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开始认识那个女人?”她大声的问。
“我已经认识她快十年了。”
洁西卡感到背脊一片冰凉。她忘记契斯那时候只有十五岁、六岁。因此她认定他是蕾雪的爱人,“那你还爱着她吗?”
“什么意思?”契斯不解的问。
洁西卡故意装作不在乎,“你不是她的爱人吗?”
契斯放声大笑,“真想不到你有这么恶劣的想法,洁西卡。或者妳只是故意在歪曲妳妈妈的形象?”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固执的说道。
“妳根本误会了,我喜欢妳母亲,因为她嫁给我继父之后,对我非常好。”
洁西卡大吃一惊,原来全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
“那个混蛋之所以娶蕾雪,完全是为了她已经怀孕。我敢保证,如果她生下的不是儿子,他一定会把她赶出去。”他停了一会,才继续的说,“他是一个很有钱,但是不能生育的男人。所以才需要一个儿子,来接管他的产业,这也是他娶我母亲的原因。不过,我讨厌他那种势利小人,除了金钱以外,什么都不重要。虽然我不知道我的亲生父亲在那里,可是,我也不会接受他,因此我们之间的关系非常恶劣。直到蕾雪出现以后,她给了我很多安慰和爱心,使我还能生活得快乐一点。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来这里的原因。”
洁西卡沉默不语。忽然间,契斯低声的说,“似乎有一个人很注意我们,显然是妳的印第安朋友。”
洁西卡抽出望远镜,看了半晌,疑惑的自言自语,“为什么会在这里?”
“据我所知,他们不会离开自己的区域,除非有什么重大原因。我认为他们一定不只一个人。”契斯忧虑的说。
“我不这样想。前几天,我遇到小鹰的时候,他就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什么?”契斯怀疑的问。
洁西卡收起她的望远镜,很高兴能引起他的注意,“那天晚上,我一个人露宿,碰到小鹰,他分享我的食物和营火,并不是很友善的态度,不过他们一向看起来都很粗鲁、傲慢,”她对着契斯微笑,“而且,他的碓表示想要我,不过我不肯答应。”
契斯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他要妳?我想这就是他来这里的原因吧?”
“我不认为他会四处的找寻我。”洁西卡冷淡的回答。
“万一他是这个意思,怎么办?为什么我们不告诉他,你已经有男伴了?”
洁西卡还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契斯已经伸手拥住她,紧紧地吻着她温热的嘴唇。洁西卡感到一阵晕眩,她放松自己,尽情享受契斯贪婪的嘴唇。她喜欢这种感觉,还热情的试着吸吮他的舌尖,洁西卡发现这才是自己心里所要的,派克从来没有给她这种感觉。
当然,这是因为契斯有过太多女人才会这么有经验,洁西卡悲哀的想着。尽管她有点不满,却仍然不愿意推开契斯,因为她期待这种感觉已经很久了。
他们二人径自陶醉着,忘了小鹰的存在。当契斯警觉到小鹰已经在他背后时,已经被他击中一拳,摔到石头上,洁西卡被这突来的意外吓得瞪大眼睛。当她看到小鹰拔出短刀,缓缓地走向契斯,不禁失声尖叫:
“不!小鹰,停止!”她急忙跑到契斯身旁,挡住小鹰,紧张的盯着他,“不要杀他,他没有对我做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吻他?”
洁西卡吃惊的看着小鹰,“你,你这个混蛋!原来你会说英文。”她大叫着,“那天晚上,你还装着不懂,害我那么紧张──”
小鹰不高兴的打断她,“为什么你要吻他?”
“我没有,是他──”洁西卡生气的瞪着他,“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我还想问你,为什么要攻击他?”
“妳喜欢他的求爱吗?”
“不,可是──”
小鹰不打算听完,他跳上马,看着洁西卡,“今年冬天白雷会回来,我们会再见面的,女勇士。”
“该杀的!”她低声诅咒着,急忙转身检查契斯的伤势。幸好没有什么大伤,只有一点擦伤。她走到溪边,用帽子盛了一点水,泼在他脸上,看到契斯慢慢地摇头,喃喃的自语着,洁西卡不禁松了一口气。
“那个疯子攻击我,是不是?”契斯皱了皱眉,感到严重的头疼。
“他可以杀了你,”洁西卡严厉的说,“你并不是一个好战士。”
他看了她一眼,“为什么你这么愤怒?我还以为妳会给他一枪。”
“我不会拿他的生命跟你交换。”
她的尖刻刺激了契斯,“妳真的很恨我,对不对?”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吻她,不过这似乎是件愚笨的事。无论如何,他告诉自己:永远不要再做这种蠢事,永远!
