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便老实交代。”
墨玄只得将五行山的一切说出,道:“这颗九转金丹是孙大圣赠予吾的!”
女子颇为意外,盯着墨玄看了片刻,忖道:“孙猴子之事极是骇人惊闻,常人也想不出来,而且谅小子也不敢说谎。”
她瞥了一眼墨玄,见他神情焦急,紧张无比,不免有些感怀自身,芳心酸涩,颇感凄凉。
墨玄和雨琴也是极其难受,毕竟此火阵专门克制昆仑法门,他们在这里多呆一刻,体力便消耗一分,护体仙气渐减,随时可能被火海吞没。
啪啪,石头碎裂的声音响起,正是从火海深处传来。
石山继续碎裂了,范围正不断扩大……墨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想闯过去救人,但雨琴被对方所制,又是投鼠忌器,进退两难。
倏然,一股狂暴气流席卷而来,将漫天火舌强行分开,墨玄抬眼一看,只见吕布持戟杀来。
女子着实惊愕,讶道:“居然能这么快冲出天火迷阵,你倒是令吾刮目相看!”
在她原本估计,吕布虽勇,但也只是一介匹夫,用火阵排布出迷阵方式便可以将他困那么一时半刻,谁料竟吕布竟然迅速冲破困阵,杀到跟前。
吕布冷笑道:“兀那婆娘,小小把戏也敢用来对付本大爷!”
说着便是当头一戟,银面女子有意一探对手深浅,调动天地元气,素手一扬,召火成盾迎了上去。
火盾封战戟,银面女子眼神倏地一变,露出凝重之色——戟势刚猛无匹,九阳天火竟难抵丝毫,火盾被硬生生削开,锐锋直取那细嫩润白的玉颈。
女子眼眸闪过一丝怒意,左手凝指,再跟前一划,一道紫金华光夺目闪过,将吕布戟势给截了下来。
那道紫金光华透着难以言喻的高贵和威严,可叫人感觉到莫名的慑服力,甚至有种跪拜臣服的冲动。
吕布咦了一声,颇为意外地道:“好个妖妇,本大爷竟也小看了你!”
女子怒意尽逝,眸凝秋波,巧笑嫣然:“好个莽汉,对妾身一个弱女子也这般狠毒,就不懂丝毫怜香惜玉吗?”
语调如泣如诉,幽怨腻人,好似向夫婿撒娇埋怨的深闺妇人,就是墨玄听见也感觉到内心深处好似被一只柔荑在拨动弦线,荡起丝丝涟漪,又似如猫儿在挠,酥酥痒痒。
媚音环绕,却难动人武斗心,吕布挥戟再攻,傲然回了一句道:“神挡杀神,魔阻屠魔!”
女子见他眼神清明,并无丝毫色迷意乱,不禁又惊又叹,她本就天姿国色,美胜天仙,无论神魔妖仙见了她皆难抵诱惑,谁料眼前这九尺武夫却是傲骨铿锵,坚若磐石。
“就算是那负心贼汉子当初见了我也被迷得神魂颠倒,但此子居然不为所动,就算是修为有成的大罗金仙也不见得有这份心念。”
女子见状起了惜才之心,暗忖道,“若能招纳此子为吾所用,何愁大仇不能报!”
想到这里,她便起了收服之心,立即提升真元,施展更高深的法术,玉掌一抬,一个阴阳太极图悬空而现。
这法术正是当日十目怪击败马腾的手段,墨玄惊道:“太极气旋?那十目妖孽的法术是你传授的?”
女子笑道:“你说那条小蜈蚣吗?我是教了它几招,但谈不上传授。”
此道术法由她使出,威力更是骇人,罡劲柔风连环卷起,其势足可崩山催岳,而风助火势,九阳天火也是越烧越旺。
风火侵袭,吕布仗武壮胆,抖戟迎战,使出独门武式——八荒鬼神道。
此武决以八为基数,共分八种精义,每一层皆是吕布对武道之感悟,只看他战戟倒悬,半挥半削,劲力欲吞似吐,干扰太极图的气旋,当气流凌乱的片刻,吕布悍然发力,挥戟回荡,罡劲疾吐,横扫千军,先定飓风,再灭天火,十步方圆之内风火尽散,徒留满地疮痍。
吕布傲然笑道:“好个妖妇,能逼本大爷使一招‘平千岳’,你也算有本事了,且看你还能再挡几招!”
