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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作品:蜜意经|作者:不详|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5:25:19|下载:蜜意经TXT下载
  火问爱[vip]

  昆华历七三零六年,亦即是颜初静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四年,南陵国境内风调雨顺,谷物丰收,百姓受益,朝廷税收亦有增长,皇帝龙心大悦,正欲自国库拨款兴修水利,不料边境传来一个惊天大消息——

  位于西北荒域的蒙硫山竟被人发现地底百丈之下蕴藏着一条超大型的铜铁矿脉!

  铜可铸币,货物通流之g本,国不可缺。而铁,锻造兵器的原料,更是各队及多方势力求之若渴的资源。

  荒域地如其名,长年干旱,黄沙漫野,荒芜贫瘠,人烟稀少,历来未曾受过各国统治管辖,是一个真正的三不管区域。

  因此,这条矿脉可说是能者占之,端看谁家本事大。

  为了占据这条影响国力强弱的矿脉,南陵帝当机立断,下旨传令镇守越州的定国大将军秦可久即时率领十万大军,赶赴蒙硫山,务必要在燕丹国与西北各部落做出反应之前,将此山牢牢掌控,不容有失。

  只可惜,当南陵军赶至荒域时,蒙硫山已被燕丹大军捷足先登。秦可久身负皇命,自然不会不战而退,于是就地扎营,伺机夺山。

  十万大军出战在外,每日所耗钱粮甚巨,秦可久惜时如金,一边派遣官吏与燕丹大将虞丘望达谈判,一边暗地里安排探子带领经验丰富的矿工,调查矿脉的分布情形。

  对此矿脉感兴趣的当然不止二国,远在大陆东部的郅高国亦派出了大量影士,悄然潜入荒域,暗中窥觊,欲行渔翁得利之事。

  一时间,蒙硫山一带,人影四伏,各方势力明争暗斗,眼看着血战难免,一触即发。

  俗世纷纷扰扰,而万里之外,南海极处,云思岛上依然是一片清净宁和。

  经过两年的准备,颜初静终于集齐凝元丹的两味主药与十四味副药,之后借用了岛内道人的一间炼丹房,费时两月,几经失败,方成功炼制出三颗凝元丹。

  此后,她就将心力全然投入到了修炼当中,每天必在日出前登上峰顶,打坐冥想,以便吸收晨间那一缕最j纯的至阳之气。

  从日出至日落,她的修炼从未停歇。

  只有y天和下雨天的时候,她才会放松一下,或是到药田帮忙,或是去藏经楼里看书,有时也会陪小连湛玩一阵子。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

  半月后。

  旭自东升,温暖灿烂的阳光驱尽了暗沉夜色,颜初静沐浴其中,忽感丹田发涨,内视之下,竟见丹田中央,那条由y阳真气凝成的莹白细枝颤曳不止,枝上的三片小圆悠说道:“这是个机会,你炼的雪薇丹,一颗足以换他妹妹一命。”

  “可我从没听说过什么千山巫头,这毒真的这么厉害”颜初静道。她自问对此世间的良药毒方,不说了如指掌,但至少称得上是十知。先前乍闻此毒,竟毫无头绪,眼看着一场喜事变成丧事,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索然,这才拉着大火悄然下山。

  “千山巫头”释寒石眉头一皱,诧道,“这是北疆花明观新出的烈毒。据传在天雾山脉的千座山头里,潜伏着一些上古巫师,炼制此毒的原料便是从他们的遗墓里带出来的,中毒者全身皮r溃烂,五脏六腑成脓浆,死状惨烈之极,无药可解。”

  颜初静听着略感恶心,正欲开口,小火已然抢先抗议:“臭死了!臭死了!说啥烂r啊!没看见我在吃r啊!”

