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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阅读

作品:灵幻格格|作者:LaPush等我|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6:59:55|下载:灵幻格格TXT下载
  他们早已开始调查是什么样的敌对团体在暗中运作,对方则狡滑得令他们抓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所有推测的方向都指往同一个人身上,却苦无证据,也不相信这些事只凭一个人就能办到。

  海棠坐在书房的两台计算机之间,瘫在大椅上颓然喝着伏特加。落地窗外的灿烂阳光全被挡在重重厚帘之外,室内一片黑暗死寂,只有计算机屏幕闪动阴冷的幽光。

  “海棠,我是大卓,你在家吗?你这两个月跑到哪里去了?如果回来了,记得快点跟我联络!”

  电话录音机不断拨放一通通的留言。

  “雷总,你到底何时才回来上班?”罗秘书几乎天天都打来叨唠,“我虽然都有按着你的e-mail处理公务,但你不能一直不出面哪。你大姑那个臭协理每天顶着他的哈佛企管硕士头衔作威作福,大家都已经受不了了……”

  “海棠,我是卓爸,你到哪去了?有空快回我电话。”

  “雷先生,您好,这里是工滕律师事务所,谨代表神阪家族有要事想与您商谈,烦请尽快回电。谢谢。”

  “喂,少爷?”一阵不知如何是好的沉默持续片刻。“哎哟,我实在不会对机器讲话。”嘀咕后便挂断电话。

  “喂,少爷,我是田叔,你听得见我讲话吗?”之前的电话再度打来。“我现在就在你大厦楼下的公共电话亭。我来找你好多天了,你为什么不替我开门呢?你在家,田叔就是知道你在家,我今天带了自个儿的便当来,非等到你替我开门不可。”

  海棠死去的心微微蠕动,一股类似不安的心情在啃蚀着他。猛然灌下一大口烈酒后,这份感触就被消灭。

  两小时后,录音机又响起。

  “喂,少爷,我田叔。你什么时候放我上去啊?”老人家顽皮地撒娇。“我只是来看看你,绝对不跟你啰唆,也不打扰你闭关静修,好不好?”

  一小时后,疲 惫的老嗓再度传来。

  “喂,少爷啊,你就让我进去休息一下吧。我年纪大了,实在撑不住,让我进去休息后,我马上回老家,好吗?”

  想到田叔的糖尿病与老人家的体力,他终于敌不过焦虑地放田叔上来。

  “我就知道你一定在家。”田叔在海棠开门后的一瞥,笑容差点凝结。“哪,这……是田嫂给你做的药膳。”

  海棠玻a凵笱庖淮罅谋愕薄!罢獠皇悄阋缘穆穑俊

  “我骗你的,不然你哪肯给我进门。”田叔硬是压下看到海棠瘦削憔悴的震撼,进来忙着找水配他控制血糖的药丸。“哎哟,我的天,整个家搞得黑漆漆、乱糟糟,待会可有我扫的。”

  “田叔……”

  “别慌,我扫我的,你忙你的,我绝对不打搅你,好吧?”

  海棠拗不过他,只好随他去,自己窝回书房里。

  打扫到深夜,田叔借着年老体衰之名留宿于此。

  “少爷,你真要和铃儿小姐离婚吗?”田叔终于忍不住开口。

  “她已经不是铃儿,她是神阪玲奈。”他突然厌烦地皱起眉头。“出去,我没空跟你解释这些!”

  “你不用解释,这些我早从卓少爷和罗秘书那儿知道了。”田叔搁下吸尘器,走向他桌前。“少爷,你为什么不向老爷拿那块佩挂换回伏妖图,铃儿小姐的灵魂不正被封在那里头吗?”

  “无稽之谈!”而且他已经绝望,心也已死去。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你信邪也罢,不信邪也罢,试一试又何妨?只要达到目的,换回铃儿小姐的灵魂不就成了?”

  海棠知道,可是……“爸不会愿意将那块佩挂卖给我。”

  “你怎么知道?”

  “我上次回老家就已经问过,他表示得够清楚了,他无意脱手。”

  “你上次是替卓爸问的,又不是替你自己问。老爷打死都不会变卖自个儿的收藏给别人,可你是他

  儿子。”

  “是啊,要不是你这一提醒,我还差点忘了。”他冷漠地灌口烈酒。

  “好好好,我不说了。”他在这对父子间调解多年都化不开的心结,没指望会突然大功告成。“我明早就回老家去了,我怕你田嫂一个人忙不过来。哪,拿去吧。”

  “什么东西?”

