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他说,然后便带着表婶夏之念离开了。
其实,母亲什么都没说过,对于表叔,母亲连提起他的意愿都没有。
ck也来了,跟在某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身后。看得我目瞪口呆。
“喂喂,回神了。”ck不改其不羁,伸手在我眼前晃了一圈,被身旁看不出年纪的美妇人瞪了一眼。
我早该想到的,前几年c—coffee的生意那么差,这家伙却还能这样朝里面砸钱砸得心安理得,没点背景怎么可能。
而来的最多的人群还是是母亲的读者们,面对着母亲黑白的画像,哭得声嘶力竭。我想到了肖钰。
之晔轻轻碰了碰我,我才突然回过神来,却发现此刻站在画像前的人,正是肖钰。
不同于旁人明显的悲伤。肖钰在画像前站了好久,上完香后只冲我们微微一鞠躬,一句话都没有说的就走了。肖钰掩饰得很好,可我们还是清楚的看到了他那严重充血的双眼。
呐,母亲,你看,爱着你的人是如此之多……
母亲下葬那天阳光明媚,晃得我有些张不开眼,一点也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阴雨绵绵。母亲被葬在公墓里,与父亲合葬在一起。二十多年里,我从来不知道父亲的墓在何处,母亲从未到公墓拜祭过父亲。
但其实我们都知道,那骨灰盒里装着的,不过是母亲写过的书被烧后的灰烬而已。
母亲真正的下葬日其实是前一天,出席的人只有我,之晔,叔叔婶婶,悠的补了句。
“那我叫你们付钱的话你们会付么?”
“不会。”
“当然不会。”
我跟肖钰回答得很快。ck被我们弄得很无语,扶额直说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然后我们一起笑了起来。
“哦,对了,你今天在这儿跟着我们混可以吗?”笑了一阵后,肖钰突然问。
“什么可以不可以的?”
“今天……不是夏之晔的生日么?”
“我忘了。”
肖钰没什么表情的看着我。
“呐,反正都有人去记得了,我又何必麻烦,不如忘了省心。”
肖钰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气氛却就此冷了下去。又喝了两杯,大家便也就收拾收拾各自回家了。
“呐,肖钰。”c—coffee的门口,寒风中我下意识的拉紧外套,“你真的要去跟那个郑兰芷见面?”
“嗯。毕竟,我真的好多年没见过她了。”说着这样的话的肖钰,眼底闪烁着的光芒,让我把剩下的话全吞进了肚子里。
回到flame的时候还不到十点,完全没有睡意,随便点了一部电影来看。是一部很老很冗长的片子,看得我头脑昏沉意识却依旧清醒。挂在墙上的钟独自滴答滴答的走动,一点点的接近4020电子书。
我望着滴答作响的钟,有些失神。还有十七分钟,十七分钟后,之晔的22岁生日便过去了。
第三十四章
我望着滴答作响的钟,有些失神。还有十七分钟,十七分钟后,之晔的22岁生日便过去了。
敲门声咚咚的响起,还没来得及起身去开门前,已经转变为嘭嘭的砸门声。
“大半夜的……之晔……”
之晔靠在门框上,眼神迷离,双颊酡红,似笑非笑,“呐,晚上好啊……爱姐姐。”
之晔醉了,而且醉得不轻。
“你……这个样子是怎么跑过来的啊……先进来吧。”
之晔迈着虚浮的步伐走进来,我想扶他去沙发上坐,他手一扬,打掉我伸过去的手,靠着门,一点点的向下滑,直至坐到冰冷的地上。我去拉他,可之晔却故意一般怎么也不肯挪动丝毫。没有办法,只能去给他拿醒酒的要吃。
刚站起身,脚踝便被握住了。
醉得昏昏沉沉的之晔,在我即将转身走开的刹那,伸手抓住了我的脚踝。
“之晔?”
他还是不答。只是由单手变成了双手,之晔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额头轻轻的我的脚背。
“之晔……?”
