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每天早晨,老姨抱着吃n的吴瑞去爸爸的单位清扫卫生,而我,则带领着她的小儿子吴涛,在宿舍楼里,在院子里,在大食堂里,与众多的小伙伴们,纵情玩耍。
“大表哥,”可是,我渐渐地发现,小吴涛对于嬉戏和玩耍,并没有强烈的兴致,他更喜欢扑克牌:“大表哥,来,咱们玩牌九吧!”
“牌九,怎么玩,我不会!”我摇摇脑袋。
“我来教你,”于是,小吴涛非常耐心地教我用扑克玩牌九,而赌注,便是火柴杆,初学乍练,我很快便输得一塌糊涂,手中的火柴杆,输得一g不剩,望着喜形于色的小吴涛,我把扑克牌一推:“不玩了!”
“再玩一会吧,”小吴涛尚未尽兴:“大表哥,再玩一会吧!”
小吴涛几乎天天央求我跟他玩扑克,我则是每玩必输,气恼之余,我偷偷地将扑克牌丢到窗外的垃圾堆里,小吴涛再也找不到赌具,急得满屋子团团乱转,皱着眉头,抓耳挠腮,他四处乱翻、乱找,突然,他的眼睛一亮,我一看,他翻到一盒象棋子:“哈,实在没着,这个也行,”小吴涛端着象棋盒对我说道:“大表哥,这个也能推牌九!”
“唉,”说完,小吴涛开始分棋子,望着他那醉心的样子,我毫无办法地叹了口气:“唉,这破玩意,有啥玩头啊!”
“嘿嘿,好玩,过瘾!”
“……”
晚上,老姨一脸疲惫地回到冷冷清清的大食堂里,她首先将婴孩n饱,然后开始点火烧饭。与妈妈不同,老姨在日常生活上极为节俭,以至于节俭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程度,炒菜时,用几粒葱花,都要认真地算计一番。
听到我的讲述,妈妈一脸不屑地咕嘀道:“哼,有什么用啊,算来算去,还是属她最穷,节省来节省去的,把房子都节省没了。小时候,瞎子已经给她掐算过了,她的心啊,比天还要高,可是,她的命啊,比纸还要薄!你老姨她就这个穷命喽,再算计也没有用的!”
傍晚,吃过再简单不过的晚饭之后,老姨怀抱着吃n的吴瑞,把我和吴涛分别安排在她的左右护驾。可是,年幼的吴涛,往往是一挨到老姨的身旁,便鼾声大作,睡得又香又甜,尤如一条死狗。而我,则长久地无法入睡,在黑暗之中,我和老姨紧紧地贴靠在一起,苦苦相伴着,一分钟、一分钟地企盼着光明的重新光临。
老姨悄然地爬起身来,chiluo着两条干瘦的细腿,在黑暗之中,趿拉上妈妈用过的旧托鞋,在丝丝月光的映照之下,干枯的细腿反s着惨白的光泽,看了让人好不伤感。
哗啦一声,我听到老姨将痰盂拽到床边,好色之心促使我悄悄地转过脸来,借着丝丝月光,偷偷地窥视着老姨那神秘的胯间,哧啦一声,老姨无所顾岂地扯掉三角裤,哇--,真是老天成全我,皎洁的满月恰当停留在窗扇上,亮闪闪地直指老姨bainen的、散布着稀疏黑毛的胯部。
老姨挺了挺娇弱的小腹,哧--地排出滚滚冒着微微热气的尿y。我的目光一动不动地停滞在老姨的胯下,我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到一种奇妙的景像:在老姨那干瘪的小便处,颤颤微微地晃动着两块薄薄的r片,滴挂着晶莹的尿y,在月光之下,闪烁着迷人的柔光。
老姨似乎有意向我炫耀她那两块可爱的r片,尿y已经排尽,可她依然不停地摇晃着胯间,两块r片哆哆嗦嗦地摇来晃去,直看得我热血沸腾,小色心狂跳不止。
老姨重新提上三角neiku,默默地爬到木板床上,钻进被窝里。而我则依然痴痴迷迷地长久发呆,一闭上眼睛,老姨的两块薄r片便浮现在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哇,好奇怪啊,老姨那娇嫩的小便,竟然不可想象地长着如此妙不可言的长r片,这引起我强烈的兴趣。
无论是林红,还是金花,或是李湘,她们的小便都快让我摆弄熟了,可是,她们的小r片却是那么的相像,均是又细又小,若隐若现地藏匿在香喷喷的小r包里,如果不是大大地叉开双腿,分开小r包,那是g本无法得见的。
至于成年的妈妈,她的小便非常的肥实,可是,小r片却是极其的细小,黑暗之中,爸爸的每抽捅一下妈妈的小便,黑毛簇拥之下的两条短细的小r片便身不由已的扭动一番,轻轻地包裹着爸爸那进出于妈妈小便的大x。
“嗷--,嗷--,嗷--,”
我正色迷迷地思忖着,突然,窗外传来一阵阵野猫jiaochun的可怕声,听得我浑身直泛皮疙瘩,年幼的吴涛早已睡死,听到这赅人的,似乎只有在地狱里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老姨哆哆嗦嗦地搂住我:“啊--,好吓人啊,这声音,真像是死孩子叫哇!”
老姨那忧伤的面庞突然可怕地惨白起来,目光里流露着令人恐惧的绝望:“啊--,老天爷,你饶了我吧,一听到这声音,我就没有好下场,上一次,也是黑压压的夜,野猫在房上叫,半夜的时候,你老姨父回家,扑通一声,跪到炕前,说了一句:小燕,完了,我把房子给输了!这次,野猫又在房上叫,我真不敢想,又,又,又会发生什么事!呜--,呜--,呜--,……”
老姨一边语无伦次地嘀咕着,一边死死地搂着我,将头深深地没入棉被里,顶在我的x前,痛苦的泪水,浸透了我的衬衣,两条干枯的细腿胡乱地蹬踏着。听到老姨的讲述,我好生纳闷:野猫jiaochun,这与老姨父输掉房子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啊我把脑袋钻进被窝里:“老姨,别怕,那只猫,我认识它,我经常喂它,它跟我很熟的,没事的,老姨,真的没事的!”
“呜--,呜--,呜--,……”
“嗷--,嗷--,嗷--,”
老姨依然不停地抽涕着,听到我的话,她扬起泪水涟涟的头来,以乞求的口吻说道:“陆陆,你真的认识它,那,你帮老姨把它赶走吧!这声音,太吓人啦,老姨不敢听,一听这声音,准没好事,呜--,呜--,呜--,……”
“好的,”我推开了老姨冷冰冰的双臂,坐起身来,拎着鞋,咕咚一声跳到窗台上,哗啦一声推开了破窗扇,我回头瞅了瞅,老姨用被头紧紧地捂着脑袋,包裹在棉被里面那娇弱的身躯,非常可笑地颤抖着。
“喂,”我嗖地跳到窗外,冲着大食堂的房盖喊叫起来:“喂,朋友,别叫啦!”
野猫突然回过头来,一对亮晶晶的眼睛很不友好地瞪着我,那失望的表情似乎在说:哼,我的事,你少管!我拣起一块碎砖头,冲它挥了挥:“快点走吧,明天,有好吃的,我还给你吃,现在你不要再叫了,我老姨害怕,你快点走吧,到别的地方叫去吧,快!”
“嗷--,嗷--,嗷--,”
野猫冷漠地蹬了我一眼,仿佛听懂了我的话,很不情愿地转过身去:“嗷--,嗷--,嗷--,”
“……”
“呜--,呜--,呜--,”我目送着渐渐远去的野猫,然后,跳回到屋子里,老姨钻出头来,再次死死地抱住我,仍然抽抽涕涕:“呜--,呜--,呜--,我这是什么命啊,谁有我命这么苦哇!呜--,呜--,呜--,…”
“老姨,它已经让我赶跑了!”
“好孩子!你真勇敢,……”
听到老姨的赞赏,我心中无比地骄傲,双手一扬,像个救美的英雄似地抱住老姨瘦弱的脊背,老姨突然变得像个可怜的孩子,极其乖顺地蜷缩在我的怀抱里,我好不得意。啊,平日里不拘不束地游戏、玩耍,什么野猫、恶狗,老鼠、草蛇、蚯蚓、蜈松、蛐蛐、毛毛虫,……,我丝毫也不惧怕它们,并且,我最喜欢的事情,便是撩猫逗狗,没想到,今天,终于派上了大用场。
“哦!”老姨幸福地依偎在我身上,双手紧紧地搂住我,凉冰冰的面庞贴在我的脸蛋上:“哦,陆陆,勇敢的好外甥,已经下半夜喽,咱们睡觉吧!”
“好的,”
老姨抬起一条细腿,轻轻地压在我的身上,我故意向下窜了窜,膝盖悄悄地顶到老姨的胯间,隔着薄薄的neiku,我的膝盖非常明显地触顶到一堆软乎乎、湿淋淋的小r团,我偷偷地将手掌挪移到膝盖处,狡猾地嘀咕道:“哎哟,好痒啊!”
