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蛊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还真不知道,只是依稀记得书中所说的蛊是一种虫,原本这种虫是无害的,只在云南苗疆那种深山老林里才有,一年大部分时间在沉睡,只在一年某个打雷的时节才会苏醒,后来为苗人所用,就像藏獒一般将数只小虫关在一起,不给他们食物,让他们互相吞噬,剩下最后那个便是最毒的蛊。
他对蛊的了解也仅限这些,真的可以算是完全没有涉猎,不知道为什么梦里就会出现那么多狰狞丑陋的东西,不想还好,越想越是难受,一翻身便扒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
林静叶看他的情况似乎极是不好,也慌了起来忙跳下床来,一边给唐月顺气,一边倒了杯水给唐月,“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不要紧吗?”
唐月喘了口气,觉得自已快要把胃里的水都倒出来了,他昨晚就没吃东西只喝了些酒,这会儿也是干呕,接过林静叶递来的水,猛猛灌了几口这才稍稍缓过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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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月发梦的后果就是连早餐也吃不下,整个人都萎靡不振的。
林静叶整晚守在唐月身边,虽然也曾上床小睡了一会儿,还没睡踏实就被唐月给惊醒了,这会儿看唐月精神如此不好,本想去着手找那他口中了解蛊毒之人,却又放不下心来,只好在一旁守着,让手下先去搜罗消息。
唐月靠坐在床头,看看太阳已经高照,想想这会儿卢洛羽也该醒了,心里不由的就挂念起来,穿了鞋就想去看看卢洛羽。
林静叶看了一眼,知道他的心思,心里不由的就是一恼,自已都那副样子了,还是挂着那人,轻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唐月抬头看他一脸恼恨,一张俊脸都拉得老长,嘿嘿一笑贴了过来,“哎呀,辛苦了辛苦了,我知道你一夜没睡,困不困快到床上去睡一会儿吧,不要把这么双漂亮的大眼睛熬成了兔子眼。”
瞪了唐月一眼,林静叶轻哼一声,“要去就去呗,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你哄吗?”
唐月伸手圈住林静叶,把他拉进怀里,柔声道,“好了,不生气了,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的身体,只是洛羽那小子性子内敛又胆小对我极是依赖,我要是不去看看他,保不准他又急成什么样子。”
“与我说那么多做什么?我与你只是朋友,他才是你的贴心人,你要怎么疼着护着都是你的事,跟我解释那么多做什么?”越说便是越气,想想与唐月相识至今也快一年了,两人先前一直都只能算得上是互知对方,可是随着唐月去白院的日子多起来,两人也算相谈堪欢,却也依然只是朋友关系。
可是怎么就慢慢的目光离不开这个人了,随着他来了菘南,将自已的救命药丸无条件给了他,还就那么迷迷糊糊的让他亲了搂了……他却从来也不曾对自已表露半分心意……
到底在他心目中自已是个怎么样的位置,为何在关系到卢洛羽的事上,他就能毫无留恋的离开,自已这样掏心掏肺的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自然是为了他能看自已一眼,心里知道自已的意图,却无法得到想要的答案……
可是这种若即若离,捉摸不透的感情让他心里泛慌,他本也是心气极高的人,几时会想到自已也有醋水洒了一身,浑身泛酸气的时候。
咬着唇,气得眼中也泛了红,林静叶真是又是伤心难过到了极点,自已这个样子就像是逼迫唐月一样,让他情何以堪。
唐月皱着眉头看他半晌,伸手抬起他的下巴,“静叶,我让你苦恼了吗?”
林静叶拂开他的手,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却被唐月一把抓住紧紧按在怀里。
“你做什么,放开我……”
“做什么?亲都让我亲了,抱抱不算什么大事吧。”唐月笑眯眯的又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林静叶却是真恼了,气得拼命挣扎,却被唐月更紧的禁锢在怀里,跟本不理会那不轻的拳头雨点似的落在身上只是紧紧抱着林静叶不松手,“是啊,你想抱就抱,想亲就亲,是我下贱,是我不知自爱,反正我干的就是这一行,过后爷只要留下钱就是了,我们这些个人不就是让大爷们取乐的吗……”
林静叶气红了眼,挣不开唐月就说出一连窜的负气话来。
“够了!”唐月沉下脸来,“好好的,怎么越说越不像样了,我从来都没有轻视过你,怎么就说这样的话伤自已伤别人。”
林静叶被他一吼也安静下来,委屈的撇了撇嘴,“哪个能伤得了你……”
轻叹一声,唐月放松了手上的气力,“其实……我知道你心里介意的是什么,我也觉得对你不起。”
林静叶愣了一下,心头大怒,被猜中心事的尴尬让他极是恼火,一把推开唐月,这下倒是用的力气不小,唐月本来就是体弱,这一推之下硬是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林静叶看了一眼,狠着心不瞧他,“你又知道什么了,少在那儿自以为事。”
“我当然知道了。”唐月抬头看着他,也不急着起来,这会儿林静叶在气头上,要消他火气就得示弱,被他踢一脚打一拳的没什么,坐低了方便。
“你吃醋了!”认真的瞧着一瞬间脸色涨红的林静叶,唐月心里像吃了蜜,笑得却是一脸下作。
林静叶果然不客气,一脚便踢了上去,“我……我哪有吃醋,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唐月咬着牙扶了扶被林静叶踢得有几分疼痛的胳膊,要是他真下力恐怕小命都难保了,“你脸上写了,满脸都是。”
林静叶两只眼睛冒火,恨自已一时压制不住自已,嘴快的让唐月有机会这么捉弄自已,“你再多说一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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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轻视过你,我也知道从来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正正经经的话,可是我以为这样就好,和你在一起我总是很开心很快乐,虽然总是吵吵闹闹,互相攻击,不过这样才让人轻松。洛羽他娇弱,所以我总是挂念他,不代表我不挂念你啊,对不起……”
林静叶愣愣的看着唐月,突然被他这么一番正正经经的话说着有些恍神,就见唐月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他面前,“静叶,我知道你心里有伤,是需要一个人全心全意来疼的,可我……会辜负你,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人,对你做不到一心一意,可是只要你愿意,我会永远把你放在心里的。”
林静叶咬着嘴唇把头扭向一边,是啊……他心里已经有了人,还不止一个,即使知道答案也不会是他心中那唯一的一个。
身体微微颤抖着,唐月伸出手来,将他拥入怀中,“静叶……如果你需要我,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
林静叶颤了一下,向唐月怀里缩了缩,缓缓闭上双眼,“那你就不打算告诉卢洛羽,你与沈惜彦的事吗?”
