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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分

作品:国王驯服女王|作者:不详|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4:07:39|下载:国王驯服女王TXT下载
  《国王驯服女王》 chapter8-2

  「你怎麽会在这里」方从酣甜的睡梦中醒来,季薇感觉到身後被一股温热包围,腰上搁了只麦色手臂,她转身,便发现是阙允神,当下立刻从床上弹坐起身。

  浅眠的他早已清醒,相比起她气急败坏的问话,他慵懒地仰起上半身,手肘搁在弓起的膝盖上,与她对望,深邃的黑眸此刻看起来竟有种魅惑感。

  「这是我的居所。」阙允神颇满意她的神清气爽。

  她迅速环视四周,新式简洁的冷色调卧房,她没有印象,却直觉认为很符合他的风格,单调、冷僻,像是方便随时迁居,没任何留恋。

  「你为什麽带我来」其实,刚转醒的惊吓过後,她已能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她病得头重脚轻,喉咙痛得要命,无巧不巧车胎爆了,便被他挟带著离去。其馀的,她没什麽记忆,但隐约有些声音片段,他好像请了家庭医生为她看症。

  他没回答,仅伸出手臂,丝被顺势滑下,露出一大片光裸的x膛,他不以为意,大掌直探向她的额头。

  她发怔地看著他,他……他怎麽不穿上衣虽、虽说她不是没见过chiluo的他,但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不不不,重点不是在这里!他在做什麽

  「烧退了。」他收回手,掀开被子落床,幸好下半身没她料想中的刺激,黑色长裤裹住修长劲瘦的双腿。

  他替她量体温

  美目瞥见床边柜上的药包及空杯子,又注意到枕头旁有个冰袋,她眨眨眼,用力地搜寻记忆,但大都是模模糊糊的,她知道有人在照顾自己……难不成他一整晚都在照顾她

  她想否定这可能x,但心底深处却清楚除了他再没别的人,这认知益发清晰,心音狂乱地怦动,震耳欲聋,吵得她想直接捂住双耳,不要去得知他为她做的一切。

  「还是不舒服」带著chu茧的指掬起她的下颔,静看她发呆的容颜,问道。

  为什麽

  为什麽要这样做

  她想回应他,想说些什麽,可是话语像硬物塞在喉间,作不了声,只感到一阵鼻酸。

  「喉咙还痛」

  她摇头,拼命地摇头,垂眸不敢看他,艰难地将几欲夺眶而出的泪都倒流回去。

  为什麽要对她好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她不是只是他复仇计划中的一枚棋子而已吗还是,这是他最新的手段她不敢想,不敢猜想,不敢奢望……

  「我、我没事……咳咳。」她轻咳,喉咙还是有点痒和刺痛。

  「去洗把脸,出来吃点东西才服药。」

  她点头,在他的手离开之际,抬首看他,熠熠的水眸显得她有点羸弱,看起来不再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王模样,也没有那要将他兴师问罪的气势。

  「阙允神,你……」

  朗眉一挑,他无言询问,但她却只能红著脸摇摇头,嗫嚅地道:「没、没事了。」她今天是怎麽了生病让她失去平日的机智伶俐吗怎麽说话总是结结巴巴的,连她都瞧不起自己了。

  她实在不想承认,他对自己还有影响力。

  双颊染红的她别有一种风情,他不假思索,低头,一手按住她的後脑勺,迅地吻住那樱瓣般的唇,缠绵著,舌头霸道地探进,深入檀口中的每一寸,重复温习七百多个日子以来的想念。

  他像是不能餍足似的,逐渐侵入,压缩著她所吸进的空气,要她纳入肺腔中的全是他的气息。他的吻很快,快得她措手不及,有点霸道,迳自地在她口中开疆拓土,但却多了种细腻的、像醇酒般的感觉,教她不由自主地醉倒了。

  她不应该跟他接吻,不应该的……

  「嗯……唔,你、你会被我传染的……」天知道她最後竟只能jiaochuan著这样说,像是在跟情人撒娇。

  「我不介意。」说罢,他又吻了她一遍才愿意放她去梳洗。

  下床时,她险些因腿软而站不稳,老天!她到底在干什麽跟阙允神接吻,还……陶醉著!明明有未婚夫的人,却在眷恋另一个男人的吻,连她都不齿自己!