  “我在铃儿小姐房里枕头下清理到的。我本来以为是垃圾,可我看东西用丝巾一层层包得仔仔细细,八成是重要东西,你去处理吧。”田叔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声。“少爷,你怎么会看不出你在老爷心中有多重要?连卓爸那个精明家伙都看出来了,你还笨笨地给他利用。”

  海棠不予置评,等田叔走后才打开东西。

  丝巾展现其中珍藏的宝贝时,海棠整个人重重一震──那是他曾塞给大卓和铃儿的外蒙文化访问团入场券。

  两张皱巴巴的过期票券被丝巾细密地呵护着,彷佛它是极其脆弱的珍宝。

  海棠,我要跟你一起去!海棠!

  他记得她那天如何焦急地追着他的车子喊叫,记得她后来多么无辜地承受他刻意的忽视。可是事后她什么都忘了,只记得快乐的事。

  就在他几乎把票券痛苦地揉入心肠的同时,深夜的电话铃声被录音机接起,一阵悠然悦耳的声音由其间传出……

  “晚安,雷海棠。”

  海棠慑住,直瞪诡异阴沉的录音机。

  “还在玩你对神阪家的报复游戏吗?”透过扬声系统传出的呵呵浅笑,带有几分机械化的邪气。“或者正在缅怀你的铃儿格格?”

  “你打电话来做什么,神阪明人?”他抓起话筒冷冽质问。

  “报佳音。”

  “少跟我打哈哈!我知道你们神阪家已经打算派人私下干掉我,没用的,我的游戏规则早已定好。就算我死了,这场报复游戏仍会自己走下去,直到你们每一个人全下地狱!”

  “啊,好可怕。”明人笑得云淡风清。“我是不介意你狠狠地宰掉这帮人,可是有点舍不得因此害铃儿失去上好躯壳。”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玲奈被你赶回日本后的状况吗?她经常严重呕吐、晕眩、歇斯底里,连高剂量的镇定剂都对她无效。”

  海棠大惊。“她……怀孕了?”

  “恐怕没这么浪漫,她是灵体与rou体产生排斥性了。她吐的全是灵液的秽物,那不是一般人吐得出的东西。”

  “我不懂什么排斥性。照你们的狗屁说法,玲奈的灵魂已经夺回自己的躯壳,还有什么好排斥的?”

  “理论上没错,但是玲奈自找死路。她在灵魂飘荡的期间想尽办法驱使活人危害铃儿,一心想报复,过度的杀意与怨念增强了她的阴气,导致无法长期融入阳间躯体。”

  “我对你的家务事没兴趣!”

  “我是不忍看玲奈就此毁了这副躯壳,害铃儿的灵魂无处可归,才打这通电话给你。”

  “无处可归?”铃儿还回得来?

  “铃儿实在很讨人喜欢,雷海棠。我把她对入伏妖图中纯粹是为了换回佩挂,其实我无心伤害她。”

  “你已经杀死她了!”

  “我没有,她只是被封在画中,可惜你不信。”

  “神阪明人,别再跟我拐弯抹角,你可以省省这套把戏。我根本拿不出佩挂,我父亲也表明过他不会卖。”

  “我知道,所以我已经死心了。我只是想通知一声,我愿意把铃儿活生生地还给你。”

  海棠一时无法反应。铃儿……他和铃儿可以再度团聚?

  “神阪家决定派你出面收买我,要我住手是吗?”

  “我说过,我舍不得玲奈搞垮好好的躯壳。与其让玲奈和铃儿两败俱伤,我宁可选择保住铃儿。”

  “那玲奈呢?”

  “阴气太重的灵魂,就送她回阴间去吧。”他凉凉一笑。

  “她不是你的亲人吗?”竟然毫不留情地讲这种话。

  话筒那方的优雅语调明显地沉了下来。“反正这群鬼子亏欠咱们那么多,我杀他一个恶灵又算得了什么。”

  清淡的神秘话语令海棠产生发自心底的凉意。他究竟在和什么样的对手打交道?

  “为什么要帮我和铃儿?”他不认为神阪明人真会如此干脆的撒手。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嘛。”他的浅笑转为感叹。“世上的分分合合已经够多了,撮合你们,总比看你们俩变得和我一样孤单来得强。”

  “这种理由说服不了我。”

  “那就用你的眼睛去证实。后天下午两点,到机场接机吧。我只说要将铃儿还给你,可没说会一路送她到府上。”

  “你就这样丢她一个人在机场?”海棠暴喝。

  “反正我的好意又说服不了你,何必白费力气地好人做到底。”呵呵。“晚安,雷海棠。”

  海棠打从心底就不相信这只诡异的狐狸,但他还是去了。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会做出如此可笑的蠢事;当天一早六点就在机场大厅焦虑徘徊。

  明人只是耍着他玩罢了。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说放人就放人。况且明人大费周章地亲自到台湾处理佩挂的事,他不可能会那么干脆地放手。

  他真能见到铃儿吗?