唐月顿了一下,“他早就知道了。”
林静叶愣了一下,随即却是冷哼一声,“就你这么个其貌不扬,见异思蓿娜撕迷谀睦铮仓档媚敲炊嗳宋e拍愦蜃!?br/>
唐月笑了笑,也不反驳,“静叶,我也知道自已很无耻,你们一个个真心对我,我却只能让他们一再迁就我,也许就因为这样,才个个都舍不得。”
“哼,小心撑死你。”虽然嘴上说的狠,可那语气中已有了妥胁之意了。
这在唐月说话之前也是料定的,想他堂堂连云楼二当家,如果真对自已上心,什么事能逃得过他的耳目。
唐月抿了下嘴,“我在菘南一片混乱,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帮我照看好洛羽。”
一把推开唐月,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你这混蛋……”这个时候你还是让我护着他。
唐月轻叹一声,“我是混蛋,论你怎么骂都好,记得也要护好自已。”
“关心你自已吧,身上的东西总要弄下来才好。
唐月嘻嘻一笑,捏了捍林静叶的脸颊,“我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但凡你有一点狠心……也不能让我如此喜欢你。”
林静叶俏脸一红,一把拍掉唐月的手,“你喜欢哪个随便你……”张张嘴,终是说不出剩下的半句话。
唐月笑了笑,“我下我真的过去了,要生气等我回来再生,我好哄你啊。”
“你滚……”
唐月哈哈一笑,笑容极是灿烂,却又带着一点点担心。
林静叶呆了一下,看着唐月离去的背影,幽幽叹了一口气。
说这些做什么呢,反正他们在你心中都来得比我早,若是要吃味,也还轮不到自已这头一个。
似又想起了什么,嘴边勾起一丝笑意,颇有些阴险的味道,“死唐月,想坐想齐人之福,我不治你有得人治。”说完心情极好的去帮唐月找解蛊的法子去了。
唐月看着手中的信件,这是今天早上才探到的消息,天煌,菘南和汉曦本已成三方对立之势,当然菘南就是那待宰的羔羊,虽然也有些实力但是面对两国几十万的大军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以孵击石。
现在汉曦和天煌处于一种很微妙的状态,虽然谁也没有直接的向菘南施压,可是却都紧紧盯视着菘南的动向,只要他稍稍向一方偏一点,那另一方就不会再这么仁慈了。
菘南的命运决定在守城主将赵瑞文手里,赵瑞文长年征战老病残伤发作在养病当中。
但是菘南的态度让唐月明白,他们是想坐上观的,既然双方不给他们施压,那他们也不急着表明态度,既放自己进来也允许天煌的人进来。
这是一场天煌与汉曦的战争,而现在是唐月与另一位从天煌而来的人之间的战争。
赵剑宏第一次出现在唐月的面前,至少是主动的第一次出现。
唐月让人泡了茶,那个人是林静叶。
林静叶安静的坐在唐月身旁,看起来似乎跟唐月的关系更熟一些,而和早已相识的赵剑宏却是一副生疏的样子,虽然仍然是一副文雅安静的样子。
赵剑宏看了看林静叶,他气色不错,坐在阳光下,很美好很恬静的样子,只是对自己这副冷淡让他有些黯然心伤。
“看来你气色不错,伤势如何了。”赵剑宏还是无法不关心,只得开口先问。
林静叶点点头,“都好的差不多了。”说完却没有别的话再说了。
唐月看了林静叶一眼,又望向赵剑宏,“赵将军贵人事忙,怎么也有空跑到我这来了,听说赵老将军前阵子身体不太好,这两天如何了?
赵剑宏笑了一下,“老伤症了,治也治不好,天一冷下来就复发,只得养着。”
唐月点点头,“戎马一生,到老了该想福的。”
“时局如此,不由他人做想。”
“赵将军今天为何而来啊。”
赵剑宏笑了笑,“喝喝茶,要要人情!”
唐月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头发,“这喝茶是没问题,只是……我欠赵将军的人情吗?”
“那倒不是,你欠东源的一份情。”
唐月皱了起眉头,觉得他今天来的原因有点严肃,林静叶看了唐月一眼,“我去看看洛羽。”
唐月点点头,看着他走出去,也看到赵剑宏眼中一闪而过的黯淡。
“现在的形势你我都很清楚,虽然你现在为汉曦谋事,但是好歹你是东源国人。”
唐月挑了挑眉笑起来,“看来你需要我帮你些什么。”
赵剑宏哼笑一声,“你怎么说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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