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相同,但修改的地方也不多,法律文书基本上还是相通的。
雷鸣接的案子很多,就是代理费上不来,他想偿试风险代理,但谢基不同意。
新春开学后,雷鸣又忙着到各学校去讲法制课,雷鸣在县里,已可谓名声大噪,很多人都喜欢点名要雷鸣代理。雷鸣接案多,但他亲自办案少,他经常只点一个方向,让所里的其他同事去具体组织文字材料,然后他再把关,关键的案子他才会出庭。
讲多错多、做多错多,这句话是正确的,雷鸣办那么多的案子,肯定也会的失误的时候。而他为交通局出的一个主意,就让雷鸣差一点毁了一世英名。
某人在县道路边修建一个房子,离路边只有一米,而且在道路拐弯内角处,影响了行人和司机视线,刚刚上任的路政大队长正在现场调查,这队长还没有做好笔录,就被当事人说得一文不值,他火冒三丈,马上给雷鸣打电话,只说明情况,没说明调查材料的情况,就问雷鸣:“这房子能拆吗?”
雷鸣说:“情况要是象你说的那样,那可以拆”“真的能拆?”
雷鸣认真地说:“真象你说的那样就能拆。”
大队长二话不说,直接直接填写了“限期拆除通知书”当事人没有签收,晚上,他就叫人连夜拆除了。
这可坏事了,违法当事人在当地也算是地头蛇之一,他马上组织几十个人把道路给堵了。
这条县道交通量还不小,这么一来,县委县政府都惊动了,出动了上百个公安,扬言要捕人,才把局面控制住,但事情还不角解决,当事人要求马上赔偿。
执法程序上肯定有问题。晚上,米建国亲自到现场了解情况,在调查中,大队长说,都是雷鸣叫他这么做的。调查组马上找雷鸣核实。
雷鸣正在和马一英喝酒,他接到谢基的电话,赶紧开车到三十多里外的现场去,现场已经通车,公安局领导正在和拦路的当事人谈话,一大帮村民集中在路边没有离开,但对抗已经没有那么激烈了,而米建国正在车里休息,听公安人员说雷鸣来了,他才从三凌车上下来,一大帮人马上围过来。
米建国说:“雷鸣,你把昨天你和x大队长的通话情况说一下。”
雷鸣老实地说了他们通话的经过。
大队长说:“我就是按雷鸣说的去做的”县法院的副院长说:“雷鸣没有叫你先完善程序吗?”
大队长说:“雷鸣没有说,我问现在这种情况能拆吗,他说能。”
雷鸣这才知道,这个二百五绝对是没有按程序规定执法!他问:“你们做了笔录没有?现场勘查了吗?”
“你没有交代,我们没做。”
“告知了吗?”
“怎么告知?我不知道。”
“送达时他签收了吗?”
“没有啊,你说可以下文了,我就填表了,你没叫我做这些事呀!”
雷鸣真想一巴掌把这家伙打到他娘肚子里去,说:“你问这种情况能不能拆,我说可以拆,当然是说是按程序办完手续后可以拆,我在电话里,不可能要求你在程序上怎么做,我只说实体上,出现这种情况是可以拆除。按程序办事,这是执法人员的基本要求难道你都不会吗?”
大队长脸红了,嗫嗫地说:“我刚刚从工地上过来当大队长,我不熟悉情况”交通局长脸上阴云密布,米建国可没那么好对付,当下发话:“我不管那么多,雷鸣你确实已经指导他执法了,现在你也看到了,后果很严重,你得负责善后工作,要是他们还堵路,唯你是问!交通局也要负责任!”
说完上车绝尘而去。
好长一会,雷鸣才醒悟过来,他狠狠地对大队长说:“狗x你x的,我叫你去跳楼,你去不去啊!我要你送老婆给我睡你送不送啊?你口口声声说我指导的,你出过哪分咨询费?”
