会有天变成了世上最奢侈的愿望呢
艾米洛亚靠在萨尔的怀里,就像只慵懒的猫儿,躺在阳光下让人顺毛。
萨尔用手指梳理着金丝,眼中尽是溺爱。
偶而这般悠闲,也不坏呢。
其实啊,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女巫为坏人喔。
萨尔望着耸立在眼前的蓊郁森林。
民间的秘密宗教——白鸦教团有时会到山上偷偷祭拜女巫。
有人说女巫并不是魔女,而是——
金色的精灵。
记得艾米洛亚想散散步,萨尔便提议沿着安姆比路河走到市区回皇宫,艾米洛亚笑着赞成,於是某帝王与皇后陛下走在最前方放闪……呃,是很温馨地谈天说地,後方则跟着一群随从。
萨尔特别让人牵着奥奎那,免得他想跟老婆享受两个人的时光,牠却偏要来乱……
这只马也意外地有灵性啊……
萨尔与艾米洛亚手牵着手,沿着河边行走,这地带多属贵族的土地,建筑物较少,除了几栋华美的宅邸,大多是农田与绿地。
「对了,我带你去见个人。」萨尔笑了笑。
「是谁呢」
「是安博罗夫人,是我国一位女爵,现在年纪大了,行动不便,所以昨天无法出席我们的婚礼与晚宴,她之前也说想看看你,我们顺道去见她。」
「嗯。」艾米洛亚微笑着颔首,随即开始担忧,「可、可是,我见到对方要说什麽呢要怎麽和对方打招呼呜呜、怎麽办我觉得好紧张喔……忽然觉得胃好痛……」
萨尔有些无奈,温柔地拍拍艾米洛亚的头。
「别怕,你真是很容易紧张呢。安博罗夫人人很好的,是很和蔼可亲的老奶奶喔。」
让人先去女爵家通报,一行人慢悠悠地晃到了女爵的宅邸前,早有仆人在大门口等候。
「恭候多时,陛下、皇后陛下请进。」
管家领着众人,正要打开宅邸的门,门却忽然开启。
几个看上去才十岁孩子聚集在门口,眼神充满光彩,直看着萨尔身边的金发少女。
「是昨天看到的新娘姊姊!」「好漂亮!」
艾米洛亚和萨尔朝他们笑了笑,心想他们好可爱。
「多莉、帕斯洛、莱迪!」从屋里传来苍老的女声,「别挡在门口,快让客人们进来!」
「是~」
孩子们赶紧跳开,艾米洛亚同萨尔走进了室内,只见一位年迈的女子坐着轮椅,由女佣推到两人面前,向两人低头致意。
「好久不见了,安博罗夫人。」萨尔笑盈盈地道。
「好久不见,之前就听说你征战回来,还想你什麽时候来看我老人家。」
「抱歉抱歉!之前事太多,实在抽不出时间来见您。」萨尔一脸不好意思,随即指向身旁的少女,「这位就是艾米洛亚,是我妻子。」
艾米洛亚有些紧张地应了声,「您、您好!」
女子笑眯了眼,「好了,你们别杵在门口,快进来坐坐。」
两人与几名随从被领进了餐厅,铺着桌巾的餐桌摆着上等的热茶与小茶点,艾米洛亚敲敲地观察着屋里的格局,这间屋子的摆设很简单,没有过多昂贵而不实用装饰,大多是小巧可爱的玩偶,让人倍感温馨。
方才的孩子们也跟了进来,跑到艾米洛亚身旁。
「皇后姊姊!」「皇后姊姊是从外国来的吗」「呐呐,可不可以跟我们说啊~」
「你们啊,别这麽没礼貌!」安博罗夫人紧蹙眉头,随即向艾米洛亚道,「这几个孩子刚住进我们家,没什麽分寸,还请见谅……」
然而艾米洛亚只是露出善解人意的笑靥,「没关系的,我也很喜欢小孩子,夫人若是不介意,不如让我陪他们~」
安博罗夫人无奈地笑了笑,朝孩子们说道:
「别给皇后陛下添麻烦,知道吗」
「好的~夫人~」
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回应,随即簇拥着艾米洛亚离开了餐厅。
走出雕花门前,艾米洛亚仍是转身向对方行了个礼,为自己中途离席表示歉意。
萨尔喝了口杯中的红茶,望着掩上的门板。
「那几个孩子是……」
「从孤儿院带回来的,是群很活泼的孩子。」安博罗夫人漾着疼爱的微笑。
萨尔也是浅浅一笑,「多几个孩子陪伴也好,毕竟我也没办法常常来见您。」
「你有政事要忙,你已经不是王子了,没有以前悠闲,总不能老要求你来陪陪我老人家吧」
安博罗夫人往茶杯里加了些牛奶,以金汤匙加以搅拌,褐色的双瞳倒映着银发少年的侧脸。
「我听说那孩子是你出征罗萨浮尼亚时,搭救的平民女孩,但那孩子怎麽看都不像平民。」
萨尔转向了年迈的女子。
「我知道我没有权利干涉你的事,只是这样很容易就露馅。萨尔啊,你老实告诉奶奶我,那孩子是不是哪个贵族出身的」
凝视着老奶奶褐色的双眸,萨尔只是勾起淡淡的笑容,很乾脆地回答:
「对啊,她是贵族。只是她是哪个家族的,恕我不能告知。」
安博罗夫人轻轻地颔首,也就没打算追问下去。
「艾米她啊……是贵族喔。」萨尔喃喃地道,「只是啊,我以前都觉得那些贵族总过着雍容华贵的日子,没有任何物质上烦恼,总把平民践踏在脚底,但後来我才发现不是所有贵族都过得那麽幸福。」
萨尔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现在也算王族,有些事等到长大後才知道自己以偏概全有多愚蠢呢。艾米她虽然是贵族,但她过得却不开心。她被关在宅邸里不得外出,从小就没有朋友,我攻下王都的那晚,撞见她被生父砍了一刀,他们丢下她逃之夭夭,只因为她对於他们家族没有半点用途。」
萨尔想了许久,总算知道为什麽自己会想对她伸出援手了。
因为,他看见了那个被母亲抛弃的瑟凡里斯。
说不出口的是救救我。
残忍的话语如利刃割在心上。
唯一的是希望是请你不要丢下我。
看吧,就算当个乖孩子,你还是一样不要我。
我不是如你所愿,做个听话的棋子了吗
为什麽食言了呢
总是将委屈的眼泪吞下,即使痛也只能默不作声。
深信着如此就不会被独自留下。尽管极力争取你的认同,换来的却总是冷淡的眼神。
安博罗夫人看着陷入沉默的少年。
「你这孩子……可真善良。
「有些事就是因为自己亲身经历,因此会避免发生同样的悲哀。」
萨尔只是无言以对地微笑。
他善良吗那他又是为何发动那麽多的战争呢
因为那是为了报答席利乌洛斯。
因为他只对少数人「善良」。为了那些人的愿望,他会不遗余力地去完成。
他这样根本不是真正的善良吧
艾米洛亚与孩子们的嘻笑声从外头传来。
萨尔撑着头,脸上的笑容从未散去。
……艾米才是最善良的那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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