  眼见小火夹着块红烧r,一脸纠结,颜初静不禁扑哧一笑。

  她这一笑,小火就更郁闷了,当下扔掉筷子,扑到她身上,一口咬住她最为敏感,圆润可爱的耳垂,牙齿轻轻用力地磨啊磨。

  释寒石脸色猛地一僵,捏紧佛珠,默默念,色即是空。

  颜初静耳g发热,只觉小火呼吸烫人,烫得她心都要酥了起来,于是伸手推开他。大火目光深沉,望着她那红晕氲颊的诱人媚色,好半晌,才开口止住小火的纠缠,对她道:“你可想明白了,半个时辰,机不可失。”

  “他曾经说过,剑在人在。空冥剑,也许我借用几日倒还可以。”颜初静道,她也没打算一借不还,毕竟神器有灵,自行择主,不是她能染指的。

  大火想了想,颌首:“既然如此,你可先与他定约……”

  青洛宗内不乏医术高明之辈,也不缺号称可解百毒的灵丹妙药。然而,诊了脉,吃了药,萧潋莜的身体仍然迅速衰败下去。面容,颈部,双手,旁人目所能及的,衣裳外的肌肤皆已出现点点狰狞红斑。

  婚礼变卦,小圣女失踪的消息,萧定邦即使有心封锁,最多也只能拖个一天半日,惟有下令,命各堂弟子大肆搜寻,以期尽快找回小圣女,免得与长天教结下无谓之怨。

  黎琬珍已气绝身亡,尸首暂且被安放于后山。

  掌管外宗的几名执事安排一众观礼贵宾到客院中歇息,吩咐杂役弟子们准备茶饭酒菜,万不可怠慢客人。

  与萧定邦交情甚厚的数位侠士皆不避嫌,纷纷掏出自个贴身携带的解毒药丸。他们在江湖上的地位不低,用来保命备用的药自然是再珍贵不过的,虽解不了千山巫头,但亦能稍缓毒x发作。

  光y似箭。

  半个时辰实在太短暂,短暂到令人心生绝望。

  萧潋之趺坐榻上,双掌抵着萧潋莜的后背,将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她体内。千山巫头的毒x猛烈无比,甫一入体,即时蔓延周身。他原想将毒逼出,无奈剧毒已渗入血r经脉之中,此消彼长,无补于事。他的真气只能压制着毒x不再扩散加深,而无法g除。如此一来,当他真气枯竭,无以为续,便是萧潋莜毒发身亡之时。

  想起娘亲临终前要他好好照顾妹妹的遗言,萧潋之懊悔不已,痛恨自己一时大意,被黎琬珍自断心脉一举所惑,从而让她有机可趁,对莜儿施加毒手。

  他与莜儿血脉相连,感情素来亲厚。黎琬珍以伤她x命来达到报复他的目的,其心之恶,更甚于毒!

  “哥,这毒当真是无药可解么”萧潋莜浑身软绵,无力动弹,强忍着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咬一般的痛痒,泣声问道。

  萧潋之满目y霾:“哥不会让你死的。”

  萧潋莜看着自己手上密密麻麻的红肿斑点,眼神萎靡慌乱:“我怕,她说会溃烂的,我不要死得那么难看,哥,要不,你趁早杀了我吧,我不要溃烂而死……”

  “住口!”萧潋之心头一震,沉声喝止她,“萧氏子孙岂能如此懦弱!爹已飞鹰传书去北疆求药……”

  萧潋莜咬着下唇,泪水如断线珍珠一般滑落脸颊。

  她泣不成调。

  “透支内力,轻则元气大伤,重则丹田虚废。哥,你不可如此,不可以!你要继承爹的,一宗之主,非你莫属。莜儿宁可不要x命,也不愿你变成废人啊 !”

  萧潋之前往云思岛换取灵丹,最后服下仙果金蒂佛香,突破先天,直接进阶筑基期,这件事只有萧定邦与几位内宗长老知晓。萧潋莜对此一无所知。因此,感受到他传来的内力j纯浑厚异常,便以为他施展内宗禁法,透支内力来为自己压制毒x发作,不禁大恸,萌生绝意。

  萧潋之脸色煞白,却扯出一抹微笑,努力让嘶哑的声音变得柔和些:“莜儿别担心,哥自有分寸。”

  推门而入的萧定邦闻言一惊,正欲开口询问,不料,萧潋莜突然浑身大颤,向前一倾,哗地吐出一大口乌血!