雷鸣发火起来,在场的公检法和交通局、当地乡镇领导干部都不敢说话。大家都知道这事雷鸣真是够冤枉的,但县长说要他负责,他们当中一些人也幸灾乐祸。
上一次常委会上,就是米建国不同意让雷鸣上副科级,经过艰苦争取,雷鸣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机会,要让黄三再次通过组织部在县委常委会上提起他工作上的事,现在又让米建国惦记上了,他能不脑火吗?
大队长不敢说话,大家都不说话。
雷鸣向熟人了解情况后,他决定直面当事人。他朝当事人所在的方向走去,这时一群公安和法官走过来,他们都是雷鸣函授班上的,他们陪雷鸣过去做当事人思想工作,当事人虽然不组织拦路了,但还是愤愤不平,老是想告状,想要赔偿。
一大群人围着他,当地乡镇领导在苦口婆心地做他工作,但他就是油盐不进,雷鸣坐在他对面,开始也不说话。
那家伙老是说:“要是不赔我三万元,我还要告!我不相信!”
雷鸣暴怒了:“我操!你以为你谁啊?你告我去啊!就是我要他拆你的房子,你想怎么样?我就不相信,你的房子已经挡了司机视线,我看哪个家伙能判你赢!”
当事吓了一跳,问道:“你谁啊?”
雷鸣几乎是吼着说:“我叫雷鸣,司法局的雷鸣,我刚刚说了,是我叫他拆你的房子,你听清楚了吗?”
第188章出气
雷鸣又接着说:“狗x你x的,你们这个村,去年就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一条人命、三个重伤,现在官司还在我那里,人家现在只赔偿几千元,就是你们这段路况不好,司机根本没办法判断路边什么时候突然有人横穿道路,你还在路边建房子,离开路不到一米,你也不是没房子住,你想开店也不能拿这东西开玩笑啊!你姓什么啊?”
村里的群众听到雷鸣大专的说话声,都围了过来,其中有的人认识雷鸣。
当事人没说话,公安人员说:“他姓李”雷鸣说:“你姓李?你自己知道,去年这段路出过人命还有重伤有几个是你们李家的!你没人性!”
当事人想了一会,说:“人家的房子也那么近路边,我也就跟着建。”
“你有没有脑子啊?人家的房子是几十年以前的,国家以后有条件了要拆掉,你嫌不够热闹啊!你把那李xx叫来,就是他找我帮他打官司的,我看他要是支持你这么做,我就赔你钱!”
当事人不说话,雷鸣又说:“作为一个律师,我老实告诉你,交通局拆你的房子,程序上不够完善,你可以上法院去告他们,法院也会说他们程序上不合法,但法院不会判决他们赔偿你,因为你建这个房子,什么证都没办过,就是非法建筑!可以说他们是合情合理不完全合法,你的行为不合法不合理更不合情,不需要赔偿,要不信你问这些法官,他们要是敢判你赢赔偿我不姓雷!你要是再拦路,就关你,少则关几天,多的关三年,你信不信?你要是还东搞西搞,以后你连这个村都进不了,你信不信?”
“但我的房子就这么没了,我不服。”
雷鸣一招手,叫那个大队长过来,说:“你那个破房子也不就几百元材料钱!现在大队长向你认个错,够了没有?”
大家都没有想到雷鸣这么凶,还这么横,大队长不说话,看着雷鸣,雷鸣瞪他一眼,说:“你说话呀!你xx的做错事了还不能哼一声?你以为你谁啊!”
大队长只好说:“对不起,我刚刚来,不熟悉业务,请多担待。”
雷鸣对当事人说:“你听着,该说的我说了,应该做的我们做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你现在要是能表个态,以后大家就是朋友,要是你不能表态,咱们就只能走着瞧了!”
这时委托雷鸣的那几家人也来了,站在雷鸣身后,向雷鸣打了招呼。只要这些人来了,雷鸣就有把握把这家伙摆平。
当事人想了一下,说:“哎,还是我糊涂,咱就不再提这事了!”
