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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阅读

作品:狂啸佳人|作者:年年柳|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7:06:22|下载:狂啸佳人TXT下载
  她的孩子绝不能有这种卑鄙的父亲。她暗自下决定,永远都不要告诉契斯这件事。只要住在山谷不出来,没有人会知道她已经怀孕。

  洁西卡听到契斯在缓缓地申吟着,赶快把他平放在垫子上,将他的头面向另一边。

  契斯缓缓地睁开双眼,又痛苦的赶紧闭上。这到底怎么回事?他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他一直感到有人在摇他?摇得他头痛得都快裂开了。他试着再睁开眼睛,居然发现自己好象躺在一个大盒子里。东摇西晃的,使他的胃翻搅得十分厉害,真希望这不过是场恶梦。

  当他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点,不禁想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他迷惑的转动头部,惊讶的申吟着。

  “洁……洁西卡?”

  洁西卡没有回答他。一大清早就起来赶路,一路的颠簸使得她的胃比往常更加难过。她几乎快要忍不住了,几度想要大哭出声。最后,她终于缓缓地开口。

  “如果你想舒服一点的话,就闭上你的嘴,少说两句话。”

  契斯又慢慢地张开眼睛,几乎有点口齿不清的说着:“我怕……我会麻烦妳很多事。”

  “不必。”洁西卡冷冷的回答,“如果我不去带你回来,人家还以为我害了你。你这个醉鬼!”

  “我……我不明白妳的意思。”

  “哦!老天,你可不可以安静一点?”她咆哮着,“你需要多休息,而且,我也不想和你多说话。”

  契斯真希望能有个医生向他解释一下,不然,就算是再来一瓶威士忌也好。可是,他什么也不能要求,只能闭上眼睛。或许,睡眠能帮他脱离痛苦。

  马车的空间这么狭窄,洁西卡忍不住阵阵的恶心,想要躺下来休息一会。却又不想再碰到契斯,只好缩在马车的另一个角落。

  契斯发现她远远的躲着自己,不禁得意的微笑起来,“怎么了,这么怕我?又不是传染玻”

  洁西卡真想大声叫骂,但是她已经难受得没有力气吼叫。事实上,她真有点想笑,她当然看得出来契斯眼中不可遏阻的欲望,而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他们二个人都像病猫一样,他居然还有热情,真令人不可思议。

  她还是决定要躺到契斯身边,因为她实在忍受不了胃部的不适,“我只不过是有点疲累,需要休息。你现在最好转向侧边,背向我躺着。”

  “为什么?我这样很好啊?”

  “我不想浪费时间同你解释。你最好躺着不要乱动,否则──”洁西卡忿忿地躺下来,不再说话。

  契斯生气的慢慢转过身去,缓缓地睡着。而洁西卡在一阵痛楚后渐渐地好转。她默默的躺在马车里,不想起来。 毕竟她不能否认,这是她期待已久的事。

  直到比利不停的叫唤逐渐清晰刺耳时,洁西卡才慢慢地睁开双眼,发现他们已经回到了洛矶山谷。契斯仍然睡得很沉,她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发现他有一点发烧的现象,还好不是很烫。她轻轻抚摸他的脸庞,契斯忽然枕向她的手上,喃喃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她几乎快压抑不住心中激动的情感,但是她知道这只是他的自然反应而已。

  洁西卡立刻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往事又一幕幕的浮现出来。一股莫名的羞辱毫不留情地啃噬她,为什么这样可恨的男人还会让她禁不住的渴望他?他根本就不可能再对自己有什么留恋。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她真后悔认识了他。

  当洁西卡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在浪费时间,想这些无法挽回的往事时,马车已经停在家门口了。蕾雪高兴的迎了出来,她一瞥见车厢里躺的居然是契斯,便不发一言的走回屋中。洁西卡耸耸肩,反正她不知道他受了伤。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定会改变刚刚的态度。她也最好能接受他,洁西卡想着:我才不可能一个人去照顾这个伤害她这么深的男人。

  “快去找贾伯来,比利。顺便看看还有什么人在,好把契斯搬到屋子里去。”洁西卡命令着,“还有谢谢你,比利,一路照顾我们回家。”

  听到洁西卡的赞美,比利一阵欢喜,赶快跑到马房,找来贾伯。

  “有什么东西要我帮忙搬吗?”贾伯故意的调侃洁西卡,“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他呢?”

  “他受伤了,否则我也不会带他回来。”洁西卡不知怎地,居然温和的对贾伯解释,“曼迪医生知道我们以前曾经认识,便把他扔给我。”

  贾伯微微的笑着,不发一语。

  “这没有什么好笑的。”洁西卡有一点不高兴。

  “我只是很好奇,他一直留在小镇做什么呢?”

