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因为这样爱上他吗?
她仍然守住自己的心。这个想法击中他的心,他拥有一切足以个女人神魂颠倒的条件、俊逸的外表、多金的身分等,所以,她跟一般的女人不同。
但是,在他付出这么多以后,他认为已经足够,绝不允许任何东西逃离他的掌心。
他牵起她的手绕上自己的腰,扶着她往停在校门的跑车走。
暗静的夜晚偶尔点扬几声虫鸣,她躺在床上沉睡,美丽的容颜让月亮躲入云层,羞于见人。有人打开门、粗鲁的动作将门重重合上,产生的声响扰乱床上的可人儿。
室内黑暗,窗外的路灯照在他身上,熟悉的身影进入朦胧的眼,她知道是他,所以,继续毫无防备的沉入梦中,一直到一股刺鼻的酒味冲入脑海。
虹葳完全被熏醒,肌肤上的鸡皮疙瘩起来。她没忘记他喝醉酒的狂炙,恐惧慢慢掳住她的神经。
“你在怕我。”他的话轻柔得像拨动琴弦,还嗅着她身上的香味。
“我……我想睡了。”她僵直着身子,却没有躺回床上,而是将脚置于地面,摸索着拖鞋。
“你爱上我了吗?”
虹葳依然保持沉默,不过,这回她不敢直视他的眸子。不屈从他的行为更容易触怒他。
陈曜煜用力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仰望,透过微弱的灯光印在脸上,产生邪魅的影像,就像勾人魂魄的地狱撒旦,俊美又邪恶。虹葳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我好像功亏一篑。你真的在怕我,”他用指腹轻磨着她惨白的脸蛋,“你又要缩回保护壳——不,你从没脱离保护壳过,我好讨厌你这样。”
随着他越靠近的脸,酒气越重,虹葳开始头晕,忍不住想挣脱他的箝制,好呼吸新鲜的空气。
“你总是想离开我是不是?”他单手变成双手,固定住她的头,使她无法别开。
“我好讨厌你的冷淡,更讨厌你的冷淡开始影响我。”他将唇贴着她的脸,在讲话时,总会摩擦带来一阵酥麻,“如果我不能赢得我想要的东西,就只有毁灭。”
话才说完,原本贴覆在她颈上的手掌,由爱抚转为使力,她脆弱的颈骨好痛外,肺部也像干瘪的水袋。 鼻翼张开,她的嘴巴就像失去水的金鱼渴望着空气,她拼命挥舞双手挣扎……
一直挣扎,直到黑暗缠上她的神经。
什么感觉都没有,或许她就这样告别人世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她没有想过可以看见太阳。
“你回了。”坐在床沿的人开口。
虹葳看见他,他的眼睛充满血丝,是因为宿醉的关系吗?
对于他伸来的手。她反射性的往后移。
他仅沉了脸,仍然执着靠近,一直到她在他的怀里,随着他的手摸上她的颈项。她开始颤抖身子,就像冬天树上的残叶。他感觉到,所以仅触摸一下,带着珍惜且小心翼翼,轻轻在她颈上一吻。
“我发誓。”
他发誓什么?他没有说,将她放进被子里,站了起来就出去。才刚关上的门又被打开,这次进来的是管家,她的嘴里叨念着:“少爷真过分,居然掐住小姐的脖子,瞧瞧这细嫩的肌肤都紫了一圈,怎么见人。”
原来他的力量这么大,原来他是那种得不到就毁灭的人,原来他刚刚吻的是她青紫的地方,那么他刚刚发的誓到底是什么?
从那天以后,他变得奇怪,无法精准说哪里奇怪,不过,他对她的行为明显由高姿态转为平等,但谈不上怜惜,毕竟他在床上仍然狂野,常弄得她身上留着红痕、淤青。
有天,他要求她陪同出席在帝国大厦举行的晚宴,他依然霸道不容许她说不,自行准备了礼服后,就帮她换上。
陪他周旋在政商名人间,他对酒精浓度高的饮料敬谢不敏,只端着一杯水果酒。
这样子很奇怪,她见过他喝酒的。
他特地带她来私下无人的角里,好让她填饱肚子。
“你什么时候戒酒?”
陈曜煜深深的看她一眼,“想戒的时候就戒了,忘记是什么时候。”
“哦!”她淡淡的应一声,手中的叉子占据他盘子里的奶局龙虾,放进嘴里咬一口,味道不错。
他就着她的叉子,吃下剩下的龙虾,“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你说我就相信。”
“那你爱上我了吗?”
