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纸片。这个女人的户籍是在淮海市某一小区,上面贴着的照片是个四十左右的女人,时髦的斜短发下方一张下巴尖尖的脸,五官虽然颇为艳丽,但是看上去却有几分虚假,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整容出来的。
这张脸的确挺熟悉的,我在脑海中搜索再三,终于想起了一个名字,这不就是我初次去莉阁碰到的那个许姐吗,她当时是梦兰为首的三人帮中的一员。
想到此处,我忙抬头问道:“妈妈,你认识她吗?她是叫‘徐兆兰’吧,我在你的店里有看到过她?”
“人是这个人,可是她名字叫做‘许美芬’,并不叫‘徐兆兰’。”白莉媛把手中的照片看了又看,生怕自己认错人一般。
“可能这是她的另一个身份也说不定,以吕江的门路要弄一个假身份很容易的。”梅妤在一旁分析道。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到目前为止,这个“徐兆兰”是我们发现的最靠谱的一条线索,不管究竟结果如何,我们都应该对其进行一番探究。
白莉媛告诉我们,她是通过施依筠才认识许美芬的,早在她之前,这个许美芬就是梦兰的三人帮中一员,白莉媛与她只是表面上的朋友而已,平时除了吃喝逛街美容之外,很少有其他的交往。不过她告诉我,许美芬与施依筠的关系比较密切,她或许可能知道许美芬的底细。
既然找到了方向,我们立刻就要行动起来,当然具体去做这件事的人肯定是我。除了白莉媛,其他人并不知道,我与施依筠之间的暧昧关系,但此时这种关系,对我的行动有益无害。
一阵狂热的颤动,伴随着女人口中发出的呻吟,两具颜色各异的肉体终于平息下来,我摊开四肢惬意的仰面躺着,臂弯里的女人皮肤白皙、身段丰腴,一丝不挂的成熟肉体上粘满了汗液和性液的痕迹。女人一头挑染过的大卷发,五官面容丰艳冶人,但是她口中发出的声音却有着低于年龄的娇嫩,带着一股矫揉造作的味道,但却很能激起男人身上的情欲。
我们正躺在施依筠家主卧室的大床上,这间卧室装潢得富丽堂皇,高档的法式家具,昂贵的波斯地毯,到处洋溢出金钱的味道。此时房间里随意扔着女人的高跟鞋、文胸、内裤以及被撕破的丝袜,还有男人的衣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淫靡的味道。
“亲爱的弟弟,好久没跟你爱爱了,还是这种感觉最让我舒服。”施依筠嘴中叹道,伸手抚摸在我的脸上。
从去年到现在,我与施依筠大概有半年没有联络了,今日重温旧梦,自己却是带着其他目的而来,未免有些过意不去。不过以她的性格习性,入幕之宾应该不止我一个,想到此处心中的愧疚感稍稍减轻了。
翻过身来,伸手握住那颗白嫩肥腻的丰乳,我一边逗弄着她暗红色的大乳头,一边用甜言蜜语抚慰着她,对于这种女人爱听的话语,我已经掌握得颇为娴熟了。女人当然都喜欢男人粗长壮硕的阳具,但你在喂饱她下方的小嘴后,再对上面的嘴儿说一些情话,她无疑会更愉快的。
话题从施依筠的儿子开始,他两个月前已经飞往英国继续学业了,然后逐渐转到吕家那边,施依筠显然不清楚我最近的身份,她略带酸意又不掩嫉妒的谈到吕江在商业上的成功。用她的话来说,梦兰从欧洲巡演回来后,简直张狂的不得了,屁股都要翘上天了,整天动不动就把她的姐妹帮叫出来,在她们面前炫耀丈夫的权势。
施依筠虽然看不惯她那个得意劲,但表面上还得与之周旋应付着,毕竟吕天的事业做得越大,她赚钱的空间也会相应的提升。还好梦兰没有得意多久,很快就爆出她儿子吕天卷入了轮奸案,现今吕家已经成为全国人民的笑料,街头巷尾都在讨论着这个奇葩的家庭,而梦兰忙着为儿子奔走,也无暇再来炫耀了。
