蛉诺侥恪!?br/>
“不会,我也一直很想有机会跟你聊聊,郑小姐。”可以拖长了音调,“毕竟,肖钰几乎不在我面前提起你,却又总在不知不觉中让我察觉到你的存在。”
“呃,抱歉……”大约是因为我未婚妻的身份让她多少有些尴尬,让她几乎没说一句话都要经过仔细考量,免得冒犯了我,“听说你跟学长认识快四年了,老实说,我很惊讶,他,很少有女性朋友,而且能够持续交往这么长时间的,很少见。”
点点头,微笑。心想不是还有她么。当然,她是特别的。
“抱歉打扰你了。”原本还在慢慢的斟酌的郑兰芷突然站了起来,语气仓促的说,“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在她正准备走的时候,我回过身拉住了她,“我很想听听他以前的事。其实我们一直不太提起以前的事,所以,我想听你说说。”顿了顿,“另外,我也很愿意跟你说说这几年我知道的他。”
郑兰芷迟疑了。
我笑,帮她添酒,示意她坐回去。下意识的抚摸戒指。
我看到郑兰芷的眼睛闪了闪,在看到我转动戒指的时候。
其实我们本不必这般虚与委蛇,她会来见我,我会愿意见她,这各种缘由,我们心中都明白。只是,始终无法真正捅破那张纸。毕竟,她是肖钰藏在心里十几年的人,而我,是他的未婚妻。
郑兰芷顿顿的点头,坐了回去,端起酒浅浅的啜了一口。而我在这短短的几十秒里,在心里默默的整理该说的话。
仔细想想,我能告诉她的其实不多。我跟肖钰纵然相识近四年,可我们对对方的私生活的了解知之甚少。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并没有别人想象中的那么多,更何况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在聊电影聊小说。
因此,我所知道的肖钰,再剔除掉c。k。知道的部分,已经她本来便知道的部分,剩余下来的,实在说不了多久。
郑兰芷看着我,双唇微张,难言讶异之情。
“真的就是这样而已。”我笑,“有时候我们甚至会约定去看同一本书,然后再回来交流心得。”
郑兰芷缓慢的眨了眨眼睛,微微失笑,“说实话,我……很惊讶。学长的确从以前起便是个很保护自己隐私的人。只是,我没想到他对你也是这样。而且,你们还……”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你该知道的,我跟他,其实并不是外人想象中的关系。虽然,他送了我这个东西。”
郑兰芷垂下眼去,笑着摇摇头,似是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那么,我的故事讲完了,该你了。”
郑兰芷怔了怔,好一会儿才微微点头,“最初的时候,我是作为他的助理认识他的……”她的眼睛因为陷入久远的回忆而微微眯起,用一种略显生硬的语调向我讲述。
58
“一杯triste,谢谢。”
“你们……聊得怎么样?”
我意兴阑珊的笑,不答。
比我以为的要无聊的多。老实说。
郑兰芷所讲述的故事,在我听来,不过是验证了多年来我对他们的猜测而已,并无太多新意。
偶然性的结识,互相爱慕却不知,青梅竹马的女友,结婚,分离,至此分居两地再不相见。
多年过后郑兰芷终于回到悠芸,却又拒绝与肖钰相见,即便他已离婚。而如今,君不再,妾独怜。
“我想把这枚戒指送给她,但她拒绝了。”我说,将那枚钻戒放到吧台上。
c。k。看着我,相当讶异,“这可是肖钰送你的……”
“得了吧,凭良心讲,我们都知道他最初看到这枚戒指时真正想的人是谁。”
我为肖钰感到不值。他们两人本该有个美好的结局,至少在他前妻主动提出离婚之后。
又或者,情仍在,人已非。
c。k。的脸上被惹恼的神色一晃而过,却没有言语。
“不过我却听说了他曾在学校的各个角落被各类女生告白的事”
“那是一所文科学校,男女比例惊人。在那里,他就是如同王子般的存在。”
“即使不在那里,他也是王子般的存在。”
c。k。抬头,愣了一下,笑了。是那种很轻很柔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我想我的比喻不太恰当,但我找不到更贴切的词。
“当然。”c。k。说,却让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没了表情。
“我想起来了。”
“什么?”
