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无精打采心不在焉的样子,让一向要求严苛对工作精益求精的许皓哲不生气不冒火才怪。
可是,谁又能理解她心中的苦楚?
她爸爸的事,估计公司里的同事,包括许皓哲在内,都还不知道吧。她也不想,再让更多的人知道了……
只是,现在本来就是多事之秋,这份工作她更不能失去。
虽然不算多高薪,但是至少,是她目前自食其力赖以养活自己的资本。
童苏苏一边在心底叹着气,一边换好了鞋,匆匆关上门下楼。
膝盖的伤依然隐隐作痛,一动作就特别明显,她也不敢走太快。
其实她的车还在,当初去警局和律师事务所四处求人的时候,她也想过把车卖掉换钱。
只是后来她很快就发现,爸爸这个案子,几乎没有人愿意掺和。她即使拿着钱,也找不到人和地方可以送……
所以,车还是留下了。但是她现在这个样子,手臂和腿都受了伤,显然也不能开车。
最后,童苏苏还是搭了一辆的士火速赶到了公司,也顾不得多理会同事们既是惊诧又是关切的询问,拿了设计稿又火速地赶到许皓哲的办公室。
许皓哲正坐在办公桌后翻看一沓材料,面色是他一如既往的冷漠和严肃。听到有人进来,也没什么反应。
“许总,我来了。”说话的时候,童苏苏的气还有点儿喘。
不过谢天谢地,现在上班时间刚过不久,应该还不会误事。哪怕腿上有伤,她也是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
“以后不要无故迟到。”许皓哲漠无表情地说了句,直接切入主题:“设计稿带来了吗?”
231。冰山也有细心的一面
“带来了。”童苏苏一边说一边走过去,将手中抱着的设计稿恭敬地放到他的面前:“许总,你还要再看看吗?”
许皓哲抬起眼眸看了看她,没有伸手去拿设计稿,而是冷然拧紧了眉头:“你的脸怎么回事?谁打的?”
汗,童苏苏没想到他竟然第一眼会注意到她脸颊上的那分不对劲,一时又是尴尬又是难堪,轻声支吾着说:“不是谁打的,是我自己中午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许皓哲黑深的双眸更加锐利地盯住了她,显然是一点儿也不相信她的话,漫不经心的语调不无嘲弄:“摔一跤能摔到脸上去?嗬,那你这一跤,还真是摔得与众不同。”
“真的是摔的。”童苏苏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却还是固执地说着,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是真实可信的,又还专门把受伤的膝盖和胳膊伸给他看:“你看,我这里也都摔伤了。”
她以为这样许皓哲就会认可了她的解释,不会再多问什么了。
早点把这个话题带过去最好,她宁愿谈最枯燥无味的工作合同,也不想再提起这件事。
谁知道许皓哲的脸色却更难看了,阴云密布黑气沉沉的,像是真被气到了:“童苏苏,你到底整天在做些什么?浑身上下都是伤,怎么还不知道去医院?”
呃,童苏苏愣了愣,老老实实地说:“不要紧的,我自己擦过药了。”
“伤这么狠,自己擦药能管用吗?”许皓哲的两道浓眉皱成了喜马拉雅山的形状,简直是火冒三丈:“你到底长了脑子没有?你这个样子,还不如不来上班算了!”
童苏苏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生这么大气?又担心他一怒之下真把自己炒鱿鱼了。
毕竟这段时间她的表现确实差强人意,而许皓哲,又是那种较起真来,最铁面无情六亲不认的人。
她心里急,只能慌乱地说:“许总,我这伤真的没事。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以后上班我一定会认真尽责的。”
许皓哲冷着脸没再说话,也没有看她的设计稿,而是合上资料站了起来:“走吧,去客户公司。”
“啊?你也一起去吗?”童苏苏更加觉得惊讶了,想也不想就问出了声。
因为,以前的这类业务,一般都是她和喻英去和客户方进行前期接触的。今天这样,难道是许皓哲要亲自出马了?
“当然。”许皓哲咬咬牙齿,没好气地说:“不然你的这副尊容,我担心会把客户吓到。”
童苏苏自知理亏,抿了抿嘴唇没再吭声,拿起桌上的那套设计方案,老老实实地跟着许皓哲走了出去。
许皓哲去哪里都是自己开车,像他这种刚起步不久正在成长中的公司,也不会专门去为自己请一个私人司机。
在恒雅工作了一年多,童苏苏坐许皓哲车的次数真是屈指可数。
加上最近她工作状态不佳,心中也自感惭愧。今天单独和他坐在车上,难免就有点儿不自在。
不过许皓哲这人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当你不想说话的时候,和他之间可以一句话都不交流。他天然有那个本事,让人一直沉默还觉得是正常的。
所以现在,他们两人也全都极有默契地沉默着,谁也没想着说点什么。
许皓哲专心开车,童苏苏则静默地看着窗外想心事,各自为营,互不干扰。
只是,当车子稳稳地停下。
从自己那漫无边际的思绪中硬生生回过神来的童苏苏,却赫然发现,此刻许皓哲停车的位置,并不是他们要去的客户公司,而是承阳最大的一家医院门前。
她不由吃了一惊,虽然隐约有些明白许皓哲的用意,却又觉得不太可能,下意识地问道:“许总,干嘛到这里?”