  他失神地望着两点钟机场大厅一阵阵的人潮。骗他也罢,耍他也罢,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甘愿做个被人愚弄的傻瓜。很奇怪的,他竟在此刻想起了父亲。

  母亲刚过世时,父亲就是如此地疯狂搜寻各项途径,像个疯子,也像个白痴。只要唬他一句有办法让他再见母亲一面,要他掏多少钱、做多愚笨的事,他都心甘情愿。

  海棠苦笑。他花了多少年的心血,做了多么大的努力,想尽办法不让自己变成像父亲那般的废人,结果呢?

  海棠,我觉得你跟你父亲好象。

  他椎心刺骨地捏紧铃儿珍藏的过期入场券,看着时光分秒流转,看着陌生人潮来来去去。由早上怔怔伫立到下午,由下午到黄昏,由黄昏到深夜。他绝望地坐在餐饮部的吧台旁,将脸沉入双掌间。

  他在做什么?精明干练的他为何会有如此任人耍弄的一天?

  “海棠!”一句突来的宏亮吆喝,在宽广的机场大厅嗡嗡震荡。

  他微微自掌中抬头。错觉吗?他彷佛听到铃儿像以前那样地高声叫他。

  “海棠!”

  他已经疯了吗?思念她到出现幻听的地步?初识铃儿时,他打死不承认自己听得见她的聒噪;此时此刻,他想再次听她亲口唤他都做不到。

  “海棠!干什么不理我?”

  “搞什么呀,吵死人了。”其它旅客发出反感的抱怨。

  “先生……”吧台服务生犹豫地望着远方,摇摇海棠。“请问那个女的是不是冲着你来的?”

  海棠迷惑地转身遥望背后,真有一个背着大包袱的身影如保龄球似的直冲他而来,沿途乒哩乓啷地撞倒所有障碍物。

  “喂,你怎么这样推人哪!”

  “啊!我的行李、我的洋酒,全被踢翻了!”

  “你干什么?”有的人被她撞得摔成一堆。

  海棠霎时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向来打扮精致、像个洋娃娃似的神阪玲奈居然穿著肥厚的连身袍,腰上扎条大布巾,腿上马裤塞进厚厚的高筒靴里,背着大包袱,甩着大辫子,惊天动地地直奔向他。

  “铃儿?”真的是她吗?还是玲奈装的?

  “你这混蛋,为什么要装做不认识我?”她边跑边骂,引起全场注意。“我老远一眼就认出你了,你却窝在这儿装死,什么意思?!”

  她终于气喘吁吁地站定他跟前,高高仰着火气冲天的小脸,愤然扠腰地活像要跟他讨回公道。

  海棠玻鹚郏夹鞣茁摇k媸橇宥故谴砭酰克惺懿黄鸶嗟淖脚肫郑烁褚毂湟埠茫榛旮缴硪埠茫惺裁茨鼙vふ庖豢陶驹谒媲暗目扇硕乱豢滩换岜涑墒裁雌渌愿瘢

  “海棠?”她眨着大眼,奇怪的神情突然变成了然于心的一笑。“碍…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太久没见到我,现在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对吧。”

  “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

  “我哪有说错!”这个臭男人,好象见不得别人说实话似的。“你看你,又瘦又疲累,一头乱发、满脸胡碴,我从没见你这么狼狈,你一定是太想念我了才会这样!”

  “你说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久别重逢,不是给她来个热情拥抱,而是恶言相向?“好不容易明人愿意

  无条件投降,让我回来跟你团圆,结果你见到我最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摆脸色给我看?”

  “他会平白无故放你回来?”他不信。“是不是等明早我从床上爬起来时你又开始满嘴日文,变回神阪玲奈?”

  “我哪会!她都已经被驱回阴间了,哪还回得来。雷海棠,你给我识相点,我千辛万苦回来可不是为了跟你吵架!”

  “现在在吵的人可不是我。”

  “少跟我耍嘴皮子!”气煞人也。“好,你要证明是不是?姑奶奶我就证明给你看!”

  她愤然甩下背后包袱,蹲下去就地开肠剖肚,扒出了小衣小鞋小帽等一地杂物。

  他震撼地注视这些小孩衣物,先前的怀疑与不安全被奇异的兴奋淹没。他知道铃儿的身子尚未受

  孕,可是这些小东西背后的含意令他狂喜,意外得难以置信。

  “你不相信我终于永远得到了属于我的躯壳,不相信神阪玲奈不会再回来,那就做给你看!”她从包袱深处抓出一幅画卷的同时,海棠顿时刷白脸色。

  “你要干什么?”

  “看哪,这还是明人好心送我的纪念品,看来待会就可以请你帮我拿回日本送还给他。”她愤恨地以画卷指冲着他。“雷海棠,这伏妖图一开卷,我还是会被吸进去的,毕竟我不是这个躯壳原来的灵魂。只不过我灵魂出窍后这副躯壳就会像植物人似的空了,因为神阪玲奈再也回不来,驻不进这一具身体。为了永远和你在一起,我连画都准备交给你,无论我身在这躯壳里或身在画里,都会留在你身边。结果你这个王八蛋一见到我竟然只会鬼话连篇,我……我不要活了!”

