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刚,好久不见,看来阎罗王面子够大,才能请得动你这位稀客。”
“哇,好可爱的芭比娃娃。”
那些打扮性感的女人对温芸浓有些敌意,但这几个男人则是以感兴趣的目光看着温芸浓。
“朋友妻不可戏你没听过吗?”楼烈刚将温芸浓护在背后,阻断前面四名色胚的视线。“别挡路,我要去找阎罗王。”
四名年轻帅哥识相地让开。
“阎罗王应该在别墅里头,他一定很高兴见到你。”
“我想阎罗王可能已经拿着合约等你了。”
前一阵子公司盛传阎罗王想托楼烈刚创作一系列天空魔兽的模型,却一再遭到楼烈刚拒绝,导致两人的死党关系一度闹僵。
不过今晚阎罗王若见到楼烈刚很给面子地出席生日宴会,一定会乐得把他抓在身边,想尽办法说服他答应接这个案子。
“我今天不谈公事。”他只是找机会约温芸浓出来,才会前来赴约,况且这阵子他已经被自家公司压榨够了,暂时不想再自找麻烦,接下阎罗王的案子。“浓浓,我们走,别理他们。”
这些色胚休想染指他单纯的浓浓。
“这些人都是阎子罗的下属?他们都叫自家老板‘阎罗王’,不怕被阎子罗知道吗?”在他怀里回头,望着那些打扮十分时尚又带点奇特的男人们。
“不准乱看别的男人。”将她的脸转回来面对自己。“浓浓,你的眼底只能有我知道吗?”
愠恼的眼底有着一分认真的坚持。
“我只是好奇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她被他逗笑了,笑得眼睛都眯成弯弯的弦月形状。
“你长得这么可爱漂亮,笑起来这么甜,让男人看了简直心都酥了,叫我怎么不紧张?”他开始有点后悔带她来参加宴会,这里豺狼虎豹太多,实在不安全。“算了,我们回去吧。”
楼烈刚突然烦躁起来,拉着她转身就往庄园大门走去。
“阿刚……”她感到好气又好笑,他紧张的模样还真有趣。
第5章(2)
“这么早走,未免太不给我面子?”
蓦地,身后传来一道冷沉的嗓音。
楼烈刚高大魁梧的身躯瞬间僵住,温芸浓则回头看向说话的男人。
“他是……”他们身后站着一名五官立体英俊,身材高瘦的男人,他的宽肩上披着黑色披风,薄薄无血色的唇露出两颗尖锐利牙,一副吸血鬼的打扮。
美目惊诧地瞪大,如果这男人真的是吸血鬼的话,应该是世界上最俊美迷人的吸血鬼。
“原来阎罗王还得兼差当吸血鬼啊?”看来他想打道回府的念头得打消了。“浓浓,来,我跟你介绍,这位就是刚刚那些不肖员工口中的阎罗王。”一句话把刚刚那些人都出卖了。
“这个娃娃是谁?长得真可爱。”带着一丝忧郁的眼眸瞬间为之一亮,阎子罗的目光锁定在温芸浓身上。
就算自己的绰号叫阿狗阿猫,阎子罗一点都不在意,他现在最在意的是天空魔兽系列主角们的造型。
“阿刚,天空魔兽的女主角形象,就以这个娃娃女孩当范本好吗?”
“不好!”又一个乱打他女朋友主意的色胚。“阎子罗,天空魔兽的创作合约八字还没一撇,你别在那边乱扯!”
阎子罗的出现,让楼烈刚更加懊恼自己今晚带温芸浓出席生日宴的决定,楼烈刚气呼呼地将温芸浓拉到身后藏着。
“我这样的形象,真的……可以吗?”温芸浓从楼烈刚宽阔的背后探出头来,对于阎子罗的提议非常感兴趣。
“浓浓!”楼烈刚傻眼。
“你这么甜美性感,正好符合我想要的设计。”天空魔兽这个游戏以阳刚人物居多,女主角当然得像她这样甜美性感,才能迷倒宅男。“你愿意吗?如果愿意的话,我们到里面谈谈合作契约——”
“不行!浓浓,你涉世未深,不知商场险恶,尤其你面对的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你别忘了,他的绰号叫阎罗王,心地可是一点都不善良,除了压榨人之外,还很懂得剥削。”楼烈刚可不准温芸浓单独跟阎子罗接触。“关于天空魔兽的人物创作,我说过我没空接,而且我女朋友的形象也不准你盗用。”
“阿刚,那你什么时候才有空?天空魔兽这个游戏可是我呕心沥血才完成的,我只属意由你来帮我创作人物形象,除了你,我谁也不考虑。”
楼烈刚是相当优秀的原型师,他所创作出来的每一个人物,绝对能让所有人为之惊艳赞叹。
“除非你愿意来帮我接管我家公司,否则我永远都没时间替你的‘天空魔兽’创造人物。”
“这我恐怕也没辙,我跟你一样,对管理一窍不通。”阎子罗是游戏设计鬼才,但对企业管理完全不懂,全都交给身为专业经理人的弟弟负责管理。
“阿刚,你对管理一窍不通,那要怎么带领公司?”温芸浓十分讶异,拿她所设计的内衣来说,要不是有擅长管理行销的蕾姨当她的后盾,根本没办法这么受欢迎。“你没想过找专业经理人来管理吗?”
