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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有一个男人从墙壁那边走过去,投到墙上的光影一暗,迹部景吾眼睛微眯,发现这并不是单纯的画,画中还有些画本身内容之外的雕刻,这些浮雕和画内容并没有什么联系,有些突兀。

  他仔细看了一阵,确定了:“有浮雕。”

  只是浮雕的内容迹部景吾看不明白,歪歪曲曲扭的像虫,既不像字也不像画。

  倒像是……符咒?

  迹部景吾问:“是符咒吗?”

  巧巧啜了一口巧克力热饮,热热的甜饮料饮下去,吐出来的字也甜丝丝的,迹部景吾听的有点三心二意。

  “这个地方明显已经请人镇压过,墙上是一些提炼过的罡字咒文,来压住这间楼的‘势’,也就是给刀装上一个刀鞘一样,避免它伤人。”

  迹部景吾慢慢消化:“什么是‘势’?”

  这个问题解释起来有点复杂,巧巧想想打了个比方:“你看过《海贼王》没有?”

  “看过一点。”

  虽然是二次元产业输出大国,但是迹部景吾从小在英国长大,对动画片的接触实在不多,看过的就这么仅有的几部动画还是忍足侑士拉着他看的。

  两个男生聚在一起看片,没毛病。

  “打个比方啊,就是里面的霸王色霸气,只依靠自身就可以震慑对方,‘势’差不多就是这么一个东西,也可以说是这间楼的气场。”

  东京铁塔建的不错,不过从气场上来说太过尖锐,容易伤人。

  迹部景吾若有所思:“我倒是想起了由贝先生设计的中国银行香港分行大楼,据说二次世界大战很多人死在那块地皮上,被认为是一块不吉利的地皮。”

  想要压住不吉利,建筑师就认为应该要把楼建得非常高,才能产生“气势”压住它们。

  最后这幢楼建得的确十分高,迹部景吾去过那里,楼上可以俯瞰维多利亚港和九龙的景色。

  这幢楼建得极具霸气,宏伟而又奇特,的确是建筑史上少见的瑰宝,迹部景吾倒是相当欣赏这类建筑,但他也在无意中听说这附近的老户居民很不喜欢这栋华美的大楼,认为这个大楼太过凌厉,像一把寒气逼人的宝剑,伤掉了他们居民楼里的“势”。

  甚至连港督府里的港督也觉得内心不安,特意在港督府和银行大楼的中间种了两棵柳树,以此来消减锋芒。

  有没有用他是不知道,不过在他去之前那两棵柳树就已经死掉了。

  据说是没能压过势。

  这样来看的话,前后逻辑似乎也能对上。

  “所以,这个餐厅也有那种‘势’?而且是它导致的凶杀案?”

  巧巧摇头:“偏激了,生死是大事,一个人想杀人的话,轻易不会动摇决定。楼也好,还是其他什么东西,都不过只是加剧他们实施行为的催化剂而已。”

  尤其是这个世界的神明已经式微,妖怪也勉强类数得上神明,自然没这么大的本事。

  迹部景吾看向那堵墙:“既然已经有了咒文镇压,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

  平心而论,对这个地方他是有感情的。

  说完他就想起不对。

  巧巧略遗憾:“可惜,上面很多是错的,你看,‘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这九字箴言是从中国舶来的,但是其中一半都抄错了,咒力就打了个半折。而且这个咒符的力量最多也只能坚持个二十年,大概最近已经出过事了,就算不是命案起码也见了血。”

  而且她心里隐隐不安。

  这个位置放在二十年前,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位置,不说有风水之类的助力,最起码不会受阻碍,但是现在的话正对那面克制煞气的墙壁,十有八九要受到影响——在这里告白,很难成的。

  不过这应该是针对人来说,她不是人,应该不会受到影响。

  迹部景吾本想补充最近发生的事,可是在听了这番话之后,心情难掩复杂:“……没错。”

  “这个地方前段时间才出的一桩案子,身为准新郎的嫌犯杀掉了新娘的父亲,是为了报复二十年前的一段宿仇,因为涉及的太多这件事被压下去了,我当时在场,所以还算知道些情况。”

  迹部景吾顿了顿:“你从哪知道的这些?”

  她没给正面回答:“你猜。”

  两个人心里都装了一点事情,气氛到底没有之前那么热烈。

  这些事情说出来的确会惹人怀疑,但是她不可能伪装一辈子。

  她可以伪装,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那么做,明知道迹部景吾有可能会多心,巧巧还是按自己的心意去做了。

  他们两个个性南辕北辙,唯一也是最像的一点就是,骨子里都流着倔强的血,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一条路走到黑。

  而且,她看着那堵墙,心里第一次浮上一种名为畏惧的心情。

  蛋糕吃来吃去一个味道,巧巧说:“现在时间不早了,送我回去吧。”

  迹部景吾嘴角一扯:“好。”

  负责结账的bsp;迹部景吾诧异:“谁?”

  在这里也不是不可能见到熟悉的人,可是对方为什么不过来打个招呼?

  bsp;巧巧接过:“谢谢。”

  她扫过信笺,笑了一下。

  平白无顾的被请了客,迹部景吾不仅不太高兴,反而有点抑郁:“对方就没有留下一点信息吗?”

  “……抱歉,对方现金结账。”

  迹部景吾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如果是自己认识的人,为什么要留信笺给她而不是自己?

  还有,那张卡片上到底写了什么。

  巧巧夹住那张信笺,翻过来。

  上面空空如也。

  第68章

  迹部景吾拿过信笺:“奇怪; 这上面怎么什么都没写?”

