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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作品:如果你听到|作者:红色风帆|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05:57:35|下载:如果你听到TXT下载
  灰欢g砟恪!?br/>

  经验之谈吧,司南心想。

  “要不要叫你妈过来帮手?”司历勤语气软下来。

  “不用。”司南回答,她很早就说过,这个孩子她一个人负责。

  司历勤轻哼了一声,摇摇头,坐上一部黑色宾利离开。

  趁着默默午睡,司南去医院餐厅吃了点东西,在那里遇到顾乐为。

  “刚才那位,是默默的爸爸?”他问她。

  她看他吞吞吐吐,觉得有点好笑,摇摇头,回答:“不是,那是我爸爸。”

  他露出释然的笑:“我说嘛,原来是外公,默默跟他长得很像。”

  “其实,默默长得最像她爸爸。”她假装没心没肺。

  “怎么没看见她爸爸来过?”他问。

  她笑,但却沉默,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对不起,”他意识到不妥,“是我多嘴。”

  她摇摇头说不必,及至简略的解释:“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们没结过婚。”

  “为什么会这样?”

  她想,这男人嘴还真碎。一句话把他打发了:“一夜情,没什么特别的,我曾是不良少女。”

  他嘲笑她:“如果你生默默的时候还未成年,那她现在起码上小学了。”

  “你猜我几岁?”

  “二十七八吧。”

  “我看上去这么老?”她还有一个月满二十七,郁闷。

  “你看上去显小,但一开口就露馅。”

  “我说话老气横秋?”

  “不是,你有气场,小女生不可能有。”

  她又有些得意。

  2

  默默总共在医院住了十天,司南从一开始的心惊胆战,到后来慢慢的也疲了。她对默默地管教一向很随便,既是因为没时间,也是因为自己小时候被管的太严,有种奇怪的补偿心理,常常由着孩子任性。

  住院的那几天,最常出现的情景就是,默默在游戏室里玩滑梯摇马,她坐在一边,对着电脑工作。本来说好只玩一刻钟的,她一工作起来,就忘了算时间,默默乐得占便宜,使劲儿的撒欢。一直要等到护士来叫:“前天刚刚急救,今天就这样疯跑,还想不想病愈出院?”母女俩这才缩着脑袋相视一笑,像两个挨了骂得孩子似的溜回病房。

  第一周,顾乐为做日班,每天早中晚总要过来替默默做一次检查。除此之外,司南还经常在儿科楼层的走廊或是游戏室里碰到他,渐渐的就开始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跟别的儿科医生不太一样。

  顾乐为看起来就不是那种很有爱心的好好先生,口袋里从来不装玩具和零食,讲话很干脆,不常笑,也不怎么把孩子当孩子,奇怪的是小孩子们却都很服他。有几个长驻医院的男孩子拿他当大哥看,只要他一进游戏室,就齐齐叫一声“老大”,他点点头,泰然受之,还真有几分派头。默默中文不好,根本弄不清楚这称呼是什么意思,却也跟着这么叫,几次下来,“老大”就成了顾医生的名字,每次她这么叫,都搞得司南忍俊不禁。

  默默在医院的最后几天,顾乐为值夜班,早晚交班的时候各出现一次。司南每天下午都要去办公室,处理那些没办法遥控的事情,一直忙到天黑再来医院陪夜,来得时候,刚好就能遇上顾乐为也来上班,与前一班的住院医生交接。

  总要等到九点多,默默听过故事,渐渐入睡,她才得空去医院底楼的餐厅吃晚饭。也不知是碰巧还是怎么的,她总能在那里遇到顾乐为。他不能离开值班室太久,也就是几分钟的工夫,坐在灯火通明的小食堂里,与她随便聊上几句。

  其实,他们年纪差不多,但司南总把顾乐为当成小朋友,拿出一副过来人的派头跟他讲话——猜他准是念医科成绩太差,所以才被分到儿科,又笑话他作为医生级别太低,在师太跟前一副狗腿相。难得他也不生气,随便她取笑。

  有一次,他这样问她:“你每天来回跑,还要上班,累不累?”