岳者山也,古有愚公欲移太行、王屋二山,天帝感其诚,命夸娥氏二子以无上神力负山而走,一厝朔东,一厝雍南。
根据这古书中记载一神之力可搬一座山,那么八荒鬼神道初式以平千岳为名,便是自喻拥有千神之力,一击可荡平世间山岳,所以此招的精义便在于以力取胜,不出招则以,一出招便是巨力压顶。
银面女子聪慧异常,接招之后再听招名便大概猜出了个一二,心忖道:“此子神力举世无双,莫说凡人俗夫,便是负心贼身边那些大力神将也有所不及,我若得此一将,再稍加调教,日后就算打入九天十地也未必是妄想!”
想这里,她银牙一咬,玉指并拢,悬空一点,口中念念有词:“星耀——破军弑神!”
浩气沛然,紫华绽放,金光夺目,一扫女子之阴柔,透出一股帝皇磅礴,君临天下。
方才银面女子也使出了这道紫金光华瓦解断颈之危,但只是一纵而逝,如今她完整地使出法诀,令得观战的墨、雨二人感到一阵莫名威压,好似有股觐见九五之尊般的压力。
墨玄咬了下舌尖,定下乱窜的念头,掐指一算,竟发现这股紫金光华暗蕴九六之数,叫他着实惊奇,忖道:“达到九五之数已是人皇至尊,这妖妇的法术中竟有九六之数,她究竟是何来头?”
墨玄再仔细一看,发觉这九六之数似乎并未到底,想来是这女子未能发挥这套术法的精髓。
“仅是未完成的法术便有九六尊数,要是练至大圆满,岂不是寿与天齐,统领三界了?”
在紫金光华的普照下,吕布神力难施,额头渗出丝丝冷汗,似乎受到莫名压制。
银面女子道:“无上大罗,紫微斗数,万物臣服,尔等匹夫还不归降,更待何时!”
一字一句,抑扬顿挫,透出隐约的王者风范,其威严犹胜九五之尊。
雨琴虽是心中万般不愿,但却难敌九六尊数的威压,咬牙坚持了片刻,便是心力交瘁,膝盖一软,瘫软在地。
墨玄勉力发挥体内九转金丹的灵力,抵御莫名威压,但也是腿脚酸软,膝盖难直,几欲跪倒。
吕布倏地昂首抬头,虎目圆瞪,朗声喝道:“我吕奉先不惧天地,天若束我,我便破了这贼老天!”
任你九六尊数也好,九九天帝也罢,也难驯吕奉先这一身无双武骨,紫华金光被生生挣开撕破。
银面女子秀眸闪过一丝惊愕,这紫金光华乃是她的一门绝学,虽未练到极致,但也未遇过敌手,只要她掐指一点,散开光芒,无论是凶妖恶魔,还是地灵仙人皆要乖乖臣服,她也藉此收服了不少爪牙,培育了庞大势力,如今竟遇上不吃这一套的硬骨头,叫她芳心大乱。
“此法乃负心贼之本命绝学,我虽没有他那帝尊命数,但法术本身就有九六尊数,一般的妖魔神仙见了无不臣服。”
她对吕布越发忌惮,煞气暗生,大动无名,“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便毁之!”
她暗掐法指,便要运恶法杀人,却不料天象倏变,浓密雷云不断旋转汇聚,形成一个漩涡将山谷内的九阳天火抽回,同时电闪雷鸣,狂风呼啸。
银面女子露出一丝凝重,娇喝一声:“青儿,我们走!”
山谷外窜入一道青影,正是那条大青蛇,银面女子莲足一点,丰满多姿的娇躯娉婷飘上了蛇身。
吕布喝道:“妖妇休走!”