我将手快速地放到膝盖处,假惺惺地抓挠起来,其实,我真正的、不可告人的目的,却是要抓m老姨胯间那堆令我痴迷的小r团,我的手不停地在膝盖上抓挠着,指尖有意无意地触碰着老姨的小便,极其y迷地碰撞着老姨干瘦的胯下,立刻感受到滚滚的潮湿和软绵。
“好啦!”
老姨已经处于轻度的昏睡之中,g本没有在意我的好色之举,白白的细腿依然压在我的身上,我将肆意抓挠一番的小手溜出老姨的胯间,放到鼻孔下,贪婪地嗅闻起来:好骚哇!
哧溜一声,一只黑乎乎的小东西从老姨的脖颈处一闪而过,老姨立刻松开了我,呼地坐起了身子:“耗子,耗子,”老姨胆怯地m了m玉颈:“耗子,有耗子,它咬了我一口!”
“哦,耗子,”我啪地拉开了电灯,一把拽过托布把,纵身跳下木板床,由于处于困顿之中,我站立不稳,脚下一滑,咕咚一声,栽倒在地板上:“耗子,在哪”
哧溜--,听到我重重摔倒的声音,受到惊吓的耗子一头从床铺下面钻了出来,不顾一切地冲向房门,企图从门缝里溜出去,老姨见状,吓得面如土色:“耗子,耗子,耗子,快,快,打死它,打死它!”
咣当,我举起托布把,狠狠地击打过去,黑耗子非常机灵地一闪身,重新溜回到了床板下面,老姨吓得一步跃上了窗台,不停地惊叫着,我蹲在床边,托布把雨点般地搅捅着床下,耗子惊慌失措地逃出来,我一转身,突然失去平衡,叭地坐在地板上,嗷--,我感觉到屁股下面有一团软软的小东西,继尔,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我惊赅地一抬屁股,黑耗子哧溜一声,从我的屁股下面窜了出去,消失在墙角处。
“快,打死它,打死它!”老姨反复地嚷嚷着。
“哪去啦”我赤着脚,拎着托布把满屋子转悠着,可就是寻找不到黑耗子的踪影,无意之中,我溜到爸爸给老姨搬来的,当年吃大锅饭时,单位里使用过的旧碗橱旁,碗橱与墙壁之间有一道狭窄的缝隙,我借着如豆的灯光,仔细地向缝隙里面一瞅,乖乖,你在这呢只见惊惧万分的黑耗子,哆哆嗦嗦地扒在碗橱的后壁上,我心中一喜:好狡滑的家伙。我悄悄地举起托布把,c进缝隙之中,我牙关一咬,托布把狠狠地砸向黑耗子,吱--,啊--,黑耗子惨叫一声,一头栽落到地板上,本能地蹬了几下小腿,一命呜乎。
“好样的,”老姨终于安静下来,像迎接凯旋归来的英雄似的,将我抱到木板床上,深深地吻了我一口:“好孩子,好外甥,你真勇敢啊!”
“哼,”我得意洋洋地说道:“老姨,我才不怕它呢,我最喜欢打耗子了,”我搂着老姨的玉颈,兴奋地讲述道:“老姨,有一次,也是在大食堂里,我端了一个耗子窝,哇,里面有好多好多的小耗崽子,大耗子让我打死了,我看到小耗崽子好可怜,吱吱乱叫,还没长毛呐,眼睛也睁不开,我,我,我就找到一个破档案袋,把它们装回了家!”
“哈哈,”老姨禁不住地笑了起来:“我的天啊,把耗崽子拿回家,你妈妈能让么”
“不让,”我喃喃地嘀咕道:“妈妈啪地扇了我一个大耳光,然后,把小耗崽子全都扬了出去!”
“嘻嘻,”老姨爱怜地拧了拧我的鼻子:“好个掏气包哇!”
“燕子,燕子,”漆黑的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陌生的喊叫声,老姨顿时眉头紧锁,没好气地骂道:“不要脸的家伙,你来干什么”
“燕子,燕子,”一个男人,扒着窗扇,在黑暗之中,不停地喊叫着:“燕子,燕子,我错了,我错了,燕子,燕子,咱们回家吧,跟我回家吧!”
“家,”老姨搂着我,气鼓鼓地说道:“家,你还有家么,家,已经让你输给人家啦!”
“燕子,燕子,我爹知道这件事以后,非常可怜我,给我腾出一间房来,让我们住,燕子,燕子,跟我回家吧!以后,我再也不赌了!”
“哼,回家,没门,我可不想跟你过了!”
从那天起,我那千里迢迢而来的,衣着不整,蓬头垢面的老姨父,便终日伫立在大食堂的门前,白天,老姨上班的时候,他便呆呆地、一动不动地坐在台阶上,晚上,老姨下班后,老姨父便溜到窗台下:“燕子,燕子,燕子,燕子,咱们回家吧,燕子,燕子,跟我回家吧,……”
扑通,看到老姨总是不理睬他,老姨父竟然毫无尊严地跪在了窗下:“燕子,我,给你跪下了!”
“哼,”老姨依然不予理睬:“愿意跪,你就跪吧,谁希罕啊!”
妈妈开始作老姨的思想工作,妈妈非常希望老姨尽早离开这里,妈妈的醋意与日俱增,把爸爸看得死死的,绝对不许爸爸轻易迈进大食堂一步。可是,任凭妈妈磨破了嘴皮子,老姨就是不肯与老姨父回家。情急之下,妈妈突然把疯疯癫癫的老姨父唤到家里,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嘀咕一番,老姨父顿然怒不可遏。
“哼,老张,”听到妈妈的话,老姨父立刻破口大骂:“果真是无利不起早哇,敢打我老婆的主意,我,我,我跟你拼了!”
老姨父从商店里买来一把铮亮的菜刀,怒火万丈地跑到爸爸的工作单位,大闹爸爸所在的办公室,如果不是保卫人员及时赶到,不知会发生什么不可想象的严重后果。
“陆陆,”事情闹到这般地步,老姨只有收拾起简单的行装,极不情愿地与赌鬼丈夫回到老家。临行前,老姨紧紧地抱住我,泪水成串成串地流淌着:“陆陆,再见,以后,到老姨家串门去,呜--,呜--,呜--,……”
……
(十二)
“陆陆,”爸爸与老姨的事情,在单位里,以及宿舍楼里,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为此,妈妈与爸爸冷战了好长时间,我和姐姐全都毫无例外地笼罩在冷战那可怕的y影里。
一天早晨,妈妈一边给我穿衣服,一边郑重其事地对我说道:“陆陆,你该上学了!”
“啊,”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妈妈会做出这样一个令我瞠目的重大决定,“妈妈,上学”
“是的!”妈妈肯定地点了点头,爸爸在一旁嘀咕道:“嗨,乱弹琴,他还没到上学的年龄啊,你如果实在不想让他去nn家,就算了,也不至于这样啊!”
“不用你管,”妈妈瞪了爸爸一眼,继续对我说道:“陆陆,从今天起,你已经是一个学生了!”
嘿嘿,看到妈妈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突然想起《乡村女教师》里的那个瓦尔瓦拉,妈妈的话与她的台词竟然如此的相像。妈妈蹲下身去,开始往我的脚上套鞋,望着妈妈那高高厥起的肥屁股,以及裸露出来的嫩白的细r,我又想起那个既可怕又充满无限神秘感的梦境:啊,妈妈的小便到底是什么样的呐难道真的是一个能够容我钻进脑袋的大r洞吗
“陆陆,你给我好好地听着,”妈妈表情严肃的训斥道,打断了我无尽的暇思,“陆陆,我告诉你,你得给我好好的学习功课,可不能给我丢脸,如果考试不及格,我就揍死你!”
妈妈y沉着冷冰冰的面颊,镜片后面的一对秀眼瞪得圆圆鼓鼓的,几乎要蹦出眼眶。她恶狠狠地警告我、威胁我,但是,我丝毫也不惧怕她,我敢打赌,这仅仅是恫吓而已,妈妈绝对不会动我一g汗毛的。可是,妈妈这番无端的恫吓却影响了我上学的心情:哼,上学就上学呗,为什么还要挨揍呢,难道,挨揍也是一门功课吗
旋即,妈妈又把两个花花绿绿的书本塞到我的手里:“给,这是你的课本,收好喽!别丢啦!”
我接过这两本书,随意翻弄了几下。课本里那些色彩鲜艳的画片看得我眼花缭乱:慈祥的毛主席画像、雄伟的、蜿蜒迂回的万里长城、服装奇异的少数民族人像,……这些印刷j美的图画,直看得我赏心悦目,这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我对上学的沮丧心情。
“好啦,我先上班去了!”妈妈一边穿着外衣,一边指着墙壁上的挂钟对我说道:“七点半以后,你就背着书包,到学校去找我!”