我漫不经心的提起许美芬这个人,施依筠好像对这个话题颇感兴趣般,毫无隐瞒的告诉我,这个许美芬年纪起码有四十二了,但对外她总是声称自己还不到四十,别看她皮肤什么的看起来挺年轻水嫩的,那都是在美容院花大价钱保养出来的。
许美芬是淮海本地人,父母亲都是那种没啥本事,但花起钱来却大手大脚的小市民,对女孩子的教育更是讲究实惠和功利,所以从小她就没正儿八经念过书,时间都花在穿衣打扮上了,最后只好考了个护校,毕业后分配到市医院的产科工作。
不过,凭着许美芬还算出色的长相,一直都有男人愿意在她身上花钱,而她对男人的要求也很高,既要有钱有势,又要有模有样,还得对她体贴周到,所以虽然身边的追求者如云,但她始终没有答应其中某一位,但对于他们献上的礼物与殷勤,却照单收下。
“你知道吗?”施依筠把嘴凑到我耳边,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
“许美芬跟吕江有一腿。”施依筠口中的消息的确令人意外,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却又合乎情理,否则你很难解释吕江会让她来代持自己的股票。
“她当吕江的小三都有十几年了。”施依筠这么说让我有些惊讶,从表面上看许美芬跟梦兰关系很好,而且马前鞍后的为她效劳,难道梦兰并不知道许美芬与自己丈夫之间的关系吗?
我把疑问告诉施依筠,她捏捏我的脸笑道:“弟弟你想错了,她当小三的时间比梦兰当正室的时间还长,不过这些年吕江已经很少再找她了,所以她也是很饥渴的。”
“我有一个表姐是市医院的医生,所以我老早就知道许美芬这个人了,不过这层关系我一直没告诉她,别看她表面风风光光的,其实下面里有几根毛我都清楚。”施依筠有些不屑的道。
根据她的转述,许美芬一心想要傍大款,但是总没遇上个让她称心的,眼看着身边一个个朋友都嫁人了,自己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之前对她有企图的男人们,在尝试过一两次还没上手,也都渐渐选择了放弃,随着岁数的增长,她逐渐变得门前冷落起来,虽然外表还是保养得不错,但背地里被人拿去当笑话一样传来传去。
不过没想到的是,居然给她抓到了一个机会。二十六岁那年,她所在的产科接了个病人,是一个家境挺好的高龄产妇,产妇的丈夫是个大国企的领导,虽然年纪有些大,但是高高的蛮有气质,许美芬刚好负责这个病房,结果一来二往间,不知道她使出什么招数,跟那个产妇的丈夫搞上了。
不用施依筠解释,我也知道那个产妇的丈夫就是吕江了,从时间上推断,那个时期他刚好接手三港公司总经理一职,正处于人生事业的上升期。在我童年的一两瞥记忆里,吕江总是穿着成套的西装大衣,浆洗得白净整齐的衬衣,举手投足间的确意气风发、派头十足。
“吕江的头一个老婆身体不是很好,再加上年纪有些大了,所以生产的时候很是困难,但她一直坚持要亲自顺产,结果迟迟生不下来,最后只好推去做手术,没想到却引发了大出血,然后无法抢救就送命了,而且那个孩子也没活下来。”施依筠一边慢慢说着,一边用她涂得红艳艳的白嫩纤手在我小腹上抚摸着,她的语气中有几分同情。
“吕江当年一心想要个儿子,却没想到母子双亡,自然很是伤心。许美芬正好趁虚而入,一心想要弥补吕江身心的空白,然后借机上位,没想到她自己不争气,怎么弄都怀不上。日子久了,吕江对她的心也淡了下来,这时候更年轻更漂亮的梦兰出现了,而且这小婊子没几下便把自己的肚子搞大。吕江当然把她当作宝一样看待,很干脆利索的就跟她结了婚,明媒正娶的入了门,当上了吕夫人。”
一说起梦兰,施依筠又恢复了尖酸刻薄,她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搔弄着我小腹上浓密的体毛。
“许美芬一看嫁人无望,干脆辞职下海炒起了股票,还好吕江对她不错,暗地里还在资助她,所以她表面上红红火火的,实际上只是吕江的地下情人之一。可笑的是,梦兰还不知道,她平时玩得甚好的姐妹,其实早早就爬上她老公的床了。”
