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就是你啊!就是因为是你所以才有这些差异的吧!!』一个人在沙滩上走著,想起一骑的话。
「我就是我…」x口有些发紧,呼吸似乎也有些急促。
『你认为我就是总士吗…因为是总士,所以才…...呜呃!!』左眼突然传来撕裂的灼烧感,强烈到让他本能地用手紧捂住伤痕,跪倒在沙滩上『怎麽…回事』
淹没在几乎让人失去神志的痛楚中,但仍发现自己并没有任何的新伤或血迹出现。
『伤……痕』在痛楚的漩涡中,彷佛见到了那时的景象──
六年前,在蝉鸣声中的夏日午後──
蓊郁的老树下,因一骑拒绝同化并给予的痛楚──超过了整体能忍受的极限,让皆城总士体会到自己是不同於一骑、不同於他人的,唯一的存在……
『现在…为什麽……』右手费力撑住身体,以免仆倒在沙滩上,在此同时,从伤痕传来的撕裂灼烧感似乎减缓了一些,应该是人体启动了自我麻醉的保护机能。
『这就是…痛楚吗…』浑身冒著冷汗,还感觉得到自己在微微颤抖『为什麽…会出现』
拭去额上的冷汗,趁痛楚缓和时起身,决定走回亚尔维斯,此时天空又开始落雨。
回到房内直接走进盥洗室,看著镜子里的自己,将手伸向反映在镜中的、左眼的伤痕。
『乙姬说过,』一骑的话再次跃入思绪『那道伤痕让你成为自己、成为总士』
手掌贴住无机质的镜面,闭上眼──
『跟现在…又有什麽关系』
『为什麽会感受到那时的痛楚…不是资料中的,是亲自用这个身体感觉到的…』『到底代表什麽…』
x口发热,左眼的撕痛感彷佛要再次确认般,再次涌上。
不同於在海边时那般强烈,因为手臂、x腹等处,都传来阵阵灼烧、穿刺及撞击的痛感,左眼的痛和这些相比,反而被掩盖了。
『唔…呃……这是…』痛苦地俯下身,扣紧盥洗台缘,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抵抗突如其来的痛楚『flashback!』
flashback──那些属於羽佐间、甲洋、咲良、剑司、卫、远见还有一骑作战时的痛楚,会在战後反应在总士身上的痛楚。
『你们的痛苦……』在痛楚的缝隙间,闪进了那时的誓言『我绝不会忘记──』
喀哩喀啦喀啦──
物体碎裂的声音让他从浑沌的痛楚中清醒,而此时那些痛楚也像暴风席卷而过般,慢慢消失了,只残留下肌r因抵抗痛楚而生的痉癵感。
『不可能…』微喘著气站起,看向镜中「!!」
原本的镜面已经破损掉落了大块,残馀的镜面裂痕蜿蜒满布,一看就知道是被极大的力道砸碎的。
滴-答──
在讶於镜面被破坏的程度时,又听见了似乎有水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循声下望,却发现原本该透明的水却是鲜红色的,而那些鲜红正逐渐在地板上汇聚,形成一摊血漥。
「这是…」看向左手,发现手背及附近已是鲜血淋漓,且有丝丝可称之为”痛”的感觉传来,但因刚经历过比这更剧烈的痛,除了伤口外观有些吓人外,此时因伤而生的痛反而没什麽存在感。
『这些到底是怎麽回事…』抬起左臂,看著从伤口渗出的血珠因地心引力向下滴落。
『伤口…血…痛楚…』轻舐了手背上的血痕,口中传来被判定为”血腥”的感觉『不用包扎没关系吧…』
走出盥洗室,瞄了一眼时钟,已经快早上了,想起与远见医生约定好的检查时间就定在五小时後,再看看左手,叹了口气,只能祈祷伤口能迅速复原。
「皆城,早安」早上快九点时,真矢与总士在医务室外不期而遇。
「早」淡而有礼地回应。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真矢微侧著头看著总士「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事」以如同以往的冷淡态度拒绝他人的关心。
「是吗…」真矢在医务室外的长椅上坐下「一骑最近在找你,你们怎麽了」
「……跟你没关系」
「啊…就知道你会这麽说」不同於以往的失落,真矢只是无所谓的耸肩「我也没资格评断你们,因为我也犯了一样的错」
「…一骑都告诉你了」
「没有,因为我没问」真矢盯著总士的眼睛「这不是我能介入的,说不定也不该介入」
「…该说谢谢吗…」避开真矢的视线,总士转移话题「你说你也犯了一样的错是指」
「那个啊…」看著对面雪白的墙,真矢犹豫地回答「我跟卡农好像吵架了」
「好像」
「因为也没有很激烈的冲突…」真矢回想著那天的情况「比较像互相抱怨,彼此都说了些重话,然後有很难和好的预感,可说是在冷战吧」
「发生什麽事了吗」非关好奇,只是觉得现在该追问下去表示关心而已。
「跟你说的话有点尴尬耶…」真矢苦恼地皱眉「因为跟一骑有关」
就是跟你也有关系的意思
「皆城」真矢再度看向总士「你是因为对一骑的存在感到疑惑,连带地对自己的存在感到不确定吗」
结果你还是介入了嘛
「…我对你的话比较感到疑惑」看向真矢「为什麽这麽认为」
