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门。
办公室拉着百叶窗,坐着位四十余岁的男人,看到李若雨,笑着站起,“李先生,请坐,请坐。”
“您是?”
“我姓王,驻港联络办的。”
“王先生,我要坐的班机正在安检,无故耽误了恐怕不好吧?”
“您先坐,咱们慢慢聊。”
姓王的等李若雨坐下,东拉西扯,谈天说地,男人更是怀疑,猛的站了起来,“王先生,我是守法公民,您这样做恐怕不好吧?”
王姓男子止住胡说,“李先生,您稍安勿躁,等一下,有人想见见你。”
“我的机票怎么办?”
“我们会给您安排改签。”
李若雨心头警觉,想起之前柳琇琳的话,知道自己恐怕暂时走不掉了。
“王先生,能不能让我跟两位女伴说一声?”
“我这就替您转告。”
王姓男子出了办公室,就没再回来。李若雨陷入了沉思中,一桩桩匪夷所思的事涌上心头。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但男人没有发怒,也没有着急,该来的总会来的。果然门咯吱一声,走进两个人,一个人是港联办那个姓王的,另一个男子十分魁梧,神色肃然。
“李先生,让您久等了,这位是粟铁先生,身兼国安局和台办的要职,他想跟您谈谈。”
“粟先生要和我谈什么?”
粟铁拿出两张照片,递给李若雨。
“这两个人李先生认识吧?”
李若雨看了看,照片是两位明艳动人的美人,都曾在路易威登慈善秀上见过,台湾第一少奶奶孙翠姗和她的小姑子蔡紫轩。
“谈不上认识,只见过一次。”
“好,我就直说吧,我们需要李先生帮个忙,搞定这两个女人。”
“搞定?什么意思?”
“就是勾引。”粟铁淡淡答道。
“你们以为我是什么人?男妓?”李若雨瞳孔收缩。
“非也,李先生是蓝大小姐的义子,名门贵胄,怎会是男妓呢,只是您向来摘花有道,现在国家需要您帮忙,您不会不答应吧?”
李若雨啼笑皆非,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转念一想,这姓粟的是国安局和台办的人,孙翠姗和蔡紫轩又是台湾的名媛,恐怕事情复杂的很。
“你们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搞定她们,以后的事我们会告诉你怎么做,这是蔡紫轩的个人资料,她是重点,不过她本人十分保守,倒是她的嫂子孙翠姗更容易突破。”
“不一定。”李若雨摇了摇头。
“可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做这样的事?”
“因为有人推荐了你。”
“谁?”
粟铁起身在李若雨耳边说了句,李若雨一愣,缓缓点点头。
“我要考虑考虑。”
“那我在这等着。”粟铁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李若雨闭上眼,老僧入定,像尊塑像,过了好久,猛的站起。
“我答应了,要怎么做通知我吧。”
“那我们合作愉快。”
“粟先生,我还有个疑问,你们为什么要在这里跟我谈这个?”
“这是指令,即使没这件事,你恐怕也要在这呆上几小时。你的机票已经改成早上的航班,耽误您了,不好意思。”
“没什么,理解,那我走了?”
“走吧。”
李若雨出了办公室,找到蓝雪瑛和祝姿玲,二女都非常焦急,忙问是怎么回事,蓝雪瑛忿忿不平,要找律师跟机场交涉,李若雨摇摇头,“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说,飞机都快到上海了,真是讨厌,我们怎么办?”
“换班次了,离起飞的时候还有好久,先找个地方歇歇吧。”
李若雨走了几步,忽地身子一晃,祝姿玲连忙扶住男人,“不舒服吗?”
“没。”
男人觉得奇怪,怎么忽地心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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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机场。
苏姀坐在李若雨的迈巴赫里,媚眼半睁半合,不知怎么,最近几天总是十分困倦,挺祝姿玲说了回来的飞机班次,藏了心眼,偷偷叫了大龙,知道李若雨没让大龙去接机,便坐着李若雨的迈巴赫来到机场,瞧瞧时间也该到了,想去接机口,可身子实在有些不适。
“大龙,你去瞧瞧,把我的宝贝儿接过来。”
“好的。”
大龙强忍着笑下了车,过了半个小时,又独自折了回来。
“人呢?”