大家如释重负,雷鸣说:“这就对了!我们喝酒去,讲了关天我口渴了,我车后面还有两件啤酒,兄弟们一起过来!”
十几个干警、干部呼啦啦地跟着雷鸣以及当事人、一群村民一起在露天晒坪上喝酒,大家人手一瓶对着喝,当事人面子里子都有了,也很开心,和大家一一碰瓶子。
雷鸣一手搭着当事人的肩膀,把他拉到一边,说:“以后有事找我,你要记住:民不与官斗,知道不?”
当事人象鸡吃米一样地连连点头,说:“知道了,我也是一时糊涂,改天你过来我请你喝酒。”
喝了酒,雷鸣对村民们说:“大家都回去吧,大家回去吧,你们在这里人家公安可不轻松。”
大家笑了,当事人也摇手叫大家回家。人群渐渐散开回家。
雷鸣对交通局长说:“你们还没交咨询费给我呢,今晚上你们得请这帮帮忙的兄弟们才行。”
交通局长马上安排发放补助和晚饭,补助不多,各单位参加人员一人发50元,不过大家也高兴了,雷鸣却不要补助,说:“我不要50块,你们要给就给多一点,没五千以上我不收!”
交通局长不好意思地笑了。
雷鸣也参加他们吃饭,不过他本来就已经吃饭了,他只礼节性地敬酒就开车离开了。
受伤的男人最想女人,事情解决了,但雷鸣心里还有一团火,在场的人也知道雷鸣的火没消,所以也不敢缠他喝酒。
雷鸣把车径直往刘梅家开去。只有刘梅,才是能交心的女人。雷鸣极少和杜兰约会了,最近已经有三个多月没见面了,过几天她就要去挂职,雷鸣太花心,与她的关系已经没有可能进一步发展了。王莹是一个没有心机的女人,只有刘梅,思想已经成熟,她才具有与雷鸣差不多的心理年龄。
一段时间以来,刘梅已经暗示雷鸣多次,但雷鸣就是不理她。今晚上就找她,而且要光明正大地去找她!
晚上11点不到,雷鸣大喇喇地开车到刘梅的小区,然后上到她家,唯恐世人不知地大声地敲门,马上,一身睡衣的刘梅惊慌地开门把雷鸣让进去。
“你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
“我看你不对,发生什么事了?”
刘梅看着雷鸣赤红的双眼,知道他心里有火。
“没发生什么事,我先洗澡。”
雷鸣直接进入刘梅的卧室,脱光衣服就进入卫生间,把衣服丢得满地都是,刘梅端着一杯茶进来,正好见到雷鸣光着身子进入卫生间,轻叫一声,急忙过去帮他开煤气,雷鸣也不说话,把她拉进水里一起洗澡。
半夜,刘梅家里乱成一团,客厅、卫生间、卧室都留下雷鸣和刘梅孟浪的痕迹,两人软得象煮过的面条一样,躺在床上,雷鸣眼里的火气已经基本上消失了。
雷鸣花样百出,刘梅百依百顺,让雷鸣充分体验到征服的乐趣。
刘梅无力地躺在雷鸣的怀里,悠悠地问道:“说吧,把心事说了就舒服了。”
雷鸣坏笑道:“现在不说我也舒服了。”
雷鸣确实享受,这一段时间,刘梅在家里添加了许多雷鸣用的东西:衣服、香烟、牙具,还有刮胡刀。
刘梅娇羞地说:“就知道欺负人家,我知道你心里有事。”
雷鸣说:“我们县米建国对我有意见,看来我没戏了。”
雷鸣把今天的事和米建国上次在常委会上的行为告诉刘梅。
“要是这么说,你的事就悬了,你要知道,只要二老板对你有意见,别人是不敢提你的。”
“那怎么办?”
