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问,
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我这是什么病啊哪个医院?
你自己看,给。
池荷接过护士给的化验单,早期血蛋白稀少癌。她皱皱眉头,抬起头问护士,
不可能吧,你们没有查错?
这个你还要问医生,他会给你解释的更清楚。她刹那感到事情的突然,她自己偶尔会感到有不舒服的情况,并没有在意,只是自己饭量不断减少,抵抗力不断下降,喝酒倒是常事。
有时候还是会深深沉溺往事,会喝的烂醉,一个人自言自语。打完针她起身找自己的诊断医生,也不问病情,只道,
多久能好,要治多久,花多少钱,,,她坐在办公室看着医生,医生看着单薄瘦弱的她,一声深深地叹息。
你的病情要从各方面来看,生理状况和心理状况,都很重要。这种病情是急不来的,我们要给你抽血化验,拍片子,做细致的检查,并且规划安排你的治疗方案,根据每一步你的病情状况来看能治多久,多久治好,这种病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钱是少不了的,可能在30万到120万之间,但这是不确定的,还要看后期的治疗,,,,,
医生说了一大堆这些病情状况,池荷难过起来,哪里有这么多钱来治病,她走出医生办公室,整个人像没了知觉,不知道后来的路怎么走。她走出病房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绝望到没有眼泪没有感情。生死变得轻薄,即刻自己的人生就要结束。她才细细开始回想自己走过的路,想到父亲走那年,至今已经印象模糊,快20年过去了,那些记忆陌生的不像是自己的
不去温习记忆就不会强烈的孤独,想起母亲,开始揪心的疼,她便不愿再想下去。
她接受了治疗。但治疗肯定只能进行到一半。每天去做化疗,打针,公司的工作辞退了,有时候同事来看她,陪她说笑,有人提议要池荷的母亲来照顾池荷,池荷敏感的不愿意,此后也就没人再提了。
池荷对自己的下属很好很关心,而她总是愿意错过身边的爱情,也少见有人问起她的过去,只是刚入职时知道她前男朋友是个贪污犯,后来进来的都是新人,过去的就过去了。
15
小乔毕业后继续在实习公司上班。上班两年后和良逸结婚。自池荷走后,小乔突然变得有些沉默,良逸觉得两人在一起没什么阻碍突然乏起来。
结婚那天小乔穿着美丽的新娘婚纱,站在镜子前想到池荷在该多好,可是池荷已经离开三年了,小乔抱着母亲哭的泣不成声,她说她想念池荷,她说她不想嫁人,她要去找池荷,,,,
母亲安慰着她,她才渐渐停下来。小乔遗憾这样的时刻池荷不在,她宁愿不要。婚礼进行的那么顺利,所有人都祝福着,笑意浓烈。她喝了很多的酒,每一桌都去喝过,没有人提起有个人叫池荷,良逸拉着她不许再喝,她甩开他,自顾自的难过。良逸以为她醉了,把她抱到房里然后自己出去陪酒。
小乔躺在床上,默默垂泪。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了,她爱池荷胜过爱良逸,可是和良逸怎么走到今天这种木已成舟的地步时,突然觉得不是自己想要的,她常常怀想池荷过得怎么样,她拿出和良逸拍的婚纱照,各种各样的美景和温馨,她想起小时候和池荷约定好了,长大后一起结婚,一起生孩子,怎么自己先走了一步没有等池荷,于是开始责备自己。
晚上小乔已经睡了,没有卸妆没有脱去婚纱,良逸回来看到照片散落一地,小乔躺在床上睡着,脸上的妆花的像只猫,他捡起照片,累的躺下就睡去。他们的婚假只有7天。
第二天很早小乔便头疼的醒过来,起身换了衣服,洗澡,回卧室看着良逸昨天一塌糊涂的悲伤今天似乎变得少了一些,她看着他才知觉自己昨天都没认真看过新郎官,笑着说,以后我是你的了。良逸醒来,你早就是我的了,现在才承认,说着要抱她亲她。小乔推开他,咦,酒味好臭,快去洗了。池荷躺在床上等着良逸,看着自己的新房,自己的家,满足的想哭。不久良逸便从卫生间出来,身上冒着热气。
我们都好几个月没□了,天天忙婚期忙工作。良逸抱着小乔,委屈了似的说道。
她看着
他,他说,他想要,你懂的。她就笑了起来,她也想要。他吻着她,从头到脚,从额头到乳到小肚皮,到他想要的地方。她也吻着他,从耳根到手指脚趾,到他的一切里。然后他们进入彼此的深处。她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想到池荷,难过的觉得幸福好不容易,她还是不幸福,池荷不在怎会幸福。她尽情投入和良逸在一起的感觉不去想池荷。
她看着自己像一匹绫罗绸缎,良逸在绣花,有百合,有玫瑰,有紫罗兰,又像一张纸他在画水墨画。末了他们抱着彼此,似乎床间还在颤抖,身体还在猛烈的涌动。良逸一直不敢提起池荷,他怕破坏了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他想起小乔疯了一样要找池荷心碎的样子都后怕,他再舍不得她难过,可是池荷在他心里却变得神圣起来,不知道是怎样一个女子,只在照片里见过大概的容貌,却不知其声音,样子,反而近增几分好奇,同时又觉得可怕,她会抢走自己的小乔,这样最好,最好不见。