我大概对许美芬与吕江的来龙去脉有所了解了,这个要不是通过施依筠的嘴巴,还真没这么容易可以探访到。不过从这些往日纠葛里,我还没发找到许美芬与她那个“徐兆兰”身份的弱点,我此行并不是为了他们的陈年旧事而来。
“这个许美芬,除了爱慕虚荣之外,还有什么缺点吗?”我继续发问道,一边轻轻揉捏着施依筠白皙硕大的肥臀,她轻轻扭动着有些丰腴的腰身,语态轻松的数落起许美芬来。
“那个女人最迷信了,整天神神叨叨的,不是讲这里的庙多灵,就是说哪个教堂有神,有事没事老爱去庙堂寺院去逛,烧香拜佛求神之类的事情没少干,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
施依筠的话让我有些失望,许美芬看起来只是个智商不高,但善于交际的市侩女子,从她身上找不出更多有价值的东西,或许只是因为与吕江的情人关系,才让她的名字出现在这个局里。
“不过……”施依筠有些吞吞吐吐起来,她好像不确定自己是否要继续说下去。
“不过什么?”我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异常,忙用眼神鼓励她。
“我听我表姐讲过一件事,跟许美芬有关。”施依筠把一条白白的丰腴大腿搭在了我的膝盖上,她似乎在害怕什么似得,身体与我依偎得紧紧的,用微带颤抖的声音讲起了一个故事。
吕江前妻出事的那天刚好是晚上,外面下着很大的雨,从手术室那头传出坏消息后,科室的主任和医生都赶了过去,手术室外乱糟糟的一片,施表姐当时资历尚浅,还进不去现场,只好在外面守着。
雨夜里窗外黑漆漆的,倾盆大雨从头顶浇落,医院的院子里人迹罕至,施表姐突然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产房的边门走了出来,从那个影子的身材服饰来看,应该是一个产科的女护士,那个女护士手里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怀里好像抱着个包袱,急匆匆的朝太平间的方向走去。
施表姐当时并没有在意,她还以为是女护士在送什么器械。可是,没过了一会儿,那个女护士又从原路返回了,她手中仍然抱着那个包袱,那时刚好空中打了个响雷,划破天际的闪电把医院的外部照得通明,也照亮了那把黑伞下那个女护士的脸庞,那张平日里白净娇艳的脸蛋此刻却充满了惊惧与不安,施表姐认得这个女护士,她就是市医院产科的一枝花,许美芬。
“当时,表姐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心里有些奇怪。为什么许美芬会偷偷的溜出产房,她当时不是在辅助医生做手术吗?令她不解的是,许美芬跑去太平间做什么,那里跟产科没有什么业务往来,而且在那么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
施依筠紧紧的抓住我的胳膊,她的声音中好像也带着股阴森森的感觉。
“事后,表姐才得知,原来那天产妇曾经产下一子,但由于在宫内被脐带纠缠住气管,以致无法自然呼吸而亡,而当时经手这个婴儿的护士,正是许美芬。”
“你知道吗?表姐后来回忆道,她那天看到许美芬抱着包袱走出去的时候,似乎听到微弱的婴儿啼哭声。等许美芬回来的时候,就听不到那声音了。”
施依筠讲到此处,她的声音已经充满了惊恐之意,她紧紧贴在我身上的肉体也在轻轻颤抖着。
虽然现在是大白天,阳光从没拉好的窗帘外射了进来,照得我们纠缠在一起的肉体纤毫毕露,中午的阳光带着夏天的炎热,但我听完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后,心中却是暗暗有些发毛,好像阳光的热量都被抵消了般,屋内有种冰冷的气息在流动。