“只有等,不然就是找老大。”
“还是等半年再说吧,我就怕我回到公司老被你欺负。”
第189章平淡的幸福
雷鸣另类地摆平了群众拦路的群体性事件,立即在全县传开,其中雷鸣骂人和喝酒的情节让人说得天花乱坠,反正大家也知道,雷鸣也有发火的时候,他发火时什么也不管。
从本性上说,雷鸣是暴烈的,他的隐忍,只不过是为了更大的暴发。雷鸣也有意让别人知道:我发起火来谁也挡不住!
在刘梅的开导下,雷鸣很快冷静下来,刘梅说:无论以后做什么,都不值得在这件小事上陷入困境。
拦路事件发生后,雷鸣交代事务所人员,停止向所有单位提供免费咨询。而雷鸣也不再天天去事务所,经常借口离开办公室去办私事。
阳春三月,阳光明媚,雷鸣开着他的旧蓝鸟,到三中去接何真真。何真真每周能休息半天,中午放学后可以离校,晚上七点半又要回到教室上课。
何富龙夫妇在北方开煤矿忙得团团转,根本无暇顾上何真真高考复习的事,只好托她舅舅和雷鸣照顾她,还留下两个安保人员。但何真真就是认雷鸣,家长会都是叫雷鸣去开的,放假也住在雷鸣家里。
十二点,放学的铃声过后,看到苦学了一周的学生欢呼雀跃地从校门里鱼贯而出,雷鸣又想起了自己在高三时的艰苦日子,那段日子真是苦不勘言,现在回忆起来,雷鸣还后怕,甚至经常在梦中感到自己的高度紧张、大浪淋漓地复习。
何真真出来了,她远远见到雷鸣,就象小鹿一样地跑步过来了,她穿着休闲的牛仔裤,把修长的大腿绷得紧紧的,穿针织毛衣,绑了一个马尾辫子,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阳光照在她日渐丰韵又还有一丝婴儿肥的粉脸上,让人顿时感觉阳光和靓丽。
何真真在副驾驶位坐好,对雷鸣说:“终于能出来了,我饿了,先去吃我家吃饭,然后去你家休息和看桃花,下午你和我去逛街。”
雷鸣一阵发晕,“还逛街啊,你不觉得累吗?桃花有什么好看的?”
“就买点东西,阿姨都不会买的,买了几次都没买好。东湖的桃花漂亮啊,我都和同学约好了,一定得去看!”
何真真是个大小姐,雷鸣可不敢大意,他小心地把车开到青山上何真真的家里,阿姨早就为她煮好她喜欢的泉水鱼锅和泉水鸡锅,三个人陪她一起吃午饭,何真真已经好久吃不到家里的东西了,见到好吃的就放开吃,让阿姨心疼不已。
何真真的阿姨出身武术世家,就是文化低,在家里当保安兼保姆,另外家里还有一个从部队复员的司机兼保安。
阿姨已经成家有小孩了,家也在江宁市区,但她对何真真关爱有加,老是问何真真在学校能不能吃好住好,她还要何真真让她拿衣服回家洗。
“阿姨,我能洗衣服,要是衣服也不洗,我们可能就变成木头人了,天天学习,头脑都要暴炸了,洗衣服也是休息。”
春天人就是容易犯困,吃过饭,何真真就犯困了,她直接到她房间休息,雷鸣则和保安员喝茶聊天,缠着保安员给他讲他在部队的事。
下午三点多,何真真才起床,她动作麻利地刷洗后就和雷鸣出门。雷鸣陪她到东湖公园走马观花般走了一圈,东湖公园有一片桃林,现在正开得正艳,游人也不少,帮她在桃花树下照了几张照片。
桃花很美,人更美。
何真真挽着雷鸣的胳膊,问道:“在你家楼上能看见这桃花吧?”
“不知道,在家里看可能已经很模糊了。”
“那你也得照一张,找个人帮我们照一张。”
雷鸣买了一台数码相机,带有屏幕,何真真也喜欢玩。雷鸣看见一个中年妇女,象个学者,就请她帮照相。这位女士很乐意,为雷鸣和何真真照了好几张。
何真真的嘴巴是很甜的,她从阿姨手上接过相机,说:“谢谢阿姨,哇,阿姨,你照得真好!”