她提醒楼烈刚。
“我建议过,随便抓个专业经理人来都比我厉害,但我舅舅坚持不肯就这么把公司交出去,一定要我做出成绩来,还要我努力去找个百分之百可靠又能够信任的管理人才行。”这两点莫名的坚持害苦了他。
“欸,浓浓啊,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你直接说没关系。”只要她能帮的一定帮。
“阿刚,你该不会是想跟我抢天空魔兽的女主角造型吧?”阎子罗在一旁冷言冷语。
“这件事关系着我能不能接你天空魔兽的案子做,所以你最好别开口吵我们谈话。”楼烈刚转头瞪他一眼,要他闭嘴。
“啊,真的吗?那你们慢慢聊。”阎子罗很识相地转身就走。
潇洒的吸血鬼帅哥走入宴会场地中央,立即成为众人包围的目标。
“浓浓,我们进别墅里头聊。”那里人少,不会打扰他们的谈话。
楼烈刚带着她进入阎子罗的别墅大厅,今天晚上如果能够说服她点头答应帮忙的话,他获得自由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我真的能帮上你的忙吗?”温芸浓感到很纳闷。
“这……等一下我会慢慢跟你说清楚。”他努力凝聚勇气,希望她在知道他突然改变态度接近她的意图之后,不会连带否定掉现在他对她的好感和追求之意。
“你说什么?”温芸浓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我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回去问蕾姨。”
温芸浓从沙发起身,拧着细致的眉头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头正热闹举行的生日派对,偶尔还可听见远远传来的欢笑声。
但那欢笑声却感染不了她。
刚刚楼烈刚告诉她,蕾姨跟楼烈刚的舅舅刘力雄以前是一对恋人,蕾姨原本在楼家所经营的“朵雅服饰”担任行销兼财务主管,却因为一场挪用公款的误会而遭到刘力雄质疑,蕾姨气他不信任她,愤而离开公司自立门户。
直到蕾姨离开后的第二年,刘力雄才发现原来挪用公款的是他的秘书,不是蕾姨,但这件事已经造成两人之间严重的伤痕,两人的感情也因为蕾姨有心躲避而不了了之。
从那时候起,楼烈刚的舅舅因为苦无蕾姨的下落,便无心经营公司,这几年来朵雅服饰的业绩一落千丈,虽然目前资金还算充裕,可以撑得住,但业绩要是继续一蹶不振下去,没办法找到有能力又有心管理公司的人,朵雅服饰恐怕将面临被并购或倒闭的命运。
“这就是你突然对我好,积极接近我的原因是吗?为了要我帮你求蕾姨回去朵雅,回到你舅舅的身边,让你重获自由,好让你能回到你原型师的创作领域去……是吗?”
没有回头,她用着哀怨的语气质问他。
楼烈刚从沙发跳起来,冲到她面前,为自己喊冤:“我承认刚开始是这样的,但后来感觉变了,我接近你其实是因为——”
“你的做法真令人生气!我还以为你捐两百万是因为好心,结果你根本是另有所图!”他一开始的企图不单纯,让她对于两人的关系退缩了。
谁晓得他追求她是不是出自真心?他的保证就能真吗?