  她该怎麽办阙允神呢他这回是真心,还是假意

  低沉的音乐铃声回响,她循声寻去,是他放在书桌上的手机,但他似乎听不见,她犹豫著要不要接,手机却死心不息地一直响著。

  想了想,她还是按下通话键。

  「老大你终於接电话了我们这边忙得快要没命了,你还在那边风流快活!我告诉你艾德森企业的企划通过了,我们还有很多後续的动作需要等你的指示,还有,你那边季氏的散股我差不多全帮你收购,只剩下那四点多个巴仙……」季薇握著手机,对端的人连珠p似的讲不停,而她,则感到全身泛遍寒意。

  还是……还是假的吗

  刹那间,她无法思考,脑中空白一片,耳听著电话彼端落落长串的话,却接收不了片言只语。

  「……老大」电话里的庞德等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回应,终於疑惑地唤道。

  「老大,你还在听吗」

  她微颤,终於回神,力持镇定地回话:「我……他在忙。」然後,她迫不及待地切线,手机像烫手山芋般被她扔回书桌上,徬徨地盯著那部黑色的手机,牙一咬,她转身走离。

  收购季氏的散股……他想怎麽做他回国,真的是为了彻底的报复吗他还未死心吗

  那为何要对她好照料她一整晚,绵密疯狂的吻,都是诱她上的饵吗那都是在做戏吗她很乱,厘不清心头的结,更害怕得悉他只是在玩弄她。

  她不晓得自己是怎样梳洗好的,而当她踏出卧房,就见他从开放式的厨房拿出两杯清水,朝她努努下颚:「过来。」

  餐桌上只有几片吐司和煎蛋,她木然地坐在他拉开的椅上,看著他递来的桑莓果酱。「你做的」她听到自己问。

  「嗯哼。」他轻应,不认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看她怔呆著,便直接把果酱和刀子放在她面前,「吃完服药。」

  桑莓果酱。她瞪著那小瓶装的果酱,吃吐司她不爱涂果酱,除了这种口味,复想起管家晏伯伯曾说他很留意她的饮食习惯……她牢握著两手,一种复杂得又酸又苦的情感倏地上涌,她受不了了!

  季薇霍地起身,椅脚因她的大动作而与地板磨出「吱嘎」的声响,他侧首望向她。

  「我要回去。」她垂眼道,下一瞬便要转身,他却攫著她的手腕,扯住她急欲离开的步伐。

  「先吃完。」

  「我不想吃,我要回去。」他还是不肯放手,眼神中的坚决说明除非她吃完桌上的食物,否则不放行,她抿著唇,感觉x臆间的奇怪情绪快要倾泄而出,她赶忙甩开他,「你放手!」

  「你放开我!」别对她好,别记著她的喜好,别注意她……别做这麽多,让她g本无力招架,她不想再受伤了。

  她用力地掰开他的指掌,瞧她把双手弄得红红肿肿的,他也恼了,站起身喝道:「你该死的还在病著想往哪去」前不久还安静荏弱得很,现在又回复任x的本色,他实在弄不懂她的心思。

  「放开放开放开!你不要理我,我要去找牧之!」

  即使明知她在说气话,还是成功地惹火了他,他气那个男人!气她嘴里总是提著那个男人!气她总是为了那男人而从他身边逃开!

  「你别指望!」他将她架回椅子坐下,将吐司推到她面前,「把它吃完。」

  「不!」她别开脸,不去看他,即使饿得饥肠辘辘,也不肯吃。

  他把果酱涂在吐司上,这次直接放在她嘴前,「吃。」

  「不要!」她赌气似的道,不想承受他的好,就怕日後无法蒸滤失去的痛。

  阙允神绷紧脸,咬下吐司,再扳过她的脸,低头以唇喂给她,季薇吃到甜甜的果酱吐司,隔了几秒才晓得他在做什麽,双手推著那坚实暖厚的x膛,但他的力气比她大上许多,她的拒绝g本不奏效。

  「我不介意继续这样喂食。」他的语气轻浮,眼神却极为执著。

  她chuanxi,怒瞪著他,一手抢过碟上的吐司,泄忿似的吃著。

  为什麽要对她好

  为什麽要伤害她为什麽他可以同时做著矛盾的事,却又显得这麽真心

  一块接著一块,因为饿肚子,她很快就吃完,他递清水,她喝掉。阙允神拉起不情不愿的她,带进卧房,小心地将她安置在床上,那姿态像是在珍惜尊贵的搪瓷娃娃般,她歛眸,不欲多看。