不知是施依筠讲故事的口吻,还是这个故事本身足够吓人,我仿佛看见下着瓢泼大雨中的夜晚,那个手里抱着婴儿穿梭在黑暗中的女护士身影,天空中的闪电不断点亮了女护士苍白的脸,也掩盖了在大雨中的啼哭声,但她脚踩在雨水中的声音却像一柄巨锤般不断在我耳边敲打着。
“你觉得,是许美芬害死了那个婴儿吗?”我缓缓的问道。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也只是从表姐那里听来的。”施依筠紧紧抓着我的肩头不放,我感觉得到她手心中的汗渍。
“产妇死后,医院赔付了大笔的赔偿费,当然对于吕江来说这点钱算不了什么,他甚至跑去上级主管部门检举医方存在重大疏失,导致当时的院长和产科主任都被撤职。事后医院新的管理层对这件事更是忌讳莫深,把当时的资料和档案都封锁了,也不许院内再谈及此事,所以也没有人去追查真相。”
“对于许美芬当晚的行为,表姐她一直有所怀疑,但又不敢确定。每次见到许美芬,她都会回想起那个雨夜中发生的事情。此事一直萦绕在她心头,让她长期精神抑郁不振,后来只好找关系调离到其他医院,这才恢复到原本的生活轨道。”
“弟弟,这个事情太可怕了,我一回想起来就浑身发凉、手脚无力。”施依筠好像心有余悸般道,她轻抚着自己丰满的胸口,丰腴的肉体却一个劲的往我下体蹭。“你今天可不能走了,得留下来陪我,否则我晚上会做噩梦的。”
“依依,不用担心,等一会你估计连做梦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嘴里轻笑着,翻身掰开她白白的大腿,然后挺着坚硬如铁的阳具插入,她的下体早已潮湿成一片,不知是情动还是惊恐所致。
看着胯下那个熟艳妇人雪白的肉体开始扭动,口中不断呻吟着,我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个计划。
第七十八章
许美芬从美容院里走出来,顺手给自己戴上了墨镜。她身穿一条鹅黄色的连衣裙,不规则的荷叶边裙摆下,露出两条白皙纤细的小腿,脚蹬着一双11厘米的细高跟凉鞋。细细的鞋跟让她整个人提拔了不少,虽然她身高只有166左右,但是胜在比例协调、双腿修长,看上去远比实际更显高。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很注重自己的容貌身段,为此付出的代价当然不菲,但是这完全值得的,不是每一个女人到了她的年龄,都可以拥有这般纤细雪白的身子。她的体重一直没超过90,小腰又细又柔软,皮肤紧绷富有弹性,只是眼角的细纹和颈纹偶尔会出卖她的真实年龄,但平时她都用化妆品掩盖过去了。
今天是一个阴天,户外的阳光经过云层的过滤,照在身上并不像往常那么炎热。许美芬有些惬意的迈着步伐,心想还好天气预报明天会下雨,现在头顶的云层堆得很密,不用担心阳光会晒伤自己的白嫩的肌肤,自己这身白肉可是花了好大的心思与金钱,用进口的美容品保养起来的。
对女人来说,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容貌更靠得住了,男人年轻的时候对自己趋之如骛,不就是因为自己的脸蛋和身材吗?一个女人只要保护好这两样与生俱来的礼物,不用累死累活,很多东西自然而然就会有了,比如说,房子、车子、衣服和男人……
想到后两个字,许美芬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男人,退回二十年前,这个词对于她来说,完全不是一个问题,可如今自己已经拥有了其他可以得到的东西。但是——男人……这个词似乎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