“苏小姐,我刚刚遇到了恒信的人,他们是来接蓝雪瑛小姐和李先生的,他们说刚刚接到电话,李先生并没坐这趟班机回来,说是换了。”
苏姀失望的哦了一声,想给情郎一个惊喜却没成,只得悻悻的说,“那回去吧,我可是太困了。”
大龙发动车子,驶离机场。
“慢点开,我不大舒服。”
大龙降了车速,在夜色中缓缓驶上机场高速,路上车不多,零零星星,经过一处限速带,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尼桑轿车,车内一名年轻男子,拿着个夜视仪,目不转睛的看着过往车辆,待发现了迈巴赫,仔细看了车牌,车内却看不清,放下手中的东西,悄悄跟在了迈巴赫的后面。一公里,两公里,前面是一段施工路段,需要绕行,迈巴赫饶了个弯,驶的更慢,黑色尼桑加大油门,并到迈巴赫左侧,放下右门窗子,年轻男子右手多了一把套着消音器的手枪。
大龙本在专心驾车,生怕惊醒了熟睡的苏姀,忽然发觉左侧有些不对,隔着车窗一看,竟然是一把枪在指向车子,还未来得及反应,噗!噗!两声闷响,左肩一麻,脚下猛踩油门,车子急窜,枪手,瞄着后方座位便是一枪,眼见着就要再射,黑色尼桑后方疾驰过一辆车,猛的撞在车后,枪手手一震,失去准星,子弹不偏不倚,正打在迈巴赫的左前轮,大龙强忍疼痛想要控制方向,可车子陡然侧滑,重重撞在旁边的护栏上,侧翻过去,听到苏姀的尖叫,大龙头受撞击,昏了过去。
枪手突经变故,回头一看,又被后方的车顶了一下,一只枪已伸出车外,知道不妙,趴在方向盘上,猛然加速冲出。后面的车停在迈巴赫旁,跳下一人,赫然是赵开天,看了看,又瞧了瞧逃离的黑色尼桑,跺了跺脚。
一小时后,某医院。
方澜握着手机,急匆匆跑进急诊大楼,在急救室门口,见到了同样忧心忡忡的方美媛。
“怎么样?怎么样?”
“不清楚,医生正在处置。”
“若雨呢?”
“我也是刚刚问过恒信的人才知道若雨并没回来,苏小姐应该是不知道这事才去接机的,谁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
“你告诉若雨了吗?”
“还没,他要是知道还不急死!”
“嗯,等医生的消息后再告诉他,报警了吗?”
“急救车到的时候就报过了,赵先生在场。”
方澜看向赵开天,疑惑的问,“你怎么会在?”
赵开天摇了摇头,并不做声,似乎有些懊悔。
方澜忽然想起一事,问方美媛,“不知上官医生在不在……”
“在,她恰好值班,就在里面。”
“哦,那我就放心了,上官医生人虽然怪,但医术还是了不起的。”
果然,过了会,上官月棠走出急救室。
“方小姐,你也来啦!”
“上官医生,情况怎么样?”
“初步判断,男患者肩部枪伤,腓骨骨折,失血性休克,但抢救及时应该没什么问题。至于那位女患者,只有几处碰撞伤,但脑部受到剧烈震荡,脑波很不稳定,还处于无意识中,万幸的是她没有大量失血的情况,不然以她mnssu的血型,去哪找血浆?李若雨呢?李若雨没来?”
“他不在上海,这么说苏姀没有生命危险?”
“没有,不过现在还看不出后续症状,而且,她有三周的妊娠了,很遗憾,已经流产了。”
“什么?苏姀怀孕了?”
方澜和方美媛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说不出话。
“很奇怪吗?我也蛮可惜的,这可是两个极其稀有的血型所孕育的后代呀,而且……”
方澜心知上官月棠不定会说出什么,连忙扯过,低声说,“上官,别提那些,上次我托你看dna的事,有结果吗?”
“哦,有,我还是那句话,从科学上说,不是百分之百,但你提供的标本基本是苏姀的孪生姐妹。”
“天……”
方澜喃喃自语,一时间呆呆的说不出话。
“我们会把病人转到重症监护室,你们跟我来。”
方澜,方美媛,赵开天跟着上官月棠到了icu门口,旁边的另一间站着数名警察,在低声交谈。一名护士见到上官,急忙说,“上官医生,值班院长请你来看看,有危重患者。”
“知道了。”
上官月棠转身进了另一间icu,方澜和方美媛面面相觑,这又是什么病人?
