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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阅读

  “嗯。”他认真地点头。

  花茶烟傻了眼,下一秒,嘟起小嘴说:“那有什么了不起,我还不是订过亲。”

  “哦?”他小心翼翼地追问:“然后呢?”

  “没有然后,就算天下的男人只剩那个负心汉,我也不会嫁他!”斩钉截铁的回答让谢孤眠心头一拧,疼意深深。

  “为什么?”他仍想问下去:“你对他是不是有点误会?”

  “我不想提他,反正今生今世我都不想再跟那种人有任何瓜葛!”

  一阵沉默,谢孤眠不再问,放在膝上的大手,紧紧地握住。

  “那个,跟你订亲的人呢?”她追问。

  “她对我有点误会,不知道还会不会承认这门亲事。”他叹息。

  “哦,那、那你喜欢她吗?”

  “如果她是你,我喜欢。”他倏地抬头,坚决地看着她。

  既然到了这个时候,他决定不再隐瞒自己的心意,对她,他没有一点儿免疫力。

  可是天啊!这个突如其来的告白又让花茶烟节节败退。

  “你……你喜欢我?”她用力深呼吸,难以置信地反问:“真……真的吗?”

  “是,我喜欢你。”深沉成熟的男人,平生头一回,认真地对着这稚气未脱的女孩儿告白。

  该怎么说?第一眼看到这个如精灵般的少女时,一向淡漠的心就起了涟漪,尤其在知道她的身份后,他甚至开始期盼她快点长大……

  “为什么,你不觉得我很古怪吗?”花茶烟怔忡地问,一向高高在上的小茶花,突然之间信心全无。

  “不觉得,你有自己的思想,而且与众不同。”

  “你不觉得我很麻烦吗?”

  “你不麻烦,麻烦精是老板娘。”

  “那我呢?”

  “你是磨人精。”笑意串上唇角,他笑了:“但我喜欢。”听他说喜欢,小脸儿不由自主又是一红。

  “你不觉得……我很不成熟吗?”她继续追问。

  “你迟早会长大的。”大大的水眸里突然涌出泪光,她看着他,猛地扑进他的怀中。

  娇小的身子与高大的身躯紧紧地相贴,耳鬓厮磨,倾听着各自狂乱的心跳。

  她主动抬起头,小手挽上他的颈项,害羞地将芙蓉粉颊轻轻密密地贴上他的,不敢看他的眼……

  直到那双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捧起小巧的脸蛋,男性的薄唇整个覆上红嫩的唇儿。

  樱唇如蜜,甜美诱人,谢孤眠低下头,双唇紧紧地覆住那娇美红唇,尽情地吸吮、品尝……

  他的长舌与她的交缠在一起,霸道又不失温柔吸吮着她口中的芳香,舌尖深深侵入,与那青涩的丁香小舌紧紧交缠。

  “唔……”她发出娇柔的嘤咛,却不敢睁开眼,只能无助地呢喃着,整个人都沉醉于他的吻中,小脑袋瓜里完全糊成一团。

  直到他结束了这个甜蜜的吻,花茶烟仍然无法回神,她从不曾知道吻是这样销魂的,让她如同喝了一整缸子盘古酒坊的佳酿一般,飘飘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小花儿……”目光如灼,黑眸紧紧地锁着那张漂亮而汗湿的小脸,少见的撩人娇态,让谢孤眠心中一阵火热。

  瓣唇微肿、秀发凌乱,眼角眉梢都是说不出的冶媚,散发着一种介乎于少女与女人之间的气质……这般绝色,他怎会不动心?

  她聪颖又古灵精怪,还常常冒出惊人言论……这般与众不同,他怎能不沉迷?

  但现在的她,年纪还小,他不能要她,至少现在为时尚早,可小佳人说:“我还要……”花茶烟突然睁开迷蒙的明眸,微启小巧的红唇,凑上前,“啾”地亲他一口,食髓知味地望着他,声音像蜜一样甜:“我喜欢你亲我……”

  她真喜欢他的吻,整个人就好像要融化在他口中一样。

  “好。”他笑了,又低首轻啄她的红唇,一回又一回,温柔又忘情地品尝那令人着迷的甜美唇瓣。

  渐渐的,她学起他的动作,不断又主动地以粉色的舌尖挑逗他薄凉滑腻的舌、不断地吸吮他口中的气息和味道,以同样的热情回应他……气息浑浊,他渐失控,更加狂热地吻她……

  呵……他早就知道,他的这朵小花儿,是与众不同的。

  第五章

  乌龙镇的西山上有坐天仙道观。

  它依山傍水修建在西山半山腰上,正门挂着一块上书“天仙观”三字的匾额,观内除了正面挂着一张太乙真人的画像,神坛上没有贡品和花果;觉得有点冷清寒酸。

  可是到了室内,道家所崇尚的朴素自然就完全看不到了,金漆点缀的玻璃屏风后是张雕花绣榻,黄梨木翘头案上摆着镶金的烛台,小轩窗下的梳妆镜边摆了好些胭脂水粉,角落的紫檀木机上还摆着一只名贵香炉,正袅袅焚着檀香。