当他们抵达小镇的旅馆时,天色已经不早。洁西卡冷冷的看着契斯,“你最好去看看医生,温室里的花朵。我要去找镇长,可没时间陪你。”
“我陪妳一起去。”
“你能做什么?镇长会告诉我,什么人有空替我赶牛。这样明天我们就可以回到牧场,准备东西。你还是照顾自己吧!我的监护人。”
契斯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尽量压抑自己的愤怒。谁教他答应了蕾雪。为了避免再看到洁西卡冰冷的态度,契斯来到一间酒吧,没想到居然看到波德!这个老奸巨滑、心怀狡诈的家伙。他立刻决定加入他们的赌博,一方面观察他的为人,一方面也为了不想再看到洁西卡那个没有教养、泼辣的女孩!
洁西卡穿好靴子,正准备下楼时,忽然听到敲门声。
一定是契斯!为了昨天的无礼,她决定要对他温柔一点,“早安。”她和善地说。
他看起来真糟糕。没有刮的胡子,绉得乱七八糟的衬衫,还有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起来好象一整夜都没有睡觉。
“我想,妳已经雇好人,准备离去了吧?”他没注意到洁西卡的改变。
“没有,我只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因此,我们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回去。”洁西卡微笑的看契斯。
契斯从来没有看过这么迷人的笑容,不禁立刻冲动的说,“如果你找不到合适的人,我可以充当一名。”
洁西卡不以为然的回答,“你根本不了解牛群。”
“谁说的?我曾经赶过牛群,从德州到肯萨斯。虽然只有一次,总比新手好吧?”
洁西卡沉吟半晌,终于点头笑道,“好,你被录取了。嗯──契斯。”
他高兴的笑着,“给我几分钟洗脸,我们可以早点回牧常”
契斯轻松的吹着口哨,今天似乎一切都特别顺利。尤其是洁西卡,他从来都不知道,她笑起来这么美、令人无法抗拒。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居然赢了波德的借据──桑玛生前欠下的借据,不禁更感到得意。但是,洁西卡会高兴吗?他有直觉,如果告诉她已经不用偿还牧场的债务时,她一定会大发雷霆,说不定会更加的恨他。为了维持目前的关系,契斯决定隐藏这个秘密,暂时不告诉洁西卡。
即使已经筋疲力尽,契斯还是辗转难以入睡,他没有办法不想洁西卡,这是怎么搞的,为什么会对她有这么强烈的欲望?
洁西卡的确已经不是个孩子,但是她是蕾雪的女儿,所以即使她愿意,他也不能在婚前就和她发生关系。
契斯强迫自己别再想着洁西卡,他还有很多事要做。至少他要先找到亲生父亲,也许应该到西班牙,但是西班牙这么大,父亲会在那儿?这是个令人困扰的问题,不过,总比一直烦恼那个十八岁的小女人要好得多。
冷静持续不了多久,契斯的脑海里又浮现了那双明亮清澈的大眼,挺直高傲的鼻子,和固执的下巴,还有那曲线玲珑的惹火身材。
他妈的!他跳下床,不能再沉溺于这些无聊的幻想,他需要一些新鲜空气,也许去溪里游泳,是最好的发泄方法。
胡乱的在黑暗中穿上几件衣服,契斯摸黑的走出卧室,却感到什么东西撞到自己怀里,他几乎以为是在作梦,可是这个温暖的感觉却是真的。
“我很抱歉,”她小声的低语,“我没看到你。”
“没关系,这里太黑了。”契斯喃喃的回答,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睡不着。”洁西卡轻声的解释,“今晚的月色很明亮,我想出去骑马。”
“我也有同样的烦恼,为什么我们不一起出去溜溜?”
“只要你愿意。”她轻轻的回答,自顾自地走向后门。
契斯没有立刻跟上,他只想打自己一巴掌。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提出这种建议?他所需要的是尽量远离她,而不是接近她,但是他又不能让她一个女孩独自的在深夜乱跑,只好赶快地追上洁西卡,一起骑向小溪。
“这里的景色真迷人,是不是?”契斯轻轻地跳下马,温柔的说。
“在月光下的小溪,看起来像银色的缎带一样,”她用手指着前方,“你可以看到那边,还有好几条小溪,最右边那条,就是我常去游泳的地方,一个充满了阳光、可以使人完全放松的好地方。”
“妳不会想去游泳吧?”契斯惊讶的问。
洁西卡温柔的笑着,“当然不是,现在它太冷了。”她关心的看着他,微微的皱眉,“看你,为什么不带件夹克出来?”
