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让扔掉了方帕,道:“那lebsp;鹿鹿点头,迅速提出条件:“我要一整套牛津字典。”
顾清让微笑道:“好,daddy明天就买给你。”
“喂,”我自暴自弃,“你们俩当我是死的么?顾清让,你到底要我们来做什么?”
顾清让挑眉:“你若乖乖坐在我给你安排的位置,刚才颁奖一结束我们就可以直接去竹生安惠的shobsp;我瞥见一旁景凡已经是快哭的表情,心中有些愧疚,但又莫名生气:“如果你不派andrebsp;“不行。”他忽然道。
“什么不行?有什么不行?”
他一手牵鹿鹿,一手揽过我的腰:“我的女人,我的儿子,当然要和我一起出现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来人呐,看粉红啦。。。
喝醉
景凡开车,我坐在副驾驶座,而顾清让和鹿鹿则坐在后座玩英语接龙。我也不知道这两个奇葩是怎么想出这种奇葩的游戏,一人随意说一个单词,然后另一个人要在限定时间内想出以那个单词最后字母为首的单词,不仅如此,两个单词的字母数要相同,比如home和earn。我屡次想要加入这个游戏,但由于反应太慢,第一轮就惨遭淘汰。我要是不阻止他们,这个游戏他们可以玩个一天一夜。
“对不起啊景凡,我不是故意耽误时间的。”我愧疚极了。
景凡不动声色提高了时速,道:“不知者无罪。”
“她是无知。”顾清让突然添了一句。
我转过头,气愤道:“你是无耻。”
鹿鹿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笑道:“那我是无辜吗?”
我板起脸:“喂,严肃点,这不是游戏。妈妈现在在和daddy讨论深刻的事情,不要插嘴。”
鹿鹿撇起嘴,赌气似的扭头望向窗外。
“你要和我讨论的深刻事情是什么?”顾清让幽幽问道。
我想了想,景凡和鹿鹿在场,实在不便开口,于是道:“等shobsp;顾清让没再追问,闭上眼凝神。他平素酒量浅,商业应酬几乎都有andrebsp;我们一行人抵达的时候,惠惠的show正好开始。这次因为她有参与这一季的春装设计,所以格外看重。惠惠全程表现完美,将一系列服装演绎得朝气蓬勃,到谢幕时和总设计avril一起走出来,桃花灿烂,正当明媚。而台下的景凡早已抱着一束花等待她。多么不拘小节的一个人,也会为心爱的人变得心细如丝,体贴入微。我远远望去,惠惠扑在景凡怀里,褪除了模特儿的倨傲,笑得像个天真的孩子。
我回过头来,鹿鹿已经窝在我怀里睡着了。我从不让造型师在鹿鹿头上喷任何发胶。鹿鹿的头发很软很香,是婴儿的味道。我忍不住低头亲吻,却同时觉得左边脸颊一热,是顾清让,吻了我。
我慌了,shobsp;“星星,回家。”他的手掌覆上我的,是愈发蔓延蹿行的火热。
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随顾清让回到了顾家。顾清让抱着鹿鹿大步走向二楼卧室。
我站在客厅里,落地窗洞开着,冷风一吹,顿时清醒了许多。
“星星,你打算在那里站一整夜么?”顾清让站在楼梯上。
我走到二楼卧室,鹿鹿已经安置好了,而顾清让在书房里。等我洗完澡换了睡衣,书房里的灯还亮着。
我推门走进去,发现顾清让盘腿坐在木质地板上,背靠书架,面前摊开着一本英文版世界地理。我问:“你打算在这里看书看一整夜么?”
“过来。”他道。
我只好坐在他身旁,探头道:“这本书你都看了无数遍了,地理,不无聊么?”
他指着上面的图给我看:“在paleocene时期,地球比现在炎热许多,现代欧洲大陆完全被海水覆盖着。数百万年过去了,到了miocene时期,地球又十分寒冷,东欧成为非洲动物迁移的重要跳板。到了pliocene时期,地球开始接近今天的模样,但大洲依旧在漂移,地中海曾经干涸过。”忽然顿住,把书放在一旁,他抬眸凝视我,“你不喜欢地理。”
我点头:“不喜欢。”
“可你还是这样认真地听我说。”他的嘴角浮起笑意。
我的脸一热,胡乱解释:“可能你说得比较意思。”
“我只是照着书上说的直译出来而已。”笑意越来越明显。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没好气道。
他蓦然伸臂挽我入怀:“明明绑了个可爱的丸子头,脾气却还是带着刺儿。”
五年之中,顾清让抱我次数屈指可数,即便抱,也是事出有因。就比如我上次过敏。所以这次我有些不知所措,只好顺势靠在他身上,静观其变。
果不其然,他捏了捏我的脸:“睡着了?”
“呀!”我呵止道,“好疼。”
“对不起,星星。”他立刻松了手,轻抚刚才捏的地方。
我觉得他今晚一定是醉得厉害,这么温柔不科学。
“你这样,我不习惯。”我喃喃道。
“你的潜台词是,过去五年,我一直虐待你?”他的声音居然很清醒,关键逻辑还很清晰。
“不是,你对我和鹿鹿都挺好的。”我承认。
“那你还要带着鹿鹿离开?因为方韶宣?”他的声音太过冷静,让我怀疑是另一个人的灵魂占据了他的身体。
“我知道你不喜欢方韶宣。”我没有说的是,之所以要离开,是害怕若再不动身,便永远摆脱不了对你的依赖。
他搂紧了我,同意道:“我不喜欢她。”
“你从没有喜欢过人么?”我好奇道。
“我不轻易喜欢别人,星星。”他的叹息太近太忧伤,“对我而言,喜欢代表着一定限度的妥协,而爱,是无条件的妥协。而我讨厌妥协。”
我被他这一套理论震到了,半晌才道:“哼。”
从前他搬出什么理论,我若不服,他便说我还小所以不懂,但这回他没用年纪来压我,只是淡淡添了一句:“我在努力了。”
他在努力什么努力喜欢还是努力妥协?