  她刷地一声抽下画卷扣带,差点在海棠火速抓住整卷画轴之前摊下图面。

  “够了,别再讲那种八股连续剧专用的肉麻台词。”

  “你怎么知道我是看电视学的?”

  “谁教你把那些三流演员的烂演技学得惟妙惟肖。瞧,你现在有了多少影迷。”他顺势抽走她手上的卷轴,小心翼翼地绑回环扣。

  铃儿怔怔地张望四周。“真的耶,整个大厅的人都在看我。”她兴奋地问向海棠,“我很用功对不对?我向来都很用心地学习每一样东西,所以才能把三流演员的烂演技学得那么……雷海棠,你骂我?!”

  “答对了。”

  “把画还我,我不要跟你这种混蛋在一起了!”老是拐弯抹角地骂人。

  “你真的会一辈子跟我这混蛋在一起?”

  “现在不想了,还我!”

  “你真的不会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让我到处找不到你?”

  “我若想跑就根本不必急着回到这里。千辛万苦地跑来受你的窝囊气,还不如留在日本和体贴风趣又温柔的明人在一起!”

  “那你何必急着回来?”

  “还不是因为很想你!从被封进画里那一刻就开始担心你会不会来救我;会不会想乘机干脆甩掉我,和神阪玲奈亲热去了;会不会胡里胡涂地跟她生了孩子,忘了我才应该是你孩子的母亲;还是你又寂寞难耐地回到罗秘书那大奶妈的怀里,从此忘了我的存在,忘了你答应只做我的成吉思汗,一辈子保护我,还说会给我一个孩子……”说着说着,愤慨全融化为委屈。

  “所以你就拚着老命快快跑回来跟我交配?”

  “你!”她这一抬头愤吼,才发现他在笑。“你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为什么你带回来的小衣小鞋都是男孩子的颜色?这么笃定你第一胎就会生男的?”

  “没有啊,我也有带女孩子的。你看!”她情绪一转,急急忙忙地蹲下去挖包袱。“我喜欢红色这件,可是怕你觉得俗气,就连粉红色的也一起带了。不过橘色这件也不错,好象彩霞的颜色,可是我不喜欢它的黄色花边,我喜欢白色的。在蒙古,白色是吉祥的颜色,所以我就多带了一些……”

  整个包袱像摆地摊似的散了一地,任她淘淘不绝地解说着。

  “铃儿,你到底想跟我生几个孩子?”他蹲在她身边,玻鹈曰蟮乃邸

  她突然尴尬地结巴起来。“也……没有很多啊,只是先准备一下而已。”

  “是吗?”

  “其实……我身强体壮、任劳任怨,绝对会是个很能干的母亲。所以……你要不要先跟我生几个试试看?”她很诚恳很诚恳地小心建议。

  “听起来好象不错。”他们俩就蹲在一堆杂物之中讨价还价。“可是生养孩子是一辈子的事,你确定能跟我一起为这群小萝卜头操劳到老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她抓着他的肩头拚命保证。“我从小就是照顾兄弟姊妹长大的,经验老到,绝对可靠。我六个堂哥、五个表弟也都是我顺便拉拔大的,什么把屎把尿的工作都做过!”

  “看来你野心不小,但我可惨了。在台湾,养孩子很花钱的。”

  “我可以帮你!”

  “真的?不怕被一堆孩子栓住,再也离不开我了?”

  “栓就栓哪。大不了我们家就公牛母牛、一窝小牛地全栓在一起,走到哪就聚到哪,不是很棒吗?”

  “啊,我差点忘了,我的小母牛是畜产繁殖的高手。”

  “我才不是小母牛。”

  “当小母牛有什么不好。瞧,你动不动就在身上挂铃铛,多么地相得益彰。”

  “你竟敢嘲笑我?!”一阵乱拳差点猛捶过去。

  “你第一只小牛想要公的还是母的?”

  “喔,这个我已经考虑很久了。因为你是独生子嘛,为了传宗接代着想,所以第一胎生男的比较好。”

  “可是我想要女儿,儿子只会跟老子作对,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样碍…”铃儿这下可伤脑筋了。“可是哥哥可以保护弟弟妹妹,比较实用……”

  “你是生儿子又不是生保镖,干嘛要他来保护?!”