「因为…」真矢迟疑了一会「皆城你,很排斥跟我们在一起的样子…」
「……」或许是昨天已经对一骑摊牌的关系,现在并不想否认。
「皆城…」真矢直直望进总士眼里「算我求你,你不要再消失了,拜托」
「……」听见真矢的哀求,有些震惊。
「一骑他…本来不用再战斗了,」真矢紧握双手低下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虽然看起来跟一般人一样健康,同化现象也已经可以顺利抑制了,但是事实上持续驾驶法夫那会对他的身体带来很大的负荷…」
marksein的设计是为了使驾驶员与法夫那产生最高的同步率以发挥最强大的战斗力,所以有加速同化驾驶员的副作用,为了抑制同化现象,驾驶员必须反覆注s抗同化的因子以延长r体活x化的时间。
「那家伙到底在做什麽!」对一骑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感到愤怒,但又不同於一骑说他没有回来的理由时的感受…
「一骑他也在忍耐这种你给予的虚伪感情」没有回答总士的问题,真矢又抛出一句不明所以的话「一骑他无所谓…但不能接受回忆变成资料的,其实是你自己吧」
「……你到底在说什麽…」不同於面对一骑时想毁掉对方的想法,总士反而想逃离这种和远见针锋相对的场合。
「你还不明白吗…一骑坚持一直作战下去的理由」真矢抬起头来看著他,表情平静但眼中有泪光在打转「…他说他要保护你归来的地方,他说那是你们之间的约定…」
「!!」无言以对,因远见的话感到震撼。
的确…一骑保护岛的理由,他来到岛上後都没问过,依记忆中的资料判断,一骑会继续保护岛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归来的…啊!』思绪被突如其来的异样感打断了『异界体…圣甲虫型和海龙型的合体…』
「远见!」
「啊」
「拜托你一件事」转身离开前,回头嘱咐真矢「所罗门预言出现的时候,请司令不要出动法夫那」
「什麽有异界体来袭吗」讶於总士的请托,真矢追上总士的脚步「怎麽可能不出动法夫那!你一个人想做什麽」
「是圣甲虫型和海龙型的合体,它们理解了融合的概念,想运用於作战」并未因真矢的追问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你们没有在海中战斗的经验,也不能攻击圣甲虫型,而marksein的驾驶员如果被同化,fenrir就会把整部机体炸得什麽都不剩」
「等一下!!那你自己去跟司令报告!」对总士的行动有不祥的预感,真矢站到总士身前挡住去路「你自己一个人想做什麽」
「我的力量…」停下脚步,面对真矢的质疑「足以同化并消灭它」
「什麽…」明白总士打算采取的迎敌方式,真矢极度反对「如果再用同化的方式,你作为人类的存在很可能会消失啊!!」
「我说过了,」将真矢的激烈反应看在眼里,以不带情绪的语气分析事实「驾驶员都没有在海中作战的经验,也不能攻击,出动法夫那危险x太高了」
「抱歉…皆城」真矢仍不让步「如果站在这里的是一骑,你还是决定这麽做吗」
「远见,」努力不去在意对方所提出的假设,孤注一掷般,掌中出现绿色的结晶体「请你让开」
「啊…」倒抽了口冷气,真矢露出惊惶的神色,但马上镇定下来「你威胁不了我的,因为你不会同化岛上任何人」
「…是吗」
「你选择保护岛,就代表你不会这麽做!」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让人困扰」叹了口气「那你说该怎麽办让岛被毁掉吗」
「司令会…」
「你太天真了」打断了真矢的话,冷冷地望著她。
「你…」真矢下意识地想反驳「什麽意思」
「我再说一次」双眸的鲜红更加慑人,手中的结晶体也增加了「让开!」
「皆…城…」对眼前的人有了恐惧的感觉,真矢对先前的推测也失去了信心。
「我既然决定要保护岛,那麽造成阻碍的,我就会消灭」无视真矢的惊惶,从她身旁走过「远见…」
「什…麽」真矢无法动弹,也无力阻止。
「你的任务就是留在这里,见证和平的龙g岛」这是”总士”从以前一直希望她所扮演的角色。
「那一骑呢…」怀著最後一丝希望,真矢希冀能阻止他的自杀行为「你要他怎麽办…」
「我…」因真矢的话停下了脚步,但又毫不迟疑地背对真矢而去──
「…想保护有一骑在的龙g岛」
随著脚步声远去,不祥的警报声响彻亚尔维斯。
第十七章
cdc--
「什麽!」听完真矢的报告,真壁司令皱眉「他的意思是要自己去对付异界体吗」
「他真的要这麽做吗!」远见千鹤看向司令「阻止他吧,司令!总士的状况您知道的啊!」
「不…」紧锁著眉,司令沉声道「总士说得没错,照他的方法才是最适当的」
「什麽!」真矢惊呼「一骑他们不会认同的!要是皆城因为这样…」
「为了岛,这才是最好的办法」司令打断真矢的反驳「把私情置於战斗之前会给岛带来致命的危险」
