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的虎鲨锯齿,带着黑色眼罩的丑恶敌人,那滚翻在人群中,奋不顾身浴血奋战矫健身影,一幕幕场景,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
王小石也注意到了薛雅璇神情的异常,下意识地捂住了肩膀上黑紫色的枪眼,有些担心地看着薛雅璇:“雅璇.......”
“放开手!”
薛雅璇的心中,酸痛得厉害,冷冰冰地走了过来,一把扯开王小石的手,细细凝视:“这是什么?”
王小石见她没有回忆起昨晚上的场景,稍稍放心,陪着笑道:“这是在云省的时候,和毒贩子打仗的时候留下来的,本来已经结疤了,昨晚上你一脱衣服,我一激动,就旧伤复发了,没事的。”
薛雅璇红着眼圈,伸手轻轻一摸那个拇指大小的枪眼,眼中的雾气迅速氤氲成珍珠般圆润的泪珠,然后轻轻滑落:“你中枪的时候,一定很疼。”
王小石感觉到薛雅璇情绪的异常,嘿嘿一笑:“本来是很疼的,不过如果你愿意亲我一口的话,我想不就那么疼了。”
他刚刚说完,穿着白色风衣的薛雅璇,已经紧紧抱住了他,温软的身子,似乎要挤进他的身子中,与此同时,柔软的嘴唇,毫不犹豫地吻在他的嘴唇上。
薛雅璇的吻,也和她的为人一样,冰冷而柔软的触感,带着不容许逃避的霸道。
只是她的技巧还很生涩,只是傻乎乎地把嘴唇紧紧贴在王小石的嘴唇上,贴得那么紧,几乎把全身的力量都用上了。
不过,就算如此,也让王小石神魂颠倒了,怀中这个颠倒众生的大美女,她的身体,对王小石有一种致命的*。
就在他开始反攻的时候,薛雅璇忽然重重一口,咬在他的嘴唇上,然后放开他的嘴唇,重重推开他的身子,眼泪哗啦啦直流:“你的枪伤,是昨晚上被打中的,为什么要骗我?在你的眼中,我就跟其他女孩一样,都只是你的负累吗?”
“昨晚的事情,你想起来了?”
王小石有些惊愕,催眠术的效果,也视人的性格、意志而定,对薛雅璇这种坚强独立的人,效果的确不太理想。
薛雅璇浑身颤抖,心疼地摸王小石肩膀上的伤疤,哭得梨花带雨:“昨晚上对我来说,死在虎鲨的血盆大口下,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我不想看见你,因为我而受到任何伤害,你和那些人在甲板上拼命的时候,我就吊在空中,看得清清楚楚。”
“我用尽全身的气力,咬住牙齿,方才能忍住自己,不叫出声来,让你分神,当你肩膀和腿上溅起血花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心脏也中枪了,心疼如割的味道,你知道有多疼吗?”
“我一千遍一万遍告诉自己,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这些人,我要记住他们每个人的脸,然后用剩下的生命,让他们付出难以想象的残忍代价,天可怜见,你终于没事.......”
王小石听着薛雅璇喃喃的叙述,杂乱没有任何条理,这要是平时,对薛雅璇来说,绝对是不可以饶恕的。
他心中感动,伸手揽住薛雅璇的肩膀,勉强一笑:“傻瓜。我怎么会有事?都过去了,我只是不希望你有这么一段沉重的回忆而已,所以给你做了点小小的手脚。想让你忘记这件事。”
“你这个坏男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只要是和你在一起的片段。都是我最宝贵的珍宝。你为什么要我忘记这些?”
薛雅璇毫不客气地咬了王小石的耳垂一口,看着王小石疼得龇牙咧嘴,又心疼地帮他摸摸:“我不要做你的负累。我薛雅璇从来都不是谁的附庸,你是太阳,我就要做月亮。你是国王。我就是王后,你懂吗?”
王小石苦笑着点了点头,伸手轻轻摸着她的脸颊:“这么说。昨晚上的事情。你不害怕?”