当时,她仍然抬头看他。
对了!就是从那天开始,他从每隔一段时间的询问变成一个礼拜,甚至两三天就问一次。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不再注视着他越形炙热的眸子。
事情变得费解,她确定自己不爱他,对他刻骨的印象就是害怕,真的是害怕。因为他从来没善待过她——不,应该说,他留给她的恶梦多于美梦。所以,她根本不会爱上他,就像谁会爱上一个无时无刻就想杀自己的男人。
当然,她也从来不认同“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句话,也许真有女人喜欢这样子的男人,不过,她喜欢会帮妻子煮饭、扫地,会在假日带小孩到动物园玩的先生,还会帮她驱除所有不喜欢的东西,她喜欢那种新时代的好男人。而他,她无法想像他做得到哪些。
啊!下雪了。虹葳的手摸上玻璃,细细白白的雪花从天上不停飘落,透过玻璃冰冷的触感,就像真的碰到那些雪一样。
时间过得好快,她在纽约大学念书已经一个学期,过几天就是圣诞节,美国人的新年。街上不时有人唱诵诗歌,教堂前庭放置的圣诞树布满五颜六色的灯泡。
她好想感受一下那种气氛,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在异国过圣诞节。
“你想出去吗?”
陈曜煜从浴室出来,发现她站在落地窗前,黑琉璃般的明眸写满渴望。
虹葳摇摇头,“太冷了。”她生长在台湾,美国的冬天对她而言真的好冷。
“你应该多运动,我们要出去,所以你去穿暖和一点。”
“去哪儿?”
“逛逛街,所以你只要穿得舒适、暖和就可以了。”
“没有目的?”
“没有?”
他不曾做过这种事,单纯的散步他认为是浪费时间、蹉跎生命,这又是一个新发现。
虹葳不愿意,可是她知道如果她没有换好衣服,他会亲自帮她换。一件黑色喀什米尔羊毛衣。一条同材质的裤子,她只拿出一件骆驼色的大风衣,这件在领端还缀满一圈同色皮毛,摸起来好温暖,穿好后,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发现自己好笨重,就像南极企鹅一样。
“你穿好了。”他走到她身后,对着镜子,帮她戴上耳罩。
看着镜中的人儿,他扬起一抹笑,“你这样很像青葳高原上的绵羊。”
“我觉得像企鹅。”她看着镜子,真的很臃肿。
“是只可爱的企鹅。”他在她颊上印上一吻。
他们真的出门,就单纯逛街,没有任何目的,有时停在街角,他买了两杯热可可,一杯给她,一杯自己喝,他们就坐在路边的横杠上看来往行人。看铲雪车铲雪,一直到天空又开始飘雪才离开。
她真想继续坐在哪儿,她还没有尝过被雪覆盖的滋味,可是他不准,所以到最后,他素性半抱半拖着她离开。
这个圣诞节一点也不温馨。没有烛光晚餐,吃得像平常一样,他也没有准备圣诞礼物给她。
这个日子没有什么值得回忆。但是她就是记住,而且还印象深刻。
圣诞节过后,紧接着新的一年来了!
陈曜煜翻着手里的财经杂志。接过她送上来的花茶,是她喜欢的饮品。不过竟也合他的脾昧,所以就喝起来,甚至有点上瘾。
“我父亲的病好很多,现在能说话了。”
虹葳放下手里的女性杂志,这是他买来给她打发时间月的。“这样很好,你应该回去看他。”
“你要回去吗?”
虹葳想了一会儿,“中国的旧历年快到了,我想要回去过年。”
“想回去拿红包?”
因为他无理头的想法,让她觉得好笑,所以就笑出来了,“如果我不回去,你会不会包红包给我。”
“不会,红包是长辈给晚辈的,我们是同辈。”
“你大我七岁。”
“没有大很多。”
他的口气突然变得很差,虹葳噤声,不再谈论这个话题,顿时,室内气氛变得沉重了。
“我们后天回去台湾,你把行车收拾好”他说,不过这回口气又变好了。
虹葳上次捋了虎须,这回只敢乖乖点头,什么话都不说。
“我没有凶你的意思。”‘他突然开口解释,让她吓一跳。
“我知道。”她呐呐的回答。
“该死的!”他丢下杂志,走回卧室。
看他离开,虹葳松了一口气后,也只能叹气,她仍然怕他,这种感觉可能要很久以后才能平复。
终于,他们飞抵台湾中正机常虹葳怕同陈曜煜一起出海 关口。机场外的黑幕。星光不比路灯明亮,虽然是凌晨时刻,车子仍来来去去。
这次与上回到美国的疲累完全不同,虹葳的精神仍然很好。
“我们住饭店。”他低头说,便拉着她坐上六门礼车,行李则由专人送上_“为什么不回大宅?”