  “赌博、醉酒,还有跟酒女鬼混!”洁西卡冷冷的回答,“其它的人呢?快点把他抬进屋子里吧。”

  “他们都已经走了,洁西卡。”比利忧虑的说。

  “我们二个人就足够了,”贾伯看着洁西卡,“他一点都不能行动吗?”

  “他现在必须自己行动。”洁西卡淡淡的回答,“而且,他的脚又没有受伤。 比利,贾伯和我会扶着他,你先去把他的床铺好。”

  “他的伤势严不严重?”贾伯关心的问。

  洁西卡慢慢地从头解释,最后,她说道,“曼迪医生说他需要完全的休息几天,否则,我也不会把他带回这里来。”

  洁西卡轻柔的摇着契斯,他似乎有点清醒,但是,当他转身时,又开始低低的申吟,“你最好抓紧一点,我想他一定很痛的,贾伯。”

  “难道他被人从背后袭击?”贾伯不可置信的问,他还以为伤在前面呢。

  “有空我再告诉你酒吧的事,先把他弄出来再说吧!”洁西卡实在不想再提到有关安妮的事。

  他们两人费了半天劲,才把契斯从马车里拖出来。几乎等他的脚碰到了地,他才痛苦的张开眼睛,试着自己移动。但是他还十分虚弱,根本不能行走。洁西卡只好和贾伯吃力地架着沉重的契斯,慢慢走回屋子。

  他们把他安置在桑玛以前住的房间,比利早就把一切准备好,兴奋的等待契斯。

  “还好这张床很低,我们把他放到床上吧。”

  “哦!不!我的胃都快翻过来了。”契斯无力的叫着。

  “闭嘴。”洁西卡不耐烦的说着,“从来没听过一个病猫还会挑剔他的床。”

  契斯故意装作愁苦的样子,“奇怪,我记得妳今天也是胃痛得要死的样子。为什么不多同情我一点?”

  洁西卡气得脸色发青,她绝不能让别人知道她不舒服。贾伯和比利看到她暴怒的眼神,互相望了一眼,就悄悄地退出房间。

  洁西卡把她愤怒的眼睛,瞪向契斯,“我开始怀疑,曼迪医生说的话是否有点夸张。”她冷漠的说,“如果你不像他说得那么严重。明天一早,我就叫贾伯送你回小镇。”

  “又要忍受像今天一样的颠簸?”他大叫着,“老天,我可不要再试一次。那个医生说我什么?我只不过是宿醉,还没恢复罢了,用不着看什么医生。”

  “你是真的不记得,你发生了什么事吗?”

  契斯听了洁西卡的话,闭上眼睛,开始慢慢的回忆:“我有一点酒醉,或者是有一点酩酊大醉,不过,这又怎么样?我最近时常这个样子。”

  “也许,安妮这个名字,可以帮助你回忆起来?”

  她生气的声音困扰了他!安妮?好熟的名字,她好象是……

  契斯举起手压着太阳穴,这个动作使得他的背后疼痛不堪。他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只要一想到安妮,他的头和后背都会像撕裂般的疼痛。老天,他怎么会去安妮的房间?这根本不可能!他唯一渴望的女人,只有洁西卡!可是……难道他真的去了安妮的房间?

  迷乱的睁开双眼,他可以看到洁西卡的眼中,不仅是一点点的生气,而是像火山快要爆发似的,充满了盛怒。

  “我可以解释的,洁西卡。”契斯鼓起勇气,希望她给他一个机会。

  “你可以吗?”她冷冷的看着他,“你想从那里开始解释?”

  “别这样,妳又没去过酒吧,也不了解那儿的情况──”

  “我去过里面,几乎全镇有一半的人都在里面!”她不耐的打断的他,“我也看到一块很大的标语,『小心酒醉和酒女的房间,你会损失自己的金钱和财物』。”

  契斯眯起了眼睛,“这有什么,每一家酒吧都贴了这种类似的标语。”

  “这就是你发生的事,先生。你难道不记得,你的背后被人插了一把小刀?”

  他试着翻身,但是毫无力气,“这就是我疼痛的原因吗?”

  “我想是的。”

  “它很严重吗?”

  洁西卡淡淡的说,“曼迪医生说你要完全的休养几天,才能恢复体力。你最好安分一点。”

  “既然我需要休息,为什么你要赶这么远的路,带我来这里?”