“你问过的,为什么命名为triste。”把喝空了的杯子放回去,“跟肖钰第一次见面时,我当时正在记的就是triste。”
c。k。微张着嘴看我,最后化作不屑的一瞥,“我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可以推销的理由。”
耸耸肩,有些无赖的笑笑。
有人路过的时候撞了我一下,酒撒了一些出来。重新开业的c—coffee越发热闹起来,看着满眼的人群,依然觉得不太适应。
“c—coffee真的变热闹了很多呢。”丝毫也不掩饰言语间的不满。
c。k。看着屋子里挤得满满当当的人,眉头同样微微皱起,想说什么,却还是咽了下去。服务生递了单子过来,c。k。接过来匆匆扫了一眼便动手调酒。一旁的萧循亦是忙得不亦乐乎。
“我跟肖钰以前曾讨论过……”c。k。抬头看我,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会不会将来有一天,你会因为生意太好而把c—coffee给关了。”
c。k。停下手中动作,缓缓抬起头来看我,微微侧了侧头,“或许会吧。”
绝对会的。我在心里默念。
继续调酒。一张单子便是七杯,刚做好又是一张单子送上来,我看见c。k。眉尾一挑,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当场翻脸。倒是一旁的萧循眼疾手快,从c。k。手里拿过了单子。
“我来吧。”
然后我看见c。k。的表情很细微的变换了一下,尽管转瞬即逝,但我还是看到了。
我禁不住睁大了眼。
但终究萧循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只歇息了一小会儿,有一张单子递上来时,c。k。拦了下来。萧循看看自己这边的三张,终是没有吭声。
我迟疑了好一会儿,手指不住的敲着吧台,惹得c。k。一记大大的白眼。
“c。k。……既然他已经不在了,那么,你是不是也应该多关心一下身边的其他人了?”说完我意有所指的朝一旁的萧循看去。
“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严厉的瞪了我一眼,c。k。不再搭理我,转过身去招呼别人了。
我原本还想再多说什么。却瞥见郑兰芷终于从楼上下来。因为不知道能再说些什么而觉得尴尬,只好赶紧撤退,“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回flame了。”然后对朝我们走过来的郑兰芷礼貌的笑,“有时间的话,郑小姐也来flame坐坐吧。”
“好的,有机会的话我一定来。”郑兰芷答,但其实我们都知道,我们都并不愿意再与对方有过多的交集。
第五十五章
两天后我终于去了肖钰的墓地,独自一人。费了一番功夫,终是找到了他。
惊异于自己的冷静,但稍稍细想,或许也不太惊异。
我所有的悲伤与难过,都在那场自梦中醒来后的痛哭中,宣泄殆尽。
墓碑上没有贴照片,只有孤孤单单的肖钰二字。最后的落款,写的是肖太太和他们的二字的名字。不自觉的微笑。即便最后以离婚收场,肖太太还是爱他的。至少,曾经是。而肖钰,我也好郑兰芷也罢,都明白,他的心里,永远有着肖太太的一席之地。、
突然间觉得肖钰真是好运得让人嫉妒,被这么好的女子们爱着。
下意思的去抚摸戒指,却发现指间已是空空荡荡。惊慌了那么一瞬,才响起是那天忘在c—coffee了,顿觉安然。
放在他那里也好,只是忍不住默默祈祷不要被别人悄悄顺走了才是。
因此我来得太早,被吵醒了的守墓人看我的时候眼神颇为不善。此刻整个公墓区空空荡荡的,甚至还有谢谢薄雾。放下手中的花,面对着他的墓碑盘腿坐下,视线刚好与墓碑上的“肖”字齐平。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里离母亲的墓地很近。当然,我是说众所周知的那个。”
“我昨天跟郑兰芷见面了,聊了很多关于你的事。”
“老实说我真的不太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她,并不是一个多特别的女生不是吗?”