“很累,回去的话还要应付他们。”
那是家人,不是吗?用“应付”这两个字太见外了。虹葳心里是这么想,嘴上也没有反驳,她不想回去遇上母亲;她相信母亲会有一堆话想问她。
到了饭店,他们直接进总统套房。
“你要躺一会儿,还是要先洗澡?”
“洗澡。”
陈曜煜听见她的话,斜着跟上下瞟着她,“那就一起洗。”
虹葳也不觉得怎样,毕竟他太熟悉她的身体,与他共浴也不是没有过,他心血来潮时,还会帮她按摩。虹葳先进浴室,开着水龙头注满浴池,加了一点沐浴精,随着热气氤氲带来一股玫瑰香气。
她等热水八分满了,才发现他仍然不见人影,走出浴室门时听见他的声音。
“你说凯莉在死前写一封信给你?就因为那封信,你决定那个女人手里握着我的幸福?这太好笑了,我不想谈这些,天一亮,我就回你那里拿信。”挂上电话,他转身刚好看见虹葳站在浴室门口。
“你有听见?”
“一点点。
“真可笑,要你嫁给我,居然是我前妻死前的愿望。”
“什么意思?”
“她希望我能找到幸福。”曜煜摇摇头,嘴角的笑带着讽刺,“难道她不知道,她的死带给我的是无止尽的伤害,我怎么可能再找人结婚。”
所以。他永远也不可能要她。他对她是什么样的情感。虹葳觉得非常迷惘,是为了报复吗?似乎这个解释比较合理,不过她并不亏欠他什么,除了他从以前就认为的事——她母亲永远是鸠占鹊巢。
啊!被人从腰间抱起。她吓了一跳。
“先洗澡吧!”他帮她脱了衣服。让她先进浴池后才脱自己的衣服。
她想,他大概累了,所以没有对她有逾矩的行为出现,如果是在美国,他恐怕是俄虎扑羊,要个几回也不够。
洗完澡后,他把她搂在怀里,不准她穿上衣眼,裸裎相拥的暧昧让她觉得不适。
不是因为不曾这样而觉得不适、他们也曾抱着一夜到天亮,不过都是在欢爱过后,像现在弥漫着的气息不是彼此的激情。而是一种温馨,这种气氛很怪异。
她以为她会睡不着,可是眼皮越来越重。
当她醒来的时候,除了枕头还留着他的味道,他人已经不见了。可能他认为自己不配知道他妻子的遗愿,更甚的是认为她是不相干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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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陈曜煜回到他成长的地方,在这里。他曾经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一直到他母亲离开他的身边。罗晓琪进门以后,这里开始收藏他的忿恨与不平。
门房依旧是老林,看见他时还不敢置信揉着老眼,以为自己眼花,揉着揉着,发现眼前的人儿开始讲话。
“老林,好久不见了。”
“少爷,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老林打开们门,让少爷进来。
“老林,你的身子还挺硬朗的,日子过得下错吧!”
“谢谢少爷关心,你快点进屋,老爷看见你一定很开心。”
陈曜煜在转身后沉下了脸,他一点都不觉得陈建恒看见他会开心。
走过树林,他没有马上进屋,反而绕到屋旁的蜿蜒小路,一直到荷居外的曲桥,冬天不是荷花盛开的季节,除了圆叶在水面,什么都没有。他打开玻璃门,走进去时,发现他的父亲坐着轮椅,就在玻璃窗前。
“我就猜你会从这里进门。”中风后,他的行动不便,讲话也不再像以前那么清晰,就像口里含着一口水,需要别人仔细倾听。
“你在电话里说的是怎么回事?”来这一趟,陈曜煜没有打算叙首。
“我就知道你来是为了信。虹葳呢?她过得好吗?”
“别转移话题、我只想要拿信。”
“我也不想转移话题、我要先知道虹葳那孩子好不好?”陈建恒笨拙的手转着轮子,使他可以面向儿子。
“你的关心来得太晚。”
“你亏待她?”
“你跟罗晓琪从来没有关心过她,怎么现在才想表现?”
“虹葳的父亲找上门,他知道有虹葳这个女儿,他想要见她。”
“哦!帮人家养女儿的感受怎样?”陈曜煜讥讽。
“她很孝顺,如果你没有好好善待她,我希望让她回到他亲生父亲身边,他亲生父亲没有孩子,一定会很爱她。”陈建恒大病后,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回,什么事都不再用物质的观点来判断,他是将虹葳养这么大,可是却没有付出任何关怀。
陈曜煜捏紧了拳头,“虹葳过得很好,等新年一过,她要跟我回美国。”他决计不将虹葳交出来。
陈建恒抖着手,拿出一张泛黄的纸,“你想要信,就拿去吧!”
