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33章

作品:爱从来都徒有虚名|作者:开了|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04:32:21|下载:爱从来都徒有虚名TXT下载
  又或者,是因为他接下了颜家的案子。

  又或者,只是因为多年前,他曾戏弄过她。

  一开始,明明知道自己只是想利用他,可是,为什么到分手的时候,自己会那么难过呢?

  明知不该爱上他,可是,她却怎么也管不住自己。爱这个字,有时太过轻巧了,如同天空中浮过的云,你明明知道它是虚无飘渺的,可是,为什么要相信它是真的存在的呢?

  “岑薇,你恨过我没。当初我就不顾你的意愿,借着你去接近他?”

  岑薇笑了下说:“恨什么?那个时候,我和庄小伟本来就要分手的,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做并不好。景昔,你这个样子……”

  景昔摇了摇头,示意岑薇不要说下去。

  从一开始,她就是这样会利用人的。她利用岑薇与庄小伟,然后一步步的接近他,以为自己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到了最后,她却又下不了手了。

  “小时候的你从来都不喜欢爬双杠。”岑薇静静地说,小时候的景昔走到双杠前就怕得要死。

  有一回,体育考试,偏偏要考双杠。岑薇很快就翻了上去,又很快翻了下来,一会儿就得到了老师的表扬。

  可是景昔站在双杠前一动不动。

  老师生了气,对着景昔说:“颜景昔,你再不跳,老师可要生气了!”

  景昔还是不敢跳,硬是等到全班的小朋友都跳过了以后,她还是没有跳。老师这下火了,对着她说:“你再不跳,就没分数啦,爸爸妈妈要生气的。”

  小景昔很怕爸爸妈妈生气,忙说:“不要不要,我不要爸爸妈妈生气。”说着,走到双杠前,可是,仍旧不敢爬。

  景昔望着天空,轻轻地“嗯”了声:“小时候,我从来都没有爬上去过。”

  “那又是什么时候爬上去的呢?”岑薇很好奇,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起,她喊景昔去爬双杠,景昔居然很高兴,并且很快就爬了上去。

  景昔想了想,好像是那一年,父亲难得来参加她的家长会。那一天,她格外的兴奋,当父亲说让她爬上双杠的时候,她也没有扭捏。

  爬上去以后,她才发现,原来坐在双杠上的感觉也挺好的,没有原来想象的那么恐怖。

  “我从来不知道最后的结局会是这样子的,就是一开始,我以为,我走得时候会很洒脱。”

  岑薇看着她,她的脸上带着的笑里明显那么感伤。

  “景昔?”岑薇低低地唤了她一声,她侧过头去看岑薇。

  “我没事。”她微笑,“我会有什么事情呢,不过是一场游戏,输的也未必是我。”

  她记得,从前看过一本书,书上说:“我在玩一场必输的赌局,赔上一生的情动。”

  这一场赌局,本不应该开始,只是她固执的以为,可以开始。这样固执,无人可劝解。到头来,却伤了自己。

  可是,谁又能从一开就知道,这是一场无意义的赌局呢?

  爱情本就可遇不可求。所爱的人,永远不会陪你到最后。现实就是这样,从一开始,你就清楚。可是,你未必能做到。分手的时候,伤心欲绝,到最后,却明白那只是徒劳。

  岑薇抬起头,望着天空。

  “景昔,你有没有想过。你之所以不愿意与他和好的缘故,只是因为他也骗了你?”

  景昔摇头,她知道自己并非这样想的。他确实骗了她,可她又何尝没有呢?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真心相付,此后,又何谈爱呢?