“我不觉得冷,真的。”他勉强的说。
“才不是,”她走向马鞍,抽出一条毛毯,“你可以包着它,才不会着凉。”
洁西卡走到契斯身旁,轻轻地把毛毯披在他的肩膀。契斯感到一阵颤抖,这么亲近的距离,是他不能忍受的,尽管他的意识警告他不许这么做,可是他的手却不听使唤的,紧紧地环住她,他饥渴地寻找她的嘴唇,直到他们热情的互相吸吮,契斯控制不住自己燃烧的欲火,只好希望洁西卡,期待她愤怒的打他一巴掌,也许这样能让他冷静下来。
洁西卡却什么也没做,她几乎完全的被征服。除了享受这种飘浮的感觉,什么也不想做,慢慢地,她发现自己的欲望一直不断的上升,再也没有比这个时刻,更迫切渴望他!
当他温暖湿热的舌头轻轻地舔舐她的舌尖时,洁西卡不禁一阵战栗,她微微的申吟着,更亲密的环住契斯。她可以明显地感到他的兴奋和难以控制的欲望,而契斯早已放弃任何念头,只除了得到她以外。
他拥着洁西卡,躺在地上,身上的毛毯刚好合适的散在他们下面,她的身体完全的压着他,使契斯感到轻微的震撼,他粗野的转过身,把洁西卡紧紧地压在身体下面。
洁西卡感到他正松开自己的皮带和衬衫上的钮扣,他的手温柔的爱抚她的胸部,洁西卡不禁发出了轻微的申吟,这使得契斯的动作变得更加狂野,他太兴奋激动,以至于忘了什么是温柔,他热情有力的双手在洁西卡身上忘情地揉搓着,而她的手也温柔的解开契斯衬衫上的钮扣,试着去抚摸他强壮的身体,他温热的皮肤激起了她的欲望,洁西卡不禁紧紧的,用手指掐住他坚硬隆起的肌肉。
一个微细的声音在洁西卡的脑子里斥责她不该这么做,可是她已经不能控制自己,她的手慢慢地抚过他结实的胸部和茸茸的胸毛,还有他宽阔的肩膀,最后,她的手爱怜的滑弄他黑亮的头发,紧紧地抓住不放。
契斯的嘴唇开始不安分的四处吸吮,从小巧的耳朵,圆润的肩膀,到丰满的胸部,当他的嘴贪婪的吻着她柔软的腰,洁西卡不禁敏感的扭动身体,发出一阵低吟。契斯感到无法遏止的冲动,他粗暴的拉开洁西卡的长裤,让它完全的滑落,他激烈地喘息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完美身体,当他试着脱掉她的靴子时,洁西卡却阻止他。因为,她已经太激动,她要他完全的属于自己。
洁西卡拉着契斯朝向自己,“我要你……”她急促的低语,“现在就要……”
他的嘴吻过她的喉咙,慢慢地移向她的耳朵,“可是,我要感觉妳──”
“现在,契斯!”
他的欲火高张,虽然他想在月光下仔细地欣赏她的每一吋肌肤,可是他无法抗拒她诱人的请求,契斯很快地脱掉身上的衣服,完全的压在洁西卡身上,她用膝盖紧紧地夹住他的身体,等待他。契斯极力控制自己,期待着最完美的时机与她结为一体。但是他发现了一件他作梦也没有想到的事。
“哦,老天!”他喘息着,再没有比这更令他难过的事,“我很抱歉,洁西卡。”
他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慢慢的,温柔的进入她的身体,洁西卡感到一阵痛楚,可是却觉得自己更为兴奋。
她没有注意他在说什么,继续扭动她的身躯,她急促的喘息,没有人告诉她会这么痛,不过,痛已经渐渐减退。另一股欲望又重新升上来,更热情的渴望契斯。
“太完美了!”洁西卡喃喃的梦呓着。
他扬起头,深情的凝视她,“比妳想象的还要完美!”他温柔的说。
契斯轻轻地吻遍她的全身,恣意的享受每一吋光滑的肌肤。他满足的把头埋在洁西卡柔软的肩膀,他从来没有感到这么喜悦过,虽然很想躺下来,好好的睡一觉。可是他更想多留住这令人留恋、难以忘怀的滋味。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的热情会这么强烈。她同自己一般的狂野,即使她是一个处女,也能和自己完美的配合。她是处女!哦,老天,他做了什么事?
洁西卡发现了契斯的改变,“怎么回事?”她问道。
“没什么。”他回答得太快了。
洁西卡立刻皱着眉头,“你觉得很后悔,是不是?”