“不用谢,是你们形象好,俊男靓女,好青春,祝你们幸福!”
何真真的脸“刷”地红了。何真真人高马大的,让阿姨误会了。
趁着雷鸣去冲洗照片的间隙,何真真赶紧在一旁的精品店买了一些内衣和卫生用品,原来保姆只会买便宜货,尺寸也不对,让何真真不习惯。
两人匆匆去饭馆吃晚饭,雷鸣特意交代他们做了一个野鲶鱼酸笋豆腐汤,让何真真直呼好吃。
直到雷鸣把何真真送到校门口,何真真才恋恋不舍地把照片交给雷鸣,说:“好漂亮的照片啊,阿姨可能是个艺术家哦,我不能带去学校。”
然后又说:“你把照片放到东湖边你家的床头柜上好不好,别弄丢了。”
雷鸣笑道:“丢不了,相机上的我也没删除,你就放心复习吧,有事打电话。”
“好的,下周你也要接我哦,那个鲶鱼好好吃。”
“没事,我不一定有空,但鲶鱼肯定有,我拿几条清水河的好鱼放到你家去,到时我给你煮!鱼肉很补脑的。”
“好啊,一言为定!拉勾。”
两人拉勾保证后,何真真才恋恋不舍地进入校门。
雷鸣赶紧给三叔打电话,让他准备好清水河鱼和农家的鸡鸭,明天就送到何富龙家,让保姆可以天天给何真真送好吃的。
何真真虽然住校,但要是有专人送饭,学校也欢迎。
星期一下午放学后,保姆就笑咪咪地出现在何真真的教室门口等候何真真,保姆把何真真带到校门口,雷鸣正在车上等她吃炒鸡汤呢。
炒鸡汤是雷鸣的拿手好菜,又香又甜又营养,一向是何真真喜欢的,此外雷鸣还带来了清蒸河鱼。
何真真就坐在车上把饭菜吃了,然后又和雷鸣、保姆聊了一会,就又得回到教室去了。
“以后晚餐就由阿姨送,好不好?我没空送,不过,我保证所有菜品都是环保有机的。”
何真真笑靥如花,连声感谢雷鸣和阿姨。
目送何真真进入校门,雷鸣才送阿姨回家,路上,阿姨说:“其实学校也不远,我可以接真真回家吃饭再送她回去。”
“随便你们了,只要真真高兴就行。”
“再过几个月真真就上大学了,真让人高兴啊!我来到何家时,她还上小学呢。”
就是妹妹雷蕾高考,他也没这么紧张。他完全把何真真当自家小妹看待了。
雷鸣心里也充满了期待。
第190章柳暗花明
在江宁市的法律界,雷鸣已经小有名气。
出名的律师,都是因为办案胜诉率高而出名,雷鸣也不例外。但雷鸣稍稍和别人不同,别人多是因为和法官关系好、胜诉多而出名,而雷鸣则是因为功夫硬才出名。凡是想通过律师来赚便宜的就不会找雷鸣了。雷鸣在法院占不到便宜,但法官怕他,不敢欺负他。
从事法律工作,就注定有很多仇人。雷鸣的仇人也不少,更关键的是,他的仇人大多都有实力。此外,还有一大群人惦记雷鸣。江宁市法院里就有一群法官十分惦记雷鸣。
开年后不久,西江省高院就民事行政案件抗诉问题举行了研讨会,省高院分管副院长、专职审委和审监庭长组织各地、市中院的专职审委、审监庭长参加座谈,全省一年来抗诉后改判的案件都上台分析了。江宁市检察院、武县律师事务所、杜兰、雷鸣成了与会人员耳熟能详的名词。1998年一年,全省检察院提起抗诉成功改判的民行案件中,近半案件与这两个人有关系。
分管审监庭的副院长在总结发言中,提出了几点对策:一是要正视抗诉问题,不能一味躲避,各院一定要对此进行研究,不能因此出现业务被动或者不稳定因素。二是各院要加强自我检查自我纠正。三是要尽量想办法降低抗诉案件数。
具体怎么纠正错案、怎么降低抗诉案件数,院长大人并没有明确,他只举了一些例子。
会后,高院分管审监庭的副院长专门到江宁市中院调研民行案件抗诉处理问题。在检察机关掀起的抗诉风暴中,江宁市已经成为重灾区,全省有十多个案件因抗诉改判,江宁市就有近10起。
“我们院案件多,所以错案多。”
在汇报会上汇报了审判监督基本情况后的座谈中,审监庭长冒出一句。
对下级院的作风,高院副院长早就很感冒,审监庭长这个观点,立即成了一个导火索,让他发起飚来,他大手猛地在桌子上一拍,大声责问道:“你这是什么道理?你们这么办案还有理由?哪起案件不是很明显?你对得起你这身虎皮吗?”
