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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集1-3

作品:江山如此多娇|作者:金鳞教主|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3:47:09|下载:江山如此多娇TXT下载
  第一章“好大的雨啊!”

  从半夜开始就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小雨在清晨终于演变成了京城入夏以来的第二场豪雨,大雨给人们带来凉快清爽的同时,也把人们都变成晚起的懒虫。

  “相公,今儿就别去刑部了。”怀中纤弱的美人儿慵懒道。另一侧,一具丰满娇躯紧贴著我,巍巍雪丘压著我的臂膀,似乎也是不想让我起身。

  “我倒真想偷一天懒。”心中暗叹一回,李佟是个落第举子、恶少无赖,在锦衣卫又没有具体的差事可做,自然可以赖在床上和心爱的女人欢好,可我眼下正重塑王动稳重诚实的形象,锦衣卫可以不去,刑部却一天也少不得。

  脱出藕臂粉腿的胭脂阵,嘱咐两女多睡一会儿,自己顺著抄手游廊来到前院。

  路过东厢房的时候,屋子正传来何雯、何霏的读书声,姐妹俩毕竟年幼,还不太懂得生离死别的痛苦,对她们来说,母亲似乎只是出了一趟远门,而新拜的义父对她们又是疼爱有加,于是笑容已经重新爬上了她们的小脸。

  倒是白牡丹看惯世间冷暖,对这一对身世可怜的姐妹极是怜惜,要求也极为严格,这几日每天早早就把姐妹俩叫起教她们读书写字。

  万金夫妻早已备好了饭菜,夫妻俩把新购的宅子让给了儿子,两人则乾脆住进了外院。万金圆滑、万氏谨慎,一里一外伺候得相当得体。

  “老爷您真热心公事。”听我要出门,万金献媚道,又问我要不要传轿,我摆了摆手,他马上叫丫鬟送来了衣、斗笠与油伞。

  大雨如幕,割断了视线,口袋胡同越发显得深邃幽长,平常就很少见到人影的巷子里似乎只有我一个人踽踽独行,骤然见到一个与我同样打扮的行人擦肩而过,我不由好奇地回头望了一眼。

  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望著很快消失在雨雾中的强壮背影,我心中隐约升起一丝熟悉的感觉,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这人是谁

  我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却不期然想起了萧潇∶“要是她在就好了。”

  几乎形影不离的七年里,她那一双过目不忘的神眼彷佛就像是我自己的眼睛。依赖她惯了,久而久之,虽然自己功力日j,六识也日益敏锐,可这记人记事的本事却不见如何长进了。

  回头跟过去,一直跟到了巷底,见那人敲起了对面唐家的大门,方敲了两下,老管家就开门来,汉子闪身进了宅子。

  “原来是唐家的客人。”我释然。这么大的雨,敲门声很容易湮没在风雨中,老管家这么快开门,显然汉子的来访是早就约好了的。

  反身朝巷口走去,却突然想起蒋迟在唐家说过的一句话来,心中蓦地一动,京城富商多如牛毛,蒋迟没听说过唐勉一点都不奇怪,可现在回想起来,他的神情似乎有点不太自然,可当时自己却忽略了。

  “得到魏柔与宁馨,就算是我,都不免有些得意忘形啊!”明白了症结所在,我心底自嘲一笑∶“让蒋迟小看就小看吧,权当是晃点了他一回。”

  可这个唐勉有什么毛病,惹得蒋迟生疑,自己倒要好好查上一查了。

  刑部冷清得几乎见不到人影。为了后天的中元节,尚书赵鉴下令配合顺天府对京城及其周边贼盗进行一次拉式的搜捕,一半人手被临时抽调出去,剩下的见到这等天气也都各找理由回家去了,倒是蒋迟很意外地出现在了档案库房。

  “别情,你说今儿这雨能不能再冲毁他一两条胡同”

  “就算冲毁了,恐怕地也买不成,东山你信不信,眼下顺天府八成已经有人在那儿坐镇了,买卖契约恐怕没那么容易通过哩!”

  “你是说┅┅张延龄”蒋迟小圆眼睛一眯,冷笑道∶“这厮倒是真能干出这等损人不利己的缺德事儿哪!”