“难道妳不会?”他不解的问。
“为什么要后悔?”
“可是,妳是一个处女!”他有点痛苦的说。
洁西卡微笑着,“当然我是处女,难道你以为我不是吗?”
他有点结巴地回答,“你知道,我第一天看到你的时候,你的行为……并不像一个处女。”
“哦,那件事,”洁西卡想起来了,“什么事也没发生,我只是没有警觉到派克想做什么而已。”
“我想妳也会对今晚的事,有同样的说法。”
看到契斯酸酸的口气,洁西卡微笑着说,“那不一样,你在我身上做的每一件事,我都很清楚。”
他继续保持缄默,凝视着前方,这使她感到相当困惑,“我不明自,你为什么这么沮丧?”
“妳是一个处女,我没有权利……我应该停止的。”
“我知道,”她温柔的望着他,“不过,我很高兴你没有真的停止。”
“妳真的这样确定……”
她吃吃的笑出声来。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洁西卡。”
“我真不晓得这有什么不对,我也想要你,不是吗?如果我不觉得有什么好沮丧,你为什么要难过呢?”
“妳该不会因为这事,就指望我……”他一边艰涩的说话,一边开始穿上衣服。
“你是什么意思,指望你什么?”她警觉地问道。
“别这样,洁西卡,妳知道我的意思,虽然妳和其它的女孩不太一样,可是如果蕾雪知道的话,她一定会要我们──”
“结婚,对不对?”洁西卡替他说完,眼里忽然闪着愤怒的火焰,“当然,我不够资格当你的理想妻子。”
“我没这样说啊!”
她用力的赏他一巴掌,生气的站起来,“混帐,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件事,但是,你却开始害怕负任何责任,因为你认为这不值得,对不对?”
“洁西卡,我──”
“我恨你!”她带着受伤的眼神,大声的咆哮:“你让我觉得骯脏、下流,还有无耻,我恨你!”
契斯赶紧向她表示歉意,“洁西卡,我很抱歉。”
他后悔自己的错误已经刺伤了她,洁西卡一点也不想听他的解释,迅速地穿好衣服,跃上马背。
“你不必担心什么,”她冷冷的看着契斯,“即使你求我,我也绝不会嫁给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蕾雪这件事,任何后果,我都可以一人承担。”
契斯在天刚亮的时候,就已经醒来,这一整夜,他都翻来覆去,睡不好觉。想到自己昨晚的态度,不禁皱起眉头忧虑着,要如何才能补偿她受伤的感觉?他跳下床,决定出去散步。也许呼吸一点新鲜空气能帮助他的思维,想出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早安,契斯,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几乎像通宵熬夜似的。”蕾雪关心的问着。
他无奈地笑一笑,摸摸自己的下已,“我是没睡好,昨天晚上我去骑马,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快要天亮时才回来睡觉。”
“你今天要开始工作吗?”蕾雪轻轻的问。
契斯有点不好意思,他都忘了这件事,“真抱歉,洁西卡一定已经出去工作了吧?”
“我不晓得,”蕾雪摇摇头,“她从来不跟我讲话。”
正当他们走向马厩的时候,贾伯已经拿了一张纸条,递给蕾雪,“又一次的战争。”他安静的说。
蕾雪疑惑的接过纸条,看了一会,大惊失色的叫道,“老天,这一回比上次严重多了!”
契斯赶紧的抓过纸条。上面写着:
贾伯:
我需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替我照料一切事情。告诉米奇,开始准备东西,如果我赶不及回来,请他带人一起赶牛,不用等我。
洁西卡
“她去那里,贾伯,你一定知道她在那里。”契斯着急地问。
贾伯平静的看着他,“等她想通了,自己会回来,如果去找她,只会使事情更糟。”
蕾雪焦急的向契斯求助。“好吧,”他低声的说道,“不过,妳的女儿不会喜欢我去追她的。”
洁西卡高兴地来到白雷的游牧区,她又可以穿上印第安女人的衣服,学习做各种家事,和他们愉快的生活在一起,但是,这一次似乎跟以前不一样,她始终不能放开自己,尽情地欢乐,总会有一些阴影不时的浮现。
令人惊讶的,小鹰并没有回到北方,反而跟随着白雷的族人活动,如果他一直跟踪自己,洁西卡不禁有点害羞起来,他会不会看到自己和契斯在小溪旁做爱?为什么他一直跟随自己,究竟有什么企图呢?
