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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男儿也会流泪(下)|作者:flanklulu|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4:46:18|下载:男儿也会流泪(下)TXT下载
  第一章

  放在唐池面前的共有三样东西:宝剑一把、鸩酒一壶、三尺白绫一条。

  站在他身边的只有一人:当今圣上皇甫彖。

  唐池开心地笑了,笑得欣慰,笑得……动人。彖还是对我有情的,他没有用那种手段对付我,我终於可以从这段罪孽中解脱了。

  “你还有什麽未了心愿。”淡淡的,皇帝脸上不带丝毫感情。但眼光却贪婪的扫视著他那动人的微笑。

  维持著单膝下跪的身体,抬起头,池看向彖,“您还记得您曾答应过我的一个请求吗?我曾经请求过您:如果有一天,臣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臣恳请陛下亲手了断臣的性命!陛下,我临死前唯一的心愿就是想死您的手上。”拿起架上的宝剑,双手奉上送到彖的面前。

  彖看著他,眼中带著奇异的欲望,终於!朕终於可以杀了他!以後,朕将再也不用日夜害怕他的离去,他终於完完全全成为朕的了。

  “唐池,朕想问你最後一个问题。”

  “您说。”

  “你……对朕的心意可曾有过一点真?”接过宝剑。

  “陛下,现在我对您所说的话,不会有一点虚假。请您记住,我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惜用身体取悦您的无耻兄长。这就是我对您的心意。您动手吧。”我知道自己不应该爱上你,不应该对你生出兄弟以外的感情,可是,当我知道自己的感情时,一切已经收不回来。我爱你,彖彖,我用自己全身心爱著你。不是一点真,不是十分真,为了你,我甚至失去了自己。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到死都会以为我来到你身边,是为了害你。不过,都没关系了,我只要知道……我爱你就好。来生,如果有来生,我宁愿做一个默默看著你的人。

  兄长……唐池……朕的哥哥,朕一直在睡的人竟是自己的亲哥哥……哈!奇异的欲望缓缓从小腹攀升而起。当今天子举起宝剑,顺著男子的胸膛滑到他的脖颈。盯著他领口处若隐若现的肌肤,微微喘著气。剑下微微用力,单薄的衣衫被挑开,结实的胸膛赤裸出来。

  唐池闭上眼睛,等待那一剑刺下。

  久久,忽然“呛啷”一声,宝剑被扔到了一边。微凉的手掌碰触到赤裸的胸膛,一股大力猛地把他推倒。随即一具修长坚韧的男人身体压上了他。

  唐池睁开眼睛,不解的看向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然後,他看见了男人眼中他所熟悉的欲望火星,而且那烧死人的欲望显得要比平时来的更加猛烈、更加火热!难道……,不!

  伸手扯过矮案上叠放的三尺白绫,盛凛帝的眼中带著凶狠的肉欲,“朕会杀了你!朕一定会杀了你!朕要亲手勒死你!你这个……你这个……啊!!”排山倒海的欲望淹没了男人的理智,克制了太久的冲动在看到那裸露出的身体时,再也没法控制!面前男子献祭似的表情,煽动著他黑暗的嗜虐欲望,情绪无法排遣,嘴一张狠狠咬上他的肩头!

  被咬的肩头留下了深深的齿痕,深红的鲜血从痕迹中一点点渗出。

  已经精疲力尽的唐池躺在地上任由彖折腾著他。赤裸的身躯上除了抓咬揉捏的痕迹外,还有显然是大力挣扎抗拒所留下的青紫。左腿则以一种奇怪的方向扭曲著,无力的瘫痪在地面上。

  “唐池,这时候你还做什麽样子给朕看?你忘了你已经被朕不知睡了多少次,这地方也不知被朕玩了多少遍了吗?还是你想装大哥的样子给朕看?嗯?大哥!你知道我知道你是我大哥後就不愿陪我玩了吗?你在假装什麽清高?”当今天子边快速抽动腰身大力穿刺身下表情木然的男子,边用嘲讽的语言表达心中无法宣泄的恨意。

  “什麽叫做‘不要!你不可忘了伦常!’!大哥,我的好大哥,你忘了,第一个不要脸丢弃伦常的可是你!是你一开始就在引诱我!是你明知我是你的亲弟弟还让我这样玩弄你!是你像个女人一样卑贱阴险争风吃醋!是你心狠手辣害死我的亲儿!啊──!是你!都是你!都是你不好!为什麽一开始不跟朕说明!为什麽要瞒著朕!为什麽啊!!”抓住地上男人的发结一阵猛摇,强烈的恨意扭曲了那张英挺绝丽的面孔。越说越恨,撞击也越来越凶!这样还不够解气吗?一声吼叫,男人忽然跪站而起,双手猛地拎起地上男子的下半身,不顾他痛得抽搐,从上往下一击重重灌插而下!