我背的是姐姐用过的、绿色的军用书包,在破旧的书包右下角,磨出一个令我无比难堪的小洞口,在上学的路上,一个淘气的男学生乘我不注意,在我身后偷偷地从破口处把我的文具盒悄悄地掏出来,丢抛在马路边的条石上。
等我已经走出了很远,他突然提醒我道:“喂,哥们,你的文具盒掉啦!”我回头一瞧,可不是嘛,我那可怜的文具盒孤零零地趴在马路条石上,正泪眼汪汪地望着我呢。
我急忙跑回去拾起我可怜的文具盒。那个捉弄我的小家伙得意洋洋地,带着一脸低级的满足远远地跑开去。这口怨气我实在难以下咽,我决定采取报复手段,后来,在一次课间休息的时候,我趁他上厕所的时机,把他的课本恶狠狠地撕掉一整页。
然而,令我大失所望的是,这个家伙g本没有发现我的报复行为,因为他从来也未曾翻开过一次课本,他整天就知道搞恶作剧,挖空心思地捉弄同学,甚至于老师他也不肯放过。此人极为chu野,满嘴的脏话,张嘴闭嘴都是“nnx、nnx!”的。因此,同学们都称他谓为:nnx。
“妈妈,”我来到妈妈的教研室,找到了正忙碌着的妈妈,妈妈拉起我的小手:“走,宝贝儿子,妈妈送你上学去!”
妈妈领着我来到热闹非凡的c场上,有一个年轻的女教师像个小孩子似地正在跟女学生们跳橡皮筋,妈妈冲着她那丰硕的背影喊道:“都木!”
“哎,”被称谓都木的年轻女教师循声转过身来,看到是妈妈,她冲着女学生们说道:“你们自己玩吧!”
“都木,你可真行啊,你瞅你,嗯,哪像个老师的样子啊!”妈妈嘲弄道。
“嘻嘻,”那女教师则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看到妈妈身旁的我,她和善地俯下身来:“哦,x老师,把你的大公子领到学校来啦,哇,他又长高了,更帅气了,小家伙!”说着,女教师伸出玉手亲切地掐了掐我的小脸蛋:“好英俊的小伙子啊,长得细皮嫩r的!”
“都木,把我的儿子c在你们班吧!”
“什么”女教师不解地望着妈妈:“x老师,他,到上学的年龄了吗”
“没有,还差一年多,都木,先c在你的班里,跟着走吧,能学到什么程度就算什么程度,在家里,他总是淘气,三天两头地给我惹祸!”
“嘿嘿,”女教师笑道:“行啊,没说的,把他交给我好了,小家伙!”女教师再次掐了掐我的小脸蛋:“小淘气包,以后,你就是我的学生了,你可不许再淘气了,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就揍你!”说完,她将玉手握成白拳头,在我的眼前示威般地晃了晃。我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位香气喷人的女教师,感觉着她说话时,味道怪怪的,那生硬的舌头,与金花的妈妈很相像。
“对,”妈妈认真地说道:“都木,你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吧,如果他不听话,不好好学习功课,你就给我教训他!不要客气,……”
铃--,铃--,铃--,上课的铃声急催地响彻起来,妈妈向我使了一个眼色:“去吧,跟老师上课去吧!”
“妈妈,”我问妈妈道:“妈妈,都木,老师咋叫这么一个名字啊,都木,都木!”
“哦,”妈妈耐心地解释道:“儿子,你的老师是鲜族人,都木是朝鲜语,翻译成汉语,就是同志的意思!”
“哦,原来是同志老师啊!”我自言自语道:“都木老师原来是朝鲜人啊,难怪她的汉语说得很别嘴,”我实在有些搞不明白,一个连普通话都说不流畅的人,居然成当语文老师。
“来,”都木老师拉着我的手走进教室,我在陌生的教室里茫然不知所措,低垂着头,呆头呆脑地跟在都木老师的身后,都木老师将我塞到一个座位里:“来,你就坐在这里吧!”
“嘻嘻,”一只小手扯了扯我的衣角,我抬头一看,哈,原来是林红,林红望着我,秀美的脸蛋上依然显露着嘲弄的神色:“你来上学啦,你会个啥啊”
“哼,”我冲着林红厥起了小嘴,一只手轻轻地掐拧着她的大腿,林红推搡我一下:“别闹,小心让同学们看见!”
我的朝鲜族的都木老师是一位三十几岁的少妇,她的身材比妈妈还要高大一些,并且体态丰满,肥硕的x部高高地隆起,走起路来一对大r房欢快地抖动着,无比傲慢地向全体学生们炫耀着。都木老师每迈动一步,那圆乎乎的大tunbu便不停地又是左扭又是右摆,滚滚肥r几乎要撑破裤子。
都木老师赤脚蹬着一双皮凉鞋,洁白的大脚指上那几g细长的黑毛引起我特殊的兴致,每当她从我身边走过时,我总是要仔细审视一番她的脚指头,同时,非常努力地想象着那两个大feitun里隐藏着一个何种模样的小便。
都木老师正值哺r期,小女孩只有六个多月,白天由托儿所的阿姨们照管,每到课间休息的时候,都木老师便匆匆忙忙地跑到托儿所去n她的宝贝千金。
一看到都木老师的肥屁股,我的x趣便从妈妈的身上,转移到都木老师的身上。啊,都木老师的小便一定是很大很大的,如果也像林红和李湘或者是金花那样,雪白粉嫩的小便c进一g手指就直嚷嚷:疼啊,疼啊!那她的孩子怎么才能钻得出来呢,不得把她的小便撑得一塌糊涂女人的小便一定也跟我们的身体一样,一年一年地越长越大吧肯定是这样,你看,我的小不是天天在长嘛!
都木老师面色冷峻地站在讲台前,那苍白的、冰冷的、没有一丝血色的面颊上嵌着一对雪亮的、咄咄逼人的大眼睛,每当我与她对视时,不知怎么搞的,总是心慌意乱,尽量避开那对比玻璃球还要浑圆的、锋芒毕露的大眼珠。相对眼睛而言,都木老师的嘴巴却小得出奇,当然,再小也比樱桃要大得多,两片薄薄的嘴唇抹满腥红的唇膏。
上课之前还是喜笑颜开的都木老师,铃声一响,便俨然变成为一个非常可怕的冷血动物,并且,她以自己的实际行为证实了这一点。她对待学生极其严厉,在课堂上我从未见过都木老师哪怕是一点点的笑容,一上课的时候,都木老师的笑神经便彻底地瘫痪。
你看她,倒背着握着长教鞭的双手,在教室里y沉着脸,默默地踱来踱去,所过之处,叽叽喳喳的吵嚷声立刻烟消云散,教室里鸦雀无声,静得骇人,只能听到同学们低沉的、恐惧的chuanxi声。
都木老师手中的教鞭更是令人极其恐怖,许多同学已经很荣幸地领教过这g教鞭让人无法忘怀的滋味,有的同学甚至不止一次地品偿过。上帝保佑,这g无情的教鞭始终没有落到我的头上或者是背上。这绝对不是因为我的功课很出色,更不是因为我极少撒野捣蛋。我之所以能够幸免吃教鞭,完全得幸于妈妈与都木老师的特殊关系,据说,都木老师的老公还是妈妈给介绍的呐!
“全体起立!”都木老师好象母狮般地大吼一声。
“哗啦--,”学生们闻声全部慌慌张张地从座位上站立起来。
“你看看你们,啊,是个什么样子,东倒西歪,拖泥带水的!坐下,重来!”
“全体起立!”
我们再次站立起来。
老师拎着教鞭,逐个检查每个学生的站相,她指着一个学生道:“站直了,把你的脚放回座位里去!”
“你,还有你,把手放直!”
“坐下!”
都木老师严厉地审视着每一个学生:“都把手背过去!……现在,我开始讲课,今天讲第一课:毛主席万岁!……”
老师回过头去,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出:“毛主席万岁”几个字。然后,用教鞭指着那几个字:“大家都跟着我念:毛主席万岁!”
“毛主席万岁!”
“……”
“好吧,同学们,现在,你们一笔一划地把这几个字给我工工整整地写出来!”
学生们立即开始埋头写字,都木老师双手倒背,握着教鞭在教室里踱过来踱过去,查看每个学生的功课,“这字怎么写的,歪歪扭扭的,像狗爬拉似的,……”都木老师生硬地夺过一个女同学的作业本,“哗--”地撕掉一页,然后又“啪--”的一声扔回到课桌上,“重写!再写不好我就抽死你!”,那个倒霉的女同学附在课桌上偷偷地抹起了眼泪,而就在上课之间的,都木老师还嘻嘻哈哈地在c场上,跟那个被撕掉作业本的女同学玩过跳皮筋呢!
上学之前,我做什么事都习惯于用左手:吃饭、穿衣、弹溜溜,……现在上学了,依然如此这般,写起字来也用左手。这是都木老师绝对不能允许的,她严厉地喝令我立即改正过来:“嗯,你可真厉害啊,用左手写字你看看全班的同学谁象你啊,你特殊哇你长得出奇啊!”
我被老师羞得满脸绯红,无言地低下头去,极难为情地摆弄着手中的铅笔。突然,老师放下教鞭,俯在我的身后,手把手地教我如何使用右手写字:“来,跟我学,要用这支手,这么写,……啊,对啦,对啦,这么写,就这么写!”