“爱姐姐,爱姐姐,爱姐姐……”之晔还是不答我,只是重复的念着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爱姐姐,爱姐姐,爱,姐姐……”念着念着,仿佛不能支撑般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之晔,夏之晔……
以尽量轻的动作坐到地上,看躺倒的之晔睡去也依旧死死的抓着我的脚踝,看着看着,看得视线模糊,脸颊上湿漉漉的一片。
之晔,夏之晔……
时钟不轻不重的发出一声异于平常的声音,4020电子书到了。
之晔的生日,终究还是过去了。
“生日快乐,夏之晔,生日快乐……”至最后,哽咽至无声。
二十二年,这是我们第一个,没有一起吹蜡烛,没有一起切蛋糕,没有一起抢对方的生日愿望来许愿。但好歹,你陪着我一起度过了4020电子书。
睡梦中的之晔,依旧死死的抓着我的脚踝,那一夜,我们就这样双双躺倒在地板上,睡了一夜。然后,双双感冒。
“你们俩是笨蛋吗,暖气又不是地龙,贪玩也得有个限度吧!”这样训斥的我们的婶婶,却一直是笑眯眯的。
我跟之晔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的说过一句话了,婶婶看在眼里,不提,不代表不担心。
原本为了之晔生日却不在家过的事而暗自生气的婶婶,第二天听说之晔睡在我那里,虽然感冒了,却还是开心的。
听着婶婶没什么重量的训斥,我半睁着的眼笑着讨饶。之晔睡在我隔壁床,宿醉加着凉,他现在的感受,估计跟快死了差不多。
“哼,他?他活该。”婶婶抱着双臂从鼻子里重重的出气。
明明眼里的担心都藏不住了。
半睡半醒的之晔听到我们的对话,也不知究竟有没有听明白,竟还扯出个笑容,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是啊是啊……”
于是婶婶再也绷不住表情,笑了出来。
我也笑。
这样的感觉,很好。
婶婶以前就常抱怨,说我跟之晔在一起玩得多了,生病都总是生到一块儿去,一个人感冒了另一个人第二天绝对发高烧。母亲说那正好啊,一起生病你照顾起来也顺便嘛。婶婶一言无语的回母亲说这也能顺便的么。
“只是他们干吗又把你们送到祁家的医院里啊……”婶婶不满的抱怨。
我现在一开口就嗓子疼,只能笑笑,不答。
“而且祈诺这个混蛋,你们俩进医院这么久了都没见他过来看一眼!”
祈诺是医生啊,是心脏科的医生啊,怎么会知道这里的事,况且,医生是不能随便脱岗的吧……
“那个,爸爸他,上个礼拜就出国了。”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
突然间我的头更疼了。
“祈涟小姐?”婶婶的尾音明显的上扬。
“伯母好,我,我听说学长和店长住院了,所以,过来看看。”说着举了举手里的果篮。
“哦?”婶婶的眉毛向上挑了挑,“你的消息来得倒是快啊……”说着不善的目光朝之晔扫去,可意识昏昏沉沉的之晔根本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昨天晚上分手后学长的手机就一直打不通,我早上给您家里打了电话,是管家接的。”
“昨天晚上?”显然婶婶的关注点不在她如何得知我们入院的消息上,婶婶眉头皱得死紧,不满的看向我。
我虚弱的笑笑。我可从来没说过之晔昨天是在我那儿庆祝生日的。
婶婶的脸上显然更难看了,冷冷的目光扫向意识模糊的之晔,完全将还站在门口颤颤巍巍的祈涟无视了。
“你先进来吧。”一开口,嗓子就火烧火燎的疼。
得了我的许可,祈涟微微弓着背走进来,把果篮放在中间的柜子上,转过身伸手探之晔的额头,“学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婶婶一脸气恼的别过头去,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许是额头上的触感唤醒了他仅存的少许意识,双眼微微睁开了一条缝,“……祈涟?”
“嗯,是我,昨天分手后学长你的手机就一直打不通,刚刚又听说您进医院了,让我很担心呢。”眼底已经泛起泪光了。
“啊,抱歉……让你担心了。”之晔勉强拉起了笑容,声音微弱的,试图安慰正伤心的女友。
头疼,很疼,非常疼。
拉过被子捂住头,用没有针管的手捂住耳朵,试图过滤掉某些声音。
睡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睡一觉醒来就能轻松很多了。这样想着,渐渐渐渐的,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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