洁西卡试图忘掉小鹰的烦恼,她和白雷在帐篷里谈了很久,告诉他父亲死后的一切事情。她忘情的大哭着,长久积压的痛苦在一瞬间发泄出来,这使她舒服多了,只有在白雷这里,她才能完全地放松自己,表白自己的感情,但是洁西卡却没有告诉白雷,自己和契斯之间的事。
小鹰默默地走进白雷的帐篷里,穿了一件最隆重的衣服,白雷皱着眉头,他知道小鹰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表示,而且似乎和洁西卡有关,虽然他不太高兴,却还是接纳小鹰,让他坐下。
洁西卡完全听不懂他们二人的谈话,但是她也意识到小鹰的手势和表情似乎和自己有关,难道他想……她开始有点忧虑,该如何解决这个麻烦的问题。
“他要求和妳谈谈,”白雷面色凝重的看着洁西卡,“还要我做你们的翻译。”
“为什么?他会说英文啊!”她不解地问。
“在正式的场合里,我们只用印第安话交谈。”
洁西卡有点生气,“那他为什么要学英文?”
“不要用这种态度说话,”白雷平静的警告着,“也不可以这样看他,这很危险,妳明白吗?”
“好吧,也许我们可以开始了。”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小鹰。
二个男人明显的在争执什么,洁西卡疑惑的望着他们。当二个人都陷入沉默时,她忍不住的问白雷,“到底是什么事?”
白雷转过头来,简短的回答,“他要妳成为他的女人。”
洁西卡讶异的望着小鹰,他紧紧地盯着她,直到她把眼神移开为止。
白雷静静的看着洁西卡,“还有一点,妳必须了解,他已经有了一个妻子。”
“他有一个妻子?”洁西卡喃喃自语,随及坚毅的望着白雷,“请你告诉小鹰,我很高兴他的求婚,虽然我不能接受。因为一个白人是不能忍受和另一个女人共同分享一个丈夫。”
小鹰深深地看了洁西卡一眼,和白雷简短的交谈几句,就退出了帐篷。
“他说接受妳第一次的拒绝,”白雷凝重的说,“但是他不会放弃,因为他相信可以改变妳的想法。”
洁西卡沉默不语,她开始烦恼小鹰的问题。他是一个固执的男人,要如何才能摆脱他的纠缠呢?
第三章
契斯出来已经整整四天了,他从来没有这么疲累过,不过他知道这次一定能找到她,只要一直往白雷的部落前进。
这个部落看起来似乎很平静、安详。契斯在小河边遥望着,难道洁西卡会住在这里?他顺着河岸慢慢地走,忽然,他看到一个女人在河里洗澡。多么熟悉的身影!他立刻可以肯定,她就是洁西卡。契斯小心翼翼地躲在大树后面,仔细的观察。
绝对没错,这就是她!那头瀑布般的头发,松散的披在她裸露的上半身。老天!她真是美极了,一身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闪耀着,圆滑的臀部,衬托出她纤柔的细腰,还有她的胸部,高高的在阳光下耸立着,比他前天在月光下看到的,还要丰满诱人,契斯陶醉的欣赏着,为什么她总是这么与众不同,让人难以忘怀?
但是,当他看到洁西卡在跟别人说话时,不禁嫉妒得握起拳头,她居然和一个印第安男人在说话,虽然他背向她,但是,无疑的,他一定看过她的身体,一股莫名的差辱使契斯气得满脸通红,他握紧了拳头,正想冲出去斥责洁西卡,却忽略了黑熊──白雷的弟弟,早已经偷偷地站在他的背后,准备袭击这个偷看部落的白人!
契斯慢慢地醒来,一阵恼人的头痛使得他步履蹒跚,东倒西歪的站起来,他的双手被反绑而不能动弹。老天,这到底怎么回事?他茫然的望着四周,只看到一个个帐篷和一大群印第安人,正围着一团烈火,高兴的歌舞着。
“你违反我们的协议,白人,”一个高大的印第安男人走过来,“你将会接受处罚,不过你必须先告诉我们,是谁派你来当侦察的?”
契斯并没有发现这个男人就是刚刚陪洁西卡在溪边洗澡的那个人,他只注意到那双蓝眼睛,“你是半个白人,对不对?”他鼓起勇气的说。
“回答问题。”
“这真是荒谬,”契斯不耐烦的回答,“我不知道是谁攻击我,不过他显然搞错了,我不是本地人,根本就不清楚什么协议,况且,我也不是侦察者。”
那两个印第安男人讨论了一会之后,那个高个子转过头,生气的瞪着契斯,“黑熊说你在撒谎,他发现你在河床边偷窥我的部落,他肯定你是军队派来的。”
契斯有点紧张,他急忙解释道,“你们全都误会了,我是来找洁西卡的,她一定在这里,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问她。”
那两个男人又开始争执,而那个名叫黑熊显然非常生气,但是,高个子却走过来,将契斯身上的绳索松开,“你应该早点说明。”
“我不知道,”契斯回答,“不过,你的朋友似乎很不高兴。”
“不错,他希望能杀掉你。”
契斯脸色苍白地问,“这就是违反协议的下场?但是你们却准洁西卡在这里,她也是白人,不是吗?”