  “那生一男一女的双胞胎怎么样?我们要的统统有。”

  “你以为这是在快餐店点餐,汉堡薯条任君挑选?我说我要……”

  两个人顽强地企图说服对方,蹲在机场大厅就地争辩不休。拥有一窝孩子的梦想稳定了他不安的心,也给了她投注生命的归属,一个她渴望已久的家园。

  可惜两人世界之外的现实没那么甜蜜。等海棠回到公司开始赚钱养家时,发现自己竟在股东年会上全面失利,众人一致决定,由现任协理取代海棠成为总裁。

  海棠失业。

  第十章

  “喂?啊,大卓。”海棠一面操作计算机,一面接电话。“是啊,我被股东们踢出来了。不知道,也许就像罗秘书说的,大姑在年会前就和那些持有股权的亲戚串通好,一致决定由她儿子担任总裁。”

  铃儿窝在他书房为她新添的小办公桌前对照满文与蒙文古史资料。

  “我?我现在无事一身轻,终于可以闲闲坐在家里搞我的学术研究。”他流览着屏幕上的资料。“铃儿她正跟我夫唱妇随,一起窝在书房里当老骨董……我不做总裁也可以活下去。以前接任是因为家族需要我,现在也正好是成功身退的时候。忙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开始为自己而活。”

  传真机的响声引起铃儿的注意,立刻跑过去一探究竟。

  海棠被革职真是太好了,他就不用天天和大奶妈泡在一起,忙着她什么也插不上手的事。现在她多幸福啊,不仅是海棠研究古史的得力助手,更是他唯一且不可或缺的专任秘书,嘿嘿。

  “神阪玲奈的事,你就当她是整个人格被取代了吧。我没办法对你做进一步解释,因为连我自己都不想搞清楚。”他只要铃儿能永远陪在他身旁就已满足。

  大卓却在电话那头点出一件令海棠沉下脸色的事。

  “关于那件事,我打算自己出钱向我爸买下那块佩挂,还给神阪明人。”

  铃儿闻言愕然回头。

  “他说过,他愿意以伏妖图换回那块佩挂。现在伏妖图已经在我手上,他的东西理当还给他。”

  海棠冷然凝视前方,神情和计算机上的幽光一样阴沉。

  “是,他是说过不用还了,但我不想欠他人情。”其实是不屑欠。“现在的问题是,我爸愿不愿意把佩挂卖给我,好让铃儿和神阪那一窝人全部一刀两断。我可不希望看到神阪明人动不动就藉探望佩挂的名义,跑来台湾探望我的女人。”

  铃儿臭着小脸嘟嘴瞪他,直到电话收线了才猛然开炮。

  “你为什么不让明人来台湾探望我?”

  “我没兴趣拿自己的老婆去和番。”

  “他又不是坏人。虽然我对他认识不深,可感觉上他就是个好人,对他也有种很奇妙的熟悉感。”

  “只要我还活着,你就甭想有机会和他互通款曲,讨论你们之间的狗屁熟悉感。”他冷淡地敲下一键,力道重得几乎打穿计算机键盘。

  “你真小心眼。明人和我都是光明正大的君子,哪会做出不可告人的事!”

  “很抱歉,我就是天生小心眼。”

  “不过明人真的很吸引人耶。”虽然她早已心有所属,看见卓然出众的美男子仍会忍不住陶醉。“他温柔又风趣,整个神阪家里面,只有他我看得最顺眼。”

  “你死心吧,你已经注定得和一位既不温柔又不风趣的男人过一辈子。”

  “可是还是觉得有点可惜……”

  书房里霎时悄然无声。铃儿遗憾地继续咬她的手指,海棠僵着脸皮瞪着他的屏幕,没有人有其它动作,也没有响声。

  静谧彷佛持续了一世纪之久……

  “我三天不打你,你就开始皮痒了?!”

  海棠啪地一声拍桌怒喝,动作猛迅地冲上前逮捕逃避不及的小东西,声势骇人得让她哇哇大叫,赶紧挥动传真文件当救命仙丹。

  “海棠,有急件!公司罗秘书传来的急件!”

  “这里有更紧急的文件要处理!”他咬牙愤恨地抱起她。

  “干什么?现在还是大白天的,你……放开我!”

  他猛然将她放在大办公桌上,挥臂将桌上资料文具等全扫到地面上。

  “秘书小姐,你的职前训练显然有待加强。你难道不知道激怒自己的上司是件很危险的事吗?”他以温柔得令人胆丧的口吻低喃,强悍地分开她的双膝,站进其中。

  “你好差劲,海棠。每次和我谈话谈得不爽,就用这种方式对付我!我郑重警告你,我虽然喜欢你,可是我不喜欢每次和你好好谈事情时最后都以性收尾!”

  “原来你不喜欢?”海棠流露恍然大悟的神色。“抱歉,我从不知道你表现不喜欢的态度会是如此热情狂野。”

  “谁跟你热情狂野了,少讲得这么下流!”她的红脸差点炸掉。“走开!不要这样站着和我说话!”

  “好吧,我趴下。”他俯身压在她的娇躯上,双手隔着衣衫拧上她ru房。

  “走开走开!在这个书房里我是你的秘书,不是你老婆,要做请滚回房间做,别玷污了我神圣的工作场所!”

