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请,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伯爵大人?
零以芊的嘴巴再次变成了o型。
“这就是你给我带来的见面礼吗?嗯?”黎影夜挑眉看他。
“十几年没有见你,刚才我还担心自己看错了。”宫君澈的唇角浮现出若有似无的邪魅笑容,“现在完全肯定,是你没错。”他停顿的时间尤其长,许久,才又说道:“君上一时没认出你来,看来,十几年果然可以让那么多事变成过去。”
黎影夜的动作微微滞了一滞。
宫君澈倏尔附在他的耳边,压低声音道:“这些年,跟着你的母妃,跟着你母妃最爱的人一起生活,怎么不觉得你过得有多愉快呢?嗯?六皇弟。君上在放你们走的时候,特地赐予你的伯爵称号,好像,你并没有用过呢?!”
黎影夜闷不吭声,双拳却不知在何时已经越握越紧。
过往的记忆变得越来越清晰。
父母恩爱时,他还太小。父亲下海经商,两年不归,君上见母亲貌美,执意将她掠夺回宫。母亲带着自己,夜夜以泪洗面。君上封自己六皇子,也未见她展颜。
拗不过固执的她,君上终于遣她回去,并赐予自己伯爵称号,向世人宣布六皇子薨毙。
不多久,父亲果然变得富可敌国,归家之时,竟带着另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母亲不信他背弃誓言,更不信他竟为一名生过别人的孩子的寡妇而背弃他们的海誓山盟。
终究病逝。
如果母妃当年并没有执意拒绝君上,会不会也不至于在知晓父亲并没有遵守他们的约定等她回来之后,被活活气死在病床上?
是否自己太过坚决地守着承诺,却发现另一个人根本没有兑现,才会显得心理越来越不能平衡……
可是——
以死来让那个人后悔这件事,他是绝对不能认同的。
如果是他。他会骄傲地活下去,活得比任何人都还要好,让那个死去的人好好看看生活可以有多精彩,错过自己,应该是对方比自己觉得更加遗憾,更加不能找到平衡感才对!
麻木的痛感从心口传来,凌乱不堪的画面纠结着闪过。
如果是那样的话——
黎影夜——
如果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的话——
你现在所做着的这一切又算是什么?
嗯?
你现在不顾一切地计划着的事情,究竟算是什么呢?!
“夜,你哪里不舒服吗?”见他气色不佳,零以芊伸出手背抚了抚他的前额。
他本能地拒绝她的触碰,她微微一滞,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将面前的餐具全部推倒在了地上。见她有些担忧,他像是想到什么,伸手,握紧了她的手。
看向宫君澈,他的声音淡漠到了极点,“你利用我气君上,我也利用了你一次,此后两不相欠,请,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了。就让一切的过去成为永远的过去吧。”一只手将‘angel’从脖子取下,丢到宫君澈怀里,另一只手将还在发呆的零以芊拉出了会场。
不要试图搅乱我的人生。
母亲临死都不肯告诉父亲丝毫君上的关于。
他也绝对绝对不会让人知道君上赐予他伯爵称号的真正目的。
既然,母亲终究未能被君上感动。
他也绝对不会利用君上,让自己活得好一点。
不屑于任何人的施舍。
他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创造出自己要的天地。
那个,在天上看着自己的人。
那个,曾经背弃过自己的人。
也同样同样地看清楚吧。
这场游戏,他已经打算开始,就绝对不会轻易结束。
谁都不可以阻止他。
谁都不可能改变他!
宫君澈的唇角依稀噬着若有似无的邪魅笑容,如樱花盛开般美丽的唇性感地翘起,有读不懂的深意,从他放肆的眼底迸射了出来。
低眉,端详手中价值上亿的粉色钻石,‘angel’挥着粉色的翅膀,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美丽的不可思议。
“总有一天,你会被戴在对的人身上。”
很低,很低的声音从他的唇间漫溢出来。
仿宫廷建筑的偌大厅堂,银色的餐具落了一地,远远看去,竟像是银色的花瓣,开在金色的土壤里。
而那个站在中间一动不动的男人,宛若这片土壤的王者,全身散发着不可思议的耀眼之光。
正文 他冷得像不可能融化的冰
“安全带系紧。”
车房内散发着奇怪的气息。他宛若回到了她第一次遇见时的样子,冷得仿佛永远都不可能融化的冰。
她的双肩因由紧张而微微颤抖,他的眼睛却只顾着前方,丝毫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哪怕分毫。
她不懂他究竟怎么了。但她可以清晰得感觉到他的不冷静。
她不敢说一个字,她害怕任何一个字都有可能让他的状态越发烦躁,于是不敢违逆他,紧紧系上安全带。
滋——
他用力踩下油门,耳膜传来车轮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春日的气温突然变得异常*。飞快后退的风景就好像快速放映的电影,几乎还来不及看清任何一个细节,就早已演绎了无数情节。
零以芊凝注呼吸。
车房内的空气也仿佛掺杂了迷离的酒味。
死死抓住安全带的手指开始呈现出异常的苍白。
依稀可以看见跳动的脉搏,蓝色的静脉突突地跳动着,将她所有的不安地泄露了出来。
夕阳将白色的云朵晕成一片片妖娆绽放的樱花瓣,越靠近西方,越好像看见有漫天飞舞的樱花雨唰唰落了下来。
他的不安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她朝着他的侧脸望去。
深邃的轮廓冰雕般俊冷,紧抿的薄唇像是两片相恋的棉花糖,遵守着生死不离的唯美誓言,死死地纠缠在一起。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依稀可以看见静脉,也是那样清晰着绽放。
她不怕他,但却觉得心口隐隐生疼。
她知道他在不快乐,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悲痛至此。
很想伸手去抱紧他颤抖的身体,就算知道会被他冷漠推开,也还是阻止不了她想要温暖他的决心。
“夜——”
她艰难地发了一个单音。
他仿佛没有听见。
“不要不开心,好不好?”