「怎麽会…」真矢无法置信也无法认同司令的布署「以後…一骑他…」
「真矢,我也得拜托你一件事」无视真矢的反对,司令背过身去看著显示幕「在异界体被消灭前你都不能向其他驾驶员泄漏跟总士有关的战斗情报」
「……」眼里的反抗一闪而过,但彷佛明白了什麽,真矢轻声回答「是…」
「真矢…」在回研究室的途中,将方才女儿和司令的冲突看在眼里,千鹤对真矢的反应很不安「抱歉…我…」
「妈…」真矢对母亲一笑,那是理解的笑容「我知道的,这全都是为我们著想」
「嗯…」对於女儿能明白司令的苦心,千鹤稍微放了心。
「但是,」真矢看向母亲,不同於面对司令时反抗的眼神「你们所认为对我们最好的,并不是我们想要的」
「真矢!」
「抱歉,妈」真矢对母亲微微颔首「我得抗命,因为战斗的是我们,我们有权选择想守护的东西,这点要求,希望您跟司令能谅解」
不顾千鹤的惊诧,真矢朝整备库奔去。
「真矢!」卡农和其他驾驶员都已经在整备库集合「你去哪里了为什麽司令不让我们出动所罗门预言出现了啊!」
「你们…那个…」弯下腰喘著气,真矢努力地组织断断续续的语句「皆城…说他要自己去…去对付异界体」
「远见!」一骑抓住真矢的肩膀「总士是怎麽说的有说他要怎麽做吗」
「他说…」看著一骑,真矢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的力量足以同化并消灭异界体」
「是吗…」放开远见,一骑不禁莫名想起昨晚的对话「他跟我说不希望我消失…是指以後都要用这种方式作战吗」
「没有以後了,一骑!」真矢反驳一骑的假设「皆城这次再使用同化的话,他的存在就会消失!」
「什麽!!」一骑转身想冲向marksein的驾驶舱,但被剑司拉住了。
「等一下一骑!!」剑司拉住一骑的手臂「他们不会让你驾驶的!这是司令下的命令啊!」
「我们一起去cdc拜托司令让我们出动吧」卡农提议「总不能耗在这里和他们起冲突吧」
「嗯,走吧」剑司拉著一骑「我们一起去吧」
「我有命令你不能泄露情报吧」真壁司令严厉地看著真矢「这是怎麽回事」
「爸!」一骑站向前「战後要怎麽处分我们都没意见,现在请让我们去作战吧」
「不可能!相信你们已经知道有最妥善的战斗方式」背过驾驶员,司令看著显示幕上的红点,异界体正在突破防卫圈「你们这次不需要出动」
「哪里妥善了!!」一骑激烈地反驳「总士很可能会牺牲啊!爸你知道的吧!」
「牺牲本来就在所难免」司令沉下脸盯著儿子「能做的只有将牺牲减到最小,总士他也知道这点」
「我们都知道啊」一骑仍无法认同「可是…还是有别的办法吧…」
「只有最好的办法,没有什麽别的办法」司令打断一骑的质疑「别忘了你们必须活下去、继续为了保护岛而战斗!!」
cdc一阵静默。
「保护岛什麽的…」听见司令的话,一骑低下了头「我g本不在意」
「你说什麽」司令皱眉「现在不是让你耍任x的时候!」
「不是任x!」一骑抬起头,提高了音量「能为岛战斗的原因不是为了要保护岛而已!!」
「什麽意思…」
「为什麽能战斗…」一骑看著司令,也就是父亲「我能一直战斗至今是因为我想保护他归来的地方!!」
「你…」看著一骑坚决的眼神,司令有些无奈「难道…想让你们活下去也不行吗」
「谢谢你,爸…不过,」一骑露出笑容「我们并不是只要活著就能满足的啊」
『到防卫圈外,就能消灭它了』冰冷黑暗的海中,一个人影与异界体对峙著『这是最後了吧…』
「你…」感应到了不同於”无”的存在,不属於人类的轻柔声音随著水波传来「在那里吗…」
『不该在这里……但这里有必须保护的…』凝视著外形随水波的折s产生不规则变化的”同类”『至少能保证他们现在不用面对危险…甚至我能就这样解脱的话…唔!!』
脑中彷佛有什麽呼之欲出般,左眼的伤痕再次传来剧痛,而在想要尽力抵抗剧痛的同时,异界体的g系倾巢而出,朝人影所在之处涌去──
『唔呃…』捂住左眼想让痛楚缓和,边本能地闪避异界体的捕捉『离岛太近了,贸然攻击会使岛受袭,得把它引到防卫圈外…』
在人影移动的同时,异界体的g扩张了势力范围,在人影所在附近张牙舞爪著,追逐著闪避的存在。
『得想办法成为它的核…』下定决心般,停止了海中的追逐战,让g捕捉到他的存在,而那些g系彷佛遇到久违的饵食般疯狂地缠绕而上。
『呜!!』随著g缠绕的数量增加,左眼的痛楚益发剧烈,无法停止。
『伤痕…在抗拒同化吗…』和异界体接触的部份开始冒出结晶体,朝异界体本体缓缓扩散。
『一…骑…』咬牙承受著痛楚,总觉得快想起什麽或是得到什麽,但无法掌握。
『无法…呼吸!』除了痛楚,前所未见的窒息感涌来,激起了与生俱来的求生本能。
『这样不行…得离开水里』因为痛苦的感受使得对异界体的同化作用减弱了,为了获取氧气以缓和体内传来的痛苦,决定将异界体的g从身上切离,迅速浮出水面。
『离防卫圈很近了…』离开水面,看著为了猎捕而从深海中上浮的异界体『等它追上来就像刚刚一样吧…』
碰轰──!!