  这道观,是属于假道士花茶烟的,而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深沉寡言的男人不晓得在哪里弄来的。

  他暗暗宠着她,当她是掌心的宝,每每这样一想,就会让十六岁的少女露初甜甜的微笑。

  当初他问她:“为什么非要去替人算卦占卜?”

  她答道:“我外公说过:靠山山倒,靠人人老,靠自己最好。我要自己养活自己。”

  她不想做一个无所事事、依靠别人的寄生虫。。同样她也不觉得女人非得依附男人,或者矮男人一截,就算她将来嫁了人,也一样出去“抛头露面”做生意讨生活。

  他听了并没说什么,却在心里替他盘算了很久,最后才同她商量让她去天仙道观,自立门户。

  谢孤眠既然开了口,她花茶烟当然二话不说的照办,一面潜心研究奇门遁甲、玄空风水方面的学问,一面开始替有需要的老百姓家的亡故的亲人们超度、念咒。

  虽然她极有天分,加上自小就受外公指点,很快就能悟出一些玄机,但谢孤眠只让他念“莲花生大士六道金刚咒”、“降三世明王咒”、“地藏菩萨本愿经”、“往生咒”。偶尔会松口让她替周围的居民们解梦。

  他说时候未到,切勿操之过急,花茶烟倒是无所谓,反正他怎么说她怎么做,只要能他在身边,日日见着他就是她最开心的事情。

  这天,正逢春节前夕,如归棺材铺内,一如既往,生意清淡。

  小小的室内,高大阴沉的掌柜坐在柜台后记账,另一张用来摆放纸花香炉的桌子上,任然一身道士装束、小佳人正疾笔龙飞凤舞的写着什么。

  谢孤眠合上账本,盯着小丫头瞧,“写好了吗?”

  “好啦,马上就给你看,别急嘛。”花茶烟放下笔,笑颜如花,满意极了。

  然后,她将干好的对联捧到柜台上,给掌柜的过目。

  哪一幅对联,上联写着“这买卖稀奇,人人怕照顾我,要照顾我”;下联写到:“那东西古怪,个个见不得它,离不得它”。

  “可以吗?”花茶烟期待的问。

  “嗯。”谢孤眠伸手抹去雪白娇艳上沾染着的一点墨汁,黑眸中闪着温柔的笑意。

  这丫头。懂他,棺材铺是老百姓最忌讳的地方,而道观又是老百姓的在无助时才会想起的地方。越冷清就表示镇上的生活越平静幸福,这是他们乐于见到的,因此他们不约而同地守着自己的这份生意,哪怕它并不太受欢迎,赚不到什么钱,他们也甘之如饴。

  她是懂他的,他们的心是一起跳动的,这个想法让一向孤冷的心 ,瞬间暖了起来。

  “那我贴上去了。”花茶烟笑颜逐开忙碌着,正打算去贴对联。

  门外,突然传来啜泣声,一个中年男子正哭着走进来,“咦?薛大叔?”来人是福字米铺的老板。

  “呜。花。花大师,谢老板。”莫约四旬的男人,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出什么事了?您坐下来慢慢说。”花茶烟赶紧扶他过来坐下,谢孤眠也站起来,替他倒了杯茶。

  “小。小。”薛老板哽咽着说:“我来定一口。呜。”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您别急,到底怎么了?”花茶烟拧起秀眉。

  她知道薛大叔的小儿子小山生了一场大病,虽然月大夫一只在替他看诊,但看此情形,难不成是。

  “小山。恐怕熬不过年关了。”薛老板悲泣道:“我来替他定一口棺材。呜呜。”

  花茶烟抬头与谢孤眠面面相觑,然后才问:“小山的情况,是月大夫诊断的吗?”

  “不、不是。”

  “那您怎么说小山熬不过年关?”

  “我刚才在米店,想来想去都不放心小山的病,就把门关了,去贾大仙那里卜了一挂。”薛老板叹息道:“贾大仙说没办法了。”

  眼见薛老板眼泪汪汪的,花茶烟眼圈儿也红了,站在她身后的谢孤眠悄悄伸出大手,安慰地握住一双凉凉的小手。

  她心中一暖,抬起头,朝他笑一笑,示意他自己没事。

  “薛大叔,您卜的挂上说什么?”