没过多久,一伙人到了,为首的美妇是黄依曼,黄依曼识得方澜和方美媛,简单打了招呼。
“伤者怎么样?”
“正在抢救中。”
“我们已经开展工作,又是枪案,这次说什么也要破案,我就不信老娘抓不住他。”
黄依曼咒骂了声,回头看向那几个民警,“你们是那个单位的?在这做什么?”
几名民警不知这漂亮的妇人是什么来头,听着语气不善,似乎是个领导。
“您是?”
“这是刑警总队的黄副总。”
“哦,黄总,我们是某某xxx派出所的,管区内发了一起案子,似乎是两个人斗殴后坠楼,死了一个,分局刑警在工作了,我们是来这看另一个在抢救的,不过看起来也不成了。”
“哦,知道了,你们继续。”
话音未落,只听廊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凄厉的呼喊,“在哪?在哪!”
方澜,黄依曼等人看去,只见一位绝色佳人,衣衫不整,秀发凌乱,奔跑过来,竟是黄蓉。
“小蓉?你怎么上这来了?”
黄依曼一见大惊,方澜也奇怪,“妹子,你这是?美媛告诉你的?”
黄蓉泪眼婆娑,只是不住的摇头,“我丈夫出了事,阿靖出了事,他在哪?他在哪?”
原本在旁的民警凑了过来,“你是康靖的家属?”
“是,我是他妻子,他怎么样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您先冷静冷静,他正在抢救。”
这时,上官月棠走出icu,黄蓉冲到上官月棠面前,抓着胳膊哭问,“他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
“里面的病人?需要马上手术,但多处骨折,颅脑伤,腹部锐器伤,失血过多,你要有心理准备。”
黄蓉听罢呆若木鸡,两行热泪滚滚而下,喃喃着,“救救他,救救我丈夫……”
哼了一声,软倒在地。
“小蓉!小蓉!大夫,大夫!”黄依曼连忙扶住黄蓉。
方澜,方美媛无不落泪,可又不知如何是好。
“美媛,给若雨打电话吧,先不要告诉他苏姀流产的事,就说……就说我们……我们都很需要他!”方澜垂着头,对方美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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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李若雨和苏姀所住的别墅中。
几个人影在房间内晃动着,红外仪,微电子探测器,一寸,一寸搜索着每个角落。
第六十四章、桃花重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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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故事,纯粹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其实,有那么点小伤心,但还是要坚持,还是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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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杭高速。
李若雨心急如焚,但明白越是这个时候,就越需要格外的冷静。很明显,苏姀遇袭是替自己挡了枪,无论是谁做的,都源于自己行程的泄露,而登机前柳琇琳的话说明她很可能知道是谁要杀自己,是谁呢?谁能让柳琇琳欲言又止呢?是他?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国安的人把自己留下是因为事先知道会发生事情吗?仅仅是需要自己做事的原因?在香港袭击自己的人又是谁?黄蓉的丈夫为什么会被突然释放?为什么会发生事故?巧合?为什么事情总是围绕着自己?一连串的为什么压得男人几乎透不过气。
考虑到安全问题,转道杭州,方美媛安排了石靖带着十余个人来接李若雨,车队高速穿行,行至上海。到了医院门口,蓝雪瑛撅着小嘴说,“我可不进去!”
李若雨大怒,“我说让你进去了吗?”
“你!”
蓝雪瑛没料到李若雨会动这么大的脾气,看着男人双目赤红,隐隐有些畏惧。祝姿玲忙拍了拍李若雨,“蓝小姐一路怪累的,让她先回去好了。”
李若雨重重哼了一声,拉着祝姿玲下了车,在石靖等人的簇拥下,来到重症监护室。方澜和方美媛一夜未眠,正等着李若雨。男人点了点头,不作停留,隔着监护室的玻璃看向病床,苏姀脸色苍白,戴着输氧装置,静静躺着,全无声息。李若雨心如刀割,不忍再看,低声说,“她……她……”
“若雨,苏小姐脑部受了震荡,但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暂时没醒过来。”
“什么时候会醒?”
“医生说不一定。”
“我想进去看看。”
“还不行,等等吧。”
李若雨长出了口气,“大龙怎么样?”