楼烈刚的所作所为,就像曾经欺骗她的亲生父母,对她说了谎,伤害了她幼小的心灵!他和她在国外读书时所遇到的那位学长一样,她心仪于他,并付出真心和他交往,但他却只是利用接近她的机会暗地追求她的校花好友。
她厌恶被欺骗!亲生父母和亲戚们都丢下她不管,让她一度对亲情失望透顶,若不是蕾姨的出现,和对她付出的爱,她恐怕一辈子都会对亲情感到失望。
而她的初恋男友扯谎劈腿,让她对爱情却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接纳了楼烈刚,想要再一次试着谈恋爱,没想到他也对她撒了谎……
“浓浓……”他惊怕地看着她冷漠疏离的神情,心里闪过慌乱。
“麻烦你送我回去好吗?关于你要我帮忙的事,我得好好想一想,该如何跟蕾姨谈这件事。”不管他接近她的目的为何,他毕竟大方地替她解决了孤儿院购买土地的资金问题,基于这点,她就算不愿意也得帮忙。
话一说完,她沉着脸推开他,径自朝着别墅门口走去。
他紧张地跟上去,拉住她冰冷的小手。“浓浓,你在生我的气吗?”
她停住脚步,抬起脸来用着祈求的目光望着他,小手轻轻地挣脱他温暖的大手。
“我们可不可以……暂时别见面?你若是强迫我接受你的感情,又要接受你的请托,那么我想我可能会想立刻逃离你的身边……所以,我们暂时别见面好吗?”
“我……”他当然想拒绝,但她哀怨祈求的眼神和语气让他开不了口。因为错在他,他没办法强硬地拒绝她的请求。“如果蕾姨那边你无法帮上忙,我不勉强……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的真心,我是真的喜欢你。”
她点点头。“好,我会仔细想想。”听他这么说,她混乱失望的心情顿时宽慰许多。
“浓浓,可不可以暂时抛开我们之间的事?今晚既然来了,就好好玩一玩,等宴会结束后,我一定送你回去。”她的应允让他心中的不安减少了一些。“就当是朋友之间的邀请一样,陪我留下来跟大家玩一玩好吗?”
为了能跟她多相处一些时间,原本不想留在宴会里玩乐的他临时改变主意,期待她能一起留下来享受欢乐气氛。
鬼点子多的阎子罗所开的派对都很有趣,留下来玩乐或许能让她的心情好一点,别再胡思乱想。
“……嗯。”生性乐观的她虽然心情混乱,但也不想让这件事情影响今晚的心情,因此便接受了楼烈刚的提议。
“太好了。”他松了一口气,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去。
她却再度将小手从他掌中抽回来。
他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转头尴尬地看她一眼,她冷淡的脸色让他好落寞。
唉~~
他在心底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哀怨地跟在她后面走出别墅,前往宴会现场。
当他们融入人群中,阎子罗立刻眼尖地过来招呼他们,还特别关照温芸浓,而温芸浓甜甜的笑靥好像也只对阎子罗绽放,让楼烈刚整晚心情都好闷。
第6章(1)
“你是想把地板踩塌吗?从我进来你办公室,就看你一直走来走去,看得我眼睛都花了。”坐在沙发上的刘力雄,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能不能坐下来,好好想想下一季的行销策略,看看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公司的业绩起死回生?”
原以为把楼烈刚找回来继承家业,是让朵雅服饰重新振作起来的好办法,毕竟这是楼家的产业,自家人来管理会比较用心。
但经过这几个月,楼烈刚却没做出什么成绩来,业绩甚至还一落千丈,这让刘力雄开始怀疑自己把外甥找回来到底是对还是错?
尤其最近这几天,看他好像心情很烦躁,来公司上班时总是精神不集中,昨天还大发一顿脾气,把秘书给辞掉了。
这让刘力雄不得不亲自出面,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就算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不放我走,我也想不出办法。”楼烈刚终于肯停下脚步,猛然转身,生气地低吼:“舅舅,我不是做生意的料,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为了公司的事,他竟然怀着不轨意图接近温芸浓,而他卑鄙的心态也让温芸浓从此不再理他。
到现在都过了半个月,他打电话给她,她都不接,而他只要是非假日的下午三点,就会准时到阿俊的咖啡店守候,结果她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看来,她根本不再相信他了,才会拒接他的电话,甚至因为不想见到他,所以连咖啡店也不去了。
“你是吃了炸药是不是?”刘力雄脾气也不好,马上站起来吼回去。“你这小子真是没大没小,竟然敢对我大吼大叫!你也不想想,这间公司是谁的?我叫你回来继承是理所当然,所以你最好给我差不多一点,不要骑到我头上来!”
“我——”楼烈刚输人不输阵,原本还想吼回去,但见到舅舅气到脸红脖子粗,身体还微微颤抖,好像气得快要中风的样子,吼声顿时卡在喉咙。“舅舅,我对管理行销一窍不通,你难道看不出来我真的没办法接管朵雅吗?”