  “因为我在镇上找不到人来照顾你!如果不是曼迪医生坚持,我才不会带你回到牧常”她生气的回答,“再且,蕾雪可能会照顾你。如果你有什么想对她解释的,你现在又有机会了。”

  契斯皱着眉头,“我怀疑蕾云还会不会照顾我。她一定恨透了我。”

  “难道你以为我会照顾你?”

  “不,妳当然更不可能。”他自嘲的笑了起来,好象想起什么似的,他不解的问着她,“你到酒吧去做什么?”

  “我去那里找你。”话一出口,她便后悔自己的冲动。

  契斯几乎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话,“为什么?”

  “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洁西卡不再多说,冷冷的转身离去。契斯并没有立即疲倦的呼呼大睡,反而躺在床上,不断的想着洁西卡说过的话。

  晚餐的气氛非常僵硬,蕾雪面色沉重的不发一言,比利匆匆吃完,找了个籍口,就一溜烟的离开这个不愉快的晚餐。

  洁西卡则尽量的大吃。因为每天早晨她的胃都会翻腾得令她不能下床,晚餐是她唯一能补充养分的时刻。

  她不愿意多面对蕾雪,吃完以后,就准备离去。但是一看到蕾雪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她不禁不耐烦的说,“他不会留在这里太久,最多只有一个礼拜,只要他一康复,我立刻请他离开牧常”

  蕾雪毫不表同情的问,“但是,你为什么一定要带他回来?”

  “难道我想吗?妳知道我比妳还恨他。但是整个小镇都找不到人肯来照顾他,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他为什么会受伤?”

  “强盗从后面偷袭他,还抢了他的钱包。”

  蕾雪不禁垂下眼睑,“我想这还可以考虑让他留在这里,不过──”她有点严厉的说,“他的职业和嗜好──”

  洁西卡不解的看着她,“妳以前就知道他的。而且,妳似乎也并不在意。”

  “他已经不再是以前我所认识的那个契斯了。”蕾雪冷淡的回答。

  “他早就已经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只不过不忍心弃他不顾罢了。妳放心,我早已经恨透他。”

  “这样我就放心了。”蕾雪放心的点点头。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你真的那么恨契斯?他一直对妳很好啊?”洁西卡依然满腹疑云。

  “难道妳不恨他?你又为什么拒绝他的求婚?”

  “他问得太迟了。”洁西卡尖酸的回答,“事实上,他根本不是真心想和我结婚。只不过想表现他的高贵而已!”

  蕾雪的声音霎时变得温柔而兴奋,像是乍见曙光般的,“你……你是说,如果他真心爱你,你还是会嫁给他?”

  洁西卡摇摇头,惊讶的看着她,“你怎么会有这种古怪的想法?那个男人,他根本不爱我,我的意思是,他一直不停的在找女人,不同的女人,妳懂吗?”

  “妳确定吗?洁西卡。也许,他非常爱妳,只是自己还不晓得罢了!不然,他为什么不回到加州,反而一直留在小镇?”蕾雪明白的指出。

  “他自己愿意。在那里,他可以找到大量的酒精。”

  “但是,总得有个原因吧!除非他爱妳很深,否则──”

  “你在说些什么?难道你要代他要求什么?”

  蕾雪低下头来,“我只是忽然发现一些事实。我并不是在替他说情。”

  “最好是这样。因为我绝不会嫁给一个品性不良,酗酒──”

  “妳看妳还是在乎他的!”

  洁西卡感到十分愤怒,语调也不觉提高,“我不在乎!即使他在屋子里饿死,我也不会在乎。我才不要去照顾他,我不想再看到他一眼。当初是妳把他请来的,所以妳要负起照顾他的责任,我再也不要插手!”

  蕾雪却出人意料的坚决拒绝,“我绝不照顾一个毁了我女儿一生幸福的男人!”

  洁西卡瞪着蕾雪,咆哮着,“谁说我被他毁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根本不在乎!”

  “妳可以小声一点!”蕾雪还是一样的坚定,“不管你说什么,都不能改变我的决定。我绝不去照顾他!”

  “但是,他是妳的朋友!”

  “以前是。”蕾雪固执的回答,“如果一定要有人照顾他。去找凯特,我相信她不会介意。”

  “当然她会介意,”洁西卡抗议着,“妳不能把烫手山芋,硬交给别人。”

  “那妳也不应该把他扔给我,洁西卡。”

  蕾雪冷静的回答,然后不发一言的走出餐厅。

  第六章

  二十分钟以后,洁西卡拿了一盘食物来到契斯的房间。看到他仍然熟睡着,她轻轻地把盘子放在床边的小茶几上,再温柔的替他盖好被子,才悄悄地离去。

  契斯很高兴能在这里疗养。虽然只有比利才给他温和的笑脸。可是不能否认的,这里真是比在旅馆要舒适得多。 比利每天早上都会带新鲜的早餐和开心的笑容来和他聊天。当然,他每天晚上也都看得到洁西卡冷漠的脸色,不过他还是非常高兴能天天见到她。

  他觉得这真是上帝公平的安排。他因为洁西卡而日日买醉,也引来了这场灾难。所以她当然应该来服侍自己,毕竟她也可以算是这件事的肇始者埃

  但是洁西卡可不这样想,她总是尽量想办法暗示他自己有多厌恶他。不知道为什么,契斯总是不生气,难道他有什么不对劲吗?