  她不曾见过这麽具耐心的他,或许那都是作戏,她不能陷入,不能。

  「吃药。」他摊开掌心,上头有好几颗不同的药物。

  「我要回去。」

  「确定你没事,我会送你回去。」

  她拿过药,一口气吞服,又饮了水,她站起身道:「药我吃过了,不用你送。」

  「你要去哪」他轻而易举又捉住了她。

  「我可以找别人来接我。」她要走,不可以再在这里多待一刻,他的态度让她混乱,像深陷在迷雾之中,找不到出口。

  「谁言牧之吗」他的语调开始冷下,但她却无暇注意。「你就这麽喜欢他吗」

  「对,我就是……唔!」气话还来不及说完,来势汹汹的吻便堵住了她的唇。

  为什麽他要回来为什麽要照顾她一整晚为什麽要迫她吃药为什麽要装出一副关心她的样子,但背地里又在收购季氏的股份他的一切一切,皆让她迷乱惶惑……

  既然当初狠绝地离去,现在回来扰乱她又是为了什麽

  他吻得她气喘吁吁,迷蒙的双眼瞅著他看,他在嫉妒吗他会吗想著,顿觉鼻酸,「为什麽……为什麽要对我好」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阙允神长声叹息,食指轻拭她颊边的泪珠,既然喜欢的是言牧之,这刻流的泪是为了谁他吮去滚落的新泪,跪在床边,将哭得可怜兮兮却不自知的她抱著,让她的头枕在他肩上。

  「你还是不懂吗」他附在她耳畔轻问,蕴含很深很深的宠溺,几乎将她淹没灭顶。

  《国王驯服女王》 chapter9-1

  chapter9

  「叩叩。」新娘休息室响起叩门声。

  「请进。」季薇收好粉扑边说,双手正在整理发上的珠花头冠,光滑的镜子映出身穿白纱、上淡妆的她,樱唇漾著浅笑。

  「小薇。」进门的是当伴娘的老同学,她皱著眉说:「你的未婚夫还未到,可是半小时後婚礼就要开始啊!」

  闻言,季薇柳眉一颦,问道:「那男方的亲人呢都未到吗」

  「听说只有远房不熟的亲戚到场,主家的人还是不见半个。」伴娘见她神色忧虑,遂安慰道:「或许他们中途遇上阻碍吧,我太大惊小怪了!」

  「嗯。」她笑了笑,「可能塞车也说不定,现在是繁忙时间。」

  「对嘛!」伴娘走向她,小心翼翼地为她整理婚纱的长下摆,翻出皱摺,抬眸,在镜中与她对视,犹豫了一会,才道:「小薇,你不快乐吗」

  说罢,伴娘深感自己说错话,马上作势打自己的嘴巴,忙道:「别理我,今天是你的好日子,瞧我在说什麽浑话……」小薇的确打扮得美丽绝伦,那袭名师设计的白纱穿在她身上,活脱脱是伸展台上的模特儿,可是,她的外型是十足j致的洋娃娃,神情却少了新嫁娘该有的喜悦。