  “卦上说父母当头,克子孙,是不吉利的象征,而子孙的爻又不上挂,所以贾大仙说我家小山,必定要死。”

  “这样解,不对呀!”花茶烟蹙眉。

  “哪里不对?”一直沉默的谢孤眠突然出声询问,仿佛在鼓励她说出自己理解的事实。

  “是啊,哪里不对?”薛老板也问。

  “父母当头克子孙,要是子孙上挂,那么就受克了,现在孩子的生机劝劝你不在上挂上,好比父亲手持大棍要打儿子,要是没有打上也应战完了呀!”花茶烟快速的断定:“薛大叔,依我说,小山一定平安无事。”

  “真,真的吗?”薛老板又如看到了希望,又惊又喜。

  “是的,你只要继续听月大夫的话,该吃药就吃药,不要随便相信一些有的没的。”

  “好好好,若是小山没事,花大师,我就带他亲自上天仙观谢您!”将再三道谢的薛老板送走后,花茶烟俏皮地冲谢孤眠一笑:“我让铺子没做成这桩生意,掌柜的不会恼我吧?”

  “当然恼。”他扬眉,“你得赔偿损失。”

  “啊?”她嘟着小嘴,歪着头问:“怎么赔呀?”

  “让我亲亲你。”

  “呃?”她有没有听错?

  “进屋,我想亲你。”他简单的重复。

  “呀!”花茶烟捂这两个快要冒火的粉腮,瞧着男人眼中的笑,猛的揽住他的脖子,“啾”地一声,印下一个吻,再咯咯地娇笑出声。

  如归棺材铺的门早早就关了,那副对联,仍然搁在桌上,来不及贴。

  如花茶烟断言,没过多久,小山的病果然好了,薛老板喜不自胜,亲自带着儿子及礼品上山去向花大仙致谢。

  很快话大师的名声大振,身为名满天下的天师外孙女,她的功力自然不是那些江湖术士可比的,时间一久,渐渐的,镇里镇外的居民们也会专程上山来找她,算卦、看风水、算日子。

  时间又一个两年一晃就过去了,大概是搞明白老板娘与谢孤眠之间并无私情,花茶烟逐渐与老板娘化干戈为玉帛,越走越熟,最后居然成为无话不说的“闺中密友”,这招峰回路转的“化敌为友”让不少人跌破了眼镜。

  而这两年里,镇上热热闹闹的办了好几幢喜事。

  原记当铺的元公子、杀猪的萧屠夫、开私塾的皇甫先生,一个接一个,前赴后继的娶了老婆,就连一向冷漠的猎户小荆,也跟自己那个千里迢迢来寻亲的小童养媳的感情,越来越如胶似漆,乌龙镇处处弥漫着浪漫的气息。

  某天,光天化日之下,皇甫私塾的后院遭了窃。

  “嘭!”地一声,下一秒,传来少女的痛叫。

  “谁这么狠毒,把老鼠夹子放在这里?”屋里传来一阵愤怒的叫声。

  “我还没问你,最近老在我和海棠房外晃悠,到底打什么鬼主意?”俊雅的私塾先生皇甫格慢吞吞地、好整以暇得站在窗户外听里头的动静。

  花茶烟关掉箱子,再狼狈地甩掉夹住大拇指的老鼠夹,心里将皇甫先生大骂一遍后,才整理自己的道士服,面不改色的从屋里走出来。

  “没什么,看看你们夫妻房间的风水而已。”抬起高傲的小脸,她没好气的说。

  呜。手好痛,这个死皇甫格,居然在箱子里放老鼠夹。

  “那继续看嘛,顺便把厨房什么的看看,干嘛这么快就打算走人了?”皇甫先生嘻嘻笑,也不拆穿她。

  小丫头还嫩了点,撒谎也不找个让人信服的理由,看风水能看到箱底去?骗鬼呀?

  “算了,我想起来还有点生意要去顾着,不麻烦了,你忙吧,海棠回来替我向她问好。”

  反正东西到手了,手痛点就痛点,她忍了!

  “不留下来吃个便饭?”皇甫先生一挑眉。

  “不必了,我到谢大哥那里吃。”

  “行,把东西留下来再走吧。”

  “什么东西?”小脸十分无辜的瞅着那个慢条斯理的男人。

  “就是压在老鼠夹子下的那本画册,交出来。”

  “什么画册?我今生今世都没见过你说的东西哦!”大眼睛也显得特别纯净。

  “不叫也行,咱们一起去老谢那儿,边吃饭边交流一下那本册子的内容,你觉得如何?”皇甫先生觑见小脸变了颜色,笑得越发和蔼可亲,意有所指到:“小奶娃儿,有些事还是得亲力亲为,亲身经历才行,看是看不出什么的哦!”