他宽肩一垮,口吻十分地泄气。
“不会可以慢慢学。”刘力雄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他不想让妹妹和妹夫辛苦创立的公司后继无人。
“我已经尽力了,就是学不会!”他如果有管理经营的头脑,公司的业绩不会越来越惨。“我甚至为了找蕾姨回来公司帮忙,得罪了蕾姨的养女,她本来已经答应让我追了,结果现在理都不理我……我失恋了,现在每天心情都很不好。”
他楼烈刚向来吃得开,从来没有失恋的经验,没想到失恋的滋味这么的差劲,让他每天心情都好像跌到谷底一样。
“你……有她的下落?”一听到楼烈刚提起罗秋蕾,刘力雄前一秒还气呼呼的神情,瞬间转为落寞。
“舅舅,你难道都没想过要跟蕾姨复合吗?毕竟当初是你误会蕾姨,蕾姨才会一气之下离开公司,后来误会解开了,你难道都没试着挽回蕾姨的感情吗?”这件事楼烈刚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问,既然现在他都提到蕾姨了,索性一次把事情问个清楚。
“谁、谁说我没试着挽回?是她这几年一直躲着我,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的下落,更不知道她住在哪里,连跟她见面忏悔的机会都没有。”都怪当年他太冲动,因为不信任而毁掉自己跟罗秋蕾的感情,难怪她会一去不回头,跟他断绝得有够彻底。
“这么说,舅舅是有心想挽回?”
“这还用问吗?我这几年没跟任何女人往来,也没有结婚,还不都是为了她。”等她等到头发都白了。
“舅舅,我知道蕾姨的养女住哪里,我去请她帮你向蕾姨道歉和求情好不好?”这是唯一能光明正大去找温芸浓的理由,只要舅舅答应,他今晚就去温芸浓的住处堵人。
“我看你是想见芸浓一面,才肯替我跑这一趟的吧?”瞧他猴急的样子,刘力雄心知肚明。
他知道罗秋蕾有领养一个孩子,名叫温芸浓,但当时那孩子对人不信任也很怕生,所以留在宜兰继续读高中,都是罗秋蕾一个人利用休假时间去宜兰看她,后来他跟罗秋蕾因误会而分开,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机会见过温芸浓。
“那又怎样?反正你也想早日见到蕾姨,让蕾姨回公司来不是吗?”只要温芸浓肯答应帮这个忙,就代表她心里的气消了,那他跟舅舅都有希望跟自己想爱的女人复合。
“……”刘力雄顿时语塞。
“舅舅不说话是代表默许了吧?”楼烈刚一双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大。
“随便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拉不下老脸点头,刘力雄气冲冲地吼了一句后,转身离开楼烈刚的办公室。
楼烈刚半个月来愁云惨雾的心情,顿时有了好转的迹象。
他迈大步走回办公桌前,拿起车钥匙和手机,急忙冲出去。
现在才下午两点钟,但他无法在公司里待下去了,他要去找温芸浓,就算在她的住处楼下等上三天三夜,他也要等到她。
开着车往温芸浓的住处驶去,楼烈刚在心里暗自祈求,碰面后温芸浓肯跟他说说话,要不然他一定会心碎的。
“哈啾!哈~~哈~~啾!”温芸浓感冒了,本来想出门看医生,没想到刚打开门,人才跨出大门一半,一抹高大魁梧的身影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挡在她面前。
“浓浓。”
“哈~~啾!”
无法控制的喷嚏伴随着鼻涕,朝雪白的衬衫喷去——
雪白衬衫立即雪花点点。
“浓浓,你感冒了?”他的语气充满担心,关心的目光落在她有些憔悴的脸蛋上。
“嗯,我知道,我正要去看医生。”从口袋掏出卫生纸擤了擤鼻水,说话的声音微微沙哑,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将卫生纸包成一团塞进口袋后,她才缓缓抬起头看着他。“抱歉,把你的衬衫给弄脏了。”
他今天没穿西装外套,身上只穿着白衬衫和西裤,看起来一副社会菁英的模样,但他烦躁的神情,却把他仅有那么一丁点的斯文气质给破坏掉。
温芸浓对于在自家门口看到他,并不觉得特别意外,只是微微诧异而已。因为这半个月来他根本没死心过,每天都打好几通电话给她,但因为她的心情还很混乱,这两天又头痛感冒的,让她的情绪持续低落中,所以才会一直没接他的电话。
不过她知道,他既然还没死心,迟早有一天会失去耐性跑来找她。
果然,现在他就找来了。
“就算你把我的衬衫给弄烂也没关系。”一件衬衫算什么?“浓浓,我开车载你去医院好不好?你自己一个人出门……我不放心。”
他的语气很小心、很温柔。
“我常常一个人出门,这又不算什么。”温芸浓并没有忽略掉他眼里流露出来的担忧。“我不用人陪,你回去吧。”
没看见他的时候,她会心情低落,但见到他之后,她的心情却变得复杂起来。
“浓浓,我、我不是来缠着你的,是因为我舅舅对蕾姨很愧疚,一心想跟蕾姨复合,所以特地叫我来拜托你,请你帮帮我舅舅,他是真心爱着蕾姨!”她一开口赶他走,他就慌了。“还有,我想找蕾姨回朵雅服饰的事,不用你帮忙了,那件事我打算放弃,决定另外找专业经理人来管理公司,所以——我接近你的不良企图已经不存在了!真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情急之下,他赶紧把舅舅赋予他的神圣使命说出来,顺便替自己做一番解释,表明他已经放弃找蕾姨回朵雅接手管理行销的计划了。
她本来想转身走开的脚步蓦地一顿,怀疑的视线对上他焦急的目光。
“你……确定吗?毕竟你捐了两百万给孤儿院,如果没达成目的,岂不是损失惨重?”