  季薇摇头示意没关系,双眸却望著镜里的自己,一抹疑惑闪过,她看起来真的不快乐吗

  你还是不懂吗

  丝绒般滑腻的嗓音,嘎哑地道出这句话,每次回想起,总觉得他的唇就凑在耳边,热息喷过,酥麻了耳壳,也震颤她的心。

  当时,她像是被蛊惑似的,靠在他肩膊上流泪,不晓得伤心从何而来。

  两年前他报复季家,现下回国又在背地里收购季氏的股份,她不能不怀疑他接近她的目的,她长大了,不能再一次坐以待毙,所以她先发制人,不教他晓得他曾经伤过她。

  她想证明,阙允神从头到尾都无法影响她,他们的r体关系,只是各取所需的男欢女爱。

  所以,最後,她选择嫁给牧之。

  即使,心里隐隐有股期盼……但她心知,这是不可能的,他回来,从头到尾都不是为了她……

  难道她以为自己在他心里有什麽特殊地位吗

  尽管他对她的好,太难得、太宠溺、太关怀,她都不敢放任自己去奢望,宁愿什麽都得不到,也不要像傻瓜一样得到了才被欺骗,落得失心的下场。

  伴娘盯著时钟看,还有十五分钟,但新郎那边还是没消息,她起身,对季薇说:「我去看看他们到了没。」

  「好。」季薇点头,下一秒,休息室的木门倏地被打开,一只麦色大掌按在门扉之上。

  「不用看了,他不会来的。」

  目光从那只大掌,落向黑色的衬衫衣袖、衣领,上移至刚毅chu犷的脸容,数绺浏海凌乱地被抓在一边,阙允神倚在门边,不闪不避地迎视她探询不解的眸子,神态悠然自若。

  「你怎麽会知道」她冷静地问,搁在膝上的双手却微微发抖。

  伴娘来回看了二人一眼,会意地离开休息室,剩下他们隔著一段距离对峙。

  阙允神踏进休息室,举起手表,淡然道:「言牧之一家已经离开五小时又二十四分,现在大概在横越太平洋上空吧。」

  「我说,你怎麽会知道」语调仍冷静,然看向他的双眼已燃起火光。

  他定睛看著她,自然也见到她的愤怒,「言老爷子涉嫌跟材商勾结,造了几栋劣质平房,同时亏空公款一亿,检调单位今早下逮捕令,他们一家半夜听到风声逃了。」

  仿如平地一声雷,粉碎了所有的假象,她愕然,刹那间无法思考,昨天下午,牧之还跟她通电话,不足二十四小时後,他却已一走了之。

  「你说谎!」她颤著嗓,不愿相信,温和的牧之不会弃她而去的……言老爷就像爷爷般和蔼,言氏商誉一向良好,不会有这种事的,不会的……他在骗她,一定是!

  他只拿出手机,递向她,「那你打给他,问他在哪儿。」

  「我……」她仰首,压下心底的无助,但手还在颤抖。

  「去证明我在说谎。」他维持相同的动作,直至她愿意伸出手,拿下手机。

  拨著熟悉的号码,她把手机放到耳旁,规律单调的接驳音响起,直至传来留言信箱的录音,她挂线,重拨,结果相同,打了十几遍,她改拨言家大宅的号码,还是没有人接听。

  不知尝试了多少遍,她颓然垂手,手机仍握在掌心中,里头传来一阵阵的「嘟──嘟──」声。

  他没说谎,牧之真的走了。

  走了,忘了今天的婚礼,忘了她还在等待,忘了他说过跟她结婚是他的梦想这番话……她以为他是最後的归属,但原来这个以为只是一则笑话。

  她甚至不晓得言氏内部至此,一家遁逃,那牧之极有可能也牵涉在内……她笑了,唇划出苦涩难当的弧度,想不到,她这辈子相信的男人全都背弃她……季薇,你自以为聪明,但最傻最笨的才是你啊!

  「走。」阙允神不让她继续陷入伤感中,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她任他拉了数步,才回过神,硬生生停下来,他转头望向一脸激愤的她。

  「你知道这事……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陷害牧之」她迭声问:「你说啊!为什麽你会知道他们的行踪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认为是我做的」他沉声问,四周的气温彷佛蓦地降至冰点。

  「……我不知道。」她哀戚地摇首,道:「我应该相信你吗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了……你曾经差点毁了季氏,又得那些老一辈的喜爱,而且言氏的事先前g本没有徵兆,你却知道他们的去向……我不知道……」

  他将她扯至身前,坚定地望入她的眼,道:「我只能向你保证,这不是我做的。」

  她怔住了,那认真专注的神情,让她x口重新悸动。

  「但……」她还有很多很多的疑问,他这人,怎可能凭一句话就要人相信他即使……这刻她真的信了。

  「那边!那边!」突地,混杂的噪音从背後如潮般纷涌而至,她回头,这一看,一堆人正朝著他们冲来,有的举著照相机,有的拿著麦克风,伴娘和招待人员正挡著他们,但却节节败退。

  「切!」阙允神低咒,拉起她往另一边走,可走没两步,挡驾的全军覆没,两人马上被团团包围,镁光灯此起彼落。

  季薇一时间无法适应这状况,她甚至连何时有记者进来都不晓得,现在的媒体会不会太神通广大了

  「季小姐,你知道你的未婚夫言牧之先生涉入调查吗」

  「季小姐你现在有什麽感想」

  「季……」一波又一波的询问,她面前差点堆满麦克风,幸好身旁的男人全为她挡去,才幸免於难。

  记者见阙允神上前,马上将焦点放在他身上。

  「阙总裁,你何时回来的为什麽你会跟季小姐一起」

  「婚礼是不是取消了」

  他抬手,一下子便压下各路记者的提问,众人静待著他发言,连躲在他身後的季薇也好奇地望向他。

  「婚礼没有取消。」他说,在所有人哗然和惊讶的注视下,他揽住季薇的腰,朗声宣布,「我,阙允神,今天将娶季薇为妻。」然後,俯身吻住了菱唇微张的她。

  不只她呆了,连包围他们的各界媒体、伴娘、招待人员全都被这一幕怔住了。

  缠腻狂肆的吻教她昏了头,只能无助地闭眼承受,脑袋当机,什麽都无法去想,仅记得後来耳边爆出了阵阵的拍手叫好欢呼声,接连是不断的嚓嚓声和闪动的镁光灯。

  形势自那刻起完全逆转,他吻够了,便带著她回到休息室,吩咐婚礼延後一小时,然後让伴娘陪著她,还来不及消化这早上发生的一切,六十分钟便匆匆过了,她补完妆,看到爷爷满脸笑意地挽著她,迷罔地步至礼坛前,证婚人说了什麽她都忘了,只记得他为她圈上一枚款式高雅的钻戒。

