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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我母亲有参与吗?”

  我冰冷地问道,希望岳母不要毁了我最后一丝希望。

  “如果可以,这一切的一切,你自己出来寻找答案吧!”

  岳母没有明确给出回复,而是给了我一个选择。我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一滴血泪滑落……

  走出监狱,童佳慧望着那漆黑的大门和高耸的围墙——京京,不要怪妈妈心狠。我现在只有你了!男儿当自强,如果你自己爬不起来,我做再多又有什么意义?终有一天,希望你会明白妈妈的良苦用心的。

  第二十七章、人乎鬼乎

  操场之上,众人都为这每天难得的放风机会而自寻乐趣,而我,此刻只是落寞地蹲坐在操场的一角,独自品尝着那份孤独和淒凉。妻子的信,寥寥数语,却是字字如刀,插在我的心窝上——

  ‘老公,我走了,代我照顾好妈妈,不要找我。对不起,我不配这样称呼你,可临别我还是想叫你一声老公……

  其实,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就知道自己酿下了恶果。只怪我不够坚定,一时心软,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后来那一次,看在萱诗妈妈的面子上,我又选择了妥协和原谅,自此走上不归路,一步一步深陷泥潭……

  不知为什么,某些时候,我都无法认清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知道终有一天,真相一定会浮出水面,自己没有什么好下场。可是我万万没料到,收局竟然如此惨痛!在你和妈妈面前,我已经没脸没皮,如果可能,我宁愿代替爸爸去死……

  现在不用伪装,不用狡辩,不用颠倒是非,我心底总算长舒了一口气。为两个妈妈着想,更为你自己着想,我恳求你不要一时意气,报复郝江化,这样做实在不值得。忘了我吧,如果有来生,希望佛祖保佑我们在石桥相遇。‘

  (此段原文照搬)

  呵呵,我该如何来原谅你——我曾经最爱的人?你这贱人,自己和郝江化媾和不耻,现在还和郝小天搞到了一起。亏你之前还对我信誓旦旦,可我入狱未到3个月你就做出如此苟且之事,你是有多饥渴啊?连来看我一次都没有,你想一走了之,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情?你就等着,等我从监狱里面出来,我一定会找到你,我要让你和郝江化的全家,都经历比我还要痛苦万倍的折磨!不行,我要出去,我要报复,我要杀光你们这群人面兽心的畜生!我要让你们全都生不如死!

  表面上我平静依旧,可内心的咆哮已经波涛汹涌了。此刻,曾经那些我怀疑的片段就像是电影片段一般在我脑海播放——

  母亲46岁生日时宴席的座次问题?当时我提出疑义,被小颖以母亲的安排给搪塞过去了,如今看来,长桌左侧的前几位应该都是郝江化的禁脔吧?

  当晚她们四个女人在房间里面打麻将,唯独没有小颖的声音,我敲门后为什么要那么长时间才开门?支呼小文来开门,为何那么大声?似是有意而为之?还说什么打牌锁门,岂不是欲盖弥彰?为何小颖和郝江化同时从屏风后面出来?郝江化明知道我不喝酒,那晚为什么要灌我酒?

  泡温泉的那晚,母亲说郝江化去巡视山庄了,为何他会从徐琳的房间里面出来?后来徐琳和母亲陪郝江化一起玩3p又算是怎么回事?再后来,小颖在岳母面前对郝江化的维护?以及我说郝江化花心时母亲对我的斥责?

  小颖第一次给我做口交,那么嫺熟?还有我看到的车震,当初我以为是王诗芸,可现在一想?

  福尔摩斯说过——当一件事你排除了所有的可能,剩下的那个就算再匪夷所思,它就是事情的真相。这些片段串联起来,就是赤裸裸地打脸啊。他们在明晃晃地提醒着我——你的老婆早就出轨了!她早就和郝江化有一腿了!