他真的改变主意了吗?他还没从她身上获取任何利益好处,他真的肯甘心吗?
温芸浓有一瞬间心软了,差点被他说服,但心里仍对他的说法存有疑虑。
“拿两百万做善事,怎么会是损失?”看见她脸上的欣喜表情一闪即逝,旋即又转为冷淡的表情,他紧张得冒起冷汗。“浓浓,我真的是为了我舅舅跟蕾姨复合的事来求你帮忙,没有其它目的——你愿意帮这个忙吗?”
“真的……只有这件事要我帮忙?”
她已经跟蕾姨谈过了,蕾姨对于回朵雅服饰一点意愿都没有,不过她却从蕾姨的言谈之间,感受到蕾姨对楼烈刚的舅舅有着怨怼,但同时也有着割舍不掉的感情。
如果能帮蕾姨跟楼烈刚的舅舅复合,让一直单身的蕾姨有感情归宿,温芸浓并不排斥,而且这件事也可以让她顺便回报楼烈刚捐款的善心。
“真的!”她愿意答应吗?楼烈刚屏息等着她点头。
“那……好吧。”她真的点头了。
“那我先送你去医院,我们车上慢慢谈?”没被她赶走,真好!而且这件事势必能替他制造一些机会,继续跟她碰面、联系。
她再次点头。
“我的车子在对面。”楼烈刚开心地咧嘴笑了,他自然而然又想伸出手牵她。
“我自己走。”
他伸出的大手僵在半空中,因为她把手缩进外套口袋里头,拒绝了他。
“……好。”笑容僵住,他尴尬地把手缩回来,放进西裤口袋里,装作没事的样子。
第6章(2)
一个半小时后,楼烈刚陪着温芸浓到医院挂号看诊,然后再送她回家。
“你有点发烧,自己一个人在家可以吗?”这段时间他跟她谈了许多有关舅舅和蕾姨的事情,两人达成共识,极力撮合长辈的感情。“我晚上反正没事,我……可不可以留下来照顾你?”
今天此行的目的达成了,但他却还不想离开,担心地看着她因为发烧而有点烫红的脸蛋。
“不用了,谢谢。”她无力地摇摇头,可能因为发烧的关系,让她头重脚轻。“我下车了。”他一停好车,她立即开门下车,但脚步有点漂浮,让她纤瘦的身子晃了一下。
“小心!”他大叫。
幸好她及时扶住车门,才没跌倒。
“你这样我真的很不放心!”下车大步绕过车头,来到她面前,楼烈刚忧心忡忡地直想把她纳入怀里。“至少让我送你上楼吧?”