  一声闷哼从地上的男子嘴中泄出。被折断的左腿耷拉在半空,不是人能忍受的痛楚造成大腿筋肉一阵又一阵的抽搐。紧闭的双眼无法抑制的从眼缝中溢出泪滴,悄悄的,为了早点结束这份磨难,池再次尝试把舌根放到牙齿中,正待一口狠狠咬下,一击猛烈的耳光让他的自杀再度失败。原先被打破的嘴唇又再度流出鲜血。

  睁开眼睛,咽下被打碎的牙齿,品尝著自己的鲜血,池努力的牵动唇角肌肉,作出一个像是笑的表情,“……可以……让我……死了麽……”

  话还未落音,又是一掌重重扇到脸上。耳朵一阵轰鸣,头被打得偏到一边。

  “你的死期由朕来决定!朕想让你死的时候自然会动手!要不著你提醒!你要是再敢试图自杀一次……哼!”年轻的皇帝脸上露出极度残忍的表情。

  “呵呵……呵呵呵……”像是笑声一样的声音从唐池的口中掠出。越笑越大声,笑到後来听起来已经像是哭声。

  “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你在得意吗?得意睡了朕的女人,杀了朕的儿子?是不是!不准笑!不准笑!”男人疯了一样蹂躏著自己亲生哥哥,“为什麽?告诉朕为什麽?你不是喜欢朕吗?你不是爱著朕吗?难道这些都是假话?你从一开始就在欺骗朕!为什麽要去找珍妃?为什麽?……朕不能满足你麽?朕这样也不能满足你麽──!”

  “啊……!”抑制不住的惨叫响彻在宽旷的殿堂内。

  “你是朕的,池,朕的唐池啊!告诉朕,你原来说的都是真话,那何公公是串通别人来陷害你的,你不是朕的大哥,你没有强暴珍妃,告诉朕,池,说啊,说你不是朕的大哥,说啊!池,唐池,朕……求你,只要你说你不是朕的大哥,你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朕的事情,朕就放了你,我们还象以前一样,你说好不好?……好不好?池,说啊,只要你说……说啊!!”疯狂的大叫伴随著痛苦的申吟一起回荡在这有百年历史的大殿内。

  “……彖彖……,杀……了……我!”沙哑的声音像一把利剑狠狠刺进当今皇上的心中。

  “不要叫朕‘彖彖’!不要!”红了双眼的男人一把抓起丢在地面上的三尺白绫,双手一用劲勒住了身下男子的脖颈。

  “呃……!”突然的窒息让池一阵挣扎,双腿乱踢,却因为左腿的痛楚,让他陷入更深沈的痛苦之中。手指扯向脖颈的白绫,又放弃。

  突然的强烈收缩让男人攀升到一个无法言喻的高chao。手下逐渐加劲,眼睁睁的看著那人绷紧身体浑身痉挛,反扣在地面的手指因摩擦过度,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红黑的痕迹。

  那人临死前的痉挛抽搐让盛凛帝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性高chao,停下冲撞,静静的埋在男子的身体最深处,感受著来自他自身的蠕动收缩。渐渐的,池的面孔充血越来越厉害,身体的痉挛也快达到极限,那里越收越紧,双腿的抽动越来越缓……

  他要死了……,朕的唐池要死了……

  啊……一阵强过一阵的快感从下身冲到脑髓……

  “吼──!”一声狂吼,男人在池的身体深处迸裂出滚热的流浆!

  手一松,放开了勒住那人的白绫。

  冷冷望著脚下蜷成一团猛烈咳嗽脸色血红的男子,弯身拾起地上的皇袍随意披在身上。

  “朕改变主意了。与其让你这麽简单的死掉,不如把你留下做朕的禁脔供朕玩乐发泄。既可惩罚你不可饶恕的罪孽,也可让朕消气!”

  用脚尖踢踢伤痕累累气息奄奄的男子,残酷的冷笑道:“唐池,你虽然活下来,但别妄想利用你是朕同母异父兄长的身份来做任何文章! 朕也不会给你机会!从今往后你将不再是朕的侍中郎,更不会出现在人前。你唯一的身份──只是一具xing器而已!专门侍候朕的……”脚尖伸进了他两腿之间,玩弄著那份柔软,冷笑变成淫猥的嗤笑。

  “啧!说你yin荡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淫贱!这是什麽?嗯?那样玩你,你还不照样she津了嘛!哼!大哥,大哥,你简直比娘那个女人还无耻!幸亏朕没和你一起长大!听著!不要学女人去想著寻死觅活,如果你不想连累你的乡亲乡邻师傅朋友的话!朕可不想为了你迁怒到别人身上!”高傲的男人说完想说的话,丢下躺在地上还在抽搐的唐池头也不回的转身向寝殿走去。

