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成早就已经不在家了,姚婧琳在看到林觅的时候还想将早饭盛出来给她,却见她连理都没理自己直接冲到了门口就只好作罢。
林觅一路跑得急,却在意外中看到了在她不远处有一对高挑的夫妻在院子里漫步着。
虽然只是背影,但林觅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他们是左成的父母。
林觅的速度顿时就慢了下来,因为她没有勇气靠近他们。她只好保持着几步远的距离,默默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那丫头我本来就不大喜欢,本来想门不当户不对就算了,没想到她那么没有责任心、那么不懂事,听说她的第一个弟弟就是因为她疏忽照顾才被车撞死的。”左文昊和郑媛珊正聊得专心,并没有注意到跟在自己身后的林觅。
林觅呼吸一窒,整个人停在了那里。她的心就好像被谁用一把锋利的刀狠狠一扎,顿时鲜血淋漓……
“对啊,那时候她高三毕业,也已经不小了。这样的女人,确实不适合当我们左家的女主人。”
一阵凛冽的寒风携带着左文昊犀利的言语吹到了林觅的耳畔。
林觅的双脚就像灌了铅一般,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她木讷地站在原地,左文昊和郑媛珊渐渐离她越来越远,她已经听不到他们任何的交谈了。
不过,有那两句话已经足够。
林觅的双眼就像泉水一般,止不住地喷涌出哗啦啦的泪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几乎看不到任何色彩,世间万物就仿若只剩下了一片灰白色。
打的赶到医院之后,林觅的泪水早就已经被风吹干。科室的主任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医生,原本因为她迟到了近两个钟头准备要狠狠批评她一顿,却看到她哭肿的一双眼睛而忍不住心软。
“就因为迟到而哭成了这样?小丫头就是小丫头……”
林觅心虚地低着头,默不作声。
“罢了罢了,你这个月的全勤奖金肯定没有了。”主任叹了口气摆摆手道:“出去吧。”
林觅点点头,在出去的时候还轻轻地带上了办公室的门。她现在是治疗师,常常要给病人做一些必要的按摩和训练。
这个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大多数病人都在治疗室里做着康复训练。
康复治疗室有点类似外面的健身房,只是里面放的不是健身器材,而是一些专门针对病人康复治疗的器械。
训练室里还放着节奏欢快的音乐,也许是为了缓解病人急躁的心理,同时调动他们的积极性。
林觅沉默地站在角落里,目光落在室内右侧正在练习走楼梯的病人。
那是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正在扶着楼梯艰苦地抬着腿。
林觅心想,人总是那么脆弱,稍微一个不慎,就会让自己从会跑变成不会走路。其实就算那个男人再怎么努力训练又怎样?他根本就不可能恢复到和以前一模一样。
这种念头一闪过,林觅立马就被自己吓了一跳。除了爱情以外,她对很多事情的态度都是积极乐观的。她常常都会鼓励她的病人好好训练,对他们说只要配合治疗就一定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而且每当看到病人在她的帮助下一天天地进步,她都应该会感到莫大的开心啊!
林觅突然有一种心如刀绞的感觉。她头痛欲裂,几乎是一路跑着进了走廊尽头的厕所里。
将自己关在一个小隔间里,林觅在这密闭的小空间中,眼泪再一次喷涌而出。
左文昊和郑媛珊的话无疑深深地伤了她的心,同时也让她真正地接受了现实。
她想自己昨晚在那里胡思乱想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她和左成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结果。
兰萱儿不就是对她的一种警告吗?!双手紧紧揪住自己的白大褂,林觅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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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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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左文昊和郑媛珊两人一大清早会来别墅,不单单是因为想和左成谈谈关于林觅的事;同时也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
薄唇深深地吐出一口烟圈;左成望着那袅袅升起的青雾陷入了沉思。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究竟是喜是忧,左成自己也搞不清楚。
三十三岁的左成虽然经历了许多人都没有经历过的风风雨雨,但在那成熟稳重的外表之下;隐藏的不过是一个连什么是爱都不懂的灵魂罢了。
与那双沾满鲜血的手截然不同,左成的感情世界,几乎就是一张白纸。
当然;这不仅仅是指爱情。
左家似乎就是这样,父子之间的感情总是那么的淡;淡到平常生活中都感觉不出来了。他爷爷与他的父亲是这样,而他自己与他的父亲也不过如此。
当然左成也明白;亲情其实一直都在那里;不增不减。但有时他也会想,如果他的亲生母亲还在世的话,也许他们这对父子的关系就远不会那么生疏。
对于从来就看自己不顺眼的郑媛珊,左成自然看她也没有舒服到哪里去。他一开始就知道是他爷爷的缘故她才这么多年都没怀上孩子,现在爷爷不在世了,她沉不住气也是应该。