都木老师惨白的、积满肥r的手掌紧紧地握着我的右手,柔软的大x部毫无顾忌地压在我的脊背上,并且不断地缓缓游移着,似乎在给我做背部按摩,那诱人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衬衣传遍我的周身,我的小不由自主地晃动起来。
都木老师那成shunvx所独有的体味与剌鼻的香水味以及哺r期的n脂味全部混合在一起肆无岂惮地冲进我的鼻腔,我立刻兴奋起来,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油然而生。我贪婪地嗅吸着都木老师的体味,隐约感觉出她有些轻度的腋臭。
“会不会,自己再练练!”都木老师放开了我,抬起身来,面色严峻地说道:“如果再让我看到你用左手写字,我就死劲打你的这只手!”都木老师的唾y频频飞溅到我的脸上,她一边说着,手里的教鞭一边不停地、轻轻地敲打着我的左手。
刚才,我只顾着嗅闻都木老师的体味和享受r房按摩给我带来的快感,心思g本没有用在练字上啊,她这一吼,立刻把我从x的暇想中惊醒,我慌乱地摆弄着手里的铅笔,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尽快回到学习中来。我右手连铅笔都不会拿,让我用右手写字,实在是难为我,只要趁都木老师不注意,我还是偷偷mm地用左手写字。
“哎,你干什么”
妈的,坏啦,都木老师发觉我又在用左手写字啦。我慌慌张张地把笔换到右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都木老师面色严厉地向我走过来,我想:完了,这回可要尝尝教鞭的滋味啦。
我咬了咬牙关,收紧了后背,准备受刑,这些动作我是跟同学们学来的,他们在受刑之前都要咬牙收背,也许这样能够减轻一些痛楚。
出人意料的是,都木老师并没有兑现她的诺言,教鞭g本没有落到我已经作好充分心理准备的脊背上。她再次俯身握住我的手教我改正写字习惯。啊,我再次闻到都木老师的体味,再次享受到都木老师r房的按摩,这才叫因祸得福呢!我的这个不良的习惯至今也没有彻底地改好,但是我一次也没有尝过都木老师教鞭的味道。
(十三)
我的校舍是一栋古旧的、破败不堪的俄式教堂,那异常坚固的砖石结构,活像是一座硕大的碉堡,傲然耸立在一块缓缓凸起的坡地之上,那奇形怪状的外貌让人无论从哪个位置看它,都难以分辨出它是朝东或者是朝西。两个黑乎乎的长梯形方塔好似一对可笑的大耳朵,明晃晃悬挂在建筑物的两端,我永远也搞不清楚它有什么实际用处。
出于强烈好奇心,我和同学们曾经钻到两个大耳朵里探过险,结果,除了弄脏一身衣服和涂满一脸灰土之外,一无所获。建筑物正面有一扇高大的、直通楼顶的双合木门,门板上的油漆因长年风吹、雨打、日晒,早已剥落,斑斑驳驳地裸露出厚实的木质,大门的右侧是一个宽阔的阳台,其面积之大足足可以容纳一个班级的学生在上面玩耍。
阳台的铁栏杆雕刻着繁琐的、细腻的、极为j美的图案,由于年久失修油彩早已荡然无存,但依然可以观赏出当年做工之考究。进入大门便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其举架足有十余米高,结满尘埃的棚顶悬挂着一盏硕大的吊灯架,一盏盏造型奇特的灯泡成为淘气的同学们练习弹弓时最为理想的靶子,啪--,啪--,啪地,毫不留情地一一击碎,结果,只剩下一个光溜溜的灯架终年悬挂着。
大厅的右侧是一间狭窄的收发室,从低矮的小窗户里可以看见一位老者,活象是一尊丑陋的泥塑,常年如一日,一动不动地坐在那个位置上,他的身材极为矮小,甚至还没有我们这些一年级的学生高,其背部耸起一座高高的驼峰,压迫得他很不情愿地弓着脊背,低垂着可怕的秃脑袋瓜。驼背老人x格开朗,和蔼可亲,尽管长相奇丑无比,可是,我们谁也不惧怕他。
「这个驼背是个老光棍,一辈子也没玩过女人!」学校里的调皮鬼nnx把这句话几乎挂在了嘴边,逢人便说:
「他的大x算是白长啦!割下来炒菜算啦,没有女人跟他玩,留着有啥用啊!」。
最喜欢搞恶作剧的nnx不仅嘴上污辱这位可怜的老鳏夫,还经常无情地捉弄他,拿他寻开心。只见nnx从练习本上哗地撕下一张纸,信手画上一只完全走了形的、抽像派般的大乌g,然后,在纸的背面抹上浆糊,趁着老鳏夫低头整理报纸的时候,nnx偷偷mm地将纸片粘在老人那高耸着的峰背上,继尔,向同学们吐了吐舌头,悄悄地溜之乎也。
而毫不知情的老人则若无其事地抱着一捆报纸逐个教研室地分送着,那张画着大乌g的纸片便跟随着老人在个各教研室里进进出出,聚集在走廊里的同学们颇皮地轰堂大笑起来,而驼背老人依然毫无所知,继续弓着驼峰,背着纸片,极其滑稽地进出于各个教研室。都木老师见状,急忙冲上前去,一把将那张纸片揭下来,气呼呼地丢进废纸篓里:
「这是谁干的,嗯,谁这么缺德啊,简直太不象话啦」。
虽然经常受到我们无端的羞辱,可是,驼背老人从来不生气,永远都是默默地忍受着,如此一来,更加助长了我们搞恶作剧的气焰,其手段亦愈加恶劣。同学们抓住驼背老人有午睡的习惯,待他睡熟后,便悄悄地溜进收发室,把驼背老人那双又脏又破的黑胶鞋,偷偷地拋甩到高高的窗台上。
驼背老人大概只有这么一双鞋,自从我步入校门直至离开这里,驼背老人的大脚掌上始终登着这双小帆船般的大胶鞋。午后,驼背老人一觉醒来,非常幸福地打了一个哈欠,挺了挺永远也无法挺直的脊背。
然后,驼背老人挪动一下丑陋的身体,准备下床,可是,他东张张西望望,却怎么也寻觅不到自己的大胶鞋。
不用问,驼背老人心里比谁都清楚,大胶鞋准是又莫名其妙地飞到窗台上去啦。驼背老人矮小的身材g本够不到窗台,他只好赤着一双奇大无比的长脚,搬来一把吱呀作响的破椅子,然后,笨哒哒地爬到椅子上,伸出猿猴般的长手臂,将可怜的大胶鞋取下来,默默地套到大脚掌上。
大厅的西侧和北侧各有一扇红漆大门,西侧的大门可以直通顶楼,楼梯皆为木制,涂着厚重的红油漆,扶手的曲线极其美观。楼上是音乐教室,从教室高大的窗户扇里可以看见一g拽拉着铁烟囱的chu钢筋,在微风的吹佛之下,伴随着优扬悦耳的钢琴声,频繁地、极有节奏感地随风摇摆,啊--,多么有乐感的钢丝绳啊!