无论何种努力,我都不希望改变原本那个耀眼的他。
因为,我喜欢他。
“我们什么时候让鹿鹿睡他自己的房间?”顾清让忽然打破寂静。
“咦?”
“他已经7岁,不能再和我们挤一张床了。”顾清让已经下结论了。
我干脆转身和他面对面:“我们?”
他认真点点头。
“从什么时候开始是‘我们’了”可能今晚顾清让过于温顺,让我失掉警惕,双手大胆环住他的脖子,像玩个大娃娃似的玩他,“顾清让,你有你的床,我也有我的床,不许过界,听见了么?”
此刻他的眼眸没有平日的锐利和深沉,只是很温柔,像一面月光下的湖,有粼粼波光。忽然,他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我正要挣脱,下一秒,他已经噙住了我的唇,温柔地侵入。我双手没有力气,由他拥住,仿佛喝醉的那个是我。比起上次那个轻描淡写的吻,这次带着占有的欲念,带有想要水□□融的冲动,更糟的是,我无法抵抗。
“妈妈。。。”
我心脏一震,力气又回来了,立刻推开了顾清让。顾清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若无其事的样子。
鹿鹿站在门口,揉着惺忪睡眼:“我害怕。”
鹿鹿是早产儿,长到7岁,表面上比同龄孩子独立懂事,其实极其缺乏安全感。
我连忙起身:“来,我们回房间,妈妈陪你。”
鹿鹿指着顾清让:“那daddy呢。”
顾清让一把将鹿鹿抱起来,柔声安慰:“lebsp;顾清让半躺着在鹿鹿左侧,我躺在鹿鹿右侧。
“daddy,唱歌给我听。”鹿鹿道。
“你还会唱歌?”我强烈怀疑,这家伙一向惜字如金,更别说唱歌了。
“那好吧,”顾清让用胜利的眼神看着我,“那我开始唱了。”
you knobsp;you know what i need
you knod you so tender so sbsp;ess
the sun
bsp;bsp;顾清让有一把好嗓子,尤其是唱这种慢歌,即便是漫不经心来唱,也有柔肠百折的婉转。
鹿鹿睡着以后,我问他:“这首歌叫什么?”
“ghosts from the past。”
我抖了抖:“这么恐怖。”
“所以我暂时只挑了积极的部分唱。”
“这样的歌当摇篮曲真的好么?”
“不是摇篮曲。我希望鹿鹿长大以后听这首歌的全部,了解这世界黑白好恶皆是相对,没有绝对。而有些事情,即使会带来疼痛,也绝不能回避。”
作者有话要说:血红这种东西实在写不来。。。。
爱人
我做了一个梦,是梦,却清晰如记忆回放。
那是朦胧夏夜,蝉鸣与蛙声浅浅交织,风中有馥郁的香,我在一片树林中赤足行走,幽幽暗暗,月光细碎如钻。不知多久,林中沙沙作响,遥远传来鹭鸟的声音,风越来越剧烈,像是要把整个树林连根拔起。我想要奔跑,却发现脚底已有荆棘刺入,流出鲜艳的血。我以为我要死在这里,却有一只手,凭空伸出,轻轻一拉,我跌撞着竟逃离了树林。我回头看,是顾清让。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话语出口,却轻飘飘,像散去的泡沫,连破碎的声响也无。
“我来找你。”他说。
“可我不认识你。”我脱口而出,脑中混沌不已。身体里仿佛有另一个声音,在质疑,为什么我会说不认识他?电光火石之间,我忽然意识到,站在我面前的是18岁的顾清让。而我第一次遇见顾清让时,他已经25岁。
他笑起来,自信十足,却多了一分孩子气。他指着天上的星星:“星星出来了。”
我抬头,月色明朗,乌云已经消散,星辰遍撒夜空,璀璨得不太真实。
“我要走了。”我说,心中希望从这个荒唐的梦中醒来。
他走近来,那张年轻的面庞,明明很熟悉,却又很陌生。
我几乎以为我看到了他的眼泪。
“那你会来找我么?”他问。
我僵立在那里,不知如何作答。
他张开手抱住我,轻轻摇晃,风声簌簌,几乎淹没他的叹息。
他说:“再见,星星。”
我一睁开眼,便看见顾清让穿着睡衣坐在床边教鹿鹿组装闹钟。
“喂。”我还未从梦中余韵恢复过来。
顾清让和鹿鹿齐齐回头,注视我。
“妈妈你哭了吗?”鹿鹿惊讶道。
顾清让靠近了些:“做噩梦了?”
我连忙擦了下,清了清嗓子:“你不是应该早就去公司了么?”
“今天是星期天。”他答,一脸理所当然。
鹿鹿爬到他背上,兴奋道:“daddy今天要带我们去博物馆!”
我听到“博物馆”三个字,彻底醒了。鹿鹿是恐龙的狂热爱好者,而顾清让精通生物和地理,每次去博物馆都会为鹿鹿解说。问题是,我一个学艺术的,实在对古生物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听上五分钟都想切腹或跳崖。
“鹿鹿啊,妈妈今天就不和你们去博物馆了好不好?妈妈在家给你煮好吃的好不好?”我哀求道。
“第一,你没有选择,除了可以选择坐车去或者步行,”顾清让组装好了闹钟,继续道,“第二,你的厨艺,只能用‘能吃’和‘不能吃’来形容。”
我叹:“果然现实中的顾清让很mean很幻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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