大家噤若寒蝉,不敢说话,许久,副院长说:“也不怪你们,我也有责任,但你们要想一想,你们就不能把案件质量把好,不让别人把柄不行吗?”
副院长饭也不吃就走了,幸好高院与市中院距离不远,但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院领导的面子都丢尽了,恨不得立即免这位审监庭长职务。
确实,错案总数肯定与案件总数有一定关系,但也不能如此明显地让检察院抓住小辫子。
在雷鸣的争取下,谢基又一次向县委组织部推荐了雷鸣,这一次,雷鸣写了很完整的工作总结,让人耳目一新。
雷鸣又一次光顾了公安局长的办公室,经历了李金龙的案件,无形中公安局长把雷鸣和李为民联系在一起,雷鸣想宴请他吃饭,但考虑到两人还没有熟悉到那个程度,想来想去,还是直接到办公室找他。
公安局长很客气,亲自为雷鸣倒茶,雷鸣也开门见山,说:“局长,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有件事求你帮忙。”
“什么事,你说,老哥能办到的不含糊。”
“我工作也好几年了,现在我是律师所所长,但还是科员,想要个级别。”
“哦,我记得律师所所长就是副科级嘛。”
“我就不是,你帮我和李书记提一下,帮我解决个级别,就是下乡也行。”
“下乡?我知道了,你想到乡镇去,不知道你们单位领导怎么想,你是业务骨干,他们舍得放你不?”
“我们两位领导已经同意了,我就怕常委会上有人反对。”
“那好,我找个机会给李书记汇报,你也知道,我不是常委,没有话语权,我尽量帮你传达。”
“那谢谢局长了。”
雷鸣想,再怎么说,李为民已经利用自己一次了,这是提出这个要求也应该不算过份吧。
周末快下班时,黄三给雷鸣打电话,说有事找他,让他到市里见面。雷鸣马上叫马一英安排了饭局,然后和黄三一起过去。
其实黄三找雷鸣也没什么事,就是通报组织部已经想推荐雷鸣的事,这是他找组织部长谈雷鸣的事时,组织部长透露,司法局也推荐了雷鸣。马一英在市里一家知名野味馆定了一个包间,点了上好的野味,等候雷鸣和黄三过来。
酒过三巡,黄三说:“组织部长推荐你,我马上跟进,我再找一个人帮你,这时如果没有人反对,估计就差不多了。”
“谢你了三哥。”
“不用谢,你要是方便,找正副班长最有效。”
“应该找的我都找了,要是再不行,我就下海了。”
“下海也不错,有钱就是老大,你看马老大,出入香车宝马,人上人啊!”
马一英说:“三哥,您就别寒碜我了,你要是缺人,我给您当门卫好了。”
黄三哈哈大笑,说:“我还不够级别让千万富翁来当门卫,来我们喝酒!”
马一英问:“我想叫几个妹妹过来陪大哥喝酒,三哥方便吗?”