陈曜煜一手抢过,是凯莉娟秀的笔迹,一字不漏,他看过一次再看一次。原来是他误会虹葳,可恶,为什么最后要让他知道。
“你以为我知道是凯莉的要求,就会原谅你吗?”
“我老了,不管是对是错,死了会再找你母亲忏悔。对于虹葳,我在赌,赌能不能让你爱上她,你爱上她了吗?”
不,他才不会爱上她,他爱的人是凯莉,他爱的人是凯莉陈建恒一眼就看出儿子在挣扎,毕竟他也曾有过,“爱与不爱不是一个人的心智可以控制的,我有爱上罗晓琪,所以娶她进门没有后悔过,我甚至一直相信是你母亲在冥冥之中,安排她来照顾我,排解我对她的思念。或许凯莉也是这么想的。”
“别用这个籍口来帮你自己的用情不专脱罪。”
“我没有!”他看着儿子几近沉沦的痛苦、深刻在眸底,——你爱上虹葳了,对不对?”
“没有,我没有。”
“你不用大声向我否认,你向你的心否认就可以。如果你真的不爱她,就让她回来,回到她亲生父亲身边。”
门被推开了、“恒,我炖了点补品,是……你,曜煜。”进门的是罗晓琪,她的衣着仍然光鲜亮丽,不过眉宇间多了慈祥。
可能是他不在的期间发生什么事,陈曜煜相信,他父亲与她之间,还有虹裁的亲生父亲,这里头应该有一段故事。不过,他不想知道。“我要走了。”
“曜煜,虹葳呢?”罗晓琪急着问。
“她很好。”陈曜煜从他来的地方离开,带着那封信。他不想再听任何人要求他放开虹葳的话,她是他的,谁也不能够夺走。
“老爷,这怎么办?”罗晓琪看着陈建恒。
“随他去,我想爱情这东西,不管是人是物,都无法阻止。”—
陈曜煜形色匆匆的回到饭店,虹葳醒来,已经整理好仪容,坐在小厅里看报纸,看见他时显然吓一跳。
“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
“我问你一件事。”陈曜煜坐在她面前,“你知道为什么要嫁给我的原因吗?”
虹葳看着他慌张的俊脸,半晌才摇头。“怎么了吗?”
陈曜煜吐了一口气。摇摇头,“没什么,你把行李收拾好,我们下午搭飞机印开台湾。”
“不是要留下来过年吗?”
陈曜煜捧着她微扬的小脸,“如果你想要过年,我带你去北京。”
虹葳蹙起柳眉,“我想待在自己的国家。”
“那我们会垦丁玩。”
“告诉我原因,为什么要急着离开台北。”
陈曜煜得将她搂进怀里,“我说什么都不放手。”他的铁臂越缩越紧。
虹葳觉得肺部被挤压成真空状态,“我……好难过。”
听见她的话,也发现自己太粗鲁,陈曜煜松手。头却更靠近的枕在她肩上。“告诉我,你爱上我了吗?”
“我——”
“说你爱上我,说你爱上我。”
“那你爱上找了吗?”她轻声的在他耳边猜。
原以为这次仍会换来她的沉默,所以他将头靠在她的肩上,不看她的眼,不注意她的冷静,却听见她的问话。陈曜煜猛然抬头,望过她眼底深处,仍是一团迷朦,她不解情爱阿!
“我爱你,真的爱上你了。”他在她耳边叹道。
虹葳如遭电击,僵直身子,原只是学他的问话,怎知……
他开始慌了手脚,退却的身体想脱离他的怀抱。
“你在信我吗?”他注意到她的挣扎,发现她的脸色变得苍白。
“你又想寻我开心。”
陈曜煜蹙眉,“我似乎在你印象里很坏,如果我再对你好一点,你会爱上我吗?”
“我不知道。”他在示弱吗?虹葳怕他又想耍什么手段,他根本不懂什么是屈服。
“你知道。告诉我,如果我答应你的任何要求,你会爱我点点吗?一点点也好。”
“你在玩什么游戏?”她怕,怕地突然来的柔情蜜意。他的眼神疯狂,闪着怪异的光亮令人畏惧。难道他又喝酒?
“我没有玩游戏,我只是想知道你会不会爱上我?”
“如果我回答不,你是不是会杀了我?”