走进北侧的大门则是一条幽暗的、狭长的走廊,走廊的两侧皆为教室。从走廊的尽头可以进入建筑物的地下室,地下室是锅炉房及仓库所在地,里面y森可怖,活象是一座地狱。尤其到了冬季,嗡声嗡气的锅炉声、以及四处弥漫的烟雾更加渲染了恐怖气氛。
我和同学们时常打赌,比试谁的胆量大,敢到烟雾滚滚的地狱里周游一番,其筹码是一枚耀眼的花玻璃球。从这扇大门里,也可以径直登到顶楼,在顶楼的西则,有一个拱形的了望窗,每当下课的时候,我便拿起走廊里的托布,当做机枪架在了望窗上,对准楼下玩耍着的同学们,嘴里哒哒哒地叫个不停。同学们也不甘示弱,纷纷拾起c场上的石子,雨点般的地向我拋掷过来。
每间教室都相当宽敞,外墙壁有半米多厚,老师不在时,淘气的同学便钻进高耸的、宽厚的双层窗户里做鬼脸。桌椅与别的学校有所不同,尽管破旧,有的甚至东摇西晃,但是作工j细考究,桌面向下微微倾斜,这样更有利于书写,桌子的顶端是平直的,还有一个小小的圆形凹陷,那是放置钢笔水瓶的。
教室的地面铺着厚厚的红松地板,地板下面是暖气沟,顽皮的学生上课时趁都木老师不注意,偷偷地钻进暖气沟里,窜到隔壁的教室,鬼头鬼脑地到另外一个班级里串串门。
暖气管道因年代久远,又得不到及时的维护,不是这里漏水就是那里跑气,每到冬季,水暖工顾了这头,却顾不了那头,经常弄得手忙脚乱、满头大汗、不亦乐乎。有时,正在上课,暖气管突然啪--的一声爆裂开,立刻喷s出一股股不可阻挡的滚滚蒸气。
霎时间,整个教室里顿然蒸汽弥漫,同学们彼此之间谁也看不清谁。每到此时,我们高兴得心花怒放、乐得手舞足蹈,纷纷逃离座位,满屋子乱跑、乱撞,一个个活象是一头头终于挣脱开缰绳,肆意撒欢的小牛犊,任凭气急败坏的都木老师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人理睬她,最后,都木老师只好无可奈何地夹起教科书,一走了之。
今天,这栋百年高龄的老古董早已被浑身铜臭的土地开发商无情地拆毁,但是,它那奇特的造型却永永远远地、深深地刻印在我的脑海里。而收发室里的驼背老人饱经我们的戏弄之后,早已安祥地故去。
校舍的北侧是宽阔平坦的c场,这里可是我们的乐园,一切有趣的游戏都在这里欢快地进行着。c场的四周用材质低劣的水泥板非常简单地圈围住,有多处已被人为的拆掉,周围的居民们认为这道围墙妨碍了他们的交通,于是,极不合作的设置几个便利的通道。
这些散落在学校四周的、大多数没有什么正当职业的居民们,其居住环境和生活质量丝毫也不会令人羡慕。房屋低矮破旧,许多房屋已经摇摇欲坠。狭窄泥泞的胡同,曲径幽回,毫无规律地纵横交错着,象团乱麻,更象个骯脏不堪的迷g。
有一件事我始终百思不得其解,在这一条条没有一盏街灯、蛛般的小巷子里,漆黑之中,这里的居民们是如何找得到自己家那栋造型雷同,千篇一律的破房子的。
这里不仅没有街灯,也没有自来水和下水道,诺大的一片社区,只有几个固定供水的水房,而生活污水则全部倾倒在马路边的下水进里,搞得马路上异味充盈,走在小巷子里,我从来不敢张嘴喘气。生活垃圾更是随意丢弃在马路边,并且得不到及时的清运,扔得遍地都是,一件件骯脏的东西看了令人直想呕吐。
有时拾荒的老头会无意间翻腾出一个死婴来,然后,自认晦气地、骂骂咧咧地甩到马路上。顽皮的学生们见状,便把这个死婴当足球踢,满c场乱踢乱跑,一边跑着,还一边大声小气地喊叫着:
「快来看啊,快来看啊,这是哪个马子生的孩子啊!」。
「哦,肯定是娄丽凤她妈妈下的!」nnx十分肯定地说道:
「娄丽凤她妈妈是个卖大炕的,不管是谁,给几毛钱就可以c她。」
nnx是个彻头彻尾的小色鬼,也许自小受到恶劣的生活环境的不良熏染,nnx的seyu既原始,又露骨,并且,充满了野蛮的兽x。每当他看见都木老师的时候,便偷偷地跟在都木老师的身后,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作成一个小圈圈,用左手的食指不停地c送着,同时,向同样也是很好色的,对x充满了无限幻想的男同学们,刁顽地吐着大舌头,y邪地作着各种鬼脸。
「你知道咱们的老师叫啥名吗」有一次,课间休息的时候,nnx神秘地问我,我便顺嘴说道:
「都木!」
「不,」nnx摇摇头:
「不对,你可拉倒吧,我来告诉你吧,咱们的老师叫什么名字,……」nnx一脸y迷地对我说道:
「咱们的老师姓张!」
「不对吧!」我表示怀疑:
「咱们的老师是朝鲜族,朝鲜族好象没有姓张的啊!」
「没错,姓张,叫张开凤(缝)!」我听得莫名其妙。
「咱们老师的丈夫,姓王,……」
「你可得了吧,老师的丈夫姓朴,我妈妈总是叫他老朴,老朴的!」
「不,是姓王,叫王(往)里c!」
nnx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比划着极其下流的x交动作,我心里骂道:他妈的,这个混蛋家伙,好下流啊,这些下流玩意,他都是从哪学来的啊。
学校附近的居民绝大多数都没有什么正当的职业,把「无业游民」这个词赠送给他们是最合适不过的,妈妈耳提面命地警告我,不得越过围墙进入贫民区,更不能与贫民区里的孩子交往和玩耍。我心中嘀咕道:妈妈的话说得好矛盾呀,我的同学大多数都是这里的孩子,我怎么能够避免不与他们交往和玩耍呢这似乎很难做得到。
每到课间休息的时候,我便置妈妈的警告于不顾,尾随在同学们的身后,偷偷在从围墙的缺口处溜进贫民区,与那里的孩子们弹溜溜、扇纸牌。
「哈哈,」
「嘿嘿,」
「嘻嘻,」
突然,身后传来同学们熟悉的笑闹声,我抬起头来一看,只见nnx与众同学们喜形于色地围拢在一处破平房的窗户前,一边专心致志地往房间里窥视着,一边低声压气地嘻笑着。我搞不清楚nnx又找到了什么新乐趣,于是,我站起身来,将沾满泥土的玻璃球揣进裤兜里,悄悄地溜进人群里。我拨开一个又一个一眼不眨地往屋子里窥视着的同学们,渐渐地挤到了平房的玻璃窗前,我瞪着眼睛望屋子里一瞅,哇,不瞅则已,这一瞅,登时看得我瞠目结舌。
好家伙,屋子里是一对盲人夫妇,均脱得j赤光光,正在洗澡。由于chu心大意,忘记把窗帘拉上,结果,招致众多的学生们前来围观,大看西洋景。而屋子里那对可笑的盲人夫妇却毫无所知,彼此之间亲亲密密地相互擦洗着,你帮我搓搓背,我给你擦擦腰,时尔,还无所顾岂地挑逗一番,只见盲男人把手伸到盲女人的小便处,嘻皮笑脸地抚m着那一大片浓密的黑毛,而盲女人则嘿嘿y笑着,伸过手去玩弄着男人的。
尽管上课的铃声已经响过多时,可是,我们却充耳不闻,大家都仿佛被钉子牢牢地钉在了脏乎乎的土地上,一动也不动,如痴如醉地盯着玻璃窗。
「喂,」一个男学生气喘吁吁地翻过水泥板杖,冲着我们嚷嚷道:
「喂,你们干啥呢,上课了,你们怎么还不回教室啊,老师生气了,派我来找你们,你们快点回去上课啊!」
没有人理睬他,没有一个学生肯挪动脚步,回教室上课,都木老师派来的那个男学生一脸不解地挤进人群,看到眼前这可笑的一幕,他也呆住了,也立刻被牢牢地钉死住。
「喂,你们干什么吶!」
又一个男学生翻过水泥板杖,带着都木老师的重任,冲着我们喊叫道:
「怎么回事啊,你们为什么不回去上课老师让我来找你们,大家快回去上课吧!」
与都木老师派来的第一个男学生一样,当他挤进人群之后,也被钉住了。
「好哇,好哇,」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阵严厉的吼叫声,我们还没回过神来,无情的教鞭,已经雨点般地倾泄在我们的脑袋瓜上:
「不要脸的东西们,我让你们看,我让你们看,我让你们好好的看,……」
正聚经会神地tou kui盲人洗澡的学生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莫名其妙,回头一看,啊--,大事不好,都木老师来了,只见都木老师脸色紫青,秀眉倒竖,呼呼呼地喘着chu气,一边恶狠狠地向我们头上狂抽着教鞭,一边哭笑不得地谩骂着:
「小流氓,小流氓,我让你们看,我让你们看,……」
「啊--,……」
「哎呀,……」
「……」
在都木老师无情的抽打之下,我们这些不知羞耻的小色鬼们一个个抱着被教鞭打肿的小脑袋瓜,慌不择路地四散奔逃。
……
正如爸爸所言,爷爷果然拖着重病纠缠、老迈虚弱的身体,迁里迢迢、气喘吁吁地来到我家,欲接他直到目前为止,唯一的孙子回归故乡。而妈妈不允许我回归故乡的借口只有一个,但却是相当的有效,简直无懈可击:
「爹,陆陆已经上学了!」
「可是,」爷爷则心有不甘:
「他还小哇,还没到上学的年龄啊!」
「爹,早点上学,对孩子是有好处的!」妈妈冷若冰霜地说道,爷爷只好无可奈何地咧了咧嘴。
爷爷的身材要比爸爸矮小许多,也没有爸爸长是那么壮实。
他那枯槁的面容,泛着病态的蜡黄色,因过于干瘦,颧骨略显突出,好似一对行将坍塌的小山丘,极不合谐地扣在刀削般的脸颊上。对于爷爷的不邀而来,妈妈心里尽管一百二十个不欢迎,而在表面上,还是不得不装出一副诚慌诚恐的样子。
同时,为了表示对爷爷的敬重,妈妈规规矩矩地交出财政大权,毕恭毕敬地把爸爸还有她的工资全部如数上缴给爷爷,由爷爷来主管家里的日常开销。
爷爷读过私塾,能写出一手漂亮的蝇头小楷。爷爷对这份临时x的会计兼出纳工作相当地认真,为此,还特意准备一个小本本,把每天的花销一笔不漏地记录在上面。当妈妈和爸爸下班后,爷爷便端着小本本,一笔一笔的向妈妈和爸爸报帐,啊,真是一个合格的家庭好会计啊!
