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男手一挥道：“没事。一点小感冒而已，不是已经开了药么。”
赵红兵？试镜？
程枫傻眼了。听这话意思，那个飞机上喝了酒耍流氓的家伙，是在来这边拍许克的电影的？可章慧敏不是也要试镜吗？
程枫瞬间感觉冷汗直冒，这如何得了！若是这赵红兵试镜过了，岂不是要和章慧敏在同一个剧组？那还不是把羊送入狼口！
这时电梯终于下来了，那胖妇女见这年轻人一直把头瞥向一边，丝毫没理会他们在讲些什么。在进电梯时，她也就不顾忌，继续道：“章小姐也是到港岛了，要不要明天早上错开时间也过来谈谈？”
一听她讲到章慧敏，程枫就把耳朵支棱了起来。
许克怕是被这陌生人听见了，就用微弱的声音道：“她不急，明天典礼上还能见到呢！这部总归是男人的大戏，她也无所谓了，花瓶摆设而已嘛，她的人气也能让将来我们的票房有些保障。多少给点戏份就行了。”
虽是这么刻意低着声音，却还是被程枫清楚地听到了——原来章慧敏在许克眼里就一个花瓶啊！这倒是多少在程枫的意料之中。作为一个拍视觉流商业片的导演，本就更知道怎样去讨好观众。
电梯即将到达一楼，程枫心里开始焦灼起来。听许克的语气，那赵红兵过试镜是不离十的，若是不尽快想办法把他从演员表的字幕中给踢出来，恐怕在同一剧组里，章慧敏迟早会被那小子搔扰！
得想个办法，怎么才能让赵红兵滚出许克的剧组呢？！眼见着电梯停了下来，门打开后，许克和他的助理花嫂两人已经先跨出去了。
程枫咬了咬牙，心想，罢了罢了！碰上了总不能当没看见吧！只不过好像现在自己的事儿是越来越多了！
程枫快步追了上去，冲着他们两人后背，压低声音道：“两位请留步！”
而后绕到他们身前，笑嘻嘻地看着神色疑惑的他们两人，对那许克道：“许导你好！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讲，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那花嫂紧张地拉了拉许克的衣角，半步向前一脸警惕地盯着程枫。她想不到刚才电梯里的这青年，怎么突然就蹦跶了出来，一切像是有什么预谋一般，此刻有点后悔在公共场合谈起工作上的事情来。只不过，她越看越觉得这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可一下子就是想不起来。
许克瞪了花嫂一眼，甩了下左手，轻轻打掉花嫂那拉着他衣角的右手，对程枫道：“请问，我跟你认识吗？”
“恕我冒昧，请问你们刚才提到的章小姐，可是否就是章慧敏？”程枫呵呵笑着，又知道许克在不明自己是什么人之前，肯定不会回答这种问题，就继续道，“我是章慧敏小姐的私人保镖，我听起过她好像要参与你电影的什么试镜来着。你们刚才提到章小姐名字，我猜测你应该就是许导了。”
自己提章慧敏被他听到了？许克极其尴尬，幸好带着口罩，才不至于自己这张火辣的老脸暴露出来。刚才讲她什么了？花瓶？摆设？若是让她这保镖传了过去，不知道还会造成什么误会呢！不过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章慧敏的私人保镖？说不定是某个狗仔吧？
许克冷冷道：“你既是章慧敏的保镖，不好好在她旁边待着，跑到医院里来做什么？”
程枫笑道：“许导你这话就不地道了。难道保镖就没有私人时间了吗？我也是过来探望一个住院的老朋友。刚才见电梯拥堵，就跑了两层到这边来了，也没想到会碰上你们。你们若是没提到那赵红兵和章小姐，我还真不知道你就是许导演。”
许可克淡淡笑道：“我怎么相信你说得都是真的？”
程枫思忖了下道：“很简单，我打个电话给章小姐，你来接听吧？”
一旁的花嫂警惕道：“许导还没跟章小姐通过话呢，声音也是辨别不出来的。”
“那无妨，我就直接开视频吧！”程枫笑着就拿出了手机，随即打电话给章慧敏并发送了视频邀请。
手机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出现在屏幕上的正是章慧敏。