  唐池蜷成一团睡在冰凉的殿石上,轻声地咳嗽中偶尔夹杂了几声微弱的唔咽,逐渐唔咽变成了抽泣……

  禁卫军首领骁骑都尉、侍中郎唐池消失了。谁也不知他去了哪里。宫中宫外人人都在猜测他的下落,有人说唐大人身怀秘密任务暗访天下去也;有人说唐大人得罪了皇帝或皇太後被秘密处死;有人说唐大人……

  随著唐池消失一个月,新的禁卫军首领被任命,新的侍中郎出现,流言也逐渐平息、消失。很快,除了几位大臣以外,很多人已经把唐池此人当作了过去的人物。

  此时,一身不著寸缕的男子正抱著头蜷缩在皇帝寝宫的一角,颤抖著身子等待即将而来的折磨。

  盛凛帝皇甫彖站在他的身边,看看他脚边摆放的用具,皱著眉头怒喝道:“为什麽不用!你是不是一定要朕叫太监进来帮你!唐池!抬起头来看著朕!”

  叫唐池的男子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那原本淳厚清秀的面庞像是被刀削过一样,清瘦憔悴。原本智慧温和的双眼流露出的尽是害怕。赤裸的身躯有著清晰的鞭痕,折断的左腿似已被接上,但大腿深处却隐约可见不知是什麽所伤的痕迹。

  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虐待,不但毁去了唐池的rou体也逐渐毁去了他的精神,现在的他除了终日担惊受怕更多的伤害凌虐,就只剩下终日自我谴责自己的罪过,认为自己一切罪有应得,认为所有的罪过都在他不应该爱上自己的亲弟弟。

  “……陛……下……,求您……”每日变著花样的折磨已经让他苦不堪言,今日,负责侍候皇帝的太监突然送来了这东西,隔著宫纱告诉他说是皇上的指示,让他用上此“训练工具”,以方便万岁爷日後随时的临幸。

  “朕再说最後一遍!你用还是不用?”国事的繁琐让当今天子耐性越来越差,尤其是面对唐池的时候。很多时候,他都把白天的不愉快发泄在这无辜的人身上,借由蹂躏他的身体来平衡他日常的心理状态。也许,他是借著池的泪在愈合自己心中的伤口。

  那东西恐怖的形状、粗长度让唐池根本无法伸出手去“用”它。移开目光,男子望向皇帝的眼中露出哀求的神色。

  “好!你有种!”二话不说,盛凛帝突然走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臂膀,把他硬是从角落里拖了出来。

  “呜……,别……”害怕被打的唐池用剩下的一只手抱住头部,想要曲起身体。被从後一脚踹翻。

  一只膝盖压上了他的背部,随即两手被反扭过来,关节不正常的弯曲让唐池痛吟出声。“咻”的一声,像是腰带被抽出。以为彖要用腰带抽打他的池,缩紧了身躯。

  腰带绑住了他的双手,唐池至此开始真正害怕起来,挣扎著,“不!……求您!别这样……别!”

  “来人!”皇帝对外喝道。

  “不!不要!”理会到彖意思的唐池声嘶力竭的大叫。不要让别人看见我!不要让别人来糟蹋我!不要!

  “奴才在。听凭皇上吩咐。”宫纱外传来了宦官的声音。

  “不!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放开我!放开我!”

  “我听话,我用……用……”

  “迟了!”丝毫没有人情味的声音。“进来!”

  “奴才遵旨。”

  “不──!彖彖,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啪!”话声被一记耳光打断。

  唐池怔怔的,像是头一次被打一样。低头看看自己精赤的身躯,再抬头看看四周,表情看上去有点奇怪。

  “谁让你这样叫朕了!你好大的胆子!你忘了朕和你怎麽说的吗?你要是敢这样叫朕一次,朕就……”

  “皇上……”太监低著头小声唤道。

  “滚!”

  “是。”太监赶紧又退了出去。

  不久,皇帝的寝宫内传出了怒吼和哀求惨叫的声音。

  其中有一声音神经质的不停重复著:“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陛下,您是陛下,皇上……,不是彖彖,不是……”

  崇盛三年,十月三日,亥时,暴雨 狂风。

  一条赤裸的身影拉开了皇帝寝宫的大门,今夜皇帝不在的缘故麽,守宫门的只有侍候唐池饭食的小太监一人。侍卫们都在未央宫四周巡逻,没有皇帝的皇帝寝宫内花园并未安排人手。

  小太监吓了一跳,没想到终日窝在寝宫内的男子今日竟然跑了出来,他的腿好了麽?