一直小乔想要个孩子,等着将来和池荷的孩子在一起,她想象或许池荷也该结婚了,良逸却不想要孩子,觉得事业还需再往上爬,孩子会耽误现在。为此小乔不少和良逸闹矛盾,后来这个念头断断续续,她终于还是不愿这样生活。她去找池荷。良逸看到小乔走时的留言,心痛的绝望起来,他怕小乔找到池荷,可也希望找到,看看池荷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
她先到北方池荷家,见到她母亲时她母亲正在打麻将,一边抽着烟一边说着些什么,她打断他们讲话问池荷的地址,她母亲道,不知道,几年没回来过,打过几次钱没见过她回来,这丫头早把我这把老骨头忘了。小乔听了心如死灰,她记得她说她不愿回家。难道这几年分开后她都不曾回家,那她住在哪里。小乔想着看着池荷的母亲,身材的确是标致极了,指甲很长,有些妖媚的感觉,胭脂的味道很浓,并没有化妆,头发散下来,像瀑布。池荷母亲停下来,来来来,三缺一。接着另外一个女人坐下来,早就轮到我了,你有客人了才让给我。
池荷母亲抽着烟,从小池荷这丫头都不喜欢我这个当妈的,不过我也算对不起她,她爸爸走得早,我也很少在家,从来是没人管她的。她打钱回来只发短信给我,从来不接我电话的,后来电话也打不通了。
不久有人给池荷母亲打电话,只听她说着,诶呦,王总,你可好一阵没来我欧阳灵儿这来了,什么时候来,诶呦,是吗,今晚就来啊,你可得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来,别让我的姐妹笑话我,,,,
说着她挂了电话转身对小乔说,我只能给你说这么多了,我也不
想见她,你自己找去吧。然后转身对桌子上的女人们说,你们好好打,今晚我有客人,我先收拾去了。
那些女人打趣道,什么男人啊,你还怎么收拾啊,你可好啊。
我也等着盼着哪个男人来安慰我的寂寞呢。
灵儿长得好,功夫又到位,哪个男人不垂涎才怪呢。
诶,灵儿,你给教教姐妹们点功夫啊,也好让我们享受享受。
池荷母亲的声音传出来,你们啊,今个儿消停会,小丫头片子可让你们带坏了,,,,,
是不是啊,这男女都知道的事还害臊啊,,,,,
小乔走出去,直到听不见这些女人的声音才罢休。她想起池荷,想起和池荷睡在一张床上时她白皙绵绵的乳,纤柔的小腰,她感觉得到池荷的□。
然后她到池荷的大学去问人,打听各家公司的计算机程序部看是否有池荷。找了两天都没有结果。后来池荷的母亲打电话说了一个地址:桃园街21号。她便去找桃园街。她去时敲门,无人应答,她停在那里痴痴地等着,早晨,中午,直到黄昏。她看见墙外许多带刺的蔷薇,枝长狭窄,是条安静干净的巷子,每家门前都种着花,月季,阳菊,牵牛花,,,,远远近近,不同姿势的花色,闪着绵绵的夕阳倒颇有些味道来。她向前走去,有人在种向日葵,她想起小时候和池荷到山坡上去看遍地的向日葵,大片大片的向日葵,都朝一个方向整齐的排着,她们就说那些就是梵高的向日葵。
直到很晚也没有收获。小乔躺在旅馆的床上,她想起小时候的池荷。有时候有良逸的电话和短信,良逸的声音听起来着急不堪,她甚至没有力气听良逸说什么就挂了电话。有时候远远的会看见一个染着一头白发的女子出现在这条街巷里,来去样子很孤独,小乔有些好奇,可是没有心思去想那么多。
又过了两天没有收获,也没有看到过白发女子,于是小乔就怀疑自己是否看到过那样一个女子。
小乔的心大片大片的空落,空的像从来没来找过池荷,整整几日的追找一无所获。走的前一天在旅馆彻夜不眠,犹豫不决后决定回家,日后再找。于是去买
回家的票。她不能理解池荷不辞而别的真正原因。池荷像一个神奇的故事,良逸来了就结束了。她想起实习的日子,责怪起自己甚至责怪良逸,时而久之,这责责感越来越深,到后来小乔便认为那是个事实。
回去后小乔睡眠并不佳。良逸坐在床边看着小乔疲倦不已,消瘦憔悴得不成人形,一边抽着烟一边抚摸着小乔问,
怎么,没找到吗?
别这样。良逸熄掉烟,看着小乔沉默不语。
良逸,都是我不好,她不见了,她不肯原谅我,她不让我知道她的任何消息,你知道吗,我找了她的母亲,,,,还是那样,你不知道,池荷没有得到过多少爱,,,,现在连我也抛弃她,我怎么可以,,,,,可是我找不到她,,,,
小乔,那不是你的错,你没做错任何事,那是她的人生她要走的路,关你什么事,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
我爱她,你不知道我有多爱她。
你们那算什么爱?小乔,你醒醒吧,你该爱的人是我,女人和男人之间才该有那种爱,女人和女人那算什么,,,,
“啪”小乔扇了良逸一巴掌,小乔心痛良逸说这种话,他永远不懂她。
你简直不可理喻!
良逸摔门出去,站在窗前沉默吸烟,他细想,原来自己的妻子心里爱着一个女人,那自己算什么。他不想再看到小乔的样子,她的样子变得可怕。他出去和自己的朋友喝酒,他觉得不幸福,当初怎么做了这样的决定,已经结婚三四年了才知道小乔的心里装着另外一个人。可是他爱她,他只希望这件事结束了不再发生。
良逸回来时是朋友送回来的,喝的烂醉如泥,嘴里屋里哇啦地说这些不干不净的骂人的话。他把她扶到床上,她知道他受了伤害,可是他和池荷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此后两人的矛盾不断加深,而小乔一直想要孩子良逸不肯,良逸不再常回家常常出差应酬,认真的忙于工作。小乔的工作转正后没什么大的变化,一直是个副主任,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