  “也就这样了,譬如打两份工。”她笑答,再辛苦她都过来了,更何况她最怕就是闲下来。只要一闲下来,她可能又会去钻那些牛角尖,反反复复的想那些没有答案的问题。

  十天之后,默默病愈出院,她终于能回去正常上班,手头上积下一大堆工作。面对那些千头万绪的事情,她惊奇的发现自己竟有些摩拳擦掌的兴奋。她想起司历勤说的话——“又不是离了你,地球就不转了”,不禁觉得好笑,同时有些得意,虽然论职衔,她只是厉星资本的一个junior associate,但离开她,地球还真就转的不那么顺溜了。

  就那样,她没日没夜的忙了两天,把落下功课补上,偶尔也会想起顾乐为,关于他的记忆尚且轻浅而新鲜,幽浮于其他回忆的表面,她突然意识到,有时候,他有一种既沉着又安静的表情和姿态,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离开医院后的第三天,她接到一个电话,是顾乐为打来的。默默的病历上有她的手机号码。

  他没有拐弯抹角,一上来就开口约她出去吃饭。

  “顾医生,你这样算不算假公济私?”她装作很严肃。

  “算吧。”他并不避讳。

  “我可不可投诉你违反职业操守?”她继续装。

  “投诉电话2284 2637,或者写信给院长办公室,电邮地址医院网站上有。”他回答。

  她被逗笑了,让他晚上来办公室楼下等她。

  那天,他们一起去吃晚饭。他带她去的餐馆号称做的是北京菜,但拉面太糊,菜炒又得太油。像在医院里时一样,她嘲笑他没见过世面,找的地方太差,他却有种笃定的自信,随她去嘲。吃过饭,两人在附近散步,又聊了许久,说的大都是各自工作上的事情,却出人意料的投契,抢着讲话,开怀的笑。

  十点钟不到,他送她回家。出租车上,他握住她的手,她让他握着。她穿的是无袖连衣裙,他的衬衫袖子也挽到肘部,两人□的手臂交叠在一起。他是经常健身的人,不算很壮,却肌肉纤匀,那种皮肤的触感,温暖而有力量。黑暗中,她突然有种错觉,有些害怕,却又不舍得把手收回来。

  车开到她家楼下,他跟她道别,目送她上去,就像所有未曾挑破那层窗户纸的好友。

  到家时,默默还没睡,保姆正哄着她刷牙。司南站在洗手间门口看着她,然后换了衣服,给她讲睡前故事。

  故事讲完了,默默问:“妈妈今天是不是很高兴?”

  “为什么这么说?”司南反问。

  “你笑得有些不一样。”默默回答。

  司南忍不住又笑,吻她一下,关了灯,催她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早上醒来,司南的心情依旧很好,送默默去幼儿园,然后去上班。

  上午,顾乐为给她打了个电话,她马上要开一个视频会议,其他人都已经接进来了,只等着她,但她还是花了五分钟跟他说了些没有实际意义的话,才把电话挂了。

  后来她想,她不应该太高兴的,以至于忘记了过去的种种,只要她稍一放松,那些她自以为已经忘记的人和事,又会悄然而至。

  视频会议之后,她看到一封邮件,一个拐弯抹角的中间人给厉星推荐了一个新项目,司历勤估计是想扔给她做,所以把信抄送给了她。那是一家名叫“逸栈”的连锁酒店,以极限运动为主题,创立至今已三年有余,在中国大陆开了将近二十家,遍及三清山,九华山,莫干山,浙西大峡谷等地。