就在g系窜出水面袭向空中的人时,突如其来的s击声伴随著爆击产生的火花,异界体的g在空中被炸成数段後碎裂消失,而本体则藉由烟雾掩护,趁机隐入水中。
「marksein!」总士惊讶地看著眼前的机体「不是说不要出动了…」
「总士!」marksein迅速接近空中的人影「你……」
「司令!!」不理会一骑,总士直接切入cdc的通讯回路「请让marksein返航!」
「驳回」cdc传来司令的回应「这是驾驶员的要求,也是迎击策略的一环」
「你们想损失marksein吗!」无法接受出动理由,总士厉声反问「要是驾驶员被同化的话…」
「单机作战是不被允许的,单人作战更不可能,你们必须合作」司令果决的声音传来「这是命令!」
「不需要marksein!!」气急败坏地反驳「请让marksein返航!」
「皆城」远见的声音传来「战斗中请勿内哄,有意见的话请在战後的检讨会上发表」
「明明都交代你转告司令了…」知道无法改变cdc的布署,索x切断了与cdc的通讯「一骑!」
「呃…」把总士和cdc间的对话全听在耳里,一骑唯唯诺诺地回应「是」
「和异界体保持距离,也不能攻击本体,我们要把它驱离防卫圈」凝视著marksein,顿了一会「…千万别跟它接触,明白吗」
「放心…我不会被同化的」因为知道被同化的後果,所以一骑了解後面那句不是针对marksein,而是对自己说的。
「我们会一起回去,」一骑看著深沉的海,露出笑容「对吧」
「一骑…」
「总士」异界体开始从漆黑的海中浮现,marksein也摆出了迎战的架势「我们约好了喔」
「…它来了」没有承诺,直接吩咐一骑下一步的行动「避开本体,朝g部s击!」
「是!!」
子弹朝水中击发,阵阵水花爆开,随著g部被大范围地炸裂,异界体离开了防卫圈。
「接下来…」marksein举起路迦之枪,瞄准核心「刺中它的要害就行了吧」
「不行」看著渐渐升空的异界体,总士阻止一骑的行动「没有掩护,直接攻击太危险了」
「总士…」一骑看向漂浮在marksein旁的总士,莫名地,有股心悸的感觉「那现在…」
「司令」总士接通了与cdc的通讯「现在请让marksein返航,然後展开波动屏障」
「总士…」司令可以想像总士下一步的举动,但这种命令要他怎麽下不管是以司令还是父亲的立场…
「时间已经不多了…」没有之前的火爆相对,而是低声请求「如果让marksein涉入,驾驶员会有危险的」
「你要我怎麽跟一骑交代…」以司令来说可说是失格的迟疑,真壁史彦盯著显示幕上的人影「他不会接受的…」
「…让marksein出动本来就是错误的决策」不知是责难还是无奈,总士切断了通讯。
「一骑…」海面上,异界体和marksein及一个人影对峙著「你还记得乙姬吧」
「嗯」
「还记得她选择成为人类…但以人类形式存在的时间只有三个月的事吧」虽然不是面对面,但的确是在与一骑对话「如果我也选择同样的路…大概也会像她那样吧」
「总士…」一骑感到惊惶「不管你选择什麽…」
「不过短暂的重逢只会带来更大的痛苦…」打断一骑的话,闭上眼「所以我一直逃避成为人类的路…选择以扮演”总士”的方式留在你身边」
「我不在乎啊!」一骑慌忙解释「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勉强…」
「不…这是我自己的问题」睁开血红的眼,凝视著marksein「我选择以”总士”的形式留在这里,但也已经到极限了…」
「你…说什麽啊…」一骑浑身发冷,无法统整自己的思绪「什麽极限啊我才不管…我们约好了吧」
「对不起…一骑」虽然并未承诺,但他知道对一骑而言,承诺与否其实没有太大的差别「还有谢谢你…谢谢你为了”我”…一直努力到现在」
语毕,marksein旁的身影消失了──
一束虹光出现在异界体前,其後重现的身影突破异界体的防壁,进行毁灭x同化的同时,异界体的核开始抵抗并反击,结果使双方一同坠入暗黑无际的海中,在海面爆起一阵十来公尺高的浪後,异界体与总士消失在一骑的视线内。
「总士──!!」
第十八章
冰冷的海中,异界体正逐渐下沉──
『意识还能维持多久呢…』距水面越来越远,光线也黯淡了下来『感觉在消失…会慢慢地什麽都感觉不到…』
『甲洋那时也是吗…』结晶的范围逐渐在异界体和身上蔓延,思绪也毫无章法地涣散『没有悲伤…什麽都没有的世界』
『我真的拥有过你们和这座岛吗……』在冰冷的海中闭上眼,回溯过往『不到一个月…真是可笑啊…』
谢谢你,皆城
『羽佐间…一直误会你是为了消失才去战斗…很抱歉…』
告诉我…我救了谁
『甲洋…所有的驾驶员都是你救的…』
你有试著去了解一骑的想法吗
『远见一骑的想法,因为那些资料…我早就知道了…』
你是因为对一骑的存在感到疑惑,连带地对自己的存在感到不确定吗
『因为我是异界体啊…无法理解你们的改变…』
在经历一连串积极x的自我否定後就是绝对x的肯定,我希望一骑和你,总有一天都能够走到那里
『司令…』是您理解什麽还是我误会什麽了
总士,我们第一次以这样的形式见面呢
『乙…姬对了…是…妹妹…』
结果,我们还是做不成普通的兄妹
『该说对不起吗…你真正想要的,没办法…』
不要忘了,我在这里哦
『嗯…』
总士…你在那里吗
『一骑…』
我偶然存在於这个岛,而身边有你
『我…也是吧……』
只要我们一起,一定能飞!