  他们之间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只能努力地回想我是从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当时我过於相信母亲和妻子,很多事情都被他们打马虎眼给掩盖过去了,我也没有细究。

  恨啊,我恨自己,为何会如此糊涂,为何会如此麻木。如果我能早点警醒,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了?后来妻子被我捉奸在床都如是护着郝江化,杭州偷情门母亲又出来佐证!什么叫众叛亲离?什么叫孤家寡人?一边是痛,一边是恨,这种巨大的资讯和心绪对沖之下,我的脑子就像是要裂开了一样,我的双手深深地扣陷监狱的钢丝网,嘴角亦有鲜血流出,我的脑海里面此刻只有一个声音——我要杀人!我要杀了他!我要将这些耻辱,全部还给他!我要让他的家人,全都生不如死!我要让哪些贱人,一个个都烙上背德耻辱的印记!我要让所有人都后悔,他们曾经对我的欺骗和背叛!郝江化,你这条老狗,食你肉饮你血都不足以平息我心头之怒火……

  ************

  恍惚之间,有人过来扶住了我的肩膀,“嘿,兄弟你没事吧?”

  我转过身来,阳光有点刺眼,我挣扎着想看清楚是谁在和我说话,因为背光,我只看清此人大概的轮廓,国字脸,粗眉毛,右脸颊有一颗黑痣。但总让我感觉此人似曾相识。

  “谢谢,我没事,请问你是哪位?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啊?”

  喘息中,我背靠着墙壁,望着这个奇怪的陌生人。他的左手一直搭在我的肩上,至少外人看来我们的勾肩搭背是种不错的关系。

  “是的,我们见过,只是你左大少爷贵人多忘事!”对方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哪里……”我刚缓过一口劲,猛地背脊一寒,整个监狱,除了丁胖子,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姓左,这人怎么会知道?他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你……”我话还没有说出口,这人左手一搂捂住了我的嘴,顺带我俩一起转了个身体,变成了面向墙壁。同时他的胳膊仅仅地卡住我的脖子,让我不能肆意妄动。

  “左大少爷,有人托我给你带句话——你就安心地走吧,你的老婆和孩子,有人会替你照顾好的。”说完,我感觉自己的胸口有被锐物刺穿的疼痛。

  “你……”我挣扎着,用充满仇恨的眼光盯着他,如果说眼光能杀人的话,此刻的他已经是千穿百孔了。

  “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我,就多说一句吧,我叫郝爆京,到了阎王面前别忘了报上哥的大名!至少不能让你成为一个糊涂鬼!”

  郝?爆京?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什么都明白了!妈的,就算是死你这条老狗都要来羞辱我吗?不,我还没有报仇,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死去!

  强大的求生意志让我产生了巨大的力量,我的右手猛地扣住他的左手手腕,用力向外推去。同时,我的右腿往对方的裆下一别,腰部猛地一发力,就这么给对方来了个背摔,他的后背“砰”地撞击在墙面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引得大家都侧目关注。他摔了个七晕八素,我也没落得好,尖锐物又往我的体内钻了2-3公分。

  “0911,那边好像是小么在和别人干架啊!”4666边看边说。

  “走,过去看看!”刀疤脸领着一干兄弟就沖了过来。

  “哎,我说0911,这监狱事监狱了,当事人不外扰!你不会坏了这个规矩吧!”一个秃头胖子阴阳怪气地挡在0911的路上。

  “死胖子,我们小么自进来就没和其他人结果梁子,是你们坏了规矩在先。

  若真是小么做了什么不待见的事,也由我来打、我来骂,你们tmd下绊子,算什么好汉!“0911见我此刻跪在地上,地面上已经有成滩的血迹,就知道情况不好,打算强行闯过来。

  “兄弟们,把他们拦住!刀疤,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到底是谁坏了规矩!”

  大秃头和刀疤算是卯上了,摆明瞭就是不给0911他们过来救我的机会。

  就在两班人互相推搡的过程中,郝爆京已经缓了过来,我因为失血过多,眼睛前面已经开始发黑。郝爆京沖过来,我俩扭打成一团,他把我压在身下,右手将插在我胸口的尖锐物猛地拔出,沖着我的眼珠就要紮下来。我感觉自己双手抵挡的力量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突然间,岳母童佳慧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如果可以,这一切的一切,你自己出来寻找答案吧!”