  “你这只笑、面、虎。”小脸蛋一僵,她花茶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谢大哥生气,这私塾先生倒真会找她的死穴,还一找就中。

  “我家海棠生气的时候,一般都叫我“披着羊皮的狼”,不是虎。”皇甫先生还有工夫纠正错误,笑嘻嘻地瞧着腮帮子鼓得高高的小丫头。

  自从上次“赛八仙”来镇上比赛,皇甫先生以一张神秘的画作完胜后,花茶烟的好奇心就完全被勾了起来。

  可惜,他们死活不给她看,人都是很犯贱的,越不让看,就越想看!尤其在她听说那张画还跟别的画一起订成了一本画册、在听说那本画册有着神秘的力量,类似于失传已久的武林秘籍。

  这下好奇宝宝更想一窥究竟了!

  谢孤眠的武功深不可测,而她的武功超级烂,如果能学个一招半式,岂不是让他刮目相看?

  为了自己未来的幸福,为了能与心爱的男人比翼双飞、做一对仗剑江湖的神仙侠侣,花大师打定主意,就算当个贼也认了!

  于是这些日子以来,镇上的居民们常会看到道观的花大师一有时间就在私塾周围瞎转,还常常趁人不备溜进私塾后院,其目的就是想找那本描绘着绝世武功的神秘画册。

  今天好不容易在箱子里翻到了画册以及一只老鼠夹子,皇甫先生这防盗工作做的真是充分!

  “算了。给你!什么了不起的!”沉不住气的小手从怀里摸出一本精美的册子,上面赫然用朱砂龙飞凤舞般写着“春宫”二字。

  她忿忿不平地又猛瞅了两眼,暗记在心,然后用力朝皇甫先生掷去!

  “没偷偷撕两张下来吧?”画册作者显然还不太放心,“这可是孤本,外头黑市开价都开到一千两黄金了,可值钱了,我可指望它来养老。”

  “那为什么不能给我看?”花茶烟不服气的嚷。

  “女人不能看。”

  “你歧视女人?我可是本镇“妇女救助会”的会长,那海棠为什么能看?”

  “没嫁人的女人不能看。”开玩笑,那本画册大部分示意自己和海棠为原形画的,就算外头卖出天价,他也死都不卖。

  “那老板娘为什么能看?”脑筋一转,又想起另一个家不吃去的女人。

  “她脸皮厚。”

  “。”

  “而且老谢如果知道你看了,会一掌劈了我。我还打算跟我家宝贝娘子生一堆小毛头,不想英年早逝。”皇甫先生无奈的挥挥手,爱莫能助。

  懒得听他唠叨,“嗖”地一转身,气呼呼的朝东街的元记当铺刮去,她花茶烟才不会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西山的山丽里,有着最原始、最美丽的风景。

  山上种值着大片樟子松、云杉、白桦、红枫等树木,还有特有的凤凰花,每当夏天开花时,漫山遍野一片粉红。

  黄昏时分,一位正值妙龄少女,乌溜溜的黑发梳成简单的发髻,只簪着一枚雕着精致山茶的玉筓,一身道士服,束着纤腰,挽着袖子,捧着一本破旧的线装画正看得目瞪口呆。

  修道,无非是求“清静无为”、“离境坐忘”,这都需要安静,不受外界干扰,而西山无疑是最佳的地方。

  但若被人发现,大名鼎鼎的花大师正在这里看的画本是何物时,不知做何感想。

  “哇。”花茶烟坐在大树阴凉的绿茵中,屁股下方垫着一本,手里翻着一本,小嘴连连抽气,眼儿瞪得比铜铃还大。

  正所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藏着绝世武功的画册是这样的!

  这两本书的名字依次为“春宫秘籍”、“春宫合欢图”,全是她在元记当铺的仓库里冒险连夜摸出来的,名字有“春宫”的全不放过,虽然跟皇甫先生家那本封面不一样,但都叫“春宫”,这是什么功呀?错别字吗?

  她摸来的这两本,据说一本出自大周朝皇宫,还有一本来自民间,听说小贩销量都缺货,难得的人间极品啊!