『第一次听到你这麽说…很高兴啊』
还给我!还给我!!把总士还给我──!!
『一骑这是……居然作出这种举动…不要命了吗』意识似乎稍微集中了,不禁想起昨天在树下一骑不顾被同化的危险冲向他的行为『你还真是…』
总士,我们一起回去…
『约定…永远没办法实现了吧…但我希望你能活下去…』睁开鲜红的眼,本能地搜寻光线『还是想回去啊…和你一起…』
『在北极时…也跟现在一样吧…』部份记忆好像再次复苏了般,有了无以名状的变化,似乎有种什麽东西开始推动『刚刚好像亲自感受到那些记忆中的感情一样…』
『一骑说对了吗…其实我…』
「总士──!!」
藉由推进器产生的气体,大量雪白的气泡从黑暗无光的海中出现,marksein再次出现在视野中。
「别过来!」因为距离拉近,与marksein的通讯恢复了「你被同化的话会启动fenrir的…」
「那又怎样!」无视仍具威胁x的异界体,一骑加速前进「说好一起回去的!!」
「对不起…」努力维持即将消失的意识,将双方距离拉远「算我拜托你…快回去吧」
「你别太过分了!!」marksein举起了路迦之枪瞄准异界体的核「别老是自作主张!!」
「不…!」不知是第几次,伤痕的痛楚再次传来「可恶…」
阻止的话语尚未传达,异界体的核突然脱离了同化作用的控制,开始蠢动。
「总士!」
「一骑!」发觉异界体已经脱离控制,只能决定直接使用歪曲回旋体同归於尽,但必须避免波及marksein「快离开啊!!」
「什…呜啊──!!」x口传来被刺穿的痛楚,一骑甚至觉得自己会呕血「它…」
异界体开始摆脱同化作用,让g疯狂增长,瞄准marksein,不知是g还是触手的东西戮进marksein的x口处,开始迅速进行同化。
「一骑──!!!」海中和cdc同时传出撕心裂肺的呐喊。
「快弹出驾驶舱!!」
「不行!!弹出口无法开启!!!」
「总士…」发现fenrir有启动的迹象了,一骑轻声呼唤「这就是不听你的话的下场吧…」
「你…」不知是愤怒还是无奈,仍是拼命维持理智「快切断它!」
「系统好像被反控制了…」因为痛觉遮蔽生效,一骑还能保持清醒「fenrir也停止计时了」
「一骑」松了一口气,但也只是暂时的「保住意识,cdc的救援马上会到」
「总士…你相信吗」看著总士身後的异界体及黑暗无光的海,一骑闭上眼「…我觉得就这样…也不错」
「别傻了!」听见一骑的话,忍不住斥责「还有其他人在等你、岛也需要你啊!别那麽自私!」
「很累啊…总士…」睁开眼凝视著总士,一骑笑了「我没办法只为自己活下去…必须依靠别人对我的期望…」
「每个人都一样吧!」想激发一骑的求生意志,大声斥喝一骑消极的想法「就因为不想背负所以想用消失来逃避吗!!」
「不是的…能被大家需要,我很高兴…不过,」仍是带著微笑,一骑轻声回应「我赖以存在的那个”期望”如果不存在了…我…一想到还是得努力下去,就觉得…」
「你赖以存在的…」
「是你啊…总士」闭上眼「一直、一直都是你…」
「一骑…」
「可以答应我吗」靠著仅存的c作机能,marksein朝总士的方向伸出了手「不要再丢下我了…」
「你…」无声地叹了口气「太任x了…」
「跟你差不多吧」知道总士答应了,一骑因安心而露出更灿烂的笑「这次不能反悔喔」
第十九章
「一骑…」看著结晶逐渐在marketsein扩散「这样真的好吗」
「嗯」
「失去marksein对岛来说会很麻烦吧」
「唔…」一骑稍稍回神「让marksein就这样成为人工鱼礁是还蛮浪费的」
「你还真幽默啊…」
「一骑、总士」通讯系统传来不只一个人的声音「别轻易放弃啊!!而且…」
既然还有馀力说笑就快想办法滚回来啊!!