  对,我还要寻找答案,我不能就这么放弃。我拼劲最后一口力气将郝爆京的手猛地一推歪,嘴巴沖着对方暴露出来的颈动脉张口就咬了下去。

  “啊!!!!!!!!!!!!!!!!!!”一声淒惨的叫声传了过来,郝爆京拼命地用手推我,想从我身上离开。而我,此刻只感觉那浓稠的鲜血顺着我的食道流进我的胃,让我冰冷的躯体恢复了一点点知觉。我的双手紧紧地箍住他的头,两条腿也缠上了他的腰,我的牙齿顺着开裂的伤口又往下咬了一截。

  “啊!!!!!!!!!!!!!!左少爷!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啊!!!!!!!!!!”郝爆京疼的撕心裂肺,拼命地哀嚎。

  这一幕把在场的围观囚徒们给惊呆了。谁都想像不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此刻竟然在主演着‘人吃人’的剧本。因为压力,郝爆京的血液喷射得我一头一脸,如果说我之前双眼所见皆为黑白,那么此刻,我的世界就是一片猩红!

  呆了,傻了,所有的人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在撕咬,看着郝爆京在咆哮,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上来将我们分开。

  “老八,老八,你过来……扶着我点,我……我是眼花是吧……小么……小么在吃人?”4666整个人都靠在八哥身上,两条腿在不停地打抖。

  “尼玛,这货真的敢杀人啊!”0911吃惊地望着这一幕,他的右手还揪着秃头胖子的衣领。

  “我擦……小么重口味啊……”

  八哥固然吃惊,可是完全没有失神到发愣的地步。他这么淡定,搞得周边的人看他的眼神和看我是如同一辙。

  “操!看我干毛啊,快救人啊!”八哥看到兄弟们在发呆,提高声调喊道。

  郝爆京已经完全没有声音了,他整个人耷拉着脑袋,就这么趴在我身上。我虽然停止了撕咬,可是我明显感觉到嘴里的碎物,我想吐出来,可惜再无半分力气。眼一黑,晕死过去……

  监狱甲区牢房001号房,一个老者轻轻地将手上的《易经》合上,“血眼开,修罗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时也,命也!”

  第二十八章、福兮祸兮

  当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象是断裂了,全身上下一丝不挂,胸口缠绕着厚厚的纱布,身体其他部位的伤口都已经被处理过了。

  我环视着四周,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桌子的案台上有一紫香炉,此刻淡淡的檀香菸雾缭绕,细闻之下竟让我原本焦躁急切的心情有了逐渐平静的趋势。

  墙壁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八卦图,从房间的格局以及布置来分析,这很象是道家的讲究。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疑惑中我挣扎着想起床一探究竟,努力了几次都未能起身。

  “醒了?”

  一句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句飘进耳朵,让我失神发愣,循着声音的方向找去,只见一鹤发童颜的老者站在床头,双目炯炯有神但却是面无表情。

  一身黑袍,又不象是道士的装扮,可手里却执着一柄拂尘。

  “老人家,请问……”

  “滚犊子!你才老!你们全家都是老人家!”

  冷不丁这老头一声爆吼,差点没给我把刚处理好的伤口给炸开。

  “不但醒了,还能开口说话,看来之前的人肉很是滋补啊!”

  老头皮下肉不笑地讥讽着我。

  “嗷!!!!!!”

  不说还好,一说我吐得一塌糊涂,胃里面早已经空了,现在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这老头绝对是故意的,他绝对是对我刚才问话不满意的报复。

  我一边吐一边恨恨地盯着这老头。

  “哎呀呀呀呀,能动啊?能动的话明天把这房间打扫干净,被你吐脏的床单被缛给洗干净了啊!”

  “滚你妈的疯老头,老子都这样了,你还欺负人?有能耐你弄死我!”

  一开始觉得这老头是高冷范,现在看来绝对的腹黑流。

  都说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自那日起,我的心中只有报仇二字,以致于我的心境都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

  原来这般脏话连篇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会从自己的嘴里冒出来,而且我感觉自己现在就象是个炮仗,一点就着,谁碰炸谁。

  “哎呦,还挺横啊!”

  老头笑眯眯地打量着我,虽说在笑,可我怎么感觉那么瘆得慌。

  突然间,我感觉自己右手的脉搏处似是被钢筋给箍住了一般,一股灼热的疼痛感顺着经脉再流动,瞬间我就感觉自己已经是半身麻痺了。

  “告诉你,你的命是我救得,我想要随时可以取来!在我眼里,只有活人和死人之分,如果你没有价值,我不介意此刻就送你去地狱。所以,千万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发誓我至少有一千种以上的方法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老头的脸比翻书还快,前一刻还笑呵呵地人畜无害,此刻就完全是阴森森的冷酷无情。

  “如果明白了,就眨下眼睛。”

  我完全没有听到老头后面在说些什么,那种万蚁蚀骨般的疼痛早就迫使我闭上了双眼。

  老头邪魅地一笑,松开了对我的控制。

  “很好,是个聪明人,男人大丈夫,言必行,行必果。我就当你应下了啊!”