必须亲眼看着她进家门,他才能安心。
“……好吧。”头重脚轻让她的脚步越来越漂浮,为了避免摔倒,她只好答应。
楼烈刚立即将车门关上、按下遥控锁,然后伸出手臂揽着她,陪着她缓缓进门走上楼。
温芸浓情绪低落地在心底叹气。
这温暖的怀抱让她眷恋,但他一开始怀有企图的接近她,让她不得不逼自己保持距离,避免对他太过留恋。
“……谢谢。”到了家门口,她轻轻地推开他,依旧低垂着头,就怕被他看见眼底的难过和落寞。
她实在不该为了一个怀有目的接近她的男人感到伤心难过。
“我……”他泄气地看着她疏离的举动。“你如果还是不舒服,尽管打电话给我,我会马上过来。”
他一定随call随到。
她没点头也没摇头,对于他的关心,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受。
温芸浓沉默地在他面前转身,掏出钥匙打开门。
“浓浓……”看见纤瘦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后,楼烈刚一个箭步冲上前,长臂一圈,忍不住抱住她的腰。“对不起,我做了让你生气的事……我回去反省过了,我知道自己很卑鄙,根本不值得你爱……但、但是我已经打消当初的企图了,我是真心的想跟你在一起——”
他诚心向她道歉,已经等了两个星期的他,无法再继续等待下去,不知道等到她气消得等到何年何月,更害怕她会从此不肯理他。
“……是、是吗?”僵在他怀里的温芸浓,听见他又一次的道歉,再也压抑不了复杂的情绪,忍不住吸吸酸涩的鼻,掉下了眼泪。“你真的已经打消企图了?你真的不会想要再利用我?”
刚刚他已经解释过了,其实那时候她就有点心软地想要原谅他,但还是有点犹豫,现在他又追进来再一次忏悔,让她无法漠视自己内心的声音,感动地偎靠在他的怀里,清楚地了解到自己其实还是依恋着他。
“我发誓我——”她哭泣的声音让他心惊,猛然低头一瞧,她粉颊上挂着的两串泪水,让他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浓浓,别哭啊。”
看着她哭泣的粉颜,他真想揍自己几拳。
“我、我最讨厌别人利、利用我,那种人居心、不良,我超级讨厌——”她却越哭越凶,声泪俱下,声音几度哽咽住。
“对不起,我知道我做错了,别说你讨厌我,连我自己也好讨厌我自己!”捧起她泪眼婆娑的脸蛋,他不舍地一直表达歉意。“浓浓,原谅我这个讨厌鬼好不好?”
他真心诚意地祈求。
她讨厌他当初的企图,却又好喜欢他,就是这矛盾的心情,让她感到混乱又低落。
“好……”她扑进他的怀里,眼泪弄湿了他的衬衫。“以后绝对不准你再算计我!”现在他这么诚心地反悔和道歉,让她心情好多了。
“如果我再做这种蠢事,你就揍我一顿好了。”他傻傻地笑了,因为她终于肯原谅他了。“浓浓,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好不好?不要再把我赶走。”
将她整个人抱得高高的,还没经过她同意,他便大步跨进她的屋子里头,用脚将大门给踢上。
“我还没同意哩,你怎么可以擅自——”一双眼眸还泪光闪闪,她嘟起唇抗议他的举动。
“你真要赶我走吗?”他抱着她来到沙发坐下来,让她亲匿地坐在自己的腿上。“从现在开始,你可以把我当成奴隶使唤,不管你叫我做什么我都鞠躬尽瘁,你千万别跟我客气啊!”
“假如我叫你学狗爬,你也愿意吗?”故意逗他。
顿时,他脸色一僵。“如果你想看的话,我也是可以学学看……”
“不用啦,看一只金刚学狗爬,画面应该不怎么好看。”她被逗笑了,心情好了很多。
“你说的也对。”幸好!楼烈刚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时,她没有再开口说话,一双蒙着泪雾的眼眸,只是静静地瞅着他。
楼烈刚也没说话,低头对上她那双朦胧的泪眼,他在她眼里看到许多情绪,有哀怨、有犹豫,然后他看见一丝欣喜。
“浓浓……”他轻轻捧起她的脸蛋,温柔地唤她的名,他的眼里流露着一抹渴望。
她轻轻地抿了抿唇。
“浓浓,我可以吻你吗?”他祈求。
这一次,她几不可见地轻轻点了下头。
他看见了,旋即低头覆上她被眼泪沾湿的粉唇,辗转吮吻着,温柔小心地尝着她的滋味。
他听见她发出了欢愉的叹息声,他在心里笑开,并将她搂得更紧,加深了这个吻。
吻着,纠缠着,两人的气息都紊乱了。
情况有点失控,温芸浓整个人软绵绵地往沙发倒下,他庞大的身躯轻轻覆在她纤细的身子上,他的唇顽皮地在她下巴、雪颈上流连,他的手从她的衣摆钻了进去,抚过她细嫩的肌肤,温掌覆上她柔软的乳房……