  当然,这些事迹全是她问了元公子家的小媳妇,小媳妇又在床上问了自己相公,下了床再红着脸悄悄透露给她的。

  又热又辣的绝世武功。直看得花容大惊失色、双颊如火、香汗淋漓。

  尤其是那本来自民间的“春宫秘籍”,以栩栩如生的笔法画的人物环肥燕瘦,惟妙惟肖,或交或缠,或躺或站,表情神态各异。

  问题是,每一张图上都是一男一女两个人,难不成,这种功夫非得要找个搭档才能练成?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

  花大师暗自伤脑筋,完全没发现有个男人,已经站在她身后了。

  谢孤眠亲皱眉头,居高临下,视线有些愕然的落在小丫头手里的画册上,良久才无奈又好笑的摇摇头。

  他的小花儿。在想些什么?他该高兴她终于长大了,少女也怀春了?还是该将这些书没收,再言之凿凿地警告她,姑娘家是不该看这些东西的。

  转念一想,依她的性子,估计没收了也没用,她还是会再去找来更大的一堆仔细研究,那该如何是好?

  “你来了?怎么都不出声?”花茶烟扭着身子,抬起小脑袋,头昏脑胀的看着高大的男人。

  书被扔在一旁的草地上,娇笑柔软的身子只往男人怀里钻。

  “怎么想看这些书?”谢孤眠淡淡启口,他并不想斥责她,只想弄清楚她脑子里时常冒出来的奇怪想法,不让她钻牛角尖。

  “都是皇甫先生那个坏家伙。”红嫩的小嘴嘟嚷着,小手紧紧抱住男子结识的腰身。

  “嗯?”

  “他不给我看他画的武功秘籍,说怕你砍他,还说、说。”

  “说什么?”他哑然失笑,武功秘籍?原来小女子并未怀春,仍是懵懵懂懂,是他多虑了嘛?

  “说我是小奶娃儿,还说练功要亲力亲为,亲身体验,看是看不出什么的。都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才不是小奶娃儿,她今年十七岁了,跟他互许心意也有两年了,可是左等右等,怎么还是不见他开口说娶她?难不成他还在等那无缘的未婚妻?

  这样一想,花茶烟更闷了,谁也不知道,她好想、好想当他的娘子,这样才能一辈子都不离开他。

  “怎么会,你长大了。”他温柔的说。

  她的味道只有他尝过,也只属于他,那么甜、那么清新。简直令他爱不释手。

  这些年,每当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必须努力克制住自己,才没将小佳人连皮带骨给吃了。

  小丫头满足的绽放笑颜,视线又落在那本摊开的画册上,不解的问:“那女人学武功是得神情好奇怪,是因为很痛苦吗?”

  痛苦?谢孤眠敛眉,扫了一眼画册上欲仙欲死,自得其乐的男女,勾唇:“那不是痛苦,是快乐。”

  “那你有没有试过龙翻和虎步?”下一个问题又冒出来。

  “嗯?”他不解的望着她,这是什么功夫?

  “黄帝问:你曾说技巧九种,今请一一说明,详细解释,似便撰录成册,妥为收藏,演练其中的秘法。”玄女答“第一种名叫龙翻,女子面向上躺卧,男人伏趴在对方身,男股在女子两腿中间。疏缓摇动,行八浅二深之法,坚硬时抽出,稍软时再行插入,女子也会无比愉悦,春情荡漾。”清脆的嗓音一字不漏的背诵起来、过目不忘的本事可见一般。

  男人顿感额角隐隐作痛起来。

  “玄女接着说:“第二种叫虎步,女子面向下俯伏,臀部垫高,头部向下,男人跪在其后,双手抱女腰腹。直抵最深处,速抽速送,约四十次左右,自行适度控制。”

  “咳!小花儿,这种书不用记的太熟。”谢孤眠尴尬地打断她。

  “可是我有点儿弄不明白,而且我一个人好像也练不了。”花茶烟叹口气,柔弱无骨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拂过厚实的胸膛,高大的身躯微僵。

  “你想练武功,可以来找我,不比一个人研究这些。”这话,怎么说也觉得暧昧,俊颜闪过一抹察觉不了的红。

  “太好了,我本来还想找小荆试一下,萧屠夫那人好凶,我不敢麻烦他,小瞿也可以啦,但他太忙了。”额际出现三条黑线,谢孤眠一时语塞。

  她还想找别人练?未等他开口,粉嫩的小脸蛋上,水眸儿一亮,梨涡绽放,她突然又冒出一个新念头。

  “不如,我们现在就去试一试!”瞬间,男子惊愕地扬起了眉。

  第六章

  金漆点翠的玻璃屏风,遮不住热烈风情,垂着芙蓉帐的雕花绣榻,掩不住亲密交缠。

  香炉袅袅,烛光摇摇,如果没有那声煞风景的娇斥,叫谁也不忍负了这千般风流,万般旖旎的良辰佳期。

  “你不准动!”娇软的嗓音自床榻上响起,硬上弓的女霸王用力将高大的男子压在身下,长长的玉腿儿分开,如骑马般跨坐于男子腰腹间。

  “小花。”谢孤眠无可奈何地沉声唤道。

  “等一会嘛,我还没研究透彻。”那些猿博、蝉附、兔吮毫还没开始呢,仅第一招龙翻就让让她头疼不己,折腾了半天也不得要领!