  契斯心里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每天早晨都看不到她。即使是比利,也都见不到她。难道她比以前更加勤奋的工作?每天他都期待她的脚步声,如果她很晚才到家,他会觉得有点焦虑;当然,如果洁西卡回来得早,他也会觉得心情特别好。

  自从他生病以来,蕾雪从来没有出现过,充分的表现出她的不满。甚至,有一次,他还听到她和洁西卡在争执他该什么时候离去。想不到洁西卡居然会坚持,一定要他完全康复才可以离开牧常这真令他感到惊讶。不过,他也有点忧虑,蕾雪好象真的恨透他了。

  经过了一个礼拜的休养,契斯感到自己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他已经可以伸直后背,甚至还可以自己骑马。是该离开牧场的时候了。洁西卡已经把他的行李和一些财物全部从旅馆搬来这里,他可以直接的从牧场前往到加州、西班牙,或是任何地方。

  可是,这并不是他真正想要做的事。他心中唯一想望的,是每天都能看到洁西卡。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礼拜,他几乎已经习惯天天面对她,不管是不是和言悦色。契斯觉得她已经属于自己的生活一部分,他盼望能更进一步的了解。

  从开始认识的第一天到现在,契斯渐渐发现洁西卡其实是一个非常脆弱的女孩。虽然她总是刻意的表现出独立,不需要任何人帮忙的坚强形象,在她的内心里,却是那么的敏感、脆弱。记得有一晚,洁西卡来看他,在微弱的灯光下,他几乎忍不住的想要搂住她,永远的保护她。可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无论在什么样的状况下,她都永远戴着厚厚的盔甲,不让别人接近。他几乎有点怀疑,有那一个男人能真正获得她的心!

  契斯迷乱的想着自己和洁西卡之间的种种恩怨。他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俩之间会搞到今天这种情形?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不过,他却明白的知道一件事──他现在还不思离开这里。

  他想尽了各种理由,拖延自己离开的时间,洁西卡也似乎并不急着要他走。可是只要他一健康的踏出房间,蕾雪就会毫不迟疑的请他走路。真是奇怪,他以前从来都不知道蕾雪是这么不容易宽恕别人的人。也许问题就出在她太爱洁西卡,因之无法忍受任何人“欺负”她。天晓得,在那个时刻,他和洁西卡都能强烈的感到彼此的热情、渴望。那种快乐,是那么的深刻、自然。从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让他有这种奇迹似的“完美”感觉。

  契斯已经完全康复的事实,只有比利和贾伯知道,他俩都在帮他隐瞒。他们偷偷从

  窗户送热水给他,好让他在卧室中的木桶里洗澡。但是,很不幸的,今天洁西卡特别早回来,还立刻跑来看他。

  他痊愈的事情也终于曝光了

  “蕾雪知不知道这件事?”洁西卡指着木桶,面无表情的问。

  “不知道。”

  “看来你已经完全康复了。你这样自己洗澡已经有多久了?”

  契斯觉得有点困窘,自己居然偷偷的洗澡,还被人抓个正着,他有点吃力地回答,“不是很久。”

  她走过木桶边,伸手试了试水温,“无论如何,都已经够久了。”

  “别这样,洁西卡。这不过是第一次而已。”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人?如果,今天我像平常一样回来,不就被蒙在鼓里?”

  他有点罪恶感,至少他原来是打算欺骗她的,而且他这样尴尬的一丝不挂泡在浴盆里,她却像审犯人似的站在旁边。他清清喉咙,“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水也不会碰到我的伤口。而且,洗个澡对我又没有什么重大的伤害?”

  “我可不这样想,”洁西卡看着他,“你已经把绷带都拆开了,显然你打算清洗后背。”

  “洁西卡──”

  “向前弯。”她不由分说的命令道,“你既然想要洗澡。我可以帮你清洗后背,以免伤口沾上过多的水。”

  他几乎不相信会这么容易就结束这场争执。洁西卡表现得不太正常。她既没有骂出尖刻的话,也没有故意讽刺他。她太冷静了,一定有问题!但是契斯却抓不着头绪。

  没想到洁西卡真的站在他的背后,“站起来,我好帮你冲水。”

  “我自己会做。”他迅速地回答。

  “你会弄得满地是水。这个桶子这么小,我真怀疑你怎么缩在里面的?”