  血带腥臭,熏renyu呕。

  毒气已攻心。

  萧潋之扶住萧潋莜软如无骨的身子,只见她面上的红斑渐渐鼓胀,仿佛轻轻一碰,就会裂开,流出里面黄黑色的脓浆。

  她素来爱惜自己的容颜,如何能忍受这般狰狞恶心的丑陋

  如此死去,怕是魂入地府亦不得安宁……

  而他,却是罪魁祸首!

  萧潋之双目含泪,喉咙干枯,字字沙哑:“哥哥定当血洗幽画g,踏平花明观,长咏往生咒,祈求冥王早日引你入轮回,来世一生无忧,快乐安康,长命百岁……”

  “哥……帮,帮我……死……”萧潋莜痛得面目扭曲,哀求他,只求他给个痛快,让她一了百了。

  萧潋之伸出轻颤不已的手,轻轻按上她的心口。只要他掌心一发力,她即可得到解脱。

  “莜儿……”

  “阿弥陀佛——”

  当此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清越佛号响彻青霞山。

  萧潋之如遭雷击,手上动作一顿,惊喜若狂地望向门外。

  午后日光正烈,光头小和尚单手竖掌,站在院子里,一袭宽松的灰色僧衣在风中轻轻飘曳,清秀眉宇间流露着一股超脱尘外的庄严。

  身形一闪,萧潋之已飘至小和尚面前,左膝一曲,竟跪地下拜:“家妹身中千山巫头之毒,危在旦夕,请寒石法师大发慈悲,救她一命!”

  萧定邦早前听萧潋之提过释寒石曾在历溯镇救过他的x命,故而,见他年纪尚小,也未存轻视之心,连忙上前拱手躬礼,称颂他慈悲心怀,妙手回春,同时恳求他出手相救,直道青洛宗必铭记他的大恩等等。

  释寒石微一侧身,指着他身后的一个白裳少女,对萧潋之说道:“这位女施主有灵丹一颗,可解千山巫头。只是,她有一请求,希望萧施主能够答允。”

  萧潋之一怔,望向他身后之人,但见那少女肤白如玉,五官清丽,一身淡雅。莫名地,他觉得似乎在哪见过她,可观其相貌,分明是陌生。无暇细思,他拱手道:“姑娘有何要求,但说无妨,在下力所能及,必不推搪。”

  白裳少女轻声道:“我想借你的空冥剑一用,旬日即还。”

  “只要灵丹有效,能救家妹x命。”萧潋之不假思索地点头应下。

  白裳少女微微一愣,像是未料到他会答应得这么干脆,思及兄妹情深,随即柔了眼神,仿佛回想起了一些美好往事……

  “灵丹!”萧潋之心中焦急如焚,不禁催促。

  白裳少女回过神,低头从腰间的如意荷包里取出一个拇指大的白玉小瓶,递给他。

  一阵秋风簌簌,吹落桂花数瓣,拂起青丝一片,少女颈皙如雪,其上耳垂圆润玲珑,当中一枚耳钉形如相思豆,在灼灼日光下,闪耀出点点鲜红如血的璀璨。

  萧潋之一手停在半空,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动也不动。

  他死死地盯着那枚耳钉,忽觉一阵晕眩。

  血色吻

  “此丹直接服用即可。”白裳少女嗓音柔软,宛如珍藏百年的极品桂花酿,绵甜清淳,不含一丝杂质。

  萧潋之闻及她言,如梦初醒,接过白玉小瓶,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闪回偏堂,倒出瓶中的灵丹,让萧潋莜吞下。

  灵丹入喉,随即化作一缕缕清凉融入萧潋莜的血y、经脉、皮r,甚至骨骼中。不多时,皮肤上那些由点点红斑恶化成乌黄肿块,已经开始溃烂的毒瘤竟似泄了气的球囊一般,迅速干瘪下去。而后,毒气一一浮出皮表,形成一层乌黑带红的污垢,散发出浓烈的腥臭。

