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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作品:如果你听到|作者:红色风帆|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05:57:35|下载:如果你听到TXT下载
  苄牢俊!?br/>

  程致研隐约猜到她的话外之音,不言不语,等她把真正要说的说出来,但她却低头吃饭,不再说下去,就好像他刚才根本没说过不想离开上海那番话。

  他从来不跟人硬碰硬,笑道:“其实,这几年我过得也很开心,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有这样的经历。而且,要不是因为走过这么多地方,我也不会在上海遇到她。”

  陆玺文停下刀叉,许久才问:“你清楚自己要放弃的是什么吗?”

  他看着她,郑重地点头。

  “两者并不矛盾,”她还是试图说服他,“你以后肯定是要两边飞的,而且只要你愿意,完全可以带她去纽约。”

  他摇头,回答:“我只想把我手上有的东西的东西保护好。”

  “你害怕?怕什么?”她笑问。

  “上个礼拜,我在高速公路上,加油站的人告诉我油箱在漏油,虽然后来发现是虚惊一场,但我那个时候是真的怕了。”

  “你是我陆玺文的儿子,这么多年都这样一路过来了,你从来都没怕过,十几岁在那个冰球馆里都不怕,更何况现在?”她的声音里似乎有铮铮的金属声,“而且,现在不比十年前了,没人有这个胆子动你。”

  他淡淡的笑,是啊,今时今日的陆玺文早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漂在美国的单身母亲了。其实,凭他对詹姆斯的了解,相信老头儿百年之后一定会为陆玺文,甚至对他,做出妥当的安排,他不明白为什么陆玺文这么放不下。

  “钱真的就这么重要?”他问她。

  她并未动气,心平气和的回答:“当财富累计到一定程度,就不仅仅是钱这么简单了。而且,也不光是为了钱。”

  “还有什么?”

  陆玺文默默不语,很久才轻声道:“你以后会懂的。”

  一顿饭吃完已经快九点了,临走,陆玺文叫住程致研,笑着对他说:“这次时间太仓促了,我明年一月份会再来一次上海,你带她来,我们一起吃顿饭。”

  程致研自然很清楚这个“她”指的是谁,他点点头,心里多少有些触动,就像祖父曾经对他说的:不管怎么说,陆玺文都是他的母亲,最看重的始终是他是否安好,是否快乐。

  离开九十五层套房,他有种难得的轻松,一部分是因为终于跟陆玺文把话说开了,另一部分是想通了一件事,或许真的如她所说的,两者并不矛盾,他根本不必纠结这么多。

  他在电梯里打司南的电话,她已经下班回家了,只跟他讲了几句话,就说要去洗澡,把电话挂了。第二天刚好是她轮休的日子,程致研又要去机场送陆玺文,两人又没见面。

  从机场回来,查尔斯叫程致研去办公室,让他负责最佳外资酒店和最佳雇主两个奖项的申报工作。秘书元磊也在,已经把流程和前期需要做的工作都整理好了,接下去只要公关部按照这份大纲准备材料,然后各部门配合组委会和媒体做宣传就行了。

  元磊又补充道:“还有,关于最佳雇主那个奖项,财经频道的张总监说要准备一些个别员工的采访,也就是树个典型什么的,哈哈。”

  程致研没有异议,一一点头答应。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他打电话给司南约她出来吃饭。她还是像前一天一样兴致不高,说已经吃过了,不想再出门。他没勉强她,挂了电话却还是不甘心,虽然只有一天多一点没见面,想念和渴望多的快要满溢出来。他离开天庭,坐出租车到她住的那个小区门口,又给她打电话。

  她还是那样答复他:都已经躺床上了,不想出门。

  “你不出来,我就进去找你了。”他试探道。

  “你在哪儿?”她问。

  “小区门口。”他回答。

  “那你进来吧,”她似乎犹豫了一下,“二十三号,就是最靠湖边的那一栋。”

  小区门禁森严,保安问他到几号,业主姓什么,又打电话进去确认过才放行。出租车开到湖边,二十三号是一栋三层建筑,不大也不张扬,但算上那个区域的房价,也不是普通人家能住的起的。门厅隐约亮着灯,他付了钱下车,这才觉得自己这样突然造访似乎有些冒昧,大门却已经开了,司南穿了身睡衣裤站在门后,对他说:“进来吧,冷死了。”

  他走上台阶,她伸手拉他进去,关了门,就腻在他身上,也不说话就吻上来。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措手不及,笑着推她,问:“你干什么?”