  唐池的腿还没有好全,加上功力被封,走路的姿势显得很奇怪,有点歪歪倒倒。尤其表情显著说不出的诡异。明明一件衣服都没有穿,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羞耻一样,堂堂的走出殿门。

  “呃……啊,啊”小太监比划著手势,想让他进到殿里。──他的舌头在侍候唐池的第一天起就已被皇帝割掉。

  男子转头看见了小太监,傻笑一下,继续向花园内走去。

  小太监无法,只好站在门边,注视他的行动。对了,这个人原来会笑的哎!不过,他笑的好奇怪哦。

  站在暴雨中,任暴雨冲刷自己的身体,没有功力抵寒的身体随著狂风一起抖动。

  男子抬起头,伸展双臂仰望漆黑的夜空。暴雨打进他的眼中,流进他的口中。

  小太监怕他生病皇帝责怪,只好冒著大雨跑出去,想拉他回来。

  戳戳他的肩膀,引起男子的注意,打手势示意他赶快回去。

  男子低下头,看看他,两眼中尽是迷茫。缓缓抬起手指,指向远方的天空,他忽然开口道:“老天爷在那里,他在那里看著天下苍生。赋予苍生一切,包括裁判苍生的罪孽,给予惩处。”

  小太监奇怪的看了他两眼。

  “你知道吗?苍生是老天爷创造出来的,苍生的命运也是老天爷早就安排好的。我的命运也是。”

  收回手指,指指自己,迷茫变得更深刻,“你说,我的命运既然是老天爷早就安排好的,那他为什麽要惩罚我呢?我做错了什麽?或者我的做错也是老天爷的安排,那麽他为什麽要惩罚我呢?”

  小太监心中开始打鼓。他……没事吧?

  摸摸小太监的头,男子忽然笑了,笑的很温柔,“你知道我的罪孽吗?你知道我为什麽连衣服都不能穿的生活在那栋屋子里麽?你知道我为什麽会经常挨打麽?”

  小太监似懂非懂的摇摇头。

  “呵呵,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经常挨打的缘故是因为他恨我,我不能穿衣服是因为我不配穿,而这些都来源於我的罪孽。……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手脚嘴唇明明已经冻得发紫,男子却像毫无感觉,悠悠的继续说道:“我问了自己很久很久,问自己为什麽会犯这样不可饶恕的罪过,最後,我才想通,我会变成这样只因为老天爷在玩我。呵呵,如果老天爷真的存在,我一定会杀了他。”

  小太监点点头,心想自己会变成这样八成也是老天爷在玩他。

  “你知道爱人的感觉麽?”合起双手,小心翼翼的捧起聚集在手心里的雨滴,一口口饮下,“我知道。”男子笑得很神秘。

  “你知道伤心的感觉麽?”小太监此时才发现男子也许并不是在问他,而是在问自己。

  “我也知道。如果有一天你的心脏活著被一个人一点一点浇上盐吃掉的话,你就会知道什麽是伤心欲绝的感觉。”狂风吹乱了他的长发,遮住他的眼,遮住他的脸。

  “当你的心脏被那人吃完,你就会知道什麽是心死。”他脸上的水滴全部只是雨点麽?

  一边笑著,一边哭著,男人举起手臂,面朝天空,张开喉咙,苍声唱道:“人心老,生意了,百般情意皆是笑,断肠不是最难熬。”滚热的雨滴流入他的口中、滴落地面。“山虽高,风雨豪,缕缕情意做绳牢,难承你无情一刀!问天道魂何时消,来生再不做襟袍──!”

  “哈哈哈!百般情意皆是笑!皆是笑!哈哈哈!”

  半夜从嫔妃那里回到寝宫正准备推门进去的盛凛帝发现了躲在石柱後不停发抖的小太监,顺著小太监的手指,他也发现了坐在黑漆漆的花园中,正浇淋著暴雨,右手不停在身上划来划去的唐池。

  第二章

  唐池疯了!外加高烧和外伤。

  在经过一个时辰的确定後,皇甫彖终於判断唐池确确实实疯掉了。不是作假,不是装蒜。

  连夜,冒著暴雨狂风,封太医被秘密召进皇帝寝宫。

  封太医看到疯掉的唐池时,手中的药箱!啷落地,险些暴露出他和唐池之间的关系。

  现在,整座皇宫中,除了皇帝本人、侍候他与唐池的两个太监知道曾经的侍中郎被囚於皇帝寝宫以外,又多了一位太医封十。其他人,像是周太後、淑妃、珍贵妃等人则暗中派人去偷查天牢,可惜在盛凛帝的严令下,让她们打探不到任何关於唐池的消息。珍贵妃鼓起胆子询问皇帝唐池的处置,得到的回答也只是:他得到了他应得的惩罚。观皇帝面色,见他似不愿提起此事,便也不敢再追问下去。