她的眸就像小兔子对上大野狼,有动物本能的惧怕,还有一丝丝求生的本能。她真的这么怕他吗?摸上她柔美的颈项,他想起数月前她颈上的淤痕。
她还是把他惹怒了。虹葳团上眼,等着死神的召唤。
“不,”他轻轻在她耳边讲,“我绝不会杀你,就算用我的命换你的,也绝不。”
虹葳倏的睁开眼,对上他的眸子,那里有着绵绵的情意,似水般涌来淹没她。
“我让你自由呼吸成长,等到你成熟,可以接受我的存在,我会回来带你走。”他说完,人起身就回去。
虹葳不懂,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只听懂他说要放她自由。
他说的自由是她所想的吗?如果是,那天可怜见,让她脱离恶魔的掌了。
他宣示完的隔天,门再度被打开,但来的不是他,是一个白发的老人,还有她的母亲与继父,在一番解说后,虹葳知道老人是大学教授,而她则是他的私生女,也是唯一的孩子,至于他与母亲间的情爱纠葛,她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
毕竟那是陈年往事,活生生撕开对继父也是一种伤害。哪个男人不介意牵手的过去呢?
虹葳只想知道陈曜煜在哪里?
“他回纽约了。”他走时。答应会将你的学籍资料转回台湾,你想念哪间大学?“罗晓琪问。
他走了。原来他昨天说的话是真的。她应该高兴才对,他带给她的是一场场的磨难,她应该高兴,不应该觉得不舍。虹葳把这种感觉当作习惯,人在熟悉一心环境后,再离开总会不舍,一定是这样的。
热闹的新年过了,春天万物滋长,她的母亲陪着继父回瑞士疗养身体。
没想到才短短十个月的时间,人生的变化很大,就拿她母亲来说。原本很势利却变得慈祥了。
她呢,原本想搬出去找房子自给自足,无奈亲生父亲反对,坚持她如果要搬出去就跟他与妻子一起住,虹葳最后选择放弃,她情愿住在熟悉的环境。
对于亲生父亲的接近,她知道那是为了弥补她欠缺的亲情,可是,她已经十八岁,不再需要了。再加上长年养成的个性,她对什么人都不热络。
每当想到这些,她的记忆就浮现起陈曜煜对她的亏待,如果他真的对她很好,或许她对他的印象就不会这深刻。
不过,人是健忘的动物,或许再过几年,她对他的印象就淡了。
她一在这么深信,所以对他一直存在自己心里没有过多揣测!
一晃眼又是新的一年。虹葳大学毕业了,也进入社会就业半年,奇怪的是。她没忘记过陈曜煜,甚至记忆一年比一年深刻!
原因无它,每年她的生日,午夜十二点,都会准时接到快递送来的一份礼物,不是鲜花、珠宝,而是一本精美相簿。
那里头有去年一整年的照片,主角是他,有很多不同的风景、不同的事物,其中却都是同一个人。
照片的背面写着几行龙飞凤舞的字,西洋情人节那天,他特地穿着一袭亚曼尼三件式西装,手里捧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神情非常不自在,可见这种摄影让他觉得尴尬,像小男生手足无措,背面写着:情人节快乐,送你的玫瑰美吗?
他在美国并购n&c公司,成为全球排名第一的生化科技公司,照片中的他登上私人专机要前往华盛顿,照片背面写着;我的荣耀与你分享。
他拜访孤儿院,手里抱着一名小女孩,还拿着摇铃哄着她,姿势十分滑稽,小女孩还有滑落亲吻地面的危机。他写着:我不喜欢孩子。不过,生一个像你的女儿让我向往。
很多很多的照片记录他生活的点滴,因为他的俊帅比影视明星有过之无不及,她挑了一张放在皮夹,却让看过的人以为是她男朋友,如此也少了无聊的追求者,所以她没有反驳过这个说法。
最后一张照片里,没有他的人影,又拍了一张纸,上头写着:我将回来带你走。
过了半年。依然没有动静,原本浮动的心开始平息。他可能忘记,也开始觉得这个游戏无聊,所以不玩了。
虹葳走进财务部的办公室,因为她姓罗,虽然进陈氏上班,没有人知道她是陈氏的千金小姐。她凭实力考进公司让她觉得自在。
“虹葳,你看今天的报纸!”坐在虹葳前面的雪玫沿着椅子到她桌前,拿了一张报纸越过桌面给她看:虹葳不想看也不行,标题大到几乎占报纸版面一半:世界顶级钻石单身汉来台,预料社交回掀起风暴。但是,所附的照片模糊。
“这是谁?”
“你不知道?”雪玫一睑虹葳孤陋寡闻的表情,“真亏你还是陈氏的员工,说出去会丢死人。你真的不认识这个人?”她指着模糊的照片。
虹葳摇摇头,照片这么模糊,说他是刘德华她也信。
“这人是华尔街的钻石单身汉,世界最大生化科技公司的总裁,也是咱们陈氏的董事长,名字就叫陈曜煜。”
虹葳诧异,“这照片怎么这么模糊。”
“有什么办法,名人怪癖多,听说他不喜欢拍照,只要被拍到清楚的照片总是不准报社、杂志刊登,否则就告死对方,在这种强势作风底下,哪家报社、杂志敢拿未来开玩笑。”。是吗?既然不爱拍照,为什么每年都送来一本相簿。虹葳了解之命,问着雪玫,“他回来台湾做什么?”