画戟隔空劈去,女子云袖一卷,画出个太极道印,挡住戟风,再顺势施法,青蛇周身溢出一层云雾,竟飞了起来,火速离开了山谷。
她虽挡住吕布戟势,但腰间香囊却被扫落,墨玄顺手捡了起来,凑到鼻端闻了闻,顿时馨香扑面,沁人心脾,似乎除了香料外还掺杂了几丝美人体气,极是温润甜腻,暖烘烘的好不舒服。
吕布走到墨玄跟前,深吸了一口气,道:“这香味好生特别,似乎是云昙荼蘼香。”
墨玄问道:“什么是云昙荼蘼香?”
吕布道:“是一种十分珍贵的香料,我义父身边的宠妾都十分喜爱,故而每隔一段时日便会派人到宛城采购。”
墨玄还想再问些什么,忽感风雷聚集,滚滚罡气竟朝这吕布卷来,嗖的一声,一道飓风从天降下,将吕布卷到半空,紧接着便是电闪雷鸣,厉风席卷,冰雹乱砸,天火翻涌……诸般天灾尽数加诸吕布之身,墨玄和雨琴看得莫名其妙,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为何吕布便遭遇天劫厄运。
天灾降下,墨玄不敢怠慢,急忙去查看石山状况,只见山壁被削去大半,剩余的山石也是裂痕密布,几乎崩塌破碎。
雨琴掏出炼制多日的药丹晶石,兰指轻拈,默念咒语,一股浓郁药香飘逸而出,顺着裂缝渗入山壁。
过了数刻,仙脉开始活络,山石轰然崩碎,六道人影现身出来。
为首一人正是灵境道人,他此刻面色惨白,摇摇欲坠,连续咳出几口鲜血。
墨玄急忙过去将他扶住,忙问道:“师叔,你可安好?”
云若溪道:“那九阳天火专门攻击护命石山,灵境师兄受伤非轻,咱们先离开此地再说吧!”
墨玄看了看脱困的众人,除了云若溪之外,便只有太羽可以站直,其他四个人不是身受重伤,便是精神萎靡。
他目光落在那抹翠绿身姿之上,见她蛾眉紧锁,秀眸紧闭,已是不省人事,心中绞痛万分。
太羽深吸了一口气,灵力运转,可快便恢复了精神,他大步朝柳彤走来,关切地问道:“柳师妹,你可还好?”
说话间便欲伸手去扶。
墨玄只觉得心弦一跳,酸劲暗涌,却见一抹蓝衣从身边飘过,带起阵阵香风。
雨琴奔过去抢先一步将柳彤抱在怀中,说道:“师姑说得对,我们先离开这儿再做商议。”
太羽微微一笑,点头附和道:“对,咱们还是先离开这是非之地。”
云若溪素手一扬,祭出一个琉璃玉瓶,隔空一扬,将众人全部收入,紧接着便驾雾离去。
离开山谷后,再飞了三百多里,云若溪寻了片绿洲降下,将众人放出。
她又掏出几枚丹药,吩咐雨琴替众人喂下,而她便召来墨玄询问事情始末。
一番交谈后,墨玄才知道方才那场大火几乎将众人烧得形神俱灭,而且这九阳天火本就是为了炼化他们六人而降,所以九成以上的威力都集中在石山之上,墨玄和吕布所面对的既有一分。
也幸亏灵境豁出毕生修为挡下大半火势,才得以保全众人性命,这火海炼狱中,云若溪要分出大半真元替灵境稳定石山,所以无暇顾及其他几个弟子,但太羽此刻却表现出掌门大弟子的风采,施展八卦绝算,引火制火,安然无恙。
而柳彤见一虚子和赤松被炎气侵蚀得奄奄一息,她便舍己为人,将两人身上的炎气引了过来,独自承受,故而她元气亏损极大,若不是天火及时被苍天吸走,恐怕已经香消玉殒了。
听到这里,墨玄一阵后怕,若自己再迟来片刻,岂不是要跟柳彤天人永隔。
之后墨玄又向云若溪禀明了他这边发生的事托云若溪听得是蛾眉微蹙。
墨玄不解地问道:“师姑,为何吕壮士会遭遇天劫呢?”