这个男人皱着眉头,“她是我们的朋友,”他不苟言笑的看着契斯,“你到底是她什么人?”
“她认识我,如果你告诉她契斯──”
“契斯,”他玻鹧劬Γ乃担拔蚁嘈潘樵附憬桓谛堋!
契斯吓了一跳,他试图继续跟这个男人交谈,但是他却生气地向帐篷走去,契斯有点担忧:该不会是洁西卡说了什么吧?老天,为什么我总是碰到这么不如意的事?
一直到太阳下山,都没有人来看他,契斯开始担心,洁西卡难道已经离开这里?
好不容易,洁西卡终于出现了,还有那个蓝眼的印第安人,契斯几乎不敢相信这会是她,穿著印第安女人的衣服、皮靴,还扎了二条辫子,看到洁西卡的眼神,他几乎开始怀疑,她是来救他,还是会幸灾乐祸的讥笑他?
“也许妳该早点来!”契斯故作轻松的说。
洁西卡仍然冷冷的看他,“我在睡觉,白雷认为没有必要为了这种小事就摇醒我,而且,你根本那也不能去。”
“谢谢。”
洁西卡眯起眼睛,“你少来了,是你自己把事情弄得这么糟。”
“什么意思,我来这里,难道是为了别人吗?”契斯生气的大吼。
白雷立刻向契斯走来,洁西卡连忙伸手抓住他,央求地把他拉到一边,二人低声的争执,最后洁西卡缓缓地走过来,“他不喜欢你对我大吼,你最好注意一点,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不过,我建议你保持温和的能度。否则,出了什么事我就无能为力。”
“你到底告诉他什么事?”
“都是事实,一些你不能否认的事实。”
“妳从不给我机会解释,洁西卡。”
“没有什么好解释!”她犀利的看着他。
契斯低头不语,他知道洁西卡的脾气,只要她认定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听别人的解释,他只好转移话题,“我能不能知道,这个印第安男人是谁?”
“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来这里了吧?”
“有多要好?”
“不干你的事,”洁西卡大声的吼道:“牧场发生了什么事,你才会到这里来?”
“没什么事。”
“没事,”她的眼睛充满了怒火,“别告诉我,是那个女人叫你来的!”
“蕾雪很担心妳的安全。”
“少来,”洁西卡咆哮的大骂,“你是什么东西?一个木偶,受她的摆布,听她的指挥,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因此丧命。”
“冷静一点。”契斯有点不安,因为白雷愈来愈靠近,还皱着眉头,盯着他们。
“你听清楚,”洁西卡压抑自己的音量,“你没有权利跟踪我,这个地方是我的第二个家,而对你,却是一个死亡的陷阱,你该庆幸没被黑熊杀死,而且,你最好祈祷自己的好运能继续,因为你将一个人离开这里,我不会帮助你的。”
契斯望着白雷的背影,忽然想起今天在小河边的事,他不禁怒火中烧,“在妳还没叫他放开我以前,先回答我一件事。”
洁西卡忽略了契斯冰冷的语气,她不解地问,“回答你什么事?”
“什么叫做很要好的朋友?”契斯冷酷的质询,“是不是偶尔在他面前,展示一下自己?”
“你胡说些什么?”洁西卡后退一步,有点讶异地望着他。
“我看到他在河边,跟妳在一起。”契斯尖刻的瞪着她,“当黑熊发现我的时候,我并不是要侦察他们的部落,我是在看妳在河边洗澡!”他故意讽刺地问,“当然,不只我一个人在看妳。我想问妳,是不是已经和他──”
洁西卡不等他说完,就狠狠的赏他一个耳光,“你这个混帐,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我们,他像哥哥一样的对我,你知道吗?”
白雷生气的看了契斯一眼,转头望着洁西卡,“妳希望我杀了他吗?”
契斯没有听到洁西卡的回答,只是看着他们渐渐消失在前面的帐篷里,他缓缓地闭上眼睛,这真是疯狂的一天,为什么他总是对自己关心的女人,采取敌对的态度?为什么所有的事,都要被自己搞得一团糟?他真是愈来愈不了解自己。
洁西卡半蹲在契斯旁边,她带了食物、刀子,还有一些其它的东西来看他,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契斯熟睡的脸庞。为什么这个男人会使自己难以忘怀?除了父亲,他是第一个有能力使自己为他哭泣的男人。
“妳在这里有多久?”