  “我没有打算要任何人帮忙。”他觉得一个大男人居然让个女孩子来帮忙洗澡,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洁西卡轻轻的笑着,“你该不会不好意思展示你完美的身体吧?是不是?我可不觉得你以前会这样害羞?”

  “那不一样!”

  “为什么?因为我现在有穿衣服?别再多说了,赶快站起来。”洁西卡笑着说完,还故意开玩笑,“我保证不会占你的便宜。”

  契斯有点吃惊的回头看着她,她真的很高兴,他很少看到她的眼睛会有这么幽默顽皮的神情。不过这令他感到兴奋多了,至少她没有生气的样子。

  契斯慢慢地站起来,一股温水缓缓地流过他的全身,这种感觉真是舒服极了。

  当他转过身,想要看她时,她已经走到床头,拿起契斯的绷带,“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可以帮你重新包扎。”

  契斯耸耸肩,她表现得这么温和,一定有某种理由。等她包扎好了,大概就会叫我收拾行李,准备上路吧?

  他用毛巾裹着腰部,坐到床边,静静的等她替自己包扎。这很可能是最后一次他们接触的机会。看着洁西卡温柔的替自己缠绷带,不禁鼓起勇气的问,“为什么对我这么温柔?”

  她奇怪的看他一眼,“温柔?”

  “妳知道我的意思。”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在他后背,做最后的整理,“我想,也许是因为这是最后一次吧?我相信你已经开始准备离开这里了吧?”

  契斯摇摇头,“就为了我洗一次澡,妳就戏弄我大半天?”

  她尖锐的看着他,“别这么荒谬。我只是以为,你好了以后就会要走自己的路,离开牧常”

  “所以我们就尽量友善的分手,是不是?告诉我,有多友善?”他微笑着,用食指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大腿。

  洁西卡一巴掌挥开莫斯的手,立刻站开了好几步的距离。“还没到这种地步。”

  契斯摇头笑着,“别这样,洁西卡,我又不会吃了妳,过来,妳必须知道一些事情。”

  “是吗?”她的眼睛立刻闪着防卫的光芒。

  他皱着眉头,“我以为你已经原谅我了。”他一直为自己走前曾痛打过她,而深深自责。

  “我没有,也不可能忘记。”

  “妳不是真心的。”

  “难道要我杀了你,才相信?”

  “妳绝不会杀我的,洁西卡。”他自信满满的。

  “我希望你赶快死掉!”她生气的看着他。

  “我很抱歉,那天晚上,我太行动了。”

  “不要再说了!”

  “好吧。”他也不想引起一场无谓的争辩,“你为什么这么早回来?”

  “告诉你,我已经讨厌再照顾你,请你离开这里!”

  “妳真的生气了,是不是?”

  “我已经有三十头牛渴死,水源又被别人下毒。我没有时间照顾你,也没有时间跟你生气!”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将要离开这里好几天,把牛群赶到离家里近一点的地方,牠们现在需要仔细的照料。而且得日夜提防着,避免又遭人下毒。”

  “可是,妳刚刚回来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沮丧的样子?”他惊讶的问。

  “你让我暂时忘了烦恼,”她承认地回答,“何况,沮丧又有什么用?该做的还是要做。我现在必须尽力看好牧草和水源,才不会有更悲惨的下常”

  “我很抱歉。”

  “这跟你无关,”她平静的说,“我想也该是我们说再见的时候了?”

  “为什么?”

  “我有好几天不能回家里来,因此你没有任何理由留在这里。”

  “可是,我可以帮妳忙。”

  “我不会要求你的,蕾雪也绝不可能同意。”她淡淡的回答。

  “真是麻烦,”契斯皱着眉,“难道妳没有想到这可能是波德干的好事?他一直很不高兴桑玛的借据被我赢回来。”

  “我知道。但是,我没有任何证据。”洁西卡无奈的望着契斯。

  “我相信波德不会这么快就罢手,你需要所有可能的帮助?”契斯急急的努力。

  “如果还有任何麻烦的话,”她坚强的说,“我只需一名杀手,而不是你这种会赌博的人。”

  洁西卡看了契斯一眼。这几天以来,她已经更加沉醉于他的言行举止,这是绝不可以发生的。

  “你已经算是帮忙了,契斯,这根本不是你该介入的战争。”

  “听着,”契斯再也捺不住性子,“除非妳的人统统赶回来。我可以充当一名妳的帮手。至于看管水源和牧草,我相信还难不倒我!”