黄三点名要到市区消费,就是想找女人,说:“客随主便,我无所谓。”
马一英马上打电话,不一会,三个青春靓丽的美女就来到包厢。这人是马一英自己开发的几个好吃好喝好玩的姑娘,如果他需要,就召集这些人去“公关”雷鸣对这种半商业化的姑娘天生就有一种抵抗力,怎么也溶合不到一块,但他也得陪黄三玩。
三个苗条的姑娘却是能喝酒的主,六个人喝了三瓶茅台,两个姑娘已经有点醉意,大家接着又去ktv唱歌,深夜一点多,马一英到东湖国际大酒店开了一个有两个卧室的商务套间,他和黄三各带一个姑娘住在那,雷鸣借口回家住才舒服,没开房,带一个姑娘出来了,刚刚出来到酒店门口,他就给姑娘丢了五百元钱,把她支开了。
雷鸣还没有恶心到要女人去取悦黄三的程度,是马一英自作聪明,其实马一英就是想自己尽量利用黄三,当然雷鸣的事他绝对不含糊。
让他们疯去吧。
没几天,雷鸣从别的渠道得知,组织部准备推荐一批干部,其中有他的名字。但就是不知道县委常委会什么时候能开成。
第191章故人
雷鸣把车停在市政府办公楼前的停车场上,推开车门下车,发现大楼大堂里和江宁市政府卢克副市长在一起的赫然是江洪涛!
江洪涛,全国知名的商法学家,是雷鸣母校东方政法大学的商学院原院长,现在是东方政法大学的研究生院院长,也是雷鸣在大学时女朋友江幸的父亲!
雷鸣木然地站着,四年前的那个春天,雷鸣忍痛和热恋两年多的江幸分手,就是因为江幸的妈妈拿着菜刀追砍江幸,逼着她和雷鸣分手,把江幸的胳膊砍了一条近10公分长的口子。
江幸是副厅级领导的独女、一个全国重点大学重点专业的高材生,漂亮而又大方;当时的雷鸣只不过是贫困省西江省的一个农村子弟,又是专科生,两人明显就是门不当户不对,也不怪江幸的妈妈能下这么大的狠心。
其实,雷鸣和江幸之间,已经多次谈到分手的事,两人约好,毕业后就不要约束对方,如果两人能够的缘份再说。
雷鸣和江幸终于在毕业前完全分手,刻骨铭心的爱情结束了,上海还有什么值得雷鸣留恋?这就是雷鸣不留在上海的原因,大人能这样对待孩子,说明这种爱情始终不会有幸福:就是两个年轻人恩恩爱爱,而大人因此觅死觅活,又有什么幸福可言?
雷鸣离开上海,就是要让江幸死心,江幸毕业后考上了研究生,后来的情况,雷鸣完全不知道了,雷鸣从上海毕业回来后,就完全和江幸失去了联系。
雷鸣和江幸之间,早就偷吃了禁果,两人再怎么分离,雷鸣都牵挂她,现在江洪涛来到江宁,到底是为什么?是不是江幸出什么事了?
也许有一年多时间了吧,雷鸣只在江幸生日那天想到她,其余时间基本上不怎么想她了,但江洪涛的到来,象一把刀一样割着雷鸣的心。
雷鸣晃了一下,赶紧扶着车门定了定神,然后向卢克和江洪涛走去。
卢克副市长是从京城下来挂职的,他去过武县考察,雷鸣认识他,但市长不认识雷鸣。
远远地,江洪涛就向雷鸣招手,然后江洪涛与卢克握手告别,才下了台阶和雷鸣握手。
雷鸣可能不知道,他此时的脸比苦瓜还难看。
其实,江洪涛的脸一样不好看。
“江院长,您好!”
“不用叫我院长,叫我叔叔就好了。”
“江叔叔好!”
“你还算容易找,卢市长打两个电话就找到你的电话了。我来办案的,今天我要去宾县查个案,卢市长要开会没时间,他派司机送我们去。你方便吗?”
雷鸣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应该不是江幸的事!心里放松不少。
“我没什么事,如果卢市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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