洁西卡看了契斯一眼,迅速地把眼光移开,冷冷的说:“我刚刚才来。”
契斯看了洁西卡一眼,有点自嘲的说,“看起来我最近总是把事情弄得一团糟,不过,我仍然很怀疑妳会来帮我。”
“帮你?”她冷静的看着契斯,“我只是来告诉你,最好在明天早晨离开,他们有一个狩猎会要举行,因此他们可以护送你离开这个区域,当然啦,如果你现在要走,很可能……”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会,才开口道,“我跟妳在一起更安全,对不对?”
“是的,不过,我不打算离开。”
“不,妳要跟我一起走,我不能就这样空手回去。”
“我不想跟你争辩,”她冷漠的看着他;;“我绝不会跟你一起走,因为,我不想让别人以为你是我的同伴。”
契斯走向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洁西卡却迅速地向后退一步,坚毅的望着他。
“好吧,妳赢了,我明天就独自回去,”他无奈的看看她,“我的马呢?没有它,我怎么离开这里?”
“我会借阿波罗给你。”她小心的望着他。
“什么意思?”他扬起眉毛,大声地问,“难道我的马出了什么意外?”
“没有,可是──”看到契斯盛怒的眼神,她赶忙抓住他的手,“你要去那里,如果你去要回那匹马,黑熊会杀了你。”
“如果要不回我的马,我绝不离开这里。”契斯倔强的说。
“你疯了吗?”她大叫着,“你想和他决斗吗?你知道,黑熊──”
“我将和他决斗。”他打断她的话,坚定的回答。
“你要搞清楚,这不是玩游戏,黑熊恨所有的白人,包括我在内,你有多少机会,可以打赢一个印第安勇士?他会杀了你。”
“妳是真的关心我吗?”
她有点惊讶地看着他,“不,契斯,我只是不想看到有人伤亡而已。”
“很好,那妳就去安排这场决斗吧,洁西卡。”
“为什么你不听我的话?”
他讽刺地看着地,“妳好象还是有点关心我吧,是不是?”
“关我什么事,”洁西卡生气的大叫,“你最好跟他决斗!”
洁西卡大步的离去,契斯看着地的背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除非他的马和洁西卡跟他一起走,否则他绝不离开这里!
广场上聚集了全族的人,印第安人最喜欢这种争斗的场面,尤其是和一个白人决斗。黑熊早就期待这场争斗,他冷酷的微笑着,虽然洁西卡一再恳求他不要杀了那个白人,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他又不是一个慈悲者,只要有机会,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白人。
“你还来得及改变主意。”洁西卡紧张的对契斯说。
但是,契斯的脸色却忽然间变得僵硬起来,他冷冷的问,“他来这里干什么?”
顺着他的眼光,洁西卡看到小鹰也站在群众中,等待这场决斗,“别管这么多,不要这样盯着他。”她有点焦急的说。
“这算是警告吗?”契斯生气的反驳,“谁知道他会不会再一次的偷袭我?”
洁西卡迅速的把契斯拉到一边,“能不能闭上你的大嘴巴?小鹰听得懂英文,惹火了他,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但是──”
“别再想他,我只想要求你,不要杀了黑熊。”
“哦,那么,你是要我被他杀了吗?”契斯大吼着。
“当然不是,”洁西卡不耐烦的皱着眉头,“黑熊是白雷的弟弟,如果你杀了他,我就永远不能再回到这里,所以我要求你别杀他,只要让他屈服就可以,你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契斯冷冷的回答。
黑熊充满仇恨的眼眸冷酷的凝视着契斯,白雷已经走到场子中间,在他们二人的腰上绑上一条特别的带子,分别对他们二人低低的说了几句话,然后退出场外,准备开始这场决斗。
黑熊怒吼一声,首先开始了行动,他高高的举起短刀,向契斯扑去。他们二人紧紧地纠缠一起,当洁西卡看到契斯失去了重心,不禁紧张得快要昏倒,黑熊早已经逮住这个机会,狠狠的在契斯手臂上刺了一刀,契斯倒也不差,立即很技巧地站起来,用力的扳倒黑熊,他们在地上互相翻滚,始终分不出胜负。
片刻之后黑熊用力的大吼一声,准备用刀子划破契斯的喉咙,契斯奋力抵抗着,反而把黑熊摔在地上,乘机踢了他几脚,在黑熊没有完全恢复平衡以前,契斯又冲上去,狠狠的出拳,攻击他的脸部。
一旁的洁西卡紧张得都快窒息──契斯真的赢了!但是看到他盛怒的走向黑熊,她几乎要尖叫出来。他会杀了黑熊!他会忘了刚刚答应过的事!看到他举起小刀,刺向黑熊,洁西卡不禁闭起眼睛,不敢想象即将发生的事。
然而,她只听到群众的欢呼声,洁西卡惊讶的睁开双眼,看向场子中央──黑熊没有死?