  “怕什么?我爸妈都不在家。”她脱掉他的外套,开始解他衬衣的扣子。

  他这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大方,以前送她,都是送到小区门口,从来不让他进来。他觉得她的态度有些奇怪,但架不住她这么主动,吻着吻着也就顾不上其他了。她让他抱她上楼,进了二楼南面的一个房间,里面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床上被子掀起一个角,她刚刚应该就躺在里面,枕头上还带着她身上那种特别的桃子味儿。

  39

  事后,她仰面躺着,不声不响。

  “你爸妈上哪了?”他侧过身看着她。

  “放心,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她语气戏谑,“我爸是去出差,他去一个地方两周以上总是带着我妈,伉俪情深吧,其实,他老是说我妈笨、没用、什么都不懂,反正在他眼睛里,所有人都很无能。”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他抚着她□的手臂。

  “问这干什么?查户口啊?”

  “我在想什么时候过来正式拜访。”他想,带她去见陆玺文之前,自己总得先见见她的家人。

  她突然转过头来,眯着眼睛看他,片刻之后笑出来:“怎么突然想起见家长,搞得像真的一样?”

  “什么时候说过是假的?”他反问。

  她不回答,拖他起来去浴室淋浴,然后帮他穿好衣服,打发他走人,对他说,家里的阿姨一早就会来做清洁,邻居跟她父母很熟,嘴还特别碎,他如果留下来过夜,或者离开的太晚,她准得倒霉。他隐隐觉得有点不欢而散的味道,但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而且,临走她还在门口踮着脚吻他,对他笑,手不安分的抚过他的身体。

  次日,管理层会议,其中一个议题是当年的优秀员工奖。

  年度最佳服务奖毫无悬念的给了首席礼宾师tony beasley,另一个最佳新员工奖却颇费斟酌。天庭开张不过一年多,其实绝大多数都是新人,表现好的很多,但好像也没有特别突出的。

  在座的都是各个部门的头头,提名的当然也是自己麾下的人。查尔斯不做定夺,谁都不能说服谁。唯一一点达成共识——因为老托是外籍雇员,另一个奖发给本地雇员会比较好。

  “你们觉得司南怎么样?”胡悦然开口道。

  “管家部那个mt?”关博远笑着问,“她才工作几个月而已,我们上最佳雇主榜单,可还要拿优秀员工做宣传呢,你给我个没故事可写的人,不是给我出难题嘛?”

  程致研忍不住提醒:“九月十月那两个大项目,她都参加了。”

  “你不说我倒忘了,”关博远拍拍脑袋,“她是不是耳朵听不见?这倒是个卖点。”

  程致研觉得这话听着十分刺耳,司南能不能得奖,他根本就无所谓,但拿她的缺陷作卖点,就太过分了。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大boss就开口了。

  “干脆我们投票得了,”查尔斯笑道,“我投司南一票。”

  大boss都发话了,还有谁不服的,很快结果就出来了,司南成了当年的最佳新人。胡悦然准备了正式提名需要的材料,司南自然也听说了这个消息,程致研看她挺开心的,也觉得这是件好事,自己之前可能真的是想太多了。