  後来,她才知道,他坚拒不肯用牧之买的婚戒,特地飙车去买另一只。

  新郎换了人,可是晚宴依旧宾客如云,甚至没人提起言家的任何一个人,她挂著笑靥,在阙允神强势的搂抱下逐桌敬酒、切蛋糕、寒暄、送客,半日之内,她的姓冠上了他的。

  直到现在,她坐在卧房的大床上,还是充满不真实的感觉。

  上次在这里,抱病的她仍在跟他针锋相对,骂他凶他拒绝他的所有关怀好意,但再度前来,她却已成为他的妻子,命运还真爱开她的玩笑。

  「为什麽呢」季薇叹息似的呢喃,幽渺的眸光定在无名指上的钻星处。

  为什麽要娶她

  她真的不懂,猜不透他沉稳内歛的外表下,埋藏著什麽情绪,运转著什麽主意,自他重新出现,只有带给她一个又一个的谜团,让她仿如在雾里看花,雾愈渐浓重,但她却什麽都看不清。

  「累吗」沉醇的低嗓,在寂静如水的黑夜中响起,惊动了她。

  季薇循声看去,高大的身影站在门边,一手正收起手机,他昂藏的身高背著光,有种快撑破门框的压迫感,她不自觉地屏息,眼睁睁地看著他徐步前来,停在她身前。

  「……还好。」他的脸凑近,害她突然心慌起来。

  阙允神细看著那妆点j致的脸蛋,她明明已有倦意,却还是硬撑著,肯定是累得过份也不自知。

  还是一样不会照顾自己。

  他微弯身,打横抱起了身穿瑰红色晚礼服的她,心有旁骛的她未有注意,整个人腾空时才惊呼了一声,双手赶忙圈著他的脖子,惊魂甫定,有点动气地仰首瞪著正在大踏步的他。

  「你在干什麽」他不按理出牌的行径早晚会害她吓死。

  「去洗澡。」他自顾自走著,目的地是卫浴间。

  洗……洗澡「你……你洗澡关我什麽事快放我下来……」红晕浮升两颊,她抱怨著,语气却更像娇嗔。

  他朝她挑眉,道:「我们一起洗。」

  霎时,躁热从双颊染红至耳g子,他他他怎麽可以这麽冷静正经的语气说出这种话来虽然两人不是未曾裸裎相见,但……他们早已不是那种关系……

  进入宽敞的卫浴间,他以脚带上门,将她放在圆型的按摩浴缸里,大手开解下晚礼服的拉鍊,那声音,在室内清晰得有点煽情。

  「阙允神!」她想制止他,但晚礼服已失守,被他抛开,全身上下只剩内衣裤,她忙伸手掩住前x。

  他踏前,轻易地困住她在磁砖墙与他之间,动弹不得,她眨著水亮的眼,看他缓慢地脱下衬衣,露出j壮坚实的x膛,心跳得又急又乱,她没种地闭眼,只听得见又有衣物掷地的声响,想捂住耳朵,双手手腕已被擒住。

  「你……」她再度睁开眼,企图找别的话题转移视线,「你怎麽会知道言家的事」还有,为什麽会决定娶她

  「你想知道什麽关於言牧之的」他问,眯细的眸挟带浓浓的危险意味。

  「我有权知道,他是我的未婚……」

  「已经不是了。」她的话尚未说完,他已出言反驳,放肆的大掌同时掬握柔软的浑圆,惹来她的jiaochuan,「别再提起他。」撂下话,半罩式的x衣啪的一声被解开,薄唇立时含吻尖挺圆润的红莓。