  不知是蒋迟业已发觉我知晓他大智若愚的真面目,还是有心示好于我,他现在很少故意在我面前装出一副迟笨的模样,相反,却不时让我领教他的机智与敏捷。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到了顺天府,我才知道,蒋迟远比我了解对手。我本以为会遇到张延龄的手下,不想竟真是他亲自坐镇。

  不过,在我心中,他早因为张后的缘故而被皇上私下判了死罪,眼下的风光不过是空中楼阁罢了。虽然我很希望他能坚持上三年五载,好替我分散蒋家的注意力,直到我羽翼丰满为止,可看他飞扬跋扈浑不知死活的模样,我心里清楚,对他抱太大的希望,最终吃亏的可就是自己了。

  好在我来顺天府的目的并不是想结交这位建昌侯,而他也不知道我其实就是收购沈篱子胡同的李佟。我只是给他见过礼,便藉口参观府衙,在衙中四处走动开来。

  府衙和刑部一样,也见不到几个人影,而留守的官吏大都是些无品轶的书办,见我穿著从五品的官服,弄不清楚我的身份,也不敢擅加阻拦。

  待行到西厢一处屋子前,正欲推门而入,门却突然大开,里面匆匆走出一人,看也没看,就急著把手中油伞一伸,正撞在我的伞上。

  “谁┅┅”那人刚骂了个头,却突然看见了我x前的补子,下面的话顿时咽了回去,油伞一抬,露出一张圆滚滚富态的脸,却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官吏,正讪讪笑道∶“下官鲁莽┅┅”

  “不必拘礼,你是顺天府的通判还是推官”见他x前补子上绣著鹭鸶,我打断他的话问道,心想总算遇到个管事的人了。

  “下官顺天府推官郭槐,槐树的槐。”

  “巧得很,我正要找你,本官刑部浙江司员外郎王动。”

  郭槐闻言,脸上倏地闪过一丝讶色,旋即迷惑道∶“大人找我”

  这人竟然听过我的名头他脸上的些微变化没能逃过我的眼睛,心头微微一动,这人姓郭,莫非就是廖喜在一品楼上提到过的那个郭大人

  “本官要调阅顺天府的户籍册子,请郭大人配合。”

  郭槐只略微犹豫了一下,便颇为热情地领著我进了府衙库房。

  顺天府近二十万户居民的户籍几乎装满了两个大库房,唐姓虽小,也足足有千馀户,等从厚厚的帐册堆中找到唐姓的那一本,看到上面沾满了灰尘,纸张都有些发黄了,我暗叹一声,户部十年一稽核户口,看这帐册的样子,没有十年,也该有七八年了,好在唐勉的户籍资料还在。

  正德九年自杭州迁入京城┅┅杭州盛产茶闲,没一个像是心怀叵测的歹徒。

  再细听他们的言谈,不由哑然失笑,原来是风大虾上午在这儿有一场书会,而这些人对风大虾都是交口称赞,直把他与京咱ubsp;「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头角,不几日竟然挣出了偌大的名头。高君侯这个死穷酸教出来的徒弟武功上不了台面,这说书的本事倒是一等一。」

  又等了一袋烟的功夫,果然见风大虾昂首挺x从楼梯上到二楼,大暴牙紧咬下唇,金鱼眼目光灼灼,神态坚毅沈著,行走间隐有杀伐之意,瘦小少年的气势竟与那日在兰家见到的迥然不同,楼上顿时静了下来。

  「言未发而喜怒哀乐俱乎其前,此子之技竟然已近臻境了。」

  我心中大为惊讶,原来他在兰家还留了一手。果然檀板一响,风大虾几句话就把众人带到了血雨腥风的战场。

  但觉纵横撼动,声摇屋瓦;剑戟刀槊,金鼓起伏。其疾徐轻重,吞吐抑扬,入情入理,入筋入骨。

  众人则俱屏息静坐,侧耳倾听,全神贯注的模样彷佛是生怕遗漏了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整个二楼只能听到风大虾那抑扬顿挫的声音。

  风大虾的目光不时扫过众人的脸,我的座位虽不算好,可他还是很快看到了我,声音便突然一顿,好在他机灵,一抖嗓音遮盖过去,从此再也没向我多看一眼。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谁都没发现他中间出了小小的错误。

  「孺子可教啊!」

  我心下暗赞一声,他分明认出我来,却能把这场书坚持下来,心志之坚也算江湖少见了,招揽他的心思越发强烈。

  「酒色财气,不知道哪一个合他的胃口。」

  望著说完书周旋在缟绅中间的风大虾,我暗自琢磨开来。

  他不像高七、万金或马鸣那样可以晓之以义,动之以利,或者乾脆以官府的身份威压,他上面还有他师傅高君侯,江湖重师承,让他背叛师门,日後他在江湖都无法行走,也就失去了招揽他的意义。