  疯掉的唐池时好时坏,坏的时候就把郁荣宫当作家,哭著闹著要往那边走。彖也不知出於什麽心思,偶尔入夜後也会带他过去走走。待在他的身边,看他在郁荣宫中各处游荡、发呆、玩耍,等他累得睡著了,再把他抱回未央宫。

  渐渐的,彖开始安於这种关系,表面上看来他似乎不是很介意唐池的发疯,照样抱他睡他,晚上拿他来泄欲,原先的虐待虽然少了很多,但每当池口中叫出“彖彖”这个单词时,仍旧会激起他的怒意。逐渐的,疯掉的唐池也知道不能在这个差不多每天都会让他很痛很痛的男人面前说出这个禁忌。

  皇帝并不急著让太医治疗唐池的疯病。也许对他来说,疯掉的池这时才算真正属於他,不会背叛,不会欺骗,不会伤害,只是他的唐池。安於现状的皇帝,除了早朝和处理国事以外,剩下的大多数时间,都会选择回到寝宫和池一起度过。

  崇盛三年,十月十五日,夜,未央宫。

  唐池坐在窗前,傻愣愣的仰望著夜空,同样的姿势他已经维持了半天。冷飕飕的夜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乱飞。

  当今天子皇甫彖坐在书案前,批示著左宫军首领孙沙海送上的奏折,注意著这样的唐池也有大半天。

  合上手中奏折,皇帝起身,顺手拿了一件夹袄走到唐池身後,抬起他的膀子帮他套上,从後拥住他,伸出两手为他把前方的绳扣一一系上。

  唐池转过头,仰望身後的男人,淳厚清秀的脸庞绽出了一个微笑,“谢谢。”

  系上所有绳扣,摸摸他的脸颊,用手指梳理著他的长发,缓声道:“天冷了,以後不要在窗前坐这麽长时间。”

  “明天天气一定很好。你看,天上的星辰很清楚,牛郎和织女也能看得见……”伸出手指,指著黑漆漆什麽也没有的夜空。

  “……是吗?起来,和朕回寝宫,今夜如果你听话,明天朕便带你回‘家’。”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站起来。

  身子一缩,双手握住窗栏,“你知道牛郎和织女的故事麽?你知道故事中谁最爱牛郎?”

  闭上眼睛,再睁开,脸上有忍耐的表情,“唐池,今夜你又要讲故事给朕听麽?”盯著他,不紧不慢的说道:“朕今夜不想听故事,朕想抱你。如果你不想回寝宫在床上做,那麽朕也不介意在这儿要你。你听懂了没有?”

  唐池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仰望著夜空继续说道:“我知道……,人人都羡慕称赞牛郎织女的爱情,看他们鹊桥相会。可是,却没有人留意到,有人要比织女更多更多的爱著他的牛郎……”

  刚刚系上的绳扣又被解开,不但刚穿上的夹袄,连贴身的内衫也被拉开,一只微凉的手掌伸进他的怀中。

  “你要说也可以,说了就不准停,你敢停下来,朕今夜便不会让你好过。”贴著他的耳朵,身为皇帝的男人笑得很淫猥,“唐池,要知道,这些都是你自找的。……来,让朕好好疼你……”夹袄被丢到地面上。

  依旧望著夜空,嘴唇动个不停,“他从小就和牛郎一起长大,和他一起吃,一起住,牛郎也待他很好,不会打他也不会骂他,经常和他说说心里话,就这样,一天一天,他越来越喜欢牛郎,等他察觉他对牛郎的爱意时,牛郎已经有了织女……”

  身子被抱起,长裤连同衬裤被一起扯下,双腿被分开,被迫往下坐去。

  “……唔…!”双手逐渐握成拳,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他……他一直都期望可以就这样和…牛郎两个人…一起生活下……呃!”想要把身子挺起,但双肩被压住,不但没有抽离,反而插得更深!

  喘著气,试图忽略那股钻心的痛苦,脸部肌肉不能在保持平静,“…嘶……,看到牛郎和织女在一起那麽幸福……他,他只好把这股爱意深深掩…藏在心头…,你知道…知道,他最後说出自己爱意时……说的是…呜…什麽麽……”

  身子被控制著,做著令他万分痛苦的吞吐行为。剧烈的痛楚,让他以为自己会就这样被撕裂!

  “……我知道…,他说…他第一次开口所说的…是,剥了我的皮,披上它,你可以飞……到天上见到织女!唔…!”

  “你在说那只老黄牛麽?他只是一只畜牲而已!”