想到此处,她心中又有些不平衡了,自己分明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却让别人给占了大便宜,虽说这些年的所得一点都不少,可是自己真正想要的还是空白。即便是替代品,也越来越有些难得了,现在去酒吧夜店什么的之前,自己要仔仔细细的化上几遍妆,才不会让灯光下暴露自己的年龄,好把那些年轻的肉体带到床上,让他们用青春的朝气填补自己的空虚。
这个美容院位置比较偏僻,许美芬把自己的车子停在了对面一个停车场里,她正要穿过马路去去车时,突然一辆军绿色的suv从远处飞驰过来,拐了一条极为漂亮的弧线,然后不多不少的刹车停在了她身边,suv的窗户缓缓下降,驾驶座上一个年轻男人正对她笑。
那男人虽然戴着个墨镜,但头发浓密、轮廓分明、鼻梁高挺,方方的下巴中间有一道性感的凹痕,嘴角冷酷中带着一丝不拘的笑意,让她不由得从心里头发出赞叹,这真是个帅小伙子。
“嘿,美女。去哪,我送你。”此刻这个年轻帅男正对她打招呼,他说话时露出整齐的白牙,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那股漂亮劲让自己身上有些发软。
这男人看去有些眼熟,但是自己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可是他随随便便对着自己笑的样子,看上去都那么的帅气迷人,许美芬觉得自己的身上突然涌起一股燥热。
“上来吧,外头太阳这么大,一起喝杯饮料去。”年轻帅男把一只胳膊架在车窗上继续道,他上身的白衬衫领口开了两只扣子,露出一块坚实有力的胸肌。
许美芬突然觉得外头真的热了起来,自己的双腿之间好像有些湿湿的,两条白腿不自然的相互磨蹭着。不知不觉中,她就撩起了裙子,坐上了suv的副驾驶座上。
车子很快就行驶了起来,男人也没有问她要去哪里,他的侧脸看上去更加英俊,紧抿的双唇好像大理石像般严肃,但却有一种特别的性感。许美芬越看越是感觉心里头痒痒的,她有些难耐的挪了挪屁股,正想开口逗一逗这男人。
一条带着手帕从背后伸了过来,盖在了自己的口鼻上,然后许美芬就觉得眼前一片模模糊糊,然后就靠在椅背上昏睡过去了。
她最后的印象是,抓着手帕的是一只女人白皙丰润的手。
感觉到一股暖流在脸上浮动,许美芬从昏睡中醒了过来,耀眼的强光马上射入她眼中,让她差点瞬间失明,她想抬手去挡光线,但却发现自己双手动弹不得,好像被牢牢的锁在物体上一般。
强光总算弱了点,再加上她努力的眨着眼睛,慢慢的适应了当前的光线,她开始转动着脑袋,慢慢看清周边的环境。自己好像置身于一个大房间内,但这个房间四周都是封闭着,黑漆漆地不透一丝光线进来。
许美芬这才发现,刚才照射在自己脸上的光线,是来自对面的正上方,那光线来源处很高,飘乎乎的好像在天上,但光线并未受距离的影响,一条光柱很集中的打在自己身上,黑暗中只有这一道光线,唯独身下这一块地方一片明亮。
许美芬试图爬起来,但刚举手投足却动弹不得,原来不仅手臂被固定住了,就连自己的脚也同样动不了,全身上下只余头部没有被限制住,她努力的转动着脖子,才看出自己置身何处。
自己浑身一丝不挂的躺在一个铁椅子上,这个铁椅子涂着灰白油漆,有一个黑色皮革靠背和两个扶手,她的双手双脚正被皮套固定在椅子上,椅子的靠背倾斜成45度,这让她的视线可以触及自己的下半身,那两条被绑在踏板上的白皙细腿正被架在椅子旁的扶手上,双腿呈120度向左右敞开,就像蹲着大便时候的样子。
这种椅子和坐姿她并不陌生,以前在市医院产科上班的时候,她的工作就是指导顺产的孕妇蹲在这样的椅子上,以这种姿势来完成生育的过程。只不过现在换成自己坐在这个椅子上,而且大腿内侧贴在冰凉的扶手上,光溜溜的下身暴露在空气中有些凉,好像有股风在那里钻来钻去,令人毛骨悚然。