  我缓过一口气,愤愤不平地看着他,两个眼睛珠子里面都能冒出火,“你神经病啊,你到底想干嘛?”

  纵使我身体再怎么虚弱,此刻三番五次地被捉弄折磨,都说泥菩萨还有三分脾气咧,我按耐不住心中的怨气,咆哮开来。

  “到时间你就知道了!现在,起来,打水,洗衣,做饭!”

  老头后面的话,比我咆哮得还要厉害,我震惊之余又想去顶撞他,可老头只做了一个扣手腕的动作,我就象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任他宰割。

  “你个死老头子,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也不得好死!”

  当我颤抖着穿好衣服,用极小的声音安慰着自己。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首要我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小子,我耳聪目明,别耍滑头啊!”

  脑后传来那老头该死的声音,气的我又是一阵心绪不宁。

  第二十八章、福兮祸兮(2)

  “小子,衣服要洗一过三,知道吗?漂到没有泡沫为好!床单和被套要分开来洗,知道不?”

  “呢个兔崽子,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用自来水,去那个井里挑水过来用!”

  “每天把这些个大缸给打满!”

  “你也用不了这么多水啊?”

  “叫你去你就去,哪里那么多废话?用不完再挑回去!”

  “你……”(个老不死的!当然后半截话我只能深埋在心底)

  “记住,每天早上我都要吃葱油饼!这和面、加水、擀面、煎制我只教你一便!告诉你,兔崽子,我就好这口,你要是做不好,从明儿起你饭也不用吃了!”

  “重做,面没有醒开!”

  “重做,面没有韧劲!”

  “重做,这么大的糊味你闻不到?”

  “重做,葱香被油料味盖住了!”

  ……

  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天或者第几周了,我每天就被这个神经病一样的老头给折腾来折腾去,大事没有,全是洗洗涮涮的琐碎家务,还有就是每天挑水。

  我想摸摸周边的情况,却发现这偌大的监区,好像就只有这一个老头。

  每当我愤怒地想要和老头拼个你死我活,结果就是轻则被骂,重则挨打。天知道这骨瘦如柴的老头下手怎么会如此重?

  他下手打我除了鼻青脸肿之外,还得骨肉疼痛三天,这他妈的都算是轻的了。

  真心不知道这变态的老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被打的次数多了,我也就学乖了,凡事就不跟这死老鬼顶嘴,最多自己累一点,按着他的意思来就是了。

  终于有一天,我做的葱油饼让老头吃在嘴里微微点头,我趁着他心情好跑去套话。

  “前辈,您看,我都给您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保姆了,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我母亲还在家里等着我咧!”

  老头半死不死地瞟了我一眼,“出去?你小子三年刑期都没到,你出去做什么?继续作奸犯科?我告诉你,老老实实跟在我后面把这葱油饼做好,以后出去还有个营生,饿不死你自己。”

  “不是,大爷,我喊你爷爷成不成?这么多天我也看出来了,您啊,是个高人。监狱里面这么多人,以您老的能耐,别说一个,随随便便拉一二十个人过来伺候您那都是轻巧的,您干吗老揪着我不放啊?”

  这老头软硬不吃,把我给气得气得七窍冒烟。

  “那哪儿成啊!这不才把你训得顺手了吗?换个人我不又要从头训?我可没那好耐性!我啊,就是看着你顺眼,要不你早就死了!还害我费那么大的心力劲!”

  “大爷,您看上我哪点了?我改还不成吗?”这可真是让我欲哭无泪啊

  “滚犊子!别他妈的不知好歹啊!多少人要跟在我后面伺候我还不要咧!你要想走也行,3招之内只要你碰到我的衣襟,我就放你离开!”老头皮笑肉不笑地样子,一脸的欠揍样。

  “不是,大爷,就您这身手,我就是活到100岁也不是您的对手啊!”

  从这段时间的接触来判断,这老头绝对是个说一不二的主。

  “嘿嘿,那没关系,从明儿起,我交你练武!你什么时候出师了,你什么时候走!”