“左肩中枪,有骨折,不过没大碍,你放心。只是蓉妹那边就……”
“带我过去。”
方澜领着李若雨到了康靖所在的icu,黄蓉眼睛红肿,神情晦暗,呆呆的坐在外面的座椅上,看见李若雨也一言不发,男人走到黄蓉身前,深深的鞠了个躬,“蓉姐,我……我对不住你……答应过你的事,我没做到,姐夫……姐夫怎么样?”
黄蓉摇摇头,眼中又有泪水渗出。李若雨扭头看向方澜,方澜也不住的摇头。这时,上官月棠走了过来,一见到李若雨,眼睛便放了光,上看下看。
“上官医生,病人情况如何?”
“你是问康靖还是苏姀?”
“康先生。”
“哦,病人延髓受损,呼吸中枢受损,失血过多,虽然经过努力抢救,但目前只能依靠呼吸机维持生命体征,但很快病人即将出现肺部感染,肝肾功能坏死,败血症等并发症,以目前的医学水平,是无法治疗的,很遗憾,他可能不会坚持的太久了,之后的每一分钟对病人来说都是折磨和痛苦。”
“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花多钱没关系,国外有办法吗?”
“你不相信我的专业水准?可以告诉你,世界上任何一家医疗机构都不行。”
李若雨失望的哦了声,看着凄婉无比的黄蓉,心头更加沉重,自己拥有了世人皆羡的女人,却无法保护她们,没什么比这更让人丧气的了。
“若雨,黄依曼警官要你回来后到她那里去一趟,有关案子的事想跟你谈谈。”方澜说。
“知道了,我这就去,澜姐,这里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
李若雨道了别,祝姿玲坚持要留下看着苏姀,李若雨知她跟苏姀甚是亲近,就同意了。带上几个人,奔往警局。
到了刑警总队,黄依曼正在开会,在办公室等了等,美妇带着几名下属回来了。
“李先生,想请您做份关于这起案子的笔录。”
李若雨看了看其余的人,淡淡的说,“黄警官,我们能不能单独谈谈。”
“你们都出去吧。”
黄依曼让下属们出了办公室,“你说吧。”
“案子有进展吗?”
“已验过子弹,跟上次你被袭击时不是一把枪。我们调取了事发前后的监控,车牌是假的,车辆目前还没找到。”
黄依曼说罢忽然冲到李若雨近前,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恶狠狠的说,“姓李的,我虽然讨厌小蓉那个丈夫,但你他妈的告诉我,他出事跟你有没有关系?他就是个愤世嫉俗的书呆子,就算有什么错,大不了关起来,他会与人殴斗致死,打死我都不信,怎么会这样巧?”
李若雨一言不发,沉默了会,低声问,“你认为康靖的事有蹊跷?”
“那案子不归我管,我还要避嫌,但侧面了解了下,内部已经认定了是相互伤害致死,很快就会结案。”
“黄警官,你是蓉姐的姑姑,我拜托你件事,想办法搞到康靖出事的细节。”
“不用你说,我会尽力!”
李若雨掏出手机,翻了翻,递给黄依曼,“枪击的事百分之九十是这个人做的。”
“哦?”
黄依曼看了看,是一个年轻男子的照片,“他是谁?”
“他叫刘子善,他父亲是个市委书记,前段时间被调查,但自杀了,他认为是我举报了他父亲才造成的,所以一直想杀我,上次我被枪击就是他做的。”
“好,我马上派人发通缉令,全城搜捕他。”
李若雨摇摇头,“不,黄警官,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当你不是外人才对你讲,这件事非常复杂,复杂得超出你的想象,你知道就可以了,不要对外人说,我会尽量找到他的行踪,然后通知你,到时候你抓人就可以了,贵局对我这桩案子一定还会敷衍了事,他们乖巧的很。”
“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定是牵扯到谁都不愿去管的事吧?上次我就察觉了。”
“现在的要务是尽快搞清楚康靖的案子有没有蹊跷,我的事不要紧。”
“你不怕那个刘子善再找上你?”