  “什么时候这里变成了你的地盘?”

  “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英雄可用武之地,当然得特别珍惜!”她撑起身子推开他,荡着两只小脚坐在桌沿。“我不喜欢自己一点用处也没有的感觉,好象除了在床上取悦你,像母猪似的不停替你生孩子,就只是个无所事事的白痴。”

  “相信我,你对我的意义绝不止那些。”他轻柔地抚揉她肩窝,神不知鬼不觉地慢慢解开她的衣扣。

  “喔?我对你还有哪些意义,快告诉我。”

  “然后让你用那些吃定我?”

  “讲一下有什么关系!”她双臂松松地勾上他颈后。“我喜欢我们现在的工作状况,你不用成天搞家族事业,我不用晾在一旁只能看你忙。可是我们这样下去不会饿死吗?”

  “以我的积蓄,大概饿不死。”

  “那好,我们赶快开始在这里布置个宝宝房吧。”

  “这么急着当妈妈?”

  “我好想快点有个家,有我们自己的小孩,还有田叔、田嫂和你爸。我希望家里有很多人,像我小时候生长的环境那样,而不像现在这样,只有我们孤单的两个人。”

  “只有我们两人组成的小家庭不好吗?”

  “加上你父亲他们也不会不好埃”铃儿思索了一下。“如果你还是希望和你爸保持距离,那我们

  就在这儿建立个小家庭也无妨,但我希望我们有时能回去探望他们。”

  “我比较喜欢这个建议。”他满意地敞开她的前襟,搂着她细腻雪肤深深吻吮。“我这两天就请设计师来重新规画,让你安心地在这里生宝宝。”

  “这间书房不能动喔。”

  “我知道,这是你神圣的工作领域。”

  “既然知道这里很神圣,你干嘛脱衣服?”

  “传宗接代也是很神圣的事,而且这么做当然也是为我们的宝宝着想。”他解开衬衫衣扣,连脱下都等不及地就直接拉下牛仔裤拉炼。明显的金属声刺激着她女性深层的渴望。

  “什么为我们的宝宝着想。”根本是为他的饥渴着想。“我们又还没有宝宝。”

  “就快有了。”他强而有力地深入她的领域,体内沉重而巨大的压力逼得她喘不过气,弓身贴近他的胸膛,与他赤裸地相互摩挲。

  她好喜欢这样的海棠,好想跟他建立一个家,永远分享彼此的生命。

  他的冲刺愈发急促而深入,突然充满占有欲地咬向她下唇,加重在她背后那只巨掌的力道,硬要将她深深揉入他胸怀。

  杀风景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令陷入昏眩中的铃儿大吃一惊。

  “海棠,电话……”她很难在紧绷的申吟中说出完整字句。

  “别理它。”在他生命中已经没有比铃儿更重要的东西。

  他突然抬高她一只玉腿,架到自己肩上,让她更加敞开地迎接他的攻击。

  “海棠!这……”原本的抗议忽然在他搜寻到欲望核心的剎那转为抽息,意识随着他的狂野撩拨纠得一团迷离。

  “你这个讨人厌的小魔女,不管什么时候看到你都会让人兽性大发。你到底耍了什么把戏?”他更加凶猛地冲刺起来,令她无可自制地向后仰去,让他进一步地俯压在她身上,攻势更形孟浪。

  她失控地娇声嘤咛,不住哆嗦,在他魁伟的压迫下愈发娇小而脆弱。就是这股无邪的孩子气,这份想要依赖人的纤弱气息,令他的保护欲翻腾汹涌,对她的渴望分外执着。

  急切的电话铃声与他的嘶吼共鸣,在炽烈的欲焰中激越而狂悍,霸道地主宰着一切,让她迷失在天旋地转的漩涡里。

  在他一阵痉挛的愤吼之后,他汗湿地压在她身上喘息。

  “海棠……”她微弱而无力地挣扎着。

  “不要乱动。”

  “可是……你好重……”她听来似乎快要窒息。

  他实在喜爱伏在她柔软娇躯上的感觉,不得已,只好一边申吟一边低咒地抽身离开,抱她回房。

  “你怎么手上还抓着东西?”都快被捏成一团了。

  “啊!”她突然自晕眩中回神。“你的传真急件!”

  “我看。”他将铃儿放在柔软的床垫后,重重俯压在她身上摊开文件慢慢读。

  “干什么!我说过你很重,这样会压得我很难过!”她的小脸因呼吸不顺而涨得红通通。

  海棠神色严肃地猛然翻身起床,瞪视传真内容。

  “海棠?”

  他一脸僵硬地发着呆,视而不见地凝视前方。蓦地,一抹阴沉勾在嘴角。

  “真狠。”

  “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方才霸道邪气的枕畔情人突然消失,变回冷面悍将似的铁血表情?