  信笺并不是一张空白的纸,对方留下这张纸就说明上面写了东西,只是人类的眼睛看不到。

  巧巧把信笺拿回来; 三两下撕成碎渣; 站起来,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无聊的恶作剧而已; 还是早点扔掉吧。”

  即便这张纸条上没写什么,迹部景吾总觉得这么撕掉不太好; 不过既然不是留给他的; 他也没有什么权利去干涉她的处置。

  墙上的石英钟摆了九下。

  迹部景吾说:“时间不早了; 我送你回去。”

  巧巧转身欲走,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叉起盘子里剩的那块蛋糕咽了下去。

  他松了口气。

  总感觉这样才是她该有的样子。

  ***

  学校以及赛事的忙碌让生活再一次变得充实起来; 迹部景吾现在无暇分心太多,抽不出什么时间去陪女朋友。两个人相处时间越来越少,更是比不得没在一起之前。

  不过在网球部里的时候两人还是时常能见到面。

  这是不多的相处的时光,尽管这还不能称之为独处。

  迹部景吾总觉得这些日子尅r量醋约旱难凵裼行┢婀郑弧∷菜挡怀隼茨侵指芯跏鞘裁础?br/>

  如果真的有事对方会找上自己,迹部景吾实在不是那种会给自己部员做心理辅导的人。网球部的工作实在太多,做身体素质的辅导就已经耗去了他绝大部分精力; 现在也腾不出什么爱心来关照部员心理健□□活。

  网球部的人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正选,一类是非正选,人员名单并不是固定的; 非正选可以通过挑战正选的形式把对方击下位,然后自己上位。只要能赢,没有人会认为这是对前辈的不尊重,在冰帝实力就是一切。

  而作为部长的迹部景吾每天有一项相当重要的工作就是审核各个部员的训练状况以及身体素质表,并且根据这些资料,整体规划部员的训练方向。

  尽管每天的变化只是微量,但是对于总体来说这是一种质的积累,只有每天都注意并作出相应的调整,才能最大程度的让部员得到最好的提升。

  这种苦行僧式的工作自然是很有效用的,只不过同样要耗掉大量的时间精力,迹部景吾在办公室里忙不停,他从来不和部员一同参加训练但这不代表他不训练,相反,他在别的时间段以及地点上训练的时间长度以及力度都要大得多。

  部长室门外有人敲了三下门。

  迹部景吾头也不抬,埋首批文件:“请进。”

  谁都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能来打扰他的,对方进来之后并没有直接开口,反而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静静的等着他忙完,这么多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是忙不完的。迹部景吾揉了揉虎口,停下笔。

  看见来人他有些诧异,又觉得的确在情理之中:“土御门小姐,找我有何贵干?”

  同样是穿着冰帝的制服,穿在其他女生身上没有这么强的违和感,土御门腰细腿长虽然穿衣好看,但是却没什么校园气质。

  她微微侧过头:“很抱歉打扰迹部君,我来是有事相求。”

  ***

  巧巧已接近网球部部长室的大门,就觉得有股令自己讨厌的气息。

  推开门,她冷眼扫了过去。

  迹部景吾把土御门清河扶稳,连忙松手。

  还没等迹部景吾开口说什么,土御门清河转身朝巧巧点点头:“抱歉,意外,借过。”

  也没有对这件事情多解释的意思,她径直绕过杵在门前的巧巧,出了门。

  没有理直气壮,也没有什么诡计得逞后的嚣张,还是那张冷冷的脸,似乎行端坐正。

  迹部景吾赶紧解释:“土御门刚才是来谈解除婚约的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巧巧笑了笑:“我想什么了,你怎么就知道我想的是哪样呢?”

  看样子不像生气,迹部景吾还是有些惴惴不安,他想抓住巧巧的手,可她的手像一条滑溜的鱼,刷拉的一下就从手里游开了。

  完了,生气了。

  迹部景吾说:“刚才……”

  巧巧抬头,面无表情:“我讨厌你身上这股气味。”

  他一怔,只当她是在说气话:“乖,不生气了啊。”

  放在之前两人吵个架,只要他一软,对方也会跟着软下来。

  巧巧闭上眼睛,柔软的制服上被掐出了白色的指印。

  有些地方不受控制的在变化。

  她深呼吸,睁开眼睛:“我去休息一会儿,别跟过来。”

  迹部景吾慢慢收回想去扶她的手:“好。”

  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眼下的事情并不是因为土御门而起,但是更深的线索现在也无法挖掘。

  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迹部景吾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对方忽然变得冷漠起来,这是有迹可循的。似乎是从他正式告白的那一天晚上开始就有不太寻常的气氛,迹部景吾说不清那是什么,但是却只能看着它一点一点的吞噬掉了她脸上的笑容。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阿巧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她不厌恶他,却开始抗拒他的接近。

  每次迹部景吾试图接近,她就会毫不留情的变脸。

  像这次这样。

  ……

  巧巧站在洗漱池边,镜子里眼睛有些红,乍一看好像是因为休息不足而导致的,可是仔细看这种红并不是眼疾,而生出的红血丝,而像不小心被稀释的红色颜料染红的。

  用清水洗了两三遍都是徒劳,想来也没什么用,这又不是真的染上去的颜料,洗洗就能洗没了。

  这些日子,巧巧不是没有感觉到迹部景吾的沮丧以及烦躁,两个人在一起本身就难免肢体接触,可是越接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