  古人们为什么要搞些这个她看不懂的名词出来?难道想成为武林高手,不仅勤奋,还得有天份。

  谢孤眠啼笑皆非地望着自己身上,衣衫整齐的小佳人,愁眉不展地捧着本春宫图。

  大手轻轻捧起弹性十足的翘臀儿,缓缓地将她向上移开,不想让她感觉自己火热的欲望已然苏醒。

  年方十七的少女,生长在纯朴的山区,不解人事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但他懂,虽然她在他身上什么也没做,却仍是惹得他欲火焚身,老天,他忍得好辛苦。

  “咦?我们是不是先得把衣服脱掉?”毫无心机的天真话语,却成了最致命的挑逗!

  谢孤眠深深吸气,凝眼看着花茶烟丢下书,飞快地奋力褪掉自己的衣衫。

  她的确长大了。一对浑圆结实的双乳隐于薄薄的肚兜下,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雪白的小腹,修长滑腻的性感双腿,还有那不断从她发间和身上散发的淡淡花香。

  她本就是一朵娇艳的花儿,含苞欲放,开得骄傲又灿烂。

  “你也得脱,来,我帮你!”仅着粉黄的肚兜和亵裤的花茶烟,自告奋勇地要帮他脱衣。

  “小花儿,先别忙。”男子抓住她忙碌的手腕。

  “干嘛?”她歪着小脑袋,一脸无辜地瞅着身下的男人,纯真的大眼睛里闪疑惑。

  他深深地看着她,缓缓一句:“我们成亲,好吗?”

  “呃?”花茶烟膛目结舌地俯视身下的男子:“成、成、成亲?”

  “嗯。”

  “好!”她一秒也没迟疑,眸儿一眯,简直高兴坏了。

  今儿到底是什么好日子?不仅有绝世武功可练,还能嫁给他。难道红鸾星在这个时辰悄悄动了?

  “嗯,那我们先起来。”谢孤眠起身,拉着眉开眼笑的小人儿,走到窗檽,对着半倚在树梢的月儿,一曲膝,拉她跪下。

  两人面对面,眼对眼,闪着火花的黑眸盯着略显迷茫的水眸儿,抬起右边手掌,一字一句沉声道:“上苍为证,我谢孤眠,愿娶花茶烟为妻,生同衾、死同穴,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彷佛受到了他的影响,花茶烟敛起笑意,照着他的样子,严肃地抬起右手,清甜的嗓音说着同他一样的誓言:“上苍为证’我花茶烟,愿嫁谢孤眠为妻,生同衾、死同穴,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小脸上满是感动也有喜悦,她从来没想过今日梦想成真,真的成了谢孤眠的娘子了!她不要盛大的婚礼,也不要世俗里的繁文缛节,只要是他,只要他爱她,就可以。

  芙蓉帐,又重新垂泄下来,以此用来掩住春光,炙热的薄唇吻过饱满的额、粉嫩的颊、甜蜜的梨窝,最后在柔软的红唇上辗转反侧,舌尖技巧地分开唇瓣,长驱直入。

  滑舌如电,又似蛇信,不住地引诱着丁香小舌,吸吮、纠缠。

  “唔。”娇躯已酥软,在如丝般滑腻的美背上滑动的大手将颈后的绳结一扯,轻巧地解开了肚兜,让它与自身卸下的衣物一道,散落于榻外。

  “啊。”粉嫩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微缩,依赖地往身后温暖的怀里靠。

  “小花儿。”他抵着她的唇瓣低喃,微湿的胸膛热了娇小的身躯。

  “嗯。啊。”她含羞地嘤咛着,脑子里还在惦记那本被扔下床榻的秘籍:“我们。我们是不是先得。哎呀!”她惊呼一声,略垂螓首,看着那双厚实的掌,自腋下探到她胸前,爱怜地拢住两团雪乳,力度适当地揉搓。

  “你。啊”她嘤咛一声,纤腰微微弓起,想让他握住更多。

  “是不是什么?”美好的手感令男人不由自主的低吟了声,享受着那对绵乳在掌心中的细致挺俏,腹间流窜过一阵阵激情的电流,一直没有消退掉的欲火,此时更灼热了。

  “那本书。”她娇声呻吟,身子刚想探下床榻去拾书,便又让人逮回柔软的被褥中。

  “别管它,那书是。”他细细地吻着她耳畔柔嫩的肌肤,不疾不促地在她耳边悄语几句。

  “真的吗?”花茶烟惊呼一声,小脸儿飞红。

  也太丢脸了吧,搞了半天那本不是劳什子武功秘籍,而是夫妻间的闺房之乐!

