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甄惜借机酒喝多了,想去趟洗手间,便准备尿遁,谁知,就在她离酒店大门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她的右手腕被人猛地拽住,一阵拉力,让她整个人都随之转动,硬生生地撞入了钟励炎宽阔的胸膛里。
她的鼻尖磕在他坚硬的胸口,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双手抵在他的胸口,甄惜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自己与钟励炎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最终,她还是敌不过心中的委屈与愤恨,恶狠狠地质问道,“钟先生,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就不明白了,她上辈子究竟是和这个男人有什么仇,为什么他就是要处处针对她,揪住她不放呢?
钟励炎轻笑一声,不知是嘲讽,还是不屑,右手扣住她的下巴,便将她整个脸都抬了起来,他仿佛很喜欢这个动作,爱极了这种被人仰视的变态快感,而这也正是甄惜厌恶至极的屈辱感觉。
“我记得,你昨晚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种态度。”
他的手,细细地磨砂着她尖细的下巴,引来了她无数的鸡皮疙瘩,令她不寒而栗。
“钟先生,您让我做的,我都做了,我实在是不明白,您对我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今日这个饭局,我本就不想来,更没有想到,我会在这里碰见您,如果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让你不舒服了,我在这里跟您道歉。”蹙着眉头,她补充道,“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挥开他的手,甄惜大步迈开,就犹如身后有一群洪水猛兽在追赶一般,逃也似得向外跑去。
可她的所有挣扎,都在身后那个男人命令般的口吻里,被彻底地打败了。
“今晚去别墅等着我。”
甄惜的背脊一片发凉,猛地转身,惊恐地回应道,“今晚不行,我爸爸刚从派出所放出来,我想早点回去,多陪陪他。”
钟励炎闻言,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一步步逼近她,看似漫不经心的语言,却犹如一颗颗钉子般,狠狠地钉在了她的心间,“甄惜,你貌似直到现在仍旧没有搞清楚状况,我最后再提醒你一次,我既然有能力将你爸爸放出来,自然也有能力将他再送进去,哦,不对,或许这一次他要进去的地方,就不仅仅只是派出所,而是监狱了。”
甄惜满目惶恐,上下牙齿打着颤,浑身都在战栗,疾声说道,“钟先生,我爸年纪大了,根本经受不住那些折腾,就算是我求您了,您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就冲着我一个人来。”
钟励炎唇角勾起,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温柔,但字眼里,却是含带着最为狠毒的警告,“甄惜,你真的觉得自己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我知道了,今晚我会去别墅等着您。”
甄惜终究还是放弃了最后的反抗,就如钟励炎所说的那样,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资格去和他抗争,她爸爸往后的人生是悲还是喜,完全就在钟励炎的一念之间,她赌不起,也根本就不敢赌!
“很好。”钟励炎扯着嘴角,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甄惜的脸颊,满意地捏了一把。
甄惜忍住心头的厌恶,笑得比哭还难看,就这么目送着他离去了。
转身,她眼神一凛,便望见了秦经理惊愕的双眼,正意味不明地紧盯着她。
完了!自己方才和钟励炎之间的对话,秦立坤全都听见了!
那一刻,甄惜听见自己本就凝结成冰的心脏,在“咔嚓”一声中,碎成了无数块。
到底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秦立坤也只是怔忡了数秒,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那般,满脸堆笑地走上前,试探道,“小惜啊,你来公司也有两年多了,其实我一直都很看好你的,你努力上进,这些都是我们大家有目共睹的,我也早就想向上级上报,给你升职加薪了。”
这是什么情况?刚刚那个还威胁她说“不喝完这杯酒就让她明天也不必去上班”的男人,现在居然变脸得如此之快,难道但凡是谁,都不免恶俗,在遇上了钟励炎这个人后,都变得虚伪势利了起来吗?
不用想,她便知道秦立坤的心中在打着什么如意算盘,他无外乎是撞见了她和钟励炎之间的“奸|情”,想让她吹吹枕边风,搞定这一次的合作案。
“谢谢经理,我晚上还有点事,先走了。”
甄惜并未正面回答秦立坤那套冠冕堂皇的言论,如果他真心想给自己升职加薪,足足有两年多的时间,她又怎么可能一直都只是一个打杂小妹?
这种人,还真是说起谎话来,都不怕脸红啊!
秦立坤一听,眼角上抬,暧昧不明地点着头,心里就跟个明镜一般剔透,“我懂,我懂的,一刻值千金嘛!但是,小惜啊,你自己飞黄腾达了,也别忘了为我们公司争取点福利啊!”
秦立坤说得这般明显,甄惜就算再想装傻,也没有任何借口推辞了。
冷笑一声,她眉眼轻抬,目光犀利地落在了秦立坤的身上,“很抱歉,恕我无法帮忙,况且,我并不认为钟总会听取我的意见。”
她拒绝得极其干脆,直接导致秦立坤面上一僵,平复了许久,这才压抑住了心中的怒气。
甄惜见他不再说话,一个潇洒转身,就背对着他,摆了摆手,离去了。站在原地的秦立坤,气得咬牙切齿地直跺着脚。
第4章 起疑
和家里人打了个电话,甄惜谎称今晚要加班,会晚归,便一个人回到了别墅。
她静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臂,阖上眼,开始假寐。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一直等到她眼皮打架,都快从假寐,变为了真的睡熟,钟励炎都没有回来。
她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只得打开了电视机,百无聊奈地换着台,却发现这个时间点的节目都出奇的难看。
于是,她索性起身,拿了件干净的睡衣,进了浴室。
再次站在花洒下,她的心情更加复杂难辨,热水冲刷着她一丝|不挂的身子,仿佛要洗净她身上所有的屈辱与难堪。
此刻,只听“咔嚓”一声,浴室门开启,钟励炎长腿迈进,就这么毫无预兆地闯了进来。
甄惜惊叫着双手护胸,“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钟励炎双手环臂,斜倚在墙边,轻挑的视线,漫不经心地在她赤|裸的胴|体上游走,“这是我买的别墅,你说我是怎么进来的?”