  附件里有一份投资提案,她在其中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程致研。

  她突然想起多年以前,他曾对她说过的那句话:我是风向星座,不喜欢建造,所以注定漂泊。

  真是讽刺。

  3

  午休时间,司历勤叫司南一起去吃午饭。在座的还有另一个圈内有名的投资人,身上穿一件白色素缎的中式褂子,操一口京腔,说话好像说相声。司历勤让司南称呼他“薛伯伯”;而这个薛伯伯就是之前那封信里提到的拐弯抹角的中间人。

  几句寒暄之后,司南无心应酬,兀自沉默,好在席间谈话的主角也不是她,薛伯为了照顾她爹的面子,作势猛夸了她几句,然后就跟司历勤聊的不亦乐乎。一顿饭的功夫,她不住地走神,却还是免不了听到他们谈话中的只言片语,她听到他们提到逸栈,提到程致研,说传统酒店业已经不行了,如今要么走经济型路线,要么就非得沾上点什么概念,而这一点,逸栈玩儿的就很成功,好几家酒店集团有意买下他们,但他们也是人精,根本无意脱手,甚至连股权也不会轻易让出去。

  身边的落地窗外面是艳阳照耀下的维港,阳光白热,水波青蓝,司南却仿佛又回到五年前那个多雨的冬末,她离开上海,去了美国,因为她以为他会在那里,却没想到仍旧遍寻他不着,却原来,他一直留在国内。她还记得那一夜他送她回家,在车上对她说,他不喜欢建造。记忆尚且清晰,结果,他却在三年间造了二十间酒店,当然,也不完全是建造,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直接买下一个百多年历史的古村落,再加以改建。

  ……

  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两个男人还在侃侃而谈:到处都在说,中国没有中产阶级,但其实,近十年间急速膨胀的就是这一人群,而逸栈的目标受众正是其中最能折腾,也最具消费能力的那部份。那些人想要的是温和而舒筋活络的极限、自由且特立独行的旅行,这正巧就是逸栈可以给他们的。

  听的出来,司历勤对这笔生意志在必得。不仅是因为逸栈做的好,更是因为历星在w还有投资,这几年w在charles davies的管理下,在中国发展的很好,上海北京各开了一家之后,又有接连有好几家酒店在数个一二线城市陆续开张。w走的是奢华路线,很吸引眼球,但终究曲高和寡,也欠缺了几分活力,如果能让bsp;吃过饭之后,薛伯告辞离去,司历勤让司南陪他去四楼露台上散步。

  “逸栈的人下个礼拜会来香港,我让薛伯帮忙约个时间,你去跟他们聊聊。”司历勤对司南说。

  司南早猜到这事儿会落到她头上,却还是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回答。

  “对他们有意思肯定不止历星一家,这次来应该能到手好几份要约,拿在手上作比较,说不定还会趁这个机会抬价。所以,你务必要让他们相信,拿得出钱来投资的人家很多,但历星可以给他们最大的关注和最好的合作条件……”

  “我跟逸栈的老板好像是认识的。”司南打断他道,她自己也不清楚是想借此推辞,还是更加做实了这桩任务。

  “嗯,那很好啊。”司历勤点点头,好像并不意外。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张开嘴却哑然无声,心里矛盾,也不知是要拒绝,还是应承。有段时间,她曾经那么辛苦的找他,现在有机会见面,并不是不想看看他怎么样了,但毕竟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许多事情都已经变了,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态度,真的见了面又会怎样。

  司历勤却没给她多少时间犹豫,很快就托薛伯把约谈的时间定下了。

  也是在那个礼拜,顾乐为又约过她一次,她借口工作忙,还要带孩子,没去。他是做医生的,跟她一样没什么闲功夫,而且从她的回复当中也多少品出了点味道,好几天都没给她打电话。

  她惴惴不安的忙着,只有默默能给她一些简单的小快乐,让她忘记所有烦恼。她有时候想,程致研应该也听到她的名字了,可能不会亲自来赴约,或者干脆就拒绝历星的介入,但事实却未能让她如愿,那一天,就这样来了。

  那是个阴天,他们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