「大孙子,」爷爷无比爱怜地抚m着我的脑袋瓜,语重心长地教诲着我:
「你既然上学了,就要好好地学习,把知识学到手,将来一定会有你的用武之地的!」
爷爷珍视知识,这是有其刻骨铭心的缘由的,知识,曾经给予爷爷以第二次生命,因此,爷爷对知识的珍视,丝毫也不亚于对生命的珍视。
「大孙子,」爷爷深有感触地讲述道:
「爷爷要是没有知识,早就死掉了,早就看不到我的大孙子啦。唉,伪满那咱啊,为了防备老毛子,日本鬼子到处修碉堡,这就需要大量的劳工,为了拉到劳工,日本鬼子将劳工的名额分摊到每一个村子,爷爷家的村子当然也不会例外的。劳工名额就摊到了爷爷的身上,可是,爷爷有病啊,干不得重活。如果不出劳工,就得出荷,爷爷家穷啊,哪有钱出荷啊!」
「出荷」我茫然地问爷爷道:
「出荷,爷爷,什么叫出荷啊!」
「这是鬼子搞得那一套,你小,不懂,说白了,就是出钱!」爷爷继续讲述道:
「爷爷拿不出足够的钱出荷,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大伙出劳工,我们这些劳工被日本鬼子塞进一节大闷罐里,火车一叫唤,便钻进了无边无际的老林子里,唉!,爱咋咋地吧,爷爷只好等待着命运的安排喽。火车不停地开啊、开啊、开啊。半路途中,又上来几个日本鬼子,说是要在我们这些劳工里面找一个能写会算的、有文化的人。嘿嘿,出来做劳工的,哪有几个念过书的人啊。日本鬼子找了老半天,也没有一人劳工敢报名,最后,日本鬼子问到了我的头上,你爷爷我就说:我还行吧,多少还会写点什么!那几个日本鬼子一听,便拿过纸笔让爷爷写几个字,试试,爷爷便顺手写上自己的姓名,日本鬼子一看,一个劲地点头:哟嘻,哟嘻!最后,火车停在一处叫做虎林的地方,日本鬼子将我叫下火车,指派我到办公室里,当什么、什么记工员。就这样,爷爷便没有去做苦工,饮食上也要比做苦力的劳工们好出许多,还能洗上澡。而劳工们,可就惨了,全都住在四下漏风的地印子里!」
「地印子!」我再度打断爷爷的话:
「爷爷,什么叫地印子啊」
「哦,就是,就是,」爷爷笔划起来:
「就是在地上挖个深坑,上面用草席一盖,就算是房子啦,劳工们白天干完活,晚上便睡在里面,跟个地窖似的,又湿又潮,一下雨的时候,就惨了,地印子灌得处到是脏水。而到了冬天,则更惨,地窖变成了冰窖,有好多壮劳力,做苦工没有把他们累死,到了冬天,却被活活冻死在地印子里!」爷爷叹息道:
「大孙子,如果没有文化,就爷爷这身子骨,这把老骨头哇,早就给扔到万人坑里去了,跟我一起出劳工的邻居们,哪个身子骨不比我壮实,可是,又有几个能活着回来的」
「爹!」爸爸下班后走进家门,蹑手蹑脚地走到爷爷的面前,像个小孩子似地,板板正正地站在那里,看得我直想笑。
「哦,下班了,你有什么事吗」爷爷停止了对过去的讲述,严肃地瞅了瞅爸爸,爸爸立刻回以谦卑的微笑。
看得出来,爸爸极其敬重爷爷,并且,敬重之中带着几分畏惧,在爷爷的面前,爸爸永远都是堆着卑微的笑脸,唯唯诺诺,甚至连大气都不敢随便喘。每天下班后,爸爸便站在爷爷的面前,请示道:
「爹,咱们今天晚上吃什么啊炖条鱼吧!」
「算了吧,算了吧,」爷爷则不耐烦地扬了扬手:
「你们刚刚参加工作,能挣几个钱啊别乱花啦!吃啥还不行啊!炖什么鱼的,又费事又麻烦,我看厨房里还有不少的土豆子,放在那里总也不吃,都快干巴了,你看这样好不好,简简单单地炒点土豆丝吧,蒸屉馒头不是挺好的吗」
「哎,好的,我这就去做!」
爸爸和妈妈闻言,立刻溜进厨房,爸爸削土豆皮,妈妈烧水和面。
「哼,」爷爷冲着爸爸的背影一脸不屑地对我悄声嘀咕道:
「一个大男人下厨房做饭,干起了女人做的事情来啦,哼,真没出息!」
从爷爷的言谈和神情之中,我发觉爷爷最不满意自己的儿子在媳妇面前低声下气,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气魄,爷爷对此感慨万分:
「唉,没办法,我看你们这栋楼里的这些大知识分子们,都是这个样子,个保个地,全是妻管严啊!」
爷爷最喜欢、最痛爱的人,当然非我莫属,我是爷爷正宗原装的长孙,理所当然地倍受爷爷的宠爱。爷爷每天都要笑吟吟地拉着我的手,到商店里买我最喜欢吃的食物,当然,用掉的都是爷爷自己的钱,爷爷从来不用爸爸和妈妈的工资给我买食物。
吃饱喝足之后,能量无处散发的我,便在屋子里兴风作浪,把个好端端的屋子搞得叮当作响,到处是一片乱纷纷。如果是妈妈在家,我可不敢这般造次,妈妈会毫不客气地训斥我,甚至会拧拧我的耳朵,掐掐我的鼻子。而爷爷在家时,我会受到他老人家毫无原则的纵容,任由我为所欲为,而爷爷则站在一旁「嘿、嘿、嘿!」地微笑着,嘴里爱怜地佯骂道:
「嘿嘿,这个淘气包,小兔崽子!」。旋即,爷爷开始着手拾缀被我搞乱的屋子,可是,他刚刚把里屋收拾停当,外屋又被我搞得一塌糊涂。
爷爷默不作声,面带微笑地又开始收拾外屋,于是,我便跑到里间屋继续胡作非为。
晚上,我和爷爷同睡在一张木板床上,爷爷每天晚上临睡之前,都要给我讲述一些有趣的故事和笑话,一直讲述到我困倦不堪,脑袋一歪,睡死为止,这似乎已经成为一种制度。有时,爷爷讲着讲着,突然痛苦万状地咳嗽起来,来势又急又重,仿佛行将断气,憋得满面肿胀。
每当此时,我便急得手足无措,木然地张着大嘴巴,呆呆的望着拼命挣扎着的爷爷。片刻之后,爷爷的痛苦得到一些缓解,他双手捂着前x,哎呀哎呀的呻吟着:
「哦呀--,哦呀--,哦呀--,……」
「爷爷,」我伸出小手帮助爷爷击打着脊背:
「爷爷,你好些了吗」
「嗯,嗯,好多了,没事,没事,咱们睡觉吧!」
「大傻子,」妈妈不喜欢爷爷住在我家,却又不敢过于露骨地表现出来,于是,就把满腔的怨气狂泄在无辜的姐姐身上,每当妈妈讨厌爷爷到了无法忍耐的时刻,便冲着姐姐无端地吼叫着:
「你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呢,还不下楼打水去!」
「嗯呢!」
一听到妈妈的吼叫声,姐姐孱弱的身体就因恐惧而微微地颤抖起来,一对充满惊赅的大眼睛从来不敢对视妈妈y森可怖的目光,在妈妈的吼叫声中,姐姐茫然地走向厨房,在经过妈妈的身旁时,姐姐活像是老鼠见到猫似地溜得远远的,仿佛一不小心便会被锋利无比的猫爪子一把拽扯住,然后被无情地撕个粉碎。
姐姐走进厨房,木然地拎起那把黑乎乎的旧水壶,默默地走出了房门。
可怜的姐姐只长我三岁多,比林红大了不多少,在妈妈的驱赶之下,拖着稚嫩的身体,像小毛驴拉磨似地一次又一次攀爬着楼梯,用她那细如枯柴的手臂将全家人的生活用水一壶又一壶地拎到顶楼的家里。
姐姐拎着沉甸甸的旧水壶,迈着艰难的脚步走到水缸旁,水缸又chu又高,姐姐必须使尽全身的气力,将盛满清水的大水壶高高的举过x脯,才能顺利地把水倾倒进水缸里,姐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咬紧了牙关,缓缓地将水壶举了起来。
突然,啪啦一声,姐姐高举着的水壶不慎碰翻了妈妈刚刚放在缸沿上的一个去污粉盒,顿时,白森森的去污粉哗啦一声滚落到黑漆漆的水缸里,顷刻之间便将姐姐辛辛苦苦拎上来的几壶清水给污染掉,从而再也无法食用。
「这个大傻子,该大死的!」
正擦拭着灶台的妈妈见状,啪地一声扔掉手中的抹布,像头发狠的母狼,一头扑向无辜的姐姐,妈妈把可怜的姐姐死死地按跪在shishilinlin的厨房地板上,那只非常肥实的、极其热衷于抚m我的、给予我无限温暖和幸福的手掌,此时此刻,却无情地抽打在姐姐娇嫩的脸蛋上,并且非常满意地左右开弓,发出一阵又一阵令我胆颤心惊的脆响。
「啪--,啪--,啪--,」
「呜--,呜--,呜--,」
「啪--,啪--,啪--,」
「呜--,呜--,呜--,」
「……」