  老头贼咪咪地笑着,我怎么感觉自己挖坑不成,反而掉到老头的坑里面去了……

  就这样,我自监狱被刺之后,就和这奇怪的坏脾气老头同住一屋了,这老头脾气古怪得很,一时让我难以捉摸他到底是何用意。真不知道福兮祸之所至,还是祸兮福之所至。目前我只能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看一步了!

  可是每个孤独的夜里,我心里复仇的火苗始终在燃烧,这已经成为我忍辱偷生唯一的精神支柱了。你们等着,我左京绝对不会这这样白白放过你们的!

  第二十九章、炼体修魄1

  “手足着地,上肢向前下肢引向后腰……”

  “头向两侧后视,出左脚……”

  “抱膝成团,蹲地,侧卧……”

  “双脚悬空,引体倒悬……”

  “金鸡独立,双臂伸直……”

  就这样,我每天苦逼的生活又多了一样——练武。

  按这个节奏,我每天早上4点就要起床打水,5点和面,6点伺候老头吃完早餐,接下来就是3个小时雷打不动地体能训练。

  到了晌午还要洗衣服,鬼知道这老头哪里来的这么多套衣服?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把全监狱的犯人衣服都送到我这来了。

  吃罢中饭,稍微能休息个把小时,下午又是3个小时招式联系。

  再做晚饭,本以为晚上能好好睡一觉了。这老头也不知道从哪里给整了个大灶,灶上有个木桶,每天晚上都要我在木桶里面泡那些乌七杂八的黑黝黝的漂浮物。看着都恶心,问他他也不说,经常就是飞起一脚直接将我踢进桶里。

  然后他就在灶下生火,每天活生生地蒸我1个半小时。还要求我坐在桶里,眼观鼻,鼻观心,不可妄动。每次蒸出来,我全身赤红,老头看我那欣赏的眼神,我怎么都觉得是色眯眯的。

  不管是训练还是蒸澡,每次当我坚持不住想要放弃的时候,老头总会在我那根弦快要崩塌的时候冒出一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想想你心里最恨的人和事,想想你要早点脱离我这老头子的折磨!啊哈,你个兔崽子再动一下老子整死你!”

  我就这样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为了报仇,我咬着牙齿坚持了下来。

  (2)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我的身体开始变得结实起来,原本相对的瘦弱的身材开始变得茁壮。

  和老头的对练中,我也从每次的被虐到渐渐能回个一两招。我的心也从一开始的躁动不安到一丝明悟。这老头变着法子的折磨我,打击我,但是他给我带来身体和心里上磨砺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从一开始的被动调教,到现在的主动训练,老头那猥琐的眼神里面,流露着些许赞赏,但是他是不会给我骄傲自满的机会的。

  只是我自己,每天高强度的训练之下,夜里内心的煎熬亦愈发严重,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我愈加地沉默寡言。当老头发现他的腹黑已经刺激不了我的时候,他的表情少见的肃穆了起来。

  又一日,当我准备去收拾老头要换洗的衣物时,打开门发现丁监狱长也在,而且是坐在老头的下首,这不仅又让我狐疑了几分。即便如此,我也是冲着监狱长点头示意了一下,便直接去卧室取衣服。

  “小子,过来坐下!今天不用去洗衣服了!”老头喊了一声。

  我很是奇怪,毕竟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今天这老头换口味了?还是又有什么花招?管他啦,反正丁胖子在这里,且看他要做什么。

  “左京,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老头开门见山地问到。

  我一愣,用眼睛瞟了一眼丁胖子,又摇了摇头。

  “好,既然你没得话和我说,那就听我说。”

  老头目光炯炯地盯着我,我机械地点点头。

  “小子,你现在最想做的,是要出去复仇是吧?”

  我略一思考就明白了,自从上次我把那个人给咬死后,丁胖子肯定会把我查个底朝天。后来我就一直在老头的囚室,也没有任何人来询问。最起码,明面上看是他们帮我把这个事情给掩盖下来了。可是,他们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咧?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阴谋在里面?

  老头看我半天没回话,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等着。

  我现在是一无所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如其窝囊地活着,不如痛痛快快地杀一场。管他什么阴谋不阴谋的,老子先把仇报了再说,现在没有任何事能比复仇让我激动了。干他娘的!

