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绮对黎华的反应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黎华：“今天的拍摄工作也快要结束了，你再等我一会，我带你去逛逛。”
若绮开心地点头。
若芸见到立翔之后要震惊得多。
立翔微笑着走向她。
若芸：“若芸，你怎么来了？我们不是……”
立翔：“分手了？”
若芸点点头。
立翔：“我是来给你道歉的。”
若芸：“道歉的事等回国再说不好吗？这么大老远飞过来，你真是无可救药地……”
立翔：“浪漫？”
若芸笑笑。
立翔：“那天的事情对不起，我已经想过了，我接受你的过去，你的所有。如果你还愿意让我成为你生命中的一部分的话。”
若芸：“立翔……现在的事情是……你不再让我有安全感了。你现在可能说接受一切，可谁都不能保证之后哪一天你又改变你的主意了，就像你前几周还介意，现在就觉得没有关系了一样。”
立翔欲言又止。
若芸：“抱歉，我还要工作，这件事等等再谈好吗？”
这时黎华和若绮走了过来，拍摄工作继续进行。
立翔同若绮在一旁观看。
若绮：“怎么样？若芸原谅你了吗？”
立翔摇摇头：“她没有说完，但我觉得我之前的举动伤到她的心了。”
若绮拍拍立翔的肩膀。
立翔：“你呢，一会跟黎华有什么计划？”
若绮：“他说等工作结束带我逛逛。只是……”
立翔：“只是什么？”
若绮把头转向立翔：“我觉得他并不希望我来。”
立翔：“怎么会，你这么远跑来，他心里肯定很感动的，只是有这么多人在旁边，不好表现出来吧。”
若绮：“可能是吧，但总觉得怪怪的。”
拍摄工作结束，黎华带若绮去了城区。
剧组的工作人员都陆续撤走，只留下立翔和若芸两人。
立翔：“这附近有什么小餐馆可以推荐的吗？你比我熟悉。”
若芸：“去码头那边的餐馆吧，能吃到正宗的意面。”
两人踩着傍晚的余晖，默默走到码头，选了一个露天的位置落座。
若芸用意语点餐。
立翔：“你还会说意语？”
若芸：“现学现卖喽。”
立翔：“有没有想过之后移民到这里？”
若芸：“有想过，只是不现实。”
立翔：“是不太现实，但还是忍不住去想吧。”
若芸耸耸肩：“其实我有时经常会幻想自己有一天突然能够抛下身边的一切，到一个全新的地方重新开始，为自己真正地活一次，就算只有一天也好。”
立翔点点头：“我们的牵绊太多了，为自己生活反而成了一种奢求。”
两人没有再谈和好之类的事情，而是像朋友一般互诉衷肠。
立翔望向远方，下落的太阳，起伏的水域。
带着凉意的风吹来，若芸裹紧了衣服，立翔握住她的手，她没有拒绝。
这一刻，他不苛求更多，他希望能陪在她身边，如此而已。
若绮同黎华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快到深夜了。
若绮一天劳顿，进屋便丢掉手包，踢掉鞋子，躺到了房间的大床上。
黎华半卧在若绮旁边，把她的头发拢到耳后。
若绮把脸侧过来，轻轻吻他，黎华亦回应着她。
黎华抓住若绮的手，若绮突然笑了。
黎华疑惑：“笑什么？”
若绮：“没有，我刚到的时候，还以为你不爱我了。”
黎华：“怎么，刚才确定我还爱着你？”
若绮点点头：“嗯，黎先生，你的嘴唇出卖了你。”
黎华笑笑，解开自己衬衣的扣子，准备再次吻她。
若绮：“等等，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
黎华停下来：“你还有什么问题？”
若绮：“你今天说不喜欢我给你惊喜，让你没有准备，你要准备什么，难道你在这里有艳遇？”
黎华笑了：“你就知道瞎猜，我怎么可能有艳遇。”
若绮：“既然不是把你的艳遇对象藏起来，那你要准备什么？”
黎华坐起来：“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若绮：“我不生气。”
黎华盯着若绮：“你保证？”
若绮：“嗯，我保证，你快告诉我。”
黎华：“其实，前几天国内有几个记者来过，想捕捉些小道消息，不过我刚问过王导演，他们昨天就离开了。”
若绮：“记者？”
黎华：“是的，不过你现在不用担心了。”
若绮脸沉下来：“我没有担心。你的意思是，怕他们拍到我们在一起吗？”
黎华：“你看，我就说你会生气。我们现在还没有公开恋情，拍到照片当然不好了。”
若绮：“可是你如果永远都不想公开恋情呢，我们要躲他们一辈子吗？”
黎华沉默。
若绮坐起来，穿上鞋子，准备离开。
黎华：“这么晚你要去哪里？”
若绮：“我自己的房间，如果我们晚上睡一个房间的事情被知道了，就不好了。”
若绮离开后，没有回到自己房间，她头脑很乱。
她离开酒店，顺着来时的路慢慢走着。
隐私，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知道黎华已经为了她做了很多努力，他什么都好，但是为什么偏偏这一点，他就是不愿意妥协呢？
是他不够爱自己，还是他太爱自己的事业？
若绮不敢想，她抬起头，发现王瑞恩站在一座桥上。
若绮走过去，站到了他旁边。
若绮：“王大哥，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王瑞恩：“我在想一个亲人，他生病了。”
若绮：“严不严重？等回国之后去看他吧。”
王瑞恩：“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复杂，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去看他。你呢？这么晚跑出来干什么？”
若绮耸耸肩：“就是想出来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