云若溪叹道:“一切皆因他骂天而起。”
墨玄疑惑地问道:“骂天就会引来天劫吗?但自古以来,每逢天灾,百姓也有不少人埋怨天地,其中辱骂之声便不曾少过,也未曾听说谁遭遇天谴的。”
云若溪道:“人力渺小,即便怨言再大难以惊天,但那些邪法大成的妖魔,因为巧夺天地造化,侵日月玄机,造成天地失衡,故而遭鬼神所妒,天地难容,便有了天降灾祸而谴之。那银面女子引来的九阳天火乃向天借力,天道意志便附着在四周,恰好吕布口出狂言,辱骂苍天,既而引来天怒。”
墨玄道:“如此说来,那妖妇是生怕卷入天劫所以立即离开了?”
云若溪摇了摇头道:“她的修为深不可测,莫说这么一个小天谴,就算是玄仙渡劫的天灾她也能安然度过,她之所以要离开是怕这天劫惊动……”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檀口倏地一阖,止住话语,显然是想起了某些忌讳,不再多言。
云若溪道:“元天,你从乌垒出来,可知城内情况?”
墨玄叹道:“情况十分不妙,天湮魔阙和黄巾贼已经在城内兴风作浪,荒毒妖使亦布下瘟疫,令得全城上下染病,军民战力尽失,再加上城外又有五大妖王虎视眈眈,乌垒已势若危卵。”
云若溪花容变色,道:“荒毒所散之瘟疫极为歹毒,需尽快解毒,若再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不顾疲躯,玉立而起。
墨玄急忙制止道:“师姑,你现下真元损耗不少,伤体未愈,还是请在此地暂歇,乌垒之事还请放心交给弟子来办。”
云若溪微微蹙眉,疑惑地道:“你一个人如何能对付这四面八方的妖邪强魔,你莫要逞强,待我们众人调息半刻便赶去乌垒。”
墨玄愣了愣,脑海里回想起贾诩先前布下的计策,于是深吸了一口气道:“师姑,请恕弟子直言,你们现在赶过去不但帮不了城内百姓,反而会害了这乌垒上下。”
云若溪花容一沉,眉宇间闪过一丝愠色,太羽、赤松和一虚子三人本在调和元息,闻得墨玄此言纷纷睁开看来,惊讶万分。
而柳彤仍旧昏迷不醒,娇柔地躺在雨琴怀里。
墨玄定了定神,解说道:“师姑,请听弟子一言,如今乌垒虽被各方围攻,但他们也并非铁板一块,墓中秘宝人人皆想独占,这个正是契机。若咱们昆仑派出现在乌垒,必定会刺激他们再度结成同盟,一致对外,届时局势虽然明了,但却更加凶险。”
云若溪思索了片刻道:“你说得有理,但我们总不能毫无作为。”
墨玄道:“师姑所言甚是,其实咱们只需等到这群邪人为了争夺宝物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出手!”
云若溪微点螓首,道:“元天,想不到你年纪轻轻便如此机敏,雷霄师兄当真是收了个好徒弟。”
墨玄顿觉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些话都是贾诩先前跟他讲得,他不过是照本宣科复述一遍罢了,他心里想到其实真正足智多谋的人是贾文和。
“弟子恳请师姑赐解瘟毒的妙方,由弟子再潜回乌垒救下众百姓。”
墨玄说道,“师姑也正好把握这段时间,恢复元气,待时机成熟再现身收拾群邪。”
云若溪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一条嫩枝,说道:“此乃我慈航宗所培育的净秽根,埋土浇水自可发芽,长成茁壮大树,届时将树叶取下来含服便可在三刻钟内祛除病气!”
墨玄小心翼翼地手下嫩枝。
云若溪问道:“你准备何时动身?”
墨玄道:“子时一过,元天便立即赶回去。若不出意外,明日子时剿邪良机,还请师姑届时及时出现,一解乌垒厄运。”
云若溪蹙眉道:“子夜阴气最盛,乃妖邪一日之中最强时刻,如何是剿灭良机?”
墨玄道:“正因为如此,群邪必然会自持功力而目空一切,我们再配合城内群雄内外夹击,施加奇袭,可叫妖邪俯首。”
云若溪美眸闪过一丝赞许之色,道:“确实是盛极必衰的道理,元天你之想法无不暗合天道运数。”
想当初贾诩也询问过自己那些妖邪的强弱时刻,墨玄便如实相告:午日阳强则阴弱,子夜阴盛则阳衰。
贾诩立即拍案道:“力弱则慎,气盛则狂,子夜破妖!”