所以在左文昊用复杂的眼神望着自己并告诉他郑媛珊怀孕的时候,左成一点吃惊的感觉都没有。
只是那心情,左成自己都没办法形容。望着父亲和一个不喜欢他的女人那么恩爱亲昵的模样,他唯一的反应就只能是苦涩地撇了下嘴角。
不久的将来左家就要诞生一个新生命了,而自己究竟是否欢迎他或她的到来,左成发现自己也无法确定。
想到和他一点也不亲密的父亲,再想到似乎从来就没有在意过自己的林觅,左成不禁心想,其实他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之人。
……
下午科室里又转来了一个病人,因为在车祸中下颚骨受到严重的撞击,导致无法正常咬合,不仅没办法说清楚话,而且还经常会不自主地流口水。
那个男人长得很是英俊,大概曾经也是个意气风发的人吧。
也许越是骄傲的人就越是无法接受与曾经大相庭径的现实,就越是容易陷入绝望的沼泽之中。这个男人,明明手脚都还可以正常地活动,只要多配合训练的话,以后就很有希望大致痊愈。可是他只是沉默地坐在床头,怎么也不肯接受治疗。
他的妻子坐在一旁流着眼泪,时不时地拿出手帕给他擦嘴角的口水。而科室的主任也站在那里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可他就是一脸绝望和冰冷,就宛如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林觅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那个男人似曾相识。
下班回到家,林觅几乎累得筋疲力尽。她洗完头从浴室里出来,在拿出电吹风机的时候手突然一抖,只听“砰——”的一声,电吹风机从手上一滑,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林觅的手好像是抽筋了,痛得她忍不住发出了□。
恍惚中,她好像看到镜子里出现了一个人影。林觅诧异地转过身,果然看见左成正站在房门口,冰冷地注视着自己。
“今晚在这里睡吗?”林觅的眼里隐藏着一抹期待,话语中也有喜悦的味道。
然而,对于林觅的疑问,左成给她的回答就只是一个沉默的转身和离开。
林觅愣愣地站在那里,感觉自己就像被人用冷水从头淋到了脚。
她还记得,曾几何时她也是像今天这样不小心把电吹风机给摔到了地上。那时候的左成不仅略显笨手笨脚地给她吹着头发,而且还凶巴巴地质问她为什么要给病人做训练。虽然语气很不善,但字里行间都透着对她的关心和重视。
可是今天呢?
林觅蹲□子缓缓地伸出不住颤抖的手想将电吹风机从地上捡起来,却发现自己的眼泪竟然毫无预警地流了出来……
当林觅在忧伤难过的时候,隔壁房间的男人心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左成想到方才,他知道林觅现在在医院里是治疗师的工作,知道她的手又操劳过度了。可他就是放着她不管,就好像这么做可以解气一般。但最后却发现手疼的是那丫头,他看在眼里心也是一抽一抽地难受着。
其实左成现在只要看到林觅心里就会有一肚子的火。
他非常介意那丫头不喜欢自己,更介意那丫头心里装着别人!
左成每次一想到这里,火气就会“蹭蹭蹭——”地往上蹿。
说实话他是很想见到林觅的,他其实每天晚上睡觉都想将那丫头抱进怀里,可是他现在就好像在和自己作对似的,又宛如在和林觅赌气一般,怎么也不肯给她好脸色看。
但结果还不都是在自讨苦吃?!
左成心想,自己怎么就这么幼稚呢?
好吧,其实他本来就是个幼稚的男人。
……
左成真的不再理林觅了,即使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也至始至终都将她视作空气一般。
林觅的情绪跌入了低谷。她每天都要给病人做着吃力的训练不说,回来的时候还过得那么压抑,她觉得自己几乎就要撑不下去了。
两个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是处在被动的位置。面对高高在上的这个男人,林觅虽然多少有些自卑,但又在倔强地守着自己的那一份骄傲。究竟关系是冷是热、是好是坏,根本就全看他的心情。
左成让林觅很失望,她觉得自己当初就好像做了一个美梦,现在梦碎了,人也该醒了。
她是真的很想离开这里,离开左成。她想继续过着一个人的生活,虽然孤独,却也自在。她实在不懂左成现在究竟是怎么想的,既然连看都懒得看自己一眼,为什么就不让她离开呢?!
……
转眼间就快到年末,科室里有几个病人已经暂时陆续搬回了家中,这让康复科变得越来越冷清。
林觅木讷地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木,大脑是一片空白。
陡然,一阵急促的铃声惊醒了林觅。
林觅看了下来电显示,才发现竟然是兰其湘打来的。
生活的重担已经压弯了林觅的脊梁,也渐渐改变着她的性格。
许多年前的林觅,也是和所有无忧无虑的女孩儿一样,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拉上朋友一起逛逛街、散散步。可是如今,她发现自己俨然已是一个木讷无趣的女人了。她已经好久没有逛街买衣服了,她甚至从没有主动约过任何一个朋友。
这次如果不是兰其湘主动打电话过来,林觅很可能和她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联系。
电话里的兰其湘听起来似乎很是兴奋,可是说起话来又支支吾吾的。
林觅问她有什么事,她却说电话里讲不方便,一定要她出来和她见面。
今天其实是周六,林觅本来就不用来医院上班,只是因为在家里感觉难受,她就来科室了。
林觅和兰其湘约在了离医院不远的公园里。
兰其湘看起来还是那么活泼可爱,梳着一个简单的马尾辫,露出尖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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