“怕。可是怕有什么用,这个世界。你比我看得清楚,无论什么范畴。都是弱肉强食,自己不够强大,就会成为他人的猎物。你放心,我以后不会这么愚蠢了,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
王小石知道昨晚上的事情,有柳五参与策划,绑架薛雅璇的时候,这个家伙说不定也曾经暗中出手,金盾安保公司的保镖,无论多么精锐,都不可能和柳五对抗。
不过,薛雅璇这么一说,王小石也不阻拦,点了点头:“你放心,这样的事情,我也不会让它发生第一次,你在中海,其实我已经安排了高手保护你,但是很明显,你回青州,那个老头没有跟过来。”
薛雅璇想起了中海做烧烤生意的瘸腿老头,眼眸之中放出光芒:“以前听你安排他保护我,我还觉得你未免太过小心,现在想起来,你对这个世界的理解,比我更透彻。”
王小石没有想到,薛雅璇的神经比自己想象之中更坚韧,也很佩服她,帮她把风衣拉好,嘿嘿一笑:“想起来也很好,随着你的生意越来越大,这样的事情,越来越不可避免,上车吧,我们先去青州养老院。”
经过这一番折腾,两人的心,又贴近不少。
薛雅璇对王小石的爱意更为深厚,这个男人虽然又花心又好se,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平时没少和自己怄气,但是为了自己,愿意把性命都搭进去,这样的男人,哪里去找?
王小石对薛雅璇,除了爱意之外,更多了一层敬意,这个女人天生就是天上的雄鹰,本身拥有的卓绝才干不说,逐渐历练出来的铁打一般的肝胆,更是让普通男人汗颜。
傍晚,中海咸亨钱庄。
老张师傅眯着眼睛,依旧在嗑瓜子,看着咸亨钱庄,脸上的惊愕,已经变得见怪不怪。
到现在为止,咸亨钱庄到底来了多少人,就连老张师傅都数不清,所有的人,都进了咸亨钱庄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也不知道那个小小的两幢老式平房,怎么容纳得了这么多的人。
就在此时,老张师傅忽然闻见了一股淡淡的烟火味,不由得吸了吸鼻子,以为自己店里面什么东西烧着了,他转过身一看,却发现店里面好端端的,不由得有些迷惑,到底怎么回事?
等他回过身来,忽然看见一身红色旗袍的钱会计就在眼前,吓了一跳,脸上陪着笑:“小钱,怎么这么得空到我这里?进来坐。”
钱会计的脸色很平静,是老张师傅常见的扑克脸,淡淡地说:“你看了一天的热闹啦,不累吗?”
老张师傅愣了一下,身子悄悄后退,脸上笑容不减:“小钱,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今天小店没有什么生意,我一点也不累。”
钱会计的眼睛,仿佛浸透了毒液,一字一句地说:“张菜头,华夏天龙八部之乾达婆部特工中尉,你盯着我们,超过二十年了吧?”
老张师傅身子抖了一下,手悄悄向腰间摸去,嘴中却依然平静:“小钱,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尽说一些我不懂的话呢,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要打烊了。”
“刷!”
一道寒光闪过,只听一声惨叫,老张师傅的左手齐腕而断,断手手中,握着一柄改装过的五四手枪,鲜血喷洒而出。
老张师傅飞起一脚,将身边的烧水炉子踢得飞了起来,滚烫的开水和燃烧的炭块,向钱会计洒了过去,同时身子跄踉后退。
钱会计的身形,快得不可思议,闪了几闪,便冲到了老张师傅的面前,鼻子险些和老张师傅的鼻子碰在一起,手中一柄雪亮的匕首,眨眼间已经刺出十七八刀。
她的匕首,每一刀都深深刺进了老张师傅的胸膛之中,每一刀都足以致命,但是这个疯狂的女人,根本没有停下,依旧一刀刀向老张师傅的心窝乱捅。
老张师傅双手紧紧握住钱会计匕首的刀锋,脸上的肌肉,因为痛苦,紧紧皱成一团,好像一个风干的橘子,咽喉间格格作响,大团大团的污血,从他的口中流了出来。
“你们跑不掉的,王总教官虽然不在了,但是他的儿子小石已经回来了,那个孩子比他母亲更厉害,你们这一伙大盗......”
老张师傅断断续续的话,已经说不全,但是他的意思,钱会计还是能听懂的,脸上露出讥讽而恶毒的笑容:“那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伙子,嘿嘿,看在二十年的老邻居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他绝对活不过今晚......”
“嘿嘿,我们总教官曾经教过我一手刀法,你想不想尝尝它的滋味.......”
就在此时,老张师傅颤抖的手,摸到了自己的剃头刀,眼眸之中忽然露出一丝讥诮的微笑,不顾鲜血大口涌了出来,舌绽春雷,大喝一声:“迎风一刀斩!”
一道雪亮的刀光,犹如神龙一般,从老张师傅身后腾飞而起,整个阴暗的理发店,犹如被探照灯照射一般,到处都是强烈的白光,白炽的刀光,刺得钱会计的眼睛都睁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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