清晨的薄雾里,我对着同样冷冰冰的墓碑,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
“不过她哭了。说到你的婚礼的时候,她哭了。悄悄的一直看我手上的戒指。她大概以为我不知道吧,但我其实很清楚,只是不说而已。”
“我想把戒子送给她的,因为其实我知道你最初看到这枚戒指想象的其实是戴在她手上的。她拒绝了。她说那是属于我的东西,肖先生,你伤到她了,我们让她受伤了。”
“还有,老实说,其实你知道的吧,c。k。的感情。我猜,你应该感觉到了吧。他很难过,真的。”
薄雾渐渐的散去,也慢慢的开始有三三两两的人来扫墓。
“c。k。问的那个问题,我们的婚姻究竟是基于什么,你觉得呢?我有想过的,昨天我想了整整一天,我们会订婚的缘由,比如我爱你或者你爱我之类的,老实讲,听起来有些可笑呢……”
昨天我回了芦镇,在樱花树下站了一个下午,思考我们之间存在爱情的可能性。最后直到我的双腿都僵掉了,还是找不出依据。
“你不会生气的吧?我不再难过的事,我竟只记得之晔的事。事实上,你其实是开心的吧,你,好像一直都挺喜欢之晔的,虽然你们都揍过对方了。”
此刻回头去看过去的一个多月,我发现我的记忆竟已完全的模糊掉。能想起来的事情寥寥无几,甚至就连当初那种难过伤心的情绪也不太记得起了。却还能清楚记得之晔一直在我身边这件事。虽然我后来把他给赶走了。
“呐,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保证。所以不要担心了。不过,偶尔还是回来看看我吧……”
来扫墓的人慢慢多了起来,周围渐渐有了人声。在雾气散尽,阳光照得肖钰的墓碑闪闪发亮的时候,我准备离开了。路过母亲的墓地的时候,看见有人放了一束新鲜采摘的野花在那里。
呐,肖先生,在天国见到母亲的话,记得要好好问好哦。
59
又是一年立夏日,纵然母亲已不在,可这个日子还是会照常顺着被撕掉的日历到来。要不是新招的经理提起的话,我都几近要忽略掉这件事了。那就不难怪叶老师会约我见面了。
我们约在叶老师的画廊见面,去的时候发现今日画廊里的人令人意外的多。那副被认为是母亲的画像前,一直有人驻足,这才明白。
开玩笑说今天应该收门票的,叶老师浅笑了下,“他们都是爱着你母亲的人啊。”
这才想起几日前似乎有电视台邀请我今天去做一个关于母亲的直播节目的。我绝对无聊就推掉了,甚至转眼便忘得干干净净。不远处有几人在看着我们指指点点,大约是认出我来了。叶老师也察觉到了,赶紧将我带到了楼上。
“其实今天我是有东西要给你看。”
原本画廊的二楼也是叶老师住的地方,婚后就变成了完全的工作室。他将我领到一面用布掩盖着的画前面,让我自己拿掉它。
握住白布的边缘轻轻一扯,后面的画便显露出来。
我回头看他,惊得好半天合不上嘴。
自然,那是一幅画,叶老师的画,为我画的那幅肖像画,自顾家兄妹过世后叶老师画的唯一一幅肖像画。记得大约该是去年夏天的事了,当时他说再润色一下过后再给我看,可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让我完全将这茬忘记了。
“我想,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用这幅画换掉那幅画。”
那幅画是哪幅画,我们自然心知肚明。
我没有吱声,继续看着眼前这幅画,在脑海中不断的将两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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