雪玫耸肩。“谁知道,说不定回台湾视察产业,反正。不管他回来做什么,我们公司在未来几天都会很热闹。”
“很热闹?要开欢迎会吗?”
“你是新进人员不知道公司每年都会盛大举办宴会;今年董事长回国,更不可能例外。我去年摸彩,抽中一万元礼金,希望今年也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全公司的人都要到吗?”虹葳对热闹的宴会没兴趣。
“当然。对了,下班后我们去逛百货公司,买新衣新鞋。”
“需要买新衣新鞋吗?”
“当然要,所有陈氏的员工都会来,还促成不少良缘,每个女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今年董事长回来会更热闹。你是我们财务一课之花,不能输给行销部和其他财务部的人。”
虹葳不爱逛百货公司,可是着雪玫兴致高昂,她不好意思扫兴,反正就是逛逛而已,回家她也没事做。
一整天,虹葳的脑海在空间的时候,就会出现他的影像。
下班后,雪玫贯彻她的逛街理念,走遍忠孝东路各大百货,购买的东西从鞋子,衣服到家饰品,虹葳对于购物根本没有概念,这几年的衣服都是管家陈妈帮她添购,所以,她沦为提货小妹。
“雪玫,你买这么多。花很多钱那!”
“女人偶尔要好好爱自己,放纵一下自己的欲望。奇怪!
光我买,你怎么不买?该不会没钱吧0
“我不知道要买什么。”
“你不自己买衣服、鞋子吗?”
虹葳摇头,“我不大会买,都是别人帮我打点。”
“是不是皮包里的最佳男主角?”雪玫暧昧的用臀顶了虹葳一下,“他对你不错哦!难怪公司的人常说,你一个新进人员,薪水没多少,居然上班每套衣服不是lv就是ysl连台湾没有的ck服饰都有。你男朋友到底是做什么的?”
虹葳一怔,她不赶流行并不代表什么都不懂,至少在公司同事间的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知道雪玫刚才说的那些品牌。
光单品就动辄上万。陈妈怎么会买这种衣服给她穿呢?对于雪玫的问话,她被动的笑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雪玫不管她独自发愣。
“哇!”这件衣服的款式不错,她的注意力让衣服拉去,忙着问服务员价格便试穿,忘了虹葳还没有给她答案。
虹葳打算一回家就要交代陈妈,以后她的衣服别实那么贵的,毕竟她当人属下,每件衣服都这么贵,不仅引起同事不必要的联想,还会让人说闲话。
跟雪玫逛了一晚百货公司,又陪她去烫头发、吃宵夜,回到大宅已经午夜十二点,她果得匆匆洗完澡躺在床上睡死了。
时间越接近,公司的员工心情越浮动,今天更到达顶点,大家的脸上都挂满笑靥。
虹葳参加令晚宴会的衣服还没着落,她打算从在柜找一件优雅的套装穿。
拜宴会所赐,公司往往在下午三点就下班,好让员工回家打扮。钟声才一响,连雪玫都跑得不见踪影。
虹葳今天没有交代司机会早点回家,所以待会儿也没有人会来接地,她打算利用偷来的空间去逛书局,买两三本报纸上介绍的好书。没料到才出陈氏大门,就看见向来在转角等她的司机黄叔,车子开到大门等她。
“黄叔,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三点就下班?”
“今天是自家公司宴会,怎么可能不知道。陈妈还交代我要早点送小姐回家打扮一下,听说造型师都在家里等了。”
黄叔打开车门让小姐上车。
等黄叔坐回车里,虹葳马上开口问:“需要这么隆重吗?”