  “……是,他是畜牲…他知道自己是畜牲,知道自己配不上牛郎,…知道牛郎永远都不可能会爱上他……,所以…他为了让心爱之人幸福,他选择了……呃啊!”

  痛的抓住他的手,急速喘息著,大口吸著气,“告诉我…告诉我,…牛郎在披著他的皮…和织女会面时,有没有…想到过他…,告诉我……”

  “老黄牛活著的时候是家畜,死後其皮也只是一件道具。你认为牛郎会没事去想一件工具麽?”

  “……工具麽?…只是一件工具麽?呵呵…为什麽会这麽痛…,明明已经没有了…为什麽还会这麽痛……呵呵……”傻笑变成了痛笑,痛笑变成了惨笑,男子按著心脏,一边笑,一边无声的流著泪,大张双腿坐在男人的大腿上,随著男人的动作起伏著。

  唐池一天比一天衰弱,一句话不说的日子越来越多,对皇帝各种各样无理的要求也越来越不加抗拒,好像自己的肉身已经不是他的一样,任彖糟蹋著。一天中大多数时间,他不再仰望天空,而是默默地看著身边的男人,痴痴的看上很久很久。

  晚上在身边的男人得到满足沈入梦乡後,他会睁开疲累的双眼,一直一直看著他的睡脸。

  崇盛三年十一月二日,午时。

  原来侍中郎兼任骁骑都尉的房门外,忽然出现了一条人影。来人像是不会武功,走路也不如常人利索,走走歇歇,似是不良与行。瞧他身上所穿竟是金绣龙腾的黄色锦袄,难道是当今皇上?

  此时,当今圣上正在上书房与臣下商议国事。负责京城守卫的官员递上折子,说有城卫上报在京城看见类似叛军头目杨显相貌的人物,请求圣上指示是否详查。

  那麽此时出现在原侍中郎房外的人是……

  来人站住了脚步,看著房门怔怔发了半天呆,半晌後,才终於伸手推门而入。

  盛凛帝看著手中奏折,习惯性的用右手无名指轻敲龙案,开口道:“如果杨显的踪迹已到了可以落进巡逻城卫眼中的地步,这说明他在京城的活动也已不是一天两天。杜渊,你速派人与京都府尹合作,详查这一两个月中京城有无任何奇异变化。从防守工事、民情、流言、驻守军方、到犯罪等各方面都去细筛上一遍!另外,代朕重重赏赐那上报的城卫。”

  “是,臣遵旨。”杜渊躬身领命。

  “张卿,你除加强宫中守卫外,夜晚也派人加强京城防卫。另外,你带上土木师三人查探京城各处,尤其是皇城周围土地,看有无地道工作。”

  “臣遵旨。……陛下,为什麽要臣查探地道?”新任禁卫军首领张良守想不通其中道理,干脆询问皇帝。

  笑笑,站在一边的杜渊回答了他的问题,“张大人,你忘了上次皇上御驾亲征时,那杨显的金银是怎麽消失的了?”

  “啊!”张良守恍然大悟,一击掌,“好个杨显!我都忘了他还会老鼠打洞这招!”

  “哼!如果让他挖了地道通向皇城,到时不用他砍你,朕会先制你个不尽职守之罪!”盛凛帝半开玩笑半威胁的说道。

  “嘿嘿,臣不敢,臣就算不睡觉,也会把皇城周围的土地全都踩上十七八脚!臣不如唐大人想事细密周到,可以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所以只好烦劳臣那帮子手下兄弟……”揉揉鼻子,还想继续说。

  突然,杜渊很是唐突地咳嗽了两声。一边负责财政的户部尚书俞飞不给张良守继续说话的机会,捧著折子向前走去。杜渊一拉张良守,告退而出。

  上书房中,只留下当今皇上和户部尚书二人,对大亚皇朝现今的财政状况、税赋收支等展开了密谈。

  一蓝衫布衣的青年男子迈著蹒跚的步伐出现在郁荣宫。路上,每个看到他的人都睁大了眼睛。可是,没有一个人敢拦阻他的去路。

  走到假山群中,寻到一颗松树,弯身从後钻了进去。

  坐在这个山中有山的小山洞中,男子把身边带来的东西一样一样打开。

  首先,他选择了一药草一样的东西,放进口中慢慢嚼咽。

  接著,他展开了一幅画。细细触摸著画上的四不象,看到“彖彖 赠 唐池”五字,男子笑了。笑得凄凉,笑得哀伤。半晌,才伸出手指反复轻抚著那字面。

  另一个小包里放的是一块玉石,男子把它拿出,像是回忆起什麽,脸上漾出了红晕。过了一会儿,他把它挂到了脖项上。

  靠在壁岩上,盯著画上的篆字,男子忽然作了一个很奇怪的举动。他把画举起,贴到了唇边,亲吻。吻的始终是一个地方:彖彖。

  “呵呵……,不要笑我哦,彖。”你从来都没有吻过我,不管你刺穿我身体多少次,不管你在我口中泄出多少次,没有一次,你曾用你的唇吻过我。对你来说,也许我不值得你亲吻,也许我的嘴就像我的下体一样只能供你发泄,也许你认为我的嘴唇和那里一样肮脏。可是,我一直一直都好想你能吻我一次,哪怕一次也好。你笑吧,笑我象一个女人也无所谓。