  “你为什么要帮我?”她有点迟疑的问。

  “因为是我赢回那些借据,我最初以为这样做是正确的,”他坦白的说出,“却没想到它可能为妳带来更多麻烦──”

  洁西卡迅速的打断他的话,“波德从来就不要我的钱,他只要牧场!如果我还钱给他,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让我不能立足。”停了一会,她才继续说,“别管这么多。总之,你自己看着办。不过,如果你受了什么伤害,可别怪我没警告你!”

  洁西卡匆匆离开房间,契斯却开心的微笑着。因为他又有理由继续留下来,可以再继续看见令他朝思暮想的洁西卡──他从来都没有这么高兴过。

  一阵冲泡咖啡的声音吵醒了熟睡中的契斯,他凝视着还有点黑暗的天空,这已经是第三天的早晨,他从来没有这么早起过,其它的人都笑他是株温室里的花朵。这些人早已习惯天没亮就起床,谁教他自愿要留下来帮忙呢?

  只是他一定得加入他们的行列,所以没什么好抱怨的,他喜欢想象自己是个英雄,勇敢的披荆斩棘,去救心爱的美人,不过他也发现理想和事实通常差得很远。

  自从他加入牧场的行列以后,反而很少看到洁西卡。看管牧草和牛群的工作并不特别艰难。只有在晚上,他才可以看到她疲倦的坐在火边吃晚餐,当然大家都累得什么话都不想说,晚上还要轮流守夜,可是不管是谁最早起,从来都没有人看过她。每天早晨,她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到中午以后才会出现。

  契斯坐了起来,找了一条毛毯包在身上,这儿真是寒冷,在加州,就很少有这种天气,他真怀疑桑玛以前怎么支持过来的,也许喝一杯咖啡会温暖一点,他决定起身弄一杯咖啡来暖和暖和。

  不自觉地,他瞥向洁西卡处,却发现她的位置是空的。她会去那里?为什么每天早上都看不到她的踪影?这一定有什么原因!正在他怀疑的当儿,她忽然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契斯疑惑的问她这么早能跑去那里,洁西卡只是耸耸肩,什么都不说。

  契斯摇摇头,开始回想前天晚上的事情,他一定要找出她失踪的真正原因。

  前天晚上,当不幸的事件传来时,她表现得相当不错,虽然刚开始有点过分激动,可是很快地她就冷静下来。记得当米奇气急败坏的冲过来,表示他看管的牛群都被人偷走时,大家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我根本不知道谁偷袭我,”米奇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他并不想杀死我们,只是偷走了所有的牛!”

  这绝不是单纯的事件。偷牛贼必须赶在他们报案之前,把牛群分批送到每一家洁西卡签约的矿区去,否则没有人会要这些打上烙印的牛。而有最大的嫌疑者,就是经纪人,只有他才知道合约的内容,令人困惑的是,洁西卡从来不曾和经纪人打交道,她一向都是自己和矿区签约的。

  “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合约的内容?”她不敢相信的问着,眼里充满了怒火,契斯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愤怒,虽然这只是一部分的牛,但是她已经欠下银行一笔为数可观的贷款,任何一点损失,都足以使她还不出债务,甚至还有可能发不出工钱。

  当洁西卡听到派克在守卫时竟然不见人影的消息,便变得特别愤怒,米奇也表示派克在这回赶牛的行动中,表现得十分怪异。没错,一定是他!只有他才知道合约的内容。洁西卡十分震怒于派克居然会背叛她,她生气的咆哮着,大骂派克的无情和波德的阴险。但是,她很快的就冷静下来。契斯知道她不想再提到派克,却又禁不住自己对这个人的好奇,因为在他初到洛矶山谷时,洁西卡曾和他表现得那么亲密,他不禁有点嫉妒起来,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感情?这个谜团,扰得他一整晚都阖不上眼,无法安眼。

  为了驱走身上的寒气,他只好起来,弄了杯咖啡。当其它二个人看到他站在火边,冷得有点发抖时,不禁微笑起来。

  “如果你多赶几趟牛,就不会这么不习惯寒冷的天气。”南迪好心的建议着。

  “那只会更糟,”巴比──一个留了胡子的中年人略带讥讽的说,“他可不像我们一样的粗野,是不是?”