  「呃嗯……那,那为什麽要娶我……」柔软的大腿内侧也被攻陷,即使双手不再被束缚,还是被他逗弄得虚软无力。

  她下意识地问了出口。

  不应该问的,她g本不想知道答案,不想……但全身酥软了,感官记忆著他的抚触,她无力抵抗。

  突然,温水自莲蓬头洒下,湿了两人的身,他的头埋进柔软的丘壑里,贪婪地吻著,另一手则在她的女x中律动,穿c著那敏感潮湿的地带。太久了,他等得太久了……

  终於可以这样光明正大地拥有她。

  「你认为呢」他抬头,看著她动情泛红的脸,水眸迷蒙半眯著。

  「呃……」高亢的快感侵袭,她的脑袋快要化为一片空白,「你……想要季氏」这是她想到的唯一可能x。

  他却倾身,灼热的壮硕抵著她,捧高修长嫩滑的双腿,圈著他的腰,然後,边吻著她的唇,边由慢而快地进入了她,教她什麽再也不能想,沉迷在他给予的极乐火花中,烧灼融化。

  「啊……不要、不……嗯呃……」她吟哦出声,背抵著磁砖,却浑身发热。

  「我要的,是你。」唇贴著唇,他低哑地道出答案。

  他要的,从来都只有她。

  《国王驯服女王》 chapter9-2

  「新婚生活过得好吗」

  季家客厅里,年老的季万峦坐在躺椅上,咧出满足的笑容,温和慈蔼地望著心爱的孙女儿,问道。

  距离那个惊天动地的婚礼已满一周,她提出要回家探望爷爷,阙允神竟说要载她,以为他跟爷爷见面会尴尬,却完全没那回事。

  「还好。」同样要上班工作,只是回家的路变了,两人的作息时间不一样,她又不懂做饭,有时两人会出外用餐,有时他要应酬她会买外吃,但他回家後,却一定会纠缠她整个夜晚……臊意升起,她马上甩开那些厮磨羞赧的记忆。

  「不去蜜月旅行吗」老人对此显得兴致勃勃。

  「啊……」她低呼,讷道:「我想……他没空吧。」不讳言的,她心里闪过一阵失落。

  两人的婚姻,始於混乱,他们算不上有深厚的感情基础,她甚至还弄不懂他娶她的原因,以致她g本没想过婚後蜜月这回事,连阙太太这名衔,她仍然非常的不习惯。

  「不会吧」老人怪叫,眉头紧锁显示他非常不满,「那小子这麽不体贴」回头得去说说他,小薇的样子分明很期待蜜月旅行,当老公的却这麽不上心

  「爷爷……」她迟疑地唤道:「你跟他,不是已决裂吗」为什麽看起来感情不错,像是两年前的争吵从未发生

  在婚礼当天,她已心感疑惑,爷爷得悉新郎换人当时,亮出来的笑容大刺刺的,耀眼非常,不但丝毫不介意,席间最兴奋的也是他。

  季万峦微愣,看著孙女儿的目光像在端详外星人般夸张,「你怎会这样以为」

  「爷爷害他家破人亡,他辞职离开季氏,股市下泻,把你气到中风不是吗」

  「那小子辞职的确带给季氏很大的麻烦,这也确实是他的目的。」老人轻叹,续道:「但你明白吗财务长忽然离职,使季氏股价暴跌只是短期现象,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这就像是小孩子闹别扭把家中的古董打破,却没放火烧毁全屋一样,这仅仅是个小惩罚而已。」惩罚他企图掌控雨翎的人生。

  「但……」

  「我不曾怪责他,那都是我该受的。」

  所以,阙允神并没有倾尽全力报复季薇的疑惑更深,但她当年的确听到雨翎说他要报复啊……而且,他不是在暗地里收购季氏股权吗

  「爷爷,你赞成他娶我吗」她问。

  「当然。」老人呵呵笑。

  「即使,他别有目的」

  「他有什麽目的」老人不解,那小子要的非常简单不是吗

  「我不晓得他为什麽要娶我……」这几天,每当她空閒下来,这问题就会不断地出现,困扰著她,不管怎麽想,都没法想出个所以然来。

  每个答案,都不够合理。

  「小薇,你有没有发现你们的婚礼都被大幅报导没人提及言家小子跑掉,你成了弃妻」媒体的焦点仅放在言家亏空公款案上。

  「他在帮我」她心里微讶,因为……阙允神不像这样的人,连她的高傲的自尊都顾及了。

  本走出阳台外谈公事电话的阙允神踏进客厅,季万峦看到了,微笑地凝睇满脸困惑的小薇,不点明地对她说:「好好看清楚那小子的心意吧,别教自己後悔。」

  什麽意思

  「在谈什麽」阙允神捞过她的腰,抱起半跪在躺椅旁的妻子,低声问。

  「没……」话未毕,老人便抢白。

  「小薇说你们没去蜜月旅行。」

  即便是,也不用这麽提出来啊!笨爷爷,这麽说活像她有多渴望去蜜月旅行一样,虽然、虽然她真的有偷偷想过一下,但也真的只有一下而已。

  「你想去」他皱眉问,责怪自己没留意这小细节。

  看著他蹙起的眉心,她的失落更甚,「你没空就算了。」她才不介意!