  我思绪至此,便抬头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

  “好!男子汉大丈夫,敢爱敢恨,敢做敢担。不就是头上顶了顶绿帽子吗,既然你想要复仇,我就送你一场造化!”老头嘴角扬起一丝邪笑。

  (3)

  “好,只要能报仇,就是要了我这条命我都给你”我终是开口回了老头一句话。

  “我要你的命作甚?如果要你的命,当初就不会救你了!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惑,听我慢慢给你说。”老头沉思了片刻,娓娓道来。

  “其实你我之间有场缘分,缘起你的父亲。滴水之恩虽小,可救人一命是大。当初我承了你父亲的恩情,匆匆一别之后,我算了一挂,待你三十有二,你我还会相见。此一切都是命数。”

  什么?这老头和我父亲相识?貌似他们之间还有关系?我很是奇怪,却不忍打断老头的诉说。

  “当初你一进监狱,我便和小六说过,要先压压你的性子。你当时失魂落魄,整个人心神不宁,若是冒失地引你进我这一派,极大的可能你会坠入疯邪一道。那样我就等于是害了你。男人嘛,必须要经历些苦痛才能成长。要知道,人不自救天亡之。自己失去的东西就要自己去拿回来,最重要的是要取回男人的尊严。这是好男儿处世为人之根基。你根基不稳,所有你一直唯唯诺诺,性子中得过且过的比例就偏大,所以很多事你都是自欺欺人。少了一份男人的阳刚和果断,你的善就是你的命脉!而且,被别人将命门拿捏得死死的。说好听点这叫蠢,说难听点你就是一罪人!你的家庭现在的状况,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出在你自己身上,你的不作为,你的纵容,你的无知,你的愚昧,怎么对的起你父亲的一片教诲?”

  老头前半截还是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后半截就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了。句句如刀,字字见血,直接给我来了个当头棒喝,我的伤疤一个个地被揭开,我以为我能淡忘,我不能。一想到郝江化的夺母占妻之恨,我的暴戾之气就喷涌而出。

  “老头,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杀了哪些贱人?”

  此刻的我,双目通红,血往上涌,由于近段时间的练武,使我整个人充满了肃杀之气。

  老头和丁胖子对视了一眼,“呔!”的一声巨吼在我耳畔响起,我整个人恍惚了片刻,又清醒了过来。

  “小子,你这心志还是要多磨练啊!仇恨中守得一丝清明,以你能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不错了!好了,整个事情说来话长,听我从头说起。”

  第三十章、师门渊源1

  (此章众多书友会登场亮相)“我这个师门叫乾坤门,暗合乾坤八卦之意。师门一直以保家卫国为己任。师尊当时一共收有三位弟子,大师哥单名一个虎字(感谢书友酱油出演),当年击杀日寇的战场上是个响当当的汉子。在师尊的安排下,后来进入了军届,可谓如鱼得水。门下弟子十天干,分散在党、政、军三界。真可谓是白道首当一指。现人尊称一声”虎帅“。

  “二师兄姓尹(感谢书友尹初瑶出演),此人工于心计,善布局。抗日战争期间干了不少暗杀的大事,多少汉奸、走狗皆被其斩首。但其生性桀骜孤僻,不喜与他人为伍。后师尊安排其掌黑道,旗下门徒十二地支,皆为当今华夏一方大佬。诺,小六子就是巳字门的掌门。只是这货毫无争夺地盘的野心,却是独守这破牢房伺候我这老头子,苦了这娃了!”

  “嘿嘿,师叔您说的是哪里话,多少师兄弟想来伺候您还没这机会咧是吧?”

  丁胖子陪着一脸的好笑说着。

  “少扯犊子!就你这货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清楚,子系中山狼(感谢书友中山狼出演),得志便猖狂。当初尹老二就是怕你杀气太重,白送了性命。才送到我这来的。再说,你不就惦记着我那点压箱底的东西吗?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是吧?”

  老头没好气地冲了丁胖子一句,胖子嘿嘿一笑也没回嘴。

  “那您老人家是?”

  我盯着老头道出了心中的问号。

  “我?”

  老头淡淡一笑,用手指着墙上的八卦说:“干为天,坤为地,一黑一白阴阳相合,乃天地之大道。大师哥执白,二师兄掌黑,他们两迟早要起冲突的。而我不才,就是他们之中的那条隔离线。”

  “师祖将治国修家之术传给了大师伯,将权倾谋划之术传给了我师父,小师叔则承了师祖的止争止阀的本事,一身的好本领啊!小师叔年轻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