「一骑」想激起一骑的斗志,总士努力保持神智「还是有办法的,不过有点风险」
「随便你啦…」一骑喃喃自语「我好想睡…」
「。。。。。。。。。」
「一骑,照总士的话做吧」司令的声音传来「总士,你的办法是什麽」
「用歪曲回旋体破坏marksein的弹出口,这样就能回收驾驶舱」
「这方法应该可行…」司令微蹙著眉「那回收驾驶舱後呢」
「确认驾驶员平安无事後,我会用歪曲回旋体消灭异界体」
「总士!!」j神突然集中了,一骑大喊「那你呢!」
「我会遵守约定的」对一骑露出安抚的笑容「保持这样的距离,再接近会让驾驶舱受波及的」
「喔…啊!!」突然被一阵冲击波迎面撞上,眼前顿时一片黑暗「总士!」
marksein的腹部瞬间被黑色球体击中,与异界体分离,被半同化的驾驶舱裸露在海中,随即被弹s而出。
「回收驾驶舱,驾驶员存活确认」
「机体撤收到向岛,继续追踪异界体」
「总士,你都听到了吧」以严肃地语气,司令下令「你得遵守约定,明白吗」
「我尽量…」努力维持意识,以从同化作用中脱离「司令,如果…」
「你应该知道要是你消失的话有什麽後果」司令厉声打断总士的话「一骑那小子我可管不住」
『即使生存充满痛苦,我依然会选择存在……为了再度与你相逢──』结晶逐渐碎裂溃散,但异界体的力量也开始回复『一骑…现在…』
轰──!!
随著歪曲回旋体吞没了异界体及与其纠缠的人影,海面出现了足以吞噬战舰的漩涡,而cdc的显示幕也同时恢复湛蓝。
「震…震源确认!是来自海中的歪曲回旋体!」
「异界体确认消灭!」
歪曲回旋体在萤幕上消失後,一道虹光一闪而过,萤幕里的海显示除了原本就在那的岩块,无其他存在。
医务室里,仪器发出运转的轻微机械音。
「这里是…」在无机质的宁静中,一骑睁开了眼。
「海…呢…」茫然地看著天花板,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我还…活著」
「一骑」咲良开朗的声音传来「你醒啦」
「咲…良」看著拉开门帘朝自己走来的少女「其他人呢」
「真矢他们被关禁闭了,四小时」咲良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不过快被放出来了吧,你可睡真久啊」
「是吗…」或许因为差点被同化,一骑觉得脑袋运转有些迟钝。
「同化…」想到了异界体,一骑猛地坐起身「总士呢!」
「待会会来吧,」照著远见医生和司令交代的说词,咲良安抚他「你再休息一会吧」
「是吗…」松了一口气,庆幸没有被再次丢下,不过得担心另一个问题「总士…会生气吧」
「怎麽说」
「呃…」微微抓紧床单「不知道…就是有这种感觉」
「你会怕啊」咲良抽出花瓶里的花把玩「简单啦,看到他的时候对他说”你是谁”保证他不会对你生气,不过绝对不能笑场」
又不是花系列
「那个…」想到出动前父亲对总士独自作战的态度「会议已经开了快四小时了」
「是啊」将花放回瓶中,咲良看了下点滴瓶「听说这次的异界体颇棘手的,得拟定下回的迎战方法」
「喔…」
「放心啦」拍拍一骑的肩膀「总士跟司令意见不合也不是第一次啦」
检讨会结束後,cdc里只留下司令和总士两人。
「你似乎对我的决策有疑问」司令老神在在的靠在椅背上「请说吧」
「你是司令,居然会做出放任驾驶员干扰作战的决定!」
「你说的没错…」叹了口气,似乎早做好被质疑的心理准备「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的请求,另一方面…因为你也是我们的希望」
「什麽…」提高了音量「要是一骑因为这样而丧命也无所谓吗!!」
「他说…」司令沉吟著,看著眼前的少年「他不是只要活著就能满足的」
「……」
「他差不多该醒了」司令站起身,拍拍总士的肩膀「麻烦你去看看他吧」
「啊总士」发现门帘被拉开,咲良笑著打招呼「结束了」
「嗯」轻点一下头算是回应「一骑还没醒吗」
「刚刚又睡著了」咲良站起身让出座位「他看起来蛮累的,换你陪他吧,我先走了」
「咲良…」
「嗯」咲良转身,看著眼前的人,笑了「放心我很好,虽然还是会嫉妒他们」
「……」
「不过,如果我因为逞强作战而死了的话,就对不起卫、妈妈和剑司了」豪气的拍了拍总士的肩膀「所以,总士,如果我打算采取翔子的行动时,请你阻止我,因为剑司他不会阻止我的」
「羽佐间是…」
「我不是否定翔子,而是我有我守护的方式」轻声打断总士的话,咲良笑著「为了他们存在於此,存在於他们归来的地方,就是我的工作」
「嗯…」似乎理解了什麽,总士露出真心的微笑「谢谢你,咲良」
「一骑…」咲良离开後,总士在病床边坐下,轻抚上一骑的额头「我该拿你怎麽办呢…」
「唔…」似乎被额上温暖的触感唤醒,一骑睁开了眼「总士…」
「…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露出安心的笑,伸手抚上总士左眼的伤「太好了…你还在…」
「嗯」闭上眼,覆上一骑的手,感受手心传来的温暖「我在…」
