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骆辰发起了高烧,昏昏沉沉的,醒一会儿,睡一会儿,噩梦连连。
迷糊之中,有一双温热的大掌盖在她的额头上。
那么温柔,那么小心翼翼,就好像她是一块珍宝,稍有不慎,就会打碎消失不见。
耳畔响起医生的叮嘱“陈总,已经打了退烧针,高温还是持续不下,最好还是去医院吧。”病人是因为气急攻心引起的的高烧不退,一般的退烧药作用并不明显。
陈诺真没想到她的性子竟这么烈,何苦呢?把自己搞得这么惨,一点好处也没有,自己真的是被情欲蒙蔽了理智,尽然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
“你留在这里吧!想想办法,她不想去医院”以他从私家侦探哪里的来的资料,以她这么倔强的性子,陈诺知道发生了这种事定她一定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会找一个地方自己舔砥疗伤,就算是难过死也不会对任何人说出真相。
事实是骆辰发烧的这一晚上,陈家的家庭医生差点一个掰成两个用,陈诺也是一晚没睡,一会儿倒水,一会儿喂药,可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从黎明破晓到天色大亮,陈诺一直都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他的手上夹着一支燃尽的香烟,跟前的烟灰缸里也堆满了相同的东西,因为一整晚没睡,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
“把昨天晚上给我下药的人带去山上的仓库”电话接通后,他只说了一句话便挂断了,声音狠戾的没有一丝感情,让人忍不住打个寒颤,良久,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转过头却与一双空洞的没有任何焦距的眼眸对在一起。
两人都没有说话,骆辰似在着他,又似没看他,她的眼睛透过他,没有焦距。
正文 第5章 噩梦
良久,骆辰闭了闭眼睛,转过头哑着嗓子说:“先生,我来找你,是想问你,有没有看到我的便笺本,可能是我在打扫客房的时候掉的,那上面有我毕业论文的大纲,对我而言,很重要”。
没有激动,没有愤怒,也没有质问,只是很平静的问出的一句话,从她淡然平静地的声音之中,陈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可是他的情绪却因为这么平淡的一句话波澜起伏。
那天回到客房,他捡到那便笺本的第一反应是愤怒,酒店的职员偷懒偷到总统套房了,看来这里还真的是需要整顿了。
可是打开便笺本,看到上面娟秀的字体时,他的怒火像是被当头的一瓢冷水一浇,彻底被浇灭了。
他仔细的看了便笺本里面的所有内容,有随笔,有散文,有学术性的案例,还有一天的日程安排,他对这个本子的主人感到非常好奇,也曾想过等企业并购的事一完就去找它的主人,没想到。……会是她,那个笑容明媚而温暖的女孩 其实碰到她那天,是陈诺这次回国以来第一次住在酒店,因为他不想带女人回家。不管发生什么事,陈诺一直认为家是他最后的净地,如果不是有必要,他不想任何不熟悉的人踏进那里半步,可是他没想到在那女人走后他会楼梯间碰到了她。
之后的几天住在酒店,或多或少有着一点点的侥幸心理,他想或许他能再碰到她,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对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女孩产生兴趣。
第二次见到她后,他心里对她的渴望更明显了,她的身影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搅乱他的思维,所以他找了私家侦探,搜罗到关于她的一切,私家侦探提供给他的照片上,她总是在笑的,笑容明媚而温暖,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笑容真的是他见过最漂亮最清爽的,眼若月牙,梨涡浅浅。
照片里的她裙角随风摆起,青春飞扬,让他真的很心动。
他忍不住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来敲门”?
可是自己对于爱情不是已经死心了吗?
那么刻骨铭心的痛,难道经历一次还不够吗?
虽然不能明明白白的确定自己的心理,但有一点是绝对的,他想要见到她,他不想要伤害她的,可是现在呢?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想负责,他还会有机会吗?她会给他机会吗?
“对不起,本来没想伤害你的”苍白的话,寡淡的道歉并不能表达他此时内心涌起的浓浓的歉意,但却真的是他此刻唯一想到的话。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
他又道:“你放心,我会负责任。”
“衣服我让人给你送过来了,就放在里面的卧室里”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似是怕吵到谁,没有人能让他小心翼翼到如此地步,他从来都是骄傲而张扬的,但她不是他们,她不是任何人,而是生命中碰到的第二个他想要负责任的女人。
“你的便笺本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开。
随着门“砰”的一声响,骆辰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她的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可是动作却很迅速,似是精力充沛,让她看起来像是一个回光返照的病人。
其实骆辰知道,以她现在的状态,真的不适合离开这里,但是她真的没办法了,她没办法在呆在这里面对这噩梦似的一切。
可不可以这真的只是一场噩梦,一觉醒来虽然吓得冷汗淋漓,却可以安慰自己,则一切都不是真的,自己只是在酒店打工,她只是酒店一个普通的服务员,只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大学生,或者早在之前她已经跟着沈轲离开了。
骆辰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疼的她立刻蹙起了眉,会疼, 会疼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一切都是真的?
衣服是陈诺让人送过来的,她的衣服早已被他撕碎了。换衣服的时候,她看到了陈诺放在一旁桌子上的烫金名片和保温盒里的小米粥。
烫金的名片拿在手里,就像是烙在火把上的铁器,烫伤了她的手,也烫伤了她的心。
“为了你,我付出的代价还真是大”对着便笺本自言自语的道,骆辰说着还扯出一个凄美的笑靥,笑意虽达不到眼底,看起来却很迷人,眼睛弯弯,梨涡浅浅。
她想,他是陈诺,陈氏的总裁,家大业大,有权有势,更何况是这么丢脸的事,她除了忍辱吞声,委曲求全外还有别的选择吗?