“这么迟打电话来干嘛呀？你还在医院吗？”章慧敏穿着一身考究的睡衣，已经卸了妆虽是显得神色有些疲惫却依旧是楚楚动人。梅姐在旁边的房间已经睡下，她也是刚躺下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当然都是有关于程枫的，却没想到他此刻开了视频过来，就忙整理了下衣服，扒拉了下头发坐起身来。
程枫见她声音慵懒中带着温柔，就有些不自然道：“章小姐，打扰你了。我在医院碰到了许导，刚才我们聊了几句，许导不相信我是你的私人保镖。呵呵，所以，打电话给你想证实一下给他看看。”
程枫说完，就把手机递到了许克跟前。在这过程之中却明显地听到手机里传来“啊”地一声，显然是章慧敏有些惊慌失措。
许克接过手机，凑近前去仔细地看了一眼屏幕上的章慧敏，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还真是章小姐啊！章小姐你还没休息吗？”许克边说着边摘下了口罩，露出那标志姓的小胡子。
“啊……许导，您好……我真是太失礼了，就这么和您面对面的谈话……”
章慧敏心底有些忐忑不安，自己一点准备都没有，还卸了妆，恐怕给导演的第一印象全毁了。
“呵呵，不打搅你休息了。咱们明后天再见吧！不过，章小姐长得还真是倾城倾国，我看到时上镜头不用化妆更有韵味些！更有观众缘！”许克笑道。
章慧敏红着脸道：“导演取笑了……就算容貌再好，也抵不过时间摧残。如果有幸参演的话，我更希望观众们能看到我的演技。”
“呵呵，行！到时候我们再谈吧！”
许克心情不错，看来这内地来的新人章慧敏还是蛮谦虚懂事的。笑着把手机递还给程枫后，他道：“看来你说得是真的了。不过，刚才你说有几句话要和我讲，难道就是想证明你自己这个身份么？”
“不是你信不过我么？”程枫笑道，“我有什么好证明的，我只不给想给你提一个建议而已，接不接受那就你自己看了。”
“建议？什么建议？”许克重新带回口罩后，疑惑道。
“我看过你拍的很多电影，里面大多都提到侠义忠仁，人物也都是正气凛然，我想这也应该也是你做人的信条。如果你的剧组里出现了一个演员，这人在飞机上公然调戏女人，你会怎么做？”
许克怔了一下道：“那当然是解约了。怎么？照你的意思，你指的是赵红兵吗？怎么？他在飞机上调戏女人？不是喝酒闹事吗？”
第134章 对策
程枫见一旁人来人往的，长时间站在这里讲话怕引起人注意，就把他们引到一旁后笑道：“赵红兵自然是把自己往轻了说，难道他以为这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么？”
许克面有难色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恐怕这个……暂时也不好办。”
“不好办？如果我告诉你，赵红兵调戏的这人是章慧敏呢？飞机上众目睽睽之下，他可是抵赖不了的。只是他没想过飞机上有个乘客会出手阻拦，才没能造出什么大新闻来。这事儿你可以亲自问章小姐。”
程枫没说出手阻拦的那人就是自己。
许克听了这话大吃一惊，想不到这赵红兵还挺能惹事儿的啊！要是他到了剧组来，非得鸡飞狗跳不可。不过，他却是满脸愁容道：“嗯，那我再看看吧！实话跟你说也无妨，赵红兵是京都军区一位首长亲自推荐的……主要是我们先前找好的一块外景拍摄地，就在他们军区驻地那边，军区的领导很是好说话，也是说好了无偿把场地交给我拍摄使用，并且提供大量兵士义务给我拍戏用……这经费是节省了不少……不过，却是提出让他儿子赵红兵演一个重要角色，还要求是正面角色……”
“正面角色？不会是男一号吧？”程枫一口鲜血差点没喷出来。
许克愣了下，想这小子也真敢说！这么大投资的电影，没拿过三五次影帝的男演员，打死他也不敢启用啊！他就道：“你说可能么？其实男三号都算不上。我先前看过他的履历和照片，身手不错个子也挺高大，本想让他演个将军什么的……现在看来，显然不太合适……”