向长辈禀报完毕,墨玄立即跑过去探望柳彤,只见她正倚在雨琴怀里,秀眸紧闭,俏脸酡红,病态娇柔。
“她怎么样了?”
墨玄低声问道,雨琴摸了摸柳彤的额头,道:“服了师姑给的丹药,已经好很多了,刚开始她就好似身子里藏着一团火。”
墨玄也试着在她额头探了探,灼热而腻滑,好似一块被火烧红的玉石。
“墨师弟,柳师妹好些了吗?”
一虚子拖着疲惫的步伐走来,身后还跟着赤松。
墨玄道:“多谢一虚师兄关心,我师姐性命无恙。”
一虚子叹道:“当时若非柳师妹舍己为人,替我们俩引走大半炎气,恐怕我和赤松师弟已经一命呜呼了。”
赤松看了墨玄一眼,憋红了脸,吐出一句:“这次多谢你了!”
墨玄想不到这个刺头居然会跟自己道谢,不由报以微笑:“客气了,大家都是同门,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雨琴道:“太羽大师兄呢,他就没有帮你们一下吗?”
赤松脸色一沉,闪过一丝愠色,一虚子微微一叹,苦笑不语。
雨琴哼了一声,心里暗骂道:“亏我当初还对他又是仰慕又是佩服的,想不到他居然只顾着独善其身,枉顾其他同门安危,算我看错他了!”
“雨琴师妹,柳师妹可醒了?”
太羽缓步走来,其神色平和,精神充足,跟赤松和一虚子形成鲜明对比。
他掏出一瓶丹药,道:“我这有瓶丹药,可定心养气,或许对柳师妹有帮助。”
雨琴粉面一沉,道:“大师兄美意,小妹心领了,但师姐服了师姑的丹药,不宜再用其他药物,以免造成药性冲突。”
赤松寒着脸道:“大师兄,柳师妹还需休息,咱们便不要打搅她了。”
一虚子也随着附和,太羽讨了个没趣,脸上依旧挂着微笑,点了点头便退到一侧。
一虚子和赤松拱了拱手也离开。
这时,柳彤睫毛微微轻颤,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露出迷蒙含水的秀眸。
开眼后便看见熟悉的面容,她呢喃道:“元天……你不是已经……对了,想我也是死了,咱们才能在阴曹相见。”
墨玄鼻子一酸,道:“好姐姐,你没死,我也没死,咱们都还活着,不信你看。”
说着握住柳彤的一只柔荑,道:“你瞧,我还是有体温的!”
双手相握,体温可感,柳彤娇颤一声,泪水瞬间涌了出来,泪珠顺着雪靥滑下,好不凄艳。
柳彤呜咽道:“那日你被犴翼打飞,我算尽天地卦象也找不到你行踪,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五行山乃佛祖封妖禁地,岂是外人可轻易窥探,之后墨玄又服用了九转金丹,命格已然超凡,柳彤算不出来也是正常。
墨玄道:“我是吉人自有天相,犴翼杀不死我,到让我有了一番奇遇,还在乌垒连破他们邪派联军数阵。”
柳彤嘤咛抽泣道:“你就知道逞强,也不知我替你流了多少眼泪。”
雨琴道:“我的好彤彤,姑奶奶,你现在可是生着大病的,别再哭哭啼啼了,小心又伤了元气。”
柳彤制住哭声,看着眼前熟悉之人,芳心欣悦,喜极而泣,俏脸挂着娇笑,眼角挂着泪水,模样好不滑稽。
墨玄问道:“彤姐姐,你觉得怎么样?”
柳彤道:“我感到体内有股热气,好不难受。”
雨琴道:“你现在是炎气入体,而导致火毒聚生,现在已经服了雪莲丹,炎气已经压制了大半,若浸入水里,以水克火,恢复得更快。”
墨玄指着前面道:“那边正好有个水潭,可就地取材。”
雨琴白了他一眼,嗔道:“那些水是凉的,柳彤现在身子弱得很,哪经得起这般折腾,除非有温泉。”
墨玄道:“我自有办法,可让彤姐姐洗个舒服畅快的热水澡。”
说着便朝前方树林跑去,过了片刻双姝听到那边传来几声烘烘的起火声,甚是疑惑和惊讶。
雨琴嘟嘴道:“那呆子该不会是用火术来加热泉水吧?”