  契斯有点不满的嘟嚷着,更逗得这两个男人开心得哈哈大笑,这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米奇已经赶牛去拉曼,如果顺利的话,洁西卡就用不着担心会发不出工钱,然而居然还有一个混蛋,为了她不让他请假休息就辞职不干,逼得洁西卡一个人骑马回去,拿出仅有的一点钱付给他当工资,他真想狠狠的打他一顿。不过,这是她的事,自己若真的介入,恐怕又要爆发另一场战争。

  “你们今天早上有看到洁西卡吗?”契斯若无其事的问着,“她什么时候走的?”

  巴比摇摇头,“我只看到地上的痕迹,才知道她已经走了。”

  “朝那个方向走?”契斯继续小心地问着。

  南迪在一旁接口,“她昨晚告诉我,今天她要到西边的山脚去,可能两、三天才会回来。”

  巴比耸耸肩,“如果她真的一个人走那么远的路,可能会有住宿的麻烦,她应该早些告诉我,我昨天才从那边回来,比较了解情况。”

  契斯听了他们的话后,感到非常的沮丧,居然要连着好几天都看不到洁西卡,他现在几乎已经不能忍受有一天看不到她。

  “今天帮我看顾一下,好吗?”契斯忽然冲动地站起来。

  南迪惊讶的望着他,大家都知道他最近受过伤,“你确定自己能支持得住?”

  “我想没有问题,”契斯肯定的点头,“我已经休息太久了,也需要多运动一下。”

  契斯离开营地后,便沿着洁西卡留下来的痕迹而行,他才不在乎他们会不会猜测自己的行动,也许他们现在就正在猜测他和洁西卡之间的关系,他已管不了这么多,他一定要找到洁西卡。

  契斯穿过一片宽阔的斜坡,冰冷的寒风刺在他的脸上,他把夹克的领子立了起来,还带着一条贾伯借给他的大围巾,但是,这些都没有什么大用处,天气依然这么寒冷,他不禁有点想责怪自己,就为了一个女人,很可能浪费他一整天,而且除了刺骨的寒风,似乎什么也得不到。

  他再往前走了半哩路,到达一个小丘,意外地发现对面的草地上站着那匹高大的阿波罗,那个教他牵肠挂肚的人儿则躺在旁边的草地上。

  难道她从马背上摔下来?

  契斯感到胸口一阵抽紧,立刻骑着马,像冲锋似的飞驰过去。当他看到洁西卡听到马蹄声,转过头来看他时,才放下了紧张的心情,他迅速地跃下马背,快步的跑向前,跪在地旁边,关心的看着脸色苍白的洁西卡。

  “老天!洁西卡,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事。”

  “没事?”

  “没事。”她有一点生气的回答,“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他皱着眉头,“洁西卡,我──”

  她不快的打断他,“请你走远一点!”

  “当然不可以,妳受伤了。”

  “我没有!”

  洁西卡试图坐起来,可是她的脸色却更加苍白,只好又慢慢地躺回草地上,闭上她的眼睛休息。

  老天!为什么让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洁西卡不情愿的想着。每天早晨,她都会到这里来,直到令人难以忍受的恶心感消失后,才回到牧常

  “洁西卡,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到他焦急的声音,她不禁感到一阵温暖,她必须告诉他一些理由──当然不是事实。否则,他一定不会安心的。

  “我刚刚觉得很不舒服,大概是工作过度、太疲累了吧。”

  “但是躺在这么冰冷的地上,有什么用?妳反而更容易生病!”契斯语带责怪。

  “这里本来有一座搭好的小棚子,可是今天我却找不到。”太晚了,洁西卡知道她已经说溜了嘴。

  “今天?”他怀疑的看着她,“原来这里就是你每天早晨来的地方,为什么?”

  “我喜欢来这里,不行吗?”

  “我要带妳回家。”契斯关心的说。

  “不!”她大叫着,“我只要躺一下就好,你何时看到我体力不济过?”

  “不管怎么样,你绝不能躺在这里,我带你去前面的小木屋休息。”他坚持的看着她。

  正当他要扶起她时,洁西卡突地忿然大叫,“不要,契斯,不要碰我!”

  契斯不顾她的反抗,伸手把她抱起来,但是,他并不知道,即使是一点点的移动,洁西卡的胃都会翻腾令她不住作呕。 果然,她的胃又开始令人难以忍受的作怪着,她抚着胃,几乎快要失去知觉般的虚弱无力,契斯温柔的把她放在马背上,自己再跨上去搂住她的腰,慢慢地骑向山边的小木屋。

  契斯轻轻地把虚弱的洁西卡放在火炉附近,帮她脱下夹克、靴子,还有手枪,好使她完全放松。然后极其温柔的问她:

  “你想不想吃点什么?”