「爸他…」想起会议的事,一骑有些不安「原本禁止我出动的…」
「不要怪司令,」本来在额上的手转向轻抚一骑的面颊「身为领导者,为了让大家活下去,必须要有能牺牲同伴的勇气跟决心」
「对喔…」想起总士以前要自己坐上法夫那时的事「我得去跟爸爸道歉…」
「司令了解你们的想法的」伸手替一骑拉好棉被「最後还不是让你出动了」
「总士」握住替自己拉棉被的手「你…在生气吗」
「嗯」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人「有一点」
「呼…那扯平了」一骑笑得很开心「因为我也在生气」
「…你生什麽气啊」
「气你老是不顾我的感受啊」理所当然地回答「都不替我想我最想要的是什麽,总是自作主张」
「是喔…」不禁语塞。
「呐,总士」看著总士仍是鲜红的眼「为什麽会决定留下来呢」
「因为…」偏过头,似乎在赌气「我才不想跟你死在一起」
「哦」一骑笑得越发灿烂「是想一起活下去,对吧」
「…少罗唆」看著一骑的笑脸,有点高兴又有点火大。
「总士…」一骑努力撑起上半身「我想听你的心跳」
「你在做什麽啊」连忙扶住一骑摇摇欲坠的身子「别乱动行不行」
「我也不想啊」眼神透露出无辜「你就帮我一下嘛」
「…真是」话虽这麽说,还是轻轻扶起一骑,让他靠在自己x前「下不为例」
「好啦」顺势靠了过去,满足地闭上眼「你会一直在这里吧」
「不知道…」
「总士!」离开原本舒服的位置,一骑有些生气地盯著眼前的人。
「如果…」微低下头,避开一骑的注视「以後我还想把你同化呢」
「你才不会」听见令人恐惧的话後,一骑反而笑了,靠回总士x前「不过你想也没关系,是你的话,就没关系」
「一骑…」x口有被堵住的感觉,眼眶似乎也有些热,似乎是想哭的感觉。
「那时候,」一骑闭上眼,听著规律的心音「你不是想同化我,而是想求救吧」
「什麽啊…」轻爬梳著x前的黑发,并不想反驳。
「我不会消失的,」仰头看著将自己拥在怀里的人「只要有你在,不管你或其他异界体对我做了什麽,我都不会消失」
第二十章
「总士」远见千鹤拉开门帘「一骑醒了吗」
「嗯,不过又睡了」站起身看著远见医生「他…好像变得比较虚弱了」
「难免的,其他人也是」走进病床边检视仪器上的数据,远见医生表情有些苦涩「不过大抵来说还算是健康」
「远见医生…」
「嗯」将数据纪录下来後,看向总士「别自责,这是一骑他们依自己的意志选择的路」
「但是…」
「你也是一样吧」轻声打断总士的话「如果那时留下来的是你,你也会选择为他们一直战斗下去吧」
「嗯…」
「只要珍惜他们为你做的选择就好」对总士漾开温柔的笑「之前问过你的,你对一骑、现况和过去有什麽想法,你的答案还是一样吗」
「我…」看向一骑的睡颜,纷乱的思绪暂时难以整合「不知道…」
「我刚好听到咲良对你说的话,」千鹤看向花瓶中有些参差的枝条「她跟以前不一样了呢,心思细腻多了」
「的确」和之前的记忆相比,差异颇大。
「其他孩子也是呢,」温柔的笑浮现些许伤感「这样真让我们这些大人感到寂寞啊」
「寂寞」
「只能陪著他们走到这里,接下来就跟不上了」看著总士,仍是温柔的笑颜「你呢」
「我」
「你跟他们一样都是孩子,就别想太多,一起走就是了」
『寂寞…吗』送走远见医生後,病房里只剩下总士跟一骑两人。
『就是这种感觉吗』看著一骑略显苍白的睡颜『因为被同化後记忆不会再变化…只能留在过去…』
『想跟你一起前进,但害怕自己变成不是你记忆中的存在』轻握住一骑露在被外的手,感受微凉的体温『结果你说你不在乎…这让我…有点安心…』
『因为是我,所以才会有这些改变…』闭上眼,回想一骑说过的话『所以就算改变了,自己就是自己的事实是不变的』
「总士…」原本沉睡中的人不知为何突然醒了「你还在吧…」
「嗯,」抚上一骑的额头「怎麽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知道总士没有离开,一骑安心的闭上眼「好像…做了一个梦…感觉很难受,不断告诉自己要醒过来…」
「噩梦吗」
「一醒来就忘了…但好像不是噩梦」微睁开眼,看向身旁的人「大家都在…甚至有卫,有翔子还有很多人…可是我忘了梦里发生什麽事了…」
「一骑…」轻轻拭去一骑眼角微渗出的泪「别想了…忘了也没关系的,他们不只存在於梦里」
「嗯…」有些释怀地笑了,一骑覆上颊边的手「我知道了…」
「睡吧」总士倾身替一骑整理被子「我会待在这里的」
「你呢」一骑看向电子钟,上面显示著凌晨一点「不累吗」
「不会」按理说是不会有疲倦感的,所以总士这样回答,但事实上,却觉得有些昏沉,不知是否就是”累”的感觉。
「喔…」或许是体力消耗太多及打从心底感到安心的缘故,一骑马上又睡著了。
『累吗…』握著一骑的手在病床边趴下『或许吧…』
隔日早上──
「一骑」真矢敲门「我开门罗,咦皆城」
「远见…」从床缘撑起身,总士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我睡著了』