「不许哭,不许哭,」更加悲惨的、更加让我终生难以忘怀的,同时,却又是永远也不堪回首的一幕,从那几乎停滞下来的一刻里,深深地映s在我童年时代的脑海中:妈妈一鼓作气把姐姐的脸蛋抽打得又红又肿,但她似乎还嫌不太过瘾,又令我瞠目结舌地把肥手掌伸到姐姐的胯下,她那尖厉的手指像只铁钳,恶狠狠地掐拧在姐姐大腿内侧的嫩r上,姐姐痛苦万分地哀号起来,而妈妈则若无其事地继续拧掐着,拧掐着,拧掐着,……,同时,妈妈的另一只肥手掌高高地举起,在姐姐的眼前示威般地摇过来又晃过去:
「不许哭,不许哭,憋回去,憋回去!--」
「你,」听到姐姐的哭喊声,爷爷怒不可遏地冲进厨房,看到妈妈竟然如此虐待姐姐,爷爷气得浑身剧烈地颤抖着:
「你,你,你,你可真下得去手哇!」
「哼,」妈妈终于停下手来,在爷爷的怒视之下,她拎起小竹蓝,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
「狼,狼,」爷爷拉起瘫坐在地板上的姐姐,冲着房门破口大骂:
「狼,狼,简直是一头母狼!」
黑沉沉的夜幕将宿舍楼无情地罩裹起来。
屋子里死亡一般地寂静,蜷缩在爷爷身旁的我,依然没有从傍晚那极其可怖的一幕里挣脱出来,一想起妈妈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我便浑身直打冷战,一想起姐姐那凄惨的号哭之相,我便怔怔发呆。
我偷偷mm地转过身去,借着一点点可怜的月光久久地望着另外一个木板床上那受尽妈妈虐待的姐姐。姐姐依然捂着那青一块紫一块的大腿内侧嘤嘤嘤地抽泣不止,我余悸末熄地跳下床去,溜到浑身颤抖不止的姐姐身旁,怯生生地问候道:
「姐姐,你疼吗」
「去,」姐姐没好气地翻转一下受尽虐待的身体,将枯瘦的脊背冲向我:
「去,没你的事,用不着你管,我不疼!」
在惨淡的月光照映之下,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从姐姐那擒满泪花的眼睛里放s出坚强的、倔的,但同时又是充满哀愁的光芒。我幼小的心灵搞不清楚,同样都是妈妈的孩子,为什么会受到这种截然不同的对待,妈妈对我比春天还要温暖万分,而对姐姐,却比寒冬还要冷酷一万倍。姐姐的命运为什么会如此的悲惨,小小的年纪便在妈妈恶声恶气的喝三幺四之下,笨手笨脚地做着繁重的家务。
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女孩子,没有吗
「大傻子,」这是妈妈幺喝姐姐时永远都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大傻子,看把你笨的,什么也不会干,这桌子是怎么擦的啊,嗯!」妈妈一把拽住姐姐娇嫩的小耳朵死死地摇晃着:
「你瞅瞅,桌子擦干净了吗,嗯,赶快给我重擦!」
姐姐一只小手捂着隐隐作痛的耳朵,另一只手反复地擦试着已经积满油渍、g本无法擦净的餐桌,眼睛里面擒着痛苦的、而又无奈的泪花。
「大傻子,给我下楼拣块豆腐去!」
刚刚放下脏抹布,姐姐又胆颤心惊地接过妈妈塞过去的小瓷盘蹬蹬蹬地跑下楼去。我正坐在阳台上叠纸片往楼下撒放,我倚着高高的铁栏杆看到姐姐瘦小的身体在茂密的杨树林里疾速地移动着,望着她那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的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这是啥啊,嗯,」当姐姐排着没头没尾的长队、脸上挂满热滚滚的汗珠,终于气喘吁吁地端回来一块小得可怜的豆腐时,妈妈指着瓷盘中央的豆腐块冲着姐姐再次骂骂咧咧起来:
「你瞅你,你还能干什么,嗯,这么小的豆腐让你给拣回来啦,这谁也不要的破玩意让你给拣回来啦!」
「不,」大气不敢出的姐姐从喉咙管里发出蚊子般的声音:
「卖豆腐的阿姨说,排到哪块就是哪块,我,我没有办法啊!」
「滚,」妈妈一把夺过姐姐手中剩余的钞票:
「赶快擦地去,笨手笨脚的东西,大傻子!」
「我得走了!」为了姐姐,爷爷与妈妈终于撕破了脸皮,在最后翻天覆地吵闹一番之后,爷爷收拾好简陋的行装,向爸爸告辞:
「快秋收了,我得回家去了,公社还等着我记帐吶!」
「爹,」妈妈躲在里屋没有出来向爷爷道别,爸爸则拽着爷爷干巴的手掌,不知说些什么才好。爷爷没有理睬爸爸,而是转过身来,情深意切地抚m着我的脑袋瓜:
「大孙子,爷爷要回家了,记住爷爷的话没有,嗯,要好好地学习,……」
「嗯,」望着慈祥的爷爷,我的眼睛突然湿潮起来,继尔,便是一片模糊。作者:zhxma
(十五)
“陆陆!”
爷爷走后的第二天,妈妈立刻变成为另外一个人,姣好的脸庞又闪现出昔日那喜笑颜开的神色,从妈妈那得意洋洋的话语里;从爸爸那唉声叹气地表情里;从姐姐那仇恨的、却又无奈的目光里,我感觉到妈妈俨然成为一个不可一世,骄横拔扈的战胜者。
而战利品,就是我,至于牺牲品,不用我说,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当然是可怜的姐姐。而最大的战败者,便是远征而来的爷爷。满怀信心而来的爷爷,终于没有达到目的,经过与妈妈一番激烈的、或明或暗的、或软或硬的争斗,不得不败下阵来,无比沮丧地空手而归。
“哦,儿子,”妈妈和颜悦色地将我这个战利品搂抱进她的酥x里,可是,依在妈妈怀里的我,却再也感受不到往日那份幸福和温馨。一想起妈妈与爷爷面红耳赤的争吵之相、一想起爷爷那失望的眼神,我的心里便酸溜溜的。
当妈妈用那只曾经无情地掐拧过姐姐大腿的肥手轻柔地抚摩着我的脑袋和面颊时,一瞅见妈妈的肥手,我便想起姐姐那可怜的、痛苦不堪的惨相。一想起这些,我便心有余悸,非常担心妈妈也会对我用狠。
看到我不言不语,妈妈提议道:“儿子,走,妈妈领你看电影去!”
妈妈拉着我的手,挎着她那心爱的高级相机,美滋滋地走在宽阔的大街上,看到妈妈喜气扬扬地哼唱着动听的歌曲,我不禁又想起了爷爷,我喃喃地问妈妈道:“妈妈,爷爷还会来咱家吗”
“去,”妈妈正哼哼得兴起,听到我的问话,她嘎然而止,极不耐烦地推了推我,“去,去,别提这个老不死的家伙,他差点没把妈妈气个半死!”
我心中暗暗嘀咕起来:妈妈太不讲道理,明明是她把爷爷气得直翻白眼,一口气差点就没喘上来,可是,妈妈却倒打一耙,竟然违心地说:爷爷把她气个半死!
“儿子,你爷爷这个老不死的家伙,最坏!”妈妈气鼓鼓地说着,嘴角泛着滚滚口y:“你爷爷总是跟你爸爸要钱,要钱,把咱们家的钱都快要光了,结果,咱们都要吃不上饭了!”
可是,爷爷在我家住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爷爷向爸爸索要钞票啊,爷爷给我买食品时,用掉的都是他自己的钱。
“妈妈,”我试探x地问妈妈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去爷爷家啊”
“哼,”妈妈更加气恼起来:“你爷爷家,那还能叫家么,穷得除了一铺土炕什么也没有,一家老小上顿下顿地喝白菜汤,啃窝窝头,比监狱里的劳改犯强不了多少,儿子,如果妈妈同意把你送到爷爷家去,还不如送到监狱里算了。”
妈妈越说越来气:“你爷爷家没有一个好人,一个比一个坏,并且,那里的孩子,从小就缺乏教育,人不大,小心眼却一个赛一个的多,肚子里净是捉弄人的鬼道道、花花点子。学习什么也不是,正经事也找不到他们,可是,玩起心眼来,眼珠子一转转,眼睛一眨吧,就是一个小道道。跟这样的孩子搅在一起,没好的,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得变成一个十足的小流氓!”