  而眼下高君侯动向不明,我不想在没弄清他意图之前轻易开罪他。

  就算投其所好,也要给风大虾一个可以洛u灾v开脱的理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师傅。

  「该让蒋逵加快动作了。」

  英雄不单单可以救美,也可以救风大虾。不过因为不能把风大虾放在身边,出头的自然是李佟,他是蒋逵的对头,凡是蒋的敌人,就是他的朋友,这样在外人眼中,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风大虾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一品楼,他下一个落脚点则是通达车行。

  车行特地派了一个管事来接他,态度十分谦恭。风大虾只是在临行前,才有意无意地又偷望了我一眼。

  那时我正望著窗外,远处旌旗蔽日、马蹄轰鸣、鼓乐喧天,正是皇上的仪仗车队快到了。

  我下意识地扫视著跪在街道两侧的人群,又抬眼望了望四周的宅子,各家各户都门窗紧闭,似乎怕被御林军误会,就连我眼前的窗户也被伶俐的夥计随手关上了,皇城g下的子民毕竟见多识广,懂得如何趋吉避凶。

  其实,有必要吗望著四五百号训练有素的锦衣护卫著的龙辇,我心里明镜似的,除非有三五个绝顶高手组成突击小组,以十几个名人榜上的高手做接应,大家抱著必死的信念,或许才有可能接近龙辇。

  只是等到接近了,大概也已成强弩之末,面对气势恢弘的嘉靖,恐怕连下手的勇气都没有。

  真要想行刺皇上,必须要五六个像我这样的神箭手配合,以期快速杀开一条通道,接近龙辇,方有希望成功。

  三五个绝顶高手的组合,在江湖各大门派的连纵下,还有可能做到,甚至像少林武当,本身暗藏的实力或许已经足够,但要找出几个神箭手来,却绝非易事。

  就像况天之死,在江湖上就绝找不到凶手,因为除了我之外,有数的几名养由基似的人物都在军队里,这也是後来况天一案不了了之的缘由之一,反正大江盟与慕容世家已然开战,藉口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况天的死虽然充满谜团,可在我看来,鹰爪门的灭门是慕容的杰作却是不争的事实,既然已经背上了黑锅,当然要尽可能地剪除大江盟的羽翼,而作为大江盟最坚定同盟军的鹰爪门首当其冲,自不奇怪。

  「人总是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心中轻叹一声,况天之死与我并没有太大干系,我便不太在意他究竟是怎麽死的,只是後来乐茂盛的出现,才让我动了心思,可案子已经时过境迁了,又碍著武舞武承恩的父女关系,只好把猜疑放在了一边。

  现在想想,倒有点心惊r跳,如果军队和一个实力超群的江湖门派勾搭起来,虽然在大军对阵时并无多大意义,可暗杀敌方大将的胜算恐怕会高上很多倍,就像大江盟联手武承恩,说不定真连皇上都能被狙杀了。

  我不禁假设起自己是刺杀指挥,该如何布置兵力、如何进行突击,默默推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乃是大逆不道之事,心中暗自觉得好笑,嘴角不由扯出了一弯弧线。

  「别情,什麽事儿惹你发笑」身後传来苍老的声音,回头一看,竟是邵元节!