  “不!”她迅速的回答,随即又轻轻的加上一句,“如果可以的话,你最好煮点开水,我的马鞍里有些野生薄荷,它们会让我的胃舒服一点。”

  契斯立刻照着她的话去做,在他烧开水时,发现洁西卡已经慢慢地睡着了,他不打算叫醒她,薄荷水可以待会儿再喝,因为睡觉是最好的治疗方法。看着苍白的洁西卡,他几乎想立刻冲出去找医生,但那至少也要一天的路程,他怎么能够拋下她一个人独自的留在这里。

  契斯走到屋外系好马匹,发现天空居然飘着细微的雪花,不禁担心起天气的寒冷,但是,如果继续下雪的话,波德就暂时不会来骚扰牧场,想到这里,他还有点高兴的笑了笑,至少,大家不用再这么紧张,可以静下来,仔细思考一个对付波德的办法。

  第七章

  洁西卡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火炉旁边,身上盖着一条厚厚的毛毯,这种温暖的感觉,令她舒服得不想起来。

  一阵阵烤肉的香味扑鼻而来,她不禁从木床上坐起来,才发现契斯居然在弄东西吃。

  “原来你还会煮菜。”她轻轻的说。

  契斯回头温和的微笑,“还勉强可以。”

  “闻起来好象很不错。”

  “谢谢妳,小姐。”他走到床边,显然因为洁西卡的友善态度而高兴,“妳现在要不要喝薄荷水?”

  “我现在不要喝,可是,我想你可以给我一盘你煮的东西。”

  “妳真的确定妳完全恢复了吗?”

  “我真的好了,契斯,事实上我根本没什么,只需要休息一会就没事的。现在我确定我快要饿死了。”

  他露出顽皮的笑容,“没问题,甜心。”

  洁西卡皱着眉头,她不希望契斯这样亲昵的叫她,也不希望他这么关心自己,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毕竟他们之间有太多纠缠不清的恩恩怨怨。

  当她走到桌子坐下来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直凝视着契斯,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灵活自然,可见他背上的伤口一定完全愈合了。她注视着他宽阔的后背,有力的臀部,还有他修长的双腿,看起来那么诱人,真令人想要……

  洁西卡红着脸把头转开,为什么老是想到这些事?有什么用呢?她也许能拥有他的身体,可是她心里很明白契斯不喜欢属于固定的女人。而且他根本不在乎她!洁西卡严厉地告诉自己:绝不在乎他!

  “这里是不是太热了?”契斯关心的问着。

  洁西卡的脸更加红了,幸好他不知道自己脸红的原因。

  “有一点点。”她轻轻的回答。

  他们默默地吃着晚餐,契斯困惑于她忽然转变的情绪,他专注的看着她,洁西卡看起来似乎像一整天都未吃过东西似的,把盘子里的东西吃个精光,她看起来是这么健康、红润,真是令人难以相信几小时以前她是那么苍白、虚弱。

  看到洁西卡仍然保持着沉默,契斯立刻安慰她说,“不要再自寻烦恼,失去一些牛,并不表示到了世界末日,妳还有很多机会。”

  “当然不是。”她喃喃自语着。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没有什么好说的,”她耸耸肩,然后恨恨的说,“如果,我再看见他,我非一枪杀了他不可。”

  契斯摇着头,笑道,“妳不会的,洁西卡,我是跟妳说正经的。”

  “我的确很正经。”

  “那你打算怎么做?向他挑战?”

  “为什么不可以?”她不屑的轻哼着。

  “因为他可以拒绝妳,而且没有人会说他没有胆量,妳知道,即使是波德这种小人,也绝不会跟一个女孩决斗。”

  “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他就这样逍遥法外?如果我有证据,当然可以让他关起来,问题是我没有,当然只好自己想办法来对付他。”她严肃的看着他。

  “我可以对付他。”

  “你要向他挑战?”

  “当然。”

  “不可以!”

  她的拒绝激怒了契斯,“只有我出面,他才会接受挑战!”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也许波德已经打退堂鼓,”契斯没有办法,只好另想法子说服洁西卡,“至少,他卖了你的牛,已赚了一大笔钱,远远超过桑玛欠他的债务,说不定他已经满足,不再打算骚扰牧场,你还是努力经营牧场,别再想这些报仇雪恨的事吧。”

  “我希望他不会!”洁西卡满脸的鄙夷。

  “流血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洁西卡,妳的牛已经被偷走,但这不表示妳已经被击溃,只不过是损失一部分而已,还是有办法继续经营下去的。”契斯继续努力说服。

  “你说得可真容易,先生,你根本不了解,我的牧场还没有大到不在乎这些损失!”洁西卡迅速的反驳道,“拥有一个牧场,只是我父亲生前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