呵呵,妈妈把爷爷家说得简直一无是处,简直比地狱还要可怕,见我渐渐地沉默下来,妈妈突然有意转移开了话题,她肥手一抬,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建筑物,一边走着,一边给我问我道:“儿子,你看,那栋楼房漂亮不漂亮啊”
“漂亮!”我木然地回答道。
看到妈妈那指着楼房的肥手指,我又想起那可怕的一幕,而妈妈似乎早已将那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或者是g本就没装在心里。
她绝对是一个合格的战斗者,为了达到某种战略目的,可以牺牲一切,哪怕是自己的亲生骨r。
我又低头瞅了瞅妈妈那只拽扯着我的肥手,往日的温暖和柔软,竟然不可思议地荡然无存了,妈妈握着我的这只肥手,仿佛是一只毫无生机的塑料手套,虽然极其滑润,却是冷冷冰冰的。
“儿子,”妈妈继续指着那栋楼房兴致勃勃地对我说道:“那是省委机关的办公大楼,你好好地看看,楼盖上的瓦,都是铜制的,相当昂贵的啊!”妈妈的脸上显现出无限的羡慕之色:“儿子,你一定要好好地学习,将来,也到这栋大楼里工作、办公,当大官,然后,好养活妈妈哦!”
豁--,原来如此啊,妈妈之所以不顾一切地与爷爷争夺我,今天,终于在无意之中,暴露出其真实的目的:我,她的儿子,是她的希望,是她的未来,是她的依靠。哼哼,既然是这样,我在妈妈的心目,可就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啦,占有极为重要的位置,绝对是个宝贝!
我正默默地思忖着,妈妈突然冲我喊道:“儿子,站好,别动!”听到妈妈的喊叫声,我扭过头去一瞧,妈妈蹲在我的对面,正在细心地调节相机,而我的背后,便是那栋令妈妈无比羡慕的办公大楼。
我冲着相机顽皮地一笑,咔嚓一声,妈妈满意地按下了快门:“好啦,我的儿子就是聪明,很上像!”
“妈妈,”猛一抬头,我看到卖冰棍的老太婆推着小车一路叫卖着,走了过来,我趾高气扬地指着小车对妈妈说道:“妈妈,我要吃冰棍!”
“陆陆,”妈妈突然沉下脸来:“陆陆,妈妈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上街的时候,不许要这要那的,哼,妈妈生气了,你越要,妈妈越不给你买!”
“那,”我瞅了瞅妈妈,喃喃地说道:“妈妈,我不要冰棍了!”
“呵呵,”听到我的话,妈妈哭笑不得地掏出了钱包:“儿子,你啊你啊,你的脑袋来得也太快了,”说完,妈妈俯下身来,啪地亲了我一口:“儿子,你真让妈妈没办法啊,唉,这么机灵的孩子,你说,妈妈能不喜欢吗,能舍得把你送到农村你爷爷家却吗!呶,”妈妈站起身来,痛痛快快地给我买了一只甘甜的冰棍,然后,再度拽住我的手:“走,儿子,咱们下馆子去!”
妈妈很会享受生活,只要手里有点钞票,便领着我先是欣赏一部新近推出的影片,一挨坐到电影院里,妈妈不是买点小糖块,就是搞些葡萄干,等等,总而言之,妈妈的红嘴巴永远也不能闲着。电影结束后,妈妈就领着我出入于市内各家不同风味的大小饭店,尽情地品偿着东南西北,五湖四海的美味佳肴:什么北京烤鸭店、什么狗不理包子馆、什么真不同酱菜馆、什么鼎丰真食品店、什么福聚成饭店、什么乌苏里餐厅、什么穆斯林烧烤店、……,均留下我和妈妈大饱口福时那满嘴油渍的身影。
“唉,”这样的生活方式,可需要具有一定的经济实力,而靠有限的工资过活的妈妈,往往用不到月末,便花得一干二净,望着空空如也的小钱包,妈妈失望地嘀咕道:“完了,没钱了!”
每个月的最后一周,便是我们一家人最为艰难的时刻,由于频频光顾饭店、餐馆,外加毫不节俭地、没有任何计划地疯狂购物,妈妈早已是身无分文,我们一家人只好节衣缩食地度过可怕的、却是极其漫长的月末。
一挨领到新工资,妈妈原本困顿的眼睛立刻放s出幸福的光芒,业已略显干枯的容颜尤如重获甘露的滋润,顷刻之间便现出红通通的光泽。于是,妈妈揣着工资,拉起我的手,又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逍遥起来。
“唉,你啊,你啊!”爸爸低声细雨地劝阻妈妈道:“这点工资应该算计着花啊,别一有了钱,就成天下馆子,到了月底,又得饿肚子啦!”
“哼,”妈妈冷冷地答道:“你管不着,我愿意,活着干啥啊,不就是吃喝玩乐吗,我可不想抠抠馊馊地活着,那样的生活,没意思,活着还不如死了!”
“可是,生活也得有个计划啊!”
“什么计划,我之所以嫁给你,就是为了能活得舒服一些,”妈妈坦诚地说道:“你瞅你那个样,黑不chu溜的,我图你个啥啊,凭什么嫁给你呀,不就是你的工资高么,你有宽敞的房子么!”
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将新买来的布料放到x前,对着镜子左顾右盼,然后,问我道:“儿子,这块布料,做成衣服,穿在妈妈的身上,漂亮不漂亮啊”
“不漂亮!”我故意违心地回答道,自从妈妈无情地虐待姐姐以后,我对妈妈突然产生了逆反心理,我既对妈妈的身体感兴趣,同时,我又极其讨厌妈妈的自私、无情和凶暴。我凭借着自己在妈妈心目中那特殊的、不可动摇的、至高无尚的地位,开始有意无意地,处处与妈妈作对,事事与妈妈过不去。“不漂亮,一点都不漂亮!”
“真的吗儿子,”从妈妈的神色上看得出来,妈妈非常喜欢这块布料,听到我的话,她感到非常地失望,她又反反复复地询问我数次,我都坚决地予以否定:“不漂亮,一点都不漂亮!”
“唉,”妈妈彻底地失望了:“儿子,你说说,哪里不漂亮啊!”
“妈妈,如果做成衣服,穿在你的身上,一定像个又肥又大的花蝴蝶!”
“豁豁!”妈妈竟然信以为真,不假思索地说道:“真的呀,那,我可得把它退换掉!”
“儿子,走,”吃过晚饭,妈妈拉起我的手:“走,跟妈妈睡觉去!”
“不,”我又开始拒绝妈妈,尽管我非常渴望与妈妈同床共枕,可是,嘴巴上却拒绝道:“妈妈,我喜欢自己睡!”
“什么,”妈妈有些愠怒:“儿子,怎么,你,不喜欢妈妈了”
“不,妈妈”我不想让妈妈彻底伤心:“我喜欢妈妈,可是,我已经大了,已经上学了,我应该自己睡觉了!”
“不行,”妈妈不容分说地将我拽到她的双人木板床上:“儿子,在妈妈眼里,你永远都是一个孩子!”
说完,妈妈便开始脱我的衣服,爸爸在一旁嘀咕道:“你瞅你,犯不犯贱啊,陆陆想一个人睡,就让他一个人睡好了,……”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睡你的觉得了!”
妈妈搂着我单独盖一床被子,却将爸爸冷落到了一旁,自从老姨走后,妈妈一直无情地冷落着爸爸,对他不理也不睬。妈妈之所以搂我同睡,完全是出于冷战的目的。爸爸知趣地裹着冷冰冰的被子,将头转向了yingbangbang的墙壁。妈妈幸福地搂抱着我,一个来之不易的战利品:“啊,儿子,我的宝贝儿子,你长得好帅哦,看这r皮,多细嫩啊!”
妈妈一边爱怜地抚m着我的身体,一边将她的大r房拥到我的嘴边,我叼住妈妈的长r头,故意用力咬了一口,心中暗想:这是给姐姐报仇!
“哎哟,”妈妈大叫起来,痛苦地捂住了r房:“儿子,你怎么咬妈妈哟!”
“妈妈,”我顽皮地揉了揉妈妈的r头:“妈妈,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我再次叼住妈妈那隐隐作痛的r头,讨好般地xishun起来,妈妈得意洋洋地哼哼起来,那份温柔、那份沉迷,与爸爸用大x狂x她的小便时,发出的那种y吟之声,毫无二致。而那份娇姿、那份娆态,与爸爸撞出她的身体时,摆放出的那种极其放浪的身形没有什么两样。
我有意将大腿紧紧地贴靠在妈妈的肥腿上,立刻感受到一股股灼人的燥热和轻微的抖动,我将膝盖微略弯起,y糜地顶在妈妈r乎乎的小便处,妈妈早已沉醉在我xishunr头所带来的享乐之中,突然遇到膝盖的顶撞,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肥腿大幅度地挪移一下,我的膝盖咕咚一声撞到妈妈的neiku底端,立刻感受到一片热滚滚的潮湿,哇,妈妈的小便竟然淌出来只有与爸爸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才能淌出来的那种奇怪的粘y,并且,很多、很热、很粘。
我的小手在妈妈的白腿上轻轻地抓挠着,本能的胆怯,使我终于没有勇气触碰妈妈的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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