  「真人┅┅先生怎麽不在显灵g」我一边搬椅子让他坐下,一边诧异道,皇帝不去上清g不去玄妙观而单单去了显灵g,完全是冲邵元节的面子,怎麽正主儿却偷跑出来了呢

  「场面上的事儿就交给孙真人他们吧!」邵元节大有深意地一笑。

  他还是穿著那件浆洗得十分乾净的细布衣衫,看上去就和粉子胡同里那些衣食无忧的老人别无二致,不认识他的人,恐怕任谁也猜不出他是今上以帝师相待的厉害人物。

  看正好是吃饭的时辰,我便叫了酒菜,两人对酌起来。

  邵元节说,他本来去了兰家,却因为街上的行人都被赶进了粉子胡同,不少人就乾脆在兰家打尖,前屋後院坐得满满登登,竟然没有落脚的地方,只好换了别处。

  「兰丫头可是惦记著你哪!」老人眼里满是笑意,倒像是看自己的孙子∶「她老爹也和老朽隐约提了一嘴,问认不认得合适的人来保个大媒。」

  兰家的客人都是市井百姓,在兰老爹看来,他熟悉的人当中大概数邵元节最有学问,最能与我沟通,不过把如此重任交给绍,想必是被兰月儿那丫头逼得急了眼,有病乱投医了。

  可看邵元节的意思,倒真想保这大媒,我不禁犹豫起来。

  虽然我有心用兰月儿顶替云仙,好让宁馨日後在京咱u陪茼诨遄a可媒人若是邵元节的话,兰月儿的身份顿时不同,这和我当初的计划颇有些抵触;然而这媒人却又轻易拒绝不得。

  「兰丫头可有宜男之相啊!」邵元节微微一笑∶「若是老朽膝下有子,怕就轮不到别情你了。」

  我一怔,道家丹道派并不忌婚嫁,就像正一道教主张彦大真人拥有妻妾十数人,子嗣无数,身为正一道大祭酒,邵元节有个七房八房的并不奇怪,他又通晓双修之术,怎麽会落得子嗣皆无呢

  「世人总以为不孕是女人的事情,其实g据我正一道历代留下的典籍,早就有了推断,有些男人是天生就不该有子嗣的,不幸的是,老朽就是其中之一。」

  望著老人隐隐透出的落寞神情,我不禁也替他难过,随口道∶「玄玉道兄跟随您日久,乾脆就收他做个螟蛉义子,岂不两全其美」

  「玄玉身世奇特,老朽与他只有师徒之谊,而无父子之缘。」

  「是这样┅┅」我一时福临心至,脱口道∶「那┅┅雪崖公,若不嫌弃,晚辈拜您做义父如何」

  「别情,你怎麽把主意打到老朽身上了」邵元节一眼看穿了我的用心,呵呵笑了起来。

  「雪崖公慧眼如炬,晚辈岂敢相瞒,晚辈正是欲借您老之力。」

  我心思飞快转动,把利害得失算计了几个来回,越发觉得拜邵元节为义父是著妙棋,既然如此,直言相告乃是上策,遂正色道∶「常言道,主疑而臣惧,晚辈执掌江湖,本来就容易引起猜忌,一旦再有小人从中挑拨,晚辈可能立陷万劫不复之地。而晚辈姑夫桂大人和方师兄虽然颇得圣眷,可正因为与晚辈关系太过密切,反而不易取信於圣上,届时谁来替晚辈主持公道」

  我语气一顿,对面的邵元节渐渐收敛起笑容,静静地望著我,停箸无语。

  「晚辈对皇上和社稷的忠心唯天可表,可细数历朝历代,总有忠臣冤死;而晚辈不想做个冤死鬼,自然要事先预做打算。皇上敬您如师,您一言胜过他人万言,晚辈自然要打您老的主意了。可您老是修道真人,等闲绝不会干预朝政,若晚辈与您老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怎好意思向您老开口求援」

  「别情,你有此心,已是不忠。」邵元节慢条斯理道,说出的却是诛心之言。

  「雪崖公,且听晚辈一言。昔日汉大将军卫青谢门下苏建云,「自魏其、武安之厚宾客,天子常切齿。」何也亲附士大夫,招贤绌不肖,这是皇上的权利,臣子乱用,必遭主疑。而晚辈替朝廷掌控江湖,却不得不与天下豪杰之士相交,稍有不慎┅┅」我轻轻一叹,没把话说全,却道∶「魏其侯窦婴、武安侯田蚝俱是外戚亲贵,尚遭天子切齿,何况是晚辈」

  「别情,你也是皇亲国戚嘛!」

  「人家那两位,一个是皇后的堂侄,另一个更是皇后的亲弟弟,与晚辈不可同日而语。再说,他们的下场也是相当凄惨。不过,若是晚辈小心谨慎,就可保一世无忧,晚辈也不必担心,可细想却不尽然。王安石云∶「远迹久孤之地,实迩言易间之时」,黄庭坚也道∶「一日不朝,其间容戈」,苟离君侧,谗间即入,晚辈一去江湖,即是远离君侧,别说一日,一年三百六十日,晚辈恐怕也没几天能见到皇上。而在朝为官,难免有几个对头,若是他们天天在皇上面前说晚辈「厚宾客」的话,皇上会不会「切齿」呢」