“阿刚,我头晕……”她不想杀风景,但她真的不太舒服。
压在她身上的楼烈刚蓦地冻住。
“我真该死!”下一秒,他猛然离开她的身子,一脸懊悔。
“没关系,麻烦你倒杯水给我吃药,我头好昏,想好好睡一觉……”
他马上跳起来,紧张地去帮她倒了一杯温开水,替她拆开药包,让她服药。
等她吃完药,他立即抱她进房间,在她躺上床睡觉的时候,他到厨房想帮她熬锅粥或煮点好消化的食物。
但他厨艺很烂,因此他立即打电话找汪梓俊求助,可是却没人接听,打了几通后他不得不放弃,只好改打给阎子罗。
他记得阎子罗拥有法国大厨的执照,但那家伙却只把下厨当乐趣,而是以设计游戏软件为事业。
阎子罗很赏脸,电话马上接起,楼烈刚绷着脸说明目的后,在阎子罗的取笑下,他遵照阎子罗的指示,外出买了红萝卜和肉丝,回来后再依照阎子罗的电话教学,先洗米,再把红萝卜削皮切丁,然后将装了米和水的锅子放到瓦斯炉上,开大火煮滚,再用小火慢熬,然后放入红萝卜丁和肉丝,等熬煮好之后再加点调味料。
他楼烈刚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如此小心翼翼地呵护过,也从不曾为了任何事屈服于阎子罗。
但为了温芸浓,他愿意。
第7章(1)
飞机缓缓升空,温芸浓跟罗秋蕾终于结束了五天四夜的东京行。
这次赴东京与日本的代理商洽谈,结果很令人满意,温芸浓所设计的内衣将于秋季开始在东京各大百货公司贩卖。
“蕾姨,你就去见刘叔一面嘛!如果你真的对刘叔已经没有感情,干脆亲自跟他讲清楚,叫他别再来纠缠你……”在日本待了五天,让温芸浓跟蕾姨有很多时间相处,温芸浓便乘机多次游说罗秋蕾。
她答应过楼烈刚要帮忙,就一定会做到。
“浓浓,你到底拿了刘力雄多少好处,要这样帮他?”把咖啡空杯交给空姐收走后,罗秋蕾收妥餐桌,拿起机上的购物杂志翻阅,藉此转移注意力,不太想搭理一直试图游说她的温芸浓。“好了,别再说了,你也看看杂志,帮我挑几样东西回去送员工们。”
难得出国,虽然因为洽公而没有时间观光、购买伴手礼,但罗秋蕾还是想替公司员工们带点礼物,在机上买最方便了。
“楼烈刚捐给孤儿院两百万,算不算是好处?”但这不是她答应楼烈刚出面替刘叔讲好话的主要原因。“蕾姨,就算他没有捐两百万给孤儿院,我也一样会帮他,因为我觉得你应该给刘叔一次机会。蕾姨,就一次机会,你们两个见一面谈一谈,你说好不好?”
温芸浓跟蕾姨撒娇。
“你……”将杂志合上,罗秋蕾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浓浓,都这么多年了,我们还能谈什么?”
近日,尘封多年的感情又被提起,罗秋蕾得知刘力雄积极地想跟她复合,心里不是没有感觉,也并非真的不爱他而不愿见他,实在是当年他伤她伤得太深,让她犹豫着到底该不该再给他一次挽回的机会?
“把误会谈开,你可以试着听听刘叔的忏悔,听刘叔认错。”
“都这么久了才来认错,已经太晚了。”罗秋蕾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她并不觉得两人见面谈开了,就有机会可以挽回这段感情。“当年他竟然听信他人的指控,误会是我利用职务之便挪用公款,他伤害的不只是我的心,还有我的名誉,当时我才会毅然决然的离开他!而当我决定离开时,就已经放掉这段感情了。”
况且都经过了这么多年,不管过去有什么恩怨纠葛,纵然两人能再次碰面,所有感觉也全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所以,不如不见,见面也只是枉然。
“我知道当年蕾姨的确受了极大的委屈。”当年她还在宜兰读书,因此对于蕾姨和刘叔的分手始末并不知情,而有关他们的恩怨纠葛,也都是楼烈刚告诉她的。“但是刘叔在你离开不久后就后悔了,他还找出挪用公款的罪魁祸首替你洗刷冤屈,并且想向你谢罪,但后来他怎么也找不到你。好嘛,蕾姨,跟刘叔见个面嘛,一次就好。”
挨在蕾姨身边,撒娇的摇着蕾姨的手臂,温芸浓坚持今天非得要游说成功不可,务必要让蕾姨去赴刘叔的约,让他们有机会好好的谈一谈。
假如两人谈了之后还是没有结果,那她将不会再干涉蕾姨和刘叔的事情。
“看来我如果不答应,你可能会缠到我把你踢开为止。”罗秋蕾赏了温芸浓一个白眼。
“蕾姨才舍不得把我踢开呢,别忘了我可是公司的摇钱树,而且我这棵摇钱树对蕾姨忠心不二,永远不会跳槽。”蕾姨很疼她的,一定舍不得。
“哼,你分明是吃定我了嘛!”