原来契斯并没有真正的刺向他,只是用刀把他腰上的那条带子切断而已。洁西卡不禁高兴的大笑。
“洁西卡,”契斯兴奋的跑过来,“快收拾妳的东西,我们现在就回家。”
洁西卡坚定的看着他,“我不跟你一起回去。”
“如果妳不自愿和我一起回牧场,那我就会留在这里,直到妳同意为止。”契斯也不妥协。
“你最好走,否则他们会杀了你!”
“妳忍心看我被杀死吗?”契斯紧紧地盯着洁西卡。
“好吧,我跟你回去,虽然你的生死根本与我无关,”她冷冷的回答,“我只是不愿意看到白雷再为我烦恼。”
契斯微笑地看着洁西卡生气的离去,她终于肯和自己一起回去了。想到今天和黑熊惊险的决斗,不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真希望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们离开白雷的部落才三小时,就听到小鹰急急的在后面追赶,大声的叫着洁西卡的名字。
“白雷告诉我,小鹰是为了妳才在这里出现。”
“是的,他一直在跟踪我,而且还要我做他的妻子。”洁西卡不以为然的回答着。
契斯转头凝视她半晌,“所以那天他因为我吻妳才偷袭我?”
“没错,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他喜欢我。”
契斯讽刺的大笑,“这真荒谬,他居然向妳求婚,别忘了,他是个印第安人。”
“那又怎么样?”洁西卡不悦的说,“我最亲近的朋友都是印第安人,我了解他们的文化背景,当然我也能适应他们的生活,何况我的生命中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在那里度过的,我不会因为他是印第安人,就拒绝他的求婚。”她生气的掉转马头,朝小鹰的方向骑去。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下,就离开这里?”小鹰掩不住的愤怒。
“我很抱歉。”
“我不喜欢看到妳和那个白人在一起,如果他敢碰妳──”
“不要再说了,”洁西卡迅速地打断他的话,“我有能力处理自己的事。希望你要明白一点,我绝不会嫁给你的,小鹰,我不会改变我的主意,你还是回家去照顾你的妻子吧!”
小鹰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仍然坚持着问,“妳会再回到白雷这里吗?”
洁西卡皱着眉头道,对他说,“你不准再跟踪我。”
“可是,女勇士──”
“不要这样,别让事情变得这么困难,”她有点哀求的看着小鹰,“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你有你的妻子,回去好好的对待她,我不适合你的,你懂吗?我们根本就是二个世界的人。”
洁西卡掉转过马头骑回契斯身旁,她知道这样太刺激小鹰,不过如果再任其继续发展下去,只会使小鹰受到更多的伤害,她咬咬牙,决定不再回头,默默的跟着契斯,向山区走去。
他们赶了一天的路,直到天黑时,才在河边扎营,准备露宿,由于早上和黑熊的决斗消耗了太多体力,契斯疲倦得恨不得立即倒头大睡,手臂上的伤口偏偏又开始隐隐作痛。
“怎么回事,”洁西卡西无表情的看着他,“如果你早说伤口痛的话,我们可以不用赶这么多路。”
“我只是不想让妳担心。”他有点虚弱的回答。
“火边有一些食物,赶快去吃。”
“我只想先睡一觉。”
“你一定要吃东西,”她坚定的看着契斯,“你需要热量,才能应付明天的路程。”
契斯不解的问,“为什么要这么急迫?”
“因为我不想一直看到你,愈早回家意好。”她冷冷地回答。
“好吧!我会吃的。”契斯无奈的笑一笑,慢慢地吃了几片肉和一些干粮。忽然,他感到自己的手臂已经痛得不能再支持下去,“洁西卡,我的手臂很痛。”他看着一脸不友善的洁西卡,不敢碓定她会不会帮忙。
“很严重吗?”
“我看不太清楚。”他勉强地把夹克脱掉一半,才看到血已经染红了整只袖子。
洁西卡跳了起来,急忙帮他脱掉夹克和衬衫。解开伤口上的绷带,仔细地检查,“还不算太糟,只是伤口又裂开而已,我会替你包扎好。”
契斯静静地凝视着洁西卡,看着她温柔的替自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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