“放心,我死不了的。”李若雨淡淡答道。
“我还真是有点小看你了!”黄依曼托着下巴盯了会男人。
“你先回去吧,笔录有时间再找你做,别的事我有分寸。”
“黄警官,那我告辞了。”
************
离开刑警总队,李若雨在车子里再次陷入沉思,过了好久,吩咐司机把车开到了一座公园。在园内慢步踱着,理了理纷乱的思绪。风吹树动,淡淡花香男人贪婪的吸着清新的空气,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哀伤呜咽的唱词,男人停下脚步,放眼望去,不远处的树下一位老者拉着胡琴,“俺曾见,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过风流觉,把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难丢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这一曲清代大家孔尚任的桃花扇李若雨却是不知,但词曲悲凉,听得男人呆立半晌。起朱楼,宴宾客,楼塌了,一遍又一遍在耳畔回旋,经久不绝。
几声鸟啼,把男人唤回现实,找到柳琇琳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是我。”
“你回来了?你没事吧?”
“没事,我现在要见你,马上,我的车就停在xx公园正门。”
“好,我马上过去。”
李若雨回到车里,静静等待。没多一会,柳琇琳的车子到了,美妇戴着大大的墨镜,快步钻进男人的车。上下左右打量了番,确定看起来没什么事,长出了口气。
“今天回来的?”
“是。”
“哼,还有胆子找我,上次电梯里的事还没跟你算账!”
柳女王双颊晕红,狠狠掐了男人一把,李若雨握住美妇的玉手,凝视着,“琳姐,是谁?”
“什么是谁?”柳琇琳身子一僵。
“苏姀去机场接我,回去的路上被人袭击,受了伤,现在还没苏醒,我想知道是谁,为什么?”
“你那么着紧她,干嘛又找我来?”柳琇琳面露怒意。
“如果是你出了事,我也会如此。”
美妇与男人对视片刻,目光躲向别处,“我……我不能告诉你。”
“好吧,我不勉强。”
柳琇琳忽地抓住男人,大声说,“你跟那个狐狸精分手!还有那个祝姿玲!你是我的,不许有别人!”
李若雨轻轻推开美妇,“琳姐,无论是苏姀还是祝姿玲,或是你,我都当做是福气,你的要求,我不能答应。”
“你敢不听我的!”柳琇琳双目燃火。
“其实你不告诉我,我也大概会猜到,算了,你走吧,谢谢你。”
李若雨推开了车门,柳琇琳气的粉脸煞白迈下了车。
“李若雨,你个混蛋!我讨厌你!”柳女王竟难得一见的大姑娘般哭了。
男人的车不再停留,走了。柳琇琳回到自己车内,咒骂了一阵,平静下来,发了会呆,吩咐司机,“开车,去机场,我要回趟北京。”
************
房间内鸦雀无声,柳尚智目光扫着一周,冷冷说道,“这么说李若雨没上飞机,必然是提前收到了消息,谁露了风声?”
一众手下纷纷低头,不敢大声喘气。
“姓刘的在哪里?”
“还在我们控制的范围内,但恐怕上海警方会有破案压力。”
“不用担心警方,重要的是不能被别人发现他。”
柳尚智转了几下手中的领带夹,忽地笑了笑,“这个李若雨还真够幸运的,看来一时半会还死不掉,居然让那个狐狸精替他挡了枪,就暂且让他多活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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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星辉总部。
许如芸背着手站在窗前,湖蓝色软衫,素白色休闲长裤,丰胸茁挺,腰臀如画,一条粉色丝巾斜系在茭白的颈间。原本晴朗的天空飘来几朵阴云,是下雨的先兆吗?谭辉烦躁的走来走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算那个康靖知道了贺恒背后捣的鬼,也不可能以命相搏吧?”
许如芸来到谭辉身旁,温柔的抚了抚领口,“我早说过,不让你去搞这事,你却不肯听我,我知道你一是想除掉花雨的左膀右臂,二是为我找回场子,但输赢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定的,一旦李若雨发现与我们有关,岂能罢休?你跟贺恒联系的时候没留下痕迹吧?那幢房子警方肯定会追问,有尾巴吗?”
“我没那么不小心,房子是国外的名字,查得到也找不到人,警方越说是普通殴斗,我就越觉得事情蹊跷。”
“如果如你所说,那就是有人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要是这样事情就严重了,军爷现在在哪里?”