  “我去公司一趟。”他直冲往浴室。

  “为什么?”不是都已经被踢出去了。“我要跟你一起去!”

  踏进公司办公室的剎那,铃儿大惊。

  “我的桌子呢?”海棠特地帮她安置在内的工作桌不见了。

  “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是你们的,除了失职的后续责任。”狂妄坐在总裁大椅上的前任协理,傲慢地扬着下巴。

  “铃儿,我为你介绍。这位是我大姑的宝贝儿子萧健仁,以后公司总裁就由他接任。”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你把海棠买给我的桌子搬哪去了?!”铃儿恨声喊道。

  “你嘴巴放干净点!”萧健仁气炸地猛然起身,他最恨别人拿他的名字开玩笑。“我是叫罗秘书传海棠过来,闲杂人等请滚出去!”

  “你‘传’我过来?”海棠冷然回睨。“请问陛下有何吩咐?”

  萧健仁微微一慑,咽下口水继续昂首,企图扳回身高体型都差海棠一截的劣势。

  “罗秘书,把资料拿进来!”萧健仁按下内线傲然下令。

  海棠双手插在裤袋里,好整以暇地盯着健仁不放。状似轻松,却眼神凶狠。

  “健仁,罗秘书不是工读小妹,也不是你家佣人,请她做事时最好客气点。”

  “我自有一套管理公司的模式,而且你也没有资格指正。 毕竟我是专业的企管硕士,你那张文学学士的文凭能有什么见解?”

  海棠冷着深幽的眼瞳。“的确如此。但我奉劝你一句,你那套外国企业理论在台湾行不通,这里的市场有它独特的玩法。”

  “谢谢你的好意,如果我需要建议时我会去问人。”轮不到海棠鸡婆。

  “雷总!”罗秘书抱着文件激切呼唤,有如见到失散多年的情人。

  “罗秘书,请注意你的称谓!”萧健仁厉声指正。

  骂得好。铃儿在心中偷偷鼓掌,刚才那一唤实在嗲得不象话。

  “雷总既然来了,我就把话挑明。”罗秘书放下文件,递上辞呈。“这个公司如果不是由雷总主导,我就不干了。”

  健仁硬是咽下错愕,维持专业形象。“你的问题我们稍后再谈,现在我要私下处理海棠失职的责任。”

  “海棠有什么失职责任?”铃儿才不信海棠会是有亏职守的人。

  “你长达两个多月都不来公司,这不叫失职吗?”健仁朝海棠甩着文件。“股东们都看到这段期间我是如何撑起公司、肩负大任、妥善处理一切要务,光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今天我为何会被推到总裁这个位置上。”

  “是吗?”罗秘书挺身抗辩。“你怎么不说是每天照着雷总的e-mail指示来做裁决的!”

  “我不否认,你的建议中仍有一些可行之处。虽然你是企管门外汉,事情做久了还是会有些心得。但光有心得而缺乏扎实的学术基础是不行的。”

  “的确,这是个学历至上的社会。”海棠漠然答道。“如果你为自己歌功颂德够了,可否直接讲找我来的重点?”

  萧健仁将文件重重打在桌上,企图造势。

  “福州厂的运作出了大问题,现在变成我手边最大的烫手山芋。”

  “小事一件。”海棠满不在意。

  “小事?我们投注多少资金下去,这几年来仍然无法回本!”健仁严厉指责。“说要建厂的是你,主导这项错误决策的是你,该负起这个责任的也理当是你!”

  “我已经被你们踢出去了。”

  “但你们得负担 公司这项财务损失。这不光是我一个人的意见,所有股东也都一致同意!”

  海棠心中隐然动怒。他知道父亲以前荒废家业的行为导致亲戚们连带受了不小损失,全族的人几乎都看他们父子俩不顺眼。但他这几年来的努力还不足以向他们赎罪吗?他付出的心血还不足以弥补吗?

  “你要我一个人负担所有损失?”

  “就算你付不出,你爸却绝对付得起。”家族里的每个人都知道雷爸近年来重新累积的资产有多高,只有海棠对父亲的一切不屑搭理。“另外,日本陶瓷展中我们的资格被莫名取消,所有的后续责任你也要负起。 毕竟这是你一个人主导的决策,它的失误你理当负责,不足吗?”

  海棠大概猜得出日本展览单位是受到哪里来的压力,封杀他的展览计画。

  “真是报应。”海棠由心底发出真诚的会心一笑。当初他是如何痛宰神阪家,如今就怎么被人痛宰回来。

  “海棠。”铃儿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一切,但她知道海棠将会被榨得一无所有。

  “我们的宝宝房恐怕没了,铃儿。”

  她怔怔地看着他轻松而淡然的微笑,自己也跟着笑起来。“没有宝宝房就算了,我们只要有宝宝就好。”

  铃儿没有怨怪他,也没有鄙弃他,突然间,他好想紧紧拥住她娇小的身子,宣泄心中难以言喻的热潮。

  “健仁,关于你提的那些事,”海棠正色以对,“我全部接受。”

  健仁当下双眼发光。赢了,他终于扳倒海棠这冷傲孤高的家伙!