“小姐,这是你头一次参加自家企业的尾牙宴,当然是大事。
“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是陈氏的千余小姐。”
“不想让人知道也要打扮漂亮呀!小姐很美。”黄叔平稳的开车上路,因为不是下班时间,所以很快就回到阳明山大宅。
“陈妈。”虹葳没料到陈妈居然在门口等,看她脸色红润。
似乎很高兴的期待什么。
“小阻,你回来了。快点,造型师在等你了。”没让虹葳喘口气,陈妈拉着她回她的房间。
虹葳一进自个儿的房间就让一群女人包围,在她耳边七嘴八舌。
“小姐的皮肤真好,用面膜除掉表面角质层再抹一层保养乳液,水亮色泽的口红是今年天流行的,小姐化的妆走自然路线,不用擦粉,只要抹一些腮红和银色的眼影就可以。”整体造型师交代助手后,再转向她的背后,撩起她的头发。
“这发质真好,又柔又亮,洗完头我帮你剪个型出来就可以,不用绑髻,以免浪访。”
造型师的话刚说完,助理七手八脚的在她身上做文章,连指甲都帮她修剪还涂上粉红色的指甲油。
当虹葳说完一个香精澡出来后,一件礼服出现在她面前。
好美!丝质的布面包裹自己的身作曲线,纤侬合度,优雅的裸露出双肩,经过造型师的巧手,在她们上别了一层雪纱,若隐若现的乳沟更加惑人,顺势而落的裙摆在腰下散开,就像盛开的玫瑰。
“这衣服,好美!”虹葳发现,这上头还有精美的刺绣。
“当然,这世界仅此一件,还是出自大师之手。这样就大功告成了。”造型师推开镜子,“时间也差不多了,小姐读到饭店会场去了。”
经造型师一说,虹葳发现这么一折腾,居然花去近四小时的时间,幸好尾牙宴来自助式,否则地去准饿肚子。
“老天!小姐好美。”陈妈打开门,刚好看见虹葳。
“快点把小姐送到会场吧!”经造型师提醒,陈妈才恍然大悟,连忙将小姐扶下楼。在上车时,不忘交代司机,“小心的把小姐送到会常”
这一切,在虹葳上车时,好不容易获得安静才发现怪异,至于哪里怪异,她也说不上来。或许是她太敏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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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当虹葳抵达会场,偷偷的从侧门进入还特地选了个角落,无奈她美丽的身影,早已引起一些青年才俊的注目,有的纷纷低头私语,还故意往她站的地方靠近。
幸好她来得不算太晚,公司的高层主管正致辞勉励。
虹葳除了找寻有没有认识的人外,还得注意台上的人说什么。她看见雪玫了,雪玫也刚好看见她。雪玫展露灿烂的笑容,住她这里走来。虹葳也想走向前,却让一个男人给阻挡去路。
“小姐,我刚刚在那儿看见你,很抱歉冒昧上前打扰,实在是克制不住爱你吸引,所以,我有这个荣幸担任你的舞伴吗?”
虹葳看着他斯文的脸上戴着一到金边眼镜,对常有人这样搭讪,拒绝的方法都是以沉默表示,只不过附近的人太多,大家的注意为好像都放在她身上。忘了台上的演讲者。她也曾像这样接受众人的注目礼,当时不觉紧张是因为身旁有人让她依恃,现在那个人不见,她才发现自己手足无措。
“现在我们请公司董事长陈曜煜先生上台为我们讲几句话。”远方麦克风的声音传进她的耳里,她一直在祈祷雪玫赶快越过人群走过来。
“小姐,我可以当你的舞伴吗?”因为虹葳没有回答,所以他有礼貌的再问一次。
“我,我很抱歉……”
“为什么?”他急着拉住她的柔荑。
虹葳想挣脱开他的手,他的手带给她一种肮脏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总会觉得恶心,“我……我的手,放开……”
虹葳以及那男人之间的争执,使周围的人没有注意前面台上的异状,大伙都在猜那女孩是不是故作矜持,不过,她的脸色惨白。
“她已经很明显拒绝你了。”
在虹葳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挡进怀里,也成功脱离那男人的手掌。从另一人的纠缠换到另一个人的,虹葳想站直,却闻到一股熟悉的雪茄味。
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他。已经被他带往台上,四周的人群让出一条路。等他上台,将她安置在他身后的椅上,她看见的只有他颀长的背影。
一直到这时候,她才慢慢由惊愕中回神。也在这时候,她清楚明白他回来了!虹葳看着他的身影,淳厚的嗓音说什么她完全没有所见。记忆像潮水般把她带回四年前——他对她很残忍,什么行为使她怕他,他就专挑什么事做,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说爱她?反正,他就是可恶透顶、既然说要让她自由,为什么又要回来,他是回来做什么?把她当小狗一样撞撞头后再离开吗?今年她二十二岁,自能自足,将不再受人摆布。
“在想什么?”陈曜煜简短的致辞后,环着她的腰就带着她下台。这容颜在他梦里一再出现。他努力克制想吻她的欲望,这是他们分离多年后第一次见面,他不想吓到她,却无法忍受她神游四海。
虹葳回过神,发现自己挂在他的怀里,小鸟依人——她才不想对他这么柔顺,想到道理,虹葳开始挣扎。
“分开这么久,你越来越不像话。”他收紧手臂,低着头看她。
“我就是这样!”他撇着唇。倔强的抬头。
“你的眉宇!”他用指头划过她的脸庞,“充满自信。这次我回来的目的,就是栽种。”
“什么意思?”他充满魔力的眸子,渐渐使她忘记挣扎。
“你会知道的。小土壤。”一种昵称,他在她的颈上印下一吻。
虹葳才想到要抗议他的行为逾矩。他便端了一盘精美食物放在她手上。
“你先填饱肚子,我等会儿带你四处认识一些人,”他顺手从侍者手里拿了一杯香槟、优雅的喝着。
吃饭皇帝大,虹葳低头拿着叉子吃着,良好的用餐习惯使她不愿边吃边说。陈曜煜明白,所以欣赏她吃饭时的优雅。
红蓝觉得d渴,抬头叫好看见眼前一只手拿着一只杯子,以为是他要给她喝的果汁,一把接过就往嘴里灌,味道不错,冰凉外滋味甜酸,应该是什么果子汁,虹葳喝了大半杯,就让人给夺走。
“你干嘛夺我的果汁。”
“这不是果汁。是香槟,你这种喝法容易醉。”话才说完。
就见她醉眼呆憨,斜着头对他展露风情,迷人的眸子散着春光,艳红的唇角噙着秋波,他觉得心跳加速再加速。
“香槟?它一点酒的味道都没有,你骗人。”她发现眼前的人变得好胖,就像在哈哈镜中,很好玩。
“你醉了。”
“我才没有醉,”虹葳拿着叉子叉了一块龙虾,喂进他要说话的嘴,“好不好吃?”