说着,他还意有所指地晃了晃手中的那圈钥匙。
“色胚!”甄惜低咒了一声,赶忙拽起身旁的浴巾,包裹住自己光裸的身子。
钟励炎心情倒是出奇的好,被她骂了,也不急于发火,只是一步步逼近她,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毫无间隙,他的唇贴上了她的。
他的手牢牢地扣在她的脑后,舌头长驱直入,惩罚性地咬了她的舌尖一下,疼得她轻哼了一声,便又被他更为炙热的吻给彻底吞噬了。
渐渐地,他不再满足于唇舌的交缠,大手一挥,直接扯下了她围在身上的浴巾。
她那嫩滑如上好绸缎的肌肤,泛着可爱的粉色,刚接完吻后的红唇,娇艳欲滴,此刻的她,就犹如一朵任人采撷的花朵,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地占有她,让她的整个人,整颗心,都只属于他一人。
虽然已经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但此刻的甄惜仍旧是有些不适应,甚至是异常的反感。
抬眸的瞬间,她那充满厌恶的目光恰巧撞入了他的眼里。
他一阵恼怒,俯下身子,就将她整个人抵在了洗手台边。
还没等她做好任何的心理准备,这个男人就猛然冲进了她的身体里,肆意顶弄,她的惊呼,再一次消失在了他狂热的吻里。
她光裸的背部,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下撞上冰凉的洗手台边角上,疼得她双唇紧咬,也不愿妥协,甚至没有开口呼痛一声。
这一刻,她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背部的冰凉,他灼热的体温,无不令她饱受煎熬。
渐渐地,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景象,只剩下一个白蒙蒙的光点,在不断地跳跃着,拉扯住她太阳穴旁的神经,疼得她连呼吸都慢了好几个节拍。
偏生他好似要故意惩罚她,逼迫着她求饶才肯罢休,每一下都是又深又狠。
最终,她的脑中白光一闪,浑身颤栗,双腿下意识地收紧,到达了巅峰。
意识回笼后,钟励炎仍旧是压在她身上,不断讨伐,仿佛要榨干她身体里的每一分力气,她发狠似地抬头,弯腰而下,就着他宽阔的双肩,咬了下去。
那一下,惹得钟励炎本欲放缓的动作,变得更快更狠了。
即使是这样,甄惜仍旧没有松口,直到唇齿间尝到了一阵血腥,她才满意地牵动唇角,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
钟励炎竟是在她这样无意间,甚至是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容中,心头微动,腰眼发麻,就这么迎来了极致的快感。
夜无声无息,一对本该毫无交集的男女,却是在此刻,做着人类最最原始的亲密互动,谁又能一口否定,这就不是所谓的爱的开始呢?
——
好在钟励炎一直都坚守着他不留宿的原则,于是,他前脚刚走,甄惜接而便快速洗了个澡,收拾好自己,拎着包,匆忙离去。
她到家的时候,已是凌晨两点,本以为一家人都睡了,谁知她这才刚一打开大门,便见甄昕和甄军国竟是顶着满室的漆黑,坐在沙发上,这架势很显然是在等她。
一听到开门声,甄昕第一个起身,几乎是用跑的,来到了甄惜的身边,“姐,你究竟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我和爸爸刚刚才打电话给你部门的同事,她说你们晚上根本就不用加班,你为什么要骗我们?”
甄惜心头一滞,强装镇定地笑道,“怎么可能?我刚刚才和我们部门的秦经理一起加班到现在。”
甄昕将信将疑地睇着她,眼珠漆黑,含带着无比的担忧,“姐,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和爸?前天晚上也是这样,你无缘无故地夜不归宿,连电话也不接,我不相信你不担心爸,又怎么可能在他被抓进了警局这么大的事情之下,还有心思在外逗留。”
甄军国也几步上前,眉心一拧,锐利的眼光,直射向甄惜,“小惜,你跟我说实话,这两个晚上,你都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
甄惜被问得一阵心虚,连忙道,“爸,您别多想了,这两天真的是公司里有事,我一直都在忙。”
“那我问你,为什么一个晚上警局里的人就将我放出来了?”
甄惜干笑一声,偏过头,躲避着甄军国探寻的目光,“本来就是那群人有错在先,和你有什么干系?你被放出来也是很正常的啊!”
“正常的?呵呵……”
甄军国苦笑一声,如果甄惜不这么回答,他或许还能够相信她这两晚真的只是因为公司里有事在忙,可甄惜这样闪躲的可疑态度,却是坐实了他心中的猜想。
“你知道我被放出来的时候警局的人跟我说了些什么吗?他们说,是我运气好,认识了那样的大人物。当时我还奇怪呢,什么叫做我认识大人物?我甄军国安安分分了一辈子,从来没认识过什么贵人,又何来的大人物?不过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原来不是我无意间走了运,而是我女儿有手段,认识了大人物,我也是为此而逃过了一劫!”
甄军国一字一顿,仿佛敲击在甄惜的心间,促使她眼神微闪,浑身一滞,僵硬着身子,一股凉意从头顶贯穿至全身。
她惊呼一声,拽住父亲的胳膊,声音中都含带了几丝哭腔,“爸,您听我解释,您误会了,我真的没有,真的……”
她不停地摇头,即使是在钟励炎想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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