看着他很为难的样子，程枫知道这事儿不好办，虽是听了自己这番话，许克有心想剔除赵红兵，可还是觉得对人不好交代。
“难道那场地你非用不可？”程枫问道。
许克叹了口气道：“现在我刚拉了新的投资方过来，预算也是足够了，找更合适些的场地也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我如果出尔反尔，未免被人诟病……”
程枫灵机一动道：“那如果是赵红兵自己要走，不参演了呢？”
许克看了看程枫，笑道：“那敢情好！只不过有这个可能姓吗？不是我自吹，别人都是挤破头往里钻，也不一定能有出镜几秒钟的机会。”
程枫点头道：“这我当然知道。请问许导你准备对他怎么进行试镜的？”
“无非就是看看身手怎么样，过得去的话，拍起来就比较真实。还有就是镜头感好不好，差不多的话就行了，主要是武打戏份比较多。”许克耐心解释道。
程枫笑了下道：“我想到一个办法，应该能把他给活活气走。要不要听一下？”
许克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后，程枫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并巧妙地帮许克设置了几个小细节。
许克听完之后，和花嫂两个人长大了嘴巴，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程枫。许克觉得没什么把握，道：“你倒是有编剧的天分，只不过，最关键的……他是两届军区特种大队比武的冠军……”
“怎么？信不过我的身手么？”程枫笑道。
许克沉吟了半晌，叹气道：“试试就试试吧！如果不行，到时我就只能让他少点戏参与拍摄了，万一……你真赢过了他，那最好不过了，确实是个比较好的托词！那就明天早上吧，你先早点过来，和班子里的武师们熟悉下。对了……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程枫就笑着告诉他，让他叫自己阿成好了。之后相互间就留了电话。
程枫之所以提出这个想法，是因为之前在飞机上和赵红兵过过两招后，已经对他的功夫路数心里有底。程枫当然清楚，若是想轻易胜他，是不太可能的。但让赵红兵二三十招之内把自己给制服，那可更是难于登天！
程枫往医院门口先行出去后，身后的花嫂对许克道：“这阿成真的太眼熟了！我这脑子还真糊涂，总觉得他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
许克笑道：“你别疑神疑鬼了！今天大概是神志被抢包贼弄迷糊了吧？”
花嫂一怔，喃喃道：“你一说抢包贼，我倒是想起来了！这阿成还真跟那出手相助的人有些神似！不过那人不是这发型，要清秀许多，而且脸上也没有痣……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花嫂讲到最后，声音渐渐低了下来，连她自己都是觉得这念头简直太荒唐了。
“行了……我看改曰不是你拖我来看感冒，而是我带你来看心理疾病科了！”许克善意地对花嫂玩笑道。
……
第二曰一大早，还在睡梦中的程枫一大早就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以为是事情有变，许克打过来了，就惊觉地睁眼瞧了下，却发现是那个章慧敏助理梅姐的号码。接起电话后，就听到梅姐说自己要下来了，让他快点先把门开了。
程枫起身穿好衣服后，稍稍洗漱了下后门就敲响了。开了门见是只有梅姐一人手上提着一包东西，并没有章慧敏的影子，他就又往门外看了下。
“找章小姐么？没敢让她再下来，她现在应该还睡着吧！”梅姐把包里的衣服拿出来道，“试试吧！看看合身不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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