  作者有话要说:不表达我悲摧的心情。喉咙疼,到现在还没好。

  ————————

  开了新坑,各位,去捧个场吧~晨露为欢

  六

  (6)

  颜本善的遗产案一度成为a城媒体界的头版头条。所有人都津津乐道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私生女,好在当初颜本善的保护措施做得好。而颜家又是豪门世家,这场官司并没有公开审讯。

  各家报纸只留下诸多猜疑,却始终找不出真相。

  但这对于景昔而言,并不重要。

  她到最后,拿到了她应得的,这已经足够了,那笔钱足够支付母亲的医药费,甚至她日后多年的生活费。

  其实,就算什么也拿不到,现在的她也不是很在乎了。

  她不会去管颜太太是如何的咬牙切齿,更不会去管简亦昇怎么样了,即使她心里始终觉得亏欠了他。

  三审的时候,在法庭里面,那大概是她最后一次见简亦昇了。

  他穿着笔挺的西服,风度翩然,一张清俊的脸上并无表情,望着她的时候,黑如黑汗的眸子里,眼波微动。她并不敢看他,即使他逼问她的时候,她也只是垂着头。

  他们私下里一点也没有接触到,他似乎刻意在寻找与她独处的时候。那时,两人站在庭外的走廊上。

  她垂下头,不去看他,而他就立在那里。修长的身影直直地立在那里,却硬生生地刺疼了她的心。

  她该说什么呢?或者,她什么也不该说。

  她的律师走了过来,他并不知道,景昔与简亦昇之间的瓜葛,看着这两个神色并无不妥的人,好奇地问:“怎么了?”

  景昔摇了摇头,快步地走进法庭。

  他呆呆地立在那里,看着她进去的身影,心中莫名的悸动。

  终究到了对簿公堂的时候了吗?

  三审结束时,她走得很匆忙,将一切交给那个陪了她三次审判的律师。这个律师,并不如简亦昇这样有名,但手段非常。

  她深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果然,这位律师并没有叫她失望。

  一切都好得出奇,出乎她的意料。或者,这就是她的幸福,一切顺利,顺利到不可思议。她不会去想,这顺利的背后,有人付出了什么。

  案子结束以后,景昔除了上班外,便呆在医院里,母亲的缺血性心脏病病越来越严重,时常发生心力衰竭的事情。之前从楼梯上摔下去,伤得不轻,母亲一直忍着,不肯言语。后来,再查,才晓得各种并发症都已经出来了。

  景昔知道,母亲之前是不想惹她心忧,自知时日无多,不想多累及他人。

  可是,这对于景昔却是多么的残忍,唯一的亲人深受病痛之苦,可她却毫不知情。金亚景昔实在担心极了,母亲手术也做了许多次,但效果并不好。

  常家乔一直在她身边宽慰她,甚至替她请来了国外的名医。然而母亲的身体却一日日的坏了下去了,药石无灵。

  母亲最后那几天,早已经用上了氧气,话几乎听不出来。其实,母亲神智已经不大清楚了,但景昔仍旧觉得庆幸运。毕竟,她能陪在母亲身边,不似父亲死时,为了见一见遗容,亦要放下尊严。

  她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放下架子,抛却脸面,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终究只是见了那一面,从此以后,天人永隔。

  母亲死的时候,是三月底。草长莺飞的时候,万物复苏,而她却要一个人面对死亡。

  生死本是平常,她心中清楚,却仍旧在母亲的病床前哭得肝肠寸断。常家乔陪着她,连工作也不去做了。

  景昔过意不去,对着他说:“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的。”可常家乔还是留在她身边。

  母亲死的时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看,她晓得母亲的意思,母亲希望她过得幸福。

  然而,幸福却那样的遥远,可望而不可及。

  她假装与常家乔极好,让母亲可以合眼。

  事后,景昔对着常家乔说:“家乔,你清楚的。我心里的人,从来不是你。”

  这一次,常家乔学乖了,对着景昔说:“上一回,你说你心里的人是他。可现在,你和他已经分手了。我不介意做谁的替身,我只要你幸福。”