王瑞恩：“若绮，你知道吗？我们对面那座桥叫叹息桥，根据传说如果坐凤尾船经过的情侣，能在桥下接吻，便能天长地久。”
若绮：“好美的传说。”
王瑞恩：“是啊，不妨一试。”
若绮笑笑：“天长地久，好遥远。”
王瑞恩：“怎么，难道从来没想过？你跟黎华……”
若绮：“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跟黎华白发苍苍，坐在门廊前面看夕阳的样子。与其说没想过，不如说根本想象不出来。说不定我们并不是命中注定的那一对吧。”
王瑞恩：“你这么年轻，不要太悲观。”
若绮看看时间：“王大哥，我要先回去了。”
王瑞恩：“我还要再留一会。”
若绮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王大哥，不管关系多么复杂，还是去看一下你的那位亲人吧，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王瑞恩点点头：“若绮，谢谢你。”
若绮冲她笑笑，向酒店走去。
点点的灯光，映着星空和一弯新月。
晚安，晚安。
第17章 归期
第十七章归期
离开威尼斯的日期将至，行程和机票都已经预订完毕。
电影的取景工作基本完成，还有几天自由活动的时间。
若芸家中出事，立翔陪她提前离开。
王瑞恩准备去维罗纳城参观朱丽叶故居。
临行前，他邀请若绮与黎华同去。
但二人还处在冷战之中，就婉拒了他的提议。
王瑞恩：“那就没办法了，不过来一次，不去维罗纳实在是太可惜了。”
若绮：“维罗纳城有什么那么吸引你？”
王瑞恩：“朱丽叶的故事，不被祝福的爱情总是弥漫着浪漫的悲剧色彩，不是吗？”
若绮笑笑。
王瑞恩：“怎么笑了。”
若绮：“没什么。”
在若绮心中，王瑞恩是一个现实主义者，而黎华则是一个浪漫主义者。
但实际上却恰恰相反。
黎华是一个保护欲很强的人，他在意现实生活中的事情，关心成功与名声。
而王瑞恩看似严肃，心底却寄托着浪漫情怀，他喜欢让人动容的诗篇，他对导演事业的执着也寄托着他对浪漫的追求。
若绮冲他笑笑：“路上小心。机场见了。”
王瑞恩离开之后，若绮同黎华继续回到沉默的状态。
黎华提议：“我们去坐船吧？”
若绮看着他：“你是要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吗？”
黎华沉默。
若绮叹了口气。
黎华拉住若绮的手，带她去坐了凤尾船。
摇曳的波纹，纤夫的歌声，沿途的水路，却依旧提不起若绮的情绪。
黎华：“我一直想着能有一天，跟你单独在国外旅行，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若绮：“是吗？可那天你见到我的时候并不是特别开心。”
黎华：“在一整个剧组面前，你希望我怎么表现？”
黎华本来坐在若绮的对面，他说着慢慢移动到了她的旁边。
若绮继续说下去：“可是你私下不是那样子的。”
黎华：“没有一个艺人在私下跟在公众面前是一个样子。”
若绮低下头：“借口而已。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对你而言是什么，如果两个人在一起不能公之于众，连探个班还要防着记者，我实在不知道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意思，或许你没有意识到，但你已经不像最初那么喜欢我了……”
若绮呢喃般地说着，却发现黎华微笑地看着自己。
若绮：“你笑什么？”
黎华用手抚摸着若绮的脸颊，轻轻地吻了下去。
若绮推开黎华：“我还没有说完……”
黎华：“那就继续说下去吧，我再听。”
若绮突然意识到什么，向刚刚经过的水路望去，发现了叹息桥拱形的顶。
若绮吃了一惊：“你也知道？”
黎华：“叹息桥的传说吗？”
若绮：“嗯。”
黎华点点头：“第一次来威尼斯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个传说。在这一整段水路之中，经过叹息桥的时间只有短短几秒钟而已，若我不吻你，便错过了。”
若绮：“没想到，你也相信这个，难道你想要……”
黎华：“天长地久。”
若绮一怔。
黎华：“我知道你有很多猜忌，也知道我们有很多障碍，很多问题。这些都让我们一件件解决。但是对一件事情你一定要有信心，那就是我对你的感情。”
黎华说着抱住若绮。
若绮什么都没有说，天长地久，毕竟是太沉重的承诺。
但是在那一刻，轻易不许下诺言的黎华说出四个字的那一刻。
若绮突然发觉所有的争吵都是无谓的。
她闭上眼睛，虽然没有白头偕老的图景，黎华却看到了她看不到的未来。
她回抱住他。
若绮会记得，叹息桥又会否会记得，那个即使争吵也依旧想要拥有永远的恋人。
夕阳落下，橘色的光包蕴了这个场景，也包蕴了整个意大利。
此时，王瑞恩正好到达维罗纳。
同威尼斯极为相似的建筑，只不过这座城建在陆地之上。
朱丽叶的故居是公开参观的，这里的游客常年络绎不绝。
罗密欧求爱的阳台，朱丽叶的青铜像，爬满绿的古色墙壁。
王瑞恩慢慢走近。
这是一个悲剧的发源地，爱情与世仇，勇气与毒药，冲突与殉情。
所有悲壮而又唯美的因素都融为一体，王瑞恩不是一个莎士比亚迷，却对这一切感同身受。
他的父母，也曾经是这样的一对恋人。
母亲的爱情得不到家庭的祝福，与父亲私奔。
而在她诞下婴儿之后，与父亲双双染病死去。
王瑞恩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他只有一条项链证明着母亲存在的痕迹。
那条项链伴随着他到过演艺事业的最高舞台——金像奖授奖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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