  这不能怪她,她自幼亡母,未及笄时嬷嬷不会告诉她,及笄后又在这偏远小镇过活,云英未嫁的少女,也只有在大喜之日前才会被略微告知。

  “不过,为夫的可以满足你先前所有的疑问,你不必再找其它人研究了。”黑眸闪动着少见的促狭与撩人的火花,他将娇软的小身子放倒,“我们先试试龙翻?”

  花茶烟又是羞惭又是好奇地睁着一双晶莹的眸子,瞧着他俯首轻舔自己的一方酥胸,将那挘:斓慕咳镎龊谧熘校

  “呀!”她好羞!眸儿紧紧地闭起,不敢再看。

  “呵,我的小花儿好甜。”灵活的舌在蕊尖处舔舐,以牙轻磨,用力吸吮。

  “唔。”她的胸不断挺起,迎合着他的唇舌,陌生的感觉在体内流淌,前所未有的欢愉她不知所措。

  大掌带着文火,游走于她的白嫩双腿,凝白娇躯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着。

  “小花儿。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长大。”他注视着因激情而那绝美的小脸。

  “我。我知道。”

  “不,你不会明白。”他叹息一声,“若是,有一天,你讨厌我了。”

  不明白?不明白什么?还有,她怎么会讨厌他?花茶烟意乱情迷地蹙起细致的秀眉,疑惑地无声轻问。

  他叹息一声,却不回答,长年习武的粗指,不急不慢地悄悄探进细嫩腿间,她一怔,来不及将腿合拢。

  “别怕,我不会弄庝你。”他温柔地许下承诺。指尖蹂躏着她敏感的细嫩,开启她从未被人造访的私密禁地。

  “啊。”他的手让她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快感,体内渐渐累积并且越来越高涨的愉悦被他所控制,细白小手紧紧抓着粗壮手臂上贲起的肌肉,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

  她的纯真反应令他心中一荡,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娇颜。

  呵!他的小花朵儿,他绝不会令她惊,让她疼,她是他用心来宠爱护卫、娇滴滴的小花儿啊!

  水眸渐氥氲,一刹那,电光石火,令她颤抖地绻缩起身子,腿心漫出的温潮湿了身下的床榻。

  仰起雪白的细颈,红润的小嘴微微张开,花烟茶发出一起极舒服的轻叹。

  “还要吗?”他亲吻着她的樱唇,贪恋地看她迷失在高潮中的娇美模样。

  “我。我不知道。”她刚才脑中一片空白,好像差点就死掉。

  “那我们继续。”谢孤眠猛地架起两条纤细美腿,看那花瓣上沾染点点露珠的娇态。

  “啊!别、别看。”她难为情地尖叫,雪白的身躯“唰”地染上片片红潮。

  “我的小花儿,身子多像花瓣的颜色。”原本粉色的花瓣因动情而更加绽放妖艳,半张半合的媚态,叫男人喉头一紧,俯身吻上了细嫩的腿间。

  “啊。”花茶烟没料到他会这样,小脸一愕,难以置信地挣扎起来。“不要这样。”一阵排山倒海的高潮,瞬间又将她淹没。

  直到,那坚挺巨大的男子分身抵在春意润泽的水穴入口,慢慢地推进。。

  被快感淹没掉的人儿,浑身都是酥酥麻麻的欢愉,丝毫没有意识到破身之疼,他说过,他不会让她疼的。

  男子止住冲刺的动作,克制因她体内的紧窄温暖而愈加冲动的本能,宽厚的背脊上布满了忍耐的汗水。

  “你怎么了?是难受吗?”小佳人不傻,不是瞧不见他的忍耐,心疼地伸出小手轻抚他的脸颊。

  “你会疼吗?”他沉声问,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再缓缓挺腰。

  “你说过,不会弄疼我的。”漂亮的小脸绽出出一抹好灿烂柔媚的笑,她一直知道,他说到的事情,就会做到,她一直都无条件地相信着他。

  伸长纤细的藕臂,她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畔柔声道:“我爱你。”