  “雷总!”罗秘书吓得花容失色。“你不请律师反击吗?你不为自己抗辩一下吗?这是你经营起来的公司呀,它是你的心血结晶呀!”

  “谢谢你多年来的协助。”海棠向罗秘书握手致意,“保重。”

  “雷总!”

  “等一下,海棠。”铃儿在被他带出去而回头冷睇。“这间办公室是海棠请人设计的吧?”

  罗秘书不解地点点头,“这整家公司刚被雷总接手时,活像间破仓库,后来请意大利设计师整顿过才上得了台面。”

  “很好!你下去替我叫几个年轻力壮的家伙来!”铃儿冲进去直接动手拔壁上名画。

  “你在干什么?!”健仁大惊,连忙冲上来制止。

  “这又不是你的东西,你啰唆个什么劲儿!”

  “这里是我的总裁办公室!”

  “对,所以凡是属于海棠的东西我全要搬走!”她拆下画板后改向摆饰进攻。“罗秘书,你还愣着做什么?叫人来帮忙呀!把沙发桌椅抬灯什么的,全给我搬走!”

  “好!”罗秘书愤然和她同仇敌忾。

  “叫警卫上来!罗秘书,快给我叫警卫上来!”健仁慌乱地大嚷。这女的拆卸东西的速度快得惊人。“雷海棠,你还不快叫这疯婆子住手!”

  “铃儿,快住手。”海棠环胸倚墙而立,轻轻地随便念她两句。

  气煞健仁。

  “我不允许有人在我的办公室里胡闹!”健仁豁出去地向铃儿抓去。手才一伸,立刻被她甩回两记火爆大锅贴,打得两颊发肿。

  “大胆贱人,竟敢对你姑奶奶动手!”她反手揪起健仁的衣襟。

  “你……”他正想扭开铃儿的箝制,却被她猛然又回一掌。

  “铃儿,别太过分。”海棠状似拳击裁判地予以礼貌警告。

  “好你个忘恩负义、吃人不吐骨头的贱人。你要海棠为一切失误负责?行!福州厂的什么投资失败是他的错,日本什么展览失败是他的错,那么让这间公司的业绩蒸蒸日上也应该是他的错,砸钱做出这间豪华公司门面也是他的错!你要海棠为一切的错负责,没问题,我们全部负责到底!保证还一个原原本本的公司给你!”

  “雷海棠,你卑鄙,竟用这种流氓手段报复我!”

  “放肆!”铃儿再度替他掌嘴。“你才卑鄙,自己没本事像男子汉似的挑战,尽会靠着家人给自己撑腰,狗仗人势!你要钱就要钱,要权就要权,为什么要仰着鼻孔下脸子给海棠看?他哪一点输你了?”

  “好了,铃儿。”海棠终于上前替快被勒毙的健仁解围。“你叫的人都已经上来了。”

  “我和海棠才不在乎那些个臭钱,但我绝不容人践踏我们的尊严!”她愤然向外头的人喊道:“给我搬!凡是海棠出钱出力挣来的,统统给我搬!我就算是砸烂它们,也胜过给这贱人窃占!”

  “你们这对土匪夫妻给我走着瞧!你们等着我的律师发函吧,这简直野蛮、荒谬、卑鄙下流……”

  一只火速冲来的巨大铁拳倏地煞在健仁鼻前一厘米,吓得他失声噤口。

  海棠温和一笑。

  “有话就对这只拳头说吧──这才是道地的土匪作风。”

  ※※※

  阳光灿烂的早晨,土匪头儿和土匪婆子勤奋地在豪华寓所内打包装箱。

  海棠将这层黄金地段的大厦住所卖掉转现,连同所有的有价证券、两辆跑车、名画骨董一概脱手,外加多年来的积蓄,全都贴进公司债务里,只剩一块白晶玉及玉石神品──红花冻芙蓉。

  “为什么要留下这两块石头?”铃儿穿梭在一箱箱的行李间,为海棠端上汤面。两人就着纸箱当桌椅,热呼大口地痛快品尝。

  “我要卖掉它们还最后一笔人情债,剩下的零头用来做我们搬家的盘缠。”海棠环顾空荡的客厅。“以后恐怕再也没机会住这种顶级大厦,只能委屈你跟我住在月租一万八的小公寓。”

  “住哪里都没关系。”只要能和海棠在一起就行。“其实我们可以在公园里搭个蒙古包来住,这样我们就不用付房租,又有蓝天和草原。”

  他看着吃得唏哩呼噜的铃儿微笑,伸手抹去她嘴角的葱屑,舔进自己嘴里。

  “海棠,小贱人为什么说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