  待到毒素尽数排出体外后,萧潋莜难忍脏臭,不顾身体虚弱,坚持要即时洗浴。萧潋之拗不过她,只好让两名丫鬟侍侯她沐浴更衣。

  婚礼夭折,又出了人命,喜堂沾了晦气,所有喜庆陈设皆被撤下,换上了整套崭新的案椅屏风香炉花瓶等等。

  丫鬟遵照宗主萧定邦的吩咐,奉上最名贵的香茗。

  茶香清雅,水色透亮,浅浅青碧,宛如暮春烟雨中的湖光山色,不浓艳,不黯淡,恰到好处的清新写意。

  颜初静晓得,这是云泉茶,两年前萧潋之曾经赠过她一筒。

  她端起白瓷兰叶托茶盏,轻啜一口,物是人非,再也寻不回当初的感觉。

  方才一面,她见萧潋之虽然神色憔悴,但身上分明有灵气波动,只是收敛得若有若无。若非她如今的修为高他一阶,说不定还真被他蒙了过去。

  正想着,门外脚步渐近。

  玉冠洛纹袍,萧潋之已换下一身大红喜服,装容清爽,显然是漱洗过了。他步入堂来,先向释寒石与颜初静二人道谢,言明千山巫头已除,然后若无其事地询问她芳名,借剑何用。

  颜初静随意编了个姓氏与借口,提出三年之期,期满当日,再来借取空冥剑。萧潋之听罢,一口应下,面色无异。

  释寒石得到颜初静神念传音,于是起身道别。

  萧定邦盛情邀请二人留下用膳,多住一些时日,也好让他略尽地主之谊。释寒石婉言相拒,与颜初静飘然下山。

  萧潋之亲自送他们下山,临近山门时,忽然开口:“姑娘请留步……在下有话,欲与姑娘单独相谈,不知寒石法师可否行个方便”

  释寒石微怔,看了看颜初静,见她微微点头,遂先行一步,径自出了山门。萧潋之随后抬手一指,指向右边一片苍郁树林。

  “那儿有一凉亭,甚是幽宁,姑娘请。”

  林间有溪,水声潺潺,清泠悦耳,配上枝头雀鸣,恰好掩饰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他们一前一后,相隔不过两步。

  那凉亭以原木搭就,圆柱栏杆等皆未刻意雕饰花纹,朴素天然,与林中风景浑然一体,野趣横生。

  亭中有一桌四椅,桌椅表面俱露树干纹理,十分干净。只是,萧潋之无意落座,转身一把抱住颜初静,唇边溢出温柔的低唤——

  “小静……”

  他闭上眼,埋首于她发间,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幽香,记忆中的那一丝幽幽淡淡的甜似乎愈加浓郁了,是如此甘美,若千年淳醴,可遇不可求,教他如何放手!

  那夜,孤亭雨凉。

  当着忘机大师的面,他以心魔起誓,发誓有生之年,永不与颜氏初静相见。

  换来仙果一颗,金蒂佛香。

  他揣着金蒂佛香,站在木舍外,隔着窗,听她熟睡的呼吸声,深深浅浅,连绵无止。闭上眼,她的睡颜模糊又清晰。她的柔软,她的甜美,她清冷淡然的笑,一一深刻在他心中。今朝一别,来世可否再聚天地不语,无人给他答案。他不后悔,不能后悔,无法后悔,惟有步入蒙蒙晨雾,在她醒来前悄然离去。

  温柔乡,英雄冢。

  在一个又一个思念成灾,难以入眠的夜里,他如此警戒自己,痛饮消愁酒,挥剑斩情丝。

  然而,如何能预料,她竟会再度出现在他面前,陌生的容颜,熟悉的定情物。他措手不及,心乱如麻,认或不认,进退两难,直至最后一刻,挽留之语突破心之禁锢……

  颜初静依偎在萧潋之怀里,缄默不语。几度想问他当初为何不辞而别,然而话到嘴边又缓缓咽了回去。

  问了又如何徒增烦恼罢了。

  不如就此好聚好散。

  “你怎么认出来的”她只奇怪,自己明明已经易容成另一副全然陌生的相貌,而且嗓音与身形也截然不同,他是如何看破伪装的呢

  萧潋之拂起她耳边柔滑如缎的青丝,轻抚她耳垂上那枚鲜红如相思豆的耳钉,柔声道:“每一位萧氏嫡系子孙自懂事起都会选择一块温玉,加以雕琢,然后用自己的心头菁血温养,日后赠予心爱之人,即使相隔遥遥天涯,也能感应到对方的生死安危。”