  “彖,我不後悔来到你的身边,也不後悔对你产生兄弟以外的感情,你那样对我,我以为我会恨你,可是,我找不到对你的恨意。”现在,我明白了那只老黄牛为什麽不惜让心爱的人扒自己的皮,也要让他去见别人。如果我的消失可以给你重新带回欢笑,如果我的结束可以让你不再恨我,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对不起,彖……,我已经无法再忍受下去……。我不是铁人,也不是木头,我只是一个平凡人,一个不小心爱上自己弟弟的傻男人……”不要再恨我了,不要再鄙视我,不要再不把我当人看的作践,你的鄙视对我来说是最大的伤害。不要再一边在耳边叫著我大哥,却嘲笑我的淫贱,不要一边玩弄我的身体,脸上却都是讽刺的微笑。

  不要逼著让我说爱你,你却……在一边抽打我……

  “彖,我走了。永远都不会回来。我不知道我会进第几层地狱,不管在哪里,我会想著你……,不求你时常记起我,偶尔午夜梦回……”时间要到了麽?彖会不会在我临死前赶过来看我一眼呢?也许,我求他,他会吻我一次也说不定……

  彖彖,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大哥,不能好好照顾你,不能好好保护你,心中对你还有著如此肮脏的恋情,娘亲和嬷嬷也会唾弃我吧……

  地狱中,将只有我一人麽……

  彖,快点来,让我见你最後一面,我想跟你说……

  未时。

  处理完国事回到未央宫的盛凛帝只看到守在寝宫门口的小太监,没有看到本应该待在寝宫中的唐池。问小太监,小太监打手势说:没有看到唐池从这扇门里出来过。

  寝宫中的窗户如往常一样敞开著。这是为了方便疯掉的唐池不出寝宫也能看著天空发呆而作的措施。

  如今,彖在心中重新作下决定,等找到唐池,以後坚决不让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接触到外界。就算他再怎麽哀求,也决不心软。

  申时。

  盛凛帝找到了唐池。

  唐池身穿第一次来见他时那件蓝色布衣,赤著脚,怀里抱著一幅画,脖子上挂著一块玉,蜷缩著身体安静的卧在那座假山山洞里,已经咽下呼吸。

  第三章

  弯身钻进这狭小的山洞,在唐池身边坐下。凝视著那熟悉的带著悲伤的笑容,凝视著那眼角未干的泪滴,久久。

  忽然,彖笑了。俯下身子趴到男子的耳边,轻声地说道:“唐池,你要睡到什麽时候,朕已经回来了。再不起来,小心朕罚你。”边说著边伸出右手,用大麽指轻轻抹去那眼角的湿润。

  把那沾著唐池泪滴的麽指放进口中,舔了一下。

  “你的泪好冰冷。你在这里已经睡了很长时间麽?你看,你的脸都冻得青白了。这麽冰冷……”手终於抚到男子的脸上、颈上、手臂上。

  展开手臂,把卧在地上的人搂进怀中。手伸进他的衣衫,靠近他的心脏,停住。

  “……你还是选择离开朕了麽?”那笑,有著说不出的寂寞。

  “这样也好……,也许这样才是最好,也许朕一直在等著今天,眼睁睁的看著你一天比一天衰弱。……以後,朕再也不用担心你的背叛,再也不用害怕你的欺骗,再也不用心……痛。唐池,朕的唐池……”脸贴著脸,轻抚著他冰冷的面颊,男人呢喃著。

  画卷从唐池怀中掉出,落在地上滚开一半。

  拾起地上的画轴,拥著男子缓缓展开。半晌,画卷被慢慢卷起。

  “那夜,你喝得那麽醉……,呵呵,那样子的你朕好喜欢……。”朕没有想到这幅涂鸦你会如此重视……,为什麽你会这麽在意这幅画?还把它裱装起来,死也要抱著它。为什麽?朕随手送给你的东西对你真得这麽重要?这块玉,你也戴上了。朕送给你的只有这两样东西麽?朕送给你的……原来竟这麽少。

  抚摸著那块玉,想起自己曾经对他说出的金口玉言,想起他对自己发的誓言,皇帝的脸上流露出奇异的表情。低头看向怀中的男子,像是自问一样,“唐池,你到底为了什麽才来到朕的身边,你……爱上朕,你明知朕是你亲弟弟……还爱上朕,这是真的麽……,你真的爱上了朕,你真的对朕好,没有目的没有虚假,所以朕那样对你,你也没有离开,对不对?”