不会再见了吧?
怎么可能再见呢?
应该不会再见了。
骆辰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不会再见面,不会再想起,这个男人,恶魔般毁了她清白的男人,只是没想到那么短的时间内,她又回到了这里,这个噩梦发生的地方,并且就是因为那次来到这里,才有了后来的种种,种种……
很多年后,骆辰想,如果当时不选择求他,不选择出现在酒店,那她的人生会不会有所不同?
正文 第6章 祸不单行
a市本是一个南方城市,多年都不曾下雪,可是今年冬天却意外地连着下了几天了,政府已经发出了暴雪红色预警的信号,安全起见,诸多中小学也已停课。
鹅毛般的大雪很快覆盖了整个城市,像是有谁在地上铺了一层白色的锦被,掩盖了所有的丑恶与不堪。
骆辰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围了一条浅蓝色的围巾,只露出一双漂亮的月牙状眼睛,远远地看上去像个圆球。她觉得这是她过过的最冷的一个冬天了,不管穿多少,都不能让她的心温暖半分。
她专门踩在那些没被人踩过的雪上,发出一声声吱吱的声响,伸手接过宛若樱花般洒落在空中的花瓣,冰冷的雪花遇热立即融化,她的手掌已经屯满了一滩薄薄的水渍,关节处冻得通红,触手是一片惊人的沁凉。
天空仍然是让人心情郁闷的淡灰色,看着路边迅速穿越的人群,骆辰的眼里盛满了悲伤与脆弱。
陈诺想的没错,她确实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任何人,这个任何人中还包括爸爸妈妈、她最好的朋友刘心羽。
在人前她仍然笑得灿烂,她甚至没有向酒店提出休假,生活该继续的还在继续,没有因为她心里的阴影而有过一分一毫的改变,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她才会毫无顾虑的探出舌头舔砥伤口。
噩梦发生的一周以来,其实她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
她害怕一个人,却也想要一个人,这样矛盾对立的想法几乎快要将她撕碎。
“小辰,赶紧来妈妈上班的医院,你爸爸出事了”,接到妈妈电话的时候,骆辰清晰的听到心底传来的破碎的声响,她的世界似乎又经历了一次坍塌。
自己还没从前些天的阴影里恢复过来,爸爸就又出事了,这是所谓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吗?
急诊之室外聚满了闻风而动的记者和人群,隐约可以听出是因为医疗事故,爸爸被病人家属拿刀刺中小腹,情况非常危急。
骆辰赶到医院的时候,骆妈妈颤抖的手正在签一张病危通知单,跟前围了不少人,有医院的同事,有病人的家属。……
骆辰从妈妈手里拿过病危通知单,飞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搂着妈妈坐到边上的座椅上,说了声谢谢,便遣散了周围的人群。
“妈妈,你别担心,先吃点东西,爸爸一生没做过一件亏心事,一定不会有事的。”
长达八个小时的手术,离结束还要好久,骆妈妈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全身颤抖的几乎不能自已。
骆辰在一边看着实在心疼,就想劝她吃点东西。
其实骆辰也害怕,也担心,也难过,但是她知道,现在坚强比所有其他一切东西更有用,目视一切的发生,妈妈已经全乱了套了,要是她再不坚强,手术室里的爸爸该怎么办。
刚开始平时骆妈妈手下工作的几个小护士都在,后来都被医院叫去别的病房帮忙了。
医院的长廊上,骆妈妈全身仍是止不住的颤抖,骆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是紧紧地抱住妈妈,把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她的手实在太冰了,没有一丝丝的温度。
*
一周后,大雪停止,阴郁了多日的天空再次出现太阳,骆爸爸从加护病房转到了普通的vip病房。
因为出事的时候,刘家全家不在a市,所以拖了一周,刘家父母和刘心羽才一起来医院探病,且带来了刘家查到的本次医疗事故的内幕。
骆辰也了解了事情的具体情况:骆爸爸是市医院的副院长,为人正直,医术也精湛,救助过的每一个病人都赞不绝口,很有希望取代院长坐上医院第一把交椅。高院长危机意识太重了,他怕自己的位置真的被抢去,便想借由一次医疗事故,把骆爸爸彻底踢出医院。
于是便让这次手术的麻醉师动了手脚,手术过程中因为麻醉师换了麻醉药,导致病人在全麻手术过程中发生呕吐、反流、误吸,采取措施后情况好转,不多久出现同样状况,抢救无效窒息致死。
病人的家属迁怒于手术的主刀医师,带了一把夏天用来吃西瓜的水果刀,在骆爸爸下班出门诊出来的时候刺中骆爸爸小腹,然后逃逸。
因为是在医院出的事,所以抢救很快,否则,动脉失血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正文 第7章 陈家
本次医患纠纷发生在市医院,且是市医院副院长遇刺,所以很快便吸引了市内各大媒体,各大电视台、报社都争先抢着报道本次医患纠纷的事,且一并列举了目前国内出现的各大医患纠纷,并指出改善医患关系的必要性。
“骆老弟啊!你做最坏的打算吧!高院长背后站的是陈家,刺中你的病人家属背后站的是城北的顾家,你这次可能真的是有冤也没法申了,刘家对付一个顾家已够吃力,如果陈家再来搅局,你可能真的会陷入本次医患纠纷,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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