  我一番话让邵元节沈思起来,其实朝中已有人上疏不满皇上宠信於他,他大概也有所耳闻,比对之下,似乎已有些心动了。

  「加官晋爵,那要靠晚辈自己的本事,所以即便晚辈认了您老为义父,晚辈也不敢洛u髡薅p颜相求,甚至那份孝心都得在人前隐瞒起来,在他人面前晚辈不会叫您一声义父,过年过节晚辈也不会去拜贺。晚辈唯一能作的,就是一旦兰丫头生下了儿子,晚辈会将他秘密送给您老过继为孙,以继绍家宗祧。」

  邵元节目光如刀,盯著我看了半晌,才沈吟道∶「老朽今年已是六十有六了,也不知哪天就归了西┅┅」

  「崖公身体健硕的很,长命百岁也非妄言。何况,如果兰丫头真是宜男之相,两年内,您大概就能抱上孙子了。」

  「三年吧,不过别情,你可千万别诓我这老头子啊!」

  听邵元节应允,我不由大喜过望,有三年时间,我羽翼也该丰满了。

  给邵元节满满斟上一杯酒,我端起酒杯,肃容道∶「崖公,虽然人前孩儿不能叫您一声义父,不过父子之情,孩儿会牢记在心,这杯酒就祝义父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虽然是利益的交换,可彼此之间还是觉得亲密了许多。

  老人问起我妻妾儿女的情况,我告诉他不算宁馨,身边已有一妻四妾,一对双生女儿过几日就要过百岁了。

  老人开玩笑,说我膝下虽然单薄,可毕竟不是光秃秃的什麽都没有,日後勤加耕耘就是了。只是说到後来,脸上不禁浮起一丝忧色。

  「义父莫非是忧心皇上无嗣」我心念电转,很快就猜到了他的心事,他为皇上乞子已近一载,可後g却不见有人怀上龙子,长此以往,皇上对他的宠信势必要大幅衰减,而朝中攻讦他的言语也正是针对了这一点,才让他对我的话感同身受。

  「别情你果然机智过人。」老人赞许道,我心头忽地一动∶「皇上别是和先皇一样┅┅」

  「眼下还不能那麽说。」老人话语略有迟疑,显然他也拿不准,究竟是不是天不佑我大明,让接连两任皇帝都丧失了生育能力。

  见我有些迷惑,他遂问道∶「别情,听说你在江南颇有langdang之名,那你是什麽时候失去元阳的」

  「十七。」老人到底是龙虎双修的一代宗师,问起这种问题来,丝毫没有窘迫的意思,我便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遇到了一个好师傅啊!」老人感慨一声∶「十七岁肾水已固,男女交合,只有益处,没有害处了。而皇上他遇人不淑,十一岁即失元阳之体,几年来又旦旦而伐,肾水几近枯竭,不是皇上受命於天,恐怕早就夭折了,又如何能有子嗣」

  「那义父这一年来是给皇上固本培元了可依孩儿所见,皇上似乎依旧不行存蓄收敛之道┅┅」想起那日去显灵g路上少女细细的chuanxi,我不禁洛uh担忧起来,没有嘉靖的配合,老人所做的一切都要大打折扣了。

  「少年戒之在色,可惜後g三千,俱是佳丽,难矣!何况皇上肾水已稀,肾火便旺,肾火一旺,就禁不住媚惑,更静不下心来修炼。

  为父都只好把龙虎双修的道家秘诀融於从sunv九法衍化而生的龙虎三十六式中,每半月修炼一式,皇上觉得有趣,方肯修炼,为父这才有机会替他调理身体。不过┅┅」他沈吟了一会儿,复道∶「按眼下的情况估算,十年之後,皇上的内息才会略有小成。」

  「十年!」

  「十年。」

  「那┅┅皇上知道吗」别说十年,再有一两年不见功效,就算皇帝再迷信道教,恐怕老人也该滚蛋回家了。

  「为父说是需要三五年。」老人微微一笑∶「其实若依皇上原来的x子,恐怕三五年也等不得┅┅」

  「义父,是不是加了料的龙虎三十六式,让皇上在后妃面前大有面子,故而这三五载您还能应付过去」我闻弦歌而知雅意,老人不由再度赞许地点点头。

  「若是这样┅┅」我心中渐渐有了主意,声音压得极低,却是满怀信心∶「孩儿如此这般助义父一臂之力,可保您十年富贵无忧!」