  “池,告诉朕,醒过来告诉朕,说你对朕的情没有一丝虚假,说啊……,起来,起来说故事给朕听,起来……不要再睡了……”

  时而愤怒,时而欢喜,时而悲哀,时而寂寞的声音不停的从山洞中传来。其中,甚至夹杂了男人激情时的喘息……

  第二日天未明,盛凛帝衣衫不整的抱著身著蓝衫的唐池从假山里出来,往未央宫走去。一路巡逻的禁卫军看到二人,皆露出奇怪的神色,但只是行礼不敢多问。

  禁卫军副尉的原谦诚得知唐池昨日在宫中出现的消息後,一直守在宫内没有离开。当他看到当今圣上怀抱赤著双脚的唐池向未央宫走去时,上前想要询问什麽,却被他发现了不正常之处──唐池宛如一个死人。

  他……死了麽……,原谦诚停住脚步,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像是痛苦又像是解脱。

  十一月三日,十一月四日,十一月五日,连续三日,勤於朝政的年轻皇帝没有在早朝上出现。

  三日後,当今天子把原侍中郎兼骁骑都尉的唐池秘密葬於郁荣宫。自此,郁荣宫成为皇宫一大禁地。

  盛凛帝变了。每一个人都能看出他明显的改变。他变得少言寡语,变得更加冷血,变得暴虐好杀!变得更加勤於朝政。在皇上第二次於朝堂中、文武百官的面前命人生生打死贪赃枉法的官员後,他们这才感到当今圣上像是失去了勒缰,没有人再能控制、阻挡他的暴虐。这时,某些官员不由自主地会去想:要是唐大人在的话……

  後宫则变得越发冷清,皇帝自从唐池死後,好像忘记了他还有後宫的一干嫔妃,只是致力於国事。大力整顿朝纲、国法、税收、官制,加强训练各处军队,俨然有扩张国土之意。如今,大亚皇朝内已经看不出四年前的战火烽烟痕迹,经过三年的恢复,当年举刀起义的老百姓如今都能笑呵呵的种田、耕地,过著虽不富裕,却也不少吃少穿的安宁生活。国内除了农业,工业与商业也在蓬勃发展,出门游历天下的学子越来越多,各种各样的人才涌向京城,各地存粮及军守力量也逐渐趋向完善。但这样大好的发展情势却让一干心怀鬼胎之人开始焦急不安……

  盛凛帝是个天生的皇帝,人人都说大亚皇朝将在他的手下进入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他的才干,他的策略,他的冷血,他的无情,他的公正,都是成为最好的皇帝的最佳条件。可是,这样的皇帝也让他们害怕,害怕他的无情,害怕他的冷血。逐渐的,有人开始回忆唐大人还在皇上身边辅佐的一段日子,那时候,皇上至少还是有人情味的。

  崇盛四年,四月。

  是夜,忙完国事的盛凛帝一个人走在寂静的宫廷小道上。身後连侍卫都没带一名。

  走进这半年来他几乎每天都来的郁荣宫,笔直的向著花园正中走去。那里,有著一座与皇陵样式无二的圆形坟墓,只是形状上缩小了很多。

  推开暗门,走进墓室,看到停放在正中间的石棺後,彖停下了脚步。那里,葬著他的唐池。刚开始,他用水晶棺让池睡在其中,为其塞入防腐宝珠,并让太医封十给唐池做最好的防腐处理,又不准他动其尸身,封十只好用药草放於棺中。可是,渐渐的唐池的身体上出现紫红色斑痕,像是要腐烂的样子。彖不知其意,招来封太医,封太医犹豫一番後,说道:可能是唐池生前服过什麽药物,此药物很有可能和防腐药物相抗,就算有防腐宝珠也起不到效用,不出七日,唐池尸身必定化为一滩尸水。

  不想眼睁睁看著唐池腐烂的盛凛帝只好把水晶棺换成大理石棺,并把其密封。每天临睡前仍旧会来看看他。和他说说话,谈谈自己的报复,将要做什麽事情,以及各种各样的计划。

  每夜,每夜,一个人说话的无聊,面对冰冷石棺的寂寞,触摸不到温暖躯体的想念,让彖渴望看到、抚摸唐池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池,朕好想你……,起来吧,起来陪陪朕,和朕说话,让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