“救命啊,有人吗?”许美芬有些怕了,她扯开嗓子大声喊着,但声音在黑暗中荡来荡去,最后还是孤零零的回到她身边,这种感觉让她更为惊惧,好像黑暗中埋伏着无数张嘴,正在贪婪盯着她一般。
她喊大半天,除了将自己喉咙累得受不了外一无所获,没有人出来相救,也没有人回应她。就在她停住呼喊后不久,“啪”一声,又有一道光照在了对面的空地上。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光中,这个男子身上披着白色亚麻长袍,卷曲的金发披在肩上,轮廓分明的五官带着异国特征,她感觉自己有在哪里见过他,这个造型和这个五官好熟悉,但又想不起来了。
“救命,救救我,求你了。”许美芬挣扎着甩着头,向这个男子求救道。
但那个男子并没有回应她,那大理石雕像般的五官冷峻深沉,好像对人世间的情感不屑一顾,他沉默的看着自己,那目光好像两把雪亮的尖刀般,可以挑开皮肉直至骨髓。
“许美芬。”男子口中蹦出三个字,那声音好像是来自遥远的地方,冷测测的阴森森的好不吓人。
“我就是,你是谁?”许美芬惊惶不安的问道。
“住嘴,你不可妄自发问。”男子大吼一声,那声音好像铁器相撞般刺耳,另人心头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许美芬立马合上了嘴巴,两只眼睛骨溜溜的转着,她下意识觉得这个男子极为可怕,生怕自己稍有不慎变回惹怒面前这个男子,引来另一阵可怕的打击。
“我是神的使者,代表万能的神来审判你。”男子口中冷飕飕的说着,他好像是要证明自己所说的话一般,伸手一抬,一道闪电在头顶上闪过,那一瞬间照亮了屋子四周,许美芬惊恐的发现,自己周围都是空荡荡的一片白色,像雪洞一般白得悚人。
“我,我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许美芬越发觉得不安,面前这个男子身上有股东西可怕的力量,让她小腹一阵阵的收紧。
“许美芬,你有罪。”男子口中说出的这几个字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有,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干过。”许美芬口中辩解着。
男子向前一步,他身材虽高大,但步伐却轻飘飘的,好像是在滑行一般,许美芬惊讶的发现,对方的双脚并不是踏在实地上,更像是浮在空气中一般。
“在神面前,你不得狡辩。”男子双手一挥,两股光线登时消失,周边又陷入无穷尽的黑暗。
但这黑暗没有延续太久,很快四周又冒起一股幽蓝的光线,整个房间的墙壁好像都亮了起来,这时她发现房间四壁跟先前大不一样了,原本惨白的四壁变得粗糙起来,好像贴着一块块白色的瓷砖,就像是上个世纪那种医院病房的装修风格,只是这些白瓷砖缝里透露着幽幽的蓝光,就像是沾惹上鬼火一般令人生寒。
“这是哪里,求求你,放了我吧。”许美芬哀求道,她向来胆子就很小,这里发生的一切让她惶恐不安,她不知道对方是否真的是神的使者,但她从那个男人身上感到一种可怕的东西。
“许美芬,在神面前说谎也是罪,你的狡辩只能加重罪行。”那个可怕的声音再次响起。
紧接着一道蓝光从她背后射出,照亮了面前那一块空地,她发现地板上也变成了那种瓷砖贴合的风格,只是那些瓷砖缝中有些暗红色的痕迹,扭扭曲曲的好像蛇一般蔓延。
“轰”一声,空中连续开始砸下几声响雷,震得她心头慌乱乱的,然后是哗啦啦的水声,就好像倾盆大雨下在屋子里一般,她感觉有水滴打在自己身上。
下雨了?这是真的,黄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有些疼,但她往自己身下一看,忍不住从口中发出一声尖叫,那些雨滴滴在她白皙的身子上,居然化成淡红色的水渍,好像在雪地里盛开一朵朵红花般,天空中下的居然是血。