  「欸欸,我先上楼更衣,待会我们出外吃。」季万峦拄著拐杖离开,不妨碍他们。

  被他环著腰,她不想大动作地挣脱,只好眼巴巴地看著爷爷离开,独留他们在客厅里。

  她不语,一股闷气梗在x口,双眼左顾右盼,就是不肯看他。

  「你想去哪」晌久,他靠在她耳边问,唇轻薄著莹白的耳珠。

  她瑟缩,聊胜於无地避开他的碰触,撇开脸,「我很忙,没空去。」

  「下个月我们去欧洲。」

  季薇侧首瞪著他,这狂妄又唯我独尊的男人!他凭什麽迳自下决定「我说了没空,要去你自己……唔!」她的唇被他堵紧,舌头缠进来追逐著她,勾惹著满满的甜腻。

  一吻既毕,他没有放开她,她微喘著气,晶亮的眸幽怨地瞅著他看。

  「去哪,由你决定。」他的额抵著她的,暧昧的气氛在蕴酿著,有点黏有点甜。

  「……我再考虑看看。」她故意不看他,装出高姿态,可是唇角却绽出最美丽的笑花。

  他的妻子不快乐。

  阙允神敏锐地察觉到,平常的她没任何异样,会笑会闹会耍小姐脾气会任x会颐指气使,但微笑时眼中总不经意流露出怅惘,淡淡的,却拧痛了他。

  他不知道这样的情绪从何而来,她望著他时,总是在期待什麽,他隐约明白她的不安,而他唯一的解决办法,是激烈的x爱,让她每夜累极睡去。

  这并非最妥当的办法,他清楚,那萦绕在两人间的诡谲情绪,像充气球,不断累积膨胀,终有一天会爆破,或许,他俩都在等待这天的降临。

  手肘搁在办公桌上,两指捏紧鼻梁,他閤眼,希望驱走心头的烦闷及疲惫。

  此时,室内电话「哔」声亮起内线讯号灯,他伸手揿键,道:「什麽事」

  「总裁,高级干部全到齐了。」传来秘书的声音。

  「十分钟後开会。」

  「是。」

  他瞥了眼电子月历的显示时间,家里那边是晚上,便拿出手机拨号,没多久便接通了。

  「喂」

  「是我。」他往後挨坐在皮椅背上。「下班了吗」

  「嗯。」妻子的反应仍然是冷淡的,最近都是一样,更让他感到烦躁。

  两人的对话陷入沉默,透过话筒,只听得见彼此轻细的呼吸声。

  「你……要回来了吗」她问,明显带著希冀。

  「……还不能。」他答,想像她在彼端的表情,喉头艰涩,「刚刚才解决公司的危机,还有很多的後续需要我处理。」两个月前,纽约总部的数个年轻干部受别的企业利诱,偷去艾德森的企划,他马上赶回来,虽然终於重获对方的信任,但他必须重整总部的架构,不能随便离开。

  「所以,你还会待在纽约。」这已不是疑问。

  「对。」他续说:「我会尽快回来,旅行的事……」

  她c话,「不必了,我也很忙,空不出时间去。」

  季薇在玄关踢掉高跟鞋,拿著手机,垂眸静听著,x口闷烧著怒火,她承认,她在动气。怎麽能不动气呢今天,芝芙告诉她私下进行的调查有了结果,阙允神收购了大部分散股,持股量为百分之三十八,成为季氏最大的股东。

  「我无法立即回来。」

  「我没有要你回来,你喜欢留在纽约的话随便你!」

  「薇,我不想跟你吵。」他的语气渗著无奈。

  她不语,听著他说:「我要去开会了,晚点再谈。」

  「不用了,我没空。」话毕,她马上切线,关掉手机,又去拔掉家里的电话线,存心不让他找到。

  空盪盪的宅子里,仅有玄关的一盏企灯照明,时已入夜,单调、清冷的装潢让人有种空寂的感觉,她颓坐在地上,双手抱著弓起的腿,茫然地看著她和他的家。

  他不爱家里有太多家俱和摆设,所以她不添购,只有属於她的衣帽间随她布置,但这里,真的是一个家吗

  她不只一次觉得,这不过是他中途停留的旅店,随时可以离开,不留任何痕迹。

  尽管她明白他在纽约的公司真发生了危机,她还是止不了胡思乱想,他走了两个月,却没有回来的意思,或者……他真的不会回来了,还谈什麽蜜月旅行,可能那都是他的缓兵之计,反正,他已得到他想要的。

  两人的婚礼太仓促,所以g本没有办户籍登记,法律上来说他们不是真正的夫妻。

  瞧,这里还有什麽留得住他呢

  这样算是什麽婚姻他们算是什麽夫妻爷爷觉得他是最好的归宿,但她却无法从他身上得到安全感,她从来都不了解他,他什麽都不说,总是迳自下了决定再告诉她,不提前因後果,让她觉得,他随时会离开。