“是啊,我吃定蕾姨了。”蕾姨这样讲,应该是答应了吧?!“蕾姨,那你什么时候有空跟刘叔见个面?”
打铁要趁热!
“安排星期一中午吧,我只有一小时的时间。”挪出午休时间见他,已经算是给刘力雄很大的面子了。
“只要蕾姨肯给刘叔机会,就算只有几分钟也没关系。”成功了!温芸浓迫不及待想告诉楼烈刚这个好消息,但碍于飞机还在飞行中,不能使用手机,温芸浓只能按捺着迫切的心情,等着飞机降落。
至于答应跟刘力雄见面的罗秋蕾,则是神情复杂地转向窗外,看着如棉花糖般轻盈的白云,她的心情却无比的沉重忐忑。
唉~~答应跟刘力雄见面对吗?她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再见面,也许感觉都已经变了哪。
变了也好,两个人不要再继续纠缠下去,各过各的人生也不错……
“成功了!蕾姨已经答应要跟刘叔碰面。”搭蕾姨的车回到家,还没进家门,温芸浓就迫不及待打电话通知楼烈刚。“蕾姨星期一中午有空,我看就安排在我公司附近的餐厅让蕾姨和刘叔见面好吗?”
今天是星期六,见面时间在后天,提前安排应该没问题。
“好。”将车钥匙收进外套口袋里,楼烈刚从工作室走出来,右手拿着一个纸箱,左手拿着手机往门口走,准备要出门。“你到家了吗?还是在路上?”
分开五天,他很想念她,已经无法按捺思念的心情,打算立刻出门跟她碰面。
“蕾姨送我回来,我正要进门。”她放下行李,腾出一手拿钥匙。
“在家等我,我马上过去。”长腿已经跨出门外。“我有个礼物要送你。”
“出国的是我,礼物应该我来送才对,但是我没空买……”真是不好意思,刚刚在飞机上忙着说服蕾姨,连在机上购买免税品的机会都错过了。
“请我吃一顿晚餐,我就不计较。”现在是下午四点,晚上他计划跟她来个浪漫的晚餐约会。
“好,晚餐我请客。”她也好想他,才刚回国就迫不及待想见他一面。“我等你过来接我,拜。”
在他来之前,她想先泡个澡,扫除旅途的疲惫,再换上洋装打扮一下。
自从跟他交往后,温芸浓开始尝试穿洋装,将过去那些t恤、牛仔裤先抛到一边去,也试着将一头蓬松鬈发放下来。
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将钥匙插进锁孔,可是她只是轻轻转动一下钥匙,门就开了。
愣住两秒!
她疑惑地将门往内轻轻推开,从敞开的门缝看进屋内,发现有两个放在沙发上的抱枕被丢在地板上,窗户也被打开一道缝隙,窗帘随风飘动。
怎么会?她出国前明明把房子整理得很干净,而且抱枕都一个一个排好放在沙发上,窗户也关紧并且上锁了呀。
难道是她的屋子遭小偷了?!
温芸浓紧张又不安,微微颤抖的手将门再往内推开一些。
天啊!眼前凌乱的景象,让她险些昏倒。
不只抱枕被丢在地上,沙发和柜子也被翻倒,地上杂志、抱枕乱丢一通。
看见这景象,她惊骇得不敢走进屋里。
即使小偷老早就偷完走人了,但她胆子小又势单力薄,根本不敢冒险,万一小偷还在里面,那她岂不是自投罗网?
温芸浓抖着手把门轻轻关上,转身拿着行李就往楼下跑,一脸惊惧的站在一楼门口等楼烈刚。
等了约莫二十分钟,楼烈刚开着车出现了,并将车子停在她面前。
“嗨,浓浓。”看见她在楼下等他,他有些惊喜,看样子她也很想他嘛,才会忍不住下楼来等。
迅速下了车,得意洋洋的他这才注意到她脸色不对劲,脚边还搁着一只行李箱,楼烈刚脸色瞬间一变。
“你还没进屋吗?怎么还拉着行李?”
“有、有人趁我出国时……闯进我的屋子里头……屋内一片凌乱,我看应该是遭小偷了。”她叫自己千万要冷静下来,不要害怕,但开口说话时还是忍不住轻颤。
看她一脸恐惧慌乱的模样,楼烈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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