“不管是什么让你感觉到难过,我都希望,你不要不开心……”
他冷峻的侧脸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夜幕开始降临。
她记得他的样子。
冷漠得像冰雕的样子。
温柔得像糖果的样子。
单纯得像小孩的样子。
霸道得像暴君的样子。
抓狂得像疯子的样子。
冷静得像父亲的样子。
腹黑得像痞子的样子。
害羞得像女生的样子。
全部、全部全部的样子,她都记得。
现在这样,一声不吭地开着车,让看过他那么多样子的她也不敢打扰,也可以当做,只是他其中的一个样子而已吗?
“夜——”
滋——
车子终于在开了整整五个小时之后停下来了。
他依旧没有说话。
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
零以芊循着他的目光望去,才发现他们停在了一片墓园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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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暗夜墓园
空气很冷,夹杂着不明所以的阴森,显得更加冰寒。
他的双手依旧扣住方向盘,仿佛并没有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
她突然变得慌张。
也许是因为黑夜一点点吞噬着白昼,也许是因为冰冷一点点侵蚀着温暖,也许是他始终没有表情的侧脸如无法融化的冰川,也许是四周的静谧让她不能安静的心跳显得越发突兀。
她突然变得慌张。
他却突然打开车门,走向墓地。
她开始剧烈颤抖,好像这样才可以让自己不那么恐惧。可是死亡的气息笼罩了她,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可是,身体的反应在告诉她,她真的真的无法忽略那种恐惧。
就连沙沙作响的树叶,都足以让她惊慌失措。
他已经走得越来越远。
她突然打开车门跳了下去,飞快地朝着他狂奔,仿佛害怕他会将她丢弃在着冰冷的死亡之地。
他只顾着自己向前走,她摔倒在无人的阡陌,冰寒肆虐着她身体每一个细胞。
他就像是被黑暗指引,看不见听不到四周任何的动静。
包括跌倒在地的,她的慌张。
就像是一个看不到边际的黑暗,疯狂涌向她,将她抛弃在了地狱深渊。
他究竟在想着什么,居然可以这般入神,居然可以用这冰冷的背影将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推向恐惧的深渊。
——不要背叛我!
一个无比清晰的声音掠过他的耳膜。
痛感反复侵蚀着他的心脏。
——如果背叛,就立刻马上被车撞死!
那个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禁锢了他的身体,他的灵魂。
他觉得自己快要爆炸。
他宁愿自己马上爆炸。
“啊——”
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穿透了他的灵魂,将他从地狱里拉了出来。
黎影夜转过身去,发现零以芊跌坐在离自己三百多米的地方痛苦呻(和谐)吟。
尽是诡异的声音在这个幽暗的夜窸窸窣窣。
“怎么了?”他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她不相信他竟然听见了她的声音,发现了她的存在。
他也像是刚刚才发现自己身在墓地,发现她一直紧跟着自己,却一直一直被忽略一样。
“摔倒了吗?”
她的泪水竟然决堤般肆无忌惮地坠落,如同一颗颗闪亮透明的水晶,闪烁着美丽的光泽。
“痛——”她蹙着眉,眉心的蓝色蝴蝶胎记在那一瞬间显得异常美艳。
应该是不小心扭到了。
他俯*去,有些笨拙地替她脱掉鞋袜,伸手替她揉了揉脚心。她下意识缩了缩,又被他轻易地握在了手心。
他手心的温暖一路传进她的心底,刚才的慌张荡然无存。
四周发出嘶嘶的声音。
突然,一条蛇穿过草丛,朝着他们袭来。零以芊尖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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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要死就一起去死吧
啪——
他想都没想就把将舌头伸向零以芊的脚的蛇打到了一边,同一时间,那条蛇在他的手臂留下了一个血印。
他利落地捡起石子扔向它。
嘶嘶嘶——
见没有便宜可占,伶俐的蛇火速消失在了草丛了。
他回神才发现自己的手臂隐隐作痛,甚至有一些僵硬的趋势,刚才将伤口里的毒血吸出来,她便早他一步,将自己的唇对准他的伤口,拼命替他*伤口。
一口暗红的血从她的口中吐了出来。
她几乎没有停顿,便又将自己的唇对准他的伤口。
*、吐掉。
他的瞳孔一点点放大,又一点点缩紧。
仿佛终于明白她在做着什么,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
他注视着她。她专注地替他吸出毒血。
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戛然而止。
是什么呢?
胸口漫溢出来的温热,究竟是什么呢?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将毒血吸干净。
“好在不是很毒的蛇。”她擦拭着布满细密的汗液的额,松了一口气。
他只是无言地看着她。
她意识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没有移走,又开始慌乱起来,“对不起、是我太冒失了。如果没有摔倒的话……”
“为什么。”
短促而有力的三个字轻易打断了她的道歉。
“什么?”她仿佛没有听懂。
“难道不知道如果是很毒的蛇,你有可能会因为吸了毒血而死掉吗?!”他的双手扣住她的双肩,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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