又过了一阵子,墨玄满脸喜色地跑了过来,道:“好了,温泉已经做好,请二位姐姐移步一观吧。”
雨琴扶起柳彤便随着他走去,穿过一片草丛和矮树,却见一潭池水冒着袅袅热气。
双姝又是一阵惊喜,雨琴问道:“难道你是用火术将这池水烧开的?”
墨玄摇头道:“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我才不干呢。”
柳彤柔声问道:“那你又是如何将这水边热的?”
墨玄道:“跟那银面妖妇交手后我便有了个想法,既然她能引天火,我为何不能引地火呢,所以刚才就小试牛刀,把水潭地下的地火引出,烘烤泉脉,这一潭子水也就变成了温泉。二位姐姐,你们且好好梳洗一番吧。”
雨琴眼中露出一丝欣喜和温柔,忖道:“这小子倒也贴心。”
墨玄又道:“小弟还有些要事去办,便先行一步了。”
原本还是满腔温柔,听到这话,雨琴好似被一盆冷水浇下,心中好不憋屈。
她蛾眉一竖,问道:“你不是要到子时才回乌垒吗,你现在有什么要事!”
墨玄道:“吕壮士被困小天劫,我想回去助他一臂之力。”
自从两人好上后,雨琴芳心都系在他身上,只想寻个机会再与他独处,听到他要离去不由得满腹幽怨,暗骂道:“你这不开窍的死木头,就知道惦记外人,再说那臭男人狂妄自大,给雷劈那么几下正是给本姑娘解气!”
她性子一上来,嗔道:“不许去,你给我留下!”
柳彤蹙眉道:“雨琴,元天是去救人,你阻他作甚?”
雨琴脸蛋一红,生怕被柳彤瞧出心事,便寻了个借口道:“待会你要下去泡温泉,得留他下来把风嘛。”
柳彤道:“这儿有你不就行了吗?”
雨琴急道:“我也要洗,这几天闹得满身灰尘,怪难受的。”
柳彤莞尔笑道:“那咱们可以轮流洗啊。”
雨琴道:“你病的不轻,哪能把风啊,我不管了,就要黑炭头把风。”
说着便指着墨玄娇呼道:“你,快出去守着,不许其他人靠近这儿,知道吗!”
露出一副趾高气扬的娇憨模样。
墨玄无奈暗叹,唯有逆来顺受,到外边守护把风。
少女素来好洁,雨琴此时已多日没洗澡,只觉身上难受无比,当即飞快地褪衫解裙,迫不及待地步下潭去,足尖一触到水,立感透骨的温热袭腿而上,娇呼一声,整个溜入了水中……柳彤站在岸边莞尔轻笑道:“你这丫头,也忒猴急了。”
雨琴从水里冒出半个小脑袋,咯咯笑道:“彤彤,这水好舒服,你也下来吧。”
柳彤并膝跪下,探手在潭边掬水,笑道:“水温烘暖,水质润滑!”
雨琴游了到岸边,从水里伸出半截雪藕粉臂,抓住她皓腕,笑道:“好了好了,大才女,别再赞颂了,快些下来吧。”
柳彤嗯了一声,低头解衣,不消片刻便半裸娇躯,身上裹着一条翠绿束胸,露出的肌肤如酥似雪,两团膏腴半掩半现,丰如沃雪,雨琴朝她胸口望去,不由得与自己比较了一番,心里暗忖道:“好似比我大那么一圈哩。”
柳彤发觉她神色有异,粉面一红,嗔道:“讨厌,你看什么!”
雨琴痴痴地道:“看你的胸哩,为什么你就比我大呢?”