  随后的那段日子,程致研过得极其混乱,既是因为时值年末,酒店事情很多,忙得不可开交,也是因为司南。从那个十二月到次年一月,他经常加班,工作时间不固定。在司南的坚持下,他们开始在酒店里幽会。他越来越发现,她不是一个很好拿捏的人,又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她看似单纯,时而任性,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专注于自己的欲望,不羞于提出要求。对他而言,这种态度有种铭心刻骨的性感,让他难以自拔。有时候,她还是会极其认真的看他,就像他们在巴拉望第一次在一起时一样,每当那种时刻,他确信她是爱他的,有时候,却不再自信。

  就这样到了一月初,天庭酒店举办年会,两个优秀员工奖都将在那天晚上颁发。

  宴会开始之前,程致研接到陆玺文的电话,得知她就快来上海了。他想起陆玺文曾经说过的话——一月初,约个时间,带她来,一起吃顿饭——突然有种近于幸福的感觉。

  放下电话,他离开办公室去宴会厅,在门厅遇到司南,身上是一件藕色抹胸礼服。她皮肤的颜色特别适合那种暖暖的粉,上班总是一身黑色制服,他难得见她穿这样的衣服。

  他示意她出来一下,把她拉到角落里,吻落在她的颈窝,嘴里呢喃道:“今天为什么这么美?”

  她推开他,笑问:“你中的什么邪?不怕人家看到?”

  “由他们去看,怕什么?”他捧着她的脸亲她,几乎难以自制,“你今晚一定要跟我走。”

  “不行,”她或许是故意这么说,“我累死了,要早点回去睡觉,这几个月老说做晚班,我爸都快起疑心了。”

  “我陪你睡,就今天这一次。”他坚持。

  “我看你今天真的有点不对。”她看着他笑,却也没答应。

  晚宴上,查尔斯颁了最佳服务奖给老托,新人奖给司南。程致研坐在主桌边,看着查尔斯在台上拥抱司南,在她耳边低语,明知是很正常的举动,说的应该也就是congratulations,well done之类的话,却很想上去把她拽下来,那种莫名的冲动让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年会结束的不算晚,九点半就散了,有人起哄让老托和司南请客,两人一口答应,带了十几个人又杀到新天地去喝酒,就连查尔斯和贝尔纳也去了,程致研自然也跟着。他们去的是一间东欧风格的酒吧,墙上挂着卡夫卡像,吧台上最有特色的是七十度的苦艾酒。

  酒保摆开一溜朋塔雷玻璃杯,倒进碧绿的酒,在杯口放一枚勺匙,上面放一块方糖,点燃的方糖掉进酒里,酒也起火,再注入冷水,直至火熄灭。司南也想试试,程致研不让,她手伸向哪只杯子,他就抢先拿起来,一饮而尽。其实,那家店的苦艾酒也是顺应了本地需求的改良版,酒精含量估计也就在五十度左右,但他连着几杯下去也有了几分醉意。

  十二点多,一群人拼车回家,酒吧离程致研住的地方很近,车开到公寓楼下,他下车,手扶着车门看着司南。或许是知道他喝多了,不放心,她愣了一下,也跟着下车了。

  他隐约记得一些细节,他们上楼,没有开灯,在床上亲热。他对她说:我爱你。她没有回答。他求她留下,她还是没有回答了。他突然意识到,她已经很久没有到这里来过了,总是在酒店里找个房间,也没再一起过夜。

  她觉察到他的颤抖,匐在他耳边问:“你怎么了?”

  “胃痛。”他回答。

  她伸手开了灯,看他脸色苍白,就问:“你这儿有胃药没有?”

  “没了。”

  “谁叫你抢我的酒喝,疼死活该。”她撂下这么一句,从床上下来,去厨房忙活了一阵,端了一只马克杯回来。

  “把这个喝了。”她拽他起来。

  “是什么啊?”他问。

  “白糖水,醒酒的,喝了胃里会舒服点。”她骗小孩似的哄他。

  他很听话的喝完,又趴下睡了,闭着眼睛道:“你对别人都好,就对我这么凶。”

  她关灯上床,冷笑了一声:“否则怎么显得你与众不同啊。”

  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