当许美芬发现这一幕时,更是吓得惊叫连连,而接下来的一幕更加令她惊恐。在喧哗的雨滴声中,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那个身影穿着一套白色的护士服装,两条白皙的小腿从裙底下露出,穿着护士鞋的脚好像浮在空气中一般。
那个护士手中好像抱着一个襁褓,她走起路来轻飘飘的,但那脚步却极慢,四周幽蓝的光线打在她身上,令她的身影显得尤为诡异,天空中淡红色的血雨不停的下着,把她的护士服染成了绯红色,但她却浑然不觉般的转过身来,这是许美芬看清了那个女人的脸。
护士帽下是一张漂亮女人的脸,但是令许美芬惊讶的是,那护士的五官和轮廓分明跟自己很像,确切的说是跟十几年前的自己很像,只是这张脸上却毫无表情,呆板木讷的极为僵硬,就像是张死人的脸一般。淡红的雨点不断打在她脸上,很快使这张脸变得更加可怖。
当这个女人走出来时,许美芬已经忍不住尖叫连连了,等到她离自己越来越近,许美芬更是吓得浑身连连发颤,两条白皙的细腿努力挣扎着,像是要远离面前的女人一般,但那个女人一步步的向她走近,气氛变得越来越可怖,更令许美芬心跳不已的是,在雨点声中还夹杂着另外一种声音,好像是一个婴儿在啼哭。
“许美芬,你害死了婴儿,你这个凶手。”男人的声音好像惊雷般在身边响起。
“不是我,不是啊,不要啊。”许美芬难以抑制的大声叫出,她那一身白肉像是得了疟疾般打着摆子,淡红色的血雨不断浇灌在白肉上,拍打出一朵朵艳丽的血花。
“是你害死了他,是你害死了这个婴儿,你这个凶手。”一个冷凄凄的女声响起,那个声音并不像是面前这个女人发出的,因为她的脸部肌肉毫无动静。
这时,穿护士服的女人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她把手中的襁褓往许美芬肚子上一放,顺手解开,那雪白娇嫩的小腹上顿时多了一团冰凉滑腻的东西。
许美芬往下一看,一团不知是人还是兽的肉球黏在肚子上,那个肉球顶端有一个像人头的小肉球,长得就像一个新生的婴儿般粉嘟嘟的,不知何处又发出一声响亮的啼哭,那个婴儿的头突然向前一窜,粉红色的牙座咬住了她左边奶子。
“啊……”许美芬再也不能坚持,尖叫一声,就此晕了过去。
等许美芬再次醒来时,对面的光柱又打在她身上了,四周又回到了先前的样子,一片充满诡异色彩的惨白,那个女护士和鬼婴都已不见,自己身上的血雨痕迹也淡然无存,在灯光下那一身白肉尤为显眼。
她觉得自己下体湿漉漉的,双腿间粘着不少液体,一股骚腥的气味传入鼻间,她这才想起来,在自己晕过去之前,由于极度的紧张情绪,居然不小心失禁了,自己撒尿的样子居然暴露在神使面前,这让她感到无比的羞愧。
那个穿白袍的男子重新漂浮在光柱下,他用不容否定的声音问道:“许美芬,你认罪吗?”
“我,我认罪,我有罪。”许美芬神情恍惚不定,她嘴中喃喃自语道。
不管如何,她已经不想再次经历那种场面了,太可怕了,这里简直就是地狱一般,那一幕幕重演的剧情是她一直在逃避的,但今天却被赤裸裸的放大在她面前,那个神使好像对她的历史了如指掌,她的一切秘密在那道光前无可隐瞒。
“每个人在离开这个世界前,都要经过神的审判,根据你的罪行,对你进行惩罚。”神使把双手合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道。
“不,不要啊,我不想死,求求你了。”许美芬闻言大急,难道自己这就要死了吗?联想到前不久,自己跟朋友加入了个信教的团体,那些布道者所说的世界末日已经到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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