如果每次喝醉酒,她都能像这样对他柔顺。他不介意常常让她喝醉,“很好吃。”
虹葳虚软的身子偎在他的怀里,她觉得全身轻飘飘,就像漫步云端一样。
“陈总裁,真难得你回台湾。我是宏星集团总经理赵金富,久闻其名,果然是年轻才浚”他伸出手。
陈曜煜也伸出手与他交握,眼睛却盯着站在他身边的年轻男子,不高兴他一直盯着自己怀里的可人儿看。
赵金富显然也注意到身旁男子的失礼。连忙用力拉他一把,让他回神之际,也将他推向前一步,“这位是小犬赵兴国,在宏星担任研发部经理,麻省理工毕业,还请陈总裁多关照。”
“说关照大客气。赵公子似乎对我的未婚妻非常有兴趣。”
陈曜煜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楚警告那些想攀花的男人要小心。
“陈总裁的未婚妻有闭花羞月之姿。跟总裁真是郎才女貌。
哪天结婚别忘了送一张帖子来。“赵金富话说完,拉着儿子失掉落魂的僵硬身体告退。
“他们好好笑,像大肚鱼咬着小肚鱼。”虹葳边说边扬着嘴角,憨憨的笑容十足孩子气。
陈曜煜见过她的淡然,见过她的美艳,却没见过他孩子气的一面,他发现他挺在欢她这样,毫无防备,天真可人。“你今天心情很好。”
虹葳用力点头,“本来心情不太好,看见你就变好了。”
“为什么?”陈曜煜屏息。
“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说啊!”
“因为你看起来很帅。”
这是什么答案,陈曜煜哭笑不得,亏他抱着希望。“你喝醉了。”
“这是喝醉的感觉吗?”她的眸子充满迷惑。
“什么感觉?”
“轻飘飘,就像要飞上天,可是最讨厌的是脑袋热呼呼,我好像发烧了。”虹葳要证实自己没说说,将他的手贴上自己的额头,“我发烧了对不对?”
幸好陈曜煜将她接出厅外,站在宴会厅附设的贵宾休息室。落下锁的同时。他吻上她不停起合的小嘴,深深将思念化成亲吻,从激烈到缠绵,要让她明白他多年的相思。
好不容易,理智让他拉回即将失控的思赌,离开她诱人的红唇。她气喘吁吁的靠在他怀里。
陈曜煜低下头看见的就是这副芙蓉般的脸庞,他收紧了双臂,心中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放开了。
“你抱得我的手好痛。”虹葳抗议。
“好、好、好,我放松一点。我们回家好不好?”
“回家!好啊!我想睡了。”她象要证实所言不假,真的闭上双眼。
看着她如扇贝的眼睑长在国色天香的脸上,他心中突生的柔情,恨不得能将她揉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番。搂腰将她抱起,他从饭店休息室后面的小长廊离开。
肚子的饥饿吵醒已入眠的虹葳,睁开眼看着粉红色天花板,她熟悉的抬起手对要看手表,却发现从肩膀传来异样的体热。她应该惊慌才对,却发现她的另一手贴着别人的胸膛,平稳的心跳镇下她惊慌的心。
不用抬头,她知道是他。宿醉的后遗症使她使不上力,只能靠在他的胸前。
可能是他感受到她的动静,睁开眼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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