“你的伤,还是得去看看。”许皓哲简略地说,好像多说一个字都嫌麻烦:“下车吧。”
童苏苏这下真是被惊住了,从来也没想到看似凶神恶煞的许皓哲还会有这分细心。
她很感动,这阵子一直浸泡在凄风苦雨里的心蓦地掠过一阵暖流,可还是恳切地摇了摇头:“我不要紧,再说,客户也在等着我们。”
“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会稍微晚一点过去。”许皓哲淡然自若地道:“我不想让人家以为我虐待员工。”
“许总,谢谢你。可我真的没事啊……”真心觉得这是多此一举,童苏苏还想推拒。
“有没有事让医生说了算!”许皓哲提高了声调,并且率先打开车门下了车,站在车边不耐烦地瞪着她:“你最好快点,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去见客户,公司的形象全要没了!”
提到了公司形象,童苏苏再也无话可说,偃旗息鼓地住了嘴,乖乖地下车往医院走去。
许皓哲居然也和她一起进了医院,大步流星走在前面。
童苏苏的腿受了伤,走得比较慢。
等她慢慢腾腾走过来时,挂号找科室什么的,许皓哲都已经帮她办妥了,倒好像是他专门带着她来看病一般。
她不由在心里感慨万千,如果公司里的那些爱发花痴的女同事们知道了平日冷漠淡情的冰山老总还有这么耐心细致的一面,是不是会尖叫?
其实这也正是陶静如住院的医院,不知中午那时舒凯辰离开凯越是不是来了这里?
童苏苏真担心好巧不巧会再碰到舒凯辰,那样没准他还会以为,她又是故意来这儿堵截他的。
不过,这家医院这么大,她在门诊部他在住院部,应该不会碰到的吧……
想起了陶静如,童苏苏的心情越发沉重,满腹怅然地叹了口气,只能自我安慰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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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又被人误解了
医院里从来都是人满为患,许皓哲为了图方便,直接给她挂了个专家门诊。
还好专家门诊这边很清静,医生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很是健谈。
看了看童苏苏身上的几处伤,他便公事公办地问:“怎么弄的?”
“胳膊和膝盖那儿,是摔的。”面对医生,肯定得实话实说,童苏苏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刚才她对许冰山撒了谎。
偷偷看了一眼漠无表情站在一边的许皓哲,她才又小声地说:“脸上,是被人打的……”
“被人打的?”没想到医生全然误解了童苏苏这一眼的意思,他以为是许皓哲打了她,而童苏苏很怕许皓哲。
再加上许皓哲那张脸也真是臭得可以,实在不像一个好脾气的人。想想看,哪有陪自己女朋友来看病,还是这么一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债没还的凶样?
侠肝热肠的老医生立马忍不住了,面色严峻地对许皓哲招了招手:“小伙子,过来过来。”
许皓哲完全莫名其妙,不知道给童苏苏看伤有他什么事?不过还是很给面子地走了过来:“有事吗?”
“你这样是不对的。”老医生劈头盖脸就是这样一句,然后抬手指了指童苏苏那半边红肿着的脸颊,义正词严地说:“你看你把她打成什么样了?差一点点就耳膜穿孔,严重的话还有可能导致中耳炎。年轻人在一起有个磕磕碰碰是正常,可动手打人就不对了。你是个大男人,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呢?没听人说过吗,女朋友是要疼不能打的。何况你女朋友这么漂亮,你再不悔改只知道用粗暴武力解决问题的话,小心她和你掰!”
呃,童苏苏和许皓哲面面相觑,一头冷汗。
都没想到这老专家居然这么能联想,把他们俩硬是凑到了一对,而且还是有家暴倾向的一对。
汗,他完全有改行当编剧的潜质啊……
许皓哲冷着脸没有说话,似乎不屑辩解,一副不以为然无动于衷的样子。
可是童苏苏就受不了了,急切地说:“不是的,医生,我们不是这样,我的脸也不是他打的……”
“小姑娘,你别害怕!”老医生却一挥手打断了她,满脸心知肚明的凝重,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唉,你们这些女孩子啊,让我怎么说你们才好呢?遇到这种事情,你不能怕他。你姑息他第一次,就有可能第二次第三次,到最后也许你挨打受气就是家常便饭了。你得跟他硬气点儿,该有的原则绝不能让步,咱合得来就合,合不来就分。实在不行,还可以找妇联解决嘛。”
童苏苏哭笑不得,实在佩服这位老医生超强悍的想象力,只能好言好语地跟他解释:“我们真的不是一对,他只是我的上司,顺便陪我来一下医院。”
上司?那问题更大了?你以为我不懂现在的办公室恋情?
老医生觉得自己的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脸上的神情便不如刚才那么和蔼,低下头“刷刷刷”地在开好了处方单,没好气地递给依然一脸淡漠站在旁边的许皓哲:“去下面把这些药拿了,上来我再教你怎么给她用。”
许皓哲一句话都没有多说,接过处方单就往外走。
童苏苏哪里好意思再让他帮忙买药,急忙站了起来说:“还是我自己去吧。”
许皓哲压根就没搭理她,自顾自一个人走了,童苏苏无奈,只好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身后看着他们俩一前一后走出门的老医生,慨叹万千地摇了摇头: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可真拧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就神仙老子都没办法了……
也许许皓哲专门没有走太快,在走廊上,童苏苏追上了他,满含歉意地说:“许总,真不好意思,刚才让那个医生误解了,给你添麻烦了。”
“没什么。”许皓哲倒像是无所谓,不疾不徐地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误解。”
不是第一次被误解?童苏苏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倏忽间想了起来。
是的,许皓哲说得没错。
那是去年夏天的一天中午,她去凯莱花园酒店赴爸爸安排的一个饭局,在门口正好碰到了从酒店出来的许皓哲。
许皓哲喝了不少的酒,心情也出奇的差。她自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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