柳彤羞窘难堪,急忙掩着赤裸的胸脯钻入水里。
柳彤泡入温泉后,热水浸入全身毛孔,舒服像是要晕过去似的,朱唇轻启,发出“嗯”的一声低吟,俨然是舒服已极,星眸半闭,丹唇轻咬,娇态既憨又媚。
第十三回:温泉细雨
自从服用九转金丹后,墨玄耳聪目慧,周围细小声响皆可察觉,恰好闻及嗖嗖解衣声,紧接着便是二女泉中调笑戏言。
他只觉得呼吸凌乱,心跳加速,他刚和俏师姐一番云雨,如今枕边人又同另一个娇娃温泉戏水,想起两名师姐那正露温润雪白的胴体翻水嬉戏,周身又是一阵燥热,旖旎念想不住翻涌:“不知泉中又是何等光景……”
他转念一想,暗骂自己无耻:“非礼勿视,我怎可有如此卑劣念头。”
急忙默念清心咒平复杂念。
倏然又有阵阵娇语腻声钻入耳中:“看你的胸哩,为什么你就比我大呢?”
墨玄只觉得脑门轰然一炸,杂念欲火翻涌难平,便是再念一百遍清心咒也难有效果。
墨玄口干舌燥,内心矛盾不已——要不就我去看看。
不行,我怎可做如此禽兽之事。
……琴姐姐已是我的人了,我就看上一眼应该也没什么大碍,到时候我不看彤彤姐便可了……挣扎了半天,墨玄双目赤红,嗓门干燥,最终邪念还是占据上风。
他忐忑不安地站起身来,暗使隐身法诀,蹑手蹑脚地拨开树丛。
浸泡在热水中,柳彤默运心法,将水气引入体内,以水灭火,脏腑的灼热也消散了大半,舒畅了不少。
雨琴游了到她身边,扶着她肩膀问道:“好彤彤,你感觉怎么样了?”
柳彤秀眸微睁,略带虚弱地道:“身子已经没那么烫了。”
雨琴道:“彤彤,我有话跟你说!”
柳彤道:“你说吧。”
雨琴直接说道:“那太羽不是好人,咱们以后别跟他走得太近。”
柳彤微微蹙眉道:“大师兄那又得罪你了,你为何这般说他?”
雨琴哼道:“他明明有一身高深道法,却只顾着自保,累得你要替一虚子和赤松引走炎气,闹得满身伤病。”
柳彤柔声笑道:“傻妹妹,个人有个人的选择,有的人喜欢舍己为人,有的却坚持独善其身,再说当时也是生死关头,大师兄选择自保也是理所当然,咱们可不能因这点小事武断他人品行。”
雨琴撇了撇嘴,本想再说些什么,但念及她伤体未愈,便暂且按下。
柳彤倚在岸边调和真元,气息稍顺,眼睛轻眯,运气调息,良久吐出一口灼热浑气,不由得气喘吁吁,少女胸前抖起白膏腻浪,撑着碧波翻涌,雨琴眼珠往下一扫,只见水面露出上边两弧饱满的凸浮,隐约可见两肚肥美的酥团,半浸在凌波之中摇晃,荡漾出一圈圈迷人的涟漪。
浸泡在温泉之内,雨琴一洗多日俗尘,轻松了不少,恢复了昔日少女心性,咬了咬唇,纤掌一伸,满满的印在柳彤膏腴饱腻的乳峰之上,道:“彤彤,这些日子奔波劳累的,却不见你这里饿瘦!”
两女平日里同居一屋,吃睡洗漱皆在一块,这般澡间嬉闹也非首度。
柳彤嘟了嘟嘴,也立即回敬,玉手游到她抹胸下缘,探入内力,握住了一只圆圆翘翘的酥乳。
她一摸之下,那玉峰比以前愈发绵软丰挺,膏腻盈手,不见那乳核,不由奇道:“你这里怎么比以往软了许多?”
雨琴奇怪,便试着在自己胸脯揉了揉,果然比以前柔腻绵软,不复往日翘实。
柳彤笑道:“琴儿,看来这些天来,你倒是吃得好睡得好,把这两坨肉肉都给养肥了。”
雨琴脸颊一红,恼羞之下五指使劲,握得那两颗酥嫩腴乳如同半凝乳浆般流走着,乳肉溢满出了指缝。
柳彤的胸乳甚是敏感,平日跟雨琴嬉戏耍闹时也颇为受不了,此刻被这妮子用手掐揉,只觉胸乳一阵酥酸麻痒,娇躯颤抖,粉面绯红。
雨琴嗔道:“谁肥了,你这死丫头给我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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