  颜初静恍然了悟。

  离江镇,雨夜,她煮酒自乐,他前来道别。酒能醉人,她放纵自己,在他身下绽放,得到极乐满足。

  次日清晨,临别前,他亲自将一枚耳钉给她戴上,说天下只有这一颗。

  她原打算摘下的,却在照镜时发现耳钉款式简单平常得很,不过是颜色好看些罢了。那红,映得肌肤雪白,正合她意。于是一直戴着。

  时间长了,习以为常,竟未意识到这个破绽。

  难怪那个姓刑的女修士说他不愿相信她已葬身沙鱼j之腹,原来是这枚耳钉,让他感应到她的存在……

  她咬唇苦笑,推开他的怀抱,抬手欲将耳钉取下。

  萧潋之抓住她的手:“你做什么!”

  “你要成亲了,这东西,我不该戴的,应该留给你的新娘。”颜初静不冷不热地说道,使劲甩开他的手。

  萧潋之死死缠住她那纤细滑腻的手指,斩钉截铁:“小静,戴着它!它是属于你的。除了你,世间再无女子可得我心。”

  颜初静不为所动,望着他的眼神寂寂如枯井,自嘲道:“萧少宗主的真心,天下有多少女子欲求不得,我又何德何能独占君心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萧潋之心中一颤,仿佛被人塞进一大块黄连,苦涩由心口一直蔓延至唇舌,苦得他几乎说不出话来。是他让她失望了。他未忘,那个相伴五十年的承诺。但这场夭折的婚礼已经成为了铁证,证明他的诺言作废。

  他一手探入怀中,掏出那方包着白玉莲池鸳鸯佩的丝帕,小心翼翼地打开来,道:“这是我们定亲的信物,你上回问过的,我找回来了。”

  颜初静低眸,目光落在玉佩上。

  她还记得,那夜他说他已将这块玉佩扔到护城河里了。但,找回来又有何用由始至终,她都不是那个与他有过婚约的女子。

  他的真心,给了谁

  她不知道。

  或许,她原就不该与他一起。

  动了情,伤了心,明知无缘相伴厮守,何必藕断丝连,纠缠不清

  “往事已矣,勿须再追。你会有你的新娘,我也会有我的夫君,就此别过罢。他日再见,道一声别来无恙就好。”

  颜初静一字一句,说得极缓,语气决然。说完后,转身即走,毫不留恋。只走了两步,就被萧潋之拽住手腕,从背后紧紧抱住。

  “好狠的心……”萧潋之俯首,狠狠地吻上她的颈,牙齿厮磨着,带着仿佛要吸gan-ta的冷血的怨气,誓要在那片白皙柔腻上烙下自己的印记,永不磨灭的印记。

  吻痕如蕾,血色愈深,就会绽放得更鲜艳。

  她可以避开的。

  却不动。

  默许了他的深吻,只为留下纪念,最后一次。

  初秋的夕风,卷着干燥的凉意,吹落枯叶片片。枝叶婆娑,舞乱了草地上的光影,与溪水流动声合奏一曲伤调。

  他的指腹,带着薄薄的茧,轻轻地划过她柔软如花的唇。

  “小静,我们成亲吧,今天就成亲!不,现在就成亲,好不好”既然心魔之誓已破,就将错就错罢,他就不信自己敌不过那虚幻渺然的天魔!

  感受到他指间的一丝颤抖,颜初静唇瓣微翕,最终,咽下叹息。

  暗哑低沉的嗓音里含着一种几近哀求的意味,一颗心,隐隐作疼,萧潋之边吻边道:“你本该是我的妻……”

  话音未落,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身后响起——

  “你错了,她已经是我的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