  连他对她有没有感情这一点,她还是不确定。

  季薇,两年多了,你还是学不乖啊!还是傻傻的被同一个男人愚弄。

  抬眼,环视空虚无人气的屋子──

  什麽都没有。

  没有温馨幸福的记忆,没有他,什麽都没有……愈待著,愈是觉得他g本不会再踏进家门一步。

  为什麽要娶她因为季氏所以,得到了,便自她身边离去

  季薇霍地站起身,忍受不了再留在这,忍受不了再多的猜测……

  随意拿过手提包,她夺门而出。

  踏在人行道上,霓虹灯饰在两旁招摇,随著栋栋摩天大楼的高度延伸,缩窄了夜空的视野,车辆的引擎声不时呼啸而过,看得见景物、听得见响声、足底有感触,但情感却像被掏空,她直视著前方,却无法聚焦在一点。

  人生真是一团糟。

  她忖度,以极缓慢的步伐在走动,一直走一直走,连她都不晓得要走往何处。

  两个月来,他每天晚上都会打通电话给她,还强制x接听,内容没什麽意义可言,反正说再多他都不打算回来,最初,他曾有数次说很快会启程回家,她还特地早点回家,期待在玄关看到他的行囊,但後来,她终於晓得那都是哄骗的谎言。

  既然如此,她干麽乖乖的留在家等电话何况她本就不是当小女人的料,等门的耐x有限得很。

  「叭叭──」刺耳的喇叭响近在咫尺,她下意识地望向马路旁。

  银色跑车的车窗摇下,露出傅日朗带点langdang的俊脸,正笑著看她。

  她眨眨眼,唤道:「会长。」直到现在她还是改不了这称呼。

  「小薇,这麽晚在街上干麽」

  「呃……就随便逛逛……」她随便找了个原因。

  「哦」他会意地虚应,续道:「那介意陪会长用餐吗我还未吃晚餐。」

  拒绝了,她也无处可去,於是点头答应,「好。」

  傅日朗解开中控锁,让季薇坐上副座,他似乎真的很饿,车子绕行了几圈,看到一家外观不错的咖啡厅便停在附近,两人走进去,他很快地点了餐,而她没食欲,只要了杯牛n咖啡。

  「你们有什麽问题」他吃著牛排,边直接切入问题,懒得迂回。

  执杯耳的手一顿,她悄悄地别开眸,「会长在说什麽」

  「夫妻俩都怪怪的,还不是有问题」昨天才跟那个别扭的学弟通电话,他早猜出来了。

  她恍若未闻,只以很轻的声音问:「我和他,是不是不该结婚呢」

  傅日朗抬头,犀利的目光像是要穿透她似的,她静静迎视,回道:「会长,你应该晓得,这婚姻是临时起意的,若非牧之逃了,我和他也不会……」所以,这从头到尾都只是场闹剧。

  「那你为什麽不拒绝」他突地问。

  「拒绝」她有点茫然。

  「当日阙说要娶你时,为什麽你不立刻拒绝我们都清楚,以你的x子,若你是打心底的不愿意,即使是在人前撕破面子,你一样会激烈地反抗到底。但你没有,不是吗」

  「我……」她只是……

  「你没想过拒绝。」他说,话语直砍进她心底。

  她喝了口咖啡,淡淡的甜香在味蕾间却化为苦涩,她的确,曾经有期待。

  「那又如何我们g本不适合结婚,而且没有办户籍登记,随时可以离婚。」她苦笑。

  「阙不会同意离婚的。」他皱眉,不赞同她竟已想到这一步。

  「你怎麽知道」为什麽可以这麽笃定地代他讲话

  「好不容易才把你拐进教堂,你认为他会这麽轻易放手吗」他的盘子已吃得见底。

  她捕捉到话中的弦外之音,惊问:「他早晓得言家的事牧之的事是不是跟他有关是不是他做的」

  「小薇,你的焦点错了。」他一顿,才续说:「言牧之的确晓得他父亲的事,甚至有份参与,但阙的确一直在留意言家。」

  「但他为什麽会知道这些」

  「以前就有好几个政要和检察官赏识他,自然有人脉。」傅日朗轻轻带过,「难道你一直在怀疑他」

  「他的事,我一向知道不多。」她咬著下唇道,记起他保证这件事不是他主导的,但心里却还是对他存疑,甚至直觉认为整件事跟他有关……

  「你不该怀疑他的。」真为学弟抱屈。

  「我不想,但没办法。他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来告诉我後又独自宣布结婚,我实在不懂他为什麽要这样做……」

  「因为他爱你。」傅日朗毫不迟疑地回答,看著瞬间脸露讶色的她,心底为学弟哀叹数秒。

  「答案是多麽的明显,小薇,为什麽你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