  景昔摇头,自己太过拖泥带水,这样子,绝不能解决一件事情,尤其是感情,更不能慢,不能拖。

  “家乔,我心里的人,确实是他。不管我和他怎么样了,我还是喜欢他的。所以,你不要对我有所期待。”她不得不承认,她喜欢的人是简亦昇。不管怎么样,她确定自己喜欢的人是简亦昇。

  常家乔微微有些失落,但这一回,他比上一次理智些。对着景昔,竟学会了强颜欢笑。

  “好吧,既然这样。那么,景昔,我希望你幸福。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了,一定要找我。”

  景昔点头。

  她对常家乔,始终有所亏欠。但感情这样东西,并不是用来补偿亏欠的。她可以用其它任何东西来补偿他,除了感情。她懂得,什么是自己给得起的,什么又是自己给不起的。

  母亲的丧礼,景昔投了大把的金钱下去,办得风风光光。但其实,她却并不觉得好。母亲生前没有名份,身后依旧没有。

  她知道,母亲是旧式女子,心里在乎的还是那个无关痛痒的名份。

  很多旧式女子的悲哀也仅在于此,一生只为了那一个名份活着。或许,母亲至死还记得父亲曾经说过的那一句,会娶她的承诺。

  她去找颜太太,在颜家的大宅子里。颜家自是本城名门,宅子建得气派非凡。

  佣人带着她穿过庭院,庭院深深深似海,四处绿柳扶疏,这样的古典雅致,倒实在很符合她母亲的品味。

  颜太太坐在客厅里,穿着一身香奈儿的长裙,脸上画着浓浓妆。这个女人,即使用再鲜艳的东西包装,表面上都已经老了。

  景昔并不扭捏,开门见山:“我希望我母亲在死后可以和我父亲合葬。”她其实也不过虚晃一招,旁人听起来,她胸有成竹,手中必然握着颜太太不可不这么做的筹码。

  可其实,她不过是在赌。

  颜太太一双美目扫过她,语气冰冷如霜:“你母亲本来就不是颜家的人,凭什么要和我老公合葬。我是怎么也不会同意的!”

  颜太太的态度极为强硬,景昔心里清楚,颜太太是不会同意的。

  景昔淡淡地问:“那你要怎么样才会同意?”

  颜太太冷笑:“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

  对方这样强硬,她半点法子也没有。

  “你不要以为用了手段拿了遗产,就是颜家的女儿了,说到底,你不过是一个野种!”颜太太的凌厉的眼风扫过她的脸,她就扬着脸任颜太太看。

  颜太太这样骂她,她不可能无动于衷,可此行的目的却令她不能生气,只能硬生生地压着,就像当初她忍下颜太太的那一记耳光一样。

  想要得到,就必需要有付出。自小,她便深谙其理。

  隔了好一会儿,景昔才平静地说:“你可以不同意?可以。”她停了停,勾起唇角,那一抹浅淡的笑意,令颜太太大觉不妙。

  “我绝对可以将当初你如何硬要我父亲娶你,硬将我母亲抛弃的事情,公诸于众。”

  她有得是办法晓对付颜太太,从前是有所顾忌,可到了现在,她又有什么好顾忌的呢?与此相关的人,一一离世,她绝不可能白白便宜颜太太一人!

  两败俱伤便两败俱伤,关健其实看得是谁伤得轻一些。

  颜太太神色微变,望着景昔的眸光里带着森森寒意。

  这件事情,更可能令颜太太的娘家蒙羞。此时,颜太太的娘家公司正在走下坡,极有可能因这一桩豪门丑闻而一败涂地。

  上流社会,最最受不得这些。虽然此前有过类似言论,可惜都无实际佐证。可若有景昔的言辞,可信度便大大提高了。

  颜太太是聪明人,听景昔的口气就知道,景昔手里头定然是握着什么了。可她在嘴上却仍不认输:“你以为,有人信吗?”

  景昔微笑:“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做得是记者这一行,懂得行里的规矩,所谓的八卦,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