“说是在海南静养。”
“你赶紧去一趟,做最坏的打算,李若雨身后是蓝家,跟蓝家起了冲突没他的支持是不行的,上海的事我来应付。”
“我也这么想,那我马上动身。”
“路上小心。”
************
李梦柔不少日子没见到李若雨了,连前些天总陪着的方澜也不见了踪影,而且说不清是什么缘故,夜里做了个噩梦,头部隐隐阵痛。是他嫌弃自己了吗?李梦柔照了会镜子,依旧美艳如花,是哪里做的不对了?想了半日也想不出个头绪,李梦柔懊恼的瑶瑶头,怨恨自己为什么就这么笨,他何时才能来呢?美人痴痴的发着愣。
想曹操,曹操就到。听到敲门声,李梦柔小跑前进开了门,见门外站着的男人正是朝思暮想的李若雨,喜从中来,嘤咛一声扑入男人怀里,泪瓣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你……你可算来了……我……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李若雨抚了抚美人的背,看了看,柔声道,“去换件庄重点的衣服,我带你去见个人。”
“好,很快的。”
李梦柔喜不自胜,哀消怨去,飞快的换了衣服,跟着李若雨出了酒店。
“要去哪?见什么人呀?”
“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李梦柔有点迷惘,“要来看病人吗?”
李若雨没答话,紧紧握着美人的手,来到苏姀所在的监护室,祝姿玲和方美媛正在门外聊天,看到李若雨忙迎上来,可发现男人身边的李梦柔,不看则已,一瞬间石化,两人瞪大眼睛,张着嘴,齐声惊叫,“你……你……你……!”
方澜闻声也赶来,她识得李梦柔,自是不觉奇怪,但也带着疑问看向李若雨,“澜姐,上官医生在吗?”
“等等,我去叫。”
不一会,方澜和上官月棠回到原处,上官围着李梦柔转了转,双目放光,“啧啧,奇迹,真是奇迹啊!太完美了!”
“嗯哼,上官医生,能不能进病房看看?”
“可以,进去吧,她的情况很稳定,只是没有苏醒。”
李若雨回身,只见李梦柔不知何时脸色惨白,微微颤抖,“若……若雨……我的头好痛……我……我好害怕……”
“没事的……没事的,走吧。”
李梦柔双腿如灌铅一般,胸中擂鼓,头痛的越发厉害,病房被似乎有人在轻声呼唤,隐约觉得那人必跟自己有着莫大的关联,死死拉着男人的手,一步一步走进了病房。病床边摆满了各式仪器,雪白的床上躺着一人,李梦柔垂下头,不敢去看,心底一股莫名的痛苦涌了上来,不觉中眼角已是泪痕斑斑,好像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自己。
“去瞧瞧吧。”男人柔声说道。
李梦柔缓缓走近了几步,抬起头,恍惚间看到病床中的女子虽面色苍白,毫无声息,但掩不住国色天香,烟视媚行的绝美容颜,那眉,那眼,那樱桃小口,与自己一般无二,再控制不住,泪如雨下,“她……她……”
一旁的上官月棠冲口而出,“别想了,她是你的孪生姐妹!”
李若雨,祝姿玲,方美媛惊异的看着上官月棠,上官原本有些后悔,但随即倔强的说,“本来就是嘛,方澜小姐也知道的。”
“澜姐,怎么回事?”
方澜叹了口气,“上官医生说的没错,我私下请上官验过她们的dna,的确是符合孪生姐妹,只有单卵形成的双胞胎才会如此神似。造物主就是这样神奇,把她们姐妹带到你的身边,也许是天意让她们相见吧。”
李若雨虽然早就觉得苏姀李梦柔不会无缘无故的形若一人,但听了方澜的话还是十分震惊,他知道李梦柔曾遭过车祸以致丧失了部分记忆,再想到苏姀如今静卧不醒,老天爷,您不会再开个大玩笑吧?
祝姿玲,方美媛更是无法形容的好奇,可这时李梦柔痛哼了一声,身子软软的萎倒在地,李若雨连忙扶起,上官月棠凑过来看了看,“她没事,只是情绪过于激动罢了,一会就好。”
众人把李梦柔扶到椅子上坐下,倒了杯水,缓了会,李梦柔睁开了双眼,痴痴想病床上的苏姀望去,“方小姐,您说的话是真的吗?”
“是真的。”
“她……她叫什么名字?是我的姐姐还是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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