「你整晚都陪著一骑啊太好了」轻快地走近病床,真矢的心情似乎还不错「一骑还没醒吗」
「可能真的很累吧…咦」站起身时发现原本脱下的外套不知何时披在自己身上,有些惊讶「是谁…」
「外套怎麽了」
「没什麽…」想不出有谁会三更半夜跑到病房里,而自己竟然毫无所觉。
「等一下卡农他们也会过来」真矢凑近仪器看著那些数据「本来想说一起去学校的,看来没办法了」
「你跟卡农还好吧」想起远见说过两人失和的事「和好了」
「是啊,吵完隔天就和好了」
「……你不是昨天才说你们在冷战吗」
「是没错啦」转过身来看著总士,真矢笑得很阳光「不过我的意思是刚吵完时的确有很难和好的预感也的确有冷战」
「远见」面无表情地看著眼前的少女「你那时是在赌我有没有同理心吗」
「没那回事」
「真矢,」远见医生推门进来「这麽早就来了」
「妈早安」「您早」
「早啊」千鹤笑著朝两人走近「你们先出去一下吧,我帮一骑检查一下」
医务室外,真矢坐在长椅上,总士则站著。
「好像昨天喔」真矢笑著仰头望著总士「不过皆城和昨天不太一样了」
「…没人会跟昨天完全一样吧」
「这倒是喔」真矢的心情似乎真的非常好「一骑听到你这麽说应该会很高兴吧」
「天晓得…」看向真矢「你似乎很高兴」
「嗯不知道为什麽」真矢偏头思考「突然觉得和平常没两样的日子让人很期待」
「喔」总士饶富兴味地看著真矢「还以为是你跟卡农和好的关系呢」
「这也是啦」迎上总士的视线,真矢仍微笑著「而且知道卡农会愿意对我说出那些话的原因,让我有点骄傲呢」
「愿意」
「是啊,有很多因为觉得对方会不高兴,所以不会说出口的话吧」
「…卡农愿意让你不高兴使你感到骄傲」这不会是传说中的…
「不是啦,啊不过这样说其实也没错,对啦,」真矢偏著头思考适当的说词「是有自信一定会被原谅,所以才口无遮拦吧」
「听起来很不错嘛」带著挖苦的意味「你高兴就好」
「哎,你不觉得跟家人间有点像吗」有些不满总士的态度,真矢反驳「就是”不原谅也不行呐”的感觉,虽说是有点无奈啦,不过让人很安心吧」
「…好像有点能理解」
「就说嘛」真矢满意地笑了「那种被信任的感觉,偶尔想起来会觉得很幸福」
「一骑也是吧」真矢看向天花板「所以才会对你说出一些伤人的话…」
「是这样吗…」仔细想想,以前的一骑的确不会有胆直接对他爆发「你都知道了」
「沟口先生无意间说出来的」真矢耸了耸肩「你真的很理x呢,不愧是指挥官的第一人选」
「没那回事」不过很庆幸那时自己没失去控制。
「呐,皆城」真矢站了起来,直视眼前的少年「我觉得…没有什麽感情是天经地义的,友情、爱情还有亲情都是…并没有因为是怎样的关系就该对彼此有感情这种事」
「……」对远见的看法感到些许惊讶「你否定与生俱来的天x吗」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想著如何表现适当的说法「啊对了,妈妈跟姊姊是爱我的,但不代表她们应该爱我」
「…你想说的是」
「你也是,你并没有对一骑产生感情的义务」
远见离开後,看一骑接受检查还需要一段时间,总士决定到山上走走让自己镇定心神,没想到不知不觉走到神社前的大树下。
『义务…』仰望著参天的大树,看来同化作用并没有毁掉它。
『义务是为了安定自我才存在的』抚上树干,闭上眼『没有对一骑产生感情的义务…那我的义务是什麽呢…』
『不过听远见那麽说,反而有点安心』手掌顺著树干的纹理滑下『就算做不到也没关系…吗』
『不过我可以选择想或不想吧』转身倚靠著树干,看向夕阳『我想选择的是…』
「总士」日暮时分,一骑微喘著出现在树荫下「你在这里啊…」
「一骑」走上前看著一骑仍略显苍白的脸,总士揽住他的肩膀「怎麽跑来了远见医生说你可以下床了」
「醒来没看到你嘛」或许是体力尚未完全恢复又加上跑步的关系,一骑觉得有些晕眩「幸好猜对了…」
「你别乱来啦…」把一骑带到树下,让他坐下倚著树干休息。
「从这里看夕阳,很漂亮耶」有树干支撑,一骑觉得好多了。
「是啊」在一骑身旁坐下,朝一骑的视线看去「逢魔时刻」
「。。。。。。」
「一骑…」总士看著火焰般的落日「如果cdc还需要我,我会继续驾驶齐格飞吧」
「啊!」一骑惊讶地看向身旁的人「你已经决定了」
「嗯,不过还要看司令和再启动的成果」
「为什麽…你会这样决定是不意外…可是…」
「怎麽了」看向一骑「你不希望我驾驶吗」
「那会让你痛苦吧…痛楚会传到你身上不是吗」
「是啊,不过我想体验你所有的感觉」轻覆上一骑撑在草地上的手,看著一骑担忧的神色「你说就算我同化你也没关系吧所以…如果是你给予的痛楚,就没关系」
为了选择生存而痛苦,所以渴望你的安抚、你的存在──
「总士…」抚上眼前的人左眼的伤痕「你回来了」
「嗯」靠向一骑的肩膀,闭上眼「我回来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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