  因他的情意与体贴,原本懵懂不识男欢女爱为何滋味的少女,翻覆间变成了温柔的少妇,她的柔情似水只为他,也只给他。

  “花茶烟爱谢孤眠,很爱很爱。”她眸中有泪光,与他炙热的视线相织,久久不放。

  男人因她绵绵的爱语,全身上下涌现了无数的热量,高大的身躯将娇小的胴体紧紧锁住,他难以克制的低吼出声,两手抓紧纤细的腰肢,在湿滑的花径来回抽插。

  “啊。”与之前绝然不同的快意,随着他坚硬的亢奋,一次次涌入花径,几乎让初次承欢的人儿招架不住。

  白玉般的十指紧紧抱住健背,胡乱地在上头留下激情痕迹。

  “小花儿。”突来的刺疼引发的快感令他颈项一僵,更像脱缰的野马,奋力驰骋起来。

  “啊。啊。不要,这么快。”娇躯紧绷,嫩红小嘴难忍激情地咬上他厚实的肩头。

  “抱歉,小花。”他慢不下来,只想埋在她柔嫩的水穴里,与她交合到天荒地老。

  她尖叫一声,粉颈高仰,腰身弓起,再一次攀上了无法言语的高峰,任凭他贪婪地索取。

  烛火已灭,而激情,彻夜不灭,缓缓延续。

  镇里镇外,方圆几百里的老百姓们都知道,天仙道观里有位不吃素的女道士,无论是紫微斗数、摸骨算命还是玄空风水,都神准得不得了!

  随着花茶烟的名气越来越大,可就惹怒了风水界一些所谓的大师们,因为镇上的生意老早有了分门别派,道观里的女咒师是不能越界的,何况她还能说个“丁是丁、卯是卯”出神入化,就更加大大危及到风水师的生意。

  如意客栈里,两派人僵持着。

  一派是以老板娘为首的乌龙镇镇委会各成员,另一派,则是镇上算卦占卜的贾大仙,看风水的李二以及验尸的何柞许。

  “老板娘,你可得给我们作主啊!”年约七甸的何柞许叫苦连天。

  “您老有话请说,我们都在这洗耳恭听呢。”老板娘笑吟吟地瞄了与谢孤眠坐在一起的花茶烟,心里已明白了七八分。

  “都是这丫头!”看风水的李二杀气腾腾地站起来,指着花茶烟:“我们被她搞得都快没有饭吃了!”

  “是呀,明明是道观的,这一年来连咱们的生意都被抢了!”算卦的贾大仙阴阳怪气地火上浇油。

  “呵呵,花大师,你有没有话说?”老板娘笑着问。

  花茶烟板着小脸蛋,斜眼睨了三人一眼,猛地扭过头,看也懒专看他们,小嘴里硬邦邦地冒出两个字:“没有!”

  这三个人,一个倚老卖老摆派头;一个见钱眼开没人性;还有一个根本就是草菅人命。

  这一年来,他们时常惹出一堆烂摊子,因为谢孤眠点了头,所以到最后收拾的还是她。

  镇上的柳铁匠明明死于慢性毒药,老眼昏花的何柞什偏生说人家是旧疾复发自然死亡;看风水的李二滥赌,只要是有钱赚,挖人家祖坟这部事也干得出来;以前,钉上没大夫,镇民们病了就跑去算卦占卜,找姓贾的弄点符水喝,小病弄成大病,多少人因此吃了大亏。

  后来老板娘和曲账房觉得不妥,找来马家镇的大夫每月两次来义诊,直到月大夫到了这里开了医馆,情况才大大的改变了。

  如今占卜的、看风水的都跑来找她,有时候还得帮忙验个尸,只要是能为镇民们服务,她花茶烟吃苦耐劳,从不抱怨一声,没料到这三个因为失去了赚钱的大好机会,反而找上门来了!

  哼,小俏鼻子朝天,她到要看看这几个家伙想怎么样。

  “你们看!就这种态度,真是气死老人家我了!”何柞许捶胸顿足。

  “老板娘,你们可得公道点,尤其是谢掌柜,可不能偏帮着自个的。”贾大仙还未说完,就看到对面扫过来的深沉眸光,不禁咽了口口水,活生生地将“拼头”二字吞进肚子里。

  虽然谢掌柜那人不像萧屠夫,看着就叫人胆颤心惊,虽然他此时没说什么,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彷佛已经将一切看个明了,让人莫名地心里一抖。

  好像听人说过,这人的功夫不在萧屠夫之下,算了,他先看看情形再说。

  “这你放心,俗语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只要你们有理,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待!”老板娘正说着,突然看到一个人在楼梯口探头探脑。

  “咦?这不是姚先生吗?是不是有什么事?”

  这个人是前两天住进客栈里的过路客,妻子挺着个大肚子好像快临盆了,怎么不守着老婆跑这来凑热闹?

  “老板娘,是这样,我听说镇上几位占卜测字的大仙都在这,想请帮忙解惑。”姓姚男人赶紧从楼梯处出来,说明原因。

  “正好,不如诸位就借此机会比